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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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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当晚打算脱衣服就寝,令他松了一大口气,于是只顾着对她傻笑。当然,他明早得再想个法子为两人净身,否则这一切将重演。如果他们有足够的饮水能够浪费,一切会简单多了,但他只有这么多储水,他们得尽可能节省。
“你笑得像个白痴似的。”她说道。踏上岸并弯身拧干她的头发,然后用手揩干自己。
“像只吃锯石南的公驴。”他愉快地承认道。“嗯,公驴倒是说对了,但我不知道锯石南是啥玩意。”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人的说法。”他把湿发向后拨,并踏出溪水。
她看着他着装,突然意识到他正享受着每一分钟。他浑身上下充满着冒险家的气质——愤世嫉俗、足智多谋且无比的能干。她很清楚如果他并未事先准备好补给,并将之藏匿在适当地方,此刻他们处境会是多么危险。光是那个帐篷便是个求生的重要工具——在他们睡觉时保护他们免遭蛇、虫及他动物的侵扰。而他准备的食物意味着他们不必杀生觅食,可以节省子弹供保护两人之用。想到这里,他早自一开始便为他们所面对的每个危险做好准备。
飞快穿上衣服后,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尽可能赶路。等他们扎营时,他生了个小火,两人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罐头鱼配饭。“你知道我现在渴望着什么吗?”她问道,向后一靠并叹口气。“我。”“猜得好,但搞错方向。”“不会是野兽?”“不是。答案是蔬菜。嗯,“肉丸通心面?”他猜测道或许中间掺一些肉。”
“好主意。披萨,撤满火腿和起司。”
他探手进背包,丢给她一罐水果。“拿这个代替一下。”
“谢了。等我们回到玛瑙斯…。呃,可能在玛瑙斯找不到披萨店,但等我回到美国,我会叫一个最大号的来大吃一顿。”
他一语未发,但坚定的脸上突然换一个危险的表情。他不置可否地吃他那罐水果。
婕安思忖自己说了什么让他这么不高兴,但决定还是随它去,也不想问他。她将注意力放到水果上,品尝着每一口。
柏恩垂眼打量着她。她每以满足的喜色舔一下汤匙——那种不自觉的猫般优雅气质——他的五脏六腑便跟着紧缩一点。天杀的她。她怎能如此顺口提起美国的事。他不打算放她走,但她竟然会想到离去之事委实令人气结。他们昨夜的云雨对她而言,难道真的那么稀松平常而不见任何意义吗?他是有过无数性经验,但他知道昨夜是不同的。她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她站起身,打个小呵欠。徒步穿梭在丛林中一整天,日落没多久她便有睡意。当然啦,柏恩昨夜几乎没让她怎么睡一下也是原因。“我准备上床了,你打算熬夜吗?’,他脸色沉郁地起身,拉她紧贴住他。环境逼迫他们整天赶路前进,他一直克制着不去碰她,虽然欲望在他体内燃烧着。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还不明白她现在是“他的人”了。软玉温香满抱的滋味给他带来一种近乎痛苦的解脱感,仿佛一股他甚至从来不知道它存在的空虚,突然间被填满一般。他朝她低下头,在她踮起脚尖贴住他、双臂绕住他的颈项并抬嘴迎向他时感到得意。
“我猜你不。”她低语。
他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不什么?’’“不打算熬夜。”
他挤出一声狂笑,引导她的手下巡至他的胯部,令她的手指包住他的坚挺。“你说呢?”
