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是去外边比较好。哈哈,老三样,还能怎么着,你一块儿去吧,一堆人,多热闹啊。”他说。
我问李梦函:“你怎么样啊?”
“我看我一会儿得回家呐。”
“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她摇着手说。
“别老那么懂事儿行不行啊?”我说,“就不会稍微无理取闹一下子?”
“那你多麻烦啊。”她坚持道。
我怕陈希儿待会儿过来搅和,倒也不再坚持,“我送你出门上车,好吧。”
“恩。”她乖乖地说。
我牵着她的手挤过跳舞的人群,带她到门口,给她打了辆车,给司机50块钱,同她作别。
回到厅里,我找到仍在打碟的程禾,“你看见那个穿大衣的女孩儿了没有?”
“哦……你喜欢瘦成排骨那样儿的,多硌得慌啊。”程禾嗤嗤笑起来,接着露出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说,
“哎,我现在对女孩儿简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都快成工作狂了。”
“哎,不对,”程禾突然觉察出了什么,“她是陈希儿?”
第十一章:垮掉的紫醉金迷(3)
“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程禾沉默了。
“呵。”我改换话题说,“那你对男的呐?对了,你上次找的那个日本女呢?”
“放心,那倒不至于。”他笑起来,又手忙脚乱地把一段投影给设定好,对我说:“今天晚上待会儿还
要跟她谈呢。我是觉得吧,经历了那么几段以后,觉得挺无聊的,再找一个吧,总觉得你也要好好对人家。
可是,我又实在是忙这些东西,不是还打算出国上学嘛,总想做好。”
“事业心比较重吧。”这次我作目光诚恳状,帮他作总结陈词。
“可能。”他接下去就没怎么说话,盯着舞台上的流光碎影出神。
过会儿程禾说,给你听点好东西,托人从荷兰带回来的原碟,法语的。
他开始放音乐,我坐回位置上,目光再去搜寻陈希儿的身影,却找不到。
难道,刚才那只是我的幻觉,我反应过来,可程禾怎么也看到了呢?
音乐响起来,那开头几个音符卷起,就像洒落悲伤的时间的灰烬。
舞台上,一首首歌曲登台又谢场,舞台下,人们为之沉醉。
不论这音乐是独特还是平庸,总是有人会为之感动,甚至人们并不在乎究竟那音乐是什么,只要一沉
浸入那种气氛,就简直令人心碎。
大多数的时候,我把那首歌命名为爱情。
你为谁谁感到疯狂,你为爱情而付出,有时候你甚至是在为自己编造出这日常生活之后的诗情画意,
有时候,你难免会感到有一种非得如此的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是在追寻这音符背后的旋律,这旋律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溪流。
我还想说,你为这情歌而伤心落泪,或者喜极而泣,这泪水落进这河流所激起的水花,居然显得如此
迷人。
舞台上的一切似梦似幻,紫醉金迷,可是表演的人们却早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
此刻的复杂感受,我难以言表。
47
到午夜12点左右,我终于又看见了陈希儿,居然和小六什么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这让我觉得怪异。
小六,原来我和张烨一块儿的时候认识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几次站起来准备偷偷先溜走,可我一站起来,陈希儿居然也就跟着站起来。我只好对她笑笑,然后
挥了挥手机,意思是说我去打个电话,又特意再指指仍然好端端地摆在桌上的包,免得她误会我是要走。
她在这迪厅里面还裹着厚大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透着诡异。
我给李梦函打电话,她已经到家了。
聊了半小时,我回来一看,陈希儿还好端端地坐那儿,不过一副不曾注意我的模样,同小六聊得起劲。
我想,这回是折了,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我回来操作台这边,望着几堆黑胶唱片横七竖八地放在那儿和数不清的连接线头,心乱如麻。
晚会结束,我跟程禾说,“那我还是先走了吧?”
