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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艳欲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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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娇人儿仍在用力抵抗他的手劲,一点也没有认输的意思,但因为力气快用光了,所以整张脸像高血压一般胀得满江红。

他压住那不安分的手脚,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感觉到他缓缓覆上自己的身子,冠凝嫣不由得紧闭双眼,但她料想错了,展令岩只是要关掉床头柜的大灯开关;留下一盏昏黄的小灯后,便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则躺回旁边,搂着她一块入眠。

「你不是……」她一脸惊愕。

「我只说要上床,没说要运动。」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依旧不敢相信。

「就这样?」

「你很失望?」

「才没有呢!」她又气又羞地大叫。

「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也不想再多一个伤口,所以睡觉是最好的选择,睡吧!」

她半信半疑,圆圆的两只眼睛始终瞪着他。

「别怕,我会保护你。」他笑道。

「谁……谁说我怕了!」她羞赧地别开眼,倔强地不肯服输。

黑白分明的眼睛再度瞟向他。「你真的不会乱来?」

「真的。」

「没骗我?」

「人格保证。」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下客气。」

「放心吧!」

「我可不是随便说说。」

「奸好好,知道了。」他像在哄小孩一般拍抚着她入睡。

「到时候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是是是,睡吧!」

「我是说真的……」

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她惊异地发现,在他的臂弯里,她竟然感到无比的安心。

奇怪,她的眼皮好重喔,怎么会呢?她应该会担心得睡不着才对。

明明发誓要比他晚睡的,但瞌睡虫一直来催眠她,支撑不到十分钟,她终究敌不过沉重的睡意,意识渐渐模糊,呢喃几句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身旁的他流露出罕见的温柔,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一整夜,眷恋地看着她纯真无邪的容颜,对抗体内的欲火一直到天明。

第6章

完了,她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一觉醒来,冠凝嫣差点没羞愧得挖洞把自己埋起来。原本她想趁展令岩熟睡时用棒子打昏他,然后将他五花大绑,用热热的蜡油烫他、用狼牙棒痛快地按摩他的背、再用鞭子好好地鞭打抽他的脚丫子,岂知,自己竟流着口水一觉睡到天亮?!

更夸张的是,当她睁开眼睛时,赫然发现自己头不对枕、脚不沾床,横躺在人家肚子上睡得不省人事,一只脚还跨到床头柜去,而人家老早睡饱了,还盯着她看了好久……

谁来一棒打昏她啊?这一定是噩梦,自己不雅的大字形睡姿全让展令岩给看光光了。

想到这里,她的睡意消失得一点不剩,忙坐起身子,羞赧得不敢直视他的眼。

「早。」他温柔低语。

原本严肃的面孔突然笑得像黑人牙膏的广告明星,想吓死人啊!

「呃……早。」惨了!她干么也跟他打招呼,明明打算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可恶!

哼,还敢笑,看本小姐如何教训你!

「都是你啦!块头那么大,床都被你占去了,害我没地方睡!」明明是可以容纳三人的大床,她就硬是要把白的掰成黑的,将自己睡姿不雅的原因全怪罪到他头上来。

「睡得好吗?」

「这肌肉硬死了,睡得好才怪!」

嘴上这么说,她却心口不一,压着人家的肚子没有离开的打算,就算很舒服,嘴巴上也不会承认。

不一会儿,瞧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必是被她压着难受吧?

活该!能这样折磨他也不错。冠凝嫣在心底窃笑,更是故意装傻,坏坏地在他肚子上左摇右晃,还上下震动。

压死他!压死他!压死他!

展令岩强忍着痛苦,微微变色的脸显示出他正极力压抑着自己,再不制止这个小东西,恐怕他就要克制不住了……

「你这么积极我很高兴,不过大家都在客厅里等着,恐怕现在不太方便。」

「你说什么?」

她没听懂,还一个劲儿地摇来摇去,舒服得不想下来,只是纳闷手掌下好象有什么东西鼓鼓的,而且还会动,不禁好奇地往下瞄。

呵——原来是他壮不隆咚的「小弟弟」啊……

僵住!

