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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童养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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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却说:“什么叫我赵家的祖宗,你是我赵家的媳妇,那也是你的祖宗好吧?”说完却发现小小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回想一下,发现自己失言了,登时脸上火烧一般红了起来,窘得他手脚都不晓得怎么摆,呐呐道:“啊,那个,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这孩子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这才多大点儿年纪,拿到前世那些孩子,也不过刚上小学罢了。小小虽有些难为情,可还是忍不住犯嘀咕。这难怪红楼梦里头宝玉会说什么前世见过林妹妹之类的话,感情古人都早熟么?
见小小不答话,乌溜溜的眼珠子瞪着自己,天赐说不下去,跺了跺脚,回了堂屋。坐下捧起面前的小酒盅一口喝了,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定了下来,更是后悔刚才不知怎么说出那样一句话来,低垂了眼皮不做声。
陈氏见他出去了一趟,转来就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吹了风有些不适,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嘴里说道:“刚坐暖和,别出去叫冷风吹病了。”触手所及滚烫一片,唬得陈氏拉了他细看,以为他真病了。
天赐忙道:“不过是屋子里头热些,哪里这样容易就病呢!”正说着,小小端了醒酒汤进来,天赐脸上又是一红,撇了脸不敢看她。

一百三十章 除夕
端了醒酒汤进来,小小低头看顾着手里的盘子,一时倒没察觉到天赐的异样,她给众人分别上了碗醒酒汤。说是醒酒汤,不如说是酸辣汤,前些日子她腌的辣白菜还算可以,就是可惜施州弄不到虾酱,总觉得味道差了些,不过酸酸辣辣的也还可口。
辣椒剩的不多,她平日用的也少,今日的饭食本就叫田丰觉得新奇了,再尝了这喝一口就浑身冒汗的酸辣汤,更是大呼过瘾。
赵明礼顺势说起种植的事情来。
对于田丰来说,这确实是小事一桩。可今日尝过了这东西,他却有了些不同的想法。商家想要获利,提前保密无可厚非,可这东西是南唐君主赐下的,若是何家真献给了今上,讨了今上的欢心,少不得会大肆褒扬一番,这样的东西,当时也肯定不止赏了何府一家,为什么何府就敢大肆种植,却提了个保密的要求。
这东西,味道比茱萸浓烈数倍,菜里头搁上一点点,只当是个调味罢了,可今日这一碗味道浓烈的汤汁下去,周身冒汗。他不由就想到若是寒冬凌冽在外行军,这一碗汤汁下去周身泛起的暖意……
想着不由摇了摇头,自己也许是想太多了。不过听着赵明礼说起这事的时候,不由还是会往那些方面去想。
虽不知道何府在筹谋什么,不过田丰也有相当的自信,从来还没有人能从容米土司手上占得便宜。他们安居一隅,不过是想守着祖宗的基业过小日子罢了 ,若是有人欺负到头上,容米土司也不是好惹的。
当下也没应承,只说是禀报土王之后再说。赵明礼不疑有他,只觉得心头放下一块大石,酒意上涌眼就有些合不拢了。
天佑早就吃饱了坐不住,一直磨蹭着想要出去放炮竹。他眼巴巴地瞅着陈氏,看得陈氏心头发软。想起去年的年夜,虽然一大家子人,可大家的精神都绷得紧紧的,哪里敢放了天佑到处乱蹦?毕竟还是个孩子。她这样想着,顺势就推了一把手边坐着的天赐,叫他们出去玩耍。天佑早就欢呼一声冲了出去,天赐摇摇头,迈着方步稳稳地跟在后头。
陈氏看着心中欢喜,又抿了一口酒,转脸发现小小还捧着碗慢条斯理地扒着饭吃。不由温声催促道:“你这孩子,还没吃饱么?快跟初一他们放炮仗去,若是晚了,就没得玩了!”
小小楞了一楞,随即莞尔。陈氏今天心情真是好,开口便是叫了天赐许久没曾叫过的小名,不过叫一个女孩子去跟男孩子一块儿放炮竹,不知道是该说陈氏思虑不周。还是喝醉了。
赵明礼斜着醉眼望了过来:“女孩子家家的,放什么炮竹?来来,听田先生说他们土人的趣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罢对小小招了招手,叫她到自己身边来。
岂料陈氏抢先一步,一把拉了小小,按她在天赐的位置上挨着自己坐了,嘴里啐了赵明礼一下:“你们男人家的事情,我们才不感兴趣呢!小小,我给你做了新衣裳,呆会儿收拾了,就去我房里看看去!”
