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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平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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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已经来了。
      曹原换过便服,不知道他底细的话,看上去也像一般青年,若是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习惯夜生活的他有种 隔夜的倦意挥之不去。
      母女招呼他吃了一顿便饭。
      饭后伯母退下休息,曹原感慨地说,“若是天天有这顿饭吃,早死十年也值。”
      明旦嗤一声笑,“最后十年一无所用,你真会做生意。” 
      “大嫂走了。” 
      “她在娘家吧,叫大哥去赔个罪,就回来了,抱著孩子,能去哪里。” 
      “伯母对我冷淡。” 
      明旦讶异,“你打算叫她拥抱你?所有伯母都挑剔女儿的男友。” 
      他感慨万千,“如果是医生或建筑师又两样吧。”
      “呵,你控诉家母势利眼。”
      曹原叹气,“不,所有伯母都这样,也难怪。她们盼望女儿生活稳定,你看我大嫂多年苦苦经营,仍然熬不下去,她真是受够了。”
      “难得你同情她,没赖她贪慕虚荣,不安于室。” 
      “我也做过其他工作:银行、餐厅、售货……一点兴趣也没有,度日如年。”
      只有抓住式士风的时候,他又活转来。
      “大哥醉酒,我们去看他。”
      “醉酒分文醉及武醉,文醉:倒头大睡,不发一言。武醉:大发牢骚,打人摔东西。”
      “大哥是武醉?” 
      “时文时武,昨晚什么都不说,昏睡过去。” 
      “我去同他煮一锅白粥。他醒来有得吃。” 
      她拉着他走。
      曹原一推开门。明旦就闻到一股霉味。
      看到室内情况,她呀地一声。 
      家庭主妇这个人,天天在屋里不容易发觉她做过什么,她一走,家变成狗窝,才知道她有多重要。
      明旦立刻去推开窗户。
      曹平已经醒了,用一块冰毛巾敷头。
      他看见明旦,怪不好意思,“明旦,你来了,请坐。”
      他浑忘骂过人,摔过东西。
      明旦问:“有无找过大嫂?”
      “她托亲人同我说,叫我珍重,她已到吉隆坡去了。”
      明旦急了,“去吉隆坡找她呀,把飞机票给她父母看,他们一定会把地址告诉你。”
      曹平不出声。 明旦苦苦劝他,“你不挂住小孩?”
      曹平站起来,“阿原,你招呼明旦,我约了旧时兄弟,找份工作。”
      他披上大衣出门。 明旦追上去,“大哥,振作点。” 
      她走近了,他闻到她身上芬芳的香皂味,经过修饰。明旦整个人晶莹可爱,他低下头,她与他们的距离更大了,他自惭形秽,一声不响,开门走出去。
      明旦恍然若失。
      “我们去找大嫂的亲人,我们寻到吉隆坡去。”
      曹原笑,“又不是你的大嫂,是的话,也与你不相干,这是人家夫妻间事。”
      明旦顿足,“你们都不想挽回。” 
      “被你看穿了。” 
      “她带着幼儿走到哪里,你们不担心?”
      曹原说:“她要回来的话,她会回来。” 
      明旦的手提电话响起,她一听,只说一句,“我马上回来。”
      “什么事?”
      “家母急召,请送我回家。” 
      “车子已经卖掉,我陪你去街角叫车。”
      “不用,小跑步回家也很方便。”
      “你看,人一穷多窘。” 
      明旦笑,“你还没告诉我,新的拍档小宝小圆的水准如何。”
      曹原也笑,“一流。”
      他拉着她朝永家奔去。
      跑到门口,曹原急喘着想按铃,明旦拦阻他。
      她眼尖,她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大车,司机也看见了她,下车恭敬地叫小姐。 
      明旦轻声问:“他一个人来?”
      司机点点头。
      “进去多久。” 
      “十五分钟左右。”
      明旦转头同曹原说,“我家也有事。”
      曹原识趣,点头离去,“随时叫我。”
      明旦开门进屋。
      只看见祝昆站在露台边,母亲静静坐一角落。 
      他们俩同时看见明旦,三个人都不出声。
      他们并非一家人。
      明旦做了茶捧出来,“祝先生,请坐,你也不预先通知我们,妈妈,他的样子可有变许多?” 
