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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九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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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敢唬您呀!”章和自从女儿无故失踪后,可是天天处于紧张的情绪中,就怕任子毅来找他麻烦。
  “这怎么可能,连你也不认得,那她会是谁呢?”任子毅转首瞪着她,那眼神直让蓝融心口发颤。
  “一定是她暗恋着九少,又觊觎您的身分地位,这才在我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将雁蓉给掉包了,说不定还害死了小女。此女居心叵测人少该重罚呀!”只要不被怪罪,章和不惜将过失推给蓝融。
  “我掉包?不……不可能。”蓝融抚着脑袋,真摇晃着。
  不可能,就算她忆不及过去,但也不是个这么恶劣歹毒的女人吧?
  “不可能?那我真正的新娘呢?”侄子毅目光一冷,“你告诉我啊!把她还给我啊!我要的可不是你这个刀疤女!”
  虽知道她那晚跟他争的是章雁蓉的自由,应该不是章和所言那般,可是他恨她,恨她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失忆,所以一心想拿话激她。
  “是吗?我真是这种人?”蓝融乱了。她该怎么办,去哪儿找那位叫雁蓉的姑娘还给他?
  “不要再故弄玄虚了。”任子毅没想到自己是白来一趟。
  “九少……我是真心要将雁蓉嫁给您,绝不敢骗您,谅我也没这个胆子呀!”
  “您就饶了我吧!”章和猛地跪下。
  “哼!走。”冷冷一哼,他未答应或不允,就直接带着蓝融离开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蓝融仍处于震愕中。
  她不停的扪心自问,她是那样的人吗?为了他的俊挺外貌与优异的家世背景,而去害一个女人吗?
  坐在“银雪”身上,她能感受到他粗犷的身躯护在她身后,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与安全感,只要不去看他那双怨怼的眼,她就能让自己沉浸在这份假想中。
  任子毅亦能感受到她的脆弱与良心的谴责,他竟不希望她带着这份内疚过日子!
  该死的!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刀疤女心存怜悯,这是多少年来不再有过的感觉呀!
  回到房间的蓝融浑身虚软无力,那不是身体的疲累,而是心力交瘁。忍不住,她猛捶着脑袋,拼命的喊道:“你到底是谁……融儿、融儿……难道你就只是融儿?一个心肠恶毒、自私自利、不惜残害一名女子获得益处的坏女人吗?”
  然而她的脑海仍是一片空白,她依然记不得一丝一毫的过去,所能流窜的仍是那一段段破碎且令她害怕的画面,怎么也归纳不出一个完整的记忆。
  “你就是融儿吗?”不知何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站在门外,透着门缝看着她。
  “您是?”她赶紧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拉开。
  “我是你相公的爹,你该叫我什么呢?”任桥笑嘻嘻的看着她,接着眉儿一皱,哀叹了声,“真可惜啊!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脸上怎么会有一道那么深的刀疤呢?”
  听闻任桥的叹息声,蓝融的心又是一紧,“我……我不记得过去的事,不知您听说了吗?”
  “这事我知道,就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无论如何,既是子毅亲自娶进门的,便是他的妻子,他不该对你这么凶啊!”任桥行一事向来公正,绝不会因此而偏袒自己的儿子。
  “不,他对我很好,一点儿也不凶。”她赶紧为他辩解。
  “哈……你不用替他解释了。”说着,任桥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抬头问道:“你恨他吗?”
  “我怎么会恨他?我想任何人在发觉自己的新娘被掉了包,都会不高兴的。他怎么对我,我都无怨言。”
  “唉!你真是个善解人的好姑娘。”若子毅不好好把握她,将是他的损失呀!
