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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三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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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师傅透过那种盲人专用的墨镜,逼视着我,和爷爷一字一句道:“丙寅生人,为人多学少成,心性不定,口快舌便,身闲心直,手足不停不住,利官进贵,女主贤良晓事,聪明伶俐之命。”
我一个字也没听懂,爷爷听了也惆怅了一会。然后掏出了十元钱,递给那个“瞎子”算命师。
我想着这人真能赚钱,讲个一句话就能净赚十元钱。我以后也要做这种张张口就能伸手拿钱的技术活!
爷爷瞧了我好大一会,哄我道:“依依,我们去寺里敲钟吧。过会儿,爷爷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然后用力敲钟,记得了吗?”
我似懂非懂得点了个头,当时没觉得什么,只觉得有古董给我敲,忒好玩。
直到后来的后来,我认识了他,喜欢了他,远离了他。
我有点后悔,当年敲钟的时候,我没有用心、认真得念。
f中是个人才荟萃,尖子生放眼皆是的地方。
我削减脑袋挤进的a班,萧然那小子居然轻而易举得就考进了。爸爸这个很少徇私的清廉校长,还特地跑到周老太那边,让她多多照顾萧然这个“乖巧内敛的小孩”。
想想我刚上a班的时候,周老太都不知道我是他闺女。
那年我初三,萧然也才初二。我捧着四十几本作业本去老师办公室,他欠扁得在走廊下和我重逢,开着他大姐的玩笑。“姐,要不要我帮你?”
我当时的表情很臭,字正腔圆得回绝:“有多远给我闪多远,我力气大得很呢。”
和我一道去办公室的方静静问我:“他是你弟弟?长得很帅啊。”
我龇牙不屑道:“小屁孩一个。”想了想,我又补充:“要说帅,还是陈霍伊最帅。”
提到陈霍伊,f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崇拜者和粉丝加起来,用现在一个通用的说法,能绕塑胶跑道一圈,还能顺便打个蝴蝶结。
我总觉得我们俩很相配,原因就是我是语文课代表,他是数学课代表。
那会儿我毫不掩饰的喜欢,几乎全班都知道。
这种疑似绯闻传着传着,最后连爸爸也知道了。
他老人家站在篮球场上,看着陈霍伊一个三分球,一个二分球,一个罚球,一个过界,一个擦线,一个抢球,,,,,最后,自己被球砸中了半边脸。
那天晚上,窗外雨声大作。我躲在冰箱后面,听着妈妈数落爸爸。
“多大的人啊,看人玩篮球还被篮球给砸了。是不是以后看人钓鱼,还被人当鱼给钓了。”
“,,,,,,”
“今天依依魂不守舍的,鞋不换就进了房间写作业。是出了什么事啊?”
“有老师和我反应,说她早恋。今天不行,明天找时间我要找她好好谈谈。”
“你好意思说。上初中那会,堵在我家巷子口的又不知道是谁?女孩子青春期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喜欢的男生?你少小题大做。”
“。。。。。。”
后来,高二分班了。后来的后来,我也不喜欢陈霍伊了。
估计是应了算命的那句“为人多学少成,心性不定”,我没那么长情,也没那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矫情劲,我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言情小说上面。
我翻看妈妈典藏的言情小说,一心只书,双耳不问帅哥事。
直到哈利波特取代了尔康,可爱淘挤下了琼瑶,我才了解到尹飞已经下了帅哥人气榜首座,如今被高一一个叫“唐铭言”的学弟给霸占了。
陈霍伊和过往过气的明星一样,他输在了年龄上,他是被更为年轻的“后浪”挤下来的。
我一直好奇那个“后浪”的姿色,却苦于传言压力,不敢再仗着“身份”去低年级“取经”。
一日下早操,我在走廊上碰到陈霍伊。
我一本正经得和他打招呼,陈霍伊也和我点了点头。
碍于好久没聊过了,我的好奇心终于是作祟了,张口就问:“学校帅哥排名变了吗?你不是第一了啊?”
陈霍伊迟钝了两秒,貌似没理解我的问题。
我以为他沉默就是肯定,其实人家沉默是在疑问。
我当即就皱眉道:“哪有这样的。学校女生居然肤浅到不注重内涵了!我敢打包票,那个什么唐铭言的,绝对跟理发店的黄头小子一样,只有脸白!”