赵明礼被陈氏啐了口。也不恼,摇头晃脑地说:“女儿家怎么了?要我说,小小比个男儿也不差。开年去了江陵府,没事叫天赐教你念书认字。”
他们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半丝空隙也没留。说起叫天赐教她认字,大家都笑了起来。此刻小小总算插得上嘴了,她撅着嘴随口说道:“成天事情可多着哩,我可没那闲功夫认字!”
陈氏笑着摇头道:“傻孩子,等到了江陵府,咱们这食堂也就不开了,到时空闲日子多得是,哪就没有时间认字呢?尽说傻话。”想起即将到来的生活,陈氏充满了憧憬;“到时咱们也买几盆花儿种上,我教你养花儿。我虽不会种地,可养花儿略懂得一二,往年在闺中多亏这个打法时间。如今嫁了人当了娘,已经好多年没弄过这些小玩意儿了。”
小小刚点了点头,另一头赵明礼又哼了一声:“养花儿有什么意思?我看天赐对这些花花草草都不怎么喜欢,到时……”话没说完,教陈氏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发现一时口快失言了,赶紧噎住了后半句,挥手叫小小:“还是出去玩儿会儿吧!”
田丰也起身说觉得饱了,起身跟小小一块儿出了门。他们的身影在帘子后头一消失,陈氏就不客气地一个指头戳了过去:“相公真是,都在想些什么呀?”
赵明礼借着酒性,做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皱着眉头说:“我倒瞧着小小真是不错,如今咱们这家她也撑起了大半天,若真是有这么个媳妇儿,也是不错的。”
想着如今家中生计改善不少,不说别的,这几个月的进项就颇丰盛,陈氏自己存下的那点银子一点也没再动过,她就不好做声。可到底还是意难平,又饮了一杯,叹了口气,与赵明礼商量起收拾动身的事情来。
几个孩子玩耍了一番,见夜已深了,赵明礼惦记着次日还要去谭家坝老宅等处拜年的事情,便拘束了他们,不让再多玩。田丰帮着烧了热水,小小提了一壶送进东侧厢房,陈氏赶忙接了过来,拿了一个布包袱给她,说是做的新衣,嘱咐她明天一定要穿上。
小小心里一暖,她知道陈氏给众人都做了新衣裳,却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回房打开一看,面料是八成新的淡粉色,约莫是陈氏拿自己的旧衣改的,一条厚实的棉裤,下头也仿着那日谭家班子众人的模样拿与上衣同色的料子滚了边,上身一试,正正一身。也不晓得是陈氏什么时候做的,自己居然都不晓得。还有一双厚实的花棉鞋,这是街上成衣店子里头买来的,穿了一试,也是极合适极暖和的。
小小自然高兴,摸了又摸,这才折好了放在枕边睡下。
次日便是初一,早早起来她也没舍得穿,把要用的水和早饭都准备好了,这才换了新衣,与天赐天佑一起给赵明礼和陈氏磕头拜年。赵明礼笑呵呵地摸出三个压岁红包分给他们,小小攥着手里的红包掂量了一下,估计里头该有十个大钱,心里就是一乐。
众人收拾妥当,关了院门,便捧着礼物先回了谭家坝。
赵李氏气怒未消,听说赵明礼来了,便叫赵老三关大门。赵老三左右为难,到底还是冲哥哥一家使了个歉意的眼色,将门关了。
赵明礼摇摇头,无可奈何。放了带给赵李氏等人的礼物,转身便去了老谭村长家。回乡之后跟廖村长打过几番交道,到底还是觉得老谭村长人好,心慈。见了面,老谭村长先是训斥了赵明礼一番,不过也没说多重,毕竟赵李氏的为人在那儿,明眼人谁会因为一个老婆子得罪如今府城风头最旺的人呢?何况这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也不好置喙。赵明礼也不反驳,待他训过了,便讲了自己过些日子便要去江陵府上任的事情,托付老谭村长对自家人照顾些,说了番好话,便准备回去了。
走到村口,却见赵老三两口儿蹲在道旁。赵老三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小李氏抱着大妞,背着五郎,正哄着两个孩子。见赵明礼一家人过来了,两人起身唤了声“二哥”,赵老三便住了嘴,搓着双手,一副有话又不晓得从哪里说起的样子。
小李氏赶紧上前,放了两个孩子下来叫他们喊人,陈氏自怀里掏出压岁红包给孩子,她有些羞赧地叫孩子收下了,白着脸对陈氏说:“这年过得,唉,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昨日娘巴巴地盼了一天,到晚上都还在念叨,可谁知道你们今日回来了,娘却叫关了门不让进,我们和大嫂都是劝了又劝,可娘就是不松口……”
陈氏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又不曾怪到你们头上,这大冷天的,还带着孩子等在这里,别把孩子冻坏了。”一边说着,一边冲赵明礼使了个眼色。
一大早地赶回来吃了个闭门羹,赵明礼心里窝着火,可这事毕竟不关老三的事,也不再提那些,只是对赵老三说:“罢了,娘爱怎么就怎么吧,左右你们离得近,好好照顾娘。我已是接到了吏部行文,过几日就要动身去江陵府上任,这家里内外的事情,大哥又下落不明的,就得多指望你了!”
