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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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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抗议:“我不是水母。”

她歉意地牵动嘴角。

叫国香这样长篇大论地诉说心中感情,已经大不容易。

房门口传来大哥冷冷的声音:“医生来了,”她转过头,“施太太,你请回吧。”

这个煞风景的杀千刀。

他把国香送走。

医生替我料理完毕,也告辞。

林自亮坐在我面前,“小老弟,咱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朋友妻,不可窥。”

“老施不是我的朋友。”

“你们是不会有幸福的。”

“我追求的,并非幸福。”

林自亮长长叹口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家来撬你老婆,你有什么感想?”

“学艺不精。”

“林自明,你几时变成这样子。”

自从看到盛国香。

从小是任性的,喜欢与哥哥争,一张双层床,都要霸着睡上格,他总是相让,一点小事都如此,何况是喜欢的人。

“外头还有很多好女孩。”

我别过脸,不去理他。

足踝不过是外伤,敷了药不碍事。

成日把腿搁在茶几上读她所写的报告,看得会背,成为半个专家。

苏倩丽来看我,打扮诡丽。

她穿一身蝉翼乔琪纱旗袍,领子奇高,看得出里面衬着闪亮的硬尼龙底,袍身没有夹里,另加条开叉衬裙,低低大圆领,没有露出什么,已叫人心跳,真正的性感,同肉是毫无关系的。

苏苏哪里弄来这样的衣裳。

他说:“这是一套戏服,我们在拍五十年代的爱情故事。”

“是否缠绵?”

“有点滑稽,他一定要爱她,她受惊,两人阴差阳错,没有团圆。”

我听了却震动了,低头沉吟不已。

“你喜欢这袭衣服?”

我点点头。

如果穿在国香身上,会令我昏死过去。国香那不经意的妩媚,包装在这种销魂的装束中,如虎添翼。

想起问:“你怎知我动弹不得?”

“令兄说的。叫我来陪你散散闷。”

又是林自亮的好意,他自身难保,还狗拿耗于。

苏苏脚上是一双半高跟透空鞋,老施这导演也真考究,对服装好不认真。

他不是一个浅薄的人,叫我担心。

“反正打灯需时,我偷出来一会儿。”

“你还是回去吧,主帅发起脾气来不好。”

“施很有涵养,不摆架子不乱骂人,大家都尊重他。”

是个好人,更加难搞,不易讨好。

多么希望他没教养,打老婆,兼夹潦倒不堪,那才容易乘人之危。

卑鄙无耻的我叹息一声。

苏苏说:“我要走了。”

她腕上戴一只小小镶钻金表,她看了看时间,然后说时迟,那时快,俯身过来,吻在我唇上。

她的嘴丰满柔软,轻巧地一印,原本大方而热情的一吻,落在我这个猥琐的人身上,又暗暗引起遐思:这为什么不是盛国香。

苏倩丽笑,“下次再来。”

我黯然,可人儿向我表示好感,却不能接受,因为心中没有空档。

难怪大哥自齿缝迸出一个“贱”字。

这个字,以前仿佛也是女性专用的,男人可以坏可以臭可以烂可以脏,但贱?

还没来得及抗议,小施峰代表母亲来看我。

这小小的大女子来加速我的灭亡。

她穿着海军装,十分英俊,看得出不出五年,也是位男人杀手。

当下她向林自亮说:“请给我一杯可乐加冰。”语气充满礼貌的优越,然后一本正经转过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林自亮遇着定头货,啼笑皆非地去做饮料。

书房只剩我同她两人。

她趋向我脸畔,瞪着我。

我略觉不安。

施峰清晰地说:“我父亲会杀死你。”

“杀我?”

