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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大纪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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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狼?你说我是色狼?”段兆阳陡然眯起眼,故作狠厉的脸色。“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色狼。”说着低下头,在她肩胛、脖子、前胸一阵吻咬。
“不不要,啊!不要!我—;—;我怕痒啊!”慕郁晨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停的闪躲,浑身一阵颤栗。
嘻闹间,浴巾散了开来,未着寸褛的莹白胴体展露在段兆阳着了火的瞳底。
一瞬间,时间整个停顿住了,所有的气味、声色,空气中浓浓缱绻的氛围,甚至客厅传来的柔柔音乐,全被定格在交锁对视的眸光中;俊朗深情,专在执着的、隽刻般的脸庞对上酡红娇羞却无悔的俏颜,千言万语只化为沉默的眼波交流。这一刻,在静止的时光中,深情成了永恒的盟约,胜过千句万句的保证和承诺。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段兆阳低下了头,打破了定住的魔咒,却将它延伸为绵密的魔网,紧紧的缠裹住两人。戏耍的吮咬变成了眷恋的吻舔,骚弄着胳肢窝的修长指尖转成了温柔的爱抚,在滑腻柔嫩的肌肤上,点上了另一波撩人的野火。
尖叫笑闹的喧哗被细碎挑逗的呻吟所取代,声声入耳,缠绵而醉人。玉臂勾住了段兆阳的颈项,扭转的娇躯在他身下骚动不安,做着无言的邀约;披散开的长发,散落在凹陷的枕被上,如一张魔魅的蛛网,等着迷魂的心智投置其间。
焚身高涨的欲火挣扎着要求解放,段兆阳快速的解除身上的束缚,长腿一伸,蹬上了洞开的房门,隔绝房外的冷空气,转身投入绮红瑰丽的温柔乡。
一连数天,段兆阳都宿在慕郁晨家中,软玉温香,美人在抱,享尽了两人世界的旖旎风光,同进同出。在公司虽刻意低调隐瞒,但终归无法躲过众人窥视的眼光。
首先发难的是小陈。
“奇怪?兆阳最近不晓得在忙什么,整天不见人影,连晚上也没回来睡一下。”他靠在吧台,同罗晋松聊起来。
罗晋松抬眼一瞥,正及时看到出来倒茶水的羽茵一脸不豫的转身离去。
“你们最近都没出去玩吗?你们不是有一伙人老爱下班后泡在一起的?”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哪有!过个年大家都不见了。羽茵老是说要回家帮忙,郁晨也说不想出门,其他的唱号男友放年假,全都重色轻友去了,还玩什么玩!”小陈纳闷。
“唉,人家交男女朋友是好事啊!像你这种‘男的普通朋友’总不能一直跑去当电灯泡吧?”罗晋松劝他想开点。“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兆阳、郁晨他们又没什么亲密的异性朋友,家又离那么远,不可能天天回去,成天躲着就很奇怪了,更别说兆阳连宿舍都没回来过夜,也不晓得自己一个人到哪儿混去了。”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就满相配的吗?”罗晋松忍不住轻轻一点。
“嗄?你说他们两个?兆阳和郁晨?可能吗?”小陈狐疑的摸摸脑门,看着罗晋松。
“嘿!我可没说他们在交往,是你自己猜的,别扯到我头上来,害我被‘修理’怎么办!”他极力撇清,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说这个就会被‘修理’啊?是谁会修理人?”小陈追问,心里的怀疑加深。兆阳和郁晨?嗯,不无可能。
“嘘!保密防谍,人人有责,小心‘匪谍’就在你—;—;身—;—;边。”罗晋松故作神秘的低声警告。
小陈一转头,赫见段兆阳正朝这儿走来。
“吧台,麻烦帮我冲碗泡面,再多加些辣椒。”段兆阳出声要求着。
辣椒?小陈仿佛想起了什么。
“大红人要吃的吧?又是你吃面她喝汤?”吧台手上忙着,嘴上也不闲。
“嗯,我待会儿再过来拿。”说完段兆阳随即往向他招着手的副理方向而去。
“谁是‘大红人’?”人一离开,小陈便迫不及待的问。
“唉,你这小子混假的啊?你不知道最得宠、最受倚重、经理面前的大红人是谁呀?啧啧啧!不想活了。”罗晋松摇头晃脑,故弄玄虚。
郁晨!