赵老三有些惊讶,却并不细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小李氏忙道恭喜,又问是选了什么官。
赵明礼只说是江陵府下头一个县里头的小官,二月初一之前就要赶过去交接,这天冷路不太好,过几日就要赶路,他要是回来看一眼,其他的待他们一家安置好了再跟老宅这边联系。
赵明礼自怀里掏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交给赵老三,他推辞不肯收,赵明礼便道:“其实本当交给娘的。这银子也不为别的,如今家里人口多,嚼用就大些,你拿去置些田地,若是人手不够,我也跟老谭村长说过了,请他多照顾些,就在村里请人帮工就是。”
听说是赵明礼留下置办田地的,赵老三这才不再推辞,收了银子,就此与赵明礼一家别过了。

一百三十一章 作别施州【一更】
新年头一天,一大早冒着冷风赶到谭家坝却吃了个闭门羹,赵明礼心情非常不好,绷着脸一路疾行回了府城,后头拖着陈氏、天赐、天佑一串尾巴,他们倒是心情好得多。
赵家这帮亲戚,细说下来,倒也不是非得断交不可,总归是血脉亲人,如何割舍得了。偏偏摊上赵李氏这么个人,若是人家儿子有了出息,只怕会用尽各种办法讨儿子欢喜,她却好,将儿子越推越远,不晓得是为了顾及她那本就不值甚钱的面子还是什么,居然大年初一的就不让赵明礼一家上门。
这回是赵老三两口子逮着空出来示了好,小小估计,他将这消息带回去了之后,王氏也是坐不住的,左右就是这两天便会带大郎二郎和二妞上门来。
果然不出所料,初三王氏一家就来了。
倒也没空着手,新年大节的看着不好,拿了个篮子捡了二十个鸡蛋,带着大郎二郎和二妞登了门。
毕竟是嫂子,赵明礼相陪闲聊了两句,也就避让了。留下王氏拉着陈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两人亲亲热热的。不得不说,王氏虽是个好吃懒做的,可她要是用心说起漂亮话来,句句都能说到人的心坎上。
大郎二郎跟二妞也从堂屋出来了,天赐天佑是小主人,要招待他们。可兄弟俩跟人闲聊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大郎二郎便带着二妞往后厨来了。
这几日家中事情不错,这也是第一回有客人上门拜访,陈氏吩咐小小将菜做得丰盛些。抛开王氏不谈,对于几个孩子她还是很有好感的。平日在赵家老宅那边,若非大事,都是吃的饭豆。小小今日便做了金包银,让田丰帮着烧火抬饭甑什么的,细细整治这桌饭菜。
进了后厨。见还有田丰在,大郎二郎对看一眼,不晓得说什么好,倒是二妞不见外,扑过去抱了小小的腿喊“姐姐”。小小赶紧退开一步,怕灶膛的火星子溅坏了她的衣裳,嘴里打趣道:“二妞今天可真漂亮!哟。大郎哥,二郎哥也穿着新衣裳呢!”
两个男孩微微有些羞赧,他们身上穿的棉袄外头,罩了件新衣,正是当日陈氏送的布料做的。料子倒是极好的。针线功夫却极稀松,看着跟小小的手脚差不多。小小先是一笑,随即反应过来这约莫是王氏做的,就有些不好意思,转了眼睛不去看他们身上的衣裳,而是说道:“大郎哥二郎哥想吃什么,直管说就是,莫讲客气。”
大郎点点头,二郎笑道:“正月里头天天都吃得好呢。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倒是前些时候杀猪,三叔把猪头都熏制好了,还给二叔留了好大一个猪蹄子,结果也没能给你们带过来。”
为什么没能带过来,这原因不说也晓得。小小不去接这话茬,转问道:“几时杀的猪?可热闹么?”