迎面走来一波男生,萧然正在其中。他看着我,步行缓慢,眼神游移。
他左边一个俊俏男生从眼缝里瞥了我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得收回目光,直接忽视一脸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发表言论的我。
我当时光顾着给陈霍伊树立信心了,谁还管一个路人甲的眼神问题。
后来的后来,再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特拽的男生,正是唐铭言。

☆、第53章 分片场part2

当高三临近,一些娱乐都是罪不可恕,帅哥于我已是浮云,言情小说更成了我的禁忌品。妈妈捧着她一摞的小说书,走到我房间,批评道:“依依,你看这些小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还没到看这种书的年龄啊。”
我正写着模拟卷,闻言抬头道:“哦,有些十八禁的内容我直接跳了看的,没细读。”
老妈倚在墙上,叹气道:“那你不要在书上写批注啊,你爸要是看到了,肯定要给我开会啊。”
我无所谓得挥挥手,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给了陈业成。
高二分班的时候,爸爸让我攻读文科。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女孩子脑子再好使,数理化也比不过男生。萧然读理科是应该的,你读的话迟早会出现问题。依依,听爸爸的话,你数学好,在文科班上更有竞争力。
我当时听了老爸的话,很痛苦跟妈妈讲:我爸太大男子主义了。
但事实是这样:文科班的学生都偏向文科,一个个作文写得和国富论似的,字字珠玑。可是吧,一考到数学,众人的脸上都会留下灾难的阴影。她们一边相互慰藉着,一边翻开模拟题,心里企盼着量变能引起质变。
陈业成是坐在我后排的黑面书生。他读过的书比全班人加起来读的还多,古文的、译文的、畅销的,只要别人提起,他都能讲解个大概,有时候高兴了,还会添上自己的见解。
只是每当我问他,你有没有看过席娟啊点心啊的叉叉小说时,他就沉默了。
他的文笔很是锋利,每每考试写下的议论文,都会被全校的语文老师当做范文贴在各班墙上。
我每次拜读之后,对他的钦佩之情,更加滔滔不绝。
他文科确实好,地理这项单科,每次都能拔得年级头筹。可我咋舌的是,他理科也不是软项。每次数学考试,不计难度大小,130分向上的,总有他一个。
我多次和他借笔记本看,想从他的笔记内容着手,试图偷师他的学习技巧。但他空白的笔记给了我两个字:没门。
笔记本上找不到线索,我就开始通过对话的渠道,来探取军情。
陈业成从一开始的滔滔不绝,有时候还会逗着我说。到了后来,变成寡言少语,我说三句他说一句。再后来,我滔滔不绝,他脸崩着一个字也不讲了。
我诧异得和同桌妙妙讲:哎,妙妙,你有没有张家界野生嫩叶茅岩何霉茶?
妙妙:请看我脑门上的黑线
我道:陈业成是不是最近患了咽喉炎啊?一句话都不跟我讲。你要是有那茶,贡献出来给人家。
妙妙朝我比了个“2”,得瑟道:“你不知道吧,我有男生宿舍那边传来的消息。你夸我一句,我就告诉你。”
八卦一向是我的爱好,我不假思索得张口:“啊,妙妙,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祖国的希望。”
妙妙满意得点点头,小声道:“传说,陈业成晚上说梦话的时候不停得念叨你。”
我一个没稳住,支在桌沿的手肘滑了下来。
我为了掩饰自己动作的滑稽,板起脸严肃道:“这传说,不靠谱。”
妙妙一把将我拉进,贴着我耳背,细语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啊?陈业成以前就喜欢跟你讲话,我们和他讲话,他都爱理不理,傲得跟什么似的。流言出来之后,他要不是心虚,他干嘛不跟你讲话?”