  她伤感的自责着,“公公……不……我没有资格叫您,我只是想告诉您,我不是章雁蓉,除了知道我叫融儿外,其他的我一概没有印象,或许真是我害了她,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您的媳妇。”
  蓝融面带忧色,已完全处于无措中。
  “快别这么想,我刚刚也说了,既是你和子毅拜了堂,你就是我们任家的媳妇。”他捻捻须又道:“关于那个章雁蓉,她曾逃过一次婚,我想她也不是真心喜欢于毅,这样的婚姻我也从没看好。如果是你因为喜欢他而掉了包,我也乐见其成啊!”任桥的思想倒是挺开通的,可是听在蓝融耳中,她却更难过了。
  “可是……假如我因为如此而将对方杀害了呢?”这就是蓝融担忧的地方,她怎么样也无法接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
  “这种事可不能乱讲,再说我看你也不像,说不定是章家小姐托你你嫁的,很多事情别一味的往坏处想,心情放轻松点,你才有可能想起过去啊!”任桥和蔼的说。
  “但愿如此,否则我怎么样都无法原谅自己。”蓝融这才想到她居然没请公公喝茶,于是立即到茶几旁为他倒了杯茶,“公公,请喝茶。”
  “不用忙了,我跟老朋友约好了正要出去,经过这儿才来看看你,你好好养伤,最好尽早为我们任家接续香火。”
  说穿了,任桥就是一心想抱孙,这话倒是逼得蓝融脸儿一阵绯红,垂下螓首掩住自己的羞涩。
  “好好的住下,有事尽管找我。”对她笑了笑,任桥便走了出去。
  听任桥对她说了那些话,蓝融的心情也顿时开朗了不少,她往外瞧了瞧这满园春色。心忖,这么美的地方是她可以住下的吗?
  花园里一片万紫千红,蓝融来到园里,头顶着日阳,深吸了几口气,混沌已久的心情好不容易挥开了一些阴霾。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远处两名正在扫着枯叶的丫环隐隐交谈的声音。
  “你见过咱们那个少夫人吗?”其中一名轻声问着。
  “我当然看过了,那模样还真是丑呢!不但如此,听说她还是个冒牌货,咱们真正的少夫人可不知被她给怎么了。”另一人又说,那嗤笑的声音还不时飘进蓝融的的耳里。
  “就是说嘛!若非九少还要等她恢复记忆,向她问也咱们少夫人的下落,他才不会将她留在府邸,早就送她进衙门交给官爷处置了。”那人冷冷一哼,可对蓝融有着极度的不屑。
  “别呕了,小月比我们可怜啊!还得去服侍她。咱们老爷也不知哪根筋对,居然要留她,还直要我们喊她少夫人,想想我就不甘心。”
  那名丫环可是满腹的牢骚,每一句都如此的尖锐,几乎将蓝融的心给刺得千疮百孔。
  她捂着唇,急急逃回房里,扑在床上痛哭不已。
  老天……怎么会这样?原来她在别人眼中是这么的恶劣,坏到不容原谅!可是她偏偏什么都记不得,连自己究竟坏到什么程度都不了解,这教她怎么有脸继续在这儿待下?
  “走……对,我得……离开这里才是,继续住在这儿一样什么帮助也没有,况且我根本不配做他们的少夫人。”她自言自语着,最后作了离开的决定。
  看了看这房,蓝融回忆着任子毅在这儿与她交谈的俊逸神情,或许这是她仅有的记忆了。
  没有带任何东西,她再度推开房门,毅然决然的跨了出去,打算离开这座府邸。
  可当她摸索了好久才摸到后门时,却听见身后有个熟悉又沉稳的声音扬起:“你要去哪儿?”
