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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皇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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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朗弟,何时出发?”
“鬼月过完,新凉时节吧。”八风产业很多,哥哥收了剑,不再替余桐生杀人。他将带着她走遍皇朝土地,替八风视察产业:最重要的,是慢慢在各地推动二哥的计划。
她必须承认,二哥对皇朝改变有着极大的兴趣。
简求春在她眼前摇摇手,笑着对上她的眼。
她细细看着他的漂亮眼瞳,愣了下,理所当然道:
“过年我一定回来的……咦,求春哥哥也要离开……学书生游天下那本书吗?”她眼睛闪闪发光。多想跟求春哥哥一块走啊……
“我本就有此意,可惜一直放不下你。这三年多来我回八风园的原因,就是为玉春楼的你。如今你已还阳,我自然不会再担心……”
“这可不行!求春哥哥,无论如何,八风园是你的家,没道理不回的,书生游尽天下也是要回家休息的。至少,每年年底一块吃团圆饭!”
他想了想,笑着点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好像在说,就等她这句话。
远方,晨鸡初叫。
“哎,要回去了。”
“怜君!这世间有你,真好,是不?”
“有七焚,才是真正的好!”怜君肺腑之言。
“只怕天下问,生生世世,也只有你,才会如此真心认定。”
怜君只来得及看见他的眼睛,只见那眼神似乎在说——
“皇朝有个南宫春花,我于愿已足,所以,你别再走了……”
怜君的身形眨眼间消失在他面前。
简求春孤伶伶地站在原地。良久,天色大亮,他才回过神,拎起全空的酒壶。他看见自己的小指,想起小指系着姻缘红线,眉头短暂一皱,便将此事忘掉。
接着,他徐步踱回自家小宅,不再回顾露天学堂。
猛地回神,春花瞪着床顶。
回来了回来了。有谁像她一样,睡个觉却跑去做了一夜白工?
她眼珠骨碌碌东转西转,两位香人儿还睡得很熟。也对,天才刚亮呢,她的身子扭了扭,悄悄往下滑,从被子尾端钻出,她看见黄莺那头被子没盖好,笑着替她盖上。
跟着,她悄悄下了床,正穿鞋,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黄莺窥视的眼儿。
黄莺面露狼狈,张口欲言。
春花食指触唇,要她别惊动蓝蓝,再跟她眨眨眼,比手画脚一番后,安安静静出门去。
蓝蓝张开美目,看着那掩好的小门半天,才翻身下床。她低声道:“哪有人一晚上睡着,连身子动也不动,其中必有问题。”
“七小姐……刚才回来的好像是小姐。她……以前要是比我早起,会替我盖上暖被的。”黄莺哽咽道。三个月来悬在空中的石头终于稍稍落了地。
“她本来就是春花,皇朝里哪来的人像她性子那么软。你看不出来,我是看得出来的。”春花是软,崔怜君是淫,她绝对看得出来。
蓝蓝决定去跟南宫朗打小报告.她才穿上鞋,就听见床上闷闷的哭声,她回头,淡声道:
“你这哭声晚了三个多月。别哭了,要哭也在春花面前哭,要她割舍不下你,将来才不会没心没肺又走了。”
黄莺抹着流不止的眼泪,一直点着头。“我会的。”
春花哪知屋里人的想法,她步进玉帘长廊,轻轻摇晃那层层玉珠,叮叮咚咚,明明是有热度的七月,她却因此凉爽起来。
她准备去坦白招供鬼月崔怜君十五夜出游记,以免将来被抓包,那她在哥哥眼里大概就真的成为没有心肝的说谎大王了。
她快到厉风楼时,竞见哥哥抱着碎尸剑在亭里闭目养神。她记得八风园风水很好,就是这凉亭不太好。但,正因不大好,反对有杀掠之气的七焚极好。
当初,她在八风园里还能走动时,这凉亭很少有人来,哥哥也不大让她接近,怎么……
她又想起,昨夜晚饭散会后,哥哥就送她到蓝蓝房里聊天,她本以为哥哥想清静一晚,避免小鱼干的诱惑,如今想来,其他七焚夜里好像都出了园……
求春哥哥在阴气重的学堂待了一晚,哥哥在这里待到天亮,只怕其他七焚也在城里各地阴处无眠一晚吧!是啊,四哥通鬼神之术,虽不及判官舅舅,但他大概也能推敲出天魂与外来者很有可能出现难融状态。
难怪选在鬼门大开的前一天上大佛寺,接受菩萨恩泽的香火罩身,入夜七焚镇守鬼处,以免恶鬼来抓人。
那个……四哥虽懂鬼神之术,但,要跟真正的鬼拚还得再努力点。她嘴角扬起,轻轻走入凉亭。
用不着这么辛苦,她不会再走了,这一次,她的承诺一定做得到,所以,请相信她吧。也许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皇朝的制度,可是,她心里只有七焚、只有哥哥,她已经无情无义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她想,她就真的不是人了——这些,等哥哥张开眼后,她会一次又一次说到他相信为止。
他不信,那她就说到老。到老了还不信,那她……她就继续说,总要说到哥哥相信为止。
她看着哥哥美丽的容颜很久,实在掩不住心里的抱怨。以往总是哥哥主动亲热,是一个很喜欢在床上装温柔的男人,现在可好,他是不是觉得小鱼干太干巴巴不够刺激,就索性不吃了?
