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水平犯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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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飞摇了摇头，心中掠过一丝痛楚，面色依然平静：“你要失望了，以后再给你解释。知道吗？里边的水饺我并不想吃，我需要的其实是我妈给予我的舔犊深情，是那份浓浓的母爱。”
声音明显的发生变化，唐逸飞的泪水上涌，长呼出一口气：“只可惜监狱规定，接见时不允许携带熟食，所以那才成了最令人心痛的期盼。”
吴晓雯递给了唐逸飞一支烟，心为他的伤感和痛苦而收缩：“逸飞，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
吸完了一支烟，唐逸飞的心情回复明朗，抬手指点着五颜六色的小花点缀着的青草地，看着茂盛的松树、绿油油的田野，开口说道：“晓雯，眼前的这般风景，我们在里边时，无数次的憧憬和向往过。只可惜有一点缺憾。那时候，我和大军设想未来时，曾幻想着在我们全身而退之后，各自领着心爱的女人，当然只能是合法的妻子，”唐逸飞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吴晓雯的表情，见她的目光中含着幽怨和失落，牙齿轻咬下唇，一别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晓雯，我和大军想象着，四个人一起爬山、看海、驰骋草原，我们兄弟把酒临风，你们姐妹欢歌笑语，一起回忆往事，一起畅谈未来，那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假如今天的情景推迟在两年之后，只需两年，我的梦想绝对能实现，那时候我们四个人无忧无虑，我们的美梦成真，那该有多好！晓雯，给我们兄弟一次机会，也是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不必回头，唐逸飞早已听到吴晓雯在轻声啜泣，心中为自己的残忍而内疚。但是，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他只希望能够打动吴晓雯的心，挽救兄弟已濒临解体的婚姻。
半响，吴晓雯仍没开口。唐逸飞转过身来，见吴晓雯低垂着头，任泪水流淌，神情让人心生怜惜。
唐逸飞的心软了下来，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找来纸巾，递到她的面前。伸手接过，轻拭着泪，吴晓雯头依然低垂着。
唐逸飞掏出烟点燃，递给吴晓雯。两人默默地吸着烟，吴晓雯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抬起头用哭得发红的双眼盯住唐逸飞：“逸飞，我从没爱过他，两年前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以后有机会，我把一切告诉你，不要逼我了。”
唐逸飞一时左右为难，这边是深深刺入内心的幽怨，那一边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情义，他该怎么办？可是，就这么放弃他心有不甘。
“你别想着劝我了，否则只有一个办法，答应了我就听你的。”
听到吴晓的挑衅的语气，唐逸飞扫了一眼她有些羞涩的面容，摇摇头说道：“我放弃。”
“逸飞，你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标准？”
又显出了拨云见日的脸，唐逸飞用手拍打着额头，女人的如此善变，令他哭笑不得。这种难缠的问题，如实相告，岂不成了自讨苦吃？
“晓雯，想象与现实有差别，就象我喜欢某一个明星，可能吗？生活中又有多少事情有悖于人们的想象。”
“别逃避，这不是你的作风。”
“目前，我需要的是理智而非盲目，”唐逸飞面部表情冷静，扫了吴晓雯一眼又说道：“这些年来，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就是理智地衡量问题，分清楚哪些东西是我想要的，哪些东西是应该要的。”
“这么绕来绕去的，你不累啊？”吴晓雯不满地嗔道。
