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杏花劫-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可以明白地知道,她是在找死!
她根本已经不想活,虽然他不知道缘由,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如花般的姑娘这般哀恸,他实是做不到。
说穿了,他不过是在她身上看见了玉环彬的影子,是不忍也是不舍。
「你既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你又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玉环彬剑眉一拢,霸气乍现。
她的心里头也正在人神交战,可听了春雷的一番话,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帮助秦氏。
尽管她心里头怀疑秦氏有问题,她也不愿承认;这一切的决定皆来自于春雷,来自于她的嫉妒心。
在小的指引下,春雷和玉环彬步至厅堂,吃过丰盛的早膳后,搭上朱熹宣的座驾,来到秦家上下十二口停尸的殓尸房。
在仵作的带领下,朱熹宣一行三人来到秦虎的尸体前。
已经停置多日尸体发出阵阵恶臭,玉环彬拿出一块碎花布遮住口鼻,从仵作手中拿过一根银针,往秦虎的喉间插下,而后再拔出,看着上头泛黑的部分,心里已确定,死因确实为毒杀。
玉环彬将略微泛黑的银针递至朱熹宣的面前,而后再拿出一根银针往秦虎八位小妾中的其中一位扎下,拔出后,得到同样的结果。
做完基本的验尸工作后,一行人偕同仵作一同走出殓尸房。
「确实为毒杀。」到了殓尸房外,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才逐渐散去。玉环彬提出了她的见解。
「是吗?」
朱熹宣眉一挑,转头问向仵作:「本王问你,这秦家十二口的验尸过程,皆出自于你的手?」
「是的。」仵作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可有任何古怪之处?」
「若说古怪,倒是有一桩。」
「说来听听吧。」玉环彬在一旁插着嘴。
「这秦老爷的死状一点都不凄惨,面容上显得十分安详。」仵作顿了顿。「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秦老爷这几月来病得严重,所以人犯将砒霜混在汤药之中,而后,秦老爷极有可能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凡食下砒霜之人,必定会痛苦得四处翻滚、口吐白沫,死相惨不忍睹;像秦虎这般安然死去的机率……几乎是微乎其微。
玉环彬虽然并不十分清楚各类药草,却对毒物有着某种程度上的了解;这一切全都拜她三妹所赐。
可惜,尽管她的才学丰富,她也不愿在此时展露出来;横竖她只要抓着人犯艳燕确实有买八两砒霜,她大可轻松地赢了这场赌约。
她的思绪过度纷乱,因而她不打算让自己冷静地分析这件惨案;只要能赢得这场赌约,人犯是谁,与她何干。只要赢就好,玉环彬如是希望。
「你退下吧。」
朱熹宣的威严嗓音,激醒了玉环彬的魂不守舍。
「你还打算往哪儿走走呢?」朱熹宣问道。
「环彬想先回去休息。」玉环彬率先走在前头,站在座驾旁等候。
「这么有把握?」朱熹宣低低地笑了几声,嘲讽着他的稚嫩。「整个案情,我可是比你清楚多了,你若不详加调查其前因后果,怎能赢得了我。」
「王爷是为了赌约才决定还艳燕姑娘一个清白吗?」玉环彬巧笑倩兮地道。
这一笑,直让朱熹宣看傻了眼。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不是碍于「他」是个男人,他倒还真想立时立地要了他。
春雷目睹朱熹宣突起的情潮,立即以身遮住玉环彬的身影。虽然他明白陔王爷眼中的玉环彬是个男人,可他对男人一样是有意图的。
朱熹宣不悦地看着横在他俩之间的春雷,随即跨上马车。「环彬,三天后辰时,咱们定能见真章。」
「王爷所言甚是。」她轻轻地道。
坐上华丽的座驾,玉环彬在心中不断地自问──替秦氏脱罪,该或不该?
