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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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否？”
　　　　和蔼的问话，看似随意，但却有股不容抗拒，不可不答之念。
　　　　此话一出，李凌心中一变，但很快却答道：“确有此事，弟子不知灵草园规矩，所以种了些植物，而且，在种植时，也顺手拿了些泥土。”
　　　　话落，李凌指着床边铺满的泥土，道：“就是这些了，掌门，这规矩我并不知道，下次定然不敢再拿了，还有那植物，赶明儿也扒了，望掌门念我初来不知规矩，从轻发落。”
　　　　说到最后，李凌更是躬身敬礼，一脸诚恳。
　　　　闻言，祁南松并未言语，而是静静看着李凌，半响，爽朗一笑，道：“不知者不罪，况且此事并非大事，你也无需在怀，不过，你要这些泥土作何？”
　　　　李凌立时站直身子，兴趣冉冉道：“我资质有限，所以进展很慢，以前听师兄说，在灵气充裕之地修炼的话，事半功倍，所以我私自藏了些泥土，铺在地面，以土中散发的灵气，每日坚持修炼，不过还别说，这效果还真不错。”
　　　　说到这里，他目带炙热，脸带期望，又道：“我能达到这修为，全靠那土的功劳，掌门，若是宗里其他弟子，都拿些土回去，放在床下，那修为肯定突飞猛进。”
　　　　祁南松看着李凌那不知装傻，还是真傻的表情，他微微一笑，道：“那土只对土镇峰功法有效，不过你还是有心了，嗯，勤能补拙，你坚持下去的话，终有一天必能成就大道。”
　　　　闻言，李凌面色一喜，脸色流露出这是自然的笑容。
　　　　祁南松古怪扫了他一样，再次交代几声，缓缓离开，只是在转身那瞬间，脸色立时变得阴沉下来，嘴边笑容也转为冷笑。
　　　　迷心，以此子的修为，竟能回醒过来？若非迷心对低层弟子有所限制，老夫还真想在用一次慕容师兄，你的徒儿果真与你很像，滴水不漏，装疯卖傻。
　　　　李凌躬身送行，一直到祁南松离开许久，他才关上房门，脸色从容的坐回床上，这一连贯动作，看起来流畅自然。
　　　　然而没人看出，李凌此刻的后背，早已湿透。
　　　　坐在床上，李凌瞳孔微缩，心中则回想先前，暗道掌门为何会深夜到访，难道知道朱明被自己所杀？这不可能，若他真的知道，早已动手抓人了。
　　　　难道是怀疑吗？但是宗里弟子，成千上百，他又怎么偏偏怀疑自己？
　　　　一连贯疑团，让李凌眉头紧皱着，仰面躺在床上，脑中继续思索，他隐隐有感，自己似乎陷入一个危机中，这种感觉来的极为虚渺，但李凌却深信不疑。
　　　　再回想先前，李凌目光徒然一亮，特别是祁南松离开那句话，灵草园泥土。
　　　　这收集泥土，种植灵草，为何祁南松能知晓，难道真的是灵草园有人投诉吗？
　　　　对此，李凌不置可否。
　　　　灵草园的规矩，别人或许不晓，但他在此半年，早已留意清楚，灵草园，只要不踏入，没人搭理你做什么，至于投诉，更不会直达掌门那里。
　　　　显然，掌门那句是谎言。
　　　　李凌再次坐起，脑海中回想几个月前之事，在收集泥土时，曾有人以灵识扫过，这灵识恍若监督般，虽说只是短短几天，但若将今晚之事联系起来。
　　　　李凌心中肯定，那道监督般的灵识，正是掌门祁南松。
　　　　也就是说，祁南松在几个月前，已经留意自己了，从这点可以看出，祁南松今夜的到访，似乎与朱明之事毫无干系，应该是顺带问问而已。
