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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水平犯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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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自动撤身而退,你们的想法差不多,但他恐怕比你考虑的多得多。”
何小琳的眼睛盯紧了张雨军:“提个问题,你们兄弟之间真是友情高于爱情吗?如果有一天,为了友情你也会放弃爱情吗?”
张雨军搔了搔头皮,模棱两可的回答这个两难的问题:“你怎么说些没用的。哪会有那一天,人和人还不一样呢,我和逸飞也不是相同的人,算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回家。”
这几天中,唐逸飞除了卧床看书,就是拼命活动,以过度的劳累来缓解心中的苦闷。
母亲看出儿子回家之后,一直强作欢颜的表情,和半个多月前回家时兴高采烈的神态是截然不同的。
几次追问,都被儿子以“妈,我没事,真的没事,您放心吧,我只是有点累,刚出来不太适应,回家歇几天”为借口搪塞过去。
没有办法,母亲只能找来儿子的朋友了,这也是唐逸飞出来以后,唯一愿意见到并坐在一起的人,事情还要从唐逸飞回家后的第三日说起。
一家人在一起度过了愉快却短暂的两日后,唐逸飞的哥嫂,姊妹们因有工作或是家有农活,相继道别而去,张雨军也辞别返回了云台市。
“大婶,听说逸飞回来了,他在家?”
唐逸飞正在客厅中,两腿交叠坐着,悠闲地边喝茶边看着书,忽然间一声浑厚的男中音传入了耳朵里,心中不由得琢磨:“谁呢?是明玉?”
“明玉,你来了,飞在家。”唐逸飞母亲热情地招呼着,立即转向面朝唐逸飞所待的房间喊道:“飞,快,明玉来看你了。”
在唐逸飞放下书站起来时,母亲已领着一个黑黝黝的中年汉子走进屋里,他的双眼牢牢地盯在唐逸飞脸上:“逸飞,你变样了。”
“明玉,十五年能不变吗?”唐逸飞同样在细细打量着明玉,感慨岁月的无情,声音低沉伤感。
“飞,快让明玉坐下,你们哥俩说会话儿,我冲茶去。”
在沙发上相对而坐,唐逸飞从茶几上取过软包万宝路,抽出一支递给了明玉:“来,先抽支烟。”
燃上烟吸了一口后,唐逸飞看着明玉又开了口:“时间说慢也快,转眼间我们都这么老了,只是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显年纪。”
“你还行,要比我年轻十岁。”
“别闹了,真那么年轻,我还用愁吗?”
唐逸飞的笑容中隐有愁绪,心中纵然对自己的相貌甚感满意,毕竟不复年轻,远大的梦想,紧迫的时间,带来的压力过于沉重。
监狱的劳动改造,因地而异,从事着各不相同的行业,同一所监狱,也因人而异,各自完成不同的改造任务,唐逸飞所服刑改造的监狱是机械制造行业,除了少数担任教育学习授课、生活饮食给养、生产资料供应的,大多数服刑人员从事着机械零件加工,而他所在的监区,则是负责机床的装配。
这些年来,唐逸飞曾干过维修钳工,机床操作,改造后期清理过车间工作场地卫生,留在监舍值过勤,一直以来,根本没出过多少力,手掌上从没磨出过一点茧,实际上,与社会上的普通工人相比,他只是失去自由而已,同样,也避免了身体遭受酒色过度的侵害,如果不是脸上那泛着青色的络腮胡茬,还要显得年轻。
反观明玉这些年,始终为家庭生活而操劳,上有老要尽孝,下有小需照料,整日间风里雨里偷不得闲,地里的收入更少得可怜。柴米油盐的烦不胜烦,过度的劳心劳力无法让他过得轻松,他的苍老在情理之中,与唐逸飞相比,十岁有点夸张,七八岁是显而易见。
“你进去后,一直想去看你,听大婶说外人不让见。”
自从唐逸飞进了监狱后,明玉就有去探望他的念头,因唐逸飞母亲的话而打消了,怕引起唐逸飞的误会,便借着坐在一起的机会,把事情挑明了。
“都是兄弟,你说些什么?我妈看我时提起过,你也不容易,还给捎烟和别的东西。非直系亲属不准接见,那是监狱的规定,其实你那样做我已经不好意思了,你知道,我欠你的。”
在唐逸飞入狱前一个月左右,明玉曾到县城找过他,想借三千元结婚用,当时唐逸飞的手中没有,便许诺在结婚前给他送去,并主动揽下了租轿车、婚纱的事。
事发突然,在明玉婚前十天左右,唐逸飞被公安机关捕获,许下的诺言也化为了泡影,更化为了一根刺,扎在唐逸飞的心头上。
“多长时间了,还没忘?又不是你的错。”
朋友多年,唐逸飞从不欠明玉什么,现在他一张口,明玉立刻想到他所指的事情,忙为他开脱,接着又问道:“以后准备干什么?”
