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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皇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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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求春跟南宫朗打个手势,又温暖地看了怜君一眼,退出亭子。
“我本想将皇朝每一吋土地都请人刻下来,可惜,两年仅能完成一座京师。”南宫朗拉着他坐在桌前。
“这样已经够了……”怜君喃喃着,指着东边非常之下同的建筑物,好奇问道:“这就是皇宫吗?”
“嗯,就是皇宫。”
“哎,原来这就是皇宫啊!”怜君笑着,托腮痴痴望着小型京师。“原来,这就是春花二十岁那年的礼物啊……”
春花来不及收到,但现在,他总算看见了。
皇朝地图要弄到手,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而且,地图目前只有粗略,详细的京师详图简直是千金难买,更不要说一座前所未有的小型京师了……
他痴迷地、贪恋地看着,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样的美景,得花上多少人力?多少有心人的心思?
身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纤细的肩,怕他自怀里脱逃似。
他痴痴望了良久,而后——
“哥哥……”
身边的男子遽然一震。
怜君头也没有回,摸着八风小学堂,轻声道:
“你跟七焚都保下命吧。不要不在意,活过明天,便是天长地久,有大好的人生。”
身边的男子没有回应,只是搂着怜君肩的力道微地加重。
“判官舅舅极是疼我,只要我们都过了明天,我求他,让我在皇朝转世,你来找我,直接抱我回来养吧!我总会喜欢上你,你别让我喊你一声爹啊!”
“这次,我能信你么?”那声音极度的沙哑。
怜君微微一笑,道:
“这次,我再说谎,你就骂我龟孙子。可先说好,我很有可能成傻子,哥哥要嫌,就先说,不能等我转世再赖我帐。”
南宫朗不知为何她会成傻,但只要怜君有这心意,就是七情六欲重回其身躯,不会再骗他。
他紧紧搂住怜君,埋在怜君的肩窝,哑声道:
“我不嫌你!我不嫌你!只要你肯还阳,我就什么再也不追究了!”
10
“睡着了?”
“嗯。”那声音,柔似水,尚有掩不住的狂喜。“下午她心思都在冤气索命上头,现在累了是应该。”
“可要问清楚春花转世之处……总得再有个保证才好。”
“我知道。”
怜君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着,六感竟然跃展开来。明明哥哥的声音低得可以,她却敏感地感受到每一个字下的喜悦。明明求春哥哥是哑巴,她不必张眼,就知道求春哥哥在比些什么。
真是奇了,楚秋晨今晚比往昔的任何一刻都要美丽,照说,春花应该气灭才是啊!
“怜君跟春花有所同,也有所不同。怜君毕竟曾过奈河桥,对七焚情义淡薄,可千万要小心才好。”
“正因她感情已淡,才要藉你们之力抢回她来。她终究,是念旧的。”
“我心中耿耿于怀,春花哪来的舅舅……我怕,这会是个变数。”
南宫朗垂着妖眸,没有吭声。
怜君却知,此刻南宫朗心里,正在盘算如何切断春花与地府的任何牵连。什么时候她成了能读透心灵的高手?
“怜君!”
天地之声,顿时自梦境之中铺天盖地而来。
怜君心一凛,抬头一看,叫道:
“判官舅舅!”她面露喜色,迎上前:“舅舅,你果然出现了!怜君差点不保了!”刹那停步,回头一看,六感彻底消失。
南宫朗与简求春,已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怜君莫名地心一跳,明知自身在黑暗的梦境里,但总觉得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怕。
她暂时束起心中诡异之感,朝判官舅舅道:
“我本以为舅舅会派小鬼来,哪知舅舅竟肯亲临!”
那黑暗里的男人,穿着红色官袍,一身威严令人难以亲近,袍摆曳地如鲜血遍地,十足的官威。
“余桐生将做之事,令我不得不来。”
那声音,略低,自四面八方围拢而来。以前判官舅舅在地府时,对小鬼总是不假辞色,其声令人心惧,所幸,对她这个小外甥,声音总是放软些。
怜君叹了口气:
“余桐生的法子是下下策,但能助七焚避过此劫,那也……未尝不可。”
“怜君可知,天机不可泄?”
“判官舅舅常跟我说这句话。”怜君苦笑。其实她是怀疑,连判官舅舅都不知道许多事吧。
判官仿佛看穿怜君的心思,道:
“许多事,本官知情,却是在天机将展的前一刻才知情。”
“舅舅可是要暗示怜君什么?”
“刚才你允了南宫朗,将在皇朝转世?”