　　　　可祁南松贵为一代掌门，为何会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越是推理的多，李凌感觉越乱。
　　　　斩不断，理还乱！
　　　　深吸一口气，李凌目露果断，他将先前所有想法抛弃，以自己为祁南松角度思考，渐渐，他思路也来越清晰。
　　　　我是祁南松，对方是一个修为低下的弟子，若自己要对付这弟子，根本无需耗心机，所以我要对付的话，应该是同等身份，同等实力的人，而这弟子，只不过是一道缺口，或者说一个棋子
　　　　与这弟子有关的人，实力与自己相当的
　　　　这一瞬间，李凌目光一变，一个身影幕然出现在心中。
　　　　是他！
　　　　轻叹一口气，越是清楚真相，李凌越感到无力，这种层次的高手，哪怕轻轻一按手指，自己也得魂飞魄散，所以，虽说知道，但并不是目前需要考虑的。
　　　　而且这藏书阁，表面看起来似乎风光无比，其实暗藏危机，在这里，小壶曝光的几率似乎更大，毕竟，凝气期以上修为，进入这里毫不费劲。
　　　　再想到祁南松今夜到访，李凌更感侥幸，还好他习惯将小壶放在袋中修炼，否则的话，今晚怕难逃一劫。！　　　
第二十三章　李延
　　　　给大家拜个年了，祝大家兔年吉祥如意！
　　　　不知不觉，又是两年。
　　　　土镇峰后山，李凌盘膝而坐，半响，双眼缓缓睁开，两道游龙般的气息从鼻中游出，渐渐消散于空中，走出小屋，他静静站着门处，望着屋外清秀景色，他心中微微感慨。
　　　　离开藏书阁后，又过了一年，眼下距离四年的约定，已经越来越近了。
　　　　此刻的他目光微闪，脸色却格外的平静，这四年间，他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带着稚气的脸，也变得菱角分明，特别是双瞳间，隐隐带着一丝凌厉。
　　　　废药渣在离开藏书阁后，也缓缓炼化完，这让他的修为从凝气三层，达到凝气四层，若非小壶不知何时，炼化数量提升了，眼下他的修为，将是再次原地踏步。
　　　　不过虽说数量提升，但也刚满一壶，以此修炼，距离凝气五层，遥不可期，至于朱明得到的聚灵丹，李凌在服用一颗后才知道，这丹药对自己，作用不大。
　　　　毕竟，此丹只是加快天地灵气聚集速度，而李凌却是以小壶灵气修炼，两者不同一径。
　　　　在达到凝气四层时，从慕容海送来的玉简中，李凌再次打开一道法术，地裂术，此术比起幻化之术而言，是纯粹的攻击法术，而且玉简记载，此法术最低修炼资格，凝气六层。
　　　　对此，李凌也习以为常，不过地裂术与幻化之术相比，不但灵气上要求甚高，而施法时灵识，更是重中之重，以李凌目前修为，他试验过几十次，但成功的几率，仅仅十比一。
　　　　当然，那法术带来的效果，也让他心惊肉跳。
　　　　在这一年，五行宗也新近许多弟子，同时也召开了五峰大比，这五峰大比，只是评估各峰中同期弟子中，哪个最为潜力，哪个为各峰第一人。
　　　　以李凌凝气四层的修为，仅仅进入参赛的资格，毕竟同期弟子中，凝气四层，仅仅是垫底的修为，虽然拥有资格，只是以他的性格，这种出风头而毫无意义的比试，他是不会参加。
　　　　不过大比之时，李凌也特意前去留意，在见证过各峰弟子强大的法术后，他对自己的修为，已有大致评估。
　　　　虽然没有李延那几人横扫一切的实力，但也绝不是落于下风；这是他最保守的评估。
　　　　一阵微风从窗户吹进，李凌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出小屋，望着屋前山青水秀之色，脸色微露茫然，而正在这时，前方一道人影吸引了李凌注意，远远望去，此人沿着山路缓缓而来。
