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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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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的,他们已走。”

永实在芳契身后看到答案,也恍然若失。

芳契伏在案上,心内有无限依依。

“看看。”永实说。

电脑打出一张星象图,一条线路穿梭着飞出去。

芳契什么都看不懂。

“我们把这资料拿到天文馆去寻求协助。”

芳契摇摇头。

“你怕他们不相信?不会的,科学家的胸襟多数很广阔。”

“不,或许光与影不想我们公开他们的行踪。”

芳契问电脑:“除了你,还有谁留下来?”

“只有我。”

“只余你?”

电脑不满,“我有什么不好,我懂得批评你,我是你的良师益友。”

芳契已经习惯它这副口吻,关永实在一边笑得打跌。

芳契答电脑:“有时候,分辨朋友与敌人真的十分困难。”

电脑:“难题万丈,你不想读光与影给你的留言?”

“快告诉我。”

“祝好运,吕芳契,记得你的诺言。”

芳契吐吐舌头,违背誓言,又有什么后果?

关永实看出消息来,“你答应他们什么?”他脸色已变。

芳契同他开玩笑,“我们的头生子。”

“芳契!不要瞎说,你曾许下什么诺言?”他额角青筋绽现,“你别忘记他们非我族类。”

芳契没想到他那么紧张,连忙说:“别误会,那是完全另外一件事。”

永实跌坐在椅子上,“幸亏如此。”

“你应当明白他们到地球来不是为着侵略。”

永实凝视她,“我很高兴你仍然有信任他人的天真。”

“我失去这个优点已经长远,我已开始怀疑人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知恁地,忽然我又重获辨别真假的直觉,我信任他们。”

永实发觉芳契多年累积的苦涩与忧郁消失过半,心态年轻许多许多,这又是意外收获。

“你可否说一说你的诺言?”

“诺言十分笼统,我答应光与影,尽我的力量,保卫生态平衡。”

永实立刻说:“我赞成素食,我们明天就开始实施。”

“我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我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我还不明白。”

永实仍不大放心,“也许你不应与他们讲条件,一则你不是讨价还价的好手,二则你不能以常理推测他们心思。”

芳契笑吟吟看着永实,他已经开始教训她了。

这倒好,他已经忘记她是他的导师、益友、上司。

永实仍然不放心,他说:“以后有这种事,切莫独行独断,无论什么都应该与我商量一下。”

芳契忍受不住他的唠叨,把一只座垫扔过去,“你老了关永实。”

他们明天还有约会,轮到芳契去见家长。

早上醒来,芳契感慨万千,贪多五年时间,她令到身体与精神再受一次不必要的痛若,同样的手术,将来还要做第二次。

再来一次是包罗万象的,生活中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得依序重复一遍,好像留级生,人家都读新书做新功课去了,她还留在原位,老师固然看不起她,她也看不起自己。

芳契摊开早报。

一位专家在副刊头条这样写:衰老即老化,可视为一种疾病,每个人都会患这种病,而且百分百致死。

芳契聚精会神读起来。

许多人寻求永恒青春或延长寿命方法,有人以为激素可以防止衰老,多活二三十年,饮食内加入二琉基乙胺,维他命E与丁基羟甲苯,把体内游离基吸收而使体力充沛,也可能有帮助。

此外,亦可服用一种前列腺素制药,增加脑内见苯酚胺的产量,用来减少脑细胞剧烈减缩的老化,都可抑制衰老。

芳契把报纸带进书房,把该篇文字输入电脑。

她想听听批评指教。

电脑说:“废话连篇。”

芳契:“你偏见太重。”

“谁有空去钻研这种尚在实验阶段的土方,你们是最奇怪的动物,你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不过是感情生活。”

芳契毫无愧色,“我们确是感性动物,不好吗?”

“女为悦己者容,什么都可以放弃,还有什么话好说?”

