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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中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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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儿:汗、吐、下,说白了就是通过让患者发汗、呕吐、拉肚子来排除体内的病邪,看这位老爷子的医案,那叫一个触目惊心,经常是让患者狂拉肚子,一天拉个几十回,嘿,最后这病还真给调好了,反正现代人估计是受不了这个,所以这汗、吐、下三法中的吐法现在用的比较少了,汗和下用得还比较多,但跟人家张子和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舒服多了。
  朱震亨和我们一样,乍一看这位张老爷子的书的时候也曾晕过。
  一开始觉得张老爷子是对的,因为这邪气侵略到人的身上,赶走它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朱震亨在最初觉得,嘿,这老爷子的理论还真在理儿,“将谓医之法尽于是矣”。
  但再仔细琢磨,咦?还有点不对劲儿,《黄帝内经》说了,这邪气侵略人,是因为人的正气虚啊,这么上来就狂攻,患者能受得了吗?

  可这位张老爷子驰名中原,那也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一定是的确有过人的医术的,那又为什么和《黄帝内经》、和张仲景的意思有点不一样呢?难道张子和的医案记载的有错误吗?
  这些疑问可困扰了朱震亨很久了,没人和他讨论,憋得很难受。
  这种疑问在罗知悌老爷子这儿找到了答案,因为罗知悌是集金元四大家前三位的大成者,得过真传,人家知道这汗、吐、下的秘诀是什么。
  朱震亨问过罗老爷子,可这位罗老爷子还卖关子,告诉他说以后就知道了。
  那么,这攻邪的秘诀是什么呢?

  那天,突然下人跑了进来。
  下人:“老爷,街头那儿躺着个生病的和尚,估计快不行了。”
  罗知悌:“去人帮我抬进来。”
  下人:“老爷,这,这和尚像个要饭的似的,估计身上没钱。”
  罗知悌:“已经告诉你了,抬进来!”

  这个和尚果然虚弱异常,又黄又瘦。经过问诊得知,他才二十五岁,是四川人,出家时母亲还在家里,出家后在江浙一带游走,已经七年了,忽然有一日,想念母亲了,想念得撕心裂肝的(忽一日念母之心不可遏),想回家看望母亲,可手里面连一点路费的没有,没有办法,只能每天向西面望着痛哭,于是就病了。
  罗知悌听后叹了口气:“唉,都这样了,还当什么和尚,震亨,给他诊脉。”
  朱震亨仔细地切了和尚的脉,回答:“老师,他的体内有瘀血痰积,当用化瘀通下之法。”
  罗知悌:“好的,知道了,震亨,你出去买几斤黄牡牛的牛肉,再买点儿猪肚,买回来了告诉我。”
  朱震亨:“啊?!”

  不一会儿,“老师,我买回来了。”
  罗知悌:“好的,放到锅里熬,熬到烂得像粥一样的时候,慢慢地给他吃。”
  朱震亨:“是,让他住哪里?”
  罗知悌:“就让他住在我的隔壁吧,我好劝劝他。”
  就这样,罗知悌把患者留在自己的家里,每天给他吃肉羹,然后亲自好言安慰,告诉他只要养好身体,就可以回四川侍奉母亲了。

  朱震亨仔细地观察着。
  这样过了十几天,感觉和尚的身体有了些恢复。罗知悌开始吩咐朱震亨了。
  罗知悌:“震亨,时机到了,准备桃核承气汤,每日服三贴。”
  桃核承气汤,医圣张仲景的方子,专为瘀血与邪热结于下焦的蓄血证而设,每日三贴,量倍于常。
  患者服药以后开始大量排泄,拉出的都是些血块和一些粘腻的污浊之物。

  排泄干净后,罗知悌命令朱震亨把早已准备好的稀粥和煮烂的蔬菜慢慢地给患者吃。
  在清淡饮食的调养下,半个月后,和尚的身体居然彻底痊愈!
  罗知悌把和尚叫到面前,对他说:“回家伺奉母亲去吧。”
  和尚跪下:“先生的大恩我该如何报答?!”
  罗知悌:“我哪里图你的回报,我只是想把你从黄泉路上拉回来而已,现在我送给你十锭银子,做为路费,回到家里一定要尽孝,上路吧!”