如此良机……
她吞了吞口水,微地倾前,吻上哥哥鲜润多汁的嘴唇。
南宫朗任她疯狂吻着,她愈吻愈饥渴,那简直跟迷药没两样。南宫朗嘴角微勾,任她吻个过瘾后,才柔声道:
“你……睡得好吗?没事吧?”
“好,我很好。”在她眼里看来,哥哥是尾又肥又好吃的大鱼,跟小鱼干完全不能比。“哥哥要不要回厉风楼?”她猛眨眼。
“……”他又弹着她的鼻子。
又弹?算了,哥哥爱守身,那就让他守个过瘾算了。
“等你再胖一点。”他沙哑道。
春花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细手臂。要胖啊……那哥哥要禁欲很久,别怨她啊……小鱼干离小肥鱼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啊!
她环住南宫朗的腰,轻声道:
“哥哥,我很高兴能来到皇朝,跟你还有其他的人相识。”
他抚上她的长发。“这是自然。”
“咳……所以……那个……”
南宫朗皱眉。“你想说什么?”
她硬着头皮,抱着打碎众人信心、预估四哥会回去日夜重练的心理,小心翼翼地说道:
“其实……你们白做活一晚上……崔怜君下过地府了……”
七焚故事,一直持续着——
一身青蓝长衫身有洁癖的男人,负手步上阶梯。浓浓奴人味自楼口飘进。
二楼是奴人池改建的学堂,师傅是他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穷夫子,这些穷夫子本不愿与小奴人共处一室,但皇朝重武不重文,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要讨口饭吃,就得委屈自己。
墨随华对改变这些奴人的未来非常有兴趣,时常过来探望,甚至,有点以此为乐了——这点,他对春花是毫不掩饰。
来到楼口,他调整呼吸,克制自身洁癖,然后,一脚跨入学堂。改变、改变,他真想看看,他到离世之前,到底能改变这个皇朝多少?
“蓝姑娘,明年七月平阳城有斗犬盛会,请蓝姑娘务必一游。”楚思权上马之前邀道。
送行的蓝衣美人儿一怔。
楚君自马车里探出头,笑道:
“蓝蓝一定要答应,平阳城可不输迷周城,你一定会喜欢斗犬的。顺道也可以说服表姨娘,八风跟楚家庄维持友好关系,并没利用咱们,是吗?”
蓝蓝表面微笑。这不就是表面讨人情,实则替楚思权拉红线吗?蓝蓝暗骂春花、暗骂崔怜君,反正什么错都归到春花头上就没错。
“这……不就是小事吗……”蓝蓝爽朗笑道:“那就,明年七月见了!”
归无道正在客栈二楼吃着饭。外头一阵叫闹,他自窗口望去,快马失控自街头奔来,撞烂摊子,踢倒路人。
归无道瞧见对街二楼有几名贵公子探出头,下注马儿到底会踩死多少人。
以前啊,他也很喜欢的,那令他有种痛快感……他继续吃着饭。
忽地,他听见那些贵公子喊着要撞死了,他又下意识看向大街。
马儿前蹄要起,一名小女娃儿避之不及,眼见就要血溅当场了。归无道看着看着,一咬牙,暗咒一声,攥住他多年杀人长戟,一踩窗槛,举戟跃起飞向街上,精准地刺入马身,强劲的力道将马儿定在当场。
众人傻住,没人动弹,小女娃也被他凶残的举动吓到忘了尖叫。
归无道等马儿倒地后,取出长戟,鲜血喷了他一身,他也不理,回头步回客栈,上楼继续吃饭。
“国师,皇上召见呢。”
“好,我马上过去。”男人放下手里的信件,转身跟着太监上御书房。
那些信件都被镇石压着,窗口微风,轻掀信件。信件里再也没有一个叫莲花的小姑娘跟这男人报平安了。
“简三爷?”
