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老师 第三卷 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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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开始边打滚边开始狂笑，有的大把大把撕扯自己的狼毛，有的用匕首死命的扎着耳膜深处鲜血奔涌，有的用头狠命的撞着地面。　

众狼在满地的尸体堆上，竭尽全力营造着最后的疯狂。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沉闷血腥的空气中。　

肖沉闷的“呼哧呼哧”喘着气，血红的眼睛死盯着我，两只爪子印入了我的肩膀，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　

终于，爆发了。　

灰色的图画。　

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呜呜呜——　

一个个狼人仰天长啸，抱着鼓胀起来的脑袋，好似气球充气一般。　

啪嗒。沉闷的响声。白色红色的血花凄美的绽开。　

啪嗒。又是一声。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　

“肖！”目睹这一切的我呆了，死命的抱住肖，深怕她也“阿武？怎么会呢？不过，你没事就好……”肖仿佛松了口气，枕在了我的肩上。　

“你……”此刻，我真是有太多的事想向她解释了。从哪里开始？从那个“魔鬼化妆舞会”吧，然后到我遇见阿尔忒弥斯，然后，然后，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又或许是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和舒儿已经成为了一个人。又或者，我还惦记着黑羽露，无法抹去心中的她的阴影。即使她做出这么多事，我却真的没有恨的感觉。我真的很懦弱。肖，你知道么，其实有时候我也无助也害怕，有时也会独自在枕头旁默默流泪，却不知道自己会什么那样。迷茫？困惑？可能吧。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那么值得依靠和信耐。我很没用，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而这个享有什么“战神”盛誉的我却束手无策，一点用都没有，一点用都没有！　


肖，很多话，我说不出口，你能理解我么……或许，我们并不需要苍白的解释，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表达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很多烦心事都不用去想，你说我为你治疗心病，其实你何尝不是也在抚平我的伤口？我不再像过去那么胡乱的活着，你的存在是我生活里最主要的动力。不论你有时候突然变变身，或是挟持一下学生做人质也好，我都很喜欢你，那样的你……　


啪嗒。　

这一声，震撼了我的耳膜。　

啪嗒。　

这一声，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魔的呻吟。　

啪嗒。　

滚热的液体洒落喷溅在我的脸上，肩上，背上。　

我抱着肖，跪坐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视线模糊着，热泪滑落。　

失去的，真的不会回来了。　

III　第六十九章　白狼　

（更新时间：2004年09月08日　本章字数：　3032）　

风中飘散着浓重的腥味。和薄薄的红雾混在一起，肆无忌惮的侵略着嗅觉。视线朦胧，围绕着我的景物渐渐成了重影。　

“哈哈哈哈哈哈，阿瑞斯，哭得这么伤心啊。何必呢？你反而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正是因为你脱离了狼的身体才得以存活下来啊。”斗篷人之一讽刺道。　

“是啊，是啊。”众斗篷人哄笑。　

“啊！！！！！！！！！！！！！！”喉咙里发出撕裂耳膜一般的尖叫。我抱着肖，旁若无人的扯破了嗓子放声大叫起来。　

“呵呵，阿痴。”心洁从空中落了下来走近我，指着远处战战兢兢的人群，“你看看那些学生，那些老师，他们和你朝夕相处，感情一定很不错吧，嘿嘿……”　

我望着那充盈着绿光的眸子，沉默着。　

破山剑猛得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击向人群，血光冲天，漫天的惨叫声，像腐朽的二胡发出干涩的金属杂音，刺得人双耳生疼。　

操场上，本已干涸的血迹再次变得粘稠。若小溪般流淌着，交汇着。　

“是不是感觉很不公平呢？血族即使战死，我也能再次给他们新生，让他们继续为我工作，而你——战神阿瑞斯，身边的小狼死一个，少一个，和你有联系而丧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了，呵呵，算不算你间接害死他们呢？嗯？”李心洁的手抚着我的脸，唇边含笑。　