芳契呆住了。

她为自己寻找一个个理由,来回避这一个真正的理由。原来她的心态就是这么简单原始,逗留在自有男女关系以来的第一步。

她按着字键的双手微微颤抖。

“地球上的女性十分柔驯可爱,无可置疑。”

芳契回过神来,谦逊道:“遇到压力,也会刁泼可怕。”

“你们善妒,而嫉忌,亦即是感情变质后的副产品。”

芳契诧异,它开始消化资料,重新组织,得出结论,它变得聪明客观了。

芳契有点儿感动:“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可以?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

“我以后就叫你良友号。”芳契童心大发。

“我还是会批评你啊!”

“我可以接受。”或是不予理睬。



  







紫薇愿10



10

关永实在门外揿铃,芳契开门给她,为着礼貌,非必要时,永实绝对不用他那套锁匙。婚后又不一样,一获法律批准,什么都可以任性放肆地做。

他随入书房看到电脑纪录,笑道:“它真是闺中良伴。”

芳契点头,“真的,告诉他的话永沉心底,不会被夸张、歪曲、误解、断章取义、散播、误传,它是最好最安全最聪明的朋友,需要它的时候又随传随到。”

“来,我载你出去吃顿饭。”

芳契明知会同些什么人在一起,也不刻意打扮,穿回她的男式上装,看上去整洁大方,又有一股特别的气质。

地方是永实挑的,中午的餐厅阳光普照,有种精神奕奕的气氛。

芳契坐下,与众人打个招呼,先叫杯咖啡喝起禾。

关老大一见她,心踏实一半,这位小姐还差不多。

芳契一直微笑,倒不是为客套,而是真正觉得可笑。对下一辈的生活没有贡献而又企图干涉下一代的生活,是老年人最容易犯的错误。

芳契极之客气缄默文静地渡过这六十分钟。

小三小四这次没有出席,大概长辈觉得他们太离谱了,不叫他们来。

一桌人都静静的,关老太也改了问长问短的习惯,人人都似感慨得不欲多话,老大的感慨却是真实的,永实羽翼已丰,他是一个成长的生命,她必须让他振翅飞去。

她想到多少年前,当他还是一个胖胖的幼婴,每日下午洗澡,因怕水,由别人服侍,必定哭且挣扎,只相信母亲双手,入水前大眼睛紧张地带询问神情:没问题吧,我可以放心洗吧……

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此刻他钟情地凝望他的爱侣,两人分享许多秘密,母亲已是没有位置的局外人。

关老大看清事实,心酸酸地平和起来,等他们有了孩子,带大孩子,送走孩子,自然会明白此刻心境。

午宴就这样散了。

关老先生问妻子,“这位小姐好不好?”

关老太答:“永实说好便好,关我们什么事。”并没有赌气的成份。

芳契问永实,“我可及格?”

“你原来可以取得更高分。”

芳契微笑,争取那一两分额外分数,要多花三五倍力气,非常辛苦,况且以后也就下不了台了,一旦不全力以赴,人家便以为你怠慢,划不来。

开头淡淡的,日后暖和一点儿,他们便有意外之喜。

芳契十分明白人的心理。

永实说:“我已经订了结婚的日期。”

签一个字,排除任何的铺张,对芳契来说,是最理想的婚礼。

她还有当务之急。

当天下午她就进了资料室。

同事们非常兴奋,把图则摊开来给芳契看,“这可能是当地本世纪最庞大发展之一。”

芳契做过不少这样的报告,计划由客户提出,他们负责查根问底,用确实的数字证明计划是否可行。

这个发展包罗万象,是一个近海快活林式大型娱乐休憩中心,占地几达一个小镇面积,包括三十多幢建筑物,两个人工湖,一个高尔夫球场,多个室内外游泳池,以及其他各种球场。

“野心很大。”芳契说。

“集资已有把握。”

芳契说“把地图给我。”

“这是汶洲岛,五万多公顷大的地盘就在首都附近,距离飞机场只有二十五分钟车程,游客一进去根本不用离开,便可获得帝王享受。”

“汶洲岛,”芳契说,“我以为他们已有足够的石油令每个人都丰衣足食,这会子开发旅游胜地又是干什么?”

“有了家底,便想增加知名度呀!”

“这块广袤的土地,此刻作什么用途?”

“最富挑战性便是这一点,它是一块未经开发的处女地。”

芳契翻到她要的地图,“雨树林!”