我觉得自己的猪蹄抖得有些厉害,说出去的话也没经过猪脑。
“可我不喜欢黑人啊,我喜欢小白脸啊。高二那谁,,排名第一的,才是我心中偶像啊。”
妙妙望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我身后,脸红道:“依依,你,你也不用这么,这么直接把。”
所以说,自从我一句不慎之后,陈业成再也不和我闲话了。
高考临近,第二次全市模拟考结束,我看着全市排名,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赞叹道:“妙妙,瞧瞧,全市前五十名,有三十多个是咱们学校的。”
妙妙指了指第33名,和我道:“咱班第一名只排33啊,大姐。”
我看着陈业成的名字,忍不住辩道:“文科的分数原本就没理科好拿,这个不能比。”
妙妙偷笑:“是啊,是啊,说不准咱班就能出个文科状元,我也会有个状元夫人的同桌啊。”
我的脸上飘过可疑的红云,嘴边撩出来的话,还是没经过猪脑。
“我爸说,是男生就应该读理科。我要嫁状元,也得是理科状元。”
这话的影响很是深远,传播更是广大。
以至于多年后,唐铭言和我相亲,饮茶品茗间,还不忘损我一句:“木姐,当年我当上理科状元,纯属偶然,绝非实力。”
03年的江苏高考统考,数学特别难。我以往自负的聪明脑袋、势如破竹答题的高端水平,在高考的考场上,也跟进了迷宫一样,颇为吃不消。勉勉强强写到最后一题,困难压在了第二问上,我是怎么想也想不出解题方法了。
考试时间瞬间而过,我一脸模糊得看着卷子从我手上收走,心里恨恨的,为什么最后两个小问我就答不上来呢?
走出考场,我瞄见前面考场出来的黑面书生陈业成。我想叫住他,跟他交流交流心得。
他缓缓得走出考场,惨白的脸色映入我眼帘,我看着他想叫他,声音却又出不来了。
我想,按他的水平,,少几分没这么惨吧?
妙妙一脸兴奋得从后面跟上来,拍拍我的肩,笑道:“太好了,数学难,这样的话,大家的差距就拉不下来了。”
我迷惑道:“可是数学好的,照样考高分啊。”
妙妙伴着我往前走,分析道:“你傻啊,数学好的一个班能有几个,大都是一些数学一般的。数学简单的时候,他们这些一般的,考得都好。这下数学考试难了,他们和我这种数学不好的人一样,写也写不出啦。”
我看着一张张沮丧的面孔在我眼前飘过,点点头道:“有理,太有理了。”
高考结束的那年夏天,和小学毕业那年的夏天一样,我玩得上天入地。今天和妙妙组团去登山,明天裹着游泳衣一个人跑去游泳馆。
我来来回回得徜徉在过去上学的小道上,看着美人蕉红红得争艳在眼前,白兰花含笑般得绽放在枝头,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居然忽视了这般美丽的路边风景。
野了好几天,我的兴奋感终于散了□□。
高考成绩要出来了,这几天爸爸动不动就问我数学考得怎么样,我都老实得回答他:最后两小问不会写。
最后一天,爸爸皱着眉头跟我讲:你们这届有个学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数学最后三大题答得全对,前面选择和填空居然没来得及写。
我说:谁这么酷啊?还当模拟考哪?
爸爸眼神复杂得看我一眼,没有回应。
高考查分的那一天,终于到了。
妈妈紧张得站在一旁,爸爸拿着笔跟我说:“依依,不要怕,考多少是多少。”
我想说,我不怕的。
我将查分号码拨了三遍,终于,通了。电话那端的女声非常有磁性:语文,139。数学,140。英语,142。历史,144,地理,140。
我不敢置信得望着爸爸,爸爸也不敢置信得忘着我,连计分的笔也是抖动得非常。
妈妈眼睛睁得大大的,对着我俩道:“再播一遍,我怎么觉得这个分数太高了,是不是按键按错了。”
我认可得点点头,爸爸面带喜色得赞成道:“好,这次按键按准了。我相信,这成绩绝对是依依的。”
我不敢打包票,按照妈妈的吩咐,一个键一个键得往下按。
却不知道这时候,爸爸的手机响了。我没在意得继续播,那边老爸大声叫道:“依依,不用播了。周老师告诉我,你是今年全市的文科状元。”
听完这句话,我的脑子,第一次,一片空白。
三天之后,我无比风光得回归校园。班上同学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一向只是排名前五的校长女儿,怎么风风火火得就考了个文科状元。
妙妙和我八卦道:“听说理科状元给县级市一个高中的男生抢走了,还好你发挥超常,将文科状元的荣誉挽留在f中。依依,你爸肯定要奖赏你!”
我得瑟着手腕上的表,努努嘴:喏,就这块表。
妙妙立马羡慕道:“啊,是omega的啊。我好想有一块啊。”
爸爸偷偷摸摸积累了好几年的私房钱,都贡献在这块手表上了。
我不以为然得“切”了一声,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问道:“怎么没看到陈业成?他考得怎么样啊?”