　　　　半响，等来人站在身前时，李凌眉头微皱，但仅仅片刻，也就恢复往昔平静，此人并非土镇峰弟子，而是来自同村的李延。
　　　　在他心中，自己在土镇峰深入简出，与宗里弟子早已不相往来，甚至可以说，在五峰弟子中销声匿迹，眼下，李延亲自找来，他猜想定然有重要之事。
　　　　而李延与李凌同期入宗，眼下周身气质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特别是经过五峰大比的比试，李延以绝对的实力，横扫四峰弟子，荣升为最具潜力弟子之一，这也让潜藏于心中的傲气，更为直接的表露。
　　　　无论面对后进宗的师弟，还是上一期师兄，这道倨傲的目光从不隐瞒，只是在此处，他看着李凌的目光，隐隐带着异样，倨傲少了几分，更多的是敬佩，还有一丝同村的联谊
　　　　哪怕宗里弟子，如何嘲笑当年的废物，甚至在渐渐遗忘，但李延却深记得，当年李凌敢于弱小的修为，硬抗宗里上期弟子朱明，甚至挑战于南宫炎，单凭这点，就让李延心生敬意，哪怕他表面上不想承认。
　　　　毕竟，以当时而言，哪怕自己也不敢出声反驳，甚至在现在，他依旧不敢正面相抗。
　　　　李家村开宗先祖，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李延身上流着李家血液，自当继承先祖之志，不畏险阻，遇难而上，这点，也是李延做人的原则。
　　　　所以李凌当初所为，已让李延肯定，他李凌，没有落下李家村名头！
　　　　山风吹拂，翠草摇曳，两名来自李家村的少年，彼此对视着，谁也没先开口。李延静静看着，但目光无意与李凌对视后，心中微微动容。
　　　　以前，李延总以为李凌目光中的平静，是怯弱，是惧怕，但眼下，不知是自己修为提高的原因，还是时间久了彼此熟络，这股目光在他看来，与以前截然不同。
　　　　目中依旧平静，但平静下隐带着从容与自信，就恍若浩瀚无边的海洋平静的那一刻，但千万不可小看，否则的话，将迎来大海无边无际的报复
　　　　是错觉吗？
　　　　心中轻叹，李延不着痕迹收回目光，脸色古怪之极，沉吟半响，道：“李凌，月前我回李家庄一趟，也见到你姥姥她快不行了。”
　　　　“什么？”
　　　　李凌双瞳徒然一凝，恍若利剑般的目光，直插李延而去，但是片刻，又消逝无迹，渐渐，脑海中升起姥姥那慈祥的面容。
　　　　他此生此世，唯一的亲人！
　　　　李凌先前那股强横灵识威严，一出即收，李延并未感觉到，此刻他见李凌若有所想，他也不想过多打扰，交代完那句话后，顺着来路，缓缓离开。
　　　　同为李家村，他觉得自己该做的已做了，剩下的，他相信李凌会有作为，哪怕宗里规矩，未到凝气五层，不可离宗，但李延坚信无比，李凌定然会回去，这是他的直觉！
　　　　在李延离开后，李凌目光茫然，突然抬首看着苍穹，透过那天际悠悠云层，落在远方故乡那熟悉人影上，依旧那么和蔼，依旧那么慈祥
　　　　这一刻，李凌目露果断。
　　　　他快速回到小屋收拾一番，而后顺着山间小道，缓缓而去，片刻，李凌转为疾步而行，在最后，变为御空而去，所去的方向，正是土镇峰正殿之处。
　　　　什么规矩，什么斩断凡根，若要抛弃一切方成大道，那我李凌枉自为人，枉当人子！
　　　　他生性谨慎，任何事留取一线，但并非事事如此，一担是心间那牵挂，则固执到底！　　　
第二十四章　出宗
　　　　没有凝气五层，不可出宗！