  和尚的眼泪流下来了,世上有这样的医生吗?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罗府,离开了这个重新给他生命的地方。
  在这里,他不但重新获得了生命,他也一定懂得了更多应该珍惜的东西。
  他的心应该是温暖的。
  朱震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紧紧地关起。

  他把眼睛闭上,开始回想这一个月的治疗过程。
  他的思绪如江水奔腾。
  突然,一切恢复平静,脑中骤然光明。
  “我终于懂了!”
  攻邪的秘诀是:一定要患者的正气充足的时候才能进行,否则的话,“邪去而正气伤,小病必重,重病必死”!

  老师每天用肉羹给患者吃,是在养他的胃气,胃气足则正气足,在正气足的情况下才开始大胆攻邪,这才是真正的攻邪之道啊!
  朱震亨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感到豁然开朗。
  他回想到了老师对患者的态度,全心救治,不计得失的境界。
  他心里知道,从老师这里学到的,不仅仅只是医术,还有医道。
  术与道,一字之差,境界却有天地之别。

  此时,罗知悌正在走过朱震亨的房门。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微笑了一下。
  然后走开了。
  下一节:医道

  医道
  朱震亨在罗知悌老爷子这里一共学习了一年半。
  估计有人该说了:才一年半?一年半能学点什么啊,现在读个中医硕士博士还得三年呢。
  还真跟您说了,这一年半可顶了大用了,现在硕士博士三年那叫什么啊,光跟小白鼠较劲了,举世皆狂,最后毕业了连个方子都不会开,能够同朱震亨这一年半相比吗?
  在这一年半里,朱震亨把以前自己学习的理学知识充分地与医学内容结合,一种新的中医思想在脑中酝酿,几欲磅礴而出。

  在这段时间,朱震亨集中所有的精力体味老师的医学思想,恨不能连西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苏堤春晓、断桥残雪的了。
  这种学习,那叫一个淋漓酣畅啊。
  终于有一天,罗知悌老师把朱震亨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罗知悌:震亨,我的学问已经全部都传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朱震亨叩头拜谢,心中感觉很酸楚,因为他知道,罗知悌这么大的年龄了,自己此次离别,恐怕再也未必能够相见了。

  就这样,师徒二人告别。
  罗知悌衰老的身躯立在宅门口,望着远去的朱震亨,叹了口气。
  “我终于没有辜负我的先师,把学问传下去了”。
  传学问,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有的时候大师很多,但学问没有传下来,最终成了空谷绝音。
  以前在报纸上看过一件事情,让我感慨不已:一位学术大师(好像是中国传统戏剧史的还是哪个领域的忘记了),在开会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位国学大师,在车上交流的时候这位大师说:“我很苦恼啊,您看怎么办,现在没有一个中国学生来报考我啊,没有人学,我的学问要绝了,可现在有两个日本学生来学,我很矛盾,如果教他们,这个学问以后可就在日本了,如果不教,学问就绝了。怎么办?”




第8节

  那位国学大师思考良久,最后流着眼泪说:“传,要一点都不保留地传给日本学生,等到我们的后代,有一天觉得这个学问重要了,想学了,再到日本去求人家,向人家学习回来。”
  有的时候,学术断了,就会消失的。
  所以罗知悌这个名字应该是值得纪念的,他的医疗事迹,如果没有朱震亨的记载,留下的是非常的少了,但是,正是罗知悌,虽然自己并没有成为金元四大家中的一位,但是他却把其他三位的学问毫无保留地传给了朱震亨,最终使得朱震亨成为金元四大家的第四位。
  其功伟哉!
  朱震亨离开了杭州,直返义乌。

  他的脚步是匆匆的。
  朱震亨,你先别着急,杭州的苏堤和断桥你还没有参观过呢!
  不行,我必须马上回去,因为有一个人在等着我。
  难道这个人这么重要吗?
  是的,这个人教给了我那么多人生的道理,我现在必须去帮助他。