原本带笑的眼眸,瞬间充满血丝,惊恐地瞪大。

「呀——」

为人妻子的新婚生活,就由这声响彻云霄的尖叫来揭开序幕。

突然响起的女人尖叫声,将门外等待的众人吓得不是从椅子上跌下来,就是嘴里的茶喷得到处都是。

「大哥!大哥!」

「凝嫣!凝嫣!」

展令岩的六位徒弟以及冠家四位兄弟姊妹,急急冲上前拍打着房间门,凝嫣的尖叫声让所有人紧张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呀!」

门里迟迟没有回应,众人正打算破门而入之际,门打开了,出来的是展令岩。

「大哥!」洪忠等六人神情肃穆,紧绷着身子准备随时应战。

「凝嫣怎么了?」冠天爵问。

「她没事。」展令岩淡道,说话的态度跟平常没两样。

「我们听到有尖叫声。」凝玉担心地问。

「她只是受了点惊吓,不碍事。」

天赐率先注意到他脸色有异样。「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有哪个男人遇到这种情况还能沉得住气的?当然不可能,他现在下腹胀痛得很,必须用外套挡着才行。

没多久,凝嫣也出来了,跟展令岩一样,脸色很不自然。

「凝嫣姊,你没事吧?刚才那声尖叫把大家都给吓坏了,姊夫说你受到了惊吓。」凝玉忙上前关心。

「是呀,到底怎么回事?」天赐也很想知道。

「我……咳、咳……我看到蛇了。」

天擎大声道:「蛇?这么高级的饭店里竟然有蛇?我去解决它!」

「不用了,那蛇……跑掉了,钻进马桶里你抓不到的。」她忙道。

「待会儿一定要向这儿的经理抗议,竟然让蛇跑进来吓坏我们的凝嫣。」

「幸好没跑到床上,不然还得了?」

「算那条蛇运气好,没被我遇到,否则一定抓来炖蛇汤进补。」

凝嫣表情尴尬。老天!可不可以别再谈这件事了呀,她都快羞死了!

「对了,凝嫣,那条蛇有多粗、多长?」

「我怎么知道!」她几近歇斯底里地吼道。

奇怪,他们说错了什么?瞧她激动得脸都红了。

冠凝嫣心中叫苦。不!她不能失控,必须冷静,说来说去都是展令岩害她的。狠狠瞪他一眼,什么——他还敢在一旁窃笑,天杀的!

「好了,既然没事,你也该上路了。」天赐提醒。

「上路?上什么路?」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这才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还这么多人,而且好象很慎重的样子。「你们干么—堆人挤在这里?」

「我们是来送行的。」凝玉道。

「送谁?」

「你呀,没人告诉你,你们要回姊夫的家吗?」

冠凝嫣黛眉深锁,还觉得四妹是不是头壳坏掉了?

「我闲着没事干呀,回他家做什么?」

「从今天起,你搬到我那儿住。」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展令岩,用着轻柔的语气说道,并且不着痕迹地图住她的小蛮腰,以防妻子脱逃。

冠凝嫣一脸见鬼的表情来回瞪着他和大家,忍不住提高了语调。「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住我家住得好好的,干么要跟你走?别异想天开了!」

基本上她只想结婚后拿回项链就落跑,从此各走各的路永不相干,所以完全没考虑到婚后的生活。既然不打算履行夫妻义务,又怎么会跟他走呢?只是没料到自己一觉睡死到天亮,错失了折磨他的机会。

「我才不会跟你走,顶多分你一个地方睡觉,还有,把项链给我!」

「到了我那儿,项链自然会交给你。」

「你赖皮!大家听听,他说话不守信,想把我骗去,我才不跟他走!」她努力想要挣脱腰间的手臂,挣不开,只好改用口头威胁。「我哥哥弟弟妹妹都在,他们才不会允许你把我带走。」

「呃……这个……老实说,我们昨晚讨论过,一致同意姊夫的建议。」天赐微笑道。

「你吃错药了啊,说那什么鬼话!」

「你住到姊夫家比较安全,他可以就近保护你。」

「死天擎,连你也发神经!」她不敢相信五弟竟帮外人讲话,转而求助地看向凝玉。「你一定觉得这个决定很离谱对不对?」

「嗯……我也觉得凝嫣姊暂时到姊夫家避一避比较好。」凝玉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二姊的眼睛。呜呜——二姊—定恨死自己了,但是为了自己最喜欢的二姊,她也只有忍住泪水同意。

反了!反了!竟然连凝玉也一起发神经!

