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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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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方天……哈哈，竟然真的是方天。外公啊，外公啊，没想到连您都在骗我。”齐梅诗喃喃自语，只觉浑身再无一丝力气，心灵也疲惫之极。
“小诗，你错了。我能够活下来，连我自己都不信，更何况苏前辈呢？你可千万不要怪苏前辈。”方天也很难过，声音也有些苦涩。
“苏……”齐梅诗忽然打了一个冷战，蓦然站起，周身充满一股威势，一道寒光蓦然闪过，不知何时，一柄长剑已经指在了方天的眉心之间。
齐梅诗的目光极为凌厉地盯着方天，厉声道：“快说，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煞（上）
蓦然一道灵光闪过，齐梅诗忽然想通了这个问题，身子颓然地坐了下来，手中的剑也垂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地道：“原来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就是你，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什么，她却没有说下去。
方天看着齐梅诗如此伤心，心中悲痛，竺大哥死前的惨况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之中。想起竺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就是因为自己才惨死于宵小之手，而他唯一的亲妹妹小诗也因为自己落到如此伤心的地步，自己真的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悲哀之极，不由说道：“小诗，如果你想让我死的话，你就杀了我吧。只要你能快乐地活下去，我就死而无怨了。”
齐梅诗抬头望着方天，双目之中恨意上涌，右手一振，长剑又提到了手中，直向方天胸前刺去。
方天惨然一笑，闭上双目，静静待死。
良久，只听“当啷”一声，长剑落地。方天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完好无损，而齐梅诗则颓坐在地上，双手掩目，无声地抽泣着。
方天黯然一叹，走上一步，道：“小诗，你……”
齐梅诗说道：“你走吧，我不要再见到你。”
“可是……”
“你走！”齐梅诗忽然抬头厉声喝道，声音凄厉之极。
方天愕然一愣，不由连退两步，看着齐梅诗那泪流满面的脸，心中一痛，黯然地道：“小诗，你多保重。”说完，身形一转，凌空穿窗而去。
只听外面一阵乱响，在一片呼喝声中，丛日、王永林从外面冲了进来，愕然发现大小姐齐梅诗昏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灰暗。
※※※
方天在大街之上毫无目的地走着。
他的心里空空荡荡的，双腿只是机械地挪动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只是盲目地挪动着沉重的脚步。
此时已是深夜，喧嚣的扬州城进入了寂静的暗夜之中。偶尔悬挂在大街两边的高大门楼前的气死风灯发出昏暗的桔黄色光芒，才给阴沉沉的大街带来一丝的光明。
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不知游荡了多久，方天才逐渐地恢复了一些思考的能力。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是令他非常伤心的。对于竺家兄妹，他有着浓厚的感情。可以说如果没有竺大哥，他方天早就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两人之间已经不单纯是什么救命的恩情一类的了，可以说竺大哥就是他的亲人，如兄如父，而竺梅诗则是他的小妹妹，他们在一起的感情便如一家人相似。
但令方天没有想到的是，十年后的今天，他艺成下山，还没有等到报答竺大哥恩情的时候，变故的发生，将一切都完全改变了。竺大哥与他仅仅见过一面之后，但遭人杀害。等他来到扬州，特意找到竺梅诗的时候，却又无意之中伤害到了这个小妹妹，这令他无比的痛心。
他也是哀伤的，仔细想来，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对于竺家兄妹这个自己小时候的亲人却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不管这种伤害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如果这里面不是牵涉到他的话，也话一切又都是另外一个样子，而这就是他最难以原谅自己的。
方天现在想来，也许所有一切不幸的发生都是他的责任，他正是罪魁祸首，是他亲手伤害了他的两个亲人。
他仰头望天，天空也是黑漆漆的，四周也是黑漆漆的，他的心也被包围在一片漆黑之中。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要喝酒。
也许，只有酒才能让他忘却这些痛苦吧。
此时夜已深，四周黑漆漆一片，到什么地方去找酒喝呢？
事也凑巧，也许这就是天意。
在转过一个街角之后，街道右侧透出一丝微光，方天注目一看，竟然就是一个小酒馆。
方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冲了进去。
这的确是一个小酒馆，里面阴暗低矮，仅有几个歪歪扭扭的粗木桌椅，环境恶劣得很。但方天现在只想喝酒，只要有酒，环境再恶劣一百倍也没有关系。
