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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澜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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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扫地僧我从小到大每次去庙里进香,都能看到他。无论酷暑严寒,他都在扫地,只要有一片落叶,他都会去扫净,而从不曾因外界而□扰,这也是他的一种修行。如此,就值得敬重。您和他谈话,想来必是他有值得您去理会他的地方。恕我,未曾多加留意。”,我总觉得他心机太深,不知他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我随便问问,豆苗还挺着急。”,他倒是笑的无辜,好像是我自己在那儿干着急,上赶着去给他讲那些大道理,而人家还懒得听。
  看他这样,我突然想大着胆子去解开心中一个疑团。“您干嘛总叫我豆苗啊?多……,多让人难为情啊。”,我其实想说多傻呀,可话到嘴边愣是给咽回肚子里,万一他觉得这名字特聪明呢。
  “那叫什么,苗豆?”,他却仿佛对此很诧异,反问的时候一脸正直。原来我在他的印象里,只能围绕着豆与苗这两个字吗。
  “算了吧,那还是都豆苗吧。”,我想我还是别多此一举,给自己添堵了,反正从小到大,外号也不是那么一两个了。 
  “豆苗真有意思,就这么叫吧,等以后我想起别的名字再说。”,他忽然我身后笑的夸张。“豆苗也送我个信物吧,这样就扯平了。”,听得耳边他轻轻的说出这句话,不仔分辨,都不明白在说什么。
  “我的手绢,您还没还我呢……”,刚刚眼瞅着他擦完就收起来了。“那不算,换个别的。”,听着话茬儿,合着我的手绢儿既不算信物,也没还我的意思。可惜我这个人记不擅长女红,也不擅长刺绣,要不还能送点随身的荷包香袋什么的。况且今天还是出来烧香的,随身也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我总不能说,把刚刚那把伞送您吧,伞字同散,回头再把人家给惹恼了。
  不明白他怎么就会让人为难,左思右想,想不出有什么可送他的。终于想起随身的小荷包里带着一面小镜子,这镜子是沿海的官员赠与叔父的礼物,听说是洋人带来的,珐琅做底,刻着金制的浮雕,是个西洋美人的形象。隔一点便嵌着一个粉色石榴石,而且还有金链子及锁扣,可以挂在身上,镜面不同于一般的铜镜,是西洋的材质,把人照的清楚多了。“那送您这个吧。”,递给他的时候把我心疼坏了,我每天得照多少次的宝贝啊。
  “我个爷们,你给我这个做什么?”,他似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实在没什么东西可给您。您拿着吧,上朝前可以照照。”,我忽然想起他每天上朝前,拿着镜子先左右照照的画面,差点乐出声儿来。
  感觉他从后面摸了我的耳朵一下,他将左手攥成拳头,在我目前缓缓打开,手心里是玛瑙耳坠子,在本就苍白的手心里如殷红的花朵开放着。
  “就这个吧,送我吧。”,他在我耳边轻吟浅诉。“另一个豆苗自己留着。”,说完,他似是有些累了,又将下巴放到我肩膀上。
  “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件……”,不知他为什么就相中了这个普通的吊坠,让我觉得未免给的太不郑重。
  “想要的未必值钱,值钱的未必想要。”,他说完不再言语,两人陷入一种瞬时的沉默。“也是,您是天潢贵胄,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老百姓私下都是这么揣测皇家。
  “谁告诉你的?”,他懒懒的将头往右一偏,定定看着我。“谁告诉你,我们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身边转,这是常事儿。再着……”他突然有些停顿,只看着湖面发呆,“你记着,这世上从来没什么是唾手可得的。”,说着话的时候,他的想起什么往事一样,人虽在,心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豆苗想要什么啊?明年要参选秀女了,想嫁给谁啊?还是想当娘娘光耀门楣啊?”转眼间,他就察觉到了自己似乎流露 的太多,开始饶有兴致的询问起我来……