  是谁?是谁这么需要你的帮助呢?
  这个人是:病痛中的许文懿老师。
  义乌。
  某酒楼。
  菜香扑鼻,红袖飘舞。

  几位歌妓在陪着几位医生喝酒。
  医生甲:“怎么样啊,几位年兄,最近回佣拿的如何啊?”
  医生乙:“济世堂的老板还算识相,上个月给了我纹银一千二百两的回佣,和生堂的老板他妈的太小气,我已经把他的药给踢出我们医馆了。”
  医生甲:“对啊,我们出来混的,谁的回佣高就开谁的药,这才对嘛!医生也是人,也要賺钱养老婆孩子嘛!”
  歌妓甲:“什么养老婆,还要养我们呢。”

  医生丙:“对!要养你们!各位年兄,我现在是这样,患者来了我先问,带了多少银子?然后我按照银子数开方,如果不行,我就介绍:这个药呢,贵点儿,可效果好,那个药呢,便宜点儿,效果可就…。。记住,不能说不好,要摇头,您猜患者怎么选择?”
  大家齐问:“怎么着?”
  医生丙:“他们都被病给吓晕了,当然选贵的了!”
  众人:“啊,哈!哈!哈!”
  医生甲:“各位年兄,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朱震亨回来了,听说学了些什么《黄帝内经》、张仲景什么的!”

  医生乙:“他懂个屁!那些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我看还是我们这个和济局方好,抄来就用,来钱快!”
  医生丙:“对啊,一个外行来学医,简直是开玩笑,搞些什么高深的理论,没用!来,喝酒!”
  众人:“哈!哈!哈!”
  八华山。
  许文懿的书院。

  一个弟子前来报告朱震亨回来的消息。
  病榻上的许文懿很高兴,详细地询问这个弟子,都听说了什么。
  弟子:“听说学了些《黄帝内经》、张仲景、李东垣什么的。”
  许文懿:“没有学习那些流行的和济局方?”
  弟子:“听说没有。”

  与那些医生的反应不同,许文懿老师在听说了朱震亨学习的情况后,大笑,说:“我的病看来马上就会治好了啊!”(吾疾其遂瘳矣乎?)
  上山的路。
  清凉的空气,石径寂然。
  朱震亨回来了。
  屈指一算,从离开这里到现在回来,五年半已经过去了。

  书院的门庭依旧,而当年一起学习的同窗却已经不见了,眼前都是一些崭新而又年轻的面孔。
  就算许文懿老师的面容,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病痛在他的脸上刻画中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老师,您的身体如何了?”
  “震亨啊,我的双脚已经不能走动了。”
  “对不起老师,我回来晚了,让我们开始治疗吧。”

  “好吧,辛苦震亨了。”
  许文懿老师伸出手让朱震亨诊脉,同时打量着这个弟子:他现在已经不是刚来时冲动激昂的朱震亨了,眼前的这个人沉稳冷静、言语简朴,身上带有一种祥和之气,使人坐在他的身边心境立刻会宁静下来。
  朱震亨将三根手指搭在许文懿老师的手腕上,同时凝神。
  他必须忘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忘记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
  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全部精神集中于对病情的分析中。

  经过诊断,朱震亨判断许文懿老师的疾病根源在肠胃。由于停痰瘀血,互相纠结,导致中宫不清,土德不和,所以引起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病症。
  这次,他采取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治疗方法。
  这种方法现在已经绝迹了。
  但是却一清二楚地留在朱震亨留下的医书中。
  但您放心,现在绝对没有人敢用,有一次我向一位博士同学推荐,他甚至说:哥们儿,你别不是想害我吧?

  现在我把这个方法给您描述描述,别担心,绝对没害您的意思。
  这方法还是和牛肉有关。
  您一看就明白了,对,这方法估计就是从罗知悌老爷子那儿学来的。
  首先是买黄牡牛的牛肉一二十斤,其中要挑点儿肥的,为什么要买黄牛的呢?因为黄色属土,入脾胃。
  然后用长流水煮牛肉,煮得糜烂,用布过滤掉渣滓。

  然后把汁放入锅中,熬成琥珀色。
  估计您该想了,嘿,这肉汤估计甭提多香了!有什么不敢试的啊。
  如果您再往下看估计您就不会这么想了,难过的在后面呢!
  取熬成的肉汤,每次饮一盅,过一会儿再饮,“如此者积数十钟(盅)”。
  您一定想了,天啊,这不是灌水耗子吗?这滋味估计一定好不了。