妙妙脸色灰了下去,小声道:“听人说,他考数学的时候先写了最后三题,前面简单的题目没来得及写,最后数学只考了九十几分。他这一场失利之后,后面的考试也没用心考。我听说哦,依依,只是听说,他总分只能上本三。”
我皱着眉头,忍不住骂道:“他傻啊?平时数学考那么高,高考的时候犯这种主次不分的错误!”
妙妙摇了摇头,嘀咕道:“谁要他傲的。他平时考数学也这样,后面三题写不完,就不会写前面小题目。要我说,这是他自找的。”
我心理面泛过一阵酸,说不上来,更说不出来。
我只能问:“那他现在是要复读吗?”
妙妙望了望周围,凑过脸来,轻声讲:“我听人说陈业成家里穷,妈妈早脑溢血死了,爸爸在建筑地施工的时候摔了腿,不能走路。陈业成如果复读,家里就没人照看了。”
我望着窗外,心里的滋味由酸变成了苦。我愣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让爸爸组织捐款,妙妙,你说,行吗?”
妙妙望向我,乌黑的眼眸渗出繁杂的目光。
“依依,你是知道的。陈业成,他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更何况,是你的。”

☆、第54章 分片场part3

我原本的好心情,在这个夏天,从那刻起,荡然无存。
有时候,对着镜子梳洗头发,我能想起陈业成那张棕黑的、眉毛永远扬着的俏脸。
我能在洗着脸时,想起他撇着笑,讥讽得看着我偷抄他作业。我能在扎鞭子的时候,想起他用笔点点我的后背,然后捻了一撮我掉的头发,甩手扔在我的掌心里。
我发现,我有点怀念他。
有点怀念,坐在他前边,有事没事回头找他搭话的时光。
因为分数太高的缘故,我毅然决然得要北上读书。
妈妈拿着冰毛巾敷额头,倚在墙角反复强调:“留在家里不好嘛。市里的几个名牌大学,你想上哪个就上哪个。”
爸爸坐在沙发上,沉思了良久,抬头询问我:“依依,你为什么想学小语种?b外的不算,b大,人大,你只挑小语种专业。”
我也不知自己何处找来的借口,回道:“爸爸,我懒,我就想有个能开口就拿工资的工作。你以前也说过,教师说话时,没人敢打岔。因为他们一打岔,知识就学不到,学费也白交了。我想说的是,翻译也是这样一个职业。翻译在讲话,没人敢打茬。翻译不讲话,国际交流都无法运行。”
爸爸将我的志愿表放在茶几上,拍了拍桌面,大笑道:“好,就听我们依依的。依依说学什么,咱们就学什么。”
妈妈绝望得转身走了。
我叫道:“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妈妈回头就吼了我一句,“我去联系你北京的三姑婆!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不知道上辈子我怎么欠了你。”
我无奈得和爸爸对视了一眼,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么一个亲戚。
爸爸叹气:“你三姑婆上回来家里的时候,你和萧然都还穿着开裆裤呢。”
天气转热,我北上的行李箱也塞得快撑开了。夏至那天,姨妈又买了一个金利来的行李箱过来,让我妈继续塞。
妈妈说:“冉芳,你怎么挑金利来这个牌子的箱子?又贵,箱子还小。”
姨妈一边剥核桃,一边解释道:“名字吉利呗。金钱,名利,都来啊。就像那个康宝莱,健康、宝贝,统统都来。以后我们依依上了大学,也会金利来的。”
妈妈“哦”了一声,又问道:“萧然怎么说?考完了准备去哪里上学?他的成绩你不用烦,绝对一本,还绰绰有余。”
姨妈笑了笑,又神秘兮兮道:“我真不烦他学习,我烦他早恋。”
我听了这话,耳朵立马增大了扩张幅度。整个人贴在自己的房间门上,偷听得乐滋滋的,哈哈,萧然你小子也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妈妈也八卦道:“喜欢萧然的女孩子不要太多啊,你要烦,永远烦不过来。”
姨妈叹气道:“别人喜欢他也就算了,是他喜欢别人。他有一个玩的好的同学,叫唐铭言的。嫂子,你听我哥提过没?”
