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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龙腾-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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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阁有题本呈来,说是京师内米价涨的太过厉害,不少百姓衣食无着。天又太冷,恐有民变。奏请皇爷,是否设粥厂赈济灾民?还有,由关外调兵,亦需饷银军粮,也需户部拨给。户部偏又叫嚷着没钱。”
  崇祯不耐,训道:“此事朕早便命户部在北方加饷,以备来年军用,哪里还需奏请?”
  又沉吟道:“京师干系重大,不可生乱,命户部拿出钱粮,在九城各处开设粥场。”
  王承恩应诺一声,忙不迭去了。崇祯却见那王德化呆立不动,很是奇怪,因问道:“你为何还不去?”
  王德化扑通一声跪下,青白着脸,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心中太过害怕,因向崇祯禀道:“皇爷,还有一事……”
  “快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偷偷抬头瞥一眼崇祯神情,见皇帝苍白着脸,坐的笔直,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王德化将心一横,奏道:“皇爷,东厂布置在江北的番子来报,那张伟在南京召集江南群臣,一月间有陈永华、何斌、郑瑄、黄尊素等文臣并汉军武将连续三次劝进,让他即皇帝位……”
  崇祯只觉一阵头晕,虽仍是挺直腰身,不肯在臣下面前失了皇帝尊严,又开口问道:“他想必是答应了?”
  王德化用手指死命扣着大殿内的金砖缝隙,不敢抬头,只小声答道:“他初时不受,后来说道皇爷暗弱,不可为天下主。他不敢即刻登基为帝,只肯为汉王、大将军,行监国事。”
  “不过是效古人禅让时三让而不受,以示谦逊罢了!行监国事,与登基无异!朕且问你,他何时受汉王位,行监国事?”
  “回皇爷,应是崇祯五年正月。此时南京那边,正在准备他称王的仪卫、印信,又在打扫宫室,只待他告天祭祀之后,便会搬入南京皇宫之内。”
  崇祯猛然起身,只觉得眼前物事不住打转,竟然站立不住,又颓然坐下。他此刻暴怒之极,只是无处发泄,心中一阵发堵,张开嘴来一阵干呕,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王德化等人大急,急忙冲到他身边,将他扶住,嚎啕道:“皇爷保重!皇爷万金之躯,不合为了这叛贼伤了龙体。待开春咱们大军打将过去,擒了他诛灭九族就是。”
  崇祯却又是镇定过来,将这些太监推开,冷笑道:“召集内操,朕要亲自训练,待来春时,朕未必不能御驾亲征!”
  所谓内操,乃是王德化与王承恩召集了几千兵年青力壮的太监,以上好的装备与兵器装备,在内廷操练呼喝,专为让皇帝见了开心罢了。虽然饷俸丰厚,装备精良,只怕打起仗来,连最腐朽的京营士兵也是不如。此时崇祯怒发如狂,王德化哪敢怠慢,立时派人传了内操总领曹化淳,将三千名内操太监齐集于神武门下。由皇帝一声令下,各小太监精神振奋,便在这雪地里挥刀弄棍,呼喝呐喊,崇祯在那景山上看了,竟觉得杀气腾腾,看起来当真是爽心悦目之极。
  一时兴奋起来,只觉眼前似有百万雄兵在,莫说是张伟与小小流贼,就是提兵杀出关去,又待如何。扭头看一下伺候在旁的王德化与曹化淳,只觉得这几人忠谨之极,比之外臣强上百倍。他向着身边诸太监冷笑道:“阁臣并言官都曾上奏,道是内操不妥,不应有人在天子面前持兵露刃。他们却是不知,朕对那些吃饷拿钱在行,打仗一败涂地的军队再也信不过!还是你们勤谨,为朕训练出这支强兵来。将来打仗用兵,还是得靠他们!”
  他一心认为外臣并不可靠,只有去了势的阉人无所追求,没有后代,当能一心一意给他卖命。因见各内臣此时都侍立在旁,凛然做忠臣状。更觉心怀大畅,将张伟称王对他的打击抛在一边,向王德化与曹化淳下令道:“内操还需加强,在京师选健壮良家子,有欲入宫为内操者,择优而录。”
  皇帝一声令下,周围的各太监自是凛然尊命。待崇祯回到后宫,批阅奏章,王德化便向曹化淳笑道:“这次你可得了好彩头,拿什么来谢咱家?”
