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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调子杀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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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的身份对你不会有任何帮助,你只要履行你的诺言,我自然会实践你的愿望。”

“是……”他根本不敢再奢望快手会替他出气,只巴望这一役能全身而退。

 ☆☆☆

唐诗画的指令解除了,快手言而有信,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将澳门的四股势力作了番调查,居中交涉、折冲、谈判,做尽了一切有利于四方的分析,终于让何家暂缓了并吞的野心。

国师没见过累得不成人形的快手,都寅夜了,他才踩着蹒跚的步伐回来。

快手往沙发一歪,还没开口,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便端上桌子。

“谢了。”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哈!那群家伙要听到这话不翻倒醋缸才怪,记忆中你可没替谁做过这种‘低下’的事吧?”快手合著眼似睡非睡。

“还有力气说笑,不赖嘛!”他原先还有些担心的,这下悄悄放心了。

“你太小看我了。”眯着眼,快手从沙发中爬起来,方向也不看地向前直走。

“你要去浴室?方向走错了。”国师出声阻止他。

“我要去看看她。”一提及唐诗画,他的眼霍然睁开,眼睛注入了些许光芒。

“爱情真是不可思议!我发现你只要提到她,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不识情爱滋味的人哪能体会情爱动人的地方?

快手蓦然一笑,那笑里有些得意,有些顽皮。“你说得好。”

语毕,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唐诗画的房间。

衣料磨擦的声音和刻意放缓的脚步惊醒了根本还未入眠的唐诗画。

她翻身而起,一眼就看见神情有些憔悴却依然好看的快手。“你回来了。”她忘形地往他身上飞扑而去。

快手万万想不到会受到这么热血沸腾的英雄式欢迎,铁臂锁住她纤细的娇躯,她的柔腻立刻透过衣料传进他的四肢百骸。

“你怎么可以一去就那么多天,让我看也看不到你,摸也摸不到,你好狠的心。”她将颈子贴在他的肩上,梦幻般的呢哝软语化成情丝,密密成茧。

“你想我——”庞大疯狂的喜悦冲刷着快手毫无防御的心。

他原来只希望轻触她的发梢,凝视她百看不厌的容颜,只是些微小的希冀……

她依依抬起微雾的双眼,羞怯地拱上自己的唇,不管红潮似的胭脂染遍双颊,在接触到另一张温唇的时候体内沉睡的感情突然溢了出来,霎时泛滥成再也禁锢不住的潮水。

她想他呵,在这幢屋子失去他熟悉的身影时,家具成了孤苦伶仃的装饰品,窗外的阳光也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就连上课都成了索然无味的例行公事。

这些长如度年的日子,独处的她才发觉自己在布满荆棘的防备工事中,仍然让他那狂傲不羁的身影侵入了心房,心在不知不觉中竖了白旗,继而投降。

她那么想他,她以为自己要熬不过相思的滋味,然而他来了——

她不要再掩藏自己的心意,即使前方是不可预知的苦难,她都要不顾一切追逐自己的情感。

他们的呼吸重叠,细啜的呻吟宛如一匹丝绸,点缀着这两心相倾、浪漫醉人的夜——

两人不知是谁结束了这吻,由混沌恢复清苏,唐诗画红着脸想逃。

“别走!”快手重新将她拉回怀抱,轻声细语。“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我……不是,我只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又熟红了酡醉的颊。

是首次,她正视自己对鄂图曼的感情,不料却一发不可收拾,毫不知羞地送上自己,这种事太羞人了。

“我喜欢你醉人的样子,比之前那凶巴巴的德性好多了。”拥在怀中的她美丽娇人,就连微笑也动人心弦,他不想放她走,只想这样相偎相依,直到天长地久。

“去你的……”旖旎后恢复正常运作的脑子抹去了差赧的动情激素,几乎快生锈的脏话又付诸舌尖。

她掩住嘴,不禁一阵埋怨。“都是你啦,害我差点又破戒!”话一脱口这才为之一凛,方才,她根本没想到自己是修炼女的身份,而且还献吻……老天!

快手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她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了?”

泪水瞬间冲进唐诗画慌乱的眼瞳,她如何告诉他,他们的身份悬殊,根本无法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爱上他……但是,看来没希望了。

“我不想看到你哭泣的脸,告诉我怎么回事?”她一会儿笑一会哭儿,是打算考验他的耐性吗?