“给我拿酒！”方天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冲进柜台里提出一坛子酒来，一转身坐到一个角落里，拍开泥封，就往嘴里倒酒。
一个人影闪了过来，急着道：“这位客官，我们已经不营业了，你怎么就……喂，喂，说你呢？”
转瞬之间，方天已经喝下去了半坛酒，一时酒意上涌，面上涨得通红，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那个模糊晃动的人影，口齿不清地道：“再……拿……一……坛……来……”
说着，再也不理那个酒保，举起酒坛仰头又灌了下去。
那个人影勃然大怒，右手猛然抓出，带着一丝丝的劲风，这个人居然是一个高手！
方天却浑然没有什么感觉，但他的护身真气实在奇妙得很，那个人的手堪堪触及到他的身体，只觉手上一滑，猛烈的爪势已经擦着方天的身体横击了出去。
那个人根本来不及收势，右手狠狠地击中了后面的墙上，“啪”一声轻响，那个人的右手竟然深深地没入了墙里。
那人一脸痛苦之色，收回右手，上面已经是鲜血淋漓了。他惊骇地看着正在疯狂灌酒的方天，面上难看之极。
“啪”一声，方天猛然将那个空空的酒坛扔了出去，摔得粉碎，然后强睁着迷漓的眼睛，道：“拿酒……酒……”
那个酒保看着方天那双通红的眼睛，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惊悸，连忙后退两步，迅速取出一坛酒来，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却被方天一把抢了过去，随后又是一通狂灌。淋漓的酒水顺势而下，淋湿了他的衣服，此时的方天已经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满身的酒气，衣服上也沾着一些污秽，猛然间看上去，还真有些吓人。
那个酒保看着方天疯狂的样子，心中一阵恐惧，向后退的时候，绊到了个长凳，身子一侧，险些跌倒。
就在这时，昏暗的油灯晃了一下，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柜台门。
“老四，他们还没有来吗？”那个人冷冷地道。随后才看到面色苍白的酒保，不由一怔，道：“老四，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五……”老四迟疑地叫了一声，眼睛向着方天的方向看去，这时他才愕然地发现这个酒鬼已经醉倒在地上，手中的酒坛也倒在了地上，剩下的酒洒了出来将整个地面都浸湿了。
“他是谁？老四，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留人？”进来的那个人不满地说道。
“老五，他是自己闯进来的，我赶不走他。”
“什么？你赶不走他？”那个老五立刻起了警惕之心。这个人在这个时候闯进这里，难道有什么图谋？难道他知道我们几个人在此聚会，所以特地潜进来？仔细一想，似乎也不对，有谁会这么愚蠢地光明正大闯进来呢？外人即使知道自己五人在此聚会，只要在暗中监视，伺机下手，岂不是比来上这一手要强得多吗？
“老五，我想他只是一个酒鬼，半夜找不到酒喝，看到这里亮着灯，所以才闯进来。他一进来就已经喝了两坛酒了，此时已经烂醉如泥。我想这个人绝不会是来探咱们兄弟的底的。”
老五却阴阴地一笑，道：“真是可笑，大名鼎鼎的血爪爪下冤魂无数，什么时候具有这样的慈悲心肠了。”说着便向倒在地上的方天走去，嘴里说道：“既然四哥不忍心下手，那就由小弟代劳好了。”
老四心中大怒，但刚才那凌厉的一爪莫名其妙地击空，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几十年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原本他还想提醒老五要多多留意，但看到老五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讽刺自己，心中一怒之余，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老五示威似地走过老四的身旁，欺到方天身边，一掌凌空击出，威势猛烈。
老四虽然奸诈，这个老五却也不是一个省油灯。
老五心里清楚：老四是谁，那是鼎鼎大名的血爪，在这个的关键时刻，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会有一个碍事的酒鬼存在，这话说出去，打死他也不信。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反常，在他们兄弟碰头的地方，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个酒鬼倒在这里，而大名鼎鼎的血爪竟然说着不相干的话。这是什么意思，简直是太明显了。老五心中暗笑：“老四，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血手的手段！”
这一掌的确威猛之极，这一掌出手，老五已经计算好了对方躲闪的所有后路，只要对方一动，他的后招就连绵不绝，一定会将对方淹没在千手千掌之下，死无全尸。
血手的本领全在他的一双手上，又岂是浪得虚名。
“呯”一声，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这一掌直接击中了方天的小腹。
第一百三十六章 血煞（下）
方天原本正处于沉醉之中，被老五一掌击中丹田要害，身子不由一震，只觉腹中一阵翻滚，胃中被灌得满满的酒竟然被逼了出来，他大口一张，一股酒箭冲口而出。
这一口酒箭喷出来，方天反而清醒过来。
这一次其实是方天最危险的一刻，但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让他躲过了这一次大难，而且还无意之中撞破了铁血五煞的聚会，其结果直接影响到了其后扬州城里复杂局势的发展方向。