牵着马走在市集的简求春心不在焉,听得有人叫唤他,回身看去。
“果然是三爷!”楚秋晨迎了上来。“我远远看就知是你,三爷,你特地来平阳城吗?”她语气虽是温和,却难掩眼底惊喜。
平阳城?他环顾四周。他不喜近人,喜欢在皇朝土地上游历,却从不太在意到底身在何处,如果不是当年春花在迷周城,他不会在迷周城里一待就是待到春花离世。
皇朝大城绝不止迷周城与平阳城,他却来到有着与他一线姻缘对象的平阳城里。他低目望着自己的小指,皇朝姻缘线就是这样么?无论身在何处,迟早会相遇?
他眼眸瞬间血色流转,刹那又恢复原样。他心中不以为然,皇朝姻缘自以为能左右他的归处,那也得看,他的心意能不能被左右?
“三爷,你这折扇是新的?”
他看着手里折扇,眼底抹过暖意,当他抬起头时微微一笑,客气说着:
“既然来到平阳城,那就请楚姑娘代为安排,让简某一享平阳之美了。”
某城——
“你干嘛,浑身奴人味,怎敢进入八风玉铺?反了,哪来的主子违背皇朝律法,竟疼奴人到让你穿上好衣料,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主子给的令牌呢?要没有,我拿扫帚撵你出去!”
春花鼓鼓脸,又提起精神笑容可掬,她道:
“老板,八风玉铺哪会拒绝奴人啊?这儿的玉佩真美,让我看看又何妨,是不?”
“谁说不会,脏东西简直污了铺里的玉!我是老板,我说了算……”老板瞠目结舌,傻傻望着刚走进店里的倾城男人。
那一身月色长衫的绝色男人,身上有着极淡的奴味,冷冷看了老板一眼,道:
“她是我妻子,有问题么?”
《大兴皇朝》尾声
一直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至少也有八百年以后了吧,大兴皇朝百姓跟八百年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奴人少了大半,义学时而闻之。
“咦,又有奴人要出来卖身了吗?”店铺老板看见经过的牛车里坐着奴人孩子。“不是穷到没饭吃,是不会转奴人的,这些孩子以后辛苦喽。”
现在一个城里奴人名额有限,皇朝的奴人池如今只剩最后一个,有人传言池水再过几十年就不再冒出来,到那时,不知那些牙人又会想什么法子在奴人身上留奴人气味?
隔壁铺的读书人也探头出来看,叹道:
“不知道何时才会完全止了奴人规炬。”
“王夫子是好心人,奴人跟畜生一样,这也算是他们的命吧!所幸,现在奴人不多了。”
“是啊!也多亏以前定下的规炬。”王夫子摇摇头,又缩回铺里,翻开书籍打发无聊的下午。他自言自语道:“八百年前八风商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理想,推行废止奴人制的计划呢?”
他完全无法想像,只知那时的大兴皇朝奴人充斥、尊卑分明,甚至,人命如蝼蚁,学堂极少,如果不是贵族富户,几乎念不了几本书。
他视书为命,要是活在几百年前他可能受不了。如今的皇朝,仍是尊卑明显,但他想,人命应该稍稍被看重了些。他曾翻到一本野史,八百年前的奴人一死,随便一丢充当肥料,甚至,整死奴人不必负起罪罚的可能都有。
前几天附近有个奴人逃出,不知被谁好心藏住,王今没有被发现,他想这就是跟八百年前最大的区别吧!
可惜……他不由自主望向风雨欲来的皇朝天空。
“这几年,战争零星四起,真不知何时才能平静下来。”
“咦,那是什么?”先前那铺子老板大叫。
王夫子走出去一看,面色大骇。那几天前逃出的奴人竟被主子找到,如今变成死尸被拖出来游街。
他吓得连忙关上铺子的门,不敢再看。当尸体滑动的声音经过铺前,他更是冷汗直流。
没有变!没有变!只要有人的地方,这种残忍的事就不会断绝,这跟几百年前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八风商人失败了!
只要有人心的地方,永远都有恶意。
地府里有个人被惊动了,刚醒时,她意识还迷糊,用力伸个懒腰,乱抓长发发着呆。
她看似年轻男子的外形,面皮有些稚气,有着皇朝最基本的清秀,一头长发整个散落垂地。
本来她还张不开眼,想再睡个回笼觉,但忽然间——
她的眼眸猛然一张,眼珠转了一圈,确定自己是在不见五指的地府里。啪的一声,她开了鬼火。
背后五股青色鬼火飘荡,她连忙下地,撩过书生袍摆,赤脚奔出小房。
天边无尽的黑,暗黑的火把在天之处,薄弱的橘光,照亮天上奈河桥的倒影,无数的呜咽,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凄凉歌声令人毛骨悚然……
是地府!是地府!