怜君作揖低声:
“还盼舅舅成全,哥哥是个痴心人,他的来世不定,我总想,让他这世快活些。”
“你魂魄乃另一世间之魂,大兴皇朝之躯壳如何能容你?”
怜君猛然抬头。
“你舅舅能在皇朝转生,是因你舅舅与恶意共融,成为七焚之一,这才藉人怀胎十月而生。你呢?你告诉我,春花魂魄可曾承受皇朝的任何气息?”
“……没有……”
“你们既不曾相融过,又如何能在皇朝里转世?”
“舅舅……”怜君愣愣地望着那黑暗里的红袍身影。
那声音,低沉了些:
“怜君可曾想过,大兴皇朝不是咱们舅甥的家,为何你能以地府为家,这并非是皇朝放你路走,而是我处心积虑在地府里留你一方之地,否则此刻春花的魂魄早在阳间无处可去。”
“……”怜君咬着唇,不发一语。
“怜君还要默许余桐生以春花之身为容器,承受数十万的冤魂所集结的怨气吗?春花自其他世间而来,身躯魂魄皆不同大兴皇朝,这样的容器世上只有一副,余桐生必定会在引进冤气后,毁掉春花的一魄,魄散则尸腐。怜君,就算将来你真有一线机会能借春花之身还魂,那时只怕也是一场空谈了。”
怜君闻言,立即掀过袍角下跪,道:
“判官舅舅,咱们可以不走到那一步,是不?有您在,定有法子可以收冤气的!判官舅舅、判官舅舅……”
那官袍男子缄默着,无形的压力成形。
怜君硬着头皮,嘀咕道:
“判官舅舅,是你要我上阳间收冤气,还七焚最后的恩情,那阴魂镜根本没有用。说穿了,今天如果不是由外甥上来得以遮掩,判官舅舅的威名在阳间后世必定遭人耻笑……”
“你这嘴,倒是学利了不少。”
怜君扁嘴,道:
“我一向实话实说。判宫舅舅要我做什么,我哪样没做好过,你偏拿个破烂的镜子唬我,让我上去给人笑话!”
“本官让你上阳间还恩情,你却是想一去不返了。”
怜君坦白道:
“那得怪奈河桥不够去人感情了!怜君本是七情六欲不生,哪知那桥,竟然也抵不过怜君还阳半个月,说到底,该检讨的是地府,是不是有偷工减料?”要耍赖,她也不是不会。
“崔家岂有这种会耍无赖的小子?怜君,要看是不是偷工减料,那你就再随我过一次奈河桥吧!”
怜君心一跳,而后眨巴眨巴地望着那黑暗里的男子,无辜道:
“判官舅舅,哪有人连走两次奈河桥?何况,判官舅舅向来只差下头人做事,自个儿动一张嘴就行,今天却是亲自来见怜君,可见判官舅舅有心要助七焚过劫。”
“七焚与本官,毕竟有过情义,本官确实也打算来相助,只是……”
怜君大喜道:
“有了判官舅舅相助,那七焚必过此劫。”
“怜君,我说过,天机初展前一刻,本官方能得知其义。”
“判官舅舅的意思是……”
“阴魂镜怎可能收不了积聚的冤气?收了之后,冤气不再伤阳世人,但它依旧存在于皇朝内。你道,是谁弄破了你的镜子?又是谁,要皇朝平稳无冤?”
怜君一怔,呆呆地望着那阴影里的男子。她的视线落在那如鲜血浸地的袍摆,喃道:
“连判官舅舅都无法控制的人……还是人吗?”
崔判宫仿佛没有听见怜君的低语,又提示道:
“你可知,春花是被谁带来这世间的?宗教信仰之理,又是谁传递进皇朝阳世让人体悟它们的存在?当年的我,又是谁领进皇朝的?”
怜君沉思着,而后轻声道:
“大兴皇朝至今二千三百年。判宫舅舅出现在皇朝的第一世,始于皇朝第八百年。可是不知为什么,舅舅到最积怨自尽而死,而后,成为七焚之首。
宗教、经文道理的产生则在一百年前莫名现世,皇朝阳世一名少年悟道并撰写经书,他老死后,舅舅曾问他这些佛理究竟自何处学来,他却说不出口,只道有一天,佛学就这么出现他脑里。从此,寺庙渐生,只是时日太短,虔诚之心少有,更别谈什么众生皆有佛性等事了。”
“你呢?”
“春花乃十五年前出现在大兴皇朝里,如何来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判官舅舅,这些事的共通点,就是来路不明,其他的,年代相差甚远,实在不像是同一人带进来的。”
“你说,天地之间又有什么人在天长地久间,毫无困难地带进我们来?”
