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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乱的夏天(精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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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死,原来是那么美丽的一件事情吗?
死,也许只是做一个再不愿意醒来的梦……
“爸爸……”铭夏在心里喊着,“我来了,爸爸,你在等我吗……爸爸,别再离开我……”
3
沙洞里,是无边的黑暗……宁静的黑暗……
像深深的海洋……
黑暗的大海上,潮水,轻轻地托起了两叶小舟……
那黑色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眼看着,就要把它们送回岸边……
突然——
“咚!”
一块石头投进了那黑色的海面……
“咚!咚!!”
黑色的潮水,黑色的宁静被打破了……
哗——
一个浪花褪去了——
小舟猛地颠簸了一下——
“咚!咚!咚——”
无边的黑得不见底的沙洞上方,突然响起敲击声!
像一把锥子,凿破了这黑色的,沉寂的,死亡的阴影!
终于,“刷”一声,他们头顶的沙土猛然裂了开来,一阵黄沙簌簌地落下,电光火石间——
“啊!”
“啊!”
随着两声尖叫,两个黑影,从破裂的缺口里,一前一后地坠下来!
“啊!”第三声痛苦的呼叫,却是地上的铭夏发出来的,因为——
第一个黑影刚好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胸口,一股大力,撞得他胸口气血翻涌——
“哇!”铭夏一张嘴,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铭夏!”黑影突然兴奋地尖叫了起来,不是端木婉儿又是谁?
 “铭夏!没错,是铭夏耶!真的是他!哈哈哈!我终于捉到他啦!”婉儿大喜过望,借着沙洞上面的裂口里传来的几丝光线,她看到奄奄一息的铭夏,正被自己压在身子下面!
“哈!捉到你!这下看你往哪里跑!我就说一定捉到你……”她骑在铭夏身上几乎手舞足蹈了,“死人你看……”
突然,婉儿住了嘴,死人呢?西民呢?他在哪里——
“死人!死……”
婉儿连滚带跌地滑下铭夏的身子,四处张望——
一堆厚厚的沙堆中间,露出一角衣襟——婉儿太熟悉这件昨天还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了。
“死人,死人!”婉儿顿时忘记了一切,拼命将西民从厚厚的沙堆里费力地拖了出来。
“你醒醒啊!”她惶急地拂去西民脸上的沙土,心里一急,眼泪一掉,“死人!醒来啊!”
另一边,重新呼吸到氧气的慕容寻已经挣扎着搀扶起铭夏,温柔地替他擦去嘴角的血,然后俩人都怔怔地望着趴在西民身上哭喊的婉儿。
可婉儿看不见,就算看见也顾不上把他们大卸八块还是九块了。这一刻,她心里只有西民,只有那个她嘴里的“死人”!
“死人……你醒醒啊!你别装死好不好!”婉儿扳起西民的头,“你不许死啊,不许死啊!”
“西民……”铭夏挣扎着要过去看个究竟,可是被慕容寻轻轻按住了。
婉儿见到西民双目紧闭,面如白纸,气息微弱,不由得大疼:“喂!别死啊……虽然我老叫你死人,可是……”
她心里一阵强烈的痉挛,眼泪就滴滴答答地掉下来,打在西民苍白的脸上,“可是,你也不许死么!我不让你死……大不了,以后我不叫你死人了,我……我再也不叫你死人了,好不好?呜……哇……”
铭夏和慕容寻看得目瞪口呆,婉儿哭得乱七八糟。
“我再也不叫你死人了……西民……西民……”婉儿大哭;“呜……西民……哇……”
“我都不叫你死人了,你怎么还躺在这里给我装死,真是笨蛋白痴……”婉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哦,不,我再也不骂你笨蛋白痴了,你好聪明的……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死啊,你不许死啊……呜呜……”她手一松,西民的头,毫无生气地就垂落在她的臂弯里。
婉儿想也没想,双手强行掐住西民的脖子,硬是拎起他,一阵惊天动地的摇晃。
“别死啊,别死啊……你给我活过来,死人,你别装了好不好……呜……”她满脸眼泪鼻涕,忘记了自己说过再也不叫他“死人”了。
“死人,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不许你死啊……”
……
婉儿喊得嗓子沙哑,短发零乱地披挂在脸上。
她松了一只手,去撩头发擦眼泪,另一只手可依旧托着西民黑发的头……
突然,她感觉西民的头转侧了一下!