      母亲不出声,神色平静。
      祝昆放下茶杯,“我唐突地说了几句话。”
      明旦说,“我去切点水果。”
      祝昆却说,“我还有个约会。” 
      明旦说,“我送你。”
      她看着他上了车,才回到屋内。 
      明旦急急走到母亲身边蹲下,“我不知道他会来,我已拒绝过他。” 
      母亲点点头。 
      “他说些什么。”
      “他推介一个美国医生,请卜医生陪我去做手术,愿意负责所有费用。” 
      “还有呢?”明旦追问。
      “他赞你在歌唱方面非常有才华。”
      “没有其余的话?”
      母亲忽然笑了。
      明旦轻轻说:“对不起。”
      “我已经不记得这个人,他需报上姓名,我才知道他是祝昆,我觉得尴尬,才打电话叫你回来。”
      明旦缓缓坐下。
      母亲仍是母亲,守口如瓶,一言不发。
      “可是大家都忘了?”
      她不回应。 
      “妈妈你仍然漂亮。”
      母亲笑笑回寝室休息。
      明旦内心恻然,他可是来见她最后一面?
      苏律师随后来访:“祝先生吩咐我替永女士做护照签证。”
      明旦抬起头说:“我希望可以似激情电影里女主角那样握拳捶胸般大喊:‘太迟了,我不稀罕这迟来的怜悯。统统拿回去。走!一辈子也不要见到你’。”
      苏律师笑,“可是你并不认识祝先生,又怎么会恨他。” 
      “这麽说来,家母也早已忘却这段感情。” 
      “我看永女士的病治愈可能很高。”
      “谢谢你,我们决定接受祝先生的慈善心肠。”
      看护听到这个好消息十分雀跃。
      母亲出发治病那日,刚巧是明旦第一次见记者。
      她没有随行,不是因为那一天是王道吉日,母亲坚持有医生看护相伴已经足够,叫明旦用心工作。
      明旦问苏律师:“我可以放心吗?”
      “绝对没问题,我们已在医院附近租了服务式公寓,做完手术在医院休养,出院复又有歇脚处,六个星期便可以回来。” 
      明旦低下头。
      “祝先生已安排到最好。”
      “他若想下棋随时叫我。”
      记者招待会相当成功,唱片尚在策划中,记者也不关心,目光全体集中在她身段上,详细打探尺码。
      “永明旦你可是混血儿?” 
      “永明旦可有男朋友?” 
      “永明旦你在本市哪一家学校读书?”
      明旦一句话也没说,她看看手表,母亲所乘飞机已经往美国西岸飞出去。她在心里祝祷,母亲一生无运,但愿这次吉人天相,也算是个补偿。
      想到这里,顿觉凄苦。 
      那天晚上,她像是听到母亲在房内咳嗽。
      她睡不着,披上大衣,戴著鸭舌帽,到五十年代酒吧观光。
      明旦终于看到了曹原两个新拍档。
      她俩穿着极暴露衣衫,一个略胖一个略瘦,不断扭耆着肢,但酒客视若无睹,继续喝酒聊天。
      曹原十分卖力,努力演奏,额上冒出亮晶晶汗珠,但不知怎地,他的金色式士风似褪了色。 
      明旦黯然,她替他难过。
      明旦忽觉五十年代酒吧又旧又窄,污烟瘴气,真像五十年代过气产品。
      刚想离去,有人叫她,“咦,是永明旦,贵人踏贱地,有何贵干?”