“不和你抬杠，给你说在里边的事，”唐逸飞又燃上了烟：“记得刚从看守所被押送到监狱执行劳动改造时，想家的焦虑和对未来的绝望，时时刻刻在心头折磨着我，我了无生趣。有些好心的老同改，就劝我不要想太多，急也没有用，其中一个还为我举了一个例子，说如果大墙外就是咱家，站在楼上的监舍中就能看到，当咱家起了大火的时候，我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更不会因为我们在这里着急而自己熄灭。同样的道理，你再急着想回家，能回去吗？既然想是白想，又何必呢，只能给自己多施加压力，为何不看开点。”
“那么大的压力，真难以承受啊。”吴晓雯叹了一口气。
“现在过来了，倒没觉得留下什么印象，但在当时，真不堪重负，记得我的一个同改曾发过感慨，他说，娘嗳，还缓什么缓，还不如毙了呢？”
“什么缓什么缓？
“就是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和我一样，”唐逸飞解释了一句后又接道说道：“其实在里边最难过的时候，是生病的日子，那份孤苦无依，渴望亲情抚慰的酸楚，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在那种时候，真的是情愿一觉睡过去，不再醒来。”
“已经遭受了这许多苦，就不要有那种想法了嘛。”
冷冷地扫了一眼吴晓雯，唐逸飞的口气中带着火气：“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如果只坐了三五年，象大军这般年纪，你让我干我还不干呢，他妈的这是十五年，我在里边就常说，要把损失了的都捞回来。”
吴晓雯不敢再掺言了，唐逸飞发了牢骚后恢复了平静：“我接着往下说，在里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也就习惯了那一成不变的生活规律，每天都是一样的吃饭、工作和睡觉，每一个明天都是今天的重复。这种单调而枯燥的状态，让人逐渐趋向麻木，唯一不变的是回家的念头。”
唐逸飞自嘲地笑了笑：“说不变还是变，念头比以往更强烈。同时痛心的是错失了好男儿成功立业的流金岁月。”
“你多年轻，正是创业的最佳年龄，成熟又稳重。”
面色多了一缕不屑，唐逸飞开口继续说道：“话题转回了刚才提到的理智，它能让我辩证地看待问题，虽然青春不再，但却意味着回家的路愈来愈近。十几年的苦难积淀，我收获了成熟，当然遗憾还是有的，那便是能让我充分利用的时间已不宽余。”
抬眼扫了扫吴晓雯，唐逸飞又笑着说道：“晓雯，在剩下的不宽余的时间里，我是应该为柴米油盐而忙碌，还是专心追求风花雪月的浪漫呢？孰轻孰重？”
吴晓雯的牙齿又咬上了下唇。她喜欢这个男人，想用自己的温情为他疗伤。她明白，要改变唐逸飞这样的人，来硬的不行，强制改变不了人心。
“逸飞，听我讲个故事好吗？”见唐逸飞不反对，吴晓雯慢条斯理地讲道：“据说麝香中的上品，得自于武当山东南的荆山香獐。就像红花以西藏的为极品、当归以四川的为正宗一样。有个猎人在荆山发现了一只香獐，就紧追不舍。这香獐被追得急了，就自己挑出了香脐，扔到路边的草丛里。借着猎人寻找麝脐的机会，这个聪明的家伙成功逃跑了。当时楚国的国务院总理令尹子文听说这件事后大发感慨，说这麝不过是一只野兽啊，竟然具有这般的智慧，我们很多人也不如它啊。有的人因为贪图财货而丧身，并且牵连到父母家人，他的智慧怎么连麝也不如啊！”
唐逸飞叹了一口气，苦笑了笑：“晓雯，道理我都明白。但是，看得透不等于放得下。我是个地道的大男子主义，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实现梦想，女人的援手同样给我无法容忍的屈辱，我永远不会存有这种念头。”
“逸飞，错不能重复，很多时候我们要为父母想一想。”
吴晓雯的话击中了唐逸飞的软肋，他的脸色顿时黯然下来，默默地燃上烟吞吐起来。
“逸飞，我说错话了？”
“没有，”唐逸飞轻轻的摇摇头，吐出一口烟后：“晓雯，我想过，在监狱中就一直在想，你知道吗？我在里边这些年并不太苦，只是失去自由而已。真正受苦的是我们全家人，你不清楚，这些年我花了多少钱，十多万啊！那是我兄弟姊妹的血汗钱，他们可都是平民百姓啊。你说我成了什么，这不是吸血鬼吗？”
唐逸飞脸上有着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我这个人虚荣心特强，不想让别人瞧不起。可是，事实是，不仅不能赡养父母，还要拖累全家人跟着受连累，有时候想想，这不是作孽是什么？”
“不要这样想，你也没有办法，”吴晓雯劝了一句后，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困惑地：“逸飞，你们在里边的生活条件不好？”
“好，谁说不好？每个月一百元的生活费，包括被、褥、床单、衣服、鞋子，还有每人的六元钱日常用品费，都在这其中。监狱生活处的警官们，在保证我们吃饱的基础上，为了科学的配膳，提高我们的生活水平，可以说绞尽脑汁，整天变着花样让我们吃好，你有什么理由说不好？”