“是。”

“为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追求我母亲。”

“施峰,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尚未成年,不会明白。”

“我很明白,你要抢走我母亲。”

我心虚。

“我将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答应我不再见她,我就不告诉父亲。”

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她澄清的大眼眨也不眨,看得我心中发毛,在她瞳孔中,可以看到我缩小变形丑陋的影子。

“你好好考虑。”

我辩说:“如果她也爱我,你们阻止不了。”

施峰鄙夷地说:“她怎么会爱你,她过一日就要出门,要去好几个礼拜,她巴不得离开你。”

我抬起头,国香没有向我说起,我仍是外人。

当时我按下情绪,朝小女孩反击:“施峰,你这种脾气不改,当心嫁不出去。”

“咄,我长得好看,又肯苦干,你少替我担心这个问题。”

她一甩头,神采飞扬,薄薄的嘴似足国香,双目斜斜看着我,充满揶揄,青出于蓝,青胜于蓝,国香不敢这样对我。

我暗暗庆幸自己不是施峰那个朝代的男人,不用受虐待吃苦头。

此刻虽然也不能算是男性的全盛黄金时代,到底皇朝还没有垮,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可是再迟多十几年,就不能担保了。

我不得不承认打败仗。

“你是几时知道的?”

施峰冷笑一声,“整条玫瑰径的人都知道了。”

“对不起。”

“那日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正在楼下书房查字典。”

“我们……不再是朋友?”

施峰说:“你是我天字第一号敌人。”

“今天是你母亲叫你来的?”

“当然不是。”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她来下哀的美敦书。

“施峰,你是喜欢我的。”

“不,现在不了。”

她说完她要说的话,蹦紧面孔走了。

我不顾一切,匆匆赶到大学,蹩着脚,坐在实验室一直等。

国香在开会,我痴痴坐着等候。

个多钟头后她才散会出来,一见到她我便颤声问:“你要出门?”

她伸手碰一碰我脸颊,点点头。

“你到底想避开谁?”

她轻轻说:“是公事,已计划良久,非去不可。”

“躲开施抑或是我?”

“两者都是。”她很坦白。

“无论你到什么地方,我跟着去。”

我抓住她的手臂,使劲摇两下。

她的助手推门进来,我连忙松手。

陌生人一出去,我又紧紧逼她,“告诉我,说,一走就可以解决问题?”

国香似身不由主,终于回答:“我去的地方你去不得。”

“你倒说说看。”

“比基尼环状珊瑚岛。”

“哼,原来是度假胜地。”

“你错了。”

“我知道,是因为你要同他一起去。”

“他从来不跟我出差,他信任我。”国香说,“也许待我返来,你已找到女伴,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你真相信事情可以如此完美解决?”

国香抬起头来,“不,我不。”

我心略略舒畅。

“那么让我们一起到珊瑚岛去,我不会妨碍你工作。”

“那地方曾是核爆试验场,辐射性极高,并无客机航驶,也没有酒店,礁湖中的鱼,吃了污染的微生物,整条鱼身发亮如灯泡,对我来说,是采摘活标本胜地,受到邀请,是一种荣幸,但那不是度假地。”

“我要同你在一起。”

“你不是已有苏倩丽?”

我一呆。

“她适合你,既有时间,又有自由,我两者都欠奉,”她耸耸肩,“我完全妒忌了,她是那种可以错了又错的女子,而旁人又会原谅她。”

我急急分辩:“她在我心中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她对我丈夫,也曾经虎视眈眈。”国香说,“我们不是朋友。”

我看着国香,“忘记她,我们才重要。”

她温柔地问:“你是否我克星?”

国香决定带我去,当我是助手。

林自亮大惊失色,他说:“你最好读一读资料。”

他往图书馆借来一大叠书报杂志。

“我不怕。”

“值得吗,为什么不到巴黎去,或是罗马,那个珊瑚岛自四九年至五八年经过二十三次核爆,岛上泥土中充满铯一三七,染污壳类以及海水,人迹不到,只有疯狂科学家才把那处当花园逛。”

“核爆距离今日已有数十年。”

“老弟,你太无知,辐射物质铯一三七的半生命期是三十年,那意思是,隔了三十年,它的一半能量仍然存在,再隔三十年,仍有四分一存在,换句话说,九十年后才降至安全度,而钸更加恐怖,要待二万四千三百六十年后,它的能量才会消失一半,”林自亮合上书,“核辐射一经泄漏,万劫不复。”

没想到他如此博学多才。

没想到盛国香如此无惧。

“她可以去的话,我也可以。”

“她有经验,你没有。”林自亮语带双关。

“我已决定。”

“她丈大会砍死你。”

“我不认为如此,这是一个文明的社会。”

“你太乐观了。”

“海伦呢?”