她低估了展令岩,原本想设计他,不料却被对方给设计了。这人竟然趁她不注意,把大家都给收买了。

「天爵哥,你说过会站在我这边,你不会失信的对不对?」大哥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老天保佑,不会连他也一样。

冠天爵点头道:「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噢——还是大哥靠得住,大哥最好了!抽动的眼角忍不住泛着感动的泪光。

「不过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决定破例一次。」

哇咧——

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连行李大家都帮她打包好了,可怜凝嫣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在众人的微笑目送下,就这么吊在展令岩的手臂上给提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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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堂从来没有这般忙碌过,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有女主人了。

整个武道馆的人手全部动员起来,热闹滚滚地为新女主人布置新房及准备生活用品。

冠凝嫣先被安置在一间大房间里,行李也堆放在房间的一角,带她来此休息之后,展令岩便离开去处理一些其它的事。

她孤坐在床上,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的摆设。这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间,没有太多的装饰,家具也很简朴,一切设计都是以简单的线条为主。

原来这儿就是她暂时的栖身之处,上次来,她只见过前院和客厅,还没有机会一窥里头的真貌。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厌倦的,在此之前,她会好好享受折磨他的乐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件轻便的家居服换上,将大波浪长发简单地绑了束马尾,随后便走出房间,准备四处逛逛。

这地方挺大的,应该弄个路标才对。记得刚才进来时他们是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经过九弯十八拐之后才来到这房间的,途中有不少宜人的景色,而且每一栋房子之间也都种植了不同的树木和花草,除了主要信道,还有好几条分支出去的小路,她决定再沿着走道回去逛逛。

才走出房间没多久,便有人上前招呼。

「大嫂。」一位年轻女子小声地唤她。

冠凝嫣转过头瞥了对方一眼,是个长相十分秀丽的女孩子,看起来年纪大约十八、九岁。

「你叫我?」

「是……是的。」女孩战战兢兢地。

「什么事?」

「展大哥说请嫂子在房间等他,不要乱跑,他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

冠凝嫣神色一凛,女孩不禁瑟缩了下。

「我要去哪,还用得着他同意吗?」不理会女孩的制止,她继续往前走。然而走没几步,又出现一位女孩挡在她前头。

「大嫂,展大哥很快就会来,您还是在房间里等他比较好。」

凝嫣双臂交叉在胸前,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这女孩和刚才那个年纪相仿,长相同样清秀柔美。

「为什么要我等他?有本事叫他来找我。」越过女孩,她转往另一条长廊而去。

这一次,在距离前方五步之处,已经有一位女孩挡在那儿,见了她,立刻恭敬地问好,嗓音柔柔甜甜的,一看就知道教养良好。

姓展的到底是找了多少人来监视她呀!

他把她强制带来,还不准她任意行动,更可恨的是,同一个屋檐下竟还住了这么多娇美的小姑娘陪他?!

冠凝嫣隐忍着快要发作的怒气,没来由的醋意涌上心头。不给她逛,她偏要逛,脚是她自己的,她爱去哪就去哪!

「你们谁再跟着我,小心我不客气!」

她严辞制止任何人挡住去路,为了避免有人不识相地再拦她,决定改抄小路。

趁没人看到,她动作俐落迅速地往回廊旁的矮树丛下溜去,就见那三名少女形色匆匆地忙着找她,发现她人不见后,立即陷入了慌乱。

噢——她承认自己的确很皮,听到那些人因为不见她的踪影而起了不小的骚动,禁不住坏坏一笑。

活该!谁叫他们自找麻烦。要找到她可没那么容易,别以为她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小时候为了躲避臭老爸恶作剧的追逐,早已练就一身躲猫猫的绝学。难得她突然心血来潮,决定来个不见人影,就让他们找死好了。

直到确定钻得够远了,她才缓缓从树丛里爬出来,轻松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树叶,开始好奇地打量四周。

不知自己钻到哪个世外桃源去了,管他的,一边逛一边见机行事吧!

