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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平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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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眼睛散发盼望满足的亮光,只要燃烧,在所不计。
      不知怎地,曹平有点羡慕他。
      乃婵把幼儿放在他面前的高凳里走开苦忙家务。
      他对小小孩儿说:“将来岁月中,你要小心一种人,莫被他烧伤。”
      小人咿呀。
      曹平想一想.“话换过来说,倘若从来未曾燃烧,算不算白活一场。”
      乃婵抱着一大堆干衣服进屋。讶异问:“你同婴儿说什么?”
      曹平又回到报纸上去。
      头条有什么新闻,他一个字看不进去。
      那边,他兄弟以第一速度赶到市区永家。
      明旦开门给他,手指放在唇边,“嘘”。
      永家狭小简陋,但是打理得很乾净。
      明旦刚想跟他走,屋内传出叫声。
      “大妹,是你朋友找你?请他进来。”
      明旦无奈,转头说:“下次好不好?”
      “请进来。”
      明旦只得示意曹原进去。
      曹原连忙挂上笑容。
      他一进屋便看见一个美妇人坐在安乐椅上,她穿著套月白色唐装衫衭,头发梳往脑后,正向着他微微笑。
      这一定是明旦的母亲,美妈生美女,果然不错。
      可是她明显有病,深深黑眼圈,淡黄色皮肤,衬映得她十分憔悴。
      曹原收敛浅浮的笑容,露出真实怜惜的神色来。
      “阿姨,我是明旦的朋友,我叫曹原。”
      她看着他一会儿,轻轻吁出一口气,“你们去玩吧。”
      明旦连忙拉着曹原出门。
      他还不识趣地问:“我可及格?”
      明旦轻轻答:“零分。”
      “什么?”
      “快送我去这个地址。”
      “一分也没有?我至少年轻力壮,又真心待你。”他百忙中看一看地址。
      “咦,”他不信有如此巧合,“这条定全路就在我家右边,你找谁?”
      “找房子搬。”
      “太好了。我愿意照顾伯母,做跑腿,效犬马之劳。”
      明旦不出声。
      一路上曹原仍然不服气,“为什么净得零分?你说说看。”
      明旦转过头来,“别担心,我亦是零分。”
      曹原愕然。
      “社会评分,万分苛克,你看我,没有家底,没有学历,又无正业,自然也无节蓄,一无所有。”
      “明旦,我从来不会那样看你,在我眼内,你足有一百分。”
      明旦苦涩微笑。
      她说:“我同你,统共只得一具肉身。”
      曹原抗议,“不止,我们年轻,有时间有机会,将来发生什么事,谁会知道。”
      明旦看看他,“你这样乐观光明,应记一分。”
      好不容易得到这一分,曹原十分高兴。
      他们找到定佳路一百号,曹原说:“那边是我家,步行十分钟可到,最方便不过。” 明旦取出门匙打开平房大门。
      “呵。”她低嚷一声。
      平房并不华丽,可是家具齐全,搬进来即可成家,一扇大窗通往露台,看到郁葱葱树木及一片蔚蓝色海洋 。
      连曹原都立即说:“快搬家,这里对伯母健康有帮助。”
      明旦点点头。
      “过来看,一共三间房间,十分宽敞,租金一定不便宜,咦,这条楼梯上天台。”
      明旦连忙跑上去。
      “有人种了许多仙人掌。”
      “还有一缸大金鱼。”
      两个年轻人十分兴奋。
      明旦己决定搬进新居。
      她并无选择,母亲已不能再等。 她低下头握紧拳头。
      曹原是个聪明人。一看她那样子,电光石火之间,他明白了。
      “这平房的主人是祝某?”
      明旦点点头。
      曹原轻轻说:“也许他现在想尽一点心意。”
      “原来,这世上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收买,搬进来,就等於说:你过去所作所为,都得到原谅,你的灵魂 ,亦已得到救赎,对他来说,多么便宜。”
      曹原尽量说得平和:“原先你也不打算恨他一辈子。”
      “我母亲的一生……”明旦落下泪来。
      曹原顿足,“要是我有能力照顾你们母女就好了。”
      明旦破涕为笑抬起头来,“那更可怕,陌陌生生,怎可接受你钱财?”(亦舒这点,影响无数女子。)
      曹原进厨房斟冰水,发觉冰箱里满满是饮料食物,那人什么都设想到了。
      “我们回去帮伯母搬家吧。”
      明旦点点头。
      她母亲先头说要想一想,可是明旦劝说:“当郊外旅行可好?”