如果海伦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有时间多管闲事。

我伸手推开面前的资料课本。

“岛民逐一患白血病,证实由辐射引起,泥土上无论种植什么,都含辐射元素,那是一座死亡岛屿。”

我心意已定。

“你这个罗曼蒂克的傻子。”大哥说,“十年后你倘若患了肺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会融成一堆脓血,面孔变得似科学怪人,真痛快,那时盛国香才懂得我对她的爱。

林自亮递给我一杯自制冰冻木瓜牛乳。

我一喝而尽,笑谈渴饮匈奴血,去就去吧,风萧萧兮易水寒,自古不知多少仗是为女性而打,我不会寂寞。

“林自明,别疯了。”

我不响。

“你以为她会对你认真?她不过是玩弄你。”

林自亮苦口婆心,就算母亲在生,也不会比他更老土,会不会是核辐射转变了人体内的荷尔蒙,以致男人越来越婆妈?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盛国香。”

“你不必勉强,倘若两兄弟同时爱上有夫之妇,场面肯定悲壮过六国大封相。”

“我们无话可说了。”

“为什么不说说海伦呢,你知道她在何方?”

国香告诉我,我们将由夏威夷群岛转军用水上飞机往珊瑚岛,一行共十多位生态生物学学者。

她兴奋得似一个小孩子获得心爱的礼物。

颇令人心寒,我排第几?

事业、家庭,什么时候才轮到黑市情人?

我在读一篇小说:少女苦候她的有妇之夫八年,时日飞快,她已成少妇,他仍没有诚意的表示,他永远不会离婚,他喜欢奔走于妻子及情人之间,显示忙碌热闹,他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两边都来不及地讨好他……

这并不是新鲜的陷阱,但我们都希望有奇迹出现。

小说的结局很幽默,十二年后他的妻子因病逝世,他俩终于结合,她却找到新欢,比她小好几岁的一个运动员,年轻人要求她离婚,她才不肯呢,她现在要好好享受,过去爱得太苦太干,好不容易轮到她,有风,她要驶尽帆。

故事就如此告终。

看得我心惊肉跳。

既然她肯携我一起同往,我应当心满意足。

日子爬得像蜗牛,他们老说,快活不知时日过,那么此刻的我,到底是开心抑或不开心,为什么这个暑假漫漫长,永无终期?

国香出发前准备功夫多得不得了,会议冗长,我只得在家静坐,寄望荒岛十日游。

届时穿着沙龙布,遮住棕色身段最重要的几处,在傍晚,鹅黄夹紫蓝的天空下漫步沙滩,抬起响螺,听海浪声。

在这之前,我不便骚扰她,像一切情人,只能够悄悄在家中等。

坐立不安地等,痴痴呆呆地等,百般无聊地等,无所事事地等,唉声叹气地等。

高大英俊的青年,折磨得十分萎顿。

忍不住打电话到她家。

恰巧她亲身接听,心中十分欣喜,她却不悦地说:“以后别再用这个方法同我联络。”

“什么?”

“施峰这几日态度很奇怪,仿佛怀疑什么似的。”

“自然,她来与我开过谈判。”

“什么?”

“国香,所有的事都由我一个人担当,可以了吧?”

她没有回答我,在那头与别人对话:“……我马上出来,一分钟。”好像要赶到什么地方去。

我叫:“喂,国香。”

“我不说了,家人在等我。”

电话就此截断,只听得胡胡声。

我的地位有多高多大,由此可知。

家是家,男友是男友,危及她家庭的时候,取舍是明显的,施峰施峻是她的接班人,她一定要给予她们最好的生活环境。

我发呆地持话筒不能放下。

难怪老施事事处之泰然,他根本稳操胜券,他的要求又不高,拍电影是他的精神寄托,又可永恒保持一家之主的身份。

我取过外套。



  







小玩意第六节



第六节

电话铃响。

是国香,她向我道歉来了。

立刻飞身过去取话筒,脚撞在茶几上,“砰”的一声。

“林自明?”是苏苏的声音。

磁性酥脆,是把好嗓子,为什么我失望?

一边揉膝,一边问:“不赶戏?”