　　　　这可规矩是五行宗第一代祖师创立，无论在东吴总宗，或者中唐分支，无人敢于逆反，也从未有人逆反，这是对五行宗创宗祖师的尊敬。
　　　　至于为何，原因也很简单。
　　　　一：未到凝气五层，心则不稳，一担离宗，很容易被凡间花花世界所诱惑。
　　　　二：对于修为不利，毕竟修仙之人，必当斩断凡根，心无杂念，若是常记凡间俗事，这道之一途，也容易修出分岔。
　　　　当李凌来到正殿之时，正殿里只有几人在此谈笑着，赫然是土镇峰的几名弟子，这几人在见到李凌来到，却是微微一怔。
　　　　李凌扫了眼，将并未见到慕容海，他心中再次焦急，来正殿这里，以他的为人，并非相求，而是交代一声。
　　　　毕竟在他心中，慕容海与常人不同，是真真实实的将自己看成弟子，若是自己贸贸然离开宗里，也会给慕容海留下许多麻烦。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要交代一声，但仅是交代，无论结果如何，回家的念头都不会改变。
　　　　眼下的情形，李凌只能静等慕容海到来，他清楚，几名师兄在此，慕容海应该也是有正事交代，在这个过程中，李凌也一一与师兄问好。
　　　　大师兄张凯，二师兄冷逸，三师姐林静，四师兄萧不凡，这些人都对他有恩，所以在问好之时，李凌神色也无比尊敬。
　　　　除却这几人外，还有一名少女，此少女年若十五之间，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虽说年纪尚小，但是其玲珑身躯已是凹凸可见，特别是此少女双耳间，一对晶莹玉琴的耳坠微微摇曳，让此女徒升妩媚之气质。
　　　　年纪十五就如此，若是将来，必然是沉鱼落雁之势。
　　　　只是此刻李凌对此女惊艳气质，恍若未见，他只知道此女是土镇峰后入的弟子——周玉瑜。
　　　　据说此女身娇玉贵，更是大周国当朝三公主，而此女的资质，也是凌驾于各峰弟子之上，不但是土系单灵根，更是万中无一的先天土灵之体。
　　　　当初慕容海在收了此徒后，整整一个月皆是笑意盈盈。
　　　　“周师妹！”李凌微微点头道。
　　　　周玉瑜明眸大眼静看着李凌，嫣然小口微动，同样还以一礼，李凌微微一笑，在招呼过后，就再次静静坐下。
　　　　其余几名师兄见至，皆是暗自而笑，别看周玉瑜出身帝皇，然而此女生性却极为活泼，初来宗里之时，尚且有些惧生，但时间一过，顽皮性子也是现出，不但几名师兄吃过苦头，就连慕容海也对此头痛不已。
　　　　不过此女虽说贪玩，但却深得做人之道，每次皆是见好就收，再加上其天生丽质，所以，土镇峰几名弟子包括慕容海，对她也是宠溺的很。
　　　　只是眼下，几人见此女对李凌一副淑女摸样，倒也是难得一见的，不过理由却很简单，周玉瑜与李凌接触的少，彼此不熟。
　　　　几名师兄坐下后，周玉瑜与大师兄娇笑连连，只是其美眸却时常扫过李凌，对于此人，她略有耳闻，但却第一次见。
　　　　在五行宗已有一个年头，以她活泼性子，也常在各峰流连，四名师兄大名，各峰弟子常赞不绝耳，这也让她心生骄傲，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才知道，土镇峰里还有第五名弟子，也就是自己五师兄。
　　　　这五师兄在宗里，名声并不大，很多弟子根本没听过，问了上一期弟子，她才知道，这五师兄当年，可是峰里出名人物，五灵根，五行宗一个先例，统称废物。
　　　　这就是宗里弟子对他的印象。
