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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家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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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嗽着说:“有种你今天就弄死我,弄不死我,你会后悔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重重挨了一脚,一下子脑子里整个银河系的星星漫天闪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停了手,我挣扎着想坐起来,靠在墙上,但全身已经没有一点儿的力气,突然脑袋里轰隆轰隆地巨响,额头的血流在眼眶里,睁不开眼睛,我听见一个家伙说:“差不多了,走吧。”
我心想今天算是糗大了,正在这时,我隐隐约约听见从巷尾传来一连串急促奔跑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好像有几个人正朝这边过来了。我费尽了所有力气抬起头,透过血红色的视线看见巷口站着三个又高又瘦的人影,隐约感觉那身影很亲切,很熟悉,好像哪里见过,我花了老半天的时间,才认出来他们是谁。
暴力事件(2)
雷门、西园和小熊三个人站在巷口,口中喘着粗气,一起一伏的,呵呵,我从来没感觉他们三个家伙看起来像今天这么的顺眼,就跟看见三个漂亮女生一样。
(⊙_⊙;)他们看见我被五个人围着打,头破血流地蜷缩在墙角里,疯了一样扔下东西,操起家伙,来势汹汹地就扑上来了。我当时隐约只看见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一下就放倒一个,我知道他是谁,因为我又看见了他久违的八字眉毛。
西园打架厉害是出了名的,在初中的时候,能跟他单挑不输的也只有雷门和小熊,后来大家之所以能成为蛇鼠也是因为这个。
当时我的记忆和意识非常模糊,我只记得那是条黑黑的小巷,一群人的影子在眼前不停地晃动,叫喊声、倒地声、咆哮声在我耳朵里进进出出的,而我,就像只死狗一样躺在墙角里,靠着墙瑟瑟发抖。
全部受伤(1)
夜如黑狱,我独自站在无边的草原上,四顾空空,无数种声音在耳边响起,草长花开,万物生发,四季无声流转。不同的身影在眼前闪动,不同的生灵在角落里私语,不同的面孔涌来退去,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说话,若隐若现。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六岁时的那场大雪,那个下午,那对耳环和那个陌生的女孩,朦朦胧胧中听见她在很遥远的地方跟我说话:
“你喜欢蝴蝶吗?”
“喜欢蝴蝶吗?”
“喜欢吗?”
……
记得初中时候我们四个男生住得很近,校内校外我们都混在一起,几乎所有的不良习惯都是在那时养成的,对什么事都无所谓,整天用吊儿郎当来遮掩内心的虚空。
每天在学校迟到早退,校长捂着他那顶恶心的假发训骂我们,我们嬉皮笑脸地回应他:“校长,帽子不错,哪里买的?”结果四个被记过,回家遭痛打。╭TT□TT╯
中考的时候大家玩命地看书,每天只睡几个钟头,目的只有一个,顺利地晋升到附属的名牌高中。那时的雷门是全年级重点培养的优等生,那时的小熊上课则整天闷着头翻着漫画,那时的西园忙活着处理他的帮派纷争,但我们有个共同的价值观,那就是教室最后一排的那四个位置永远是属于我们的。
之后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我头上缠着纱布,全身上下随便哪个部位动一下都痛得钻心,脸已经痛得不能做任何表情,嗓子像烧一样疼,我转过头看到了智喜、五月和小楠坐在角落里,一张张脸黑得跟煤球似的,愁眉苦脸。看见我醒了,她们几个刷一下全围上来,唧唧喳喳地嘘寒问暖,问这问那的,差点儿又把我烦趴下了。
我问智喜把事告诉我家里了吗?她摇摇头,我嘘叹口气。
我问他们三个家伙呢?五月说他们因为把臭虾那帮人打得都进了医院,雷门和西园现在在学校受训呢。