  曹化淳一向得他照顾,凡皇帝有意观阅内操,都是王德化与王承恩先行派人令他准备,精心挑选那些体格健壮,箭术高绝者让皇帝校阅。此次王德化有备无患,早就令人先行通知了曹化淳,是以让他先行准备,不至临场混乱。曹化淳也是乖觉的人,哪里不知道其中奥妙?
  因向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一会回去,把咱家前日刚得的那几件玩意送给王公公!”
  又向王德化笑道:“到也无甚奇巧,只是有一件外番进贡的缕银香熏到还有些意思。”
  王德化略一摆手,却也不以为意,又笑道:“你还不快去寻些健壮贫户,弄些小子进来充入内操。皇爷要多加人手,下次校阅时还是这些人,你等着被剥皮。内廷洒扫都有定归,又有些老弱不能用的。现下京师内百姓生计困难,你去以招兵名义弄一些来,再加上两千人,尽够用了。”
  曹化淳匆忙应了,自去外面张帖榜文,言道招收禁军。京师之中贫苦不能自立者甚众,虽然皇帝恩准开了粥厂,不过上下经手克扣油水,那粥厂中的稀粥到是当真只当得一个“稀”字,除了比白开水略多几粒糙米,当真是与清水无异。众百姓饿的急了,哪管其中是否有什么奥妙,招兵之处当真是人山不海,挨不动的人潮。待那曹化淳命人选了两千十几岁的男孩,命人弄入宫中阉割,众百姓这才知道上当。那些孩子的父母自然不甘,拼了命的在京师各衙门上告,却是无人敢出来为他们做主。虽有言官不怕死的,上奏质询,皇帝却是留中不发,只是不理会。于是满城之内,除了因冻饿贫病而生出的悲叹之外,加上此事,当真是哀声四起了。
  北京在愁云惨雾中迎来了崇祯五年的春天,过年之时,皇帝因天下大局败坏,下令减膳、撤乐,并禁止文武百官饮宴戏乐。整个京城之内,处处充满了面色青白,一脸死色,由劫后余生,四处觅食的百姓。
  与此同时,南京城内却是喜气洋洋,一派新朝气象。且不提那些自台湾而来的原张伟嫡系官员们一个个喜气盈腮,就是旧明投诚降附的官员们,亦一个个精神振奋,以开国功臣而自居。新春一过,全城上下便准备张伟即汉王位,行监国事的大典。不但诸文臣武将凑趣,就是全城百姓,因张伟免除赋税一事,各人都是过了一个肥年。此时这位大将军要称王,虽与众百姓无关,却显示出新朝基业渐渐稳固,这位大将军行将扫平天下,那么看他行事手段,对百姓很是照顾,众百姓只想过几天好日子,对张伟称王一事,到是喜欢的紧。
  待到了崇祯五年正月初十,却是预习定好的吉日。张伟早早的便斋戒省身,居于宫禁之外等候。宫内早已一切准备停当,什么拜位、赞礼、礼乐、宝案,皆已完备;汉军诸将军在禁宫内一路排开,张伟的羽林尉身着金甲,手持仪仗,大刀,待立于诸将军身后。
  即位之日一到,带众官至南郊祭拜天地,后内阁大臣领衔,文武百官跪,奉金册、金宝。郊外仪式一完,由拱卫设卤薄,金甲卫士列于午门外,旗仗林立。在奉天门外设五辂,先是侍仪舍人奉表案而入,一鼓时刻,文武百官皆穿朝服立于午门外。通赞、赞礼、宿卫官、诸待卫及尚宝卿进入大殿。三鼓,内阁大臣入。王升御座,尚宝卿将御宝放于御案,将军卷帘,众官入殿,奏乐,挥鞭,赞礼官命群臣拜,呼万岁。待展表官将贺表宣读完毕,众官再拜,王令免礼,仪式告成。
  张伟在初七日便开始减食省身,初八日祭祀孝陵、初九日不进饮食,于内院省身斋戒。这些他原本要敷衍了事,料想吴遂仲何斌等人亦不会为难于他。可是自从接受劝进之后,那旧明官员中尽有些礼仪大典的人才,却是台湾所无。是以一待礼式开始,那些什么赞礼官,尚宝卿除了睡觉不与张伟同睡之外,当真是寸步不离。无奈之下,也只得勉强忍受,待到得大典完毕,那些什么郎啊卿的被张伟尽数撵开,他便在这奉天殿御座之上,仰面八叉的躺将下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尽都酥软开来。
  却听到几声咳嗽,张伟闪眼一看,却见是郑瑄、张慎言、黄尊素等人在吴遂仲的带领之下入得殿来。心里一阵叫苦,却只得端正身形,正襟危坐。
  吴遂仲不比那些原旧明的大臣,却是头一回见张伟头戴通天冠,着绛纱服,心中激荡,又觉张伟着此服后,更添威严。心中激荡,待赞礼官将他们引至拜位,便立时山呼舞蹈,跪将下去。
  他恭恭敬敬,拜见如仪,张伟却只觉一阵厌烦。初见人跪倒在地,山呼万岁,或者还有些新鲜有趣,此时人人如此,原本熟悉亲切的知交好友,也做出一副敬而远之模样,那人生可没趣的很了。
  想到此处,因大踏步走下御座,令道:“内阁大臣入见,无需拜。”
  又向几位阁臣笑道:“诸先生免礼,请起。日后入见,可佩剑、不名,不拜,赐座。诸位不需推辞,优礼阁臣,亦是明朝家法。”
  其余阁臣尚在犹豫,何斌却知张伟想法,因展颜一笑,向各人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推辞。”
  待吴遂仲引着诸人坐下,张伟因问道:“仪式繁琐,诸位先生亦是疲累,此刻返来,有何有要说?”