而她醒来了!
“怜君,你睡了八百年。”
她立即转身,崔判官迎面而来。
“判官舅舅!”她面有喜色,上前一步,想起她一醒来即代表着!她愣愣抬眼看向天空,轻喃:“八百年了……他们都回来了吗?好快又好慢啊!”
人间恶意聚集得好快,再见又是如此久远。
隐在暗处的崔判官叹息:
“这几个魔王,当真要闹得皇朝永远不宁么?”
怜君没答话。因为,她心头复杂,不愿答它。
“怜君可要上阴阳石一看?”
“要!我想要看!”怜君连声道。站在阴阳石上,可以看到阳世一切,哪怕是千里远外的陌生人也能看个透彻。
她想看哪。想看哥哥、求春哥哥、二哥、无道、蓝蓝……
崔判官转身走去。“随我来吧。”
怜君赶忙尾随而去。先拍个马屁最重要,她道:
“舅舅,我也想你呢。”
“想我?睡了八百年的觉,你哪来的梦、哪来的想?你正因心中无杂念,才能与天魂共融,才能不被惊动的睡了八百年啊!怜君,恶意来了,你说你该怎么做?”
恶意来了,天下乱了,但,她最亲爱的人都回来了。
怜君神色有些哀伤,嘴角却是甜蜜。她是自私人,就算七焚回来代表着世间恶意不绝、乱世下灭,她心里总是高兴着七焚的归来。
“怜君,你打算怎么做呢?”崔判官完全置身事外。
“我……以前我欠他们太多,他们为我做得太多。他们这一世,就当我回报他们,我一个个去找,不让他们涂炭生灵,不让他们互相杀害。”她柔声说道。
崔判官停住,指着前头。“过了小桥,就是阴阳石。怜君,你踩上阴阳石后,见到的七焚头一人,他也有能力在刹那看见你、碰到你,若是他当场砍向你,你的魂魄也是会受伤的,懂吗?”
怜君应了一声,满怀期待过小桥,她第一个最想见的是哥哥。七焚……怕是完全不认得她了,但,没关系,她信心满满,当初说好了她会一一寻找他们,这辈子她辛苦点无所谓,她甘之如饴。
当她踩上阴阳石前,地府黑暗被皇朝阳光一点一滴照亮,四方立时成为皇朝阳间。
好久不见的流动美景啊……她几乎贪恋起皇朝美景了。
忽地,她目光对上一个人。
她呆住。
顿时——风起,云涌。
天空1番外
那个叫春花的,到底是什么底子?
一身淡蓝色的蓝蓝,双臂环胸地打量正在跟简求春练字的小女孩。
她俩年纪差不多,但在外表上天差地远。那叫春花的,个头奇小,生得也不好看,至少,跟她所看过的皇朝女孩大不相同。
去年这春花让简求春带回来后,她本以为这小女娃儿会成为七焚园里的第八人。七焚园不养无用之人,能让简求春看中的,自然不是简单的货色。
可是……这一年来,她发现不对劲。不管是简求春、南宫朗,甚至是最近跟春花很亲近的归无道,都无意让这个春花持起大刀痛快杀人去。
为什么?
她眼一瞟,瞧见简求春不知跟春花说了什么,暂时离开凉亭。
简求春是个哑巴,她一开始时,勉为其难强迫自己花了许多时间才看懂那样的手势,怎么这个春花一眼就懂?