那意思就是我们赢了,但我心里感觉也没什么光荣的,小楠叫我别担心什么,学校里说了,因为这次的事完全是对方先动手的,而且那个叫臭虾的小子在学校记录有前科,估计最多也就记个过什么的,她们唧唧歪歪地说了很多,我根本没听见她们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小熊,我问她们小熊没什么事吧,几个女生低着头没说话。我有点儿激动,勉强坐起身来朝她们大声吼:“他怎么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几个女生有点儿被我吓坏了,支支吾吾地说,小熊因为左腿几处骨折了,右手脱臼了,头上缝了好几针,到现在还没醒……
我都没听完她们在说什么,不要命地从床上蹦起来,拖着我那半个死人的身体,往门外跑,她们说小熊的病房在七楼的723,我狂奔到七楼的时候,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心里很怕,说不清楚的感觉,呼吸急促,一路上智喜她们几个忙着扶我,说你慢点儿慢点儿,身体还没好呢,我一把甩开她们的手,当时就想扯着嗓子大喊。她们三个在后面跟着,也不敢再来拉我。
我跑到七楼的时候才发现不认识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随便拉了个护士模样的MM,我问723室在哪里,她手指了指过道的尽头,我甩头就冲过去了。
站在723门口我停了会儿,哆嗦着手慢慢地打开房门,我看见小熊躺在床上的样子,他背对着我躺在病床上,左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粗得跟煤气瓶似的,头上绑着绷带,上面有斑斑的血迹。我抽搐着身体走近小熊一点儿,两腿踩在地上感觉软绵绵的,他闭着眼睛,皮肤苍白,脸上、手臂上、肚子上到处绑着绷带和纱布,再包得多点就跟从金字塔里爬出来的一样。
我琢磨着他们怎么能对你下这么狠的手。你这傻小子几年没打架,怎么就退步这么明显了,初中时和西园单挑不是挺能干的嘛,当时操着个垃圾桶追着人家满学校跑,结果被罚扫厕所一个星期=。。=,心想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全部受伤(2)
记得初中时雷门和西园俩人追一个女孩子,结果两个都Lost了,后来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暗恋的是小熊。小熊当时是学校的校草,他桌子里女孩子写给他的情书,厚得跟英汉词典一样。于是西园和雷门就一直怀恨在心,整天寻找机会对他进行报复,终于有一天,小熊在教室里泡了杯方便面,自己去洗手间了,雷门和西园这两个家伙贼心不死,心想机会来了。趁小熊不在这会儿,西园和雷门连忙把鞋子一脱,一人脱下一只袜子在面里泡了泡,还搅拌了一通,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嘿嘿嘿!让你抢我们的美女!”
最可恶的是,我当时就在场,我就在边儿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么做,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小熊回来,他一边吃面一边还说:“Yeah^o^!今天的面味道不错嘛,特别地鲜!”我听了几乎当场晕倒。
雷门和西园俩畜生装作没听见,只管自己在角落狂抹冷汗→( ̄▽ ̄‖寒。
想着想着以前的故事,我说不出来话,鼻子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三天后小熊醒了,我本想第一时间下去,但是我没那胆子,他老爸老妈在下面守着呢,估计要是看见我,非得把我给撕了。
之后医生告诉我们,这小子皮糙肉厚的,没什么事,小腿和左脚脚趾的石膏过个把月拆了就没事了,不过头上和身上的问题还要住院观察观察,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问题不大。
之后的每天,我们一堆人排着队地去看他。我和他同住一家医院,有空没空的,我就去寻他的开心。由于他脚上石膏没拆,我没事就趁他睡觉的时候在石膏上涂涂画画的,一个星期下来,他脚上那白石膏快变黑石膏了,
智喜、五月和小楠去看他的时候,说起那天打架的事,小熊他还真来劲了,就在几个傻妞儿面前死命猛吹他那天多英勇神武,什么一个摆平五个,什么人家一看见他就吓趴下了,口若悬河的,那几个丫头还真听得云雾缭绕。
我在边儿上就说:“是是是,您是谁啊您,您是绿巨人,那绿巨人可是狠角色,那肌肉长得就跟冬瓜似的,而且再怎么折腾那条短裤衩是永远不会掉下来的,人家五个一看见你就吓得跟坨牛粪一样,任由你拿捏,是吧?”