  却见何斌欠身一笑,向张伟道:“此刻过来,却有一事需加急办理。先是汉军攻下诸城,咱们镇之以静,诸事但依大明旧例。此时海晏河清,汉军已不理民政,有些政务,却也该到了料理的时候了。”
  “志华,此番过来,是要说一下城市匠役、茶马、商税,还有商役改革的事。咱们免了农民赋税,这城里人可没得什么好处。若是将这些弊政改上一改,那江南上下,无有不感恩戴德者。”
  张伟抚掌曰:“善!此议甚妥。如何进行,内阁可有结果?”
  吴遂仲点头道:“这些举措动静甚大,户部不能自专,半月前咱们内阁就开始会议讨论,现下已然有了定论。”
  他将早已准备妥当的奏本递将上来,张伟打开一看,因见是一水的蝇头小楷,只略扫了一眼便已是头晕眼花。因笑道:“不必如此,捡其要点来说,我听着便是。”
  何斌向他一笑,道:“早知如此,知你定然不爱看这些。也罢,由我来略说一说,便是了。反正这些,你也不懂。”
  张伟不顾其余内阁大臣脸色,急忙点头道:“是了是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些我是不懂,原要你们多留意操持才是。”
  第二十章 改革工商
  “大明匠役,分为官办、匠役、以银代役诸法。官办工匠原是归内廷二十四衙门中的内官监署理。主管木、石、塔、材、东行、西行、油漆、火药等十行。凡国家营造、内廷用度都有这些,还有户部的工场、作坊而行。国家付给材料,匠人领官俸而造做。原本这些工场、作坊都在南京,成祖迁都后大半迁往北京,现下南京尚有数十家工场,几千官匠。因乏人管理,内监克扣,高手匠人不堪其苦,要么逃亡,要么怠工,虽然每年耗银十几万,却是全无用处。因此,内阁廷议决断:裁撤官办工场、作坊。”
  他刚一说完,已见张伟提笔在内阁奏本上某处批红,想来是准议了事。因笑道:“汉王不必着急,仔细想想再行批复不迟。”
  张慎言亦躬身道:“国家大事不能如此草率而行,汉王殿下需仔细想过,再做决断的好。做臣下的固然是要建言上奏,做主上的也需有些主意方好。”
  张伟心中冷笑,心道:“你们哪里知道,我来的那个时代,国营企业最是差劲不过,我可见的多了。哪里需要你们来提点我!”