“死人!”婉儿惊喜地喊。
“西民!”铭夏和慕容寻看到了这一幕,对视一眼,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
“啊!”婉儿臂弯里,西民的头又转动一下……他的眉毛轻轻一动,发出一声呻吟。
“死人!死人!你没死啊!你说什么?”婉儿泪汪汪的大眼睛热切地看着西民。
“我……”西民发出低声的,含糊的语声,“我没……”
“你说什么?大声点!大声点啊!”婉儿低下头,耳朵凑了过去。
“我说……”西民还是半闭着眼睛,嘴角却慢慢地展开一个微笑——
“我没被……沙子埋死,却差点——被你掐死!”
……
“噗嗤”一声,慕容寻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铭夏的嘴角,也露出了忍俊不禁的微笑。
紧接着,是婉儿一声排山倒海的欢呼——“啊!”
她从地上跳了起来,兴奋地在沙洞里一阵乱兜,“太好了!你没死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哈哈哈……”她泪痕未干,就已经破涕为笑,“你不死,不死哦!而且我们也会合了,真是太好了……”她得意起来,自我陶醉的本性又发挥了。
“夏……”,西民已经发现躺在一边的铭夏,扑了过去,心疼地看着他的累累伤痕,“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眼泪随之汹涌而出。
“傻小子,我没事,快别哭了。”铭夏温情地拍打着西民的肩膀,“对了,你们,怎么会突然在这里?”
“哈!你还好意思问呢?还不都怨你?”没等西民回答,婉儿气鼓鼓地走到铭夏前,一口气抱怨起来,“我对你那么好可你竟然和这个女人私奔我就决定要追上你把你们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所以我就和西民出来追啦我们一路历尽风险还好依靠着我的聪明才智英明神武才度过难关一直追到这个狗屁大沙漠里面然后又遇到狗屁沙暴把我们关在一个黑不溜秋的沙洞里……憋死我了。”婉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沙洞里本来就缺氧,小脸更是闷得通红。
“呵呵……”铭夏和西民相视一笑,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管如何,能够在此时此刻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就是幸福。
可是婉儿还没有说完呢,她继续义愤填膺地唠叨着:“我特别特别生气,我想你一个破沙漠干嘛总是欺负我呢?前两天差点把我吃了后来还不给我水喝现在就把我困在这里,哼!我就踩啊踩!踩死这该死的沙,我看你还敢刮沙暴!我踩死你!”
婉儿一边描述一边大力跺脚,全身心投入,“哈哈,我就说我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吧!要不是我刚才用脚刨,哪能挖出这个洞来,哪里能够找到你们……”
婉儿越跺越兴奋,越跺越大力。
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颤动。
铭夏、西民、慕容寻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高呼:“快别跺!”
“为什么啊?”婉儿疑惑看着三人,脚却没有半分停滞,“这可恶的沙漠把我们困在这里我要踩死它,哼哼哼哼!”
地面颤动越来越剧烈。
“快别跺了。”西民冲到婉儿面前,将她扑倒在地。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哗啦——”他们脚下的沙土快速地崩塌下去……
“夏!”西民和慕容寻同时尖叫。
“死人……啊……救命啊!”婉儿叫得最响……
“刷——刷——刷——刷”四人先后身不由已地向着崩塌的地面掉落下去……
“砰……”又是一连窜沉闷的声音—— 婉儿、西民,铭夏和慕容寻,一齐掉进下面一个更大更深的沙洞里。
4
这是一个巨大的沙洞,足足比上面那个大了十多倍,幽深曲折,并且,地下的黄沙足足有几尺厚,因此,四人掉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受伤。
西民率先从地上爬起来,摸索到了背包里的风灯,虽然灯罩已经变形,但还好没有损坏,他点着了灯。
晕黄的灯光下,慕容寻搀扶着铭夏,和婉儿一起爬了起来,四人打量着沙洞。曲折深邃,也不知通向哪里,一阵阵阴森的臭气令人作呕。
“啊呸,臭死了!”婉儿捏着鼻子。
“你不要嫌臭,这是好事情。”西民沉思着。
“什么?这么臭,你还说是好事?”婉儿以为西民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脑子。
“对,臭味说明,这里有风,有空气,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西民坚决地说。
一边的铭夏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他一开口说话,胸口就一阵翻腾,眼前发黑,几乎倒下去!