然后是雷门和西园,这俩笨蛋头上也包着块大纱布,跟顶头盔似的,不过都是皮外伤。
你说人家来看病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水果补品,他们俩就咚咚咚端着两堆漫画书过来了,还乐呵呵地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四个活宝凑一块,呵呵,你说还能有什么事,还是老样子,一进来就是冲着小熊猛糗他,骂小熊这么大个人了打起架来怎么跟女生似的,还说什么紧要关头你几根胸毛白长了,当时你就应该露出来恶心恶心他们,挫挫他们士气也好啊。…_________…b寒
雷门和西园走的时候,把我叫到外面跟我说,那天臭虾后来交代说,其实雷门生日那个晚上,他和画画出了俱乐部后画画在一家医院下了车,臭虾一个人灰溜溜地走了,是一点儿便宜没占到。我当时根本没心情再听这些个事情,我说你们别再跟我提画画这个人了。
最后来看小熊的人是美羽,放下大包小包水果篮子什么的,一进来就给小熊倒水、削梨、剥橘子。这点她比智喜那帮粗人细致多了,小熊接过杯子,啃完梨,嚼完橘子,又吹了大半个钟头的海牛,便倒头呼噜呼噜了。--^
从医院出来以后,我送美羽去地铁站,她走在我边儿上,一声不吭,我脑子一下就想起了以前画画在床边哭的样子。我摇醒脑袋,为了不去想画画这个人,我跟美羽讲了被暴打的事,我说得格外兴高采烈,好像那个被暴打的人不是我,说到最后,美羽的表情挺怪异的,一开始是疑惑,后来就低着头不出声了。
过了会儿她问我为什么要打架啊?人们经常说如果你不愿意撒谎,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所以我保持沉默。她用手摸摸我的额头问,现在还痛不痛啊?我不知道怎么的,我躲开她伸过来的手说:“没事,真的,已经不痛了。”
全部受伤(3)
她还是伸过手来:“让我看看嘛,我很担心你的。”
我不自然地把头一别:“真的没事,不要乱摸了。”可能语气有点儿重。美羽把手缩了回去,我们俩安静了会儿。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她突然问。
“生气?怎么会呢?呵呵呵。”我假笑了几声。
“我好像感觉你最近一直在讨厌我。”
“和金旗交往得好吗?”我把话题引开,因为违心的话我已经说得太多了。
美羽没回答我,沉默了会儿,却说了句话:“我喜欢你。”我一愣,说实话当时我心情很复杂,有意外,有开心,有难过,不过开心还是占据了上风^0^。嘿嘿,其实随便哪个女孩子说喜欢男孩子,那男生心里都挺High的,就是死撑着不表现在脸上而已,我也是这么一副死德行。
我当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去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或许根本就是别的意思,呵呵,只是我把它想复杂了。
我说我们只是朋友。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头发蜿蜒地挂在脸颊的两边,手在不停玩弄着从医院里带出来的苹果,我心想她玩的也许不仅仅是苹果,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我说,其实你和金旗很配。刚说完,美羽就开始掉眼泪,我说你怎么啦?哭什么啊?她说她和金旗分手了,我说为什么啊?她捂着嘴巴说金旗不高兴的时候会打她。
在地铁站的月台上,她突然上来给我一拥抱,然后擦擦眼泪,说,对不起,现在已经没事了。也许找小震当男朋友会更好。我笑笑,笑声很欠抽。
“我走了,谢谢你今天陪我走这么远。”
回到医院,我躺在床上,看着白刷刷的天花板,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一个星期后,我比小熊先出医院,这家伙可能还要在里面再呆上一阵子,不过从他看护士那色迷迷的眼神,我估计他在医院的日子不会很难熬。
但是直到我出院的那天,画画都没有来。
西园、五月和小楠来接我,我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全身乏力地靠着车窗,窗外大街上的人、树、建筑迅速地向后倒退。我突然感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多,太突然,以至于我开始感觉到了害怕,害怕失去什么,害怕得到什么,很多很多……
真相(1)
周末那天,我特别心烦意乱,上课的同学也都心不在焉的,笑声、说话声、短信声此起彼伏,那讲课的老师还特别不知趣,最后一节课,他口水浇灌得还特别地猖狂,我就纳闷了,他哪里来这么多体液。
总算半睡半醒地熬到下课铃声,大家正准备匆匆忙忙收拾书包,老师突然叫住大家说,再加半个钟头课,再补充几句,顿时满课堂的人嘘声四起。我恨不得想冲上去把他的假牙给拔了。
下课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外面天都黑了,本来想去看小熊的,不过他中午来电话说今天晚上他老爸老妈在,所以只能作罢。晚上智喜发短信过来,说外面天气冷,天快下雪了,让我早点儿回去,她做好饭等着大家呢。
刚收拾好书包准备出发,电话响了,看了看竟然是画画的号码,她还敢打电话给我?掐断,又响,还是她,响了十几声了,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我接起电话就骂:“谁啊?谁啊?”