她不想输了赌约,然而她也不想替秦氏脱罪;只因,她隐隐约约发现到一点疑因。
「王县令,南京城外的山莽肆虐,可有加以制裁?」朱熹宣在衙门内的大厅上,悠闲地道。
「启禀王爷,下官已加派士兵巡视。」王县令回道。
「那么,本王教你处理的那件事如何?」
「禀王爷,那山上的尸骸,下官已教人处理。倒是有一件事让人匪夷所思。」王县令轻抚着胡子。
「如何?」
「这山上遇害的人,像是一群官队,而其中一人的装扮,则是御赐的状元郎官服。」
「哦,真有此事?」朱熹宣已知道玉环彬「假」的身份。他脸色一凛,笑闹神色收敛了几分。
「下官不敢欺瞒王爷。」
「你暂且勿提这件事,这事儿交给本王处理吧,本王自有定夺。」朱熹宣立即又恢复了神采。
先不论玉环彬究竟为何人,他是无害的;况且,他还着迷他的脸庞和睿智呢,说什么也不忍心伤他。
第五章
玉环彬眼见四下无人,防备一解,遂疲惫不堪地拖着身子往前走,面对着春雷,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小……少爷……」春雷跟在玉环彬的后头,踟蹰地欲言又止。
玉环彬径自走在前头,步伐越走越快,像是逃避魑魅般的疾步如飞,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走至人迹稀少之地,她脚下一蹬,旋身弹起,踏着树梢,步步轻盈,飞越重重的树丛,来到一道破旧门前。
「小姐!」在后头急起直追的春雷倏地落在她面前。
「春雷,你还记得这里吗?」玉环彬沉默半晌,侧过脸,双眸泛着潋滟的光泽。
春雷闻言抬头一望,在这道破损严重的门板上头,挂着一块横匾,依稀可见上头写着「玉茶庄」的字样。
先前他一路追赶着玉环彬的脚步,并没有很仔细地环顾四周的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玉环彬是在找回家的路。「春雷当然还记得。」
这一扇门,应该是新颖、光鲜亮丽的,不该是如此的破旧、颓圮;这一扇门是当年玉老爷牵着他的手走进玉家、走进玉环彬生命的重要关卡。
可现在……这里还剩下什么?
玉环彬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推开门,门板咿呀一声即整面倒下,整个木桩早已教白蚁蚀穿了。
阔别五年的家,依旧像个家,却不再是个家!
玉环彬压下满心哀戚,迈开步伐走进前院,看着原本参天的桐树更加刚强挺拔;在人们遭逢巨变时,它依然屹立不动,仿佛岁月再恁地流逝皆与它无关,它只是站在这里,笑看红尘!
看着在风中摇曳生姿的野草,沙沙的声响仿若一种哭号,无泪的呻吟像在悲叹着世间炎凉不由人。
狂风一掠,骤然成响,像是一道诡异的啜泣声,哀号着天下嬗递和江山易位,替她悲鸣着玉家的乖舛命运,这般的凄怆哀怨。
缓步走向另一头的人造泉流,这是她爹亲最喜爱驻足的地方,他最爱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何谓创业之君则国兴,英明之君则国盛。
然而,这些都是屁话,一堆自欺欺人的谎言!
「小姐……」春雷看着玉环彬穿过庭院,走过厅堂,朝着那一天和玉老爷最后相见的柴房走去。
焦黑的炭木垮成一堆,再也找不到原本柴房的面貌,心一酸,玉环彬情难自抑地掩面流泪。
眼睛所及,皆是炭土,爹亲呢?爹亲的尸首呢?
只是单纯地任由眼中逸出咸涩的泪水,而那份隐含心中的悲楚已然让庭院中的草木替代,她只是流着泪……
「小姐……我们走吧!」春雷壮硕的身躯支撑着玉环彬陡地软弱的身子,搀扶着她的手,企图带她远离这里。
玉环彬稍稍甩开他的手,旋身,水漾的美目大睁地直瞧着他。「春雷,你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一天,你是如何答应我爹亲吗?」
顿了下,她继续说:「你说你会保护我、疼惜我,一辈子照顾我!而今,你到底做了什么?」是怨怼,也是心灰意冷。
「小姐……」春雷双眉一拢,有苦难言。
「五年前,玉家的灭门惨案,我答应了爹亲,绝对不想报仇之事,绝对不再回南京。我带着妹妹们往江南走,让自己委身烟花之地,这些苦,我吞了;然而,你却这样待我!」她该是个明是非、识黑白的人,却为了春雷,让自己沦为地狱的修罗鬼神!