“夏!”西民脸色一变,要伸手去扶,可是铭夏已经扶住了慕容寻的肩膀,慢慢地坐下来。
“夏,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西民情急,一把握住了铭夏的手,搭住了他的脉搏,“糟糕……你现在内出血……”他忙忙地对婉儿叫:“我的包!”
“哦!”婉儿居然乖乖地拖来了西民的背包。
西民掏出一瓶药,“这是伤药胶囊,你先吃两粒,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暂时延缓你体内器官的出血……”说完,西民又去翻找食物包,“这是蜜枣,你吃下去,可以止住吐血,这蜜枣是加工的,效果不怎么好,要是能用水煎了服下去就更好……你先吃!”
铭夏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西民,“怎么……你……”西民什么时候懂那么多了?铭夏真奇怪了!
还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他?
“夏,你快吃吧!”直到慕容寻连声催促,他才反应过来,服下了药和蜜枣,坐在一边休息。
另一边,婉儿取出了食物和清水,分给了四人。
慕容寻将面包一点点掰碎,喂进铭夏的嘴里。她自己几乎没吃什么。
西民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涩……
“死人!这个鸡蛋给你吃!”婉儿咭咭呱呱地跑过来,把一个剥开的鸡蛋塞进西民嘴里。
吃喝完毕,铭夏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一些,虽然胸口还在疼痛,但至少不再呕血了。
“西民!看不出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他半是感激半是疑惑地望着西民。
西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慕容寻抢先说:“谢谢!谢谢你西民!”
西民转开了头,费力地掩饰眼中的雾气,“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铭夏要从地上站起来,两只手,同时伸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慕容寻和西民眼光交接,彼此都是一怔……眼中,都是难言的紧张和尴尬……
只有婉儿,还是满面喜色,提着灯已经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了。
“快点啦……”幽深的沙洞里,婉儿提着灯,冲在最前面,不时回过头来看一下,“go、go、go!”
身后,慕容寻和西民,一左一右,搀扶着铭夏,艰难地走着。
“你慢一点!”西民忍不住叫。
“为什么要慢……”婉儿唧咕着,却不自主地回头,放慢了脚步,“慢就慢好了,什么都听你的……哎呀!”她一分心,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手里的风灯差点脱手飞出。
“叫你别这样毛毛躁躁的……”西民无奈。
“什么嘛!是有个东西挡了我的路,不信你看……”婉儿不服气地提起灯,对着那个挡路的“东西”照过去——
地上,赫然是一只人脚!
婉儿恐怖地盯着那只人脚,像生了根一样被钉在地下,接着,她沿着这只脚望过去——
一个已经枯干的尸体,正半掩埋在黄沙堆里!
“鬼啊————”婉儿吓得手里的风灯落地,沙洞里顿时漆黑,只有她恐惧的哭叫声尖锐地响着,“鬼啊——鬼啊——有鬼——”
一阵混乱,西民手一松,铭夏不自主地倒向慕容寻的肩膀。
西民跑上前去,拣起风灯,婉儿一把抱紧了西民,依旧在尖叫:“鬼!是鬼!!鬼啊!!!”
“好了,好了,别叫了……”西民一只手安慰地搂着婉儿,另一只手划了火柴,重新点起灯,对着地上照去——是一具已经风干的尸体。
沙洞里气候阴冷干燥,因此尸体并没有腐烂,看得出来是一个男性,他那扭曲的表情还依稀残留着痛苦的痕迹,显然他死时经过一番挣扎。
“鬼!鬼!鬼啊!”婉儿还在抑制不住地尖叫……
西民只得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婉儿的肩膀。
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取过了他的风灯。
慕容寻和铭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后面。
慕容寻提着灯,上下左右地照着干尸,忽然发现,尸体的脖子上有一个小小的亮点——
“哎——”慕容寻想要去看个仔细,但她毕竟也有些害怕,只能用眼色示意着铭夏。
铭夏瞪大了眼睛,嘴唇上,血色全无,他顺着慕容寻的目光,看着那个小小的亮点,然后,他机械地,摇晃地,一步一步走了上去,颤抖着弯下腰,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不,不,不——他惊悸地在心中狂喊着!他想逃开,他要蒙起自己的眼睛,他不要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可是,他却机械地,一点点,颤抖着伸出手去,一寸,一寸地拨开尸体胸口的黄沙……
那个小小的亮点渐渐露出了黄沙……渐渐地清晰了……
那一刻——
除了婉儿,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黄沙褪去,尸体的胸前,赫然露出一块铜牌——
灯光下,铜牌上——
半轮雕刻的红日,一支箭穿过那半轮红日,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
铭夏像泥塑木雕一样,一点点,一点点跪了下来,慢慢地,慢慢地从自己的脖子上,拉出一块铜牌——
上面,也是——
半轮雕刻的红日……
一支箭穿过那半轮红日,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
……
“爸——爸——”铭夏终于发出一声巨痛的、狂野的、绝望的嘶吼!