怜君闻言面色苍白。她望着判官舅舅,轻喃道:
“舅舅……这就是你看见的天机吗?领我前来的,是大兴皇朝的……天魂?”
“每个世间土地都有独一无二的守护天魂,怜君,在我们的那世间,则称之母神。人们看不见衤,衤无形地存在皇朝的每一处衤赐给皇朝百姓丰富的矿产、土地,自然界的一切,任由百姓汲取衤无私的奉献。怜君,这世间根本无人正视过衤,但不表示这个世间没有他的意识存在。”
“……皇朝天魂偷偷摸摸引进其他世间的人事,却不经其他世间的同意,是否也太野蛮了?”怜君低声抱怨着。
“这个世间只有二千三百年的历史而已。这世间一产生时,大兴皇朝便同时顺应而生,与我们身处的另一世间王朝国家运作完全不同。怜君,你要知道,大兴皇朝存在多久,这片土地意识就存在多久,袍能有多少见识?不过跟皇朝百姓一样自私自利吧!”
怜君抿抿嘴,知道舅舅对皇朝始终有着不满。她……她也不满啊!店大欺客,可是,这客人也不是愿意来的……
“怜君,你我曾在另一世间,转世间曾有舅甥血缘,你是我在另一世间最后一世最疼爱的外甥,接着便被引来大兴皇朝,而你继续转世,直到十五年前也被引入皇朝。当年我未能达成皇朝天魂的愿望,落得自尽而死,死后难归地府无处可去,最终只能化为恶气,与七焚共同凝聚现世。如果不是前世为护皇朝太子而死,衤又怎会令我聚魂入地府?”
听起来好现实。因为舅舅这外人,没有照皇朝天魂的心愿而走,就这么被舍弃,化为恶气……怜君本想问,皇朝天魂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又听得判官舅舅道:
“本官算是极为侥幸了。七焚里,我曾是外人,余桐生并非真正恶气,真正的皇朝极恶,只有墨随华、简求春、南宫朗、归无道眼蓝蓝,他们才是真正依循皇朝天道走的,只逢乱世再生。怜君,你可以跟他们不同路。”
怜君心一凛,轻声道:
“舅舅的意思是……”
“你若回春花身躯内,难保不会变成第二个我。如果你无法满足皇朝天魂的愿望,将来只怕步入我的后尘。”
“舅舅……他的愿望是什么?”
“本官不知。”
“那就是说……天机还不能泄漏了。那愿望,还要好久才能实现,是不?”怜君完全无法猜到皇朝天魂到底有什么做不到的,需要她跟判官舅舅来做?
皇朝天魂逼春花无路可走,逼春花成为崔怜君,是想要逼出什么?
如果逼不出皇朝天魂要的东西,是不是就会落得跟舅舅一样的下场?
她不得其解,无所顿悟,一时之间只能沉默以对。
“本官不可相助七焚应付冤气,也不可阻止冤气入春花体内,但本官可以做一件事。”
怜君紧抿着唇。
“怜君,你在皇朝的下一刻命运,我已亲眼目睹。你是我至亲外甥,我岂能看见你那样的下场?皇朝大庆,天门大开,你可过界通往属于你的世间,从此转世为另个世间的天之骄女,再不必受皇朝之迫了。”
怜君咬住唇,想起那个会等待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怜君不必挣扎,这种世间根本不屑一顾,你先看看那样的世间,定能动心……”
“不,我不看!”
突地,黑暗之中莫名压力袭面,怜君知判官舅舅要来逮人了,她立即撩袍起身就跑。
“怜君!”
其声巨响,如巨石差点压垮了怜君。她双腿几乎要软倒在地,但仍是咬牙承着这样的压力,转身作揖,清朗之声响透黑暗——
“舅舅,怜君蒙你多年罩着,今天终于要脱出舅舅翼下,若是怜君魂飞魄散,来世成为恶气七焚,还盼舅舅不忘舅甥之情,到时提点怜君一下。”
那官袍男子不再说话。
怜君浅浅一笑,知道判官舅舅终于放任她去了,于是拿出退梦令。
“退梦!”
怜君顿时速退,无边黑暗掩去那官袍男子同时,她听见黑暗里传来声音:
“怜君,我不知你前后的劫是不是终果,但若不是,你就仔细想想,皇朝二千三百年来,到底有什么是世人做不到,而衤,只能祈盼外来者完成?”
一阵玉石相击的铃声令怜君清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伏在石桌上睡着,身上盖着大氅。
黄莺、红袖跪在两侧,忙着点燃老是被夜风吹熄的烛火。
低微的诵经声让怜君一呆,抬头一望,藉着刹那的火光,她看见凉亭阶梯下,四面竟有和尚与女尼。
两面和尚、两面女尼,算一算,合数为七十九人。
这是在做什么?办法会也不是这种办法吧?