      由看护陪同,去到新居。
      她俩看到海都呵地一声。
      明旦朝看护点点头。
      她轻轻说:“我回去收拾衣物。”
      看护说声是。
      明旦回到蜗居整理杂物,曹原陪了她大半天,一点不觉烦闷,他静静在一角喝啤酒,既满足又开心。
      明旦轻轻说:“外国人从来不会说有钱可使鬼推磨,也不知道什么叫世路难行钱作马,又或天大乱子地大银子。”
      曹原看看她。
      明旦又说:“洋人立国不过二百多年或是百多年,来不及辛酸凄凉感慨。”
      “他们有社会福利照顾。”
      明旦摊摊手:“也没有什么值得搬过去的,我们母女极之褴褛。”
      “我帮你拎行李。” 
      “什么时候了?”
      “五点。”
      “哗,快回工作山岗位,否则会给大哥骂死。” 
      “他就是喜欢瞎凶。” 
      那一晚,明旦唱了几首快歌,叫整间酒吧的情绪沸腾起来。
      她戴著长长水镇耳坠,明快活泼地唱:“宝贝让我做,你所爱的小熊玩具,用一条链子锁住我,到处带着我”,耳坠亮晶晶打秋千,煞是好看,为年轻的她添增风情。
      人客随节奏拍手,有人忍不住,拉著女伴,在有限地方欢笑扭舞。
      向老板在人群里,心中有数。
      平原两兄弟已变成陪衬品。
      短短日子内,永明旦己经反客为主。
      那天晚上打烊之后,明旦先回去陪母亲,向氏与曹平喝咖啡。
      向氏说,“不如与她签长约。”
      曹平笑笑,“那样漂亮,哪里留得住。”
      向老板说:“到底是在我们这里出身。”
      “所以呀,已经够满足。”
      “行家们纷纷聘用年轻女歌手应战竞争。”
      “明旦不一样,她真的有天赋。”
      “加她薪酬,给她宿舍。”
      “怎么加也不及唱片公司。”
      向氏呆住,“有星探前来挖角?”
      曹乎忽然说,“加薪我们兄弟俩也有份吧,五年未曾调整薪酬了。”
      “哎呀。”老板立刻换转口气。“什么时势,大曹,”他立刻诉苦,“你是成年人,你知道今非昔比,这 年头大家惨澹经营。”
      他拍拍衣服,看看手表,表示时间不早,他走了。
      曹平看着他背影; 嗤一声笑。
      嘉儿尚未收工,轻轻说:“这些老板现在知道不加薪伙计也不敢动弹,因乏人挖角,殆矣。”
      “也有例外的伙计。”
      “你指永明旦?”
      曹平点头,“十年功力,还比不上款摆的腰肢。”
      “你妒忌?”
      “岂敢,有点感慨而已。”
      “阿原看法与你不同。”
      “他?他没有脑袋。”
      嘉儿酸溜溜地说:“我完全认同,他竟错过了我,”又自嘲地补一句.“有一日会得后悔。”
      曹平盖好钢琴,静静离去。
      明旦回到家就睡。
      奔波一日,累极,妆也来不及卸,便倒在床上。
      照说,刚搬入新居,她应该辗转反侧,但是没有。
      黎明,她被鸟鸣唤醒,这才发觉还没换下舞衣,已困得稀皱,她连忙脱下,大腿上印著裙子褶痕。
      一照镜子,化妆全糊掉,像个小丑。
      她连忙进浴室整理。
      簇新洁白瓷砖,开了闪亮水龙头,略有回音,一切都叫人愉快。
      原来不劳而获也没有什么不妥。
      换上衬衫短裤,发觉母亲已坐在露台上。
      “咦,谁把你安乐椅搬来?”