同事兴奋他说:“正是。”

“伐掉五万多公顷的树林?”芳契低声嚷,“不可以,我们会得惩罚,自然界中人类、生物、气候、土壤、水源等存在着错综复杂的相互关系,不能失去平衡。”

同事看着她发呆,过半响才勉强说:“芳契,我们在说汶洲岛,离本市要乘六小时飞机才抵达。”

六小时飞机,连紫微垣斗宿的居民都为这个问题担心,他们离地球二十万光年。

“不行”

“芳契,你怎么了?这是别人的国家,别人的土地,别人的计划,我们只不过负责整理统计,行或不行,不是由我们决定。”

芳契不理他,反而问:“这个国家森林覆盖占全国总面积百分之几?”

同事摊摊手,“还没有计算出来。”

另一位同事说:“芳契,我们喝杯咖啡再谈。”

又一位笑,“本市几乎一颗树都没有,咱们还不是好好活着。”

“芳契,汶洲岛政府并不稀罕森林,他们有足够的石油,他们的苏丹王是全世界首富,也许他们觉得森林代表落后。”

芳契放下所有图表,“谁是这个计划的策划?”

“苏丹名下的发展公司。”

芳契用手捧着头。

她明白光与影的意思了。

“芳契,芳契。”有人递咖啡给她,“请你控制你自己。”

她激动地坐下来,拿着纸杯的手是颤抖的。

同事甲乙丙齐齐笑,“是谁说的,上班是一种表演艺术,必须与个人的喜怒哀乐抽离。”

芳契苦笑,这是她著名的谬论之一,她提倡以演京戏的态度来上班:念熟了唱本好办事,每天练,练,练,芳契学的是青衣,走脚步、抖袖、整髻、提鞋、叫头、哭头、跑圆场,都有固定准确的做法,统共是象征式的,青衣拿袖子掩着脸,咿咿叫哭过了,一样感人肺腑。

今天她失场了。

她忘记她只是在上班,她喃喃说:“空气中一氧化碳大多,会引起心绞痛,心脏无法获得抽动血液所需的氧气量,便会衰败,你知道谁给我们氧气?竟是任我们宰割的树木,令你震惊吧!”

“芳契,你是怎么了?”

“助纣为虐。”芳契责备他们。

“哎哟,哪里有酒池肉林这么好,”同事笑,“芳契,你没事吧,这份工作,你不做也有人做,那一万顷林木,注定要被铲除。”

芳契气结,他们都是她调教出来的徒弟,活该她作法自毙。

好,当下她就决定了,他们做他们的报告,她做她的。

失职就失职。

苏丹王看到的,不是华光的报告,而将会是吕芳契的报告。

同事们大可以统计新设施每年会带来多少进帐,而芳契则会替汶洲岛算一算毁掉森林后可怕的后果。

她把资料分三批搬回家去做。

她有一部性能超越的良友号协助。

关永实知道她的意图后瞪大眼睛看着她,“你疯了!”

芳契怒道:“所以什么事都不用告诉你,你同我仇人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我发神经,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永实拍一下桌子,“他们还是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你有异于从前的吕芳契。”

芳契不知道永实是损她还是赞她?

“芳契,免你左右做人难,最好的办法是辞工不干。”

“那不是好办法,那是逃避。”

“芳契,人家怎么样的动用祖业不劳你提点。”

芳契努力解释,“永实,你不明白,那不止是他们的产业,那也是我同你的产业。”

永实说:“好得很,你说服苏丹之后,可以领导我们,再发动一次革命。”

“永实,你自动弃权好了,我不甘心。”

“芳契你这样做是对公司不忠。”

芳契不语。

“当然,许多大义灭亲的人还万世留芳,但为着两棵树……你自己想清楚吧。”

“永实,”芳契蹬一蹬足,“你不帮我?”

永实长叹一声,“你搞什么鬼,我们应当筹备婚礼,找一个度蜜月的地方,布置新居,芳契,别浪费时间。”

“我答应过光与影。

“我对光与影这三个字忽然起极端厌恶,芳契,你是地球上一个凡人,你有你卑微的责任要履行,一时任性,会连累你上司下属,以及整个公司的声誉,你会吃官司,相信我,华光会郑重对付你。”

芳契呆半晌,“好,我辞职,我以独立身分寄上我的报告。”

“也不可以,这个计划资料是高度机密,你不能擅取文件。”

“关永实,你太讨厌。”

小关反而笑了,“你问我意见,我老老实实作答,错在哪里?”