她直觉要下阶,却发现全身虚软,必须扶着柱子才能勉强站立。
试了几次,都是如此!南宫朗明知她最恨被局限,却请来高僧作法,分明是算计她,要她在今晚保下魂魄,不受冤气所害。
“崔公子……请、请不要试着出亭。”红袖颤声道:“五爷吩咐了,你一出亭,我家小姐就再无生机,既然你是地府出来的,应该瞧见我家小姐……她很想转世,还盼崔公子成全。”
怜君闻言,眉头一皱,瞧见黄莺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转头又见这七十九颗光头,无止无尽的诵经声令她头晕,不由得腿软狼狈坐在石椅上。
她闭上眼,扣紧胸前的佛玉石。每当烛火亮起时,头晕就持续着,烛火稍有一灭,她的六感立即展跃,恍惚间,腥臭的冤气拢近……
“好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腐烂的鱼肉……”
一句话,短暂地压过诵经之声,清楚地进入她的感官之内。怜君的意识追着那声音而去,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不拘小节的楚君。
烛火只在凉亭里,外头一片漆黑,怜君的意识清楚地看见楚君、楚楚、楚思权、楚秋晨跟楚思行各站一方,距离不远,但方位颇为奇异。
“思行,没想到余四爷如此看重你。”楚思权沉吟道。
“真是看重吗?”楚君插嘴:“这些鬼画符是守住亭内的崔怜君,那些和尚尼姑也是来护崔怜君的……真的假的?这真能守住一个人?崔怜君是什么角色,令八风用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守住他?还是,八风想害他?”
楚思行没有吭声。
“要守要害,都不干咱们的事。”楚思权道:“八风所托,就依了他们,将来咱们还要仗八风重建楚家庄。”
“只要有好处的,表哥倒是不论人家死活。”楚君冷冷说道:“现在你是瞧,人家不要表姊了,无论如何都要巴得八风才好,是不?之前我偷偷听见余四爷跟思行说,玉春楼内的躯壳是来容纳冤气的,否则八风是过不了此劫的,表哥可不要巴结巴到人死了,那可都白费功夫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楚秋晨闻言,疑声问着:
“玉春楼内是躯壳?”
楚思行垂着脸,应了一声。
“那躯壳是……春花?”楚秋晨脱口,前后一思量便贯通了。“难怪南宫朗不准任何人接近!”猛地省悟,她低叫道:“南宫朗不知道余四爷将要做的事,是不?”
楚思行迟疑一下,道:“应是不知。”
“你可有帮助余桐生设术引冤气入春花尸身里?”楚秋晨面色遽变的追问。
这表姊一向性冷,这会儿却是神色大变,楚家人相互看一眼,同时瞧向楚思行。
楚思行摇头道:“我功力不足,插不上手。”
“玉春楼里是尸体吗?多可怕啊!”楚君难以置信:“八风是怎么了?咱们来八风园时,可没听说有死人啊!”
“这尸身,已在玉春楼里三年多了。”楚秋晨神色轻敛。“明天一早,你们快走吧!若是八风问起这事,咱们全答不知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君一头雾水,但一想起有具尸体待在八风园里三年多就浑身起颤。“他们疯了吗?留具尸体在自家里,难道是他们的乐趣?”
楚思行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耳语喃道:
“我瞧过,那也不算尸……”
“楚思行,叫这些和尚走开!”
一道温和忍气的声音明明低缓,却如水潮冲破诵经之声,直逼到楚思行面前。
这声音是崔怜君的!
楚思行抬头往稍远处的凉亭望去。黑蒙蒙的,只能在烛火正旺时,隐约瞧见石椅上托腮闭眸的崔怜君。
“叫这些和尚走开!”怜君再说一次。
黄莺与红袖对看一眼,再看看背着她们的崔怜君。他在跟谁说话?
“不可能……”楚思行直接道:“你白日曾与冤气对峙,又属半人半鬼,夜晚本就偏魔气,你若心中有怨气,很容易跟它们同化。我受八风所托,保你清魂周全,方能转世投胎。”
14
楚家人同时往他看去,顺着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和尚,落在亭里那一闪一灭的身影。
楚君低问:
“表弟是在跟谁说话?”这个表弟自幼就怪,该不是见鬼了吧?