她轻蔑自己、唾弃自己,却舍不得谩骂自己;只因她是爱得过火。
玉环彬一双美目怒瞪着春雷,见他不发一语,心中更是哀凄不己,「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春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显露出无比凄楚的无奈神情。
像是大梦初醒,玉环彬踉跄后退,泪水无法止住地狂泻。「你走吧,我想和爹亲说几句话。」
春雷无语,轻轻地离开,让她清静自处。
玉环彬面向着早已颓圮焦黑的炭堆前,陡地跪地。「爹,你瞧不起女儿吧!环彬无能,环彬不才,无法自律,伤了他人。」
狂风掠过,只有风声呼啸。
「环彬没有为父报仇,反而让自己掉入儿女情长之中,教嫉妒情潮蒙蔽了心,环彬伤了那个软弱女子,教凶手逍遥法外。
玉家血案,无人替咱们玉家讨个公道,环彬为何要替他人讨公道?环彬不服,千万个不服!然而,再如何不服,仍然无法洗刷留在女儿心中的愧意。」
玉环彬的双手紧抓着焦黑的炭土,泪水顺着香腮,滴滴落入炭土中。
「女儿不想输了赌约,因为我恨透大明王室的每一个王亲贵族,我恨当年没有这样一位王爷替咱们玉家雪冤;而今,要我如何为他人雪冤?雪了冤,女儿就输了,会离春雷越来越远,女儿不肯、不肯!」
这些话语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她早知道秦氏古怪,可她硬是昧着良心,欺骗自己,强迫自己颠倒是非。
是无奈、是无耻、是玉家之耻!她竟然因为贪图自己的儿女私情,而让那软弱女子沉冤不得雪!
这一辈子,她从没像此刻这般的厌恶自己;当年,拋下老父,自己逃生去,她都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天子的惟我独尊,可现在呢……难道还要自己欺骗自己,说是天子无道吗?
「爹,你告诉女儿吧,该如何做才是对?女儿不想成为自私自利的人呀!」玉环彬扬声吶喊着。
可是……狂风无语,草木无言,没有人告知她答案。
只有满室的呜咽,震耳的悲泣,诉说着蒙冤的痛楚和懊恼。
「环彬?」朱熹宣不疾不徐地推开玉环彬暂住的厢房。
一大早便见不着玉环彬的人影,朱熹宣难耐见她的渴望情绪;过了晚膳的时间,还见不着人,这下子,朱熹宣可没有办法再忍耐思念的心情。
一走进厅堂,没半个人影,也没有半盏灯火,却隐约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走过屏风,再循着琴音往二楼的亭台走去。
一上二楼,只见发丝直泻而下、身上只着单衣的玉环彬正仰头对着明月,信手抚拨着身前的琴。
琴音时而深奥如同大海的深沉;时而澄澈如同月光下清抚海面的清风……
突然,仿佛察觉身后有人,玉环彬停下抚琴的动作,身子微微往后一斜,潋滟的双眼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仙界下凡的神只。
「王爷。」
「环彬好雅兴,独自抚琴自娱。」朱熹宣缓步走近玉环彬的身旁。
「不过是吟风颂雅。」淡淡的口吻,显示此时的玉环彬并没有同人一聊的好闲情。
「可否为本王弹奏一曲?」他的琴技已是出神入化,可现在的他,不只是想要听听他的琴技,更想再与他多接近几分。
玉环彬不发一语,只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朱熹宣半晌,随即扬起嗓子唱着:「君权之高,皇权至上,口含天宪,秉纲执本,施暴行虐,无法治君……」随着词儿,手中的琴更是发出急急切切的弦音。
玉环彬一小段曲儿尚未唱完,朱熹宣的神情已变得异常的森冷,冷鸷得令人误以为他想要将她一掌打死。
看着他的反应,玉环彬识趣地停下唱曲。「怎样,环彬唱的曲,王爷不爱听吗?」她是心知肚明,只是想试试朱熹宣的耐性罢了。
她想知道这陔王爷是真的有所为,或者是有所为而不为;她对于王室一族,可真是恨入心坎里去。连她现下不过是想要一份安宁,他都可以像是鬼魅般形影不离跟着她,真是让她厌恶到极点了。
她身旁只需要一位随侍,而这人必是春雷,不作第二人想。
朱熹宣深沉的双眸直瞅着玉环彬,忽地,嘴角一扬。「环彬,真是好嗓子,竟将这曲子唱得这般生动。」他的话中并没有怒意,更没有挑衅的意味,只是纯然的惆怅,只因环彬陈述的皆是事实。
尽管他不明白玉环彬唱出这些词儿的用意是什么,但他确实看见她眼中的笑谑,更加深了想要他陪伴身侧的欲望。
「王爷,见笑了。」惹不出他的怒火,玉环彬聪明地不提;但他的反应,更加深了她戏谑的兴致。
她并不是对朱熹宣有所偏见,只是把他当成整个大明王朝,嘲讽他几句,让自己畅快、畅快罢了。
朱熹宣驻守应天府,所有的作为看在百姓的眼里,他不啻为一个守护百姓的好王爷;可,皇宫距这儿千里远,皇宫内的纸醉金迷、奢靡虚华,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纵让天下人笑尽皇宫丑态,他也无力平反这目无法纪的芸芸众生;是的,玉环彬所唱的词曲,正是一针见血地刺进他的心窝里,让他无法反击。
「环彬真是文采逼人。」先不论他是男是女,他是这么的想要他作陪。
倘若,他是个男人,他必要他同他一起,和他共谋大事为大明朝效;倘若,她是个女人……
他要她做他的妃子,可以同她彻夜谈论国事,也可与她抚琴颂雅,和她一起赏尽天下美景,吟尽天下诗词。
「环彬不才,愧对王爷的赞扬。」玉环彬的嘴一撇,一双美目在朱熹宣的身上流转。
她已经是愁绪满身,他为何还要不识相地扰乱她的心绪?她多希望现下身边的人是春雷,不是他呀!