“先歇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别做那种事了,我叔和大婶已经这把年纪了,这么多年硬挺过来,吃了多少苦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他们高兴的时候都能数过来,说难听点,还能享几年福?你让他们过几年舒心日子吧!”
听着明玉真心实意的劝导,唐逸飞的心揪了起来,泪水上涌,脑海中又想到了父母去接见时的情景。
在监狱中,盼接见是每个服刑人员的一大寄托,除了所带食品能改善自己的生活之外,弥足珍贵的是可以得到心灵上的抚慰,积压在心中的郁闷、迷茫也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每当父母去接见时,看着父母那急剧变白的头发,迅速苍老的容颜,唐逸飞的心便产生撕裂般的疼痛,为所造的孽懊悔万分。别人养儿防老,为了承欢膝下、晚年幸福可倚,而自己呢?竟然致使本应安享晚年的双亲遭受连累,倍受煎熬。
轻轻一擦泪水打湿的脸,唐逸飞开了口:“关于出来后的路如何走,我考虑了不下上千次,你相信?”
“你想好怎么干?”
“我怎么干先放在后边,你不是劝我别胡做吗?我给你简单分析一下走正道的难处,如果留在家里种地,我唐逸飞后半生要时刻夹着尾巴做人,有一天能娶上老婆,最理想的恐怕也只能是不带孩子的寡妇,任何人都可以瞧不起我,生活水平就不必说了,你比我清楚,假如找个地方上班,月工资一千元,应该很不错了,一家人的生活费,人情往来,别说攒钱,连最起码的花费都不够,这十几年来,欠我父母的恩情,不用说今生,就是来世都无法还清。 现在我回家了,该我尽孝了,以后让父母跟着我吃糠咽菜,我良心何在?还是人吗?你知道我在里边怎么想吗?我祈求上天,保佑我的父母身体安康,平平安安等我回家,让我有机会膝前承欢,以尽孝道,我宁可少活十年甚至更多。你想想,我的爹妈已这般年纪,即使锦衣玉食,我又能补偿了多少?还有我的兄弟姊妹,他们都不富裕,有一天谁家有事需钱急用,我唐逸飞可以说‘哥姐,弟弟心有余、力不足’吗?那是人应该说的话吗?”
“没有钱你先去借嘛。”
“借?哼。”唐逸飞不屑地笑了:“我他妈的一个刚蹲监狱出来的劳改犯,谁会借给我,谁又敢相信我?”
明玉没有吱声,他心中清楚,农村人的世俗偏见是存在的,象唐逸飞这类人想获得别人的信任并不容易,他虽然相信,这些年来却没有存下几个钱,如果有一天唐逸飞开口要借一万元,对他来说都是件难事。
耳际边唐逸飞的声音在继续:“你不会懂,假如没有父母和兄弟姊妹的帮扶,我唐逸飞没有勇气撑到今天,你稍加衡量,那苦难当道的十五年后面还有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在等着,如果没有人为你撑腰,助你力量,你能挺得住?哪来活下去的勇气啊。没进过监狱的人,三年徒刑都会感觉很可怕,相当漫长,我唐逸飞也只是一个平常的人,十五年的漫漫荆棘路,没有家人帮我撑着我活不到今天,早被压死了。”
唐逸飞停住了话题,递给明玉一支烟,自己也燃上一支:“已经过来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走,估计我妈已把菜炒好了,咱哥俩今天拼它一回。”
接下来的几天中,入狱前的一些社会哥们也曾陆续上门,唐逸飞的表情却变了,始终冷漠淡然,最热情的招待也只有一杯茶几支烟。
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连母亲都感到他做的过分,在他的朋友尴尬离去后,母亲忍不住开口数落儿子。
“怎么说人家也是来看你的,就表示他心中还记得你,怎么能这样,连最起码的礼貌也没有了。”
唐逸飞并不想惹母亲生气,又压制不住心中的忿恨,开口反驳道:“真心中有我,我在里边的哪些年,他们都去了哪里,连一句话怎么也没有?现在看到你儿子还没成废物,再跑来献殷勤?晚了,你儿子不领情,几支烟一杯茶都是浪费,我从不欠他们的,长狗眼的是他们,从今往后,我的事用不上他们任何一个,不是小瞧他们,这些东西帮不了我什么,想跟我沾光,门都没有,钱烧了也不会给他们,还想跟我交朋友,他们还不配。”
母亲见儿子比以前更加偏执,更不可理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明玉也帮不上什么,能做到的只是陪唐逸飞醉了两回,清醒后还是于事无补。母亲心中不禁时常念叨着:“大军这孩子哪去了,怎么越想他越见不着影呢?”?