“是我。”
“什么事?什么事?!”我口气很不耐烦。
她在电话那头愣了会儿说:“晚上出来好吗?”她的声音有点儿微弱,好像没什么力气。
“有什么事现在说吧,晚上没空。”
她在电话那头又不吭声了。于是我这个该死的又开始犯贱了,我说你在哪里啊?我过去。
因为她约我的那间CoffeeShop比较远,在那家中央医院附近,所以我回家也来不及换衣服,气冲冲地坐上出租车跟疯子似的朝那个司机吼:开快点儿!那司机吓得直哆嗦。
一路上我靠在车窗上,懒洋洋地看着迷离的灯光,看着空中飘起的雪花,感到了阵阵的寒意。我突然意识到,冬天早就来了。
下车的时候,我看见隔几条街就是中央医院,我朝那里的高大建筑望了望,这是一家城里有名的大型医院,我突然想起六岁时第一次到这来看病的情景,就在那个下午,大雪之中,在这家医院,我碰见了那个陌生的小女孩,我想她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开着灯,拥有另外那一半,嘴里还哼哼唱唱的。
我推门进到咖啡馆,画画已经在了,她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身前放着杯牛奶,路边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窗映在她的脸上,她比两个月前更加消瘦,更加苍白,更加憔悴。
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招待过来问我喝什么,我说得很大声:不用了,我马上就走。画画听了朝我看看,手里捧着杯子,不说话。
我不太耐烦地问她:“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我感觉自己火气挺大的,说话有点儿冲。
画画抬头看了看我,我当时额头缝的针还没拆,还贴着块纱布,然后她就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什么话都没说,足足有一分钟。
“对不起!”她说话间还伴随着几声的咳嗽。
“你这话别对我说,你去对小熊说,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说话有点儿恶毒,她表情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我心想你装什么纯情啊。
她说明天要从我那里搬走,可能不会回来住了。说实话,我当时有点儿意外,不对,应该是害怕,到底害怕什么我不知道。
我死要面子:“随便你……”
她又低头不说话了,近来的日子经常是这样,我都感觉有点儿不耐烦了,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又为了那个叫臭虾的?”当时我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喊出来的,这下子好了,全CoffeeShop的人都在朝我们看。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画画一脸委屈地看着我,眼泪哗哗哗地流下来了,嘴里想说什么,但又硬生生地把话给吞下去了。
我没注意到她今天没戴平常的那个漂亮的琥珀耳环。我当时正恼羞成怒着呢,我借着冒上来的火气冲她就骂:“你滚你滚!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和我没关系!”
听到这话,她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擦着眼泪,匆匆忙忙地跑进了洗手间,我心想你还怕丢人现眼,真恶心!