沉沦于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察觉到朱熹宣已挨近她的身旁,直到他拉起她散落的发丝时,她才猛然顿醒。
「王爷!」这时,她才发觉自个儿的穿著有点引人遐思,有点像是自个儿引狼入室。
「环彬……」朱熹宣轻掬起她一撮柔顺的发丝,凑在他的口边,以口轻吻着,像是膜拜最珍贵的宝贝。
「王爷,请自重!」
「环彬,本王想要你的相伴。」朱熹宣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
「王爷!」真糟!现下春雷不在她的身边,她又不便将一身武学释出,让他识破了她伪装的文人身份。
可他若是再这样咄咄逼人,她就不能再保证了。
「环彬……」薄薄的单衣,无法遮掩玉环彬玲珑有致的身材;而外头的月光洒在略透明的单衣上,更是让他隐约看出他无着任何衣物的躯体,逼得一股热力自他的小腹倏地冒起,直冲脑门,让他几欲无法思考。
他强势的双手猛地抓住玉环彬的肩,吓得玉环彬只能死瞠着一双大眼,脑海中快速地飞掠过各种应对方式。
若他能就此打住,她也可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当作没这一回事发生;若他真要使出这般强硬的态势,硬是要染指她的清白的话,那可别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横竖是新仇加旧恨,她也可乘机杀得尽兴、杀得不留情面、杀得他片甲不留!
一打定主意,玉环彬便将所有的内力运于掌上,待他再肆意地接近她,她的杀机顿起,对着他的脑门,右掌一扬,欲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然而,掌风却落于朱熹宣的身旁,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春雷硬是拉过他的身子,以掌和玉环彬对接。
「少爷!」春雷的内力强过玉环彬数倍,她的掌风立即碎于他的掌中。
「春雷!」看到他的出现,她真不知该喜还是该气。
「少爷,你这是谋害呀!」
「我是在同王爷过招,岂会是谋害?」看着朱熹宣一副惊惶失措的蠢样,玉环彬更是不认罪。
若是春雷没接下这一招,只怕此时的朱熹宣已经是脑浆溢流。确实是谋害,可她是不会承认的。
「少爷……」春雷单手揉着红肿的掌心,直盯着她不合时宜的装扮。「少爷,夜凉了,春雷为你加件衣服。」
语刚落下,春雷已经如闪电般地自她房内拿出一件长袍,恭敬地披在她的身上;不是他有意在朱熹宣面前使出这样惊人的功夫,而是不希望朱熹宣不干净的双眼直盯着玉环彬的身子。
「原来春雷有着一身的好功夫呀!」他一直注意于玉环彬绝美的姿颜和他过人的文采,倒忘了他身边的春雷也是一位世外高人。
若是愿与他一同投效于朝廷,不啻为大明朝增加强而有力的军力。
「王爷,少爷累了,该就寝了。」春雷没给他好脸色。
管他是王爷不王爷,是圣上到了也一样,他绝对不允许他人的眼睛如此无礼地盯住玉环彬的身子。
朱熹宣一听,自是难解这话中气愤的缘由,但他倒也识相地道:「那么,本王就不再多留。」说完,他随即离开这个厢房。
待朱熹宣走后,玉环彬才掀了掀嘴,不情不愿地问:「你怎会在这里?」
「自小姐从玉茶庄回来后,我便一直尾随在后,一直在凉亭外的树上。」春雷神色不悦地道。
他气玉环彬竟是如此不知防范,让陔王爷进了厢房,还欲取他的性命,她真以为她逃得出戒备森严的应天府吗?