  没错,滋味不好才会达到效果。
  这个效果就是上吐下泄,“病在上者,欲其吐多;病在下者,欲其利(泄)多;病在中者,欲其吐下俱多”。
  然后把患者放在一个不透风的屋子内休息,如果患者渴,就把患者自己的尿接一、二碗给他喝了,叫轮回酒。
  接着睡一、二日,觉得很饿的时候,再给他粥慢慢地喝。
  再然后清淡饮食半个月,就该康复了,以后五年忌食牛肉(估计即使不说您也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牛肉了)。

  朱震亨把这种方法叫倒仓法,认为人在中年以后使用一两次可以祛病延年。
  以上就是这个骇世惊俗的治疗方法的全部内容,不知道您会作何感想,估计现在我们在医院里用这种方法治病的话,患者马上会把一纸法院诉状回赠给你的。
  但是,中医里面现代科技所无法解释的事情何其多啊。
  首先我们要确定的是:这种方法能够治病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看看我们那位被灌了大肚子的许文懿老爷子如何不就行了嘛。

  好吧,让我们来找找许文懿老爷子吧。
  什么,不见了,哪儿去了?找啊!
  找到了,天啊,在半山腰遛弯儿呢!敢情人家的病好了!
  朱震亨在书中记载:老爷子不但身体好了,还“次年再得一子”。




第9节

  嘿!这牛皮还真不是吹的,对朱震亨的这个记载不用有任何的怀疑,您想,人家许文懿那么有名的一个大人物,谁敢胡编什么没发生过的生病的故事?尤其是说人家那么大岁数还生了个儿子,这要是有一点虚假,人家后代和弟子还不跟您拼了?

  朱震亨用这个方法治疗好的病人还真就不止许老爷子这一位,还有一位镇海的万户叫萧伯善,这位先生得的病是尿液白浊、精不禁,就是精液会无法控制地流出,这毛病可比较难过了,因为一接触夫人的身体精液就泄了,这样夫人很不满意,已经提出严重警告了。没办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辗转找到了朱震亨,经过朱震亨采用倒仓法的治疗,居然也好了。
  另外一位是临海的林先生,患了很久的咳嗽,在咳的时候还会咳出血来,经常发烧,日轻夜重,人也消瘦得很严重,大家都说他患上了肺结核,这药吃的可就海了去了,但毫无效果。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找到了朱震亨,没想到在使用了倒仓法之后,如此严重的病也好了,同时也“第二年得一子”。
  请原谅,我是用轻松的口吻来叙述这个事情的,为了是使大家看得轻松。
  实际上朱震亨在治疗的时候是非常严谨的,在治疗临海的林兄时,朱震亨描述了自己最初在接触到患者时,由于病情过于复杂,以至于他“计无所出”,就是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治疗方法。
  一般医生在记录自己治病的过程中都会写自己如何神勇。

  直接描述自己“计无所出”的,只有朱震亨这样的人才能做到。
  在将自己的老师许文懿的多年宿疾治疗好以后,朱震亨悬着已久的心终于放下。
  他回到自己的家里,开始了做为一个医生的生活。
  实际上,在通常我们所见到的历史记载中,古代的医生的身影是很模糊的,因为记载很少。
  我们所知道的医生只是通过他们自己记录的行医的经验和医案等资料看到的。

  真正研究历史的人,可以从这些医生的记录中找到古代的人情风物。
  我却从这些记录中看到了医生这个人。
  在这些医案记载中,这些人物鲜活生动,个性迥然。
  那么,朱震亨是个怎样的医生呢?
  由于疗效卓著,到朱震亨家里来诊病的人非常多,同时邀诊的人也很多。

  古代的医生诊病是这样进行的,可以到医生的家里、或者诊室(城里的医生这样的情况多些,比如清代苏州的叶天士),有些重病,患者来不了,则会找个人通知医生,请医生到患者的家里去诊病,而实际上在广大的乡村,这样的患者占多数。
  所以那个时候的医生有三样东西是不能少的,什么呢?有纸灯——留着走夜路用的;油伞——防备在路上下雨的;药箱——这个更不能少了,此三物俗称医家三宝。顺便吹一下牛,我的外祖父就是位乡村老中医,他还有样东西别人没有——还不能这样说,估计别的医生也有,但是没人记载下来,这个东西就是棍子,干嘛的呢?打狼用的,因为山里有野狼。
  医生为了给遥远山村的患者诊病,必须翻山越岭,难免与野狼遭遇。
  朱震亨也是这样诊病的。
  估计他的这三样宝贝一定消耗得很快,因为他出诊的频率非常的高,“四方以疾迎候者无虚日”。