“不要得意！”我大叫一声，猛的刺出钢刀，刀身融入了心洁的胸口，缓缓飘散起淡红色的薄雾。我松开了手，盯着她的眼睛，明亮的眸子附着青绿，而且略带哀愁。哀愁？开玩笑，死在她手上的人太多了，她还会可怜那些人？简直是开玩笑！　


“阿痴，是不是非常恨我，想除掉我？为死去的大家报仇？”她周身缠绕着雾气。　

“如果我不这么做，就没有人来阻止你了！”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好！不过，现在的你还太嫩了，想要对付我……”她退后几步，拔出钢刀扔刀地上，空气中红雾慢慢将她裹住，胸口的伤痕迅速愈合了。　

“你看看远处，看呐看呐，我的血族部队是杀之不尽的，呵呵呵呵呵呵……”附近果然又涌出大量的黑衣人，操场围得水泄不通，满眼都是敌人。　

她一抬手，破山剑对天长鸣一声，狂躁的气流陡得撞向我，将我高高得抛了起来，景物旋转，旋转，再旋转，瞬间，白光笼罩着我，一闪即逝，我轻轻的落在地上。　

怎么，我没有被切成豆腐块吗？她手下留情放我一马，然后约战十年后？不会，那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我是她最大的障碍，一旦我死了，就真的没人能和她匹敌了。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致命的剑气没有打中我？　


嗷呜——　

什么声音？　

嗷呜——嗷呜——　

狼叫？　

嗷呜——嗷呜——嗷呜——　

没错，是狼叫，还有狼活着么？　

正思索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面前。身子微曲，双臂垂着，银色的长爪反射着耀目的白光，跃跃欲试。白色的狼毛，随风飘动。　

这，这是我……？没错，是我的身体！那么，刚才那一击，是他救了我？　

“喂，你是我的身体。”我对他说道。　

“吼！”他回过头，狼眼盯着我。一只瞳孔红色，另一只是绿色。我反被吓得后退两步，差点跌坐在地。　

“真是不可思议，你这个身体竟然能凭意识来到这里，还以为他会窜入闹市区打开杀戒呢！呵呵，吸了过多的血进化了么？连我的竹叶笛也对他无效了。夏佩露，给我试试他的实力！”　


“遵命！”夏佩露跃起，纸牌摩擦着空气，发出“喳喳”的响声疾速飞来。　

“小心，快闪开啊！”我赶忙跳到一旁。　

纸牌在接近白狼的地方，化作了粉末飘散。“嗖”的一声，白狼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夏佩露却已经被他捏在了手里，银爪猛得扎入夏佩露的身体里，扭曲旋转着。“血族魔术师”撕心裂肺的怪叫，随着雾气消逝。　


“难道他是……狼族救世主？”　

“不可能，救世主只是个传闻，千年来，我们都没有见过，众位都是知道的。区区战神，是不能成为救世主呢！”　

“我们一开始就计算错误，不应该让他的母亲变成我们的同类……不论白狼怎么样，现在他的力量很强是毋庸置疑的……”　

“王应该没问题吧。”　

众斗篷人议论着，似乎白狼的出现始料未及，李心洁的眼里也满是惊异。而我，迟早也会去找他的，毕竟那是我的身体，不能让他为非作歹。　

“大家一起用‘灼射’对付他，竭尽全力！”一个斗篷人忽地大叫。　

长老们心领神会，各自在手中运气红色的光团，光团的中央陡然传出红色的射线，数道射线发出刺耳的长鸣直射向白狼。白狼不躲也不闪，举起双爪，掌心浮出两团白光，白光迅速将他包围，成为一个白色透明的球体。“灼射”撞上球体，传出沉闷的“噗噗”声，纷纷弹了回去，众斗篷人猝不及防，立时中招，几块冒烟的破布自天空飘下。　