慕容寻手里的风灯不由得一晃!
这次,轮到西民接了过来,灯光,沉重地照着那两块铜牌……
婉儿情不自禁地一退,依偎紧了西民……
“爸爸——”
铭夏突然一把抱住了干尸,眼睛血红,面色大变,嘴里发狂似地大吼大叫:“爸爸!爸爸!怎么会是你!怎么会这样!爸爸!爸爸!我一直在找你呀!你不是说要去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地方吗?你为什么躺在这里……”
西民、慕容寻,连同刚才还大叫的婉儿,全都僵在原地,做声不得,都被铭夏的悲痛和绝望吓住了。
“爸爸!爸爸!”铭夏声嘶力竭地叫着,“你怎么会死?你不会死的啊!你不是还要征服吗?我已经征服了很多地方……我要告诉你啊!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啊!我还想……你把我举起来呢……”
他再也说不下去,扑倒在干尸——不,爸爸身上,他沉痛地,有力地,心碎地放声哭起来!
“夏……”
西民和慕容寻突然同时伸出手,想要去拉铭夏!
两人眼光再度交接,彼此又都是一震!
“啪!”一声轻微的声音,什么东西落在沙地上了,那东西是从干尸的身上落下来的。
“这是什么?”婉儿脱口而出。
西民上前捡起来,原来是两块厚厚的羊皮。本来是紧紧捏在干尸手里的,只因为刚才被铭夏一阵乱摇,所以从干尸僵硬枯干的手指间掉落下去。
西民展开一块羊皮,上面,已经风干的黑色血迹,写着一些文字。
西民先是看了眼大家,然后重新将目光投放到羊皮纸上,将上面的文字轻声地念了出来:
“我现在,感觉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也已经用尽,很快,我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们左人家族的男子,从来不怕死亡,我只是遗憾,不能再见到我的儿子,左人铭夏……”
“爸爸!”铭夏听到这里,又发出一声悲恸的呼唤,他抱着爸爸的尸体,泪如雨下……
西民茫然地住了嘴,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念下去,生怕刺激到铭夏。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从他手里取走了那块羊皮!西民一惊,转头——
慕容寻已经展开羊皮,接着西民,轻声地念下去——
“我只是遗憾,不能再见到我的儿子,左人铭夏,和,我的爱人,莫勒可……”
“爸爸?”铭夏突然抬起泪痕满面的脸,嘴里叫着爸爸,眼光,却惊疑地望着慕容寻!
慕容寻吸了口气,继续念。
“现在,我终于相信原来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进入日落城,只有爱才是走进她唯一的钥匙……”
慕容寻的蓝眼睛忽然闪发出奇异的光……
她看着铭夏,坚定地念下去——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比流浪更重要……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已经没有机会去弥补……”
……
慕容寻念完了铭夏父亲的遗书,她怔怔地站着,面上若有所思。
“真奇怪!”一直不做声的婉儿突然开口,“莫勒可是谁啊?是你妈妈吗?怎么从没听你说……”
“婉儿!”西民叫,狠狠地瞪了婉儿一眼。
“啊?哦……”婉儿蒙住了嘴。
“唉!”西民深深地叹了口气,展开另一块羊皮,上面,是一些曲曲折折的符号,和路线。
显然,这是一张地图。
“哈!我明白了!”婉儿的头凑了过来,看着地图,突然欣喜万分,“肯定是铭夏爸爸费了好大力量查清楚了这里的地形,可是最后没有力气了,所以留下遗书等死……”
“婉儿!”西民又怒瞪她一眼,“快住口。”
“哼!我这么英明神武,难道我说错了吗?”婉儿不服气地闭上嘴,“什么都要听你的,讨厌!”