唐诗画把泪眨回去,苦着涩涩的声音。“我有话跟你说,放开我。”

快手没有如言放开她,他改拥为握,将她小小凉凉的手放进自己略带粗糙的大手中,然后一屁股往床上一坐,顺势将她放在膝上。“你说,我洗耳恭听。”

唐诗画忸怩了下,这么亲密的姿势,只要看见他,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乱跳,哪还说得出正经话来。

“你这样,我很难说话。”

“我不觉得。”他好不容易才能抱着她,暂时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他手下加足力道,坏坏一笑,将她泛着幽香的发心顶住自己的鼻。“或者你更喜欢这样。”

唐诗画只觉得血液又沸腾了起来,他抵触在她发心的呼吸短促而浓重,仿佛正呼应着她胸口要迸跳出来的心脏一样。

她不顾一切跳开他的箝制,努力稳住自己因心绪激荡而哑了的嗓子。“你就不能正经几分钟?”

“要正经?好,没问题,你回来我不再碰你就是了。”他就在他胳膊可及的地方,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回来。

“你保证。”她这会儿当他是带有颜色的狼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咧开迷人的笑靥。“在你说话的这段期间我绝对不动你一根指头。”

唐诗画不疑有他,自动地走回他身边坐下。

快手眯起眼,含笑地问:“有什么事非急得现在说不可?”

希望她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

“这几天你不在家,我空出很多时间,我回浸心堂去,发现教室已经整修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他眯起的眼危险的只剩一条线。

“嗯,我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学院已经不知从哪里听到流言,大主教很生气。”大主教那失望又包含隐怒的脸直灼她心底。

“这就是你想离开的原因?”她着装的白袍、十字架、念珠在在提醒他们身份殊异的事实。

名正言顺?嗯,似乎是个不赖的主意,他想见她穿上别种花色衣服的精彩样貌,虽然一身素白的她一样惹人怜爱,但披白纱的她一定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难道这理由还不够?”

“它根本不成理由,你要真爱我,就会为我伫留。”他不想用甜言蜜语或任何激越的手段留住她,他要她正视自己的感觉。

这是极大的试炼,一不小心他将会失去她。

他以前从不曾真心爱过一个女孩,他以为那样的生活比较轻松,但这次不一样,是他先爱上她的,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爱她,所以不能逼她做不愿的事,他不会出言要她脱下那身圣洁的白袍跟随他,他要她无怨无悔。

在快手炽烈的眼神注视下,她坚持许久的心防为之倒塌。

不错。她爱他,幸福的青鸟向来不等人的,只要迟疑片刻,她握在手中的幸福铁定不翼而飞。

她的抉择攸关自己一生的喜怒哀乐,她不敢想像没有鄂图曼在她身边的日子。

“我不想离开你,永远都不想。”

快手沉重的眼获得了纾解,她的决定像天降的甘霖,浸淫了他千百万毛孔细胞,他笑咧一张嘴。“等我从日本回来我们立刻结婚——当然,是在取得大主教和玛莉亚修女的同意下。”

外表,他是狂浪不羁的,骨子,他却保守得紧。

婚姻是神圣的,他要众人的祝福和那张象征婚姻的契约,结婚证书代表的是两人在同心互许的那一刻坚如金石的情感,他会时时刻刻记住那是她爱他的印记,凭此誓约他将永不遗忘驻留在心头的山盟海誓,爱她到白发。

“澳门的事还没结束吗?”唐诗画话因为甩掉心中枷锁而愉悦的心,又因为快手的话微吊了起来。

“别紧张,”他轻抚她光滑柔细的颊。“诗人进了医院,我必须探望他去。”

他知道他的伙伴是为了替自己分忧才冒着炙夏远涉日本,此间事情已了,他岂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她带走。

“住院,那不是很严重了,你机票订了吗?护照呢?我帮你整理行李去。”那脸上老是刻划着孤独线条的男人从不多话,她却知道他有颗极其温柔的心。

若非如此,他怎会一声不吭去了日本!