小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刚进公司时慑于她的冷肃不可亲,曾不在意的批评了几句,随即被几个先进的老鸟警告,不要轻易惹她,她可是经理面前最受重视的红人,而且,搞不好在外面还跟帮派有挂勾呢,可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一开始并不顶喜欢她,但随着她被羽茵拉着加入下班后的活动,相处过一阵子之后,反倒是对她的为人敬佩、欣赏了起来,早已忘了先前的印象,也不再在乎她到底是什么底细了,只当她是个面冷心热,很照顾朋友的大姐头而已。
现在,他想起来了。等等!综合这几天两人的“不正常”,还有吧台刚说的话,和泡面……大姐头不是全公司吃得最辣的人吗?无辣不下咽的?
哇!真是惊人的大发现啊!他得赶紧找人帮帮“眼”,求证求证去。
望着小陈一脸诡笑兴匆匆的离开,罗晋松的笑意在唇角不住的扩大,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表露无疑。
他没有忽略小陈神秘兮兮的和一些人交头接耳的举动,哈哈!东窗事发了吧?好戏上场了。
他等着看那个恰查某怎么收拾。
“嘿,郁晨,看你这几天红光满面,有喜事喔?”
正低头喝着热汤的慕郁晨闻言抬头,正对上小朱别有深意的嘻笑眼光。
“你才有喜事吧?笑得像朵迎春花,怎么?赢钱啦?要请客是不是?”她不动声色反问。小朱爱赌,人尽皆知。
“郁晨,你谈恋爱啦?怎么这两天眼神都不一样,好像有星星在一闪一闪哦!那是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眼神耶。”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小宋也趁交钱之便趁机戏谑几句。
“是饿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吧?什么一闪一闪亮晶晶?你是自己恋爱谈得太顺利了,要普天同庆吗?”小宋过年前刚交了新男友,这几天总有人专车接送。
慕郁晨见招拆招,不肯轻露口风。
“郁晨,你的。”老董走过来递进一瓶康贝特,不待询问便解释道:“我刚下楼帮客人买槟榔,兆阳托我顺便买的,怕你精神不济,专程帮你提提神。”
说完又暧昧的眨眼一笑,加上一句:“不错喔,满体贴的。只有你才有耶!”语毕匆匆闪人。
慕郁晨来不及发作,颊上乍染红晕。觑向外场,只见两、三个助理围着段兆阳,嘻嘻哈哈的,拳头在肩背招呼来招呼去。
直到经理面色不善的出来巡场。
心下已有几分明白,却听一旁忙碌的羽茵幽幽的开口: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慕郁晨回首,怔忡了起来。
已经好几天了,羽茵一直阴阳怪气的,跟她聊天也不太搭理人,脸上总挂着冷冷的微笑。以往饮料、点心总是郁晨上吧台后顺道帮她拿一份进来,因着郁晨和吧台的交情,她们柜台总是能享用到外场人员吃不到的好料,可是最近却总见她推说不饿、不渴、不想吃,要郁晨别拿她的份了。
工作太忙、开场太快时,郁晨一向帮着对单,但这几天羽茵却是一把收过所有的单子,自己慢慢核对,就算速度太慢而受到副理的责怪,也默默的不说一句话,还是频频推拒郁晨的帮忙。
知道是自己和兆阳的交往刺激了她,但感情的事不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即关。发展至此,她早已无法回头,只能无奈的忍受会计室里不和谐的气氛,独自郁闷。
两人虽彼此有心结,表面上却仍是维持着和睦的假相,也不影响工作的进展,除了当事人,大概就只有罗晋松明白这其间的详情了。
为了不使同事们以同情、怜悯的眼光看待她,羽茵上班总是强颜欢笑的度过每一天,而内心实在苦闷已极。
段兆阳和慕郁晨交往的消息虽未经当事人证实,但早已在公司沸沸扬扬的传开,喧腾一时。
一个是备受众女子青睐的俊逸美男子,一个是口口声声不谈恋爱,刺伤了大把追求者的心的“冰山”,两人外表虽然登对,但真正交往起来却也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尤其还是女大男小的匹配。
有人衷心祝福,有人冷眼旁观,预测他们何时会结束,亦有人猜忌着他们是谁对谁用了什么“手段”。
羽茵的心事,更是不敢张扬了。
但她也并非没有支持者,小琪就是其一。
小琪是兆阳的老朋友,亦是他进公司的介绍人。打一开始她就知晓羽茵的心思,私底下也曾鼓励、暗中撮合过。羽茵是她很中意的朋友,始终认为以她配上兆阳是最好的组合,谁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不谙世事的兆阳就这样被老狐狸叼走了魂,真是教人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小琪在暗中鼓动了一些素来对郁晨心怀妒意不满的女同事,散播她“提篮假烧金”、抢好朋友心上人的传言。一时间,公司的女孩们俨然分成了两派,人际关系更形混乱。
“哎!”慕郁晨窝在吧台下喝咖啡,实在不想进会计柜台。
“怎么啦?谁给你脸色看啦?”罗晋松坐下来问。
这个“谁”,两人心知肚明。
“唉!郁卒。”慕郁晨又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何必忍受她,叫段兆阳自己去跟她把话挑明白了就好了嘛。”罗晋松出着馊主意。
慕郁晨飞他一眼,闷声道:“兆阳有什么好讲明白的?他根本从未给她机会表白过,只能假装毫不知情,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好讲话?这样强出头,只不过更伤人家女孩子的心。”所以她才一直未向兆阳提起这些情形。
“她真的很不知好歹耶。”罗晋松不平的道:“也不想想进公司这么久,是谁一直在帮她、照顾她?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搞得这么难相处,这种朋友,你看开一点,不要也罢!”