　　　　对此，周玉瑜起先也是心生异念，毕竟，每个峰，甚至每个宗派，总有些垫底的弟子，所以她也有些看不起，但有一次无意在慕容海口里问起，当年为何会收这种弟子。
　　　　而得到的答案，则是慕容海的勃然大怒，这也是慕容海首次，对她大发雷霆，不但如此，就连其他四名师兄，皆是责骂不已。
　　　　此事过后，她再不敢提，只是对这五师兄，却分外的好奇。
　　　　李凌坐下后，双眼微闭，不过却能感应到总有道目光，不经意扫过，这目光，他也清楚，正是后来的五师妹。
　　　　对于此女，他并没何很深的印象，有的，也只是对其卓越资质，暗暗感慨。
　　　　此女入宗一年，修为却达到了凝气三层，这种恐怖的速度，怕是五行宗潜力第一人，想当年，自己修炼到凝气三层，却付出了多少努力，这还要是在小壶帮助下，方才达到的。
　　　　资质，果然是修仙第一步，若无意外，此女筑基，必然无需多久。
　　　　正在李凌感慨之时，耳边传来脚步声，他双目徒然一睁。
　　　　慕容海从正门走进，不缓不急的坐在上方之位上，坐下后，他四方脸上依旧极为威严，只是看向下方弟子的目光，隐带着宠溺，还有一丝骄傲。
　　　　最终，目光落在李凌身上，慕容海暗道，这小鬼，一年不来一次，今日前来，必然有事。
　　　　感受到那道目光，李凌站起身子，望着慕容海，刚想开口，而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不知如何称呼，虽然在他心中，慕容海已是师傅了，但喊老头已习惯了，突然改变的话，他总觉有些不适。
　　　　慕容海看到李凌样子，他微微一怔，但片刻就回醒过来，他知道李凌又想喊老头了，这称呼私下倒没所谓，但在几名弟子面前，却有些丢老脸。
　　　　所以他轻咳一声，眼角习惯的抽了抽，当先开口道：“小鬼，找老子——为师有何事吗？”
　　　　对于这顽固的徒儿，慕容海竟带着宠溺，也带着无可奈何。
　　　　李凌微微动容，慕容海先开口之意，一想便知，他暗暗感激，开门见山道：“我要回家一趟。”
　　　　闻言，慕容海眉头微皱，但片刻，他心中想起某件事，轻叹一声，道：“决定了吗？”
　　　　李凌轻轻点头。
　　　　其余四名师兄，开始尚且不知何事，但细细想去，方才明白李凌话意，回家，则是暂时离宗，按宗里规矩，没有凝气五层，不可离开，若是违之，轻则关押几年，重则废其修为，逐出师门。
　　　　这规矩，在五行宗创宗以来，无人敢破，哪怕是掌教也无例外，甚至是掌门。
　　　　在这一刻，几名师兄眉宇间，隐带着焦急，目光却不约而同看向慕容海。
　　　　慕容海轻捂胡须，沉吟半响，口中轻而易举两个字吐出。
　　　　“去吧！”
　　　　平缓的两个字，却让几名师兄目瞪口呆，让李凌全身不经意一颤，再次看向慕容海，神色间，带着一丝敬意。
　　　　身为掌教，若是其下弟子犯错，自己当首其罪，慕容海不但不阻拦，更是首肯，单凭这点，已让李凌感激不尽。
　　　　躬身一行礼，李凌二话不说，顺着大门向外走去。
　　　　慕容海目送李凌离开，脑中却思索不定，半响，看向下方几名弟子，询问道：“对于李凌回家，你们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下方几人寂静无声，但仅仅片刻，张凯首先站前一步，在他身子刚刚站出，身旁冷逸淡笑一声，手摇玉扇同样站前一步。
　　　　至于林静，根本无需考虑，莲步轻移，同样如此。
　　　　唯独四师兄萧不凡，他扫了眼几人，心中暗叹，也是无可奈何站出。
　　　　而辈分最小的周玉瑜，她明媚大眼扫了眼几名师兄，略有明悟，芊芊小脚也是走前一步，几名师兄的举动，她隐隐有感，站前一步代表着支持。