第13章 患难之交(1)
    1
“叔,婶,我回来了。”
刚推开院门,张雨军就扯开了喉咙,母亲听见声音小跑着从房里来到庭院中:“大军你这孩子,大婶可把你给盼来了,你怎么才来家?”
“大军回来了,快进屋。”
父亲在一旁招呼道,唐逸飞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冲张雨军牵动嘴角笑了笑。
“我的哥哥,你看你,不要形象了,几天没刮脸了?”
张雨军想借着玩笑调动调动唐逸飞的情绪,可唐逸飞的形象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回到家后,唐逸飞就懒得动,中间只刮过一回脸,乍一看,印象就是苍老。
“男人嘛,有胡子才有男人味,和你在一块儿,想要形象也没有,总得有点儿让你羡慕的资本吧。”
用过午饭,唐逸飞沏上了一壶茶,兄弟二人燃上烟聊了起来,张雨军开口便是埋怨:“你也真是,有什么事打声招呼,怎么说走就走了,整天怕给你添乱少烦你,要不早就知道了,万一出别的事怎么办?”
唐逸飞随意的吸了口烟:“又能出什么事,打了招呼又如何?你告诉我,该走能不走吗?”
“你真看上那,看上了她?
张雨军差点儿又说溜了嘴。唐逸飞心中明白张雨军隐约察觉到了事情的因由,不悦地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怕唐逸飞误会自己,张雨军急急出了口:“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和她之间就从没有过感情,你真能哪样,我还求之不得呢,你忘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准备分多少成?”
听到唐逸飞的声音有异,张雨军抬眼瞅着他,见到了极大的不满,忙又问道:“你什么意思?”
“动动你的脑子,劝过你多少次了,什么事也这么势利,怎么不好好想想,有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你劝我就可能,用在你身上就不行了,她不是看好了你?”
唐逸飞叹了一口气,把脸扭向了一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压下了心里的烦燥,又开了口:“兄弟,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是你想的太复杂了,我也想了很多遍,那是好几千万,我想要都捞不着,白给你还不捡。你不要命的出去拼打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它吗?”
张雨军盯住面有怒火的唐逸飞:“别瞪眼,这是你用在我身上的,别和我动脑子,我想陪你去冒险能行?你能答应?现在咱们兄弟都不必冒险了,到哪去找这种便宜事。”
为了打掉唐逸飞心头的疯狂梦想,张雨军可谓用心良苦,希望借子之矛,攻子之盾来说服他,没想到却捅到了马蜂窝。
“把你这一套赶紧给我收起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说过你多少次了,交朋友做人不要太功利,你怎么就改不了,爱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在你心中和我心中不一样。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我们是缺钱,而且迫切需要,但要靠自己。”
话到此处,唐逸飞用右手食指点着太阳穴:“记住,用这里,靠自己的两只手,软饭你能吞下去,我唐逸飞怕噎死,就算我们不在乎别人评价,但自己的心能不能受屈?吃的用的全是人家的,她能不能计较,成辈子揣摸着人家的脸色,你甘心吗?不累吗?每次说你总是你懂,你真的懂?”
唐逸飞的火气愈来愈小,声音恢复了低沉,张雨军涨红着脸,满腹的怨言却一声不吭,从身上摸出中华烟,递给了唐逸飞一支。
吸着烟,喝着茶,唐逸飞缓和的语气充满感情:“我们是兄弟,患难与共十余年,你和晓雯没有感情我清楚,但她还是我的弟妹,这是事实,你想过别人会怎么看我吗?势利小人,见利忘义,竟然偷兄弟的老婆,这些压力你也能帮我背着?”