“我心中并没有怨气。”怜君平心静气地说:“如今除了余桐生外,八风都该去找冤气,不,冤气会主动找上他们。余桐生虽通鬼神之术,但他一人如何能避开八风,引冤气入壳?春花是南宫朗心爱的妻子,你认为,他会任着余桐生毁去春花的身壳跟一魄吗?”
“这……”
“你让这些和尚住嘴,我就有法子让南宫朗放弃春花的身躯与一魄。”
楚思行一怔,望着那亭内阴暗的身影。
腐味逐渐渗透八风园,冤气已拢住四周,楚家人他们只闻其味,就觉心情开始烦躁,想着为什么要替八风做这种事?想着当年楚家庄受了八风多少胁迫利诱,想着许许多多令人不甘的事……众人心思紊乱焦虑,足下已有不稳。
楚思行见状,叫道:
“稳住心神,不要胡思乱想!”语毕,又对着崔怜君道:“冤气已入八风园,虽有高僧护你清魂,但这样的手法在皇朝毕竟首见,难保你不是已被影响而想逃出来。”
怜君心里焦急,又听得楚思行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万万不可能放你出来,崔怜君,你是什么人物?八风那样的人怎会听你的?”
怜君深怕晚上一步,七焚就遭冤气所害,尤其南宫朗他们一旦获知余桐生将做的事,只怕一闹开,就先自相残杀了!
思及此,他火大地击桌而起,秀眸突睁,对着那暗处的人喝道:
“七焚怎会不听我的?我就是春花!春花就是我崔怜君!你说南宫朗听不听我劝?”
黄莺与红袖同时一呆,难以置信地往崔怜君看去。
“你这混蛋!我哪来的怨气?七焚待我极好,南宫朗待我情重,再被皇朝玩个十次,我都无恨,哪来的怨气?七焚将我困于此处,并非怕我与冤气同化,他们怕的是,我为助他们,令魂魄受损难以转生!你要成为那无情的余桐生吗?就算他精通鬼神之术,也难懂人心,他不知七焚之心,以为七焚甘愿让春花身躯毁去以保自身!”
她话才落,远方铃声遽响。
杂乱无章的铃声、尖锐刺耳的铃声,还有玉帘廊道串串玉铃不住交击,在黑沉的夜里捣乱着人心。
令人惊惶失措!令人难以安心!令人无法平静!
“那是玉春楼的铃响!”黄莺叫道,不由自主地望向玉春楼的上空。
她自出生以来,几乎不曾见过这么沉的夜,明明皇朝大庆,迷周城入夜彷家家户户都该彻夜未眠,但如今八风园里,只有诵经声,只有响不尽的铃声。
刹那问,烛火熄了,黄莺与红袖同时闻到一阵腐气,心一慌,再点上烛女时,她们看见诵经的和尚竟有人倒下了地。
稍远的楚君瞪大眼,难以置信道:“他怎么了?被臭气给熏了吗?”
怜君当机立断,拿出“退魂令”,喝道:
“令还我身!”毫不考虑地执令而行。
霎时,令牌消失在她手上,身躯透明起来。
“小姐!”黄莺又急又疑,脱口而出。
怜君看她与红袖一眼,淡淡一笑道:
“莺儿为世间之人,当知世间之理。我已魂归地府,七焚身在阳世,谁才该留在世间,你明白的,是不?”语毕,不再理会,拂袖出亭。
她还身地府,如今以三魂七魄现身,这些阵法对她没有效用了,她不用行走,如疾风掠出。
楚君惊叫出声:
“是人是鬼?”明明前一刻是人,下一刻几乎透明!
“崔怜君!”楚思行喊道,直觉想扑上前逮人,哪知扑了个空。
怜君头也不回,既回鬼身,她根本不把那些和尚再当回事。
大兴皇朝有佛庙聚信仰之心不过满百年,立基尚未稳,何况有道行的和尚才屈屈几个,方才已有和尚承不住冤气而倒地,再这样下去,八风园就要成为这些人的葬身之处了。
不信佛的七焚,最后却选择了他们来守护崔怜君的清魂,这样叫她怎么能不报答呢?
顷刻间,她负手掠进玉帘廊道,两侧成串的玉珠叮叮咚咚,明明无风,却击得狂乱,竟有玉珠相击成碎玉,她连眼也不瞄上一次,直掠而行。
“崔怜君,”楚思行追前大叫:“不要辜负五爷他们的苦心啊!”
怜君袍袖一挥,那玉帘廊道的玉珠噼里啪啦地全进裂开来,暂时阻止追进廊道里的楚思行。
判官舅舅曾说,她是另一世间玉年玉月玉时出生的玉胎孩儿,百年难得遇上一个。在那个世间必须累积善缘才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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