“哎,你不是和陈希儿一块儿的嘛,她没跟你说嘛,她刚才转过来问我,待会儿成小楼是不是还有事
情。我说就是想大家一起去玩儿,她说,她能去嘛?我想这个女孩儿倒还挺大方的,就说,一起去吧,不
嫌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就行。”
程禾又问我,“怎么了你,我原本以为你和她又好上了呢,怎么精神就看上去这么差。”
“没什么,小事儿。”我说,为了掩饰,就又说,“这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待会儿我跟她说。”程禾自告奋勇。
“能有什么事儿啊,那就待会儿一块儿玩儿吧,别扫兴了。”我强作欢颜。
坦白说,我心里满是陈希儿,犹如梦游。
48
两点后,人群差不多散去,程禾跟另外一个DJ换了班,一行人到一个脏兮兮却还算价廉物美的火锅店
第十一章:垮掉的紫醉金迷(4)
去吃饭,一路上闹闹腾腾的。
一伙人吃饱喝足之后又到了五道口的一家KTV,包了一个最大号的包间,估计是准备一晚上都耗在这
儿了。一伙人从2点多开始唱歌,一般在4点的时候达到高潮,等到了6点,通常就只剩下几个积极分子
还不休地折腾。
折腾,不就是折腾吗?可我整个晚上都提不起精神来,倒是陈希儿挺活跃,唱完国语唱粤语,唱完粤
语还和程禾合唱了一首日语歌曲。程禾本来还以为自己课外自学的日语找到了知音,深受感动,握着陈希
儿的手差点儿眼泪就下来了。
后来我告诉他,陈希儿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反应特快,你注意她的嘴形,她干嘛老是慢一拍,又
不是跟你搞二重唱,她只是听你唱什么就跟着唱什么罢了。
程禾听了一会儿,觉得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就一下子兴味索然。
其实,陈希儿是日语专业的,只是我出于某种难以启齿,同时也说不明白的心理,总是不希望她和程
禾搞在一起。
我这算是嫉妒吗?
算了,我说,甭那么没出息,你不是早就和人家掰了嘛。
我对唱歌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加之因为被陈希儿的在场搞得心神不宁,整个人状若游魂。结果一不小
心就把一杯鲜榨西瓜汁给倒在了腿上,殃及池鱼,连坐我边上的女孩儿也被溅到了裤子上。
我忙不迭地赔罪道歉,可那女孩儿得理不饶人,嘴里责备起来还挺苛刻。我望着那女孩儿生气又尴尬
的面孔,憋了一晚上的不开心突然忍不住了。
我张口就来劲,讽刺了一句挺难听的话,声音挺大。周围几个人都哄笑起来,那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就
红了。我继续张口不饶人,那女孩儿眼泪都要下来了。
程禾见状,赶快出来打圆场,对那女孩儿说:“人家成小楼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别跟他生气了,啊?”
接着就把我拉到包间外面,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啊?人家女孩子家脸皮薄,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啊?”
我没说话,问程禾:“有烟吗?”
程禾叹了口气,说了句:“看开点儿,不是你自己造的孽嘛。”他说完拍拍我肩膀,进了包间,好一会
儿没出来,倒是把陈希儿给推出来了。
陈希儿似乎正唱得高兴,出来拉我说:“哎呀,大伙儿玩得多好啊,你干嘛不进去?”
“无聊。”我直截了当地说。
“你这人真没劲。”陈希儿说。
“是,够没劲的。”我重复道。
从生理上说,我不由地对这里的一切产生兴奋。我感到自己体温升高,脸上的毛孔在扩张,努力吮吸
些什么。我双目闪亮,宛若看到希望,四肢灵活,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把自己的关节扭转720度。
可我恶心,从心底里觉得恶心,悬在头顶上的刺眼的灯光,令我的视线失去焦点。把头低下来,每半
个小时清洁一次的地板把那集中的炽热恒星般的光芒破碎成无数点暧昧的繁星。
我闻到这里的味道,一种难以名状的香味,是人工空气清洁剂的味道,也是在这里彻夜狂欢的人们身
体散发的荷尔蒙的味道,肾上腺激素的味道。它钻进你的鼻腔,口腔,呼吸道,喉管,两个努力挣扎的肺,
混合气体,循环毒化。
我看了看表,凌晨4点半,正是气氛最好的时候。可我实在没有再进去的心思,就沿着包房外边的走
廊走过去。
陈希儿开始没动弹,待我走到走廊尽头开洗手间门的时候,她又大喊一声等等她,然后跑过来挽住我
的手。
走廊尽头是洗手间,但男女洗手间的盥洗池是公用的,我扭开水龙头洗脸,随手就把程禾刚才给我的
烟卷放在盥洗台上了。陈希儿瞧见了,用指甲把那烟卷从中间截断,放到鼻孔底下,猛吸了一下,对我笑
第十一章:垮掉的紫醉金迷(5)
笑,掏出火机点着了抽。她抽得很快,马上就把那半根烟卷给消耗完了。
我从镜子里头看到了,当时就想一个耳光打过去,说不上是为什么。
我并不反对陈希儿用叶子,可我就是看她的那副沉醉的样子不舒服。
还有,她那对我一笑的模样,我说不清那一笑暗藏的含义,混合着嘲讽和亲切,滑腻腻的,就跟我自
己被塞进了一根几十年都没通洗过的下水管道。
那是副什么神气?