这阵子羽茵来吧台拿开水,同样臭着一张脸给他看,罗晋松早就不顺眼极了。
“若是别人我倒不介意,只是对她—;—;唉,我多少觉得心虚,偏偏当初还多事要帮她撮合,谁知兆阳‘闷骚’那么久,结果演变成这样。你没听到有人说我‘提篮假烧金’吗?”慕郁晨委屈极了。
“唉,人家眼红你管那么多,倒是上头你得小心点了。我听到经理在跟副理嘀咕你的事,搞不好这几天就要找你去‘沟通、沟通’了。”罗晋松提出警告。
慕郁晨自己也知道事情的敏感度。
她是管帐的会计,兆阳是收钱的助理,内神通外鬼,做假帐黑钱的机率不是没有,公司一向很注意这种可能性。
虽说进公司已经快两年了,能力也很受赏识,不止副理、经理,连上至偶尔来视察的副总都对她赞誉有加,但扯上这样的“绯闻”,又暗藏有可能发生的“金钱危机”,利害相较下,平常的“信任”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唉!想想真是灰心。慕郁晨心里渐萌去意。
“有什么好沟通的?大不了本姑娘不干了,总可以吧?”她有点赌气的脱口而出。
罗晋松吓了一跳,不会吧?如此受不得激?这不像平常的她。
“你可要想清楚,出了这环境,找不到这种优渥的待遇了。再说,兆阳至今尚未在自己的路上起步,好歹也得拖到一切上轨道再说。”
罗晋松的话让她陷入了深思。
短短两个礼拜,她的生活已和之前迥然不同,并非外在的作息有变,而是心中住进了一人,再不似之前单纯清明,未来……如果他们有未来,是该合计合计了。
第九章
    清明节前,小陈接到兵单了。
反正自过年后兆阳就再也没回去睡过,两人遂商量退了房子,他也打算先辞职,趁当兵前回家小住一阵,然后入伍服役。
他们那一伙人,算是散了。小陈当兵;阿忠考上了银行,回乡工作;小朱、小宋恋爱忙得不可开交;连老董都在白天兼了一个副业,打算存结婚基金。
至于小琪和羽茵,早就和兆阳、郁晨壁垒分明,从前同游嬉闹、唱歌溜冰的日子,在他们交往之初,就已不复再现。
兆阳住进郁晨那儿没多久,另一桩变动又跟着浮现。
这一日,慕郁风从外头回来,不晓得受了什么气,怒气冲冲的,仿佛吃了炸药,一进来就急拍郁晨的房门。
两人正相拥而眠,听到敲门声,郁晨首先惊醒过来,她小心的拿开兆阳搁在她腰际的大手,稍稍套了件罩袍,走出门去。
客厅里,慕郁风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见郁晨,未待她坐定即压低着嗓子,怒声诘问:“我们虽住在一起,但一向各过各的,也很自由,我也不想干涉你,但一个女孩家,没有结婚就公然把男朋友带回来住,这像什么话!”他已经注意好久了,那男人天天来,一来就和郁晨窝在房里,晚上又一起出门去上班,在那种地方上班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能有什么好货色!