抬头扫了一眼神情趋向自然的张雨军,又接了下去:“还有,替晓雯想过吗?我们真坐到了一起了,你可以做到无所谓,晓雯怎么办?她面对你能不尴尬吗?那种场面下的我又怎么办?为了她,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们能不做兄弟吗?算了,这些也应该让你考虑明白了,不说了,在家住两天,马上过中秋节了,和我一块去拉些海货,给咱兄弟姊妹分分,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张雨军抬头瞅着唐逸飞犹豫着开了口:“有件事你不知道,今天上午我回家,想问她你去了哪,她那副模样就象长大病活不下去的样子,当时我还高兴地要命,你不担心?”
心又微微揪了起来,唐逸飞咬了咬牙:“早就考虑到了,我不能为她担心一辈子,怨她自己看错了人,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你不了解女人,如果说男人是钢,那女人就是水,你见过水有固定的形状吗?”
停住了话题,唐逸飞扫了扫张雨军变了话题:“嗯,和你谈这个你也不懂,总之,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振作起来。对了,我警告你,你已经害她不浅了,以后别没事去刺激她,她的命也够苦了,否则我真饶不了你,记住了,以后我在面前这件事免谈。”
兄弟二人将过节所需的东西采办好,终于为兄弟姊妹作了一点儿事,心中的愉悦挤走了曾有的郁闷。
两天的时间转眼即过,虽然没有中断与何小琳的联系,但张雨军心中的牵挂跃然脸上。
唐逸飞捕捉到了兄弟的心事,认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也到了该摆上桌面的时候了。
晚饭过完,两兄弟喝茶闲聊几句后,唐逸飞把话切入了正题:“大军,你与何小琳之间的感情是真的?没掺杂其它的事?”
张雨军没料到唐逸飞会提起这个话题,反应过来了出口应道:“是真的,要不介绍给你干什么,她绝不是为了钱,说就是跟……”
话到一半,张雨军想起唐逸飞的交待,马上停了口,唐逸飞笑了:“这事不要紧,说行了”
“就是跟吴晓雯离婚,收回了娱乐城,我成了穷光蛋,她也一样跟着我,她真的很在乎我。”
“你确定这回不会受到伤害了?”
“我的哥哥,我都三十多了,把心放肚子去吧。”
见张雨军又有了不耐烦,唐逸飞笑着摇摇头:“好,这个话题不谈了,你也该回去了,把娱乐城的事情打理好,你们的感情既然是真的,要是小琳不回家过节,就带回来让咱老父老母看看,他们也该高兴高兴了,我告诉你,这才是老父老母最想要的礼物。”
唐逸飞笑着打趣一句后,又感慨:“他妈的,我们一家人总算可以过个真正的团圆节了。”
对于接何小琳过中秋节的提意,张雨军想了片刻后问道:“她来的话,咱老父老母不能再催促你?”
唐逸飞开心地笑了:“你回来多长时间了?我刚回家,能和你一样?再说能见着一个媳妇儿总比一个见不着要好多了。就这么定了,她要不回家就把她带回来,你记住了。”
第13章 患难之交(2)
    2
“小琳,我回来了,有好事跟你说。”张雨军刚下车就冲着早已跑到院子中快步跑向自己的何小琳嚷道。
“你这坏东西,想死我了。”
何小琳象一只花蝴蝶扑进了张雨军的怀里,紧紧地拥在一起、吻在了一起。
依偎着进了客厅,何小琳为张雨军冲好咖啡,又偎进了他的怀里:“啥好消息,快说。”
“你猜猜。”
“唐逸飞真爱上了吴晓雯?”
张雨军故作神秘的笑容刺激何小琳撒开了娇:“别卖关子了,你怎么这样,急死人不用偿命啊,快说嘛。”
“是你的事。逸飞对你不错,说要是你不回娘家,让我带你一块回家过节。”
何小琳顾不得阻拦张雨军的手上的动作,睁大眼睛问道:“真的,他不是痛昏了头吧?”
“你脑子坏了,不同意时你埋怨,为你想了你又咒他,你怎么了?”
进了卧房,何小琳继续了她的追问:“你兄弟都说了什么,那事是真的吧?”
谈起唐逸飞张雨军的情绪低落下来,口中是爱莫能助的遗憾:“真的不知道,我能去问他你睡了吴晓雯没有?你再别搅和了,我兄弟不能干的事都快让你说成真的了。”
“好,听你的,你说唐逸飞到底是咋说的?”