婕安贴着他向下一沉,已然因期待而虚软。她已渴望了他一整天,但仍接受他们必须不断前进的事实。想到自己很快就能随他沉重的冲刺便令她颤抖。“或许我该澄清一下这个问题。”
“我想没必要。”他再次饥渴地吻她。“我们都知道彼此想要什么。”在他扑熄营火时,她爬进帐篷。等他进入时,她已经半裸。他脱下衣服,她任手电筒亮着,欣赏他结实的身躯。他也花了点时间欣赏她的裸体,然后遗憾地扭熄灯,在温暖的黑暗之茧中覆上她。接下来的日夜变成一种公式——虽然用“公式”来形容一件一点也不寻常的事很奇怪。他们整天赶路通常连吃东西都末歇脚。柏恩在白天里很少碰她,不可避免的接触也都尽量保持短暂而无心,但她了解。她也感受到那股挫败感,及每天早上不愿离开帐篷们强烈冲动,甚至在做爱的狂热中忘怀了这趟不得已旅程的急迫性。这情形比以前还糟,仿佛现实远比期待来得美妙似地。
在那些漫长、黑暗的欢乐时刻里,有时她几乎觉得自己真笨。过去几星期来柏恩曾拿来激怒她、嘲弄她的那些粗鲁话全实现了。他的精力之旺盛令人难以置信,令她怀疑他是否知道“节制”这个字的意义,结果证明他的确没有半点这种细胞。视他的心情而定,他会完全控制住她、压倒她、轻声调笑她想回报他的尝试。他以一种强悍、无止尽的韵律驱驰着她,直到她再无法抵挡高潮的到来,无力地在他身下颤抖。在其他时候里,他像只猫那般顽皮——一只大猫,一只小心地保留力量的老虎。接着他会变成一只慵懒的羊,仰卧着扶她跨坐他身上,让她如愿以偿地享有他。
作为一个情人,他教人难以抗拒。对她曾拒绝他这么久,他真的颇气愤且不解。如今想想,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只能将它解释为当时的她并不知自己错过的是什么。每次她看着他——高大、强壮且自信——她总感觉到一阵汹涌的爱意与肉欲,让她好想褪去身上所有衣物,直接躺到他眼前的地上。当然,柏恩就是柏恩,他八成会欢呼一声,扑到她身上。这念头实在诱惑人。
但他们强忍着克制自己,知道一旦他们脱离险境后,有的是时间放纵他们的感官。她决心要安全回到玛瑙斯,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指控杜雷蒙所犯下的罪行。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能连带指控柯提文谋杀,即使他曾对柏恩开枪。她甚至不知道巴西当局是否会在乎一桩美国人对美国人的指控,但杜雷蒙的情况特殊;当局老早就想逮住他,柯、杜两人也有可能逃脱,,但她仍执意提出控诉。当她想到瑞克,喉头经常一紧。她其实想找回他的尸体予以厚葬,但诚如柏恩所言,丛林没多久就会处理好它。柯、杜两人也有可能已搬走尸体,把他们丢到随便一个峡谷里以湮灭证据。
她试着要自己认命她所能做的,只有呈报这两桩谋杀案。
她不让自己去想在那之后要做什么。她已找到石城,但未能带回任何证明。所有笔记与照片皆留在丛林里,她所有的只是陶器碎片。她从不让自己细思它,因为埋怨根本无济于事,然而每一天她都得面对几次这份损失带来的空虚。
她想不到任何可以回石城的方法。其他的考古学家不会比以前有兴趣听这些事,她也绝对没那笔钱组探险队一那正是她一开始为何被迫与瑞克和柯提文同行的原因。她想到要求柏恩帮她回石城,但摒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是有钱人,而是探险家——一名河流向导。他不会有那种闲钱,即使他真有,他也不会有兴趣把它花在这种事上,而她也不指望就因为他们上过床他就会这么做。即使政府支付他们一笔发现者奖金,大概也不够组织探险队的费用。不,她已经失败了,她必须接受它。
结果她将得搭上一班飞机回家。或许柏恩会去送行,给她一个告别之吻和臀部上的轻拍。或许不会。对一个像柏恩这样的男人——见识过这么多女人——而言,什么样的女人才叫特别?此刻她在他身边,他的热情白热化,但等他们回到玛瑙斯,事情便完全不同。她不能怪他。打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便看出其中野兽的本质。就公平性而论,她现在怎能抱怨并要求他改变?她只能在还有机会时享受他的陪伴。一个女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感谢上苍——遇上柏恩这样的男人。柏恩在其他的秩序世界里可以引发一些严重的骚乱。她自己的生活并不能称作寻常,但自她认识柏恩以来,便觉得自己宛如立于一座活火山上。它既有趣又刺激,但能持续多久?