盯住那挂在面容上的冷笑，听着他的话语中的嘲讽，吴晓雯为他而心痛，决定用尽身心来影响乃至改变唐逸飞，使他彻底告别过去，给他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逸飞，从里边出来的人都会走老路吗？”
“只是极少数好吃懒做，贪图享受的人。”唐逸飞口气淡然，并不为自己列在其中而羞耻。
“凭你的才能，无论做什么都会是最好的，何必非要去冒险？”
“因为我自负，所以野心大。”
“女人喜欢有野心的男人，野心同样可以用在正途上。”
唐逸飞瞪了吴晓雯一眼，阻止了她的说教：“晓雯，不要把你的所想强加在我的头上，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4
车在公寓前停下，唐逸飞从尾厢中提出剩余的食品后，借口已玩了一天，吴晓雯也应该乏了，劝她早点回家休息。
吴晓雯这般聪明的女人，怎能不明白唐逸飞不敢让她进去歇会儿的原因，心中不禁较上了劲，唐逸飞越想逃避，越让你无可奈何。
调皮地做了鬼脸，吴晓雯开了口：“逸飞，有点风度，我不准备帮你把中午的残羹剩饭解决掉，你先回去，我到超市买点饺子皮和肉馅，我们一起包水饺吃。”
“晓雯，一块吃晚餐没问题，吃水饺的想法不能满足你，同意的话就跟我进去。”
吴晓雯猜不透唐逸飞为何如此固执已见，她已经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知道凭自己的坚持，反而会惹恼唐逸飞。
进了房间映入眼帘的却是异常零乱的场面，吴晓雯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即投入到了忙碌之中。
唐逸飞见自己的劝阻无效，也懒得再搭理她，在沙发上吸了一支烟后，顺势躺在上面迷糊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吴晓雯总算完成了房内的清理工作，连唐逸飞扔在卧室地上的内裤、袜子都为他清洗干净。
迷迷糊糊之中唐逸飞感觉到一只手在轻抚着自己的头发，便睁开了惺松的双眼。吴晓雯冲着他羞怯的一笑：“茶沏好了。”
坐起来喝了一口茶后，唐逸飞瞅着身着自己休闲鞋和裤子的吴晓雯，牵了牵嘴角：“你还挺适应，倒象是在自己家。”
“自家人嘛，不就是自己家，谁象你这么见外。”　
说话间，吴晓雯的眼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妖媚。原来女人的妖媚不在窈窕的身姿、不在艳丽的面容，而在眉眼之间。唐逸飞的心忽然间震了一下，他摆了摆头，表情迅速冷静下来，声音低沉：“晓雯，听我说几句，可能惹你不高兴，可不要介意。”
抬眼瞅了瞅神情黯淡下来的吴晓雯，唐逸飞又说道：“我们的相识，可以说是偶然，相处也只能是暂时的。大军是我的兄弟，好似一母同胞，这点你应该很明白。你的痛苦我能真切感觉到，但我永远不会对不起我兄弟，所以你们两人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吴晓雯松开了紧咬的下唇，轻声说道：“逸飞，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唐逸飞苦笑了笑：“自从与你相识后，也是缘于大军的关系，我便把你当作自己的小妹妹一样看待，你也清楚。每个人都有隐情，有苦衷，这一切只能压在我们自己的心底，不会轻易示人，所以说，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扫了一眼满含期待的吴晓雯，唐逸飞笑了笑：“听我说，在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就象你前段时间那么做才是理智的，只有如此，在别人无法给予你安全或无人保护你时，才是最好的自保方式，就象朴雪，对她的追问，我一直逃避着我的过去，你们现在所了解的，不是真正的我，全部是伪装，我也明白，这样活着很累。”
唐逸飞停下了话题，随手取过茶几上的软盒万宝路，递给了表情中有几许痛苦的吴晓雯一支烟，并为她点燃。
喝了一口茶，吐出了长长地一口烟：“可我别无选择，不是为了欺骗你或是某一个人，只是不想遭受世俗的白眼，这就是现实，我们男人尚且如此，那么身为柔弱女子的你，更应该睁大眼睛。”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骗不了我。”
“你应该明白，伤害有许多种。”唐逸飞回应完吴晓雯的话后，扫了她一眼，摇摇头又说道：“现今社会中，尤其是象我这种有点自负、狂妄的家伙，未来是不会美好的，甚至没有未来。女人的幸福只能寄托在那些拥有健康心态，甘愿平淡生活的男人们身上，他们也许不懂得浪漫，缺乏激情，但他们拥有女人最最需要的安全感。可以与所爱的人相伴到老，这才是女人们所希望和应该拥有的。”