  我的冷汗都快下来了,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和十三弟怎么就好意思问的如此轻松。难道我想嫁谁,那内务府和皇上一准儿听我的不成?还当娘娘,光耀门楣?我要是嫁到宫里,祖母一定伤心坏了。
  “没想过,估计到了京城就得撂牌子了吧,若是这样我还会余杭来,像今儿这样闲闲的坐船上看看风景。或是找个临水的宅子,坐到廊下看着船经过,这样过一辈子。”,关于以后的日子,若不是他们问起,我从没想太多。总觉着人这辈子,很多事还是要看因缘造化的。
  “说的可是心里话?”,他用手指轻轻敲着船上的阑干,问的好似心不在焉。
  “不怕您笑话,我从没想过那些,只是就想到处逍遥的玩儿一辈子。”,说完连我自己都觉着有些好笑,怎么这话放在心里的时候,还当个志向一样宝贝着。今儿在他面前说出来了,就觉着自己整个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
  “逍遥玩一辈子?我也想啊。可是往后你就知道了,有时候把你逼到风口浪尖上的,未必是你自己。”,他说的有些无奈。
  “不是自己还能是谁,是您想太多了。”,不知怎的,看他一副假正经、强说愁的样子觉着忽然心里一动,就趁说话的功夫胡乱胡噜胡噜他脑门。得逞的一刹那,心里简直雀跃的要飞起来了,看他平常那副义正言辞的高傲样,是不是我此时摸了他的脑门,那等于去拽老虎的胡子,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畅快啊。
  他有些微怔的看着我,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突然却猛的拽过我胳膊,将我往他怀里拉过去,脖子上一疼,才明天这位爷居然咬了我一口。“不要命了你!”,咬了人他还一脸震怒。赶紧坐起来,捂着脖子,这回换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正闹着,外面的艄公轻轻敲敲船舱的门框,说是已经到了放鹤亭处,问我们是要下船观景,还是要返航了?这人贝勒爷一面好笑的看着还捂着脖子的我,一面吩咐让船家将船返航,回到刚刚上岸的地方。
  返程途中两人谁也不说话,就如刚刚一般的看风景,周围的气氛显得异常安静。“豆苗,疼不疼?”,他凑过我耳边轻笑。这不是废话吗,可我不敢说。“嗯,疼呀。”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疼就对了!”,结果非但没等来半句表示歉意的话,还居然在人身后笑到发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
  回程因顺风比去时要快很多,艄公将船靠岸,未等四爷发话,我就先行快步下了船。“我要回去了。”不能再给他整出幺蛾子的机会,若再不回去,家里就要派人出来捉拿我了。
  “没不让你回家。”,他笑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顺棋将马牵来,扶着他翻身上马,“豆苗,辛苦你陪我游湖,快回去吧。”,他坐在马上看着我。
  “你不回去?”,看天色渐晚,随口问句他还有何事忙?
  “还有差事要办,晚点就回去了。你快去吧,省的家里惦记。”,说完冲我扬扬下巴。一回头,看锦云已经让家丁将马车牵了过来。
  突然感觉头上猛然一动,“别晃……”,他轻声呵斥。原是他趁我回头的功夫,俯身将刚刚拔下的簪子,又帮我放回头上,这人总是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马车里,锦云一直不住的打量我,仿佛我背着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姑娘,刚刚……”,就知道她还是忍不住要开口问。我却将手轻轻覆在她嘴上,“别问了别问了,什么也别问,就看景儿来着。”,有些警告的看了看她。锦云将我的手拿下来,却是轻叹一口气。
  打回了府,我的心里就一直乱七八糟的,匆匆吃了饭,就跑回了屋里。不仅完颜亮觉得我很奇怪,就连润晖这个榆木疙瘩都发现我的反常。
  心里都是在船上的景象,饭桌上的时候。听下人来报,说贝勒爷回来了,吩咐府里不用准备晚膳,直接歇息了。想着是不是染了伤寒?下午觉得他身上衣服都有些潮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锦云,你来。”,伸手招呼着锦云过来。“你去厨房熬碗姜汤给贝勒爷送去好不好?”,我小心翼翼的向她提出这个请求。