「哇——」她低呼,看见眼前有一大片开满了小白花及浮萍的水池,掩不住心中的雀跃,索性脱了鞋子在草地上奔跑,无拘无束,快乐得像个小天使。

这花儿她从没见过呢!都市里很难得能见到这种充满乡村气息的小白花,开在池边显得更为娇艳。

跑累了,她便趴在池水边,一手撑腮,一手用指尖轻点着花瓣,两只白晰如玉的裸足在空中晃着,就像迎风招展的百合花,舒适惬意得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懒洋洋地享受这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其实待在这地方也下错,有水有树,芳草碧连天,就当是来度假吧!

「哎呀,有鱼耶,呵呵。」她开心地自言自语,试图透视满是浮萍的水面细看鱼儿长得什么模样,从水面的波动来判断,这鱼儿挺肥的呢!

她拨动着池水,泛起一圈圈涟漪,希望引起鱼儿的注意。想不到鱼儿还真往她这儿游来,应该是因为被饲养的关系,所以不怕人吧!

水面上的浮萍因为鱼儿的靠近而摇晃起伏着,乖鱼儿游到她面前,蓦地浮出水面。

她呆住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一动也不动地与她大眼瞪小眼。

这鱼儿眼睛比她大,头也比她大,嘴巴更是她的好几百倍大,正确的说,它不叫鱼,应该叫——

鳄鱼。

第7章

这一定是梦,冠凝嫣这么告诉自己。

她盯着鳄鱼,鳄鱼也盯着她,她眼中有鳄鱼,鳄鱼眼中也有她,寂静的时光胶着在彼此瞳孔放大的眼睛里。

她应该要逃的,但身子却像生了根般动不了,喉咙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鳄鱼兄缓缓咧开大嘴巴,露出上下两排傲人的尖牙利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眼见大嘴巴越靠越近,没蛀牙、没口臭,只有恐怖……

「你敢咬她,我就把你做成鳄鱼皮包。」

冷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上传来,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展令岩,健壮的双臂不知何时已抱住了娇小的她,黝黑的眸子厉瞪着鳄鱼,眼神发出强烈的警告。

鳄鱼好似听得懂人话,见到主人,恍如心虚一般地忙闭上大嘴,不敢亮出尖牙,就怕真的被「扒皮」,还讨好地摇着尾巴乞怜。

「回去。」

收到命令,鳄鱼立刻乖乖沉入水里,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展令岩低下头,原本的慑人气势在望向佳人时消失得一丝不剩。

「怎么不待在房里等我?」轻斥的语气里充满了眷宠意味。

冠凝嫣不敢出声,因为担心颤抖的声音泄漏了自己害怕的情绪。

她暗骂自己不中用,竟然吓到两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在他的臂弯里。

虽然她极力想假装没事,但还是瞒不过展令岩锐利的眼睛。

可怜的小东西,她是真的吓坏了。

她柔弱的这一面,意外地令他流露出千百年难得显现的深情温柔。

展令岩单手一举便轻易将她搂在臂弯里,空出的另一手捡起地上的两只鞋子,打算就这么抱她回去。

「我自己会走啦!」她抗议道,被他这么抱着只会突显她的娇小,还会被别人笑。

「我想抱着你。」他轻道,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你很喜欢抱人耶!」

「你是我抱过的第一个女人。」

她神情一呆,突然感动得不知所措。不少男人对她说过甜言蜜语,她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着书成册了,但他却是唯一会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男人。

心下明白,这是因为他不是故意嘴甜,只是道出一个事实罢了。话从他嘴里说出就是那么的温暖而真实,令她冰冻已久的心几乎要被融化。

她不再挣扎,安分地窝在他臂弯里,反正坐起来舒服,视野也更高、更远,就当是坐活动椅,还可以一边指挥、一边看风景哩!

展令岩决定带妻子了解一下环境,免得小东西按捺不住又乱跑,而且趁这个机会,他正好可以与她单独相处。

他发现,其实她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安静,反而是好动的,也没想象中的柔弱,反而是好强的。

这种柔中带刚的女子,他喜欢。

冠凝嫣没注意到展令岩一直在观察着自己,只是忙着转动灵活的眼珠子欣赏周围的景致。

想不到外表古朴的静思堂里头大有乾坤,美丽宁静的后园里养了一只爬虫类,太奇怪了!