她的妆化得很浓,穿着厚厚的直条纹的牛仔布大衣,或许是因为刚才在包房里唱歌热了,半敞着。里
头是紫红色的低胸紧身衣,胸部几乎看不出来了,底下则露出瘦得跟麻杆似的小腿套着双纯白色的帆布鞋,
懒散地靠在盥洗室的墙壁上。
她怎么变得那么瘦?原来我在上海见她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差不多两三个月,她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坦白承认,我此刻心情复杂,有很多话想问陈希儿,可身处这般尴尬情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此时,陈希儿的眼神则涣散起来,虽然在对着我,却像是在看我身后的什么东西。很快,她的神情热
烈起来,鼻孔张大,双眼明亮,仿佛看到这世界的另外一个欢快侧面。
她接着格格地笑起来,把一支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把脸搁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笑着,同时嘴里含
糊不清地在说些什么。
我推了推她,问:“打火机呢?”
“回去吧,唱歌吧?啊?”她说话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
“你先把打火机给我。”
她对我笑笑,变魔术似的从紧身衣里面把打火机掏了出来。
“你也抽吧……”她把打火机递给我。我拿过打火机,那原本该是冰凉的磨砂合金是温温的,这一方
面激起我的性欲,又让我直觉得胃里不舒服,我觉得头晕。
她又挽起我的手臂,我俩就又回去,结果从外头望进去包房里面居然是黑的。我心想程禾这家伙搞什
么鬼,敲起门来,灯亮了,看见一帮人大概正在跳舞呢。程禾满脸兴奋地把我俩拉进来,然后又把灯给关
了。
这回因为开着电视机,所以有一点儿光亮,模模糊糊地能看清楚人影。我数了数,沙发上躺倒了三个,
一个靠在墙壁上不知道是犯困呢还是怎么的。在地板上跳的有六、七口子人,程禾和另外一个男孩儿靠在
墙上,嘴形在动,似乎在说什么。我发现沙发上还有空的位置,自顾自坐下,陈希儿也坐下来,紧紧挨着
我。
“唱歌吗你?”她把话筒递给我。
我摆手拒绝,她也没再坚持,自己唱起了一首歌儿。
我把那半根烟卷掏出来,看了一会儿,扔进烟灰缸。我起身穿过那几个在不断以高频度节奏扭动的家
伙们,找到程禾,我问他,“还有烟吗?”
程禾说,“有哇,我准备充分。”把烟盒拿了出来。
我点了点,还剩下6根。
我问他说,“还有更多的吗?”