      原来是嘉儿发现了她,明旦没好气,“你揶揄我?好,我的贵干是与你大打出手,裙扯袜甩,招徕生意。 ”
      嘉儿感喟:“生意差多了,只值你唱时三份一。”
      “过了大节,又连日阴雨,到初夏会好转。”
      “不,你出现之前,生意也一直普通。”
      明旦朝台上看去,“格调太低了。”
      只听得小宝小圆她们唱起来:“她穿著蓝丝绒,蓝丝绒是她的名字……”
      声音像铁丝刷与锅底磨擦般刺耳。
      明旦一向以为她在歌舞场混饭吃,今日才知道毋需太羞愧。
      嘉儿见她受惊的样子,不禁笑出来。
      “你想想,我天天在这里,多受罪。”
      “向老板觉得满意即可,老板的意愿深不可测,好的要删掉,劣的留下来。”
      明旦拉一拉鸭舌帽离去。 
      在门口等车,有乞丐挨近,也不说话,伸出手来。
      明旦口袋里刚好有零钱,她掏出钞票,放那人手上。
      路灯下,她看见那人头发纠结,脸容肮脏,但是明旦眼尖,认出她是莉莉。
      明旦打一个冷颤,退后一步。
      莉莉却不知遇见熟人,抓住钞票,迅速退下,回到阴暗角落。
      明旦的车子来了,她连忙上车关门。 
      那阵寒气越来越浓,明旦两排牙齿咯咯作响。
      司机听见,连忙开大暖气。
      回到家中,明旦双肩仍然抱着白己肩膀不放。
      再蹉跎十年八载她便是这莉莉。
      明旦两手掩着脸,面孔煞白。
      她完全气馁。
      第二天一早,看护的电话来了,她们已平安抵达目的地,顺利入住医院。
      母亲的声音很平静,“你那边天气仍然寒冷吗?” 
      “一定有零下三十度。” 
      “穿多几件衣服。”
      挂上电话,苏律师来请。
      “明旦,祝先生说你一人在家落了单,他不放心,叫我接你回大宅暂住。”
      明旦想起昨夜那像幽灵似的莉莉,忽然说好。
      苏英倒是讶异,但是她不动声色,“走吧。”
      客房已经整理出来。
      看得出从前的主人也是一个女孩子,大概是祝懋宁吧,墙壁漆极淡的鲑鱼粉红。
      家具用精致的胡桃木,一拉开衣柜,里边全是灰色与蓝色便服。
      苏英说:“楼下健身室有尔信工作人员等你排舞。”
      永明旦不再是无主孤魂。
      她忙了整个上午,出了不知多少汗。手足也已回复温暖。
      健身室旁有淋浴装置,同事们艳羡。“大屋像一间会所般豪华,应有尽有。”
      明旦笑了,“那麽,吃了午餐才走。” 
      他们正在吃自助餐,忽然整间屋子静寂无声。
      明旦敏感,她抬起头来看钟,刚巧是下午一点三十分。
      然后,苏律师的声音传来。
      她问佣人:“永明旦在什么地方?”
      接着,她找到了明旦,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近身边,看看她,苏英强作镇静,但是眼色惊惶。
      电光石火间,明旦冲口而出:“我妈妈——”她双膝软倒,坐在地上。
      苏律师扶起她。“不。不是她。”
      她把明旦拉进书房,让他坐下。
      明旦抬起头; 茫然地像一个小孩般看看苏英。 
      “是祝先生,明旦,你镇定些。”但是苏英的声音也在发抖。
      明旦忍不住问,“他怎么样。”
      “他在办公室里太阳穴中枪死亡。”
      明旦耳畔嗡嗡响。
      过去几个月来发生的事都不像是真的,全似一个乱梦。
      明旦站起来,“我要回家了,妈妈在等我。晚上我还要唱歌。”
      苏英把她按在椅子上,“明旦,看着我,你放心,一切有我在这里。”
      明旦眼前一阵黑,渐渐她又看到亮光。 
      “明旦,看电视新闻。” 
      苏英走过去开启电视,衣角碰到那具精致的太阳系模型,九大行星轻轻转动起来。
      电视上正播放突发新闻:“前贸易局局长祝昆在办公室遭枪击身亡,今午十二时左右,秘书发觉他尚未上班,走进办公室,才发觉祝氏躺卧在办公桌后边,全无气息,秘书立刻报警。
      “办公室自昨晚八时至今晨八时空无一人,其余时间均有人工作,警方肯定案发时间在深夜,又祝氏近日接受内部调查,怀疑与一宗庞大贿赂案件有关,怀疑祝氏亦可能系畏罪——” 

      苏英关掉电视。
      明旦站起来,“我想回家。” 
      “倘若有记者找上门来,不要说话。”
      明旦点头。 
      “你希望谁来陪你?” 