真相(2)
我在座位上坐了会儿,感觉自己有点儿过分,可能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但是我现在就是想放肆自己的情绪,不想再控制下去,想到小熊浑身包裹着还在医院躺着,我就是压不住火。我看了看窗外,大街上的行人匆匆,车声隆隆,男生女生嬉笑打闹,今天是下雪的日子……
半个钟头过去了,画画还没从洗手间回来,我心想在洗手间里生个孩子也该差不多了,我心里那个懊恼啊,冲着洗手间就去了,我先是敲敲女洗手间的门,没什么动静,推门进去,一个人没有,所有隔间的门都开着,只有最后一扇门是紧闭着的。
我过去火气很大地敲敲门说:“喂喂喂!你在里面吗?”里面好像有点儿动静,看样子她在里面忙活着,我看看手表,雷门那边快迟到了,我不耐烦地说:“我先走了,就这样了。”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后面的门“喀哒”一声渐渐地开了,很慢很慢,我回过头朝里面看看,当时的那一刹那,我被完完全全地震住了,腿都软了,我承认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一幕。
血,鲜血,满隔间的鲜血,墙上,地板上,衣服上,就像是人间地狱一样,画画低着头满身鲜血地跪倒在墙角,她的长发散落在脸上,我看不见她的脸,血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满地布满了被血染尽的手纸,她开始慢慢地抬起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嘴唇苍白,满脸的鲜血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鲜血还不停地从她的鼻子里往外涌,她试图很努力很努力地想用双手捂住,但是血液拼命地往外涌,止都止不住。她满脸血泪模糊地看着我,把手朝我伸着不停地抽搐着,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哭:“我……我快不行了……你……你别走……”那一刹那,我被彻彻底底地吓坏了,一下子嗓子被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我一把过去扶着她冰凉的身体,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当时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嘴里不停地说:“我在……我在……我不会走的……”我的视线一瞬间变得模糊,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纷纷扬扬的,我背着她在雪地上奔跑,她的鲜血混着天空的雪花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肩膀上,落在我的眼眶里,落在我的发丝间,和我的眼泪混合在一起,已不知道哪些是她的,哪些是我的,我能清楚听见她微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我几乎是一路哭着冲到中央医院的,画画躺在救护担架上,医生和护士推着她一直朝手术室冲,我在旁边一直跟着,她满身的鲜血,鼻血还在汹涌,头发无力地垂落在枕头上。她的手一直紧抓着我的手,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满脸的眼泪鼻涕,想说点儿什么,但嗓子哽咽着说不出话,一路上,过道上医生、护士、病人都在朝我们看。
手术室的门已经关上,“手术中”的指示灯已经亮起,我呆呆地站在门外,看着地板,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走廊里光线很昏暗,周围很安静,我只听见我手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地声。
整个城市还没睡醒,画画的父母来了。她的父亲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略胖的身材,跟她并不怎么相像。她的妈妈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地哭,两眼通红。
雷门、西园、小楠、智喜、五月都来了,每人都神色慌张,不知所措。
智喜过来问:“怎么会突然这样,我白天还在小熊的房间碰见画画的,当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我听了心里一阵难受。
那天晚上,画画的父亲告诉我们,其实画画是个孤儿,在画画出生的时候她真正的父母已经死了,我们夫妻两个领养了她。画画从小就有病,一种叫做“蜘蛛网脑血管异常排列”的病,画画从出生开始,她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在这家城里最好的医院里已经进进出出快十八年了,医院可以说是她的半个家。
但是上个月她突然在街上晕倒,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病情已到晚期了,但是在医院住了两天后,她却哭着求我们放她回去,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坚持,开始很反对,但是她不吃不喝不睡觉,整日望着窗外,流着眼泪。我们不忍心看她这么一天天地消瘦下去,还是让她回去了。因为我们不忍心再看着她比以前更加地疲倦,更加地憔悴。因为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真相(3)
我听了整个人都傻了,愣了好久,我突然想到上个月画画失踪的那段日子,她不是说去老同学家……还有雷门那天在医院说的那句话:他们俩出了俱乐部后画画在一家医院下了车。为什么那间CoffeShop距离医院这么近,为什么画画会莫名其妙和那臭虾在一起,还有衣橱里的眼泪……
我一头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我拼命地扇自己的耳光,感觉自己简直是个一无是处的蠢货,悔恨、痛苦、悲伤,什么滋味都有。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口的“手术中”指示灯已经熄灭,医生摘下口罩从手术室出来,画画的母亲紧张地站起来,问画画怎样了。
医生无奈地摇着头,画画的母亲捂着嘴放声痛哭,画画的父亲抱着她,一语不发。智喜、小楠和五月个个表情不敢相信似的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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