他说,“你先抽着吧,手头就这么多了,你还要我待会儿给你去找。”那边上的又高又壮的男孩儿不知
为什么,听了就跟犯傻似的呵呵直乐。
我把那烟点着,也没瞧边上的陈希儿,自己抽起来,又从桌上拿了几颗meda,就着猩红色的西瓜汁咽
了下去。
我很难说为什么自己会需要烟和药。
谁说过的,化学,是最可怕的毒药。
我熟悉那种欣快感,诚然,的确令人身心舒适,可是,那也并非没有方法去拒绝。在大多数的时候,
我不会想到自己要去使用那种东西。可是,每每心情低落时就难以控制那种欲望:在那个药物的世界里,
你可以为所欲为,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你就是自己的上帝,你无须对任何人,任何事情,再付任何什么
第十一章:垮掉的紫醉金迷(6)
责任。
我感觉自己好像慢慢站起来了,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走。
我倾听这强烈的音乐,好像看到所有的音符都具有了实体的形状,我希望所有的音符都砸下来吧,砸
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淹没。我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掏空了,达到了极乐世界。
我踩着云朵上天入地,一切所谓人世重负皆是过眼云烟而已,四周望去是星星点点,如此可亲,好像
蹦极时绳子被砍断了一样。
我的身体缓慢扭动着,与慈祥的药品图腾共舞,此刻的自我意识仿佛就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饰品。穿
过斑斑渍渍的水银表面,看到那镶着金边的圆池,顶上悬着绿光,晃晃悠悠,人变得轻盈和柔软,渐渐,
身体脱离了那个呆立着的愚笨灵魂,开始浮游。
但灯光终于变暗了,我在恢复质量,仿佛在缩成一个小球,一切向心位移,我觉得难以言喻的沉重。
光消失了,周遭只是一片寂静,我尝试着探出手去,一阵冰凉,食指传来一丝灼热,我急着想要迈出一步。
突然,一种颤栗,让我全身发抖,我从舞池中掉了下去,脚底发虚,无所依傍,不断地坠落。
49
陈希儿告诉我,她父亲终于和她母亲离了婚。两个人都想要她这个小孩儿,可她谁都不想跟,自个儿
独住在民族大学附近的一套房子里,至多有时候找个阿姨过来给她打扫房间,洗洗大件衣服什么的。
按她的说法,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周末她父母就轮流接她过去,可她偏不去。
经济上面,双方都觉得心理上很愧疚,都给出很可观的生活费。
此外,就在上个月,她母亲嫁了个老外去了澳大利亚,他父亲则赌气似的和一直在一起处的一个女的
结婚了。
她说起她父亲的第二次婚姻的时候,用了“赌气”这个词语,这让我觉得有点儿不那么自在。她似乎
是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上来说这话的,与己无关似的。
我考虑了很久,终究开始开口问她:“最近过得好吗? ”
“什么时候?”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儿,显得挺俏皮。
“冬天吧,去年?几个月前?”我故意说得比较含糊,她似乎在装糊涂。可这又完全没必要啊,她又
何苦显得这么满不在乎呢?
“不记得了……你干嘛想要知道啊?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她裹了裹身上的毯子,
又说,“你别老霸着啊,那么大条毯子都被你给盖了,我盖什么去啊?”
我松了松左边的胳膊,把左侧的毯子展开一部分,再盖到陈希儿身上,其实是她霸了毯子的一大部分
才对。
我早就觉察出这段时间分别后陈希儿脾气的变化,原本那种颇为可爱的小无赖劲儿,那股子让人欲罢
不能的精灵脾气,变成了一种不乏暴戾的随心所欲。
“哎,还得写本子,真郁闷,还尽是给别人干活儿。”我对陈希儿抱怨。
“什么啊?什么叫给别人干活儿啊,编出来不就是拍了给别人看嘛?”
“不是……那就等于是把自己孩子送了人,任由人家去喂狼了。”我说。
“你就是只鸡,卖身呐,嘿嘿。”
陈希儿原来虽然也有点儿嘻嘻哈哈,可不至于用词这么粗俗,我想说点儿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你该起来了吧?”我对陈希儿说,“还准备赖到明天啊?”
“是啊,怎么着了?”她笑着瞪我说,“你这虽然是硬板床,不过这块毯子还是挺舒服挺好看的呐。”
“啊,是……”我想起这毯子是我和李梦函在IKEA买的。
她说,买一块毯子最好,而且毯子用得越久越好,会有你自己的味道,会不舍得分开的。
“那我带走了啊?”
“那可不行。”我说。
第十一章:垮掉的紫醉金迷(7)
“不就一块破毯子吗?有什么可稀奇的,我拿走以后给你拿十块回来。”她噘起了嘴巴,扯着那毯子说
道。
“真不成。”我说,“那今晚上我光盖被子会冻死的,你舍得吗?”
“是吗?”她笑得夸张,拽住已经坐起来的我说,“让我好好看看啊,这青年才俊是长什么样儿的。”
她凑上来亲了我脸颊一下。
我起身来,赶忙穿衣服,对她说,“我下午还有事儿,你也该走了,昨儿晚上没回家,你爸妈打电话找
不着你该急了。”
“我是成年人吧,他们管得着吗,真烦啊你!”
“得得,我多嘴成了吧,那我可得马上走,都快来不及了。”
她坐起来说:“真走啊,那我怎么办?”