乡村杀猪也是盛事。去年还在谭家坝老宅住着的时候,那猪就只差临头一刀了,可惜叫赵老大的事情搅合了。所以小小一直觉得挺遗憾的,没能亲眼看过杀猪。
二郎点点头:“热闹!村儿里来了不少人。”说完又觉得有些失言,村里人都请了,却没请赵明礼一家,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大郎瞪了他一眼,似乎也是在责怪他说错了话,开口问小小:“刚听天佑说二叔选了官,十五之前就得走?”
“嗯!”小小点点头:“听说那江陵府离得挺远,上次老爷一个人去赴考都要走上十来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总得早早准备才行呀。”
外头田丰听他们一问一答,跟大人说话似的,不由笑出声来:“哎哟,你们几个,还真跟大人一样,笑死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这几个月下来,他成天跟着天佑学说话,口音居然也纠正了不少,至少大郎二郎一时就没听出来他口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对后厨里头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有些好奇。
小小先是笑着介绍了一下:“这是田丰哥哥,是给咱家帮忙的。”
二郎听她一口一个“我们家”“咱家”,心里不知想到什么,脸上脸色也跟着不太好,抬头问道:“小小,你也要跟去江陵府么?”
小小还未曾作答,田丰便惊奇道:“我都要去的,她还是天赐的小媳妇儿呢,怎么不去?”
二郎“哦”了一声,便低了头不说话,大郎见他这副样子,也不晓得说什么好,拉了二郎二妞出了后厨。
田丰见他们走了,便对小小说:“这两个小子倒有意思,这跑过来就跟说这么几句话?”
小小自然不愿意跟他说之前那段事,含糊了几声应付过去,专心做饭去了。
田丰却靠着墙坐下来,嬉皮笑脸地说:“在我们那儿,这么大的男孩儿都可以上阵杀敌了,唉,要是家中儿子不多的,早就娶了媳妇儿的也是有的。”
这段日子也听他说了不少土人的事情,的确跟汉人的很多风俗迥异,小小也就随口问道:“那你们多大算成年啊?”
“这要看怎么算了。若是上阵杀敌,十岁便算是大人了。若是成婚嘛,起码得十三岁。”田丰回答得一本正经的,半点调笑的意思也没有。
小小听着只觉得惨烈,十岁就要上阵杀敌,这土人的命也真是太惨了些。好像大过年的说这个没甚意思,便起身去了堂屋。
陈氏跟王氏聊了半晌,才晓得她是借着回娘家的机会过来的。赵李氏已经听说了赵明礼选官的事情,她却并不高兴,又发了一回脾气。又约束众人,不许跟赵明礼来往,还狠狠骂了赵老三两口儿一顿。
王氏也没敢多停留,吃过午饭便匆匆回去了。陈氏和赵明礼说起这事,只得叹息一阵。看来目前跟赵李氏的关系一时也缓和不了,不如就如此罢了。往常许多年跟老宅也没甚太亲近的来往,不也是过来了?这离得近,非但没觉得更亲热些,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烦事,赵明礼想着就头疼,也只能默认了就此作罢。
接下来几天陈氏便带着小小开始收拾东西,赵明礼带着天赐往外头跑了几趟。给王大人等人拜年,还要告辞什么的,事情还真不少。待来寻马队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施州的马队向来是过了十八才开始出门的,早早的,哪里找人送他们去江陵府呢?
赵明礼便跟陈氏商议,由他先去上任交接文书,陈氏带着一家人后头来。陈氏怎么肯?这天寒地冻的,赵明礼独自一人上路,实在是令人不放心,这路上有个万一,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陈氏的想法,是再打听打听,除了惯常跑货的马队,有没有其他的商户有提前往江陵府去的,捎带他们一截儿。
可施州商户的东西,基本都是马队在做运输,现在除了马队,就是朝廷的驿站还有往那边跑的。人家驿站的驿使都是骑的快马,数目有限不提,赵明礼也不会骑马,跟着驿站也不行啊!两人争了一回,谁也没说服谁。
一家人又犯了愁。能选上松滋县主簿,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就是杭都吏部衙门口,不知道有多少人等了多少年,连个纸都看不见一张,哪里像赵明礼这般好运,刚刚考中了举子,立刻就被选了官的?可若是不能在行文规定的时间之内到任,这福气就是晦气,一家人都会跟着倒霉的。
倒是田丰听说了,一拍胸脯站了出来:“些许小事罢了。若是赵老爷信得过,我倒是有法子。”
赵明礼对他素来客气,听他一说,虽有些不信,嘴上还是说得漂亮:“哦?若是田先生有办法就再好不过了。可这天寒地冻的,哪里去找人找车呢?”