“导演生日,休假一日。”

难怪,酸溜溜地想,一家人要赶出去庆祝。

“马上就想到你,要不要出来?”

别叫人看见才好,国香一生气,我便遭殃,她不受激将法。

“在家挺闷的,听说你没有女朋友。”

这女子把我当小羔羊,大胆妄为。

“有什么好建议?”

“不如到我处,看录影带,吃老酒。”

为什么不呢,我还有什么损失,在家傻鸡似等电话,也不是办法。

“我来接你。”

“我自己来,你把一切安排好。”

二十分钟就到了。

苏倩丽住在酒店式公寓里,管理员一见我就立刻露出会心微笑。

我一点儿也不觉困扰,对别人,我充满信心谅解,苏苏是个妙龄女子,当然有权结交异性朋友,生活荒唐,也无可厚非,只不知老施有否来过这里。

苏苏亲自来启门,“都准备好了,快来。”一手把我扯进去。

不知是失望还是惊喜。

荧光幕上播映的是足球赛,沙发布置得软绵绵,茶几上放着半打冰冻啤酒,一大碟花生。

甚至苏苏都巾帼不让须眉。

“你看十号,”她说,“似会武功,像不像我们武侠小说中的沾衣十八跌?敌方十个人拦追他也不管用,他滑似泥鳅,总有办法过关。”

我呆呆地看着她。

“就算看过也值得温习,过来。”

但我不喜欢足球,自小我们弟兄俩都不似蛮牛,学会游泳还是为逃生用。

我试探问:“这便是你的好节目?”

“是。”

“看完足球呢?”纯属好奇,并无他意。

“出去吃一顿辣得跳舞的咖喱。”

“然后呢?”

她伏在沙发垫子上,用猫似双眸看着我,“送你回家,我不是急色儿。”

我完全相信。

现在一切由她们做主动。

“来,”苏苏拍拍身边的垫子,“乖乖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叠着双手看住她笑,“你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苏苏扬起一条眉,大惑不解。

我坐下,“不准备结婚找归宿?”

“你向我求婚?”

“不不,”我擦擦鼻子,“别误会,只不过探讨一下问题。”

“你们大学教授真可以拿这个题目写一本书。”她叹息。

“看样子啤酒花生与足球赛居功至伟,你们都不打算成家生孩子了。”

“孩子真要命,你见过施导演的小女儿?真似一个活的洋囡囡,多次有绑架她的冲动。”

是,施峻模样趣致。

“假使有那样一个孩子,生活就十全十美,”苏倩丽感喟地说,“难怪施太太把女儿当命根。”

“真的?”

“她只肯为她们放假。”

“听说,你同阿施曾是好朋友。”

苏苏脸色一变,“别管闲事。”她用手指碰我鼻尖。

对我,她总有三分轻佻。

她接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在追求人家的太大。”她睁大眼睛。

我学了乖,笑得非常自然,“谁说的,你?”也指指她鼻尖,“没有证据,别乱说话。”

“她年纪比你大。”

我取过外套,“没留意。”

“她不会为你离婚的,我对她家庭状况最了解,施氏夫妇隔一百年也不会分手。”

“我要告辞了,太失望,原以为你会穿着黑纱亵衣出来引诱我……不提也罢。”

“喂!”

苏苏在门后大叫,我已进了电梯。

管理员见到我很诧异,眼角像是问“这么快”,我连忙逃之夭夭。

甘于向盛国香拜服,不表示其他女子也可将我玩弄。

国香那种优越是天生的,自然而然,她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气质,不论男女,都被她风度慑住,情愿听命于她,在尽可能的范围内迁就她。

苏倩丽所恃的,只是一点点美色,态度骄横,难以服众。

兴致索然回到家,林自亮冷冷问:“回来了?有人送机票来,连证件都放在你书桌上。”

我倒在沙发上,用杂志遮着脸。

“届时分头到飞机场,你提前进入禁区,以避耳目,可是这样?”

如果她家人去送她,恐怕要如此安排。

“时机尚未成熟,不适宜公开。”

“这样鬼鬼祟祟值得吗?”

电话响。

林自亮讽刺地说:“那位夫人找你。”

我跳过去。

“收到东西了?”