回到现实世界,她将得决定她的人生该怎么走。如今她知道自己已无机会推展“傅氏基金会”,也绝不可能原谅他们对待她的那种纡尊降贵姿态。她不打算放弃考古学;她太喜爱它了了或许她可以在大学里谋得一职,虽然她对教书这念头没什么兴趣。她宁可亲自去“做”。这些都是未来的事,至于目前,只有柏恩、丛林和紧追不舍的危险。
到了第五天,一声雷鸣令柏恩止步并抬起头。“听来好像它正朝我们而来,我们找个宽敞的地方淋个浴。”他说道。“把帐篷搭好,衣服放在里面就不会弄湿了。”
她皱皱鼻子。“弄湿了也无妨。”每当她得穿上衣服时就不禁畏缩。他们衣服脏的要命,要不是有几次机会让她清洗一下内衣裤,她肯定无法忍受。
他朝她慵懒、灿烂地一笑。“我们应该明天或后天一早能到达船的停泊处,到时你可以好好洗洗它们。想像一下,我们赤裸裸地躺在甲板上,衣服放在太阳下晒干。”
“你是不是把你的衣服列入我‘可以’洗的衣服范围内?”她问道,显露出一个喜欢事事求精准的人会有的好奇态度。
他满怀希望地看她一眼,然后沉重地叹口气。“我想不是。”
他们找到一个不大且暂时无遮蔽的地点。那儿的一棵巨树颓倒——或许是由于它本身的过重——露出上方的穹苍。倒下的树木以极快的速度分解,新生的植物会填满这片空隙,但只要空地存在,阳光及雨水可以尽情倾入。
他搭起帐篷,在雷声稳定地朝他们逼近而凉风开始刮过上空时,清理掉一片草地。头上世界的栖息者吵闹地寻找着遮蔽处,等待大雨到来。他们褪去衣物,把它们塞进帐篷。然后站到那块小空地上,正巧迎上第一拨大雨。雨水以惊人的力量打痛了婕安的肌肤,这份不适令她跳了起来,然后风势减弱,浓密的雨帘向他们冲下。
他们几乎就像置身一道瀑布之下。雨水不断拍打着她,令她的肌肤刺痛,她侧仰起头,紧闭着眼站在那儿,让雨水奔流过她的头发,噢,她多希望现在在手上能有块肥皂!这是世上最激奋人的淋浴——利落而狂猛。她的乳头在冰凉的冲刷下紧绷。
一种美妙的自由感油然而生,就像她那一次看到柏恩像个俊美的原始人般在瀑布下洗澡时,所强烈感受到的美感。她赤裸裸地站在这片地球上最大的雨林中央,它的生命力正自天上朝她倾注而下。风在头顶上的树林间呼啸,电光闪过而雷声回响在她四周。他们这么做其实很危险,雨林里其他的生物全找地方躲了起来;但它同时也是令人兴奋的,令她高兴得想大叫。她举高双臂,如此雨水能更自由冲刷她每一时肌肤。她有点晕眩地觉得她这一生中,再也不会有一次洗澡的经验——不论多奢华——能及得上这次这么伟大。
然后,她听到一声凌驾过雷鸣的低咆。是柏恩,他抱得她那么紧,以至于她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拥抱使她双腿离地,他的嘴在她的嘴上辗转。她紧闭着眼,攫住他的肩头,指甲陷入他光滑、冰凉的肌肤。热力马上在他们光裸身驱接触的地方集结。他握住她的臀部,将她举得更高。她本能地双腿缠住他的腰以稳住自己。他猛将她的一个乳头纳入口中,舌头火热圈住它。婕安惊喘一声,血液已然因兴奋而奔流。
他接着徐缓地将她置于他肿胀的利矛上。它拂弄着她的娇嫩;她呻吟着大睁星眸,视线与他的交锁。雨水倾流下他们的脸和身体,他深浓的睫毛闪烁着水光,瞳孔扩大,鸯尾花般的蓝色有如海洋深蓝。
“看着我们,”他嘶声道。“看着它进去。”
几近痛苦的欲望令她轻颤地遵从。暗红色的球茎状头急切地抖动,浑厚的矛身布满凸起的淡青色血管。他将她再放低,矛端推入她柔软的入口。过去几天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受,但它的强烈依旧。他的火热灼伤了她。她一寸一寸往下沉。他的矛向上刺穿她,将她的鞘道伸展到极致。他是如此硕大地在她体内,直抵她的子宫口。看着他的部分消失入她身体里,感觉着它的发生,令她直奔向高潮。他紧拥着痉挛的她,她的臀贴着他激动。