田丰笑道:“从施州东出城,离了官路,南行一百七十里便是中路,再东行便是容米。这中路与我家主人世代姻亲,跟一家人也没啥区别。若不是赵老爷急着赶路,去我家主人那里盘桓几天也行。”
对了!怎么忘了这一茬!容米土司地域广大,若是走他的地盘,虽说一路崇山峻岭,可是要比原本穿过长茅土司的地方近得多。
赵明礼有些疑惑:“这条路上走的人不多,听说都是山高水长,难以跋涉之地,况且我们还带着孩子、物什,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田丰摆摆手表示不会:“司治里头别的没什么,这样的季节,找几个人还是容易的。老爷只需说要多少人手便是,只是车用不了,人多得是!”
赵明礼解决了心头难事,自与陈氏商量收拾去了。
陈氏舍不得自己陪嫁的那一套东西,可若是人力背负,实在是有些困难。赵明礼有心磨砺天赐,便叫他后一步再走,跟着马队,把东西押送到松滋县去。自己只带了陈氏和小儿天佑,小小,定了正月十一启程,往松滋县而去。

一百三十二章 私产【二更】
辗转一十三天,小小第一次坐在背篓上让人背着,走过高山、吊桥、绝壁、丛林,从天寒地冻的施州走到了乍暖春寒的江陵府松滋县。
这感觉,实在是难以描述。
将整理出来的东西数目告诉了田丰,也不见他何时操办的,正月十一一大早,便赶来了两辆大车,一辆载人,一辆拉东西,东出施州府城。行了半日,下管道,又驶了半日便进了山。晚间在一个寻常农户家里住了,次日早间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被打包到了背篓上头,二十六个土人沉默不言,背了东西就上路。
他们所用的背篓与小小平时看见施州人用的背篓不同,底口一样大小,上面还架了四根木杠,东西捆扎起来一人来高。也不见他们发力,只轻轻蹲身,便将背篓背了起来。小小他们做的,更像是一张没有脚的椅子,垫了厚厚的褥子和靠垫,坐上去之后,拿一床小毯子搭在腰腿上,腰间用绳子一栓,便背了起来。
田丰亲自背着小小,其他人也是坐在这样的椅子上由土人背着,一路走到江陵府的。所以一路下来,并没有什么不适或是不良的反应。至少小小就没晕车。
到了松滋县,土人将他们送到一处客栈,便消失了。田丰似乎对此地颇为熟悉,熟门熟路地找好了客栈,包了一进小院,安顿了众人歇息。
不止小小看这疑惑,就连赵明礼也觉得有些不对,他的做派。哪里像他自己说的是土王家奴?不禁问他:“田先生到底是何人?”
田丰只是笑:“如今是贵府挑水劈柴的下人罢了,赵老爷有何事,交代我去办就是。”
见他不肯说,赵明礼只得按捺下了心中的疑惑。办事去了。
松滋县距离江陵府城一百余里,因是平原,倒比山地里行路快得多。早间他们才进了松滋县城。午饭过后,何七爷就得了消息,不禁诧异道:“动作倒挺快,这拖家带口的,我以为他们怎么也要走上二十来天呢!”
旁边的随从便道:“赵家身边跟着的田氏子弟,似乎不是个简单的,要不要属下去查一查?”
何七爷点头。那随从就下去了。他摸了摸下巴笑道:“本来只是想跟那边搭线试试,没想到还真就搭上了,倒是意外之喜了。”
赵家人在客栈安顿下来,赵明礼也不急着去衙门里头交接,反正文书上说的是二月初一之前。如今尚有几日,想着天赐约莫刚启程,便先急着找间院子安顿一家人。
松滋县古名宿松,相传是东晋时宿松流民逃亡至此,开垦田地汇聚人气而成。此地北枕金江,东连平原,西与容米、长茅土司交壤,南接石门土司,是江陵府下重镇。朝廷势力与土司势力的折缓之地,境内多平原、矮岗,也是鱼米之乡。
县城不算顶大,却也是五腹六脏俱全,周边有好几个庄子,都是各位土司的产业。赵明礼走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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