“永实,请你支持我。”

永实凝视她良久良久。

几次三番要开口再次劝阻她,掀动嘴唇。又把言语吞下肚子,终于他说:“好,我们一起做这个报告。”

芳契紧紧拥抱他,“我会记得你的好处。”

“可能我俩要埋头苦干一个月,”永实叫苦,“又没有酬劳,发神经的可能是我。”

“你放心,良友号里一定有资料。”

永实扶着她双肩,“我还痴心妄想,以为我们终于有点儿私人时间了。”

“良友号办事能力不错,来,我们听听它的意见。”

芳契拉住永实的手,摇一摇。

永实不肯松开她的手,他们就这样在小小的公寓狭窄的厅房里手拉手一边散步,一边讨论细节。

“用匿名信好了。”

“那多窝囊。”

“目的一样可以达到。”

“那我俩同居算了,何用结婚,多此一举。”

永实哪里说得过她,“好,我俩双双向华光辞职。”

“永实,真奇怪,经过这件事后,我整个人的价值观都变了,以前很重要的事情,此刻微不足道,相反地,从前没有注意的事情,此刻才觉得可贵。”

许多人在大病一场之后也有同样的感觉。

“来,我们开始工作吧卜

芳契向良友号下一道命令,“搜索资料:毁林建设的不良后果。”

良友号回答:“搜索开始。”

芳契与永实静静等待。

良友号一定储藏着最丰富最周详的资料,光与影他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他们必定用最先进最优秀的仪器工具做了一个惊人准确的报告。

芳契抬起头笑,“太坏我们不能这样做论文。”

“啧啧啧,勤有益,戏无功。”

良友号打出答案:“我只拥有简单的全球性资料。”

这已经不简单。

芳契与永实对望一眼,立即说:“请告知”。

他们俩一直坐在书房里,不倦不渴不饿,阅读良友号打出来的图文。

天蒙蒙亮了,芳契问:“挽救地球的感觉如何?”

永实抬起头来,“电脑纸没有了。”

“一会儿我打电话去文具店订购。”芳契掏出一支香烟。

她看着窗外鱼肚白的一角天空,沉默良久。

永实说:“事情真的相当严重。”

“水土大量流失,泥沙淤积、旱、涝、风。雹增加,氧气量大减……这样下去,我们还剩多少年?”

“问良友号。”

良友号答:“即刻尽速进行补救工作。”

芳契说:“一会儿我就出去买几棵树苗回来。”

永实说:“种速生树,刺槐与白杨。榆树与水仇,还有木棉也长得快。”

“把百科全书取下我们来研究一下。”

芳契端张椅子,站上去,抬高手,不料脚步不稳,一滑,自椅上跌下,幸亏永实眼明手快,连人带书把她接住。

芳契这才学着永实的语气与声音说:“那女人或许有点儿冲动有点儿笨,但是我爱她,顺着她意思令她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永实一怔。

她正确地读出他的心声。

永实不出声,过半晌,笑笑,“我去做咖啡。”

等于默认。

芳契放心了,有伴若此,夫复何求?

他肯忍让她,与她共进退,已经足够,从此以后,也只得他同她相依为命罢了。

芳契见过太多的丈夫要证实妻子无能,又见过太多妻子要证实丈夫无良,然而两人始终不分手,连这点儿自尊都失去,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芳契知道永实永远不会这样对她。

他喃喃说:“我也有我的毛病。”

“那是什么?”