      她母亲转过头,“你的朋友。”
      “呵是他。”
      “很懂得讨人欢喜。”
      明旦微笑。
      “管接管送,殷勤侍候,请茶请饮,低声下气,为求达到目的,这一票男生,一个师传教出身,三道班斧,轮流使用,换人,不换手段。”
      明旦轻轻说:“妈妈不喜欢他。” 
      母亲嗤一声,“我还未想过要喜欢或是不喜欢他。”
      “妈妈,也许我们是同一类人,夜总会歌女与夜总会乐手。”
      “不不,明旦,你是最好的,你只是时运不济。” 
      她母亲落下泪来。
      明旦叹口气,“妈妈,我去做早餐。”
      转头,母亲的情绪已经平复。
      看护来接更,明旦松口气。
      曹原在门口等她。
      明旦挽着他手臂,靠在他肩上,“送我到尔信娱乐公司去。”
      “现在?”
      “当然要立刻抓紧机会,明天,明年,已经太迟。”
      “好,我陪你。”
      “你送我到门口即可。”
      曹原有点失望。
      “会议结束你即时叫我来接。”
      “还会议呢,你真当我是明星。”
      没想到蒋学正一见她,立刻召开临时会议。
      她把同事唤来,关上会议室大门。
      “明旦你可与任何机构有任何合约?” 
      明旦摇摇头。
      蒋学正露出笑容,“我们可以谈正经事了,这是标准新人合约,这份是你的合约,你可以看到,你的待遇胜过三倍。” 
      “你尚未足廿一岁,合约需由家长签署。”
      明旦笑了,“我会得到什么?”
      “公司负责训练歌舞,从新包装,宣传推广,希望你与公司都名利双收。”
      “为时多久?”
      “一年。”
      “一年之内尚寂寂无名呢?”
      蒋学正摊摊手,“我们投资失败,你回到酒吧去。”简单得很。
      明旦抬起头,想一想。“有过机会,已经很幸运。”
      蒋小姐说:“明旦,你很懂事,这对你事业很有帮助。”
      明旦取了合约,装进手袋,打电话给曹原,叫他来接。
      蒋小姐待她打完电话,轻轻说:“合约上注明,三年内不得有亲密男友。”
      明旦一怔。
      “公司最不想看到歌手人未红,声未亮,身边却老是跟著一名男伴,意见多多,指手划脚。”
      明旦红了脸,“明白。”
      “要人接送,公司有司机,你打这个号码。”
      “知道。”
      明旦离开尔信。
      蒋学正问同事:“怎么样?”
      “面孔没话说。”
      “有外国血统吧,身段那样好。”
      “打扮举止作风得完全重组,江湖味实在太重,一开腔便眯起眼,卖弄风情最要不得。”
      “还有,双手叉着喉咙,继而摸胸,这是酒吧格调,万万要不得。”
      “材料是不错,好像已经剪坏。”
      蒋学正板起面孔,“我接到上头命令,一定要改造成功。”
      有人不服气,“为什么?这永明旦完全像一个小舞女。”
      “你见过舞女,你见多识广,你到哪家舞厅跳过舞?”
      又有人说:“把画布洗净,重新上色。”
      蒋学正说,“对,就这么做。”
      她去打一个重要电话。
      她同对方轻轻说:“请同祝先生说,人来过了,已取走合约。”
      蒋学正吁出一口气,挂上电话。
      明旦走到大门口,曹原的车已经停在她面前。
      明旦讪讪上车。
      曹原细细看她面色,“不成功?”
      明旦拍拍皮包,“合约在这里。”
      “不是卖身契吧。”
      “我回家慢慢看。”
      “我们先去喝咖啡。”
      “不,请送我回家。”
      曹原摸不看头脑,来的时候可人儿还把头靠在他肩上,出来之际已经变脸,冷冰冰。
      何故?
      他只得送她回家。
      曹原第一次觉得无处可去,他推开家门。
      大嫂见到他,“咦,垂头丧气,为了什么?”
      “我捉摸不到她的情绪。”
      大嫂嗤一声笑出来,“谁是那个厉害的她?”