  “姑娘!你疯了!”,锦云却是瞪大眼睛使劲儿看着我。我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了,有伤风化,有失体统,但人心里要是惦记着另外一个人,那体统还值几个钱。“你若不去,我便自己送去。”,见锦云一副老大不乐意,只能假装威胁。
  “姑娘!你可真是!”,她果然中计,将手帕往我床上狠狠一甩,气得她脸色通红。
  我知她是为我好,担心我的名声,可我真想做的事情,连自己也拦不住。“好姐姐,你就替我跑了这趟腿儿,回头我准听你的话。”,抱着她的胳膊使劲摇,使劲哄。
  “你就嘴好使。”,她回头狠狠的戳了我的脑袋,我就那么顺势的倒在枕头上,偷偷的乐。等了好半天,也没见锦云回来,弄得我都要出去找她了。
  刚穿好鞋,却见她回来了,进门就将门上门闩锁了,靠着门板大喘气。“干嘛?遇见妖精了?”,见她那副慌张样,让我很是莫名。
  “呸呸呸!遇见什么妖精?差点撞见老太太,吓死我了。让老夫人看见我从贝勒爷房里出来,不得打死我,也得审死我。”,她坐在地上,显然是惊魂未定。
  “那是挺吓人的啊,老太太看见没啊?”,我就纳闷了,祖母这么晚出来干嘛。“没有!还好我躲的快,万幸啊。差点被我的姑娘给害死了。”,她走过来,替我将帐子放下,钻到里面和我点灯聊天。
  她从怀里缓缓的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我,我结果一看这荷包是个元宝束口荷包,湖蓝底色上绣着几株兰草。依绣工来看,明显是上用之物,而且显然是服带上面挂的那种。
  “贝勒爷让给您的。”,锦云仍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顾不上安抚她,急忙将荷包打开,果然是内有乾坤,里面有张小小的纸条:‘有姜无糖’。原来这人倒真难伺候,喝了人家的姜汤,居然还质问别人不给糖,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可翻过来却是另有一行小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一时怔怔无语,不知我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见眼前跳动的烛火,有心放进去烧了算了,想想又有些不忍,索性还是先折起来塞进荷包里。入夜,却是辗转反侧,想我刚刚是不是应该顺水推舟的写个纸条给他送回去,才算给足他面子?直接写下句‘心悦君兮君不知’。虽说我今儿是与王子同舟了,可他也真有意思,我又不是那撑船的老头儿,也没觉着什么激动和卑微,这贝勒爷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想到这儿,我忽然狂笑起来,又不敢出声,憋的很是痛苦。纵然他若是觉着我暗地里思慕他,也应该由我主动写全了这句话先送给他,哪儿有给出命题,逼人家说的?好吧,我倒宁愿是我会错意了,不然他这人干出的事儿也太傻了点。暗夜里,我就一直那么嘲笑着他……
  真正的答案,是好多年以后以后,偶然间从他嘴里问了出的,只可惜那时已经物是人非、满目疮痍,连笑一笑都成了勉强。
  自打那天的游湖之后,我就再没什么机会见到贝勒爷,回到了替十三弟每日奋笔疾书的生活。而且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将康熙对文章的意见反馈给我。
  澜儿,这篇文章甚好,皇阿玛大大称赞;澜儿,这篇文章皇阿玛批注的很严厉啊,到底哪里错了呢?
  就这样,我慢慢摸索出当今圣上对文章和观点的喜好风格。他喜欢他儿子的文章写的慷慨激昂、充满理想抱负,但切忌显示出野心勃勃的感觉;文风可以优美、流畅,引鉴那些诗词绝句,但又不能过于做作,听说是讨厌汉人的那种积弱且用华丽辞藻堆砌的文风,等等诸如此类,我都拿小本子记下来,以备下次写文章的时候,这些点一定要注意。
  伴君果然如伴虎,这么个破文章,都要小心翼翼,幸亏赶上明君呢,这要是个昏君,估计我这个代写文章的就得连同十三弟一起被关进牢房了……
  




幽鹭慢来窥品格 双鱼岂解传消息

  初夏来临的余杭城有种别样的美,绿柳低垂、随风轻舞,祖母总说那会儿在京城的时候,到这月份儿还有些乍暖还寒的挣扎。老天总是作怪,春天风也大,有时候夹着细沙迷人眼。若论起来,还是余杭这地方滋养人,京城虽是风水宝地,但是反倒因着天子脚下的缘故,气场太过庞大恢宏,不适合女子居住。
  结果说着说着,她又想到我以后总要上京城的,不免又难过起来。怎么他们一个个对于选秀这件事都如此看重,到底有多恐怖,我不清楚。总之,只要千万别落在无良太子的手里就谢天谢地了,其他的倒没什么奢望。再说,我也真没觉得会有被选中的可能,所以这些对我来说根本是不过脑子的小问题。