我笑着说,“你爱待哪儿就待哪儿吧,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愿拿什么就拿……”
她四顾我房间,边念着口诀似的把目光绕了一圈,最后手指指定了说:“我要毯子。”
“那不行……有它没我,有我没它。”我背上包,理了理,把刚才关机的手机塞进裤兜里。
“你干嘛关手机啊?”陈希儿的眼睛实在是太刁毒。
“怕打扰咱们二人世界嘛。要是接个电话人家听你在边上叫唤这影响也不好嘛。”
“太下流了你!”她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
“得了吧你。”我说,“刚才不是还挺投入的吗?”
我反应敏捷地接到一个意料之中的枕头,那个李梦函从她宿舍和我一起抱回来的枕头。
“滚吧你。”陈希儿装出凶巴巴的模样对我嚷了一句,“别回来你!”
“这可是我的家,”我又指了指她,强调说,“睡我的被子我的床你还这么嚣张。”
我整个下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在英文听说课上被老师拽起来回答问题也胡扯得不知所云,也就是说,
我一直在思考陈希儿的问题。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可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骗了她的朋友说是去美国了,可又在这里出现,而且是在那个不干不净的迪厅。我觉得不太对劲,
以她的脾气,她不太像是去那种场所的。
可她又不可能事先知道我会在那儿和程禾见面,那么,就是说她是自己去的那儿了,当时也没有人陪
着她啊。
操,我记得她跟小六一块儿有说有笑的,小六是什么东西。
要是陈希儿真跟小六一块儿混的,这令我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同时眼前翻腾起一串不祥的联想图景
来。
小六是我通过张烨认识的,原来是张烨她老公的一跟班的。
她昨晚那么自然地就抽起了烟,自然,之前我在她面前抽过,她为这事儿跟我吵过几次,后来也就不
了了之了,可难道现在她也抽上了。
陈希儿抽烟,这点令我浑身发冷,直打哆嗦。
我是个凡事都比较淡然处之的人,同时最为厌恶的一点就是被什么所控制,无论是人也好,药物也好。
所以我绝对会提前就扼杀掉自己对什么事物的沉湎。
我不会对药物上瘾,这一点上我相当理性,就像我从未被酒精和烟草困扰过,不论遭遇多么大的麻烦。
可我很怕陈希儿染上这些药物,她不是一个凭着黑白逻辑生活在理性世界里的人,她是那么一种凭直觉生
活的令我至今仍然心动的女孩儿。
这一点,既是她的富有魅力之处,同时也是她的致命缺点。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奔着她所想当然的幸福而去,她太极端,甚至都不给自己留退路。
好吧,我承认,我有那么一两次不可抑制地需要药物的时候,而我一想到陈希儿的那种情形,就恐惧
得要命。
50
等我上完课,回到住处,陈希儿居然还没走,她正动我的电脑呢。我后悔我的电脑没上锁,如此轻易
第十一章:垮掉的紫醉金迷(8)
地就被她给找着了。
我打开门时说了句,你还在哪?
她拿眼角扫了我一眼,仍然坐在电脑前面不动窝儿。我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想想电脑里也没什么
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坐吧你。”她甩过来一句话,那神气还就跟这房间是她的一样。
我又气又好笑地坐在床上,等着她继续说话。
“看什么看哇你?”她扭动了一下上身和腰,动作俏皮。
可她现如今,实在是太瘦了,连女孩儿的味道都瘦没了。一张娃娃脸眼窝深陷,脖子下面锁骨高高地
突出来,胳膊好像一折就能断,腿细得感觉即便是支撑躯体也显得摇摇晃晃。
我当时就感觉出来,这是一种病态的瘦,即便是疯狂减肥也不至于这个样子,除非?
是啊,除非,可我不敢那么想。
不久以后我就知道了,在和我分开的一段时间里,原来陈希儿已经drug addiction。
用中文解释颇为繁琐,可以这么说:
沉迷于药物,不能自拔。
保险起见,我给李梦函发了几条短信就闭了手机,躺上床找了本杂志来看,我打算等陈希儿自行离去。
等我把《书屋》都看完了,搁下笔,看钟点差不多是傍晚5点多了。陈希儿还是端坐在电脑前面不动
弹,我凑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