“再一次,”他低语。“我要再感受它一次。”
他攫握着她的臀,开始上下摆动她,强壮的身体支撑着两人。这感觉几乎超出他所能忍受的。紧咬着牙,他的头后仰。每当她的重量下沉,以火热及柔软包裹住他的紧绷,他浑身便因快感而颤抖。大雨继续倾盆而下。
婕安攀着他。当每个冲刺加强那份绝妙的痛楚,她开始呻吟。“求你,”她说道,声音在雨中几不可闻。“求你。”
‘‘还不行,甜心,”他喘道。“还不行。它太美妙了。”她的身体火热,即使置身于冰凉的雨中。她同他挣扎,试着夺过控制权,好攫获那仅距她一臂之遥的终点,但她无法战胜那具躯体中钢铁般的力量。他大笑,胜利的意味超过幽默。太阳穿破云层,流泻入这块空地,使他们沐浴在一圈灿烂的光圈下,但雨势并未稍歇。它宛如被困在钻石里似的。她狂野地亲吻他,身躯磨蹭着他,拒绝被击败。他的手指探入她的臀沟,嘶哑地低咒,感觉他的高潮不留情地直逼而来。他再继以几个迅速有力的冲刺,她哭喊出声,冲过了边缘。她颤抖的内部肌肉甜蜜地攫住他,他发出一声原始的叫喊并将头向后一甩,他的种子自他体内进射。
他的双脚打颤,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教两人不致摔倒在地。婕安虚软地靠在他怀里,头栖放在他肩上,双腿依然交挂在他的腰际。阳光眩目,几乎可谓刺眼,大雨则在风暴前进时告停。有半晌,他们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四周传来的,自叶丛滴落的“答答”水滴声,宛如大自然的喝采。
片刻之后,她懒洋洋地说:“我们在滴水。”
整个雨林都在滴水,水气向上蒸发,包括他们过热身躯上的零星湿濡。他继续抱着她,她则满足于停留在那儿。“我不能动,”他终于贴着她湿发低喃。“只要我一动,我就会摔倒。”
她忍不住咯咯笑。
“你觉得好笑,是不是?”他开始慵懒地爱抚她的臀。“只要我是在上面就无妨。”
“嗯——”有好几分钟他只能发这种低沉的哼声,除此之外就是他徐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她以为自己就要睡着了。
“如果我努力站稳了,你能解开你的双脚吗?”“或许。”“机率多少?”“百分之五十。”“表示输赢各半。”“对。”’
“如果你不能办到,我们大概得再战一回。”
他八成可以,但婕安不认为自己想再来一回。她不记得她这辈子会感觉如此满足,所想做的只有找个地方缩起身子睡个长觉。她遗憾地解开双脚,滑下他的臀部,他们的身体同时解扣。他小心地将她放回地面,直到确定她的脚能支撑住她才松手。有一会儿,她靠着他不稳地走着。在一路走回帐篷的几尺路上,两人不曾放开对方。他连一分钟都不愿放她走。激情过后仍令他微眩,其强烈教他几乎不能相信它才刚发生过。
他们用手尽可能擦干身子。他把他的手帕放到一丛滴水的灌木下浸湿,婕安便用它来擦拭自己。等他们开始着衣,急剧上升的热度使他们的皮肤只剩微湿。
当柏恩突然在她身边一僵时,她几乎整装完毕。“别怕。”他轻声道。
她的手冻结在衬衫扣子上,警觉地猛抬头。在不到十尺之外,站着几名印地安人,在矮树丛的掩蔽之下几乎不得而见,注视着两人的神情莫测高深。他们仅着丁字裤,全副武装着弓与箭,长直的黑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髻。他们静立在那儿,黑眼未曾遗漏眼前的一切。
“是亚诺马米人。”柏恩依旧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有敌意吗?”
“看他们与白人有多少接触,而且是哪种接触而定。通常他们不太仇视白人。”
“我们怎么办?”