  润晖终于不大死磕他的书本,越是临近上京的日子,他反倒对念书不大上心了。我总觉得,他可能是吃了我给的状元桃而有了底气的缘故。夏日里的日头有时很毒,稍微动弹一会儿就能出身汗,所以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昏沉沉的。
  对于这样的日子;我是又爱又恨,恨的是大家都懒懒散散的没人愿意和我玩;爱的是这样的天气里,最昏沉的是祖母和七姥姥这样的老人家,她们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午睡和歇息,每天我只要一早请过安就成了无人管的状态。
  适逢叔父出去办差,祖母和七姥姥闭门诵经的大好日子,偏偏原来肯和我玩的人,一个都不在。想来这么好的时光绝不能浪费,一个翻身,决定去撺掇撺掇完颜亮,听叔父说最近因为他好像犯了什么错误,在关禁闭反省。
  完颜亮的院落和我挨的很近,穿过一条花茵小径就能到了,这也是他经常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原因。进了他的院落都不带寻找的,直愣愣的就看见完颜亮少爷如同晒干的鲤鱼一样四仰八叉的瘫倒在树荫下的石板上,花瓣落了一身。
  如果,这要是个妙龄少女,该是一副多美的画面。可现在看着完颜亮,我总想起一盘清蒸鱼上,点缀了那么点香菜。
  “亮少爷,奴婢给您请安了。”,轻轻的拿着完颜亮的辫子稍扫他的鼻子。扫了会儿,这只死鱼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弄得我彻底失去耐性,“完颜亮,快起来,你阿玛找你!”,说罢我抬起脚踢了踢他的屁股。
  这下果然奏效,只见完颜亮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儿站起了来,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弄得我直发毛。“说我念书呢!”,说罢,转身就往屋里冲。速度快的惊人,不知道以为中了邪咒呢。“哎!回来,骗你的,傻子。”,我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辫子稍,疼的完颜亮嗷一声叫唤。“找死呢你滺澜?!”,他转过头,朝我一阵咆哮。
  “我这不是着急吗?哎,今儿个老爷去办差了,老太太和七姥姥诵经去了,咱去清泉塔那边儿玩吧。”,我小声的在完颜亮耳边怂恿他陪我去玩。“可我阿玛正关我禁闭呢,让他知道我偷偷出去,还带着你,非得打折了我的腿……”,完颜亮的态度因为叔父的威慑力过于强大,而显得有些迟疑,但是看得出来,他其实是非常想去的。
  “那不如这样,我们叫着润晖一起去,反正他现在也闲的很,我刚刚在路上见到他屋里的绮露,她说今儿润晖没出去,从早上就在屋儿里待着。咱们叫上他,就说上庙里祈福,还有我担保,叔父就算知道了,保准也说不出什么来。”,我想出了一切办法,怂恿着完颜亮。
  “嗯!成!就这么办。”,他思索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和完颜亮朝润晖的院落走过去,一路上完颜亮还在不住的夸赞我机智云云,看来他真的被我唬住了。
  润晖为了读书清静,住的有些僻静,离我们有些远。一路上虽是有树荫遮蔽,但风很小,而且感觉闷闷的,天像是在半空压着,弄得人透不过起来,总要时不时长出气,才能保证呼吸顺畅。
  到了润晖的院落,顺着庭院的青石板一路走过去,看见他书房的门紧闭,只几扇窗虚实半掩着。我和完颜亮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完颜润晖果然不是凡人,这么闷热的天气,他屋里是放着整冰是怎么的?居然捂的这样严实。
  “他不是已经闷死在里面了吧?”,完颜亮边胡说八道,边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没有,念书呢,等我吓吓他。”,我用手往旁边推推完颜亮,示意他给我多点空间。
  完颜亮此时已经猜到我要干什么,躲在一旁的廊子边偷笑。
  我找了个确定打不到润晖的位置,猛的跳上窗台,将窗大力推开,“书呆!一起去清泉塔避暑吧!”,就这样,随着我的声音和动作,借助惯性的力量,一头冲进润晖的书房,重重跪坐在他临窗的长条书案上。这是我从小惯用的伎俩,每每都能将润晖吓个半死。随之而来的就是润晖的飞过来的书,打在我的头上或身上,然后我再灵巧躲开。这个游戏,被完颜亮称之为傻子们的飞镖行动。