“瞬间将众长老打倒，果然有点意思，那么接我的破山剑吧！”心洁已经举剑冲了过来。　

白狼举起双爪迎击。剑爪之间火星狂溅，产生的强大气流将人避得只退。　

“哇！舒儿来救我啊！”可可被风刮得飘了起来。　

“我来了！”我借着风势，向可可奔去。　

“哼，送你一程！”李心洁收剑退开，右手一扬，汹涌澎湃的劲风切割着空气驶来，气流来得来快，我已经抱住可可却再也使不出力气避开。眼看剑气将至。　

当！白狼背靠住我，两爪交叉，顶下了这致命一击。三人被避得飞退。尘土飞扬，鞋子与地面磨得沙沙作响。　

滑动了数十米，去势渐老，我终于稳住脚跟，李心洁的第二剑又至，气流吹得发丝胡乱的飘动，可可吓得躲进了我的怀里。　

“吼！”白狼狂叫一声，全身爆发出耀眼的白光，这光快速变大变广，逐渐笼罩了整个操场，李心洁的剑气还没靠近我们就消解于无形，白光迅速膨胀着蔓延着不断扩散着，远处的黑衣人们嘶哑的怪叫着，纷纷触碰到白色的光线，立时化作了红色的雾气。　


“这魔法……”心洁呆呆的注视着白狼，并没有退避白光的意思，或许她根本就逃不过白光的蔓延速度，又或是，她根本就不准备躲。　

我抱着可可，周身也开始飘散白色的雾气，四周的景物开始胡乱的晃动起来，逐渐陷入模糊，白狼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布真实。　

“舒儿，你不要离开我啊！”可可看着我，眼泪汪汪，哭了起来。　

“我，我不会的。”我用冒着雾气的手抚摸她光洁的面庞。可是无奈身体却越来越轻柔，越来越无力，影子越来越淡。　

白狼依然长吼着，释放着无穷无尽的白光，这光投过薄薄的红雾，把整个天地都映得明亮。　

好明亮。这光辉胜过了太阳光。　

“阿痴，这一切，终于就要结束了……爱与恨，恩恩怨怨，悲欢离合，关于我们所有的一切，就将变成历史……我太累了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心洁周身缠绕着雾气，在白光中对我安详的笑了起来。　


“小露……”　

“成为达那都斯并非我的意愿，只是……”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释了……”　

“舒儿！”　

“吼！”白狼的吼叫声划破天际。　

一切，沐浴在白光中，渐渐模糊，消逝。　

消逝。　

III　终章　梦　

（更新时间：2004年09月09日　本章字数：　2856）　

耀目的白光退散过后，是死一般的黑的沉寂。　

……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　

……　

寂静的令人窒息。　

……　

在这种状态下，我仍然能清晰的思考？　

……　

白狼，那光……你最后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么？　

把所有的血族都毁灭了么？也包括我？　

不过那样也好。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寄托没有追求没有目的没有向往，存在已经失去了意义和价值……　

“恰恰相反，白狼救了你，阿瑞斯。”幽远清脆得女声飘进耳朵。　

这声音，似银铃，似溪流……阿尔忒弥斯，是你吗？　

“没错，是我，我受到白狼力量的影响，一丁点儿意识得以钻出封印。”　

那，你告诉我，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其他人呢？我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处在这个看不见，感受不了外在环境的地步？　

“白狼最后使用的魔法，名字叫做‘净化’，是狼族传说中的终极招数……”　

哎呀，大姐啊，别跟我卖关子啊，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是福是祸，你快告诉我啊。　

“好了好了，你先别激动，因为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这一招，甚至关于白狼，都只是一个传闻，谁都没有亲自见过，更别提‘净化’这一招了，所以，我不太清楚。”　

唉，连神都不知道，那么我去问谁啊？　

“对，我不知道使用这一招结局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你亲自去感受去体会，或许你会承受不了，或许你已经接近崩溃，或许你会真正的疯狂成为十足的神经病，但是都是你将来需要面对的……”　


汗，别把我说得那么惨。不过说真的，我的确不想回去了，与其接受惨痛的事实，不如每天有你在这里陪我聊天解闷，没有任何烦心事，不必要去为生活费力的奔波，不用去回忆伤感的过去……　


“那么，你还是答应回去了？”　

是的，我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和希望，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呵呵，活着应该充满信心的。看来，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不论生死，你已经摆脱了精神的阴影和思想上的枷锁……唉，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得把你送回去了……离别的时候到了，醒来吧，阿瑞斯。”　