  蓝融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她望着任子毅那张铁青的脸,知
  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又惹恼了他。
  “我……我没资格继续住在这儿,所以打算离开。”她怯生生的说。
  “你记得自己住哪吗?”任子毅眯起眸,冷着声又问。
  “不记得……但我可另找住处。”反正她只想要赶快离开,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你你这一走就能摆脱所有的罪孽?难道你走了之后,章雁蓉就会自己回来?”仟子毅除步走向她,近距离的逼视她的睑蛋。
  一份自卑感猛然涌上心间,蓝融急忙捂住脸上的刀疤,背对着他,“我知道不能,但如今我只能这么做,继续留在这儿我反而会觉得愧对那位章姑娘,好像我剥夺了她的一切。”
  每每看着他的眼,她的心就会颤抖,这数天来,她每看见他一回,心就沉沦一次。她知道自己不属于他,继续待下只会让她的心更痛。
  任子毅勾起嘴角,敛下一对如深井般的双眉,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如果你真认为百般内疚,就这么吧!你降为丫环,专门服侍我。”
  蓝融愣了会儿,抬起一双不解的眸,“丫环?我懂了,你认为我总有一天还是会再想起过去,所以等着我告诉你章姑娘的去处是吗?既是如此……好,那我答应你。”
  不再多说什么,她越过她的身侧往回走。
  可走了一段距离后,她发现眼前站着另一个男人,这男人模样帅气,与任子毅有着同样挺拔健朗的身躯,望了他一眼,她又垂下脸继续走。
  “姑娘请留步,在江南大伙都称子毅九少,唤我一声十一少,你是不是也该对我称呼一声表示礼貌呢?”那名男子突然开口,震住了蓝融的步履。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这才屈膝道:“十一少。”
  “对嘛!这才像一个丫环该注意的礼节啊!”十一少项熏咧开嘴,笑得可得意了。
  蓝融脸色一变,既知他是九少的朋友,她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挺直腰转身欲走。
  “姑娘想治愈脸上的刀疤吗?”项熏突然又问了句。
  蓝融这一震更强烈了,可是她依未有回头也没再多语,只是继续举步走出他的视线。
  “项熏,你是在开玩笑吗?她那样的疤痕哪去除得了。”任子毅直当他是在说笑话。
  “你不相信吗?”项熏撇撒嘴,肆笑着。
  “是不信。”任子毅挥开衣袂,走到后门前的小亭子。
  “难道你忘了,去年我的脸受了重伤,现在不也完好如初了?”
  项熏摸摸自己的脸,耍宝似的贴近任子毅。
  “我当然知道了,那是因为你体内有石莲花,自然会好。”拍拍衣摆上的灰尘,任子毅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当初因为他体内有石莲花的成分在,所以相辅相成,但那女人却什么也没,独独调配药剂,也于事无补。
  “没错,我体内有石莲花,难道我就不能贡献一点出来吗?绿衣老人说了,只要在药剂中加人我的血,就万无一失。”项熏笑得恣意。
  “你这么做是何居心?”任于毅眉头愈拧愈高。
  “你是问我对她是何居心吗?”项熏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要气死他。
  “哼!你对那丑女会有什么居心!”任子毅装作不在意。
  “丑女吗?你心知肚明她是不是丑女,丑只是那道疤痕在作怪呀!”笑得眯起眼的项熏,见他这样的反应可是得意至极。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会贡献自己的血,你这家伙经常是说大话不打草稿。”任子毅吐了口气。
  “呵!我就知道你不信任我,也不想想咱们认识多久了?”眯起一双眸,项熏对住他的眼。
  “时间能代表什么?一扯到利益纠葛,一样出卖你。”他不屑的
  “老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听他这么说,项熏可是一肚子火,想他们也算是从小认识,为何他就要因为一个人的行为偏差,将他们全算在里面。
  “算了,我不想提这事。”任子毅揉一揉眉心,甚觉困顿。
  “你真是让人生气。”项熏也坐在石椅上,望着他那张瞧不出心事的脸孔,不禁又问:“对她,你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一个帮助章雁蓉逃婚的人,你要我对她有什么感觉?有的只是厌恶。”不过他可以确定,那女人绝不可能是因为要嫁她才将章雁蓉陷害的,否则那晚她不会对他说那些话。
  只是她究竟是谁?又是在哪儿呢?
  “呵!你真是没良心。”他轻睨了任子毅一眼,“其实你想想,若真是娶了章雁蓉,你信得过她吗?”
  “这无所谓,只要会替我生孩子,给我爹一个交代便可。”任子毅扬起一眉,态度依旧是如此高傲不驯。
  “你倒是挺想得开,会生就行,难道刚刚那位不会生?”项熏就是故意挑上他了。
  “至少章雁蓉秀色可餐。”任于毅嗤笑着,“若你的于珍也是那副模样,你会要吗?”
  “我要,为什么不要?”说起于珍,项熏眸底便闪现一抹温柔,“两人只要心灵契合,这外貌只是陪衬,而且你我心知肚明她并不丑。”
  “我怎么不知道人说起话会这么肉麻?”任子毅不屑的撤撇嘴。
  “这是爱的表现,什么肉麻。”项熏发现他与任子毅是愈来愈不投机了,忽地他眼底闪过一道黠光,“这么吧!你若对她没兴趣,把她交给我如何?”