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郁晨居然如此无视道德、舆论,公然和人同居,这事要是让父母知道了,怕不赶来打断她的腿骨,押回去关起来才怪。
郁晨闻言,只是微眯了眯眼,慢斯条理的也点起烟,语带嘲弄的反问:“合租到今天,你带过多少女孩子回来睡觉了?我还没说话,你倒检讨起我了?我就是不要结婚,就是只要交男朋友,招谁惹谁了?你的事我不过问,我的事你最好也少管。
“至于你爸妈那边,你放心,叔叔婶婶早就巴不得我快滚,别再赖着你们家、拖累他们,我想他们对我的近况,不会有兴趣知道的。
“如果是我爸妈,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住你家时他们来看过我几次?一只手来数都用不完,更别说我出社会以后了,我们根本已经好几年没照过面,你认为我该做给谁看?”
她一下子把话说尽,慕郁风反倒哑口无言了。
“可—;—;可是,女孩子家总得留点形象给人家‘探听’吧。”他呐呐的说着自己都觉得奇怪的理由。
慕郁晨嗤然一笑,问道:“给谁探听?你没听清楚,我说了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还需要委屈自己去装淑女吗?”慕郁风说不过她,可却仍是心难平,忿愤的丢下一句:“总之,你不要太过分就是了。”说完甩门又走了出去。
太过分?她摇头轻笑,唉!看来,我们分道扬镳的日子也近了。慕郁晨心中暗忖。
走进房里,段兆阳已起身半靠在床头,考虑着什么似的拢聚着眉头。
慕郁晨无言的偎了过去,手指在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上无意识的比划着。
“你已经决定好,愿意跟着我了吗?”段兆阳一手轻抚她披泻的长发,低声的问。
轻挑慢点的指尖倏地狠狠一按,令他痛缩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后悔了?”慕郁晨横眉竖眼。
“喔!下手这么重,你要谋杀亲夫啊?”段兆阳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继而温存的以指腹轻轻描摹着她细致的眉、眼、鼻、唇,柔声的说:“我只是要确定你不会后悔,毕竟现在我什么都没有。”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再说,我还养得起自己,不用你操心。”慕郁晨没好气,把她看得这么扁,门缝里瞧人嘛,
“你先不要气,听我说。这几天我已经寄了不少履历表和作品,也跟以前的一些同学联络上了,他们有些早已进入广告界,相信我不会完全没机会的。等我换好了工作,我们就搬出去自己住,我不要你再受气了。”他心疼她一直默默承受诸多压力,虽然嘴上不讲,但他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要自立自强的念头更急切了。
“好啊,若工作稳定,我也不要做了,干脆让你养,怎么样?”慕郁晨打趣的试探。
“嗯。”段兆阳拥住她,两人并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
“我一直就有这样的梦想,我上班,你顾家,一下班回来就可以看到你的笑脸。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一直作的一个怪梦?”
慕郁晨摇头。
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段兆阳开始述说:“从国中时期我就一直重复作一个奇怪的梦,每次都梦到我在睡觉,怀里躺着一个女人,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单纯的抱着她在睡觉,很舒服、很放松、很安心的在陲觉。”
说着,一只手覆住了她的脸,侧身换了个姿势。“就像这样。”
“你干嘛盖住我的脸?”慕郁晨奇怪的问。
“因为这个梦很短,每次都只有这样而已,可是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的长相,除了五官总是印象模糊,其它的简直就是现在活生生的你。”
她拨开覆在脸上的大掌,好奇的问:“你的意思是,从你国中开始,就一直梦到我!”这太匪夷所思了。
“嗯。”段兆阳点点头。“我第一次这样抱着你时,仿佛就像回到了梦中一样真实。”
“不会是别的女人吗?既然你从未看过她的脸。”她觉得怀疑。
“不,我肯定是你。你的长发枕在我手臂上的感觉,你的身体嵌合我身体的曲线,你的肌肤在我手下的触感,还有你在我怀中的自然体香,完完全全吻合我的梦境,我早已太熟悉了,毕竟这个梦我持续做了近八年。”
“后来呢?我们在一起后你曾又梦到吗?”慕郁晨被挑起了兴趣,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没有。以往一个星期我总会梦到几次,但自从认识你以后,就再也没梦过了。”他低头笑了笑,宠溺的吻吻她洁白的额头。