“看看他们要什么。”他小心地把手移开手枪。那是一队猎人,六叹长的箭尖全涂上毒药——大概是氰化物——不是他想沾染的东西。他用他们的语言与他们交谈,其中一名最年长的亚诺马米人——一头渐灰的发色,看来颇具威仪——回答。
几句话下来,她看得出那群印地安人放松了,严厉的五官转化成微笑。那名灰发男人说了什么,双手拍了几下,他们全都笑了。
柏恩也发出低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她问道。
“噢,没什么。”
再也没有任何话能令她更狐疑或更好奇。“什么事?你最好告诉我。”
“他只是在猜我们为何在雨里‘那个’,而不在我们有趣的‘摩洛卡’里——那个字是他们话里的‘房子’,我们话里的‘帐篷’。”
当婕安明白原来有那么多津津有味,又不得其解的人目睹他们做爱,她感觉自己整个脸热了起来,但又同时有股放声大笑的冲动。“那个?”她无力地问道。
柏恩的眼里满蕴笑意。“是啊,你知道的。,’他轻拍双手,一毫不差地重现两具湿濡胴体在坚定韵律下撞击的声响。“那个。”
她飞快掩住嘴,但笑声仍然逸出。亚诺马米人又开始笑,友善地与她同乐。
他看来颇为沾沾自喜。“我想他们对我的……就说是‘表现’及技术留下深刻的印象。”
“闭嘴。”她惊喘道,试着压下笑声。“否则我会给你的脸‘那个’。”
他的表情变得一种纯粹的狂喜。“真的吗?”
那族亚诺马米人很乐意表现他们的好客精神,于是柏恩决定拒绝和他们走的侮辱,会比让柯、杜两人先他们一步抵达船只处来得危险。印地安人护送他们到“摩洛卡”——那座全族人同居的公共屋舍。它是座庞大的圆形茅草建筑,自空中无法侦测得知。柏恩发现人数相当少,只有五十人左右,然而所有的部落人数很少超过两百以上。
所有居民皆涌出来招呼这两名客人。裸身的棕肤孩童们害羞地傻笑,女人们则巧妙地隔离了婕安及柏恩,后者被男人们簇拥向另一个方向。
“我该怎么办?”婕安叫道,好奇但有点惊慌。
柏恩回头对她咧嘴一笑。“微笑,让自己看来漂亮。”“谢啦。”她嘟囔道,然后接受他的建言:对女人们微笑。她们的年龄层从一名干瘪、无牙的女族长到胸脯结实的年轻少女都有。这些女人全裸着胸;事实上,全族的人没有一个穿着类似上衣的东西。男人们穿着一种在臀背上打结的缠腰布,女人们则穿着缀有许多绳线的紧身褡——臀部光溜溜地呈现。
她一句也不会说他们的语言,但很高兴发现她们当中有几个人懂得一些葡萄牙语,因此基础的沟通不成问题。很显然此刻适逢她们备餐的时刻,而她们也很高兴在工作时有她作伴。没多久,她便被请到地上坐——怀中抱着个婴孩,还有两个刚学步的娃娃在她腿上爬来爬去。
男人们和柏恩又出现,看来心情都很好。吃饭时,他对她眨眨眼,但仍与男人们同坐。她继续和那个宝宝玩,一边吃着由鱼、麻尼芽科和新鲜水果组成的简单餐点。她知道麻尼芽科这东西,它是一种管装植物,是绝佳的碳水化合物来源,也是他们的主食。它同时也是绝佳的氰化物原料,用来涂染他们的武器。就像只绿头大苍蝇一样,一个人必须知道如何处理麻尼芽科,否则食用它就是你生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既然没有人毒发,她便假定它已被正确处理过了。
餐毕,柏恩走过来并在她身边盘腿坐下。“嘿,你这么做看来相当自然。”他说道,搔搔婴儿的脚。
她朝他投以最甜美的一笑。“很高兴你这么想因为我把避孕药留在石城那儿。”她并未费事告诉他她一直处于周期尾声,因此怀孕的机率非常小。她相信月经这几天随时会来,只希望能赶在它之前登船。
令她惊讶的是,柏恩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良久,而非她预期中的惊惶。“你介意怀我的孩子吗?’,
她的笑容褪去,低头俯视腿上那个喃喃自语、不停扭动的婴儿,脸上表情不自觉地变得更柔和,然后看向他。“等它真的发生了再谈这件事。”她终于说道。
他一点头,改变话题。“我们今晚就留在这儿。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但他们此刻似乎很友善,我不希望它有所改变。反而和他们在一起够安全。”
“万一柯、杜两人抢先我们登船呢?”
“族长说他和一些人手明天会带我们去河边。我们比我想像中的更接近河流一些。他们似乎认为能找到我们停船的地点——该死,我们上岸时,他们八成监视着。我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还可能有人正追杀着我们。达塔大沙——族长——说他们会保护我们直到离开。在那之后,就全看我们自己了。”
“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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