  “刚刚才说爱的男人,这下子居然跟我要另一个女人?”任子毅难得沉声一笑。
  “……这话可不能乱讲,我要她自有我的目的,不过我不会带她走,只会没事的时候来找她聊聊。那我现在就过去了。”项熏未等他允许,便手摇纸扇缓缓朝蓝融方才离去的方向而去。
  项熏好不容易找到蓝融,竟见她拿着扫帚在庭院里扫地。
  “少夫人,这事不是你该做的吧?”他立刻阻止她。
  闻声,蓝融猛抬头,这次则巷谨不已的称呼,“十一少,我只是名丫环,请别这么喊我。”
  “你可别将在下刚才的话放在心卜,那不过是说给任于毅那家伙听的。”项熏接着又走近她,“但是那句治愈伤疤的话倒是真的。”
  “十一少,您别跟我开玩笑了。”她摇摇头,朝前走。
  “我有药方医治好少夫人。”说着,他便掏出手中的一瓶药罐子。
  “这是名医绿衣老人亲手调配的药方,昨儿个他难得出现,我便央他调配,是希望能给你的脸一点生机。”
  “您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她感到十分不解,毕竟她与他素昧平生,他没必要这么对她。
  “因为你是我的嫂子呀!”项熏扯了抹笑,其实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激一下任子毅那个臭家伙,让他知道他项熏可是很有本事,对他而言绝对是挚友,他不该老提防着身边一些和他交好的人。
  “这……”她茫然的不知该不该接受。
  “你不用,我就不知该给谁了,再说试一试即便没改善也没坏处不是吗?”项熏还是执意要她收下。
  见他这般好意,蓝融真是不忍拒绝,于是收下了,“谢谢您。”
  “可别收着摆着好看,我要你用心去涂抹,每天早晚一次,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收获的。”
  瞧他说法得这么诚恳,监融也只好点点头,“好,我若记得就会擦。”
  “不行记得才擦,得持之以恒。”项熏扯唇,双眼间过一丝笑容。
  对于他的友善,蓝融心底漾起一丝暖意,也对他绽出笑容,“好的,我会的,谢谢您。”
  “那就好,我走了,大嫂再见。”
  蓝融被他这声“大嫂”弄得一愣,但来不及解释,他已离开。看了眼手中的药罐,再望向他颀长的身影,她仍对他的好意感到有丝错愕。
  “别看了,他已经走远了。”任子毅嗤笑的声音赫然出现在她背后。
  闻声,蓝融赶紧转过身,“对不起,我这就工作去。”
  拿着扫帚,她缓缓朝另一边扫去,故意不理会他,因为她知道一遇上他,她的心只会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晃动,然而得到的却是他的冷言冷语。
  他恨她,她不怪他,可是她应该有权选择选择自己的心要不要再为他所动。
  “哼!那么冷漠啊!”任子毅走近她,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扫帚,
  “告诉你,项熏已经有个美丽大方的妻子了,你这副样子根本没机会。”
  她吓了跳,抬头看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瞧你刚才那花痴的表现就可想而知了。”任子毅双眼锐利的看着一脸怔愣的蓝融。
  她不懂……为何他那么冷的声音会喷出那么旺的火气?
  “九少,请您将扫帚还给我。”既不明白,她也无意弄清楚,现在她只求能将份内的事做好。
  “你!”对于她的冷淡,他居然难以承受,“我有叫你扫地吗?”
  “我现在已是个丫环了,只是做着一般丫环该做的事。”蓝融坦然的望着他,当一望进他那双深遂漂亮的大眼中时,她的心又是一抽。
  “我只要你服侍我,没要你拿着扫帚在这儿找男人闻搭讪。”他不甚高兴的抿紧唇,两条眉毛已揪在一块儿。
  “我……我是因为……”她想解释,可一看他那张怒容时,许多话都锁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是事实就不用狡辩,不过我也能够理解,像你这副模样,一定从没男人对你示好或找你聊天吧!所以项熏的多事让你受不住诱惑了?”见她无法解释,那就表示默认了,任子毅心情更是不爽。
  蓝融垂下眼,眼眶凝出了泪雾。真不知他是怎么了,她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他当真这么恨她?
  望着她委屈的模样,任子毅为之懊恼的用力捶了下身边的长柱。
  他究竟是怎么搞的?干嘛对她生气?就因为她和项熏多说了几句话吗?