      曹原咚一声倒在沙发里。
      大嫂把幼婴放在他身边,到厨房去做菜。
      他对婴儿说话,“小叔吃柠檬,酸得打冷颤。”
      婴儿胖小手抓紧他的面颊,“哎呀”,婴儿叫出来。
      曹原答,“我知道,惨得不得了。”
      曹平出来听见,便忠告兄弟,“你与她不是一对。”
      “为什么?”曹原不服气。
      “她比你聪敏得多。” 
      “我不觉得。”曹原不服气。
      “这就是她最伶俐之处。” 
      “比你多吃几年饭,比你看多几年事。”
      曹原语塞。
      “那样漂亮的人,哪里留得住,你想想,她可曾替你洗衣煮饭。”
      “大嫂就会。”
      乃婵走出来,“那是因为我笨。”
      曹原纳闷地回房去听音乐。
      乃婵看着他健美背影,轻轻说,“这样倾心,倒也是第一次。”
      曹平不出声。 

      那天晚上打烊时分,五十年代酒吧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一出现,人人大吃一惊,像是见到鬼魁似,不相信这个早已走出他们世界的人仍然存在。
      她是莉莉。
      头发油腻枯黄,面孔肌肤松弛,不知怎地,两只门牙脱落,她看上去像丐妇,神色迷糊,分明是用过毒品 ,尚未清醒过来。
      嘉儿立刻让她坐下,她失声痛哭。
      “莉莉,什么事,有话慢慢说。”
      她嚎叫,“让我回来,不要逼死我。”她滚到地上不愿起来。
      好心的嘉儿慢慢哄她,“你先养好身体,再回来献艺。”
      她却跑到台上,脱掉外衣,疯疯癫癫唱起来,“谁可以代替我?新的纪元已经开始,旧的时代已经结束… …”
      平原两兄弟呆呆看着她。
      明旦心都寒了。
      看,这便是她的前身,稍有闪失,这便是她的榜样。永明旦,你非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幸亏酒吧已级打烊,客人已经散清,否则一定吓坏。
      莉莉发觉了明旦。
      “呵, 你便是那个新人?”她摇摇晃晃走近。
      她大声说,“我唱得比新人好。”
      曹原本能地挡在明旦前边,想保护她。
      莉莉站住,凄酸地对曹原说,“不多久之前,你也对我好,你也向我献殷勤,今日,你假装不再认识我。 ”
      她—步—步逼近。
      谁也没有看清楚,只见莉莉伸手进怀,忽然亮出什么武器,手臂向前—伸,正在收拾场子的伙计齐齐叫出来。
      莉莉扑向前,众人以为受伤的一定是曹原或是明旦。
      可是电光石火间,有人掩住胸口把莉莉拉倒在地,那人却是曹平。
      血液从曹平身上流出来。
      “报警!报警!”
      莉莉已被制服,她手中尖刀落在地上。
      嘉儿恨极上去打她:“你自己欺客失场,搞到今日地步,管人什么事?”
      一切在三五秒时间内发生,明旦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曹原轻轻扶起曹平。“大哥,大哥,应我。”
      曹平没有回应。
      警车与救护车已经赶到。
      莉莉仍然歇斯底里地对牢永明旦喊:“我杀死你这只妖精,除去你我就可以回来。”
      曹平被送进医院,那一刀插在胃上,状甚可怖,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乃婵闻讯抱着婴儿赶往医院。
      其余人被带到派出所问话。
      众人口供一致,称是疯妇行凶,与人无尤。
      只有明旦黯然,正如莉莉所说,不久之前,她一样是张红牌,有人献殷勤,今日已沦为疯女。
      真可怕,明旦双手颤抖。
      曹原还同她解释:“我从来没有追求过那女人。”
      明旦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忽然有人叫她名字:“永明旦,你的律师找你。”
      一个端庄的年轻女子走近,温和地说:“明旦,我姓苏,我来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明旦忽然抓紧了她的手。
      向老板也赶到,哗哗叫,不住跳脚。
      苏律师轻轻说:“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事,我送你回家。”明旦点点头。
      忽然她想起问:“苏律师,谁派你来?”
      苏律师答:“祝先生。”
      明旦愕然:“他怎么知道我有事?”