“别急,如果他没事,我隔天就回来,你会等我吧?!”香港到日本不过几个钟头的行程,他却已开始尝到离别的酸涩。

“嗯,会的。”她的语调清晰坚定。

不过去日本而已,对的!只要日和夜重复地交换两次,他就回来了。唐诗画偎进他宽阔的胸膛给自己打气!

 ☆☆☆

日本是个对陆、海、空都管制得非常严格的国家,快手此去是私访,在不想惊动任何日方的传播媒体情况下,他舍了自己开飞机的意愿,改搭民航机。

送走了快手,唐诗画顿觉失魂落魄,前些日子他不在时那种空虚又再度侵占了她的心。

一路回来,国师看在眼底,她落落寡欢。

“请送我到神学院吧!”

她作了决定,学校多得是人,多少能分散她对快手的注意力,那么,她心头那股纠结的感觉也会消退些,让自己不再难过。

国师由照后镜瞥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将方向盘一打,朝着神学院而去。

到了目的地。

“你放学的时间是几点,我再来接你。”

快手上机之前千吩咐万交代要他亦步亦趋地看牢他的小女友,受人托,忠人事,国师总得克尽职责。

“不用了,今天我们有校外的慈善义务劳动,回去可能会很晚了。”

所谓的义务劳动是奉献心灵的一种活动,即使她们只是以修炼女的身份面对贫苦无依、需要帮助的社会边缘人,仍然努力尽一己的力量,希望激发他们再度站起来的勇气。

唐诗画最喜欢这种活泼生动的活动,对她而言,总比一天到晚闷在学院里研读书经有趣多了。

“这样可以吗?”她显然不是个处处需要人服侍的娃娃,他喜欢她独立自主的丰采。

“我不小了,该注意或小心的事我灵光得很,再说,这一带我混得比你还熟,你放一百八十个心啦!”她拍胸脯保证。

国师猎人般的厉眼一溜,看见神学院的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块眼成心型,频频投注爱慕的眼光,只好放弃说服的工作。

唐诗画打起精神,才走进校门就看见她不是很愿意见到的人。

亚历山大一身有别以往的打扮,神采奕奕地,显然等的人正是她。

他扎着丝绣成的精致头巾,以璎珞绾在耳际,类似欧亚族宽大的长袍佐以斜襟,整件布料是十分高级的手工织品,脚级金鹰的软靴,腰际傍着镶钻的匕首。

他的出现吸引住所有在校园中移动的目光,他的斐然气质和特殊的帅劲,迷倒了许多小修女。

“你这身装扮是——”凭谁都会好奇的,他这身金碧辉煌的模样在一群素衣素服的群众中鹤立鸡群得很。

“我的游学时间到了,下午就要回国去。”他深情的眸像一汪春水,试图圈住她。

“真可惜,我们才刚认识。”

“你舍不得我对不对?”亚历山大释放更加强烈的电波。

“当然,人非草木,总是有感情的。”她的意义就在字面上,十分单纯的。

但亚历山大可不这么想。“你的意思是答应我罗!”

慢着!“我什么都没答应,你……语无伦次的。”

“啊,真是抱歉,”他支起唐诗画的手便吻了下去。“我的意思是希望有这荣幸邀请你到我的国家参观,你先别拒绝,我还一并邀请了许多杰出的修女姊妹,大主教也愿意赏光呢!”

哇!居然连一向严肃刻板的大主教也动了凡心,他到底是用什么理由说服她的?

“不行。”鄂图曼只要两天就回来,她如果一出去,两人岂不又要延长见面的时间。

亚历山大并没有被唐诗画的峻拒打败,他仍笑嘻嘻地。“这恐怕由不得你了,这趟旅行美其名是到敝国观光,其实是大主教为了替我国子民祈福所做的拜访行程,等一下我相信她会把更详细的情况告诉你的。”

凡事都在他的掌握中,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骗人!”她一点也没听说,太突然了。

亚历山大笑得更温柔了。“你瞧,那不是大主教吗?你自己去问她不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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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毓华半调子杀手第08节



第08节

颠簸了三十几个小时,唐诗画觉得一身骨头已塌了一半,尽管王子的专机豪华如一座模型皇宫,三不五时又可松放筋骨地走来走去,可是和一个黏腻得像麦芽糖的人面对面,令她真想一睡不醒算了。

王子回国,艳红的波斯毛毯足足由机场铺设到加长型劳斯莱斯车门前,礼炮响彻云霄,仪队鲜明的旗帜和制服几乎吓傻了从没见过这般场面的唐诗画。

她想不透大主教和姊妹们都可以由贵宾的专门走道入境,为什么她得和亚历山大一起受这种非人折磨。

尽管亚历山大一直抛售他廉价的笑容,也不必保护小鸟似的把手牢牢挂在她腰上吧!