      “我不用人陪。”
      “从后门走,快,屋前已有记者围拢。”
      苏英把明旦推上车子,由司机载走。
      一进家里,明旦觉得天花板像是一寸寸下降,似要把她压成一推泥。 
      她取起电话找曹原。
      明旦发觉她背脊上爬满冷汗。 
      “我们马上来。”平原两兄弟十分钟后就赶到了。 
      曹平取出裤袋里扁壶,递给明旦,明旦知是拔兰地,喝了两口。
      她喘气,苦笑,“开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生父早亡,也适应下来,最近却重新发现了他,也开始学习接受他,谁知骤然间他真的死亡。”
      两兄弟几乎忍不住笑,这真是黑色幽默。 
      明旦说.“我很害怕。”
      “明旦,大不了打回原形,我们三人街头卖艺。” 
      明旦问:“我母亲呢,她也跟我们流浪?”
      曹平不出声。
      “明旦,见一步走一步。”
      曹原扭开电视,整天都在谈论这一宗新闻。 
      “闻说祝氏前妻及一子一女已赶回本市。祝氏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出身寒微,但前妻张志华系出名门,是著名地产商张东方之女……” 
      明旦呆呆看着荧幕,“奇怪,记者什么都查得到。”
      她真怕不久将来,会听见自己名字在新闻上出现。 
      明旦用手掩着面孔。 
      曹平轻轻扳开她手指。
      曹原说:“三个臭皮囊——”
      “不,是三个臭皮匠,一个诸葛亮。” 
      明旦怀疑,“这种俗语,可信程度到底有几多?”
      有人敲门,明旦去一看,原来是苏律师。 
      苏英进来轻轻说:“警方裁定是自杀,无可疑之处。”
      明旦一听按着桌子站起来,“不,他不会自杀。”
      “办公室根本没有闲人可以进去,凶器是他名字注册的自卫手枪,手指上有残余火药,贿赂案已调查到最后阶段,真相即将暴露,他会身败名裂。”
      明旦仍然坚持:“不,他不会自杀。”
      “这也许是他决定认回你的原因,明旦,他决定最后为你们母女做一点事。”  
      “这是一宗怎样的贿赂案? 牵涉几许人; 是否他不在人世; 其余涉案人等可以永享安乐。”
      “明旦,坐下来。” 
      明旦忽然哭泣。
      “明旦,他一早对你的生活作出安排,他已改动遗嘱,你可承继他三份一遗产,他生前长袖善舞,资产不少,你们母女可生活无忧。”
      曹氏两兄弟静静聆听。
      “我母亲——” 
      “手术进行中,很快知道结果。”
      明旦像是忽然想起来,“我先斟茶给苏律师。”
      厨房已经没有开水,她只得立刻准备,一边自怨,“我没有办事能力。” 
      曹原伸手搭住她肩膀,她转过头去,伏在他肩膀上哭泣。 
      苏律师走进厨房,找到一瓶果酱,她索性打开瓶盖,用一只小茶匙勺著吃,补充能量。
      明旦连忙递茶给她。
      她捧着新泡的茶慢慢喝完,回过气来。
      “明旦,应付巨变重要关键是如常生活,你若不能照常运作,那么你就输了。”
      明旦点点头。 

      门钤响起来,苏英放下茶杯去开门。
      蒋学正进来,她用双手握住明旦的手,“明旦,我都听说了,大家都很难过,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两天,星期三我们乘私人飞机到澳洲北部拍外景。”
      明旦问:“带些什么?”
      “带你人来即可。”
      她到厨房找食物,斟了茶,看到有隔夜面包,便用面包蘸茶吃。
      一边同明旦说:“你厨房什么都没有,我把尔信的伙头将军暂时借你一用。”
      她咀嚼着白面包偕苏律师离去。
      明旦吁出一口气。
      曹原说:“大哥,你看到没有,她们两人从头到尾没与我们说过一句话,也不正眼看我们。”
      曹平不出声。
      明旦说:“她们有急事要办,连饭都没时间吃。”
      原先,女子主理家务,与孩子们玩耍,便是一生,现在不知要克服多少荆棘路障,才能抵达彼岸。
      曹平到这个时候才说话:“照常生活最重要。”他转头对兄弟说:“让明旦休息。”
      “我留下陪她。”
      “她有事会叫我们。”
      这时已经有人开着尔信娱乐的车子送食物来,手足敏捷,填满整个冰箱,热饮整壶搁在柜台,明旦签了字他们便离去。
      曹原忽然明白永明旦现在有能力照顾他们了。
      他垂下头。
      明旦轻轻说:“大哥,去把大嫂请回家。” 
      曹平却说:“哪里有饭吃,便去哪里,这是女人一贯做法。”
      明旦抗拒,“喂!”