妈妈眼睛突然睁大,回应道:“这孩子我知道,老唐家的,特聪明,长得更没话说。你别告诉我,萧然喜欢他。”
姨妈嗓音提高八度,否认道:“这哪跟哪啊~”
“萧然是喜欢他妹妹。唉,我还见过那小姑娘几次。叫唐铭心,在f中正上初三。以前来家里玩过,说实话,是挺讨人喜欢。”
妈妈打哈哈道:“那不错啊,以后婆媳关系融洽。”
我暗地里给老妈竖了大拇指,姨妈自此沉默。
我如愿以偿得上了第一志愿——b外,一个出尽高翻和使馆干部的外国语大学。
爸爸特别高兴我被b外入取,到临行前还跟我强调:大学所谓大学,要的不是大楼,而是大师。上大学,就得先看师源。
我特别苟同爸爸的观点:b外就是这样,学校小,牛人多。
b外漂亮有才的女生一大堆,我原本那可怜的优势,在这全被抹平了。好在挤在一堆未来的白骨精中间,我的气质也唰唰得往上窜。上了一学期学回家,大过年的时候,家里长辈都夸奖我洋气不少。
除夕宴上,萧然一直没怎么讲话,自顾自得吃他的饭。爷爷还以为他压力大,猪肘鸭翅得全端在他一人面前。
我打趣道:“哟,萧然,小妹妹拐着了没?要不要大姐帮你一把?”
姨妈勺了一碟老干妈给我,抢话道:“依依,来,快尝尝,这老干妈伴虾球,特好吃。”
萧然似乎就没听进我的话,闻他老妈的话才扫我一眼,“吃你的老干妈吧,姐。”
我反应迟钝了。
妈妈这年炒股大发,将养老的钱往股市扔了不少,都翻倍得赚了回来。我上学的时候,每隔两天就能接到一个电话,“依依,妈妈买的股票又涨了。”
我很淡定得回复她:“哦,等赚得多了,给我买辆车吧。我正考驾照呢。”
于是乎,大年初六,当我在自家院子的门口,发现了一辆暴发户专用的代步车,我沉默了。
妈妈还很得意,“依依,你回学校就不要买飞机票了,直接开车到北京。”
我很没把握得和爸爸交代,“爸,你不是一向反对大学生炫富吗?”
爸爸拿着扫帚在花园里扫地,闻言头也没抬得跟我道:“你爷爷说,女孩子要富养。”
我沉默了两分钟,在两分零一秒之后,高八度的声音也从我的嗓子里跑了出来。我在喊:“妈,给我车钥匙,我要去浦口兜风!”
妈妈抬了一箱葵花油放在我车后,盖上后车门,吩咐道:“去浦口兜风的话,把这几箱油给我捎到你干爸厂里去。他们厂里的员工天天吃个地沟油,你干爸估计还不知道呢。”
我开了车门坐进去,“干爸初六就上班了啊,这么辛苦。”
爸爸在车窗外给我系了安全带,嘱咐我:“你干爸年前向萧然他爸贷了款,厂子规模扩大了两倍,招工招得忙不过来。你要是过去能帮个忙,就多待一会。”
我“哦”了一声,开了自动档,上路了。
车子停在交叉口,红绿灯下,我透过车窗,隔着护栏,看见了萧然和他的同学。
他们站在马路边上,风姿绰约,星光熠熠。只是一边相互讲着闲话一边等着绿灯,周遭路过的小女生们,都要偷偷得瞧上一眼。
我打开车窗,装作无意间看见他们的样子,还端出“姐姐”的架势,叫住了萧然。
萧然一愣,反应过来后就开口损我:“姐,你买车买保险了没?”
我头上掉下一条黑线,愣是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佯装自己的大肚,对他道:“去哪儿,我顺路带你。”
结果,在绿灯亮起来的那一刻,我的车上坐上了三个高中生。准确来说,是三个万人迷高中生。我清楚得知道他们的名字,像很多f中少女一样,尽管,或许,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我思考着,我是不是得自我介绍一下,好歹咱也是小有名声的人~~咱也得过文科状元~~
后排的一位英俊帅哥前倾了身子,我在后视镜里打量他,发现他冷淡的眼眸居然带上了笑意。爷爷的,大哥,请你不要讲话,,,也请你不要笑,,,我收回以前的话,您不是只有脸白而已。
英俊帅哥果然张口了,他很礼貌得同我打招呼。“木依依?木学姐?我是唐铭言。”
我不争气得吱唔道:“咕,我知道,你直接喊我依依吧,,我不比你们大多少。”
唐铭言没讲话,他旁边一个嘴唇稍厚的男生插话道:“依依姐好,我是李文武,外号李大嘴。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听了你不少名人轶事。”
我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萧然又道:“姐,我们约了陈霍伊打篮球。你有兴趣,一块去吧。”
李文武拍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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