“这是总理大臣和军机大臣,我波札那的擎天支柱,你应该认识他们的。”

两个身披彩带,着正式服装的严肃老人像根弯曲的玉米穗杵在亚历山大身边,必恭必敬。

国际礼仪不比一般礼貌,唐诗画不很情愿地在胸口划十字。

这动作令两位大臣怔忡了下。

亚历山大一笑带过,拥簇着被迫换了件便服的她走进宽敞的车内。

“戏演完,可以把尊驾的手放下来了。”她一坐进车便往里面缩,为的是和太过热情的亚历山大保持距离。

亚历山大大手一使劲,她没获得应有的自由又再度跌回他怀里,与他柔情迫人的脸仅隔分寸。

“我什么时候演戏了,你是我的妃子,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唐诗画被他深不可测和微微急促的鼻息撩拨,头脑有那么一下是混乱的。“你胡说八道!”

“君无戏言,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拿来当做玩笑?”

“我不管你戏不戏言,这攸关我一生的幸福,你居然乱七八糟地替我拿主意,你以为你是谁?”她用胳臂撑开长距离,怒潮像倾倒的胭脂,全部倒上她如白玉的面颊。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没有他的允许,就算一只蚂蚁也逃不了。“因为我一回皇宫马上会召开册妃大典,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

“放——屁!”她咬着牙,从齿缝间迸发愠怒。

“别生气,伤心动肺的,是女人的大忌喔!”两人距离之近,亚历山大顺势在她的粉颊上偷取了一个吻。

唐诗画勃然变色。除了鄂图曼外她可没让任何男人侵犯过她,抚着被他进犯的脸部,另只手已经掴了他一巴掌。

清亮若斯的耳光令前座专心驾驶的司机差点吓掉了魂,方向盘一放,车身狠狠地偏向人潮汹涌、高举旗帜欢迎王子归国的波札那人民。

司机恍然回神,冷汗直流,就差那么一丁点,他世袭的饭碗就要砸在那泼辣少女的举动中。

随车的保镖反应极其迅速,他在自己的主子挨上耳光的同时枪已上膛,泛着冷光的枪口从前座对准唐诗画的心脏,只要亚历山大一颔首,她马上就要魂归离恨天了。

亚历山大示意保镖收手,眼中蒙着一层阴影。“在我的国家没有一个女人敢对她的丈夫做出这种动作,你听明白了,你这一生只有这次放肆的机会,即使你是我最中意的女人,也不许有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

“以下犯上?”唐诗画被他天杀的沙猪口吻激起了怒潮。“亏你还曾留过学,外邦国家的文化没有潜移默化你窄小的自大心眼?这时代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把女人当衣服、卑下人种的君王,难怪你的国家永远都是闭塞落后的岛国。”

她无心诬蔑他的国家,但她以为像这样傲慢又目中无人的王子能替他的国家开创出什么新机?

时代变了,女人在力气上或者永远及不上男人,论智慧和工作能力又有哪点不及,她相信只要有人给予男女均等的机会,两者是可以并驾齐驱的。

“你在数落我的不是?”她吃了熊心豹胆?

“不,是批判。”她使用了尖锐的字眼。

“闭嘴!”这一刻他的表现像个完全没有容人雅量的纨挎子弟,他不由得懊恼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个一无可取的男人。

他紧闭双眼,努力遏止自己狂乱的怒火。

“做一个未来王位的继承人,你要有听谏言的度量,我这番轻言薄语都听不进去了,将来如何治理好你的国家?”