“你这么理智，怎么功夫只用在嘴上？”吴晓雯嘟着嘴嗔道。
唐逸飞淡然一笑：“我知道你要借力打力攻击我，随便你了。因为把你当做小妹妹，为你未来的幸福着想，才给你个忠告。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却不那么做，是由于心有不甘，有野心、有梦想，假如想说服我，先考虑一下我的人生信条，唐逸飞不是那种为了谁会改变自己的男人。”
吴晓雯不悦地白了一眼唐逸飞，声音中透出挑战：“逸飞，别自我感觉良好。请教你个问题，什么是墨非定律？”
“我不过是一个初中文化的人，千万别把我当成先知先觉。”
“噢…，你也有不知道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据说在一次战斗中，一个士兵在装填炮弹时，竟然把十发炮弹全部装反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非常小。在概率论中有一个原理，叫做小概率事件不可能发生原理。它认为在一次随机试验中，小概率事件是不可能发生的。譬如坐飞机，坐一次飞机遇到飞机失事的概率非常小，所以就可以认为坐一次飞机不会失事，否则，谁还敢坐飞机呀？而墨非定律恰好和小概率事件不可能发生原理相反，他认为只要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就一定会发生。譬如那个士兵装炮弹事件。逸飞，以你的智慧，以你的生活阅历，你说这两个互相矛盾的原理哪个正确、哪个错误？”
看到唐逸飞没有表示，吴晓雯继续说：“策划再周密、准备再充分的行动，是不是都有失败的可能？那失败的结果，你能承受得起吗？即使你能承受得起，父母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再承受得起那么大的打击吗？”
第八章　意外的生日礼物（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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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慢慢滑过唐逸飞居住的公寓前，朴雪仔细看了看停泊在路边的奔驰车，心中不由嘀咕道：“都八点多了，她在唐逸飞这里干什么哦？”
回到自己的公寓房，朴雪脑中又闪出前段时间香琴曾悄悄告诉她的，说黄小楠分析唐逸飞和吴晓雯之间可能有特殊关系，被她当场给予斥责：“小小姑娘学什么不好，偏学着做长舌妇人。”
唐逸飞在朴雪的印象中，是个挺义气的男人，认定他不可能和自己兄弟的老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所说的普通女性朋友就瞒不了朴雪了，她已经发现了另外两张不同的清秀容貌。
综合管理处的硬件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人员也配备到位，唐逸飞要求黄小楠负责制定随机督察的实施方案和实施细则。黄小楠给吴晓雯作了那么长时间的秘书，对吴晓雯的管理思想、理念比别人要明白得多，而且她的管理理论、文字水平相当不错，所以很快就把初稿拿了出来。根据自己这段时间对江育公司的了解，根据初稿所反映的意向，唐逸飞发现公司在人力资源的开发上，非常重视人情味，能够尊重个性、重视培训、给员工以成就感。看来江育公司的成功绝非偶然和侥幸，而是吴晓雯心血的结晶。
认真研究后，唐逸飞觉得有必要和吴晓雯谈一谈。
轻扣两声暗门，听到吴晓雯说“请进”，唐逸飞跨进吴晓雯的办公室，随手带上了门。吴晓雯放下手中的书，很高兴的说：“逸飞，快坐，我给你沏杯茶，这可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一般人我不给他喝。”知道推辞没有用，唐逸飞索性随吴晓雯去忙。等她坐下，唐逸飞很郑重地说：“晓雯，黄小楠已经把初稿拿出来了，还是不错的。在进一步修改之前，有几个原则性、方向性的问题，我想和你研究研究。”
也许是受唐逸飞的感染，也许是吴晓雯对待工作一贯严肃认真的习惯使然，吴晓雯也很郑重地说：“逸飞，你们的这个随机督察很重要，但是你来抓我很放心。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一定意义上说，你在目前还是旁观者，而且你看问题的敏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我很愿意听一听你的意见。”