      偏偏这时曹原探进头来,“大哥,有烧牛肉,我们吃了才走。”
      明旦愁眉百结中都笑出来。
      曹原开了红酒,斟在茶杯里,“自七岁起我就知道,肚子吃饱,世界不一样,你我的观感也大不相同。”
      这是真的。
      他们吃了烧牛肉拌芦笋加奶油薯茸,四肢渐渐暖和起来,情绪也比较宽容。
      曹平揶揄说:“以后我们天天来。”
      明旦反问:“有什么问题?我肚子饿时,你们也曾收容我。”
      “永明旦,你是一个女孩。”
      “有何分别,患难之交,有福共享。”
      曹平大了几岁,不能接受男女平等,曹原却不觉有何不妥。
      明旦斟出咖啡来。
      她叹气,“真不相信祝昆已经辞世,我才与他下棋来。”
      “他棋艺甚佳?”
      “不,拙劣,他不过想坐下来与我说几句话。”
      “他有无表示歉意?”
      “你看,他已替我们母女生活作出妥当安排,还想怎样。”
      曹平说:“明旦,你应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一步。”
      他拉著兄弟离去。
      街上漆黑,阴雨寒冷,曹原万不愿意,咕哝说:“还没吃冰淇淋。”
      曹平揶揄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爱上她的冰箱。” 
      “男人也是人,什么流血不流泪,不吃饱,怎样能屈能伸。”曹平嘿一声。
      “男人应当出去打回来给妇孺暖饱。” 
      曹原把手插在口袋里,“时势不一样了。” 
      “所以乃婵不再留恋曹家。”曹平无限落魄。
      曹原这时过去搭着大哥的肩膀。
      雨下得很急。
      明旦在屋里渐渐睡著。
      她做了一个梦,想淋浴但是找不到热水掣,卫生间没有坐厕,她团团转不知所措,惊醒了,一头是汗,噫,梦境不过是童年写照:母亲与她租住的天台屋并无热水设备。
      明旦感慨万千。
      忽然怀念与祝昆边下棋边闲谈的时间。刚开始就结束了,她盼望有更多机会,但是已不能够。
      凌晨电话钤特别响亮。
      “明旦,我是卜医生。”
      明旦紧张,用力吞下涎沫。
      “明旦,你母亲手术顺利,已经苏醒,她想与你说几句,请稍等。” 
      明旦不顾一切大喊:“妈妈,妈妈,我为什么不能随行,我马上过来。”
      她听到母亲轻轻说:“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走出手术室; 你过来也无用。”
      明旦垂头流泪。
      “明旦,她需要休息,稍迟再讲。” 
      明旦以为医生已经讲完,谁知他说:“明旦,我看到新闻,你节哀顺变,这件事不如稍后才向病人透露。 ” 
      “卜医生,医疗住院费用——”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祝先生一早已将所有款项付清,我当时对此安排也觉诧异,现在我明白了。” 
      明旦鼓起勇气问:“卜医生,你是他老朋友,你觉得他有理由自杀?”
      那边有人叫他。
      “明旦,我们稍后再谈。”
      明旦这才发觉天已经蒙蒙亮。
      随即有苏律师打电话来,“我在门外,可以进来吗?”
      明旦一边讲一边打开门,“为何不能进来?”
      苏英笑问,“两兄弟呢。”
      明旦不甘示弱,“刚走,不然叫他们服侍你。”
      苏英抬起头想一想,“那样英俊的两个男人?我真不介意,可惜有更重要的事做。”
      “我还以为你没看见他们。”
      苏英叹口气,“明旦,我也是女人。”
      “还十分标致呢。”
      苏英说:“换衣服我们去听宣读遗嘱。”
      明旦楞住,“这麽快这麽早?”
      “祝家等不及了。” 
      “我该穿什么?”
      “可有白衣黑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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