凉亭里只剩那春花。
凳子高高,春花磨着墨,两条小腿晃啊晃的,实在很像个小孩子。虽然她也是个孩子,但总觉得,她跟这春花是不同的。
蓝蓝跨前一步,忽地瞧见一名女奴人端着药碗入亭。
「小姐,喝药了。」
春花苦着脸,放下纸笔。「又要喝药?我很好了啊。」
「好是好,可小姐身骨弱,自然是养养身子。」那女奴人微笑,回头东张西望一番。
蓝蓝又退后一步,隐在阴影中。
春花叹口气,正要捏着鼻子,拿过碗一口喝尽,哪知这女奴人忽地下跪。
春花吓了一跳。「怎么了?」
「奴人、奴人去抓药时,弄丢了银子,奴人好说歹说,他才愿意让奴人赊帐,如果奴人不在傍晚送钱过去,他便要闹上七焚园……」
春花呆呆地看着她。
她哭出来:
「小姐,小姐帮忙,若是二爷知道奴人丢了钱,一定会卖了奴人……」
「……可我身上没钱啊……」春花细声说道。
阴影中的蓝蓝目不转睛在春花不算好看的小脸上,而后,她察觉了什么,回头一看,看见一抹白色身影沉静地站在院口。
简求春回来得真快啊。
女奴人抱住春花的小腿,吓得春花赶忙扶住桌面,稳住小小的身子。
「小姐帮忙,求求小姐帮忙……」
「我真的没钱,要不,妳说我能帮什么忙,我尽力就是。」
女奴人抹抹眼泪,小声道:
「小姐身上有玉石,可以……」
春花一愣,答道:「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
「小姐不愿意吗?说不得二爷会活生生打死奴人……五爷每逢几个月就给小姐一块玉,只要一块就好……只要一块就能救奴人的命啊……」
春花迟疑一下。她不是不给,而是那些玉,都让黄莺收着,她还没跟莺儿混熟,绝对不会帮她瞒着,如果拿她耳上的玉给这个姐姐,她敢肯定,哥哥绝对会发现,何况……何况……
有树枝被折裂的声音,春花跟女奴人同时大惊,春花抬眼直觉看去,是求春哥哥!
她差点跳出嘴里的心脏又落了回来,还好是求春哥哥……
简求春微微一笑,神色自然拿着折下的梅枝慢步过来。
春花不敢直视他的眼神,舔了舔嘴,笑道:
「好……好了……东西找不着就算,妳下去吧。」
那女奴人没有料到简求春这么快就回来,浑身发颤退在一旁。
简求春朝那女奴人比了个手势,将梅枝交给她。
「妳还不快下去?求春哥哥要妳把它放在我房里。」春花小声地说道。
简求春淡淡看春花一眼。
春花满面笑容,满面无辜,满面孩子气。
那女奴人接过梅枝,逃命似的离开院子。
春花接过药碗,自顾自地说:
「药都凉了,快喝快喝……」故意把碗举到眼前,就看不见求春哥哥的眼神了。
求春哥哥的眼神很简单,是要那奴人送梅枝到墨二哥那里,顺道叫那女奴人比个手势给墨二哥看。
那手势是,看着办。
很明显被求春哥哥发现了……她是不是该庆幸,出现的不是哥哥?求春哥哥至少心地比较软,不太会违背她的意愿。不像哥哥,表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
哼,玩这么多套,害得她,每次都得努力睁大眼睛看仔细。
简求春很有耐性地等着她放下碗,跟她面对面的。
「……求春哥哥,今儿个我多练几个字,晚上背书给你听,好不好?」
「妳这般姑息,迟早爬到妳头上。」
「哎,爬到头上不打紧,反正谁当老大都可以。」春花嘀咕,然后笑咪咪地:「求春哥哥,如果我是奴人,你可不能随便一枝梅花打发我喔。」
简求春闻言,啼笑皆非。「春花,妳这转移话题的功夫,还不到家。」
她鼓鼓腮帮子,继续讨好道:
「这就是求春哥哥教我的将心比心嘛,我学以致用,求春哥哥,我是个好学生吧?」迟疑一会儿,她小声说:「求春哥哥,这里的奴人,都是经过二哥的眼吗?」
简求春微笑,自然明白她话下之意,遂揉了揉她这颗小头。
她总算松口气。既然都是那个防心最重的墨二哥看过的,表示那奴人是身家清白,并无害七焚之心……
她恢复心情,不忘提醒简求春。
「求春哥哥,这事可别跟哥哥说喔。美人总是小心眼的,哥哥不像求春哥哥这般大肚,所以小事情,还是别塞给他,以免他烦心。」
简求春笑而不回,指指纸墨,她立即继续练字。
既然是有求于人,当然求春哥哥说什么她都干什么,求春哥哥的眼睛会说话,所以她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确定他绝对不会外泄给哥哥。
其实,那奴人姐姐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就是……
她毕竟年纪太小,心思最多拐个二弯便不再防亲近的人,她以为简求春虽是七焚,但心肠比其它人软,保住了那女奴人,于是继续学着写字。
蓝蓝轻轻哼了一声。
简求春静静看着春花练着字,面色始终含着轻柔的笑意。
而后他回头看向阴暗处,神色自若,眸色虽未转红,但手指已抚上颈。
这手势可不用学,她看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撇头就走。
她不见得一定要听从简求春的话,但,她喜欢动刀,帮个小忙对她来说也无所谓。
每次一看见她的刀,砍进皇朝的人肉,她总是说不出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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