  所以当我冲进去之后,就将双臂交叠在头前,做好防御,等待飞过来的书及咆哮。可当我竖起一切防御工事的时候,却未曾见半点动静,等缓慢将手臂放下,才看到眼前的情形,这回却轮到我吓个半死了。
  本能的缓慢回头看救兵,却见到本是站在窗沿看热闹的完颜亮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眼前出现的是三个人,离我最近的当然是我的哥哥完颜润晖,他手上正在写着什么文稿,可能经过刚刚突然的惊吓,现在文章上出现一个很粗的笔迹,还有小半篇沁透的墨痕……。此刻他正额头爆着青筋的怒视着我,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我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顺着他的身后看去,是目瞪口呆的十三弟,他站在润晖的身后,估计刚刚是在看润晖写文章之类的,现在他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我,已经成呆滞状。
  而最恐怖的状况,则往往留在最后,越过他们往后看,在另一面花菱窗下的榻上,半躺了一个人。那个人我也认识,就是十三弟的四哥……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如深谷寒潭,冰冷莫测,只是抬眼瞪着我不言语,嘴角抿的紧紧的。这一瞬间的沉默对我来说就像千年弹指而过,耳边仿佛都能听见时光流逝的呼啸之声。而且我觉得贝勒爷的眼神比润晖还有杀伤力,他就皱着眉狠狠的盯着我。
  本来就闷热的天气里,我觉着冷汗好像就那么顺着脊背缓缓流下。“呃……”,为了打破这种沉默,我决定想点法子脱身。
  “嗯,民女给四爷、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天气炎热,两位爷保重身体。还有兄长,也请您不要太劳累了,民女告退。”,我仍然跪在润晖的书案上,冲着神色不善的三人恭敬而迅速的请安讨好之后,下一步当然是准备逃离。
  见他们都没有答话,我能趁机猛然转过身子,向着窗口的方向连滚带爬的冲过去。谁知是刚刚太过惊吓,还是跪的太久膝盖已经酸软,反正是动作非常不灵巧。
  完颜亮仍然是傻站在原地张着嘴,不知道他张了这么久,会不会有苍蝇飞进去。正当我向完颜亮伸出双臂,示意他接应我下去的时候,却听得后面传来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你给我转过来,完颜姑娘,说你呢,给我转过来。”,这的确是贝勒爷的声音,他语气低沉,似乎隐忍着很大的情绪。而且,他第一次尊称我为完颜姑娘,而不是豆苗,这是不是就证明他现在非常生气啊?此刻我只觉得后背发僵,连头也不敢回,怕我一转过去,就是一把大刀架在眼前,因惊吓皇子而被就地正法。
  完颜亮拽着我的胳膊拉也不是,松手也不是,所以我们两个就像蜡像一样定在那里。
  “贝勒爷,舍妹年纪小,不懂事。想来她只是想和小人开个玩笑,未曾想惊扰了贝勒爷休息,还请您见谅,饶了她这一回。”,我听见润晖在给我求情,心里突然好受多了,就算他生我的气,关键时刻还是不希望我死的。
  “可她却将这半打文稿都给沁上墨迹了,而且这文稿明日我就要用。你说,该怎么让我饶过她?你自己觉得呢?完颜姑娘?!”,那位四哥的音量突然逐渐高了起来,就算我背对着他们,都能感觉到他的声音直接跳过润晖,重重砸在我后背上。
  “民女给贝勒爷赔不是,还望贝勒爷大人有大量,饶了民女吧。至于文稿,若贝勒爷不嫌弃,民女照抄一份,明早之前一定还给您。”,我心知躲不过,连忙转过身,跪在书案上,乞求他能原谅我。
  “四哥,我看完颜姑娘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这是她哥哥的屋子,想来只是他们兄妹间的玩笑。她也未曾料到我们在这里,不如就饶过她吧。至于您要用的书稿,我也帮忙抄一下,明早上定能抄好。”,还是十三弟厚道啊,此刻他正在他四哥面前给我求情,看来我的祖母绿没白送给他。
  正当我以为这么多人求情,就能安然逃过此劫,却发现贝勒爷只是轻轻的抬眼看了看他十三弟,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你打算再那个书案上待多久?”,半响,他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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