“国香,我已有两日两夜没有见到你。”

“也许我不应该答应你。”

“你在什么地方,我立刻过来。”

“我们一家在母亲这里。”

以后但凡有节日,就没我的份。

我听见施叫她,他仿佛把她盯得很紧。

“施峰过来了,再见。”

老施有施峰施峻作武器,我可得孤军作战,亲眼见过小施峰维护父亲那坚决忠诚的样子,羡煞旁人。

我静静放下听筒,轻轻的“叮”一声,像是我内心微弱的抗议。

林自亮冷冷的目光又射进来。

两兄弟相依为命地长大,却经不起考验,他没有支持我。

这不像他,小时候与高大的同学打架,他一定奋不顾身地帮我,两兄弟受人围攻,一败涂地,抱头痛哭不知多少次,但重要的不是胜负,而是兄弟同心。

他竟然离弃我。

“大哥,说你永远在我这边。”我恳求。

他悻悻说:“也许我表达方式太差,净替你不值。”

我紧紧握住他手,“我会得照顾自己。”

“我不明白你,但我尊重你的意愿。”

我俩紧紧拥抱,互相大力拍击对方的背脊,忽然想起母亲去世那夜,普天下也只剩我们两人,在医院直拥抱着哭,我泪盈满眶。

刚想说些更肉麻温情的话,电话铃打断情绪。

我去听,是海伦俏皮得会跳舞的声音。

我示意林自亮前来。

“那位小姐。”

林自亮定一定神,过去说话,“你在什么地方?纽约?”

难怪他要怨忽,兄弟俩同样不争气,被异性占尽上风。

“我来陪你?笑话,我有生意在此,哪里丢得开。”

我回到房间去。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终于变成喁喁细语,说个不停,我无聊地看着钟,足足过了半小时有多,他才挂了电话。

海伦落足本钱,用足心思。

林自亮出现在门口,“我明天去纽约。”

你说要不要命。

理论是理论,事实是事实。

没想到他比我更早出发去长征。

我自己的行装也收拾好了,我们互相祝福。

先把他送走,才回家打点,报纸暂时停派,信箱吩咐佣人开启,留下紧急联络号码。

第二天一清早要与国香结伴旅行,一夜不寐是必然之事。

清晨五时已经起床,正在关窗户煤气喉,电话铃响。

“喂。”

“我是你师母。”

我心一跳,师父出事?

“你方便来我处一次?”

“我最迟八时要到飞机场。”

“是很重要的事。”

我想一想,“好,立即到。”

索性连行李一并带着走。

天才蒙蒙亮,印象中从没试过在破晓时分上路,截了街车,先往师母家去。

在这种尴尬时分找我做什么?

师母在门口等我,她已穿着整齐。

我提着行李进屋。

“咖啡?”

“黑。”

我俩坐在厨房中,捧着咖啡杯。

天渐渐亮起来,师母还在培养情绪,开不了

平日我不会无礼,但今日不同往日,我看了看腕表。

师母牵牵嘴角,我耐心等她。

她的脸容秀丽,眉梢眼角都像国香。

啊国香,我四肢酥软,这个名字对我这般魅力。

我温和地提醒她,“我在等。”

师母忽然站起来,“国香叫我同你说,计划改变,你不用去了。”

我呆视她,一时没听明白。

师母深深叹口气,说不出的同情与不忍。

渐渐那五个字烙印似炙进我的心:你不用去了。

我唇焦舌燥,指着墙角的行李,轻轻说:“东西都收拾好了。”

师母无话可说。

急气攻心,金星乱冒,我还尽量维持镇静,“发生什么事?”

“施与她同去。”

“可是,”我指着胸口,“我约她在先。”

“不,施同她十五年前就有约,他有优先权。”

喉咙似有一口痰呛住,我想申辩,声音似呜咽,连忙合住嘴,把句子硬生生吞下肚子。

“回去睡一觉,过后气下了就没事。”

“我去飞机场找她。”

师母用手拦住我,“气上头不要冲动。”

“我没有气,我一一”

“也不要说太多话。”

“她为什么不亲口同我说?”

“她怕你不高兴。”

“我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那就最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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