  这些年来,他从没对女人大怒过,如今竟然会为她……为这么一个破坏他的婚事,又该死的管他闲事的女人乱了心。
  见鬼了!
  才不过几天,他的生活已被她给搅和得乱成一团了,像她这种长相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呢?
  “我想问,今晚我睡哪儿?是去下人房睡吗?”她怯柔的抬起脸,就怕这话又引来他的咆哮。
  可意外的是他竟说:“算了,你还是睡那间房吧!”
  “可我听小月说,那是你的房间,这两天却是被我占据了,你就一直睡书房。我想……”
  “你以为我会一直睡书房吗?今晚我就睡我的地方,你得好好伺候我。”勾起一抹充满谑意的笑弧,任子毅转身离开。
  乍闻他说了这句话,她顿时变得无措又紧张。他说什么?他要与她同间房吗?那她又该如何伺候他呢?
  就此,她整天都过得惴惴不安,一直害怕夜晚的来临。
  第四章
  天色由晕红转为暗沉了,蓝融情绪紧张的待在房里,不知他何时会回房,更害怕他来。唉!真让她坐立难安呀!
  看着放在梳妆镜前的那只药罐,想起了十一少诚恳的笑容,她不擦都觉得对不起人家。
  于是在等待的空档,将里头带着青草香的凝水药物涂在自己的脸上。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穿透皮肤沁人里层,让她觉得舒服不少。
  看着镜中自己的那副残缺样,蓝融不禁笑了,笑汉自己痴心妄想着要将那丑陋的疤痕去掉。
  这时,她听闻竹帮子敲打二更的声。他为何还没来呢?
  听小月说他可是皇太后亲赐的奇情侯,文采丰富,可为何这屋里却没有半点儿属于他的笔墨?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接着三更过、四更过,而蓝融也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的趴在案上睡着了。
  直到小月前来叫唤她,“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睡在这里呢?”她赶紧找了件斗篷为她披上,一边喊着“您该去床上睡呀!”
  蓝融揉揉惺松大眼,又往床上瞧了眼,“九少呢?他昨晚怎么没回来睡?”
  “少夫人,九少昨儿个傍晚时就出府了,至今未归呢!”小月不敢说,他是去恰红院找柴烟姑娘。
  由于九少在三年前从突厥那儿逃回来时,差点儿露出形迹的当口,被路过的柴烟救了,从此他便三不五时去怡红院光顾。
  另方面也由于恰红院向来龙蛇杂处,常有突厥人潜在里头玩女人,柴烟的工作便是一有这种消息立刻通知他前去逮人。
  “他不在呀!”心底涌上的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落。
  “少夫人找九少有事吗?”小月有丝好奇的问。
  “这……没事。”蓝融突然想到什么便道:“小月你以后不用伺候我了,九少他……他已将我贬为丫环了。”
  “什么?可我并不知情,九少他没嘱咐我呀!”小月甚感意外。
  其实在与少夫人相处的这些天,她深深感觉到少夫人的善良,绝不像外界所言,为了富贵而将章姑娘杀害。
  “那可能是他忘了说。”蓝融起身整理梳洗了一番,“快告诉我你们平时都做什么工作,我想我也得上工了。”
  “万万不可啊!”小月直摇头,“这要是让九少知道了,我可能会被遣离府邸,您千万别为难我。”
  瞧小月那副紧张的模样,蓝融不敢再坚持了,等会儿她自己去找工作做吧!
  “好,我不为难你就是了。”她对小月柔柔一笑。
  “这才对嘛!”小月轻吐了口气,“来,我来为少夫人梳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成,你去忙吧!”蓝融生性独立,可不习惯有人跟前跟后的。
  恍若习惯了她的处事原则,小月也就不勉强她,“那我退下了,少夫人若有事找我,喊一声就行。”
  “我会的”蓝融侧过脸,清灵的大眼露出一丝微笑,就这瞬间小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少夫人这半边没有受伤的脸儿是这么美……恍若月娥下凡般,是如此的清逸脱俗!
  如果她那边脸上没有这么可怕的刀疤,肯定、铁定、一定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呀!
  “少夫人……”她惊叹了声。
  “怎么了?”蓝融被她这声充满诡异的轻喊给弄得一愣。
  “您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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