“他好象是很在乎那女人,人都没了精神,你不知道,他多要面子,可这回脸都懒得刮了,但他的意思很坚决,绝不能要她,一个是怕别人说他吃软饭,二是怕那死女人见了我难为情,反正归根结底,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影响我俩的兄弟感情,他那一套你也知道,横竖正反全是他的理,没法劝他。”
何小琳沉思此刻开了口:“他很在乎别人的眼光?”
“谁不在乎?你不在乎?又有哪一个不在乎。”张雨军瞅着何小琳反驳道。
稍停后又开了口:“他嘴上说不在乎,其实比谁都在乎,在里边时他的自尊心就相当强,反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逸飞跟我不一样,我没有办法,脸皮非厚不行,要不日子没法过,逸飞他老父老母、兄弟姊妹两个月一趟,风雨不误,如果不是为了我,条件也算上中等。
“他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咋还要帮你?”何小琳好奇地问道。唐逸飞的家庭条件张雨军从未对她提起过,但从他能帮助张雨军的事情上,何小琳误以为他们家经济应该宽裕。
“凭感情呗,又不是没跟你说,他家有钱?有个屁钱,摊上我们这种人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勒紧腰带强撑着,亲兄弟姊妹能不帮吗?”
回忆过去,让张雨军的脸上有了痛苦和愤怒:“你不知道,我操他M,那里边全是些人渣杂碎,你没有钱谁都瞧不起你,跟你说话口气粗、装大爷,我操他M,全他妈的势利眼儿,谁有钱就是他爷爷,就能操他M。”
这满口的脏话,让何小琳恨不得塞上耳朵。换作平常,她早已生气了。但张雨军脸上的辛酸和痛苦让她的心缩成一团,不忍再责备于他,反而用手轻抚他的胸膛。
张雨军的话题继续说着:“现在社会上的一些事你也清楚,在里边又比社会上现实的多了,没有钱谁也硬不起来,吃柿子拣软的捏呗。”
要谈到唐逸飞了,张雨军的表情变了,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什么事也不是绝对的,就象逸飞,他从不跟有钱人深交,他的歪理就是你有钱是你的,我也不想沾你的光,我虽然没有钱,可是我不欠你的,你敢瞧不起我咱就试试。”
“咋试试,你们在里边还打架?”
“能不打嘛,哪一个不是憋了一肚子火?不过,也就是刚下队不懂,胡撑,时间长了就什么脾气就没有了。”
张雨军燃上了一支烟,吐了几口后,冲着何小琳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们在里边常说,不管是尖的扁的,是棱还是角,都能给你挫去,磨圆了,直到钢弹磨成铁弹,铁弹磨成泥蛋了,老改也就到头了。
“你们怎么有哪么多谈话?”
“这才到哪,里边哪么多人常挂在嘴上的经典太多太多了。”
“你兄弟就跟你不一样,我咋没听到他挂在嘴上。”
张雨军满脸瞧不起的神色,扫了一眼何小琳:“他那天晚上一共说了几句话?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装绅士,你永远也听不到他的脏话。其实他在劳改的后期,对谁都很客气,给别人尊重来换取别人的尊重。他常说,欺负穷人只能让人瞧不起,在他们眼前耍神气,在有钱有势的人面前装孙子,皇悄腥耍枪犯傻氖隆!?
“听你的意思,你们在里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还有差别?”
“差大了,大哥就是大哥,小弟就是小弟,这就叫鱼找鱼虾找虾,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嘛。”
“在里边也允许带小弟?”何小琳愈加惊奇了。
“允许个屁,在里边什么事也不允许,不会偷着嘛,要不没有钱的怎么办?吃的喝的先不说,单是生活用品,象内衣,裤子,袜子,牙膏,香皂,要用的东西多的很,你找谁要?没有办法就只有给有钱的打下手,洗洗衣服铺铺被什么的,干那些乱七八糟的活,让人在里边花钱养着。”
“那不成了奴才?你们在里边开销很大?”
“不是奴才是什么,有哪一个在家里能那样去孝顺他爹娘?也就是在里边你才能真正知道钱好使,不过现在强些了,监狱为了给犯人家属减轻经济负担,限制狱内高消费,一个月订百货只准花一百块,不过话说回来,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劳改犯有的是办法,就怕你没有钱,你只要有钱,五头六百,千儿八百的照花不误。”
“你们咋能花掉那么多钱,那不糜烂了?那是监狱,听你的意思倒成了疗养所。”
“你懂个屁,太糜烂了,整天吃不上喝不上,不是糜烂而是成了烂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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