  看到这句“四方以疾迎候者无虚日”,大家的心中一定会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就是一台台轿子停在朱震亨家豪华的大宅门前,朱震亨器宇轩昂地走出,然后坐上轿子到一家家去诊病,这才是名医嘛!
  其实这就是您不了解朱震亨了,在他整个的生命里,他都没有住进豪华的大宅门,他穿的衣服极其简朴,“仅取蔽体”而已,吃的是“藜羹粗饭”,是个典型的“清修苦节”的儒者形象,其简朴的程度与宋朝说“不为良相,则为良医”那句话的范仲淹家里四个儿子穿一条像样的裤子有一比。
  朱震亨出去诊病也没有那么气派,是要救命去啊,哪里有时间讲气派。
  这种过程通常是患者家里来人或者是托人捎信,有时候是半夜或者是凌晨来敲门,说:朱先生啊,浦江镇镇口的郑先生病了,已经发狂七八天了,可能要不行了,您去帮忙看看吧。
  于是朱震亨与拎药箱的仆人就立刻在凌晨出发了。

  仆人说:朱先生啊,早晨的雾气凉啊,我们天亮再走吧。
  朱震亨:不要拖延时间啦,患者处在痛苦中,那是度过一刻钟都像一年一样啊,我们怎能贪图自己的安逸让人家多受苦呢?(病者度刻如岁,而欲自逸耶?)
  仆人:可是这雾气真的凉啊,先生,您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朱震亨:切几片姜含在嘴里,这样我们就不会受凉气了。
  就这样主仆二人嘴里含着姜片,在充满寒凉的雾气的路上走着。

  头顶晨星还在闪烁,人们还都在沉睡,只有远处的几声犬吠显得苍凉孤独。
  这是什么样的医生呢?!
  有的时候,停人家说起谁病了,就仔细地问:是谁家病了啊?
  路人甲:听说东阳镇的陈铁匠的老婆病了,病得不轻啊。
  朱震亨:为什么不请大夫啊?

  路人甲:嗨,一个铁匠,哪儿请得起啊?喂,您是哪位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
  路人乙:您还不认识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朱震亨医生啊!
  东阳陈铁匠家破旧的屋子前。
  满身尘土的朱震亨敲门。
  陈铁匠蓬头垢面地出来看,显然,家人的病将他折磨得痛苦不堪:“您是哪位?您别不是走错了门了吧?”

  朱震亨:“你老婆病得怎么样了?”
  陈铁匠:“啊?您,怎么知道?她要死了啊!”
  朱震亨:“我是医生,让我看看吧。”说着走进屋内。
  陈氏妇躺在草席床上,脸色发黑,肚子胀得很大,四肢细瘦如柴,远远望去,形状像鬼一样。
  朱震亨用手诊脉,其脉数而涩,重取有弱的感觉。

  他对陈铁匠说:“你老婆得的是叫做鼓胀的病啊,需要调养一年的时间吧,需要用四物汤加黄连、黄芩、木通、白术、陈皮、厚朴、生姜熬汤喝,我这里带了些药,送给你,等服用完了你就到义乌找朱震亨医生家去拿药,不用交钱了。”
  然后告诉病妇要好好将养,就要走了。
  一直摸不着头脑的陈铁匠:“这是真的吗?你是谁啊?”
  朱震亨:“我叫朱震亨,你取药的时候找我就可以了,我还会再来复诊的。”
  陈铁匠:“天啊!您就是名医朱丹溪啊!我……!”

  一年以后,该病妇康复。
  文献记载:“其困厄无告者,不待其招,注药往起之,随百里之远弗惮也。”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医生能做到的呢?
  下雨了,大雨瓢泼如注。
  有人在敲打朱震亨家的门。

  仆人:“谁啊?”
  来人:“我是东阳张进士的家人,我们家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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