“我坚决爱老女人。”

“喂喂喂,我正当盛年,刚刚成熟,说话好听点儿。”

那一天早上,他们上去向华光机构辞职。

老板一口拒绝,才问原委。

芳契只是说:“现在是我为家庭出点儿力的时候了。”

“你,做家庭主妇?”老板笑得弯腰。

芳契有点儿憔悴,她紧绷着脸,握住拳头:我一定要学。

华光高级职员离职照例需要三个月通知,她老板说:“九十天后你会哀求我半价让你回来。”

芳契说:“你收下信再说吧。”

她收敛了笑容,“公司已经改了政策,凡是收到辞职信,一律不追究原委,不挽留人才。”

公司越做越大,规格越来越严,人情味尽失,不像从前,似个大家庭,事事有商量。

芳契淡淡的感慨好景不再。

永实没有退缩,“这只是一份工作,不是事业。”

“好吧,我替你把信转到总公司去。”她停一停,“你呢?芳契。”

芳契笑笑,“我同他共进退。”

“恭喜恭喜,你们终于解决了所有问题。”她笑着与他俩握手。

是的,芳契看一看永实,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

“我让人事部替你计算细则。”

永实与芳契站起来。

“有空来探访我们。”

走到门口,芳契说:“我们两个都失业了。”

“怕不怕生活成问题。”

“什么?”芳契深深吸一口气,“你家没有橡胶园?”

“橡胶都在马来西亚,你搞错了。”

“我俩何以为生?”芳契惊惶。

“我不知道。”永实看到她眼睛里去。

芳契一脸是笑意,“噫,这么大的考验,不知如何过关?”

说笑管说笑,离开工作十年的岗位,芳契总有若干感触。

高敏匆匆追上来,“你们两个慢走。”

芳契转过头来:

高敏大惑不解,“为何离开我们?十载情谊,一笔勾销,不是为着什么蝇头小利吧?”

芳契黯然,“我自有不可告人的难处。”

“你这一走会影响士气,人人都会想,我也受够了,她能走,为什么我不能走?”

“我不是你的眼中钉吗?现在你可耳目清凉了。”

“你有什么资格刺着我,吕芳契,你专门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芳契点点头,“听,肺腑之言都出来了。”

高敏说真话:“我会想念你,芳契。”

“我也是。”芳契与她握手。

“你还没有把那个秘方告诉我。”

“秘方?”

“你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

“呵,青春的秘方。”

“说呀。”

芳契向站在一旁的永实呶呶嘴,“认识一个年轻的男朋友。”

高敏本待说不信,想一想,又深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正在思虑,芳契已经与永实乘电梯下去了。

高敏问老板:“他俩缘何辞职?”

老板笑:“也许人家打算把余生所有的时间用来度蜜月。”

永实与芳契还有旁的事情要忙。

他们花了三天时间整理报告,署名的时候,芳契不让永实占一分。

永实还抗议:“小姐,我花的心血恐怕比你多。”

芳契摇摇头,她不想永实担太大的干系,她悄悄地注脚:报告内容任何一部份都欢迎复印引述刊登。

他们把它钉装好,托速递公司寄出去。

芳契松出一口气。

永实说:“有些图片与资料,不是我们的能力可以做得到。”

“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并非危言耸听。”

“好了,好了,我们可以去结婚了。”

关吕两族的家长亲友同聚一堂观礼,芳契与永实大笔一挥,签妥证书。

证书年龄一栏上仍然登着他俩的真实岁数,芳契莞尔。

他们举行了一个小小茶会,切完蛋糕,芳契躲在园予一角,正预备享用,永实走过来,轻轻在她耳畔说:“瞒不过我。”

芳契一怔。

“你不是那个吕芳契,你没有百分百还原,所以你欠下光与影一笔人情,非努力偿还不可。”

芳契睁大眼睛,“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你知道的,”永实微笑,“我是你丈夫,我也知道。”

“有什么分别,说说看。”

“随便举一个例子,三年前你不是跑去穿耳孔?”

芳契伸手摸耳珠。

“对了,耳洞呢?”

芳契不敢作声。

永实笑:“知道你的心态同一般女子差不多,倒是增加了我的安全感。”

真的瞒不了十年八年,瞒三五载也是好的,唯有在这方面,心甘情愿地认低伏小。

芳契笑了,“你不介意吧?”

“幸亏差别不显眼,算了,放你一马,记住这是皇恩浩荡。”

芳契笑问:“当我六十四的时候,你仍会这样与我说话?”

“你打赌我会。”

他们等了七个寂寞的日子,静待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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