「为什么会有鳄鱼?」她问。

「六年前在山谷中的河里抓到的,放走怕伤人,便带回来养。」

「那只鳄鱼好象听得懂你的话?」

适才那鳄鱼还张牙舞爪、一脸凶恶地吓她,但是一看到丈夫便乖得像小白兔一样,而且听到他的命令,就真的退回去了。

「阿ㄆㄧㄚˇ会认人,也知道敌友之分。」

「阿ㄆㄧㄚˇ?呵,它还有名字啊?」

「它还很通人性,摸它的肚子会格格笑个不停。」

「真的还假的?」她一脸狐疑地瞪着丈夫。

展令岩挑了下眉。「你可以试试。」

「我才不要呢!」

他笑了,很温柔的笑容,教她一时看得入迷,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笑。

但是,他一定觉得她是个被宠坏又没气质的泼妇吧?

在他面前,她没有一次来得及建立好柔美的形象,不是被激得破口大骂,就是让他看见自己不雅的睡姿。

人人都夸她冠凝嫣是娇艳欲滴的美人儿,嗓音轻柔迷人,回眸一笑有如百花盛开,泪儿一流,连天空都要下雨。偏偏每回见到他,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就瓦解得十分彻底,还变得不像自己。

她不知不觉地在意起他的想法。

不行,她得想办法扳回一点面子,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很有气质的。

妻子突然的沉默引起他的注意,怎么小东西突然安静下来了?

「你不舒服?」

「没有。」她轻应着,垂下限帘的模样,带了点美丽的哀愁。

展令岩一脸疑惑。刚才还生气勃勃的人现在却很安静,而且语气这么平和,一定有事。

「你有心事?」

「才没有。」

她不依地别开头,粉嫩的容颜微微侧着,看来高贵柔美,恍如清晨初绽的玫瑰,语气又娇滴滴的,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喔,他懂了。

「想大号直说无妨。」展令岩善解人意地开口。

「谁想大号呀!」

她再度暴吼出声,一张脸被呆头鹅气得扭曲变形。难得她这么有心扮娇弱给他看,竟然被误以为想上厕所,不气死才怪。

展令岩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好好好,不大号。」

「你可恶!王八蛋,我不要跟你说话了啦!」

自从认识他之后,害她说话动不动就用吼的,谁都知道她冠凝嫣向来是娇滴滴的,轻声细语的嗓音恍如天籁,才不会像这样没气质地狮吼。

「别乱动,会摔下去。」

「就算摔死也比被你气死好!」

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搞不懂也猜不透,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地疼她,绝不让她溜掉。

「我还养了一头黑豹,带你去看。」

「什么?我才不要咧!」她再度吓得花容失色。

「不然去看变色龙。」

「你你你——还养变色龙?」

「想看蟒蛇也行。」

「老天——你这个野蛮人,离我远一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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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鳄鱼事件后,展令岩今天一整天都陪着她,免得冲动的妻子又乱闯而发生类似的事情。

趁着中午用餐时,他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妻子。

展令岩的六位徒弟她是见过的,也有印象,其它人算起来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名字听过她就忘了,倒是早上挡住她的那三名少女,挺令她介意的。

丈夫开的这间武道馆算一算也住了不少人,而且还分成六大区域,分别由六个徒弟负责管理,区域包括跆拳场、剑击场、柔道场、射箭场等等,还有一些什么场的,她一时之间也记不了那么多。

武道馆的收入来源,一部分是前来习武的学生们缴交的学费,另一部分是住在这儿的人每月缴交的定额费用。

据说这些人有的是自愿跟着展令岩,有些则是被展令岩收留的,所以展令岩算是他们的大家长,人人都称他一声展大哥,而那三名少女也是追随展令岩的自愿者。

一个女孩子家自愿追随男人是为了什么?除了一种心态之外,不会有其它的了。

这个想法令她心中酸溜溜的,觉得很不是滋味。

「怎么不吃?」他低问,发现她碗里的食物没动多少。

「我吃饱了。」

「菜都没动,不合胃口?」

「我讨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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