“所以,你说,我们是不是具有缘?仿佛冥冥中早有安排。我一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从小到大一切任我妈安排,居然会为了工作不合意就逃家,来到台中,又进了那个从未想过、接触过的场所,进而认识了你。也许,是老天认为我们的时机到了,才有了这一场相遇。”
他俯首贴上了惊讶得忘了合拢的樱唇。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一番话使她窝心极了。慕郁晨伸手勾住了他的颈背,一双玉腿顺势缠上段兆阳结实精健的腰身,无言的做出热情的邀约。
“喂,听说兆阳递辞呈了,什么时候的事?”一向先知先觉的八卦公,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这等重大消息,居然到现在才从副理的闲谈中套出来,罗晋松不禁觉得十分挫败,益加怨怪慕郁晨不够交情了。
“嗯,这个礼拜做完就可以走人了。”她一径儿专心的吃面包。
会计柜台的“空气”不好,她早已改成轮班后才到吧台填肚子,补吃消夜。
“你们还真是保密到家啊,连我都瞒过。”简直不把我当朋友。
“嘿,别气,要走那天请你和你老婆吃饭,谢谢你的照顾嘛。”慕郁晨安抚他。
不张扬是为了不想再度成为话题,也免去不当的猜测和流言,现在公司的人事已经够混乱了,不需要再给别人找机会乱放空气。
“那你呢?留或走?”罗晋松比较关心的其实是这个问题,难得有个尖牙利舌、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旦她走了,上班可就无聊多了。
“再待一阵子吧,等兆阳新工作上了轨道,我可能也会‘上岸从良’,换个正常班的正当职业。”慕郁晨笑笑,心里也有许多不舍。
正如罗晋松说的,换了别的地方不见得有这么好的待遇。但大夜做久了,健康也愈来愈差,稍微吹点风、淋点雨就得上医院;而且,赌场毕竟不是混一辈子的好地方,谁不是存了一点就急着跳脱出身,做回善良的好百姓?
这几年下来,她也存了不少,原本打算出国玩个痛快的,现在正可以拿来做做长远的打算。没了这份薪水,她并无后顾之忧。
罗晋松也一反常态的沉默着。在这个工作上两年多,看尽了公司里变动快速、来来去去的人事,一向也没有什么感触;但这一批人,与他交情特别深,他们逐一的离去,竟也隐隐触动他的一些念头。
“那你呢?等着领退休金啊?”慕郁晨打破沉默笑问。
“退休金?等着有前科吧。最近抓得那么紧,已经有好几家被‘抄’了,到处风声鹤唳的,我还是自求多福,早作打算。”罗晋松难得的正经。
“哦?你有什么打算?听说你股票炒得不错,赚了不少?”
“还好啦!我也不贪心,多少赚一点,不赔就算赢了。这几年一直在储备资金,我想等这里不待了,就自己出去做生意。”罗晋松说着点起一支烟。
他一向很少抽烟的,可见是很认真的在考虑出路了。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家具业听说不错,我认识一些人,很有帮助,也许会往这条路发展。”
“那好,先预祝你成功了。散了以后别忘了保持联络。”慕郁晨以水代酒,举了举杯。
两人又谈了些以后的计划,她才回到会计柜台去。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坐在这个吧台聊天了,接下来的日子是一阵兵荒马乱,快速得教人无暇喘息,甚至连约好的那一顿饭,也没有机会吃。
只是,在当时他们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嗨!房子,我有新的电话、住址要给你。”慕郁晨靠在床头讲电话,兆阳去上班了,而她正在放大假。
“咦?你又搬家了?好好的,又住腻啦?”房子大声嚷嚷。
过年前至今,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未曾和郁晨联络。一方面是过个年把她累得人仰马翻,忙完后又连续重感冒,虚得又打点滴又看中医调理的,整个人瘦了一圈,也无暇去关心老朋友的近况。
“嗯。还有,我交男朋友了,现在我们自己在外头另租房子,住在一起。”郁晨缓缓的说着,好让她能听清楚话的内容,知道这样的消息会引起怎样的惊爆。
“嘎?你你—;—;你说什么?你交男朋友而且还同—;—;同居了?!”房子惊跳起来,急得都口齿不清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喂!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上次那个混帐畜生还没让你学够教训吗?”房子又气又急。
“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至少我现在很快乐。”慕郁晨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她想起兆阳的百般疼宠和呵护,他的体贴、他的温柔和他刚猛的热情。
“什么人?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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