阿尔忒弥斯，再见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唤起过去和你在一起的记忆。　

“永别了。”　

永别。　

……　

喂。　

……　

什么？　

……　

醒来，快醒来啊，不要趴着了，今天还要上课呢。　

快起来啊，我的薪水啊，泡面啊，还有我可爱的学生们。　

坐起来，坐起来。对了，就是这样。　

睁开眼睛。　

……　

我慢慢撑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画着《暗黑破坏神》中女魔法师的纸，纸片平静的躺在桌上。我颤抖的抚摸着久违的办公桌，竟有点不知所措。　

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完成这张画的日子，应该是我来学校教书的第二天！没错，是第二天！对了，这个时候我应该想点什么，对，想点什么，大学里和弟兄们一起玩《暗黑破坏神》的日子，还有，一起冲《传奇三》……对，还有个小子欠我45快月卡钱呢，对，对，没错，想着想着的时候，会有个人进来。　


噔噔噔噔。　

踏在我心底的高跟鞋声。　

我紧张的盯着着门口，等待着长发飘逸的李心洁抱着作业本进来。　

噔噔噔噔。　

持着破山剑，浮在空中的李心洁……白光中她的温柔的眼神……那个要我命的李心洁……那个和我同桌了三年的黑羽露……众多血族……长剑贯穿了我的胸口，不，先前还有子弹射穿了我的胸口……那三年，她在树下等待着我，等待着我踩着脚踏车载她回家……我趴在课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在课堂上教书，她却望着窗外发呆……关于她的记忆混乱的重叠着，交错着，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我拼命想要冷静下来，可仍然止不住狂跳的心脏。　


噔噔噔噔，近了，近了。　

女孩束着马尾辫，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飘一样走进来。　

近了，近了，我呆呆的注视着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么，和过去有那么些不一样，她应该穿着黑色的无袖汗衫和短裙，而且头发也是垂下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真的是一点都不重要……至少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我是不是回到过去了？白狼的魔法‘净化’，是让我有机会重新改变未来么？　

“你……李心……”我结巴了半天。　

“阿痴，你发呆的样子总是这么可爱。”她顽皮的说道。　

“小露？”　

“是啊，呵呵。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么。”　

“那么，那一切都曾经发生过？”　

“是啊，是发生过，可是时间已经回到了现在，我不是什么达那都斯，你也不是阿瑞斯，我们都知道悲惨的未来，所以我们可以靠自己改变未来啊。”　

“可以改变么？”　

“当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一切，不是和过去有所不同了么？其实，我好内疚，成为达那都斯，迷失了心智，丧失了自己，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所作的一切历历在目，我真的很想重新来过。”她垂下头。　


“很多事是说不清的……或许就像命中注定吧，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唉，竟然遇到月神，我不迷信是辩证唯物主义信徒，却发现有吸血鬼这么一说，更有趣的，我料不到自己也是头狼，真是……”　


“唉，好了好了，大诗人，天啊，救命啊！”　

“呵呵，我喜欢这种感觉。”　

“你……不打算陪我在校园里走一走么？”她抬起头盯着我，荡了下马尾辫。　

“哦，当然！没问题！从现在开始，改变未来！”我猛得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剧烈的颤抖。　

“可是你早上还有课也。”　

“不管了，没有我，二班的尖子们一样学的好！”其实，我只想多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深怕她离开我一秒就又变成那个杀人如麻使人命如草芥达那都斯。　

“那肖老师呢，她你也不想管了？”　

“啊，我……”我支支吾吾。　

“呵呵，看你费劲的解释的，和你开玩笑呢。一大早，我就看见罗警官的车子把她接走了。”　

“哦，是么……”我不知道内心是高兴还是失落。　

“走啦，现在的我们，应该去享受一下难得的相聚。”　

“哦？去哪呢，今天是我上班第二天，现在可没钱逛街。”　

“你说呢？”　

“嗯？”　

“那个装满我们回忆的地方……”　

她浅浅的笑着，长睫毛顽皮的伴随清澈的眸子眨着。　

我立着，眯着眼望着她。　

静静的。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