  因摆手道:“不必多说,不但南京,所有的官办工场、作坊尽数裁撤,日后官府有何营作,都可以雇佣而行。”
  何斌拱手笑道:“如此,那些被世代拘役的匠人们想必会称颂大王恩德。再有便是茶马、盐法。大明旧例,茶、盐都是政府专卖,商人需有茶引、盐引方能贬卖。原本是政府收入的大宗,只是自成化爷后,盐法败坏,公候豪门公然贩卖私盐,政府收入越来越少,私利尽入候门;至于茶引,放引的地方多半不产茶,茶商运转不易,官府垄断后又不善经营,屯于仓库直至霉烂。嘉靖十五年时,一次焚毁霉烂坏茶两千万斤。内阁议:自以取消茶盐专卖制度,改为至盐茶铺子征收赋税,因两样都是重利,征十五税一。是否当行,请汉王决断。还有商税,原本是三十税一,因各处多设钞关、塌铺、抽分局,因官吏横暴不法,竟有五抽一的重税。再有神宗年间的税监矿监,商人多半不能支持,多有破产横死者。”
  这何斌商人出身,对明朝的商税弊端最是清楚不过。明朝以农立国,对商人原本就持歧视态度。那商税原本是三十税一,到也不得。到后来四处设卡,到处征税。过路给钱,过桥给钱,甚至运货到北京,还需给进城费。那塌铺是官府库房,以商人堆放货物之用,原本是造福于民,谁知后来官府强迫商人放置货物,无此需要的也必须交钱方可,当真是横征暴敛,雁过拔毛。这样的榨取和掠夺之下,到明末之明,工商业早已濒临破产。至于商役,更是无理之极的制度。城市居民与农村一样,都分里甲。城市居民有两种徭役,一曰火甲,二曰铺行。
  这火甲乃是小民五人,持锣、鼓、梆半夜而行,提醒市民小心火烛,报时报刻之用。久而久之,火甲事务繁重,小民不堪其扰。而富户豪门,则交钱免役了事。小门小户,也可交钱免役,只是后来官府欺凌百姓,交了钱仍不免役的大有人在,形成了加倍的剥削,万历十年,杭州城因火甲一事引发大规模民变,便是一例。火甲到也罢了,这铺行便是明朝政府对商人加重剥削的最厉害手段,一旦有商号被选为铺行,不但大到国家科举供应、小到皇帝吃的猪肉,都需铺行供应。户部及光禄司勒索也就罢了,若是内监上门,则拷打掠夺,只到将人弄的家破人亡,方才罢休。便是在这南京城内,光是户部衙门就欠全城铺行商号白银二十余万两,所谓暂欠,实际与明抢无异。大商家还能送礼免役,普通的中产之家和小商户一旦被选为铺行,多半有举家而逃,甚至全家自杀者。商役制度,是明朝对商业最野蛮,也是最令人恶心的制度。
  张伟与何斌起家时便不曾在国内与官府打过交道,他两人说好听些是海商,说难听点便是海盗。从不曾向明朝交过一分钱的赋税,商役什么的自然也是轮不到他俩头上。在台湾初创业时,除了两人之外甚少商人,商税什么自然也是无从说起。到前几年台湾开始有大量的内地商人前来,台湾政府又鼓励对外贸易,允许商人自已组建船队,对工商贸易大加扶持,别说商役,就是商税亦是应景而已。直到汉军开始东征西讨,用度太大,而台湾的工商业又已发展起来,才以三十税一征收商税。是以何斌主理户部之后,对原本还不大清楚的明朝商业弊端越发清楚,此时在这大殿之上,一桩桩的说将出来,待说到那些商人被政府害的破产破家,妻离子散的惨状,张何二人眼中出火,恨不得将那些祸害商人的官吏太监统统捉来,立时砍了。
  张慎言原是南京户部尚书,对商役诸法的弊端却也并不清楚。他只关切那些农民不堪重负,田赋越来越少。豪门大家兼并土地越发严重,原本有意在内阁会议时提出重修天下田亩图册,清理人丁,以增加国家岁入,遏制土地兼并。待内阁会议时听得何斌所言诸商户惨状,亦觉触目惊心。此时又听何斌向张伟奏报,只觉灰心惭愧之极,因跪下道:“臣原任户部尚书,无益于国,使得天下商民受苦如斯,臣死罪!”
  又泣道:“臣断无颜尸位素餐于内阁之内,请殿下免臣刑部尚书一职。臣愿回乡下读书耕做,就此不敢再言天下事。”
  张伟脸色沉郁,心中虽极是愤恨,对张慎言等旧明大臣极是鄙视。却又不得走到张慎言身边,温言道:“此事与先生无关。南京及江南各处尚好,虽然盘剥,尚不及京师之内,动辄有逼死人命者。先生一心关注农桑,是以对工商之苦不甚了了,到也怪不得先生。”
  将张慎言扶起,又好生抚慰了几句。见他坐回坐椅,神色平复,张伟方道:“内阁这几个条陈都很好,我很是欣慰。裁撤官匠、免盐茶引、免除火甲、商役、不得于路道桥梁设抽引、钞关;税不得过三十税一,小商铺并边远城镇,可免税。官府塌铺允准商人免费放置货物。火甲、仓库等费用,一体由官府帖补。具体如何做,内阁并户部商议去做,无需再来陈奏。”
  见各人都是凛然尊命,张伟乃叹道:“国家商业败坏至此,神宗为祸最烈。是以日后不但要鼓励工商,推行海外贸易,还需扶持城镇的小作坊、商铺。户部下去议奏,是否可设国家银行,发行商业贷款。免息或是低息,令那些有意行商的人可以借本而生息。将来商业发达了,政府收的赋税再低,也远远超过现在竭泽而鱼搜罗来的多!”