看到吴晓雯目光中的期待，唐逸飞开口说道：“晓雯，我很佩服你的管理水平。公司能有目前的成就，凭的就是员工们愿意跟你干。他们为什么愿意给你干？是因为你能给他们利益，还因为你的人性化管理，尊重他们的人格，给他们成功感。这些我能够感觉出来。”
看到吴晓雯飘飘然的样子，唐逸飞暗想：我TMD拍马屁的本领也这么厉害，以前还真不知道。坏坏的一笑，对吴晓雯说：“看来谁都爱听奉承话，连我们英明的吴总也不例外啊。”
“你的奉承我自然爱听，别人嘛，我也爱听，只是会提防他别有用心。”
怕把话题引入歧途，唐逸飞赶紧说：“继续说正事。我有一些想法，提出来请领导定夺。我觉得人力资源的开发，应该像新产品的开发一样严禁和完善，用错了人，损失就大了。一个优秀的员工，月薪两千元，可是他创造的价值可能是月薪的几倍，而一个不称职的员工，尽管他的工资可能不到一千元，可是他却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不仅不创造价值，反而造成损失。所以，优秀员工的价值是巨大的，而不称职员工的成本是非常昂贵的。
因此，从督察的最高原则上说，应该仿效最原始的自然生态，采取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狼的存在，可以使羊群变得强壮，危机感有利于进化。我看到，我们公司每年都要拿出时间和财力物力对部分不称职的员工进行培训，可是效果并不理想，因为下一年的落后名单中几乎还是这些人。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思考，为什么不淘汰这百分之几的不称职员工，把财力、物力用在把合格员工培养成优秀员工上？”
看到吴晓雯在认真的听着并在简单的记录，唐逸飞接着说：“淘汰不称职员工，奖励优秀员工，培训合格员工，使努力工作的得到最大的利益，得到尊重，得到发展，公司会更有活力。而无论奖励还是淘汰，都以严格的制度为准则，谁也没有例外，那么被淘汰者也就心服口服没有怨言了。”
听到唐逸飞停了下来，吴晓雯知道他已经把主要观点说完了。她稍微梳理了一下，说：“逸飞，你的意见我基本听明白了。一是采用狼的哲学，优胜劣汰，使我们拥有一支精锐部队，而不是老弱病残；再一点是把培训不称职的员工改成培训合格职工使他们达到优秀；三是重奖优秀员工；四是建立严格完善的制度，在企业管理中推行法治，废除人治。这些举措，确实值得我们研究。一旦和我们现行的制度有机结合起来，我们公司必将更上一层楼。逸飞，你真的是不同凡响啊。”
“我不过是空想，　能不能用我可不知道。”
“你给我的启发很大，逸飞，留下来吧，我们一起把企业做大，你比任何人都优秀。真的，产品质量和创新方面你暂时可以不管，你先抓好公司战略的执行。知道吗？现在国外的猎头公司，接到的最多的业务就是寻找能执行的人。你肯定是最优秀的执行人才。”
稍一停顿，转回刚才的话题：“你提出的改革意见，可以请朴雪和小楠一起商议，糅合到实施细则里。有一点应该特别注意，就是制度和方案一定要尽量公平。至于具体细则，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唐逸飞在研究和策划犯罪过程中悟到的用人原则，最核心的只有三条。第一条是选择精锐，决不使用庸才，庸才只能坏事。第二条是许以重利，你是否有能力让弟兄们跟随你冲进枪林弹雨，取决于你是否有能力让他们相信你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利益。第三条是令行禁止，策划再高明，也必须每个环节按照预定的方案执行才能成功，所以各人负责的任务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坚决完成，决不能以客观理由为借口终止执行，完不成的必须受到惩罚，甚至付出生命。唐逸飞研究了几百例失败的案例，总结的这些原则，确实是精髓中的精髓。
吴晓雯对现代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的研究和实践，具有独到的见解，自然明白唐逸飞提出来的这些意见的价值。因此，对唐逸飞的才能发自内心的赞佩。
吴晓雯在处理公司事务中，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该谁负责的事情，必须谁去负责，她自己从不干涉。我们中国的官场文化中，有一个很不好的惯例，就是什么事情都要请示领导。具体办事的人，因为请示了领导，只要按照领导的指示去办，无论对错都没有责任。领导说对了、作出了成绩，是领导英明，对办事员没有什么好处。领导说错了、出了差错，因为是根据领导意见办的，对办事员也没有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