      苏律师笑着说:“一只小鸟告诉他。”
      明旦想了想,静静走到嘉儿面前。
      她问嘉儿:“是你吧,你是卧底,你被收买,你通风报讯。”
      嘉儿平静地抬起头来:“我不会伤害你。”
      “为什么?” 
      嘉儿说:“跟你的律师走吧,我们世界根本不属於你,不宜久留。”
      明旦实在累了,她转头跟苏律师走。
      曹原追上来:“明旦,明旦。”
      明旦厌恶地假装听不见,头也不回。
      曹原听见身后有人冷笑。
      他恼怒地转过头来,瞪着嘉儿。
      “你笑什么?”
      嘉儿也不生气,她只是模仿莉莉刚才的腔调说:“不多久之前,你也对我好,你也向我献殷勤,今日,你假装不再认识我,最好我立即消失在空气中。”声音多了三分凄婉。
      曹原面孔僵住,他噤声。
      嘉儿叹口气,取起外套离去。
      那边,上了车的明旦忽然说:“苏律师,我想到医院去。”
      “你是我当事人,我不能鼓励你那样做。”
      “我想去探访曹大哥。”
      “明旦,他们不是你的朋友。”
      明旦微笑:“苏律师,你太看得起我了。”
      苏律师只得把她送往医院。
      明旦匆匆走上楼,苏律师一直在不徐不疾跟在她后边。
      明旦没有见到曹平。
      乃婵抱着婴儿挡在病房门前。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曹大哥。” 
      “他不需要你关心。”
      “我——”
      乃婵瞪着明旦,“他有妻有儿,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替你挡这一刀,你同他倒底什么关系,大家好好地过日子,你一出现,天下大乱,你是只妖精。”
      明旦退后一步,她惊惶失措。
      苏律师立刻拉着她走。
      乃婵在背后喊:“他若醒不转来,我做鬼不放过你。”
      明旦低着头,忍声吞气跟着苏律师走。
      在车上,她透过气来:“不关我事。”她落泪。
      苏律师拍着她肩膀:“不怕不怕,最坏的已经过去。”
      “为什么怪我?”
      “人在际遇欠佳之际总要推赖一些什么:风水、人事、运程……好不容易有你送上门去。”
      明旦用手掩着脸。
      “你不用难过,祝先生会照顾你, 你若喜欢唱歌,尔信会支持你,倘若不,可以到外国升学。”
      “你怎会知道尔信的事。”
      苏律师笑笑:“尔信合约,亦由祝先生安排,他想你开心。”
      明旦完全明白了。
      “你原是祝小姐,不幸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是回家的时候了,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明旦呆呆地不出声。
      苏律师微笑说:“先回家睡一觉再说。”
      明旦问她:“半夜你被唤醒出来派出所找我?”
      “这是我的工作。”
      “麻烦你了。”
      “不算什么。”
      回到家,天已经大亮,母亲看到她诧异地问:“整夜去了何处,你为何披头散发,身上还有血渍?”
      她连忙陪笑:“同事生日,裙上是葡萄酒。”
      “你在外头,一定要小心。”
      明旦握紧母亲的手,说几句安慰话,才去淋浴。
      她躺在床上昏睡,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电话铃响,惯性伸右手去找听筒。
      猛地想起,这已是新家,电话放在左边。
      “明旦,我是曹原。”
      “呵是你。”
      “明旦,有一件事与你商量。”
      明旦啊一声,不是向她求婚吧,实在不是时候,可是,又得非常客气地婉拒,切莫伤了别人自尊。
      “明旦,向老板叫我们今晚回酒吧照常演出。”
      “什么,大哥躺在医院里,怎样如常演出?”
      “老板说,叫我们两人试一试。”
      “不行, 这冷血奸商唯利是图, 丝毫不讲人情, ” 明旦十分震惊, “太可怕了。”
      她挂断电话。
      看护来了,替明旦母亲披上外套,陪她出去散步。
      明旦想起昨晚的事,深深叹息。
      真像个噩梦,可是又不是恶梦。
      门铃响起来,明旦以为母亲打回头,连忙去开门,原来门外站着双眼肿得像核桃般的乃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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