  张伟命其余阁臣尽数退出,独留下何斌说话。这些阁臣都是明朝难得的正人高士,对何斌受宠到也无甚感觉,由吴遂仲领头向张伟略一躬身,各人都退出大殿,自行办事去了。
  这奉天殿乃是外朝,会朝会大典之所。高大轩敞,规制堂皇,却是不适合两人密谈。张伟因领着何斌由奉天门而入,经乾清门入乾清宫,进入内廷之后,方才与何斌对坐说话。
  此时宫禁之中戒备森严,五百羽林卫及亲卫、散手卫三卫一千五百人为禁宫护卫,再有大汉将军待立张伟左右,随时听命。只是张伟将禁宫内留守太监尽数驱逐出宫,止留下几百宫女伺候左右。柳如是尚未从台湾过来,这禁宫中除了关防严密之外,满眼看去便是些军人武夫,到也是单调乏味。
  何斌与张伟并肩而入,在乾清宫正殿内入座。因见宫门外羽林卫将士挺胸凸肚而立,便向张伟笑道:“将来如是过来,这些男子进入内廷有碍。还是该留些健壮太监才是。一则备洒扫,二则严关防,交通内外。男人留在后宫内,还是不能容于世俗,志华需慎思之。”
  张伟自鼻孔里哼了一声,向何斌道:“明太祖立国时,也曾言道:此辈祸乱国家,不可缺少,却亦不得信重。只是备些,以供后廷洒扫,不可使之识字,亦不得干涉政事。还将此谕铸成铁牌,以备后世子孙警惕。现在如何?明朝太监为祸甚烈,不下于唐朝。我早想过,后宫留些宫女以备使唤就是了,那健壮村姑,做起活来比太监差上什么?况且毁人身体,太伤天和,自我而起,中国不设太监!妇人不裹小脚!不行科举!”
  “志华,你又来了。这急脾气何时能改?不设太监也罢了,这是帝王家事,外臣嘀咕几句就完。可是你想想,不裹小脚,在台湾那么小的地方,田土财产都是你赐给的情形之下,尚有多大的阻力?放在整个江南施行,会有多少人暗中反对?咱们最多是劝谕百姓,令天下人知道小脚不好,慢慢改正也就是了。这传统的东西,最忌用命令法度强迫改正,除非你放弃急图天下,以十年之期治江南。以铁血手腕镇士民百姓,不然,休想有人听命于你。至于科举,我敢打包票,你今日宣示天下,明日失天下士人之心。”
  张伟颓然一叹,向何斌苦笑道:“求治之心太切,反到容易办坏了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其实我早想好了,上有好,则下必从。小脚等陋习民俗,我只需令臣下知道我的好恶,几十年后,则风俗可变。科举么,八股必然废除,考以台湾官学中的各种学问,进士和明经做主官、明律可任充实刑部、大理寺、靖安部,也可任职地方,明算者可为户部、税务之人才。这样又拉拢了士人,又能革除旧弊,可比一刀切了好的多。”
  他见何斌微微点头,因又笑道:“这些事不急,到是工商改革需快些着手。咱们台湾以工商而富,江南地大而富庶,只需因势力导,大力扶持,几年之后,就是兴旺局面。”
  谈至此时,两人早便饿了,张伟因命人传膳进餐,留何斌于宫内吃饭。却又向何斌笑道:“吃饭非得叫传膳,留你吃饭叫赐宴,什么玩艺!”
  因见那些留用的宫内御厨火伕川流不息的将一盘盘银盘膳食送将上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待张伟举筷,方将盘上银罩取去。两人挟上一口,皆是面露难色,勉强嚼上一口,便都吐出。
  何斌向张伟大笑道:“这便是天子饮食?罢了罢了,我竟不敢领教。还是回去吃的好。”
  明清禁宫御膳房承奉帝王膳食,却都是用大灶温火烧制而成,放于蒸笼内保温,皇帝要吃,便随时送上。是以再好的厨艺也烧不出好味道的菜来。张伟随何斌笑了一阵,乃传命道:“自今日起,不得用大灶温火,改用小灶随时烧煮,我等上片刻,也是不妨的。”
  那御膳房前来侍候的厨子哪曾见过这些大人物,听得张伟吩咐,却是坑哧坑哧答道:“回王爷,这是祖制,不好更改的。”
  张伟将眼一瞪,喝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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