他拧紧了眉头,凶狠的线条在诉说他恨不得揍死唐诗画的事实,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粗暴的呼吸调匀了,首先,脸庞漾出了阳光的线条,继而低润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来。

“小诗,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不过,这也证明我的眼光不差,将来你会是我国家开国以来最聪明又有智慧的皇后。”

他弯弯的眼里全是灿烂的笑意。

她的犀利批判又再次证明她不是一朵只堪观赏的花,她开在荆棘里,必要时会扎得满头包,即使在摘取她的过程可能会被尖刺伤得遍体鳞伤,他仍然要她。

起初,她只是街头一帧偶遇的风景,他被她忽嗔忽喜的生动表情吸引,台湾的留学生活太过无趣,他存心逗弄她,只为自己的生活增加一些色彩。

而她,自始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许是她眉梢经常扬起的那股辛辣吸引了他,一次又一次,他逐步沦陷在自己也不知其然的漩涡里。

等到幡然觉醒,一颗心已随她去了天涯。

千山万水追着她走,只为了一圆将她永远禁锢在臂膀中的美梦,他的美梦也将成真!

唐诗画被他毫无保留、热情炽烈的目光盯得全身发烫,她不喜欢那种被侵略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她用力抽出手。“一厢情愿!”斥责亚历山大的“先斩后奏”。

“或许吧!”他眼中水光一闪,受伤的感觉霎时划过心扉。“也许你现在并不是很喜欢我,可人是感情的动物,我对你的好,相信你会明白,也会把心交给我的。”

即使她的心是铁杵,浇水细磨,他也要让她变成可以放在手心的绣花针。

“你,有理说不清!”他以为感情是可以说变就变的?爱一个人是连心都给了对方,已经给人的东西如何收得回来?

“我不是有理说不清,是势在必得!”

就算她插翅也难飞了!他也不准备告诉她在皇宫里除了册封大典外还有一场隆重豪华的婚礼等着她,而大主教们全是来观礼的嘉宾呢!

这也是他特意将她锁在身边,不让两造见面,坏了他精心设计的未来。

对唐诗画,他决计不冒一丁点失去她的风险,他会抢在那狂荡不羁的男人之前把她变成他的。

由亚历山大眼中的占有欲,唐诗画心中起了微微的反感,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主耶稣的忠实仆人,可她对感情是有洁癖的,在她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鄂图曼同时,教她如何忍受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鄂图曼的可怕念头?

她不要这种揣测变成事实,自己一旦进了那劳什子的皇宫,一生铁定全毁。

芳心才属,如何栖别枝!

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她的个性不容许,她的心意更不容许,她知道自己要再迟疑犹豫下去,这长长的一生将会在遗憾和愤怒中度过。

不!打死她都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分开。

头痛地瞥了眼万头钻动的街道,无生气的眼缓缓扬起灵动的光彩来。

总而言之,逃!对,先逃再说,逃得一步是一步,逃得一时或许整个恶劣的情况就会为此改观,但事情的前提在于先保住自己的自由。

主意打定。欲发接近巍峨宫殿更加强她非走不可的决心。

心动就要马上行动,悄悄把手放在门把上,冲着渐起疑卖的亚历山大微笑,唐诗画迅速跳了车。

“该死的!停车?!”亚历山大被她的决然给骇得神魂俱碎,顾不得车子还在减速当中,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一霎时,煞车的尖锐声和因为不及应变而擦撞车尾的金属撞击声,使一场浩大的欢迎盛会换成惊吓和错愕。

亚历山大锐利的眼明明锁定了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唐诗画,没想到却被一涌而上的侍卫和大臣给包围住。

他怒不可遏,粗鲁地推开众人,忙不迭追上。

大臣在目瞪口呆之际,根本无暇疏解愈发混乱的交通,在好一阵吹胡子瞪眼之后才大手一挥。“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保护皇子去啊,蠢猪!”

护卫的御林军这才蜂拥追上去。

亚历山大那磅礴的怒气如长虹贯日,所到之处,人民皆慑于他那一身尊荣不可侵犯的天姿而纷纷让路。

相反的,唐诗画的运气可就有点背了,在她完美的落地姿势后,因为地上的石砾泥块辗痛了她的皮肤,这还不打紧,在她不择路径盲目奔走的同时却反撞倒了好几个幼龄小孩,在她还来不及道歉的时候,一只恶狠狠的巨掌终结了她历时不到五分钟的逃亡。

 ☆☆☆

一个面容粗犷长满硬如钢丝凡髯的阿拉伯酋长不可一世地通过海关,他镶金带钻的肥手大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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