铭夏似乎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他怔怔地,眼光从四周掠过去,虚飘飘地转过三人的脸上,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
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回到尸体身上,怔怔地望着尸体胸口的铜牌——
日落城……最美最美的地方……爸爸说的……
“爸爸——”铭夏又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唤,与此同时……
“扑”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上了那块铜牌!
“夏!”
西民和慕容寻,第三次一左一右冲到铭夏身边,费力地要拉起他,可铭夏手里始终紧紧抱着爸爸的尸体,两人只得连他和尸体一起扶了起来。
“不行!要快点走!”西民看着摇摇欲坠的铭夏,心里大急。
“走!”慕容寻也脱口而出,紧紧用全身的力量支撑着铭夏,“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
“喂、喂、喂!”婉儿忍不住又开口了,“别乱走,看地图啊!”
一语提醒了西民,他再次松开了铭夏,低头去看手里的羊皮。
“这……什么鬼画桃符啊……”婉儿的头再次凑过来,“画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一点也看不懂耶……”
西民没有理睬婉儿的抱怨,他定定地,仔细地看着地图,研究地,认真地看了许久,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坚毅。
“跟我来。”
“这……”铭夏觉得不妥,慕容寻也迟疑了一下。只有婉儿,立刻眼睛发亮。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懂!”
她嚷着,已经跟在西民后面走了出去。
铭夏和慕容寻只得也跟了上去。
四个人在迷宫一样的沙洞里,一路穿行……
铭夏脸色惨淡,嘴角边还残留着鲜血,头晕眼花,手里,却紧紧抱着爸爸的尸体。边上,慕容寻支撑着他,蓝眼睛里是不顾一切的坚毅。
婉儿却一脸轻松地跟在西民后面,不时还东张西望,只要跟着西民,就会走出去的,她才不担心呢!
西民走在最前面,面色凝重,不时停下来看看四周,再看看地图。
沙洞越往前走,岔路越多,每到一条岔路口,西民都蹲下来仔细察看,再做上个记号。
“你这是干什么?”慕容寻问,“我们难道还走回来吗?”
“如果不小心走迷了方向,看到记号就知道了。”西民淡淡解释。
“你……”铭夏奇怪,“你怎么想得这么周到?”
“哎呀!你不要罗嗦了。”回答他的却是婉儿,“西民最懂了,听他的绝对没错!”
道路越来越曲折,高低起伏的黄沙挡在面前……
“怎么这么难走,越走越困难啊!”婉儿汗流满面。
“会不会走错了?”慕容寻担心地问。
“绝对不会错的!”回答她的又是婉儿,“跟着西民怎么会错?笨蛋白痴!”
“可是……怎么越走越崎岖了?”铭夏也发出疑问。
“那就对了。”西民微微一笑,“地图上,我仔细看了,所有的路,都是画的细线,但最后的一条,却用粗重的线画着,并且看得出来,是画了两次,画得蜿蜒曲折,特别重……应该是你爸爸没有力气用文字说明最后的路特别难走,所以用扭曲的线说明。”
“这……”铭夏将信将疑。
西民坚定地解释:“不会错,你们看看自己的鞋子,是不是已经湿了?”
婉儿第一个低下头去看鞋子:“对啊!”
西民回过头,迎着铭夏惊疑的目光,淡淡一笑,“地下深处是干燥的,而地表的三四米下,却往往有地下水的源头,可见,我们是接近水源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越走越高,所以才那么崎岖困难,因为我们在向上爬!”
“对呀!”铭夏恍然大悟,但新的疑云却更重了,“西民……你竟然懂这么多?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我从来不知道?”
“你不会知道。”西民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有很多事情,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可是……”铭夏还要追问。
“夏!”慕容寻却及时打断了他,“既然西民说得对,我们就快走吧!”
潮气越来越重了……
路越来越崎岖了……
黑暗阴森的沙洞,迷宫一样的沙洞……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头……
西民的神情坚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婉儿紧紧地跟着他,不时地递上手帕给他擦汗……
铭夏几次差点倒地,手里却始终没有放下爸爸的尸体。
慕容寻用小小的肩膀,支撑着他……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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