「你既然在外头,为什么不赶紧进来救我?」
春雷一双鹰眼般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我以为小姐是不会如此愚蠢的。」他现下才知道,他是多么不愿让人瞧见她的身子。
也许是因为离开玉色楼太久,所以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私心地不愿有人瞧见她的身子。
是的,只要他还活着,他便不允许他人窥见她的无瑕身子。
「你……」
听到这一番不讨喜的话,玉环彬自然是气得浑身发颤。
「小姐,请早点歇息吧。」
春雷话一说完,便自窗口跃出,留下玉环彬独自生闷气。
「死春雷、臭春雷!」玉环彬对着窗口怒吼两声,才觉得怒气降下了一点。
第六章
天高气爽,尚有轻风迎面而来。
玉环彬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挣扎万分,一早起来便往外头散心去。
那一日,故居里的狂风大作并没有告诉她答案,而早已驾鹤西归的爹亲更是没有给她答案。眼看着明日的审案渐趋接近,教她如何不心急?将自己紧锁在房门内,倒不如外出走走,让心头的犹豫不决能够找出方向。
这一踏出应天府,府外的车水马龙、人声喧嚣,反倒让她不知身处何处,该何去何从。
「少爷。」紧跟在一旁的春雷,看着玉环彬竟在这热闹的街隅发呆,遂凑近她的身旁。「少爷今天想去哪儿?」
自从那一天白玉茶庄归来,玉环彬变得更加不苟言笑,脸色益加的森冷;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然而看她这个模样,可比自己的脖子上被人架把刀还要无奈。
其实,他很清楚她要得到的是什么,但他总是无法说服自己,遂了她的愿望;不是嫌弃,不是轻蔑,而是不能!
无论世局如何变迁,江山如何易主,她永远都是他心目中能文能武、才貌双全的小姐,永远不变的小姐,也是他永远最疼惜的小姐,更是他永远都配不上的小姐。
「咱们到秦府走一趟吧。」她面无表情地道。
不管凶手到底是谁,她总该去秦府走一趟,就算是……了解一下情况吧。
「少爷,你是想替艳燕姑娘雪冤吗?」春雷欣喜地道。
看着春雷毫不掩饰的喜悦,玉环彬的唇一抿,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先到前头探探路子吧。」她并没有告诉他她的决定,因为……她心中依旧没个底,她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
先不管玉环彬的决定为何,春雷对于她肯走这一趟,已经感到非常的欣慰;毕竟,她已回复成他原本认识的小姐。
手摇纸扇,玉环彬在秦府家丁的带领下,越过重重的回廊小桥,终于来到秦府的厅堂。
「玉公子,今儿个怎会来到秦府做客?」厅堂里,坐在大位上的秦氏立即起身迎接。
秦氏的唇角带笑,然而笑意却没有到达眼里;她不知玉环彬今日造访所为何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应该提防。
「秦夫人,环彬今日不请自来,给你添麻烦了。」玉环彬笑容可掬地道。
不论这秦府究竟占地多少,光是前头的回廊、院阁,这一路走进来,几乎要折腾掉她半条命;再抬头看这一座厅堂,玉环彬即便是满腹文才,也无法一言以蔽之。
说是另一座皇宫,大概也不为过吧;各武新颖古玩、稀奇珍宝,烘托出碧丽辉煌的气势,且有金银瑰宝装饰整座厅堂,让人不知该夸赞是奢华满堂,亦或是说财大气粗。
总之,她是十分无法赞同如此令人作呕的装饰。
「玉公子,这儿请。」秦氏两眼不断地打转,像是正在打着什么主意似的。「大柱,还不快沏茶待客!」她望向一旁待命的家丁轻吼着。
「秦夫人太客气了。」玉环彬示意身后的春雷站于她的侧边,她也大方地往秦氏的旁边坐下。
三两个家丁和奴婢忙着沏茶,或是忙着端上糕点,忙着焚香抚琴,看得玉环彬啼笑皆非。
「不知玉公子今日所为何事而来?」秦氏举起青花瓷杯,将刚沏好的上等毛尖儿,一口入肚,无丝毫修养可言。
明眼人一瞧,即可明白秦氏为人阴狠,无任何修为;若说秦府十二条人命皆丧于她手下,实在是不为过。
「敢问秦夫人和那卓文俊是怎样一回事?」既然她已问得这般明白,玉环彬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地问。
「他?」秦氏的小眼睛倏地冒出一丝阴森的光芒,随即一闪而逝。「他不过是民妇的入幕之宾。」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只能从一而终?想必在这时代的新潮流里的文人,必能了解这其中道理。
「这……在下不便多谈,这个问题和秦府血案并没有太多的牵扯和关联。」听不下她叨叨的念语,玉环彬不禁蹙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