　　　　看着下方几名弟子所为，慕容海脸色露出赞赏之意，单手一挥，轻轻道：“去吧！”
　　　　几名弟子齐声应允，一一离开，这几人中，唯独周玉瑜脸上隐现疑惑，去吧？这次又要干嘛？带着这股疑惑，周玉瑜缓缓跟着林静而去。
　　　　等几名弟子离开，慕容海脸色平静，目光遥遥望着金泽峰方向，周身光芒一闪，人也消失在正殿。
　　　　“徒儿要回家，做师傅的，该当护其周全，让他轰轰烈烈而走！”　　　
第二十五章　阻拦
　　　　山风从耳边擦过，李凌极速狂奔，脸色却无比严峻，慕容海能首肯他离宗，对他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了，至于让慕容海护送他离宗，李凌从未想过，而且这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规矩由总宗而定，哪怕慕容海也爱莫能助。
　　　　金泽峰广场，此刻聚集大批弟子，这些弟子来自于各峰之中，每日在主峰切磋一番，早已成习惯，而此刻，代表着同期最为杰出的弟子，李延与林霜儿几人也是在此。
　　　　而就在这时，空中一道光芒闪烁，片刻，一道人影飘然落下，此人站定后，看也未看广场一眼，径直往山门走去。
　　　　这种视若无睹的作为，让广场修习法术的弟子皆是一停，看着那人的目光中，带着疑惑与惊讶。
　　　　金泽峰为五行宗主峰，除非宗里掌教外，向来很少弟子御空而行，这是对金泽峰的尊敬，但是眼下那弟子，竟无视于潜规矩浩浩然而过。
　　　　如此无视，这让他们如何不惊，哪怕宗里弟子中第一人——南宫炎，也从未见他在金泽峰广场御剑而过。
　　　　“那弟子是哪个峰的，如此嚣张！”
　　　　“不清楚呢，似乎很少见，不过敢无视于宗里规矩，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嗯，很有可能，问问上一期弟子，应该有所耳闻。”
　　　　这些弟子目光彼此相询，彼此交谈，最终目光落在李延身上，在场众弟子，也唯有李延有资格，有资历知晓此事。
　　　　李延面露异样，他沉吟半响，当先追着李凌而去，途中，听见那些弟子交谈之声，他嘴角露出嘲讽之笑。
　　　　潜规矩嘛，若无意外，他将要挑战于正式规矩。
　　　　林霜儿绣眉微皱，看着前方那模糊身影，贝齿轻咬，也是尾随而去，李凌几近一年的消逝匿迹，让宗里弟子渐渐将他淡忘，但并不代表林霜儿能忘记，她依旧深深记得当初的耻辱。
　　　　两人一前一后，紧追李凌而去，广场上众弟子见至，彼此互看一眼，不知在何人带头之下，整个广场弟子轰轰烈烈的紧跟而去。
　　　　远远看去，尘土飞扬，气势恢宏！
　　　　此刻李凌并不知身后之事，他一路狂奔，在踏上蜿蜒而下的台阶时，他灵识直冲而上，片刻，他就感应到一股威压，这股威压恍若一大手般，让他灵识丝毫不可逾越上空半步。
　　　　护宗大阵！
　　　　李凌脸色未变，对于上空大阵，他早有耳闻，眼下只是试探一番而已，这一试探让他清楚，这护宗大阵一担开启，无人可破，要想离宗，唯一的方法则是从山门走出。
　　　　脚步并未停下，穿过层层台阶，半响，他来到山门之前。
　　　　此刻山门处，聚集着十几名弟子，从这些弟子衣装来看，似乎宗里三期弟子皆有，显然正是看守山门的弟子。
　　　　当这些弟子看到李凌时，皆是一怔，但很快就有名蓝衣弟子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