而方天能够逃出大难，最根本的原因是他那奇妙的护身真气，自从他蜕变以来，他的护身真气就玄妙莫测，就连他也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和微妙的变化，但这个护身真气的作用却是勿须置疑的。第二点就是血手老五太过聪明，出手之际想得过多，预备了过多的后招，从而导致他这一掌虽然外表威猛，其实真正的掌力却不足。
在这两方面的原因之下，方天的护身真气受到外力的压迫，两下撞击的结果竟然是迫出了他体内的酒水，随着酒水的喷出，大量的外力随着酒水喷出，成功地消除了大半的掌力。在腹部要害受到重击之后，方天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受到大的内伤，而且随着酒水喷出体外，他也清醒了过来。
那个血手老五如此轻松就击中了方天，反而大感意外，掌力便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当然他预备下的大量后招也再无用武之地。他转头看了一眼老四，目光之中充满了不解之意。
可是在他转头之际，眼里的老五却是瞪着双目一副惊骇的表情，他蓦然心中一凛，赶紧回头，只见眼前一阵白光闪动，双目竟然难以见物。
就在老五惊怔之际，旁边的老四早已纵身抢上，一爪抓出，将老五掷了出去，即使如此，老五的身上仍然酒水淋漓。这股酒箭之中竟然蕴含着极大的内力，射在老五的身上，每一滴都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如果不是他运气护身再加上老五这一抓非常及时，他也许就会伤在了这一口酒箭之下，这要传说出去，他血手可就再没有脸面行走江湖了。
老五心中的怒火升腾而起，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眼睛里已经流露出浓重的杀机。
喷出腹中的酒水之后，方天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有些茫然地站了起来，只觉腹部一阵阵地绞痛，丹田之中也是一阵阻滞。血手那一掌毕竟还是伤了他。
他刚刚站起，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形势，又是一阵掌风及体，只觉眼前千千万万只手掌向他猛然击来，一时之间竟然退无可退。
此时的血手狂怒之下，已经使出了他的绝技，千万掌影排空，已经将眼前的这个可恶的酒鬼给笼罩在漫天掌势之中。
“呯呯”两声，方天闷哼一声，身上已经挨了两掌，刚才腹部受到的那一掌还是影响到了他的行动。再次受到重击，方天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头脑在一瞬间冷静下来，再也不受酒精的影响。
对方的掌力铺天盖地，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抵挡。不得已之下，他全身功力运转，身形疾退，狠狠地撞在了背后的墙壁之上。
“轰”一声巨响，烟尘迷漫，墙壁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整个房子也被震动，落下许多的尘土来。屋子里唯一的油灯摇晃了一下，蓦地熄灭了，屋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面临黑暗来临的那一瞬间，血手也不由愣了一下。只是这一瞬间，方天已经脱出他的掌势，进入了另外一间屋子里，两人之间隔着那一堵被他撞破的墙。
方天暗中吸了一口气，真气流转之间，悄悄地舒缓着他受伤的经脉和疼痛的身体，同时灵觉全面提升。在黑暗之中，他已经感觉到了两个对手的气息，只等他调整好身体的状态，他就要进行凌厉的反击了。
血手和血爪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再也不敢大意，收敛了全身的气息，悄悄地隐伏下来，同时全力寻找方天的踪迹。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就找到了方天的踪迹，仿佛是经过了演练一般，两个人左右一分，猛扑了过去。
方天猛然一怔，在那一瞬间，他几乎不相信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位置。但形势不允许他多想，身形一振，猛然站起，两手一分，已经分别与两人对了一掌。
“呯”然大震之后，三人蓦地一分，又重新隐于黑暗之中。这个结果大出血手和血爪两人的意外，两个人一手一爪，每一记都足以开碑裂石，威力之猛可想而知。可是两个人合力与对方硬拼了一记，竟然被震得气血翻涌，双双被人击退。
两个人顿时知道遇到了劲敌，立即全神贯注，再也不敢有一丝大意。血手心中更是暗恨：“血爪怎么搞的，竟然让这么一个高手闯了进来。而且还认为对方只是一个酒鬼而已，真是的……”
方天也不好受，在他的计划之中，认为凭着他潜踪匿迹的手段，足可以使他得到一点时间来调息气血。可是对方的突然攻击，破坏了他的计划，还没有调匀的气血又再次翻腾不休。
好在那两个人被他一击而退，使他又得到了一点休息的时间。同时一个问题也让他百思不解，对方是如何发现他的踪迹的呢？
通过双方的交手，方天知道对方虽然也是高手，但还是远远不及正常状态下的自己。如果不是他醉酒在先，受伤在后，即使两个人联手，也不会是他十招之敌。问题就出在这里，凭这两个人的武功，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他存身的位置呢？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酒气传入他的鼻子里。立刻方天就恍然大悟，现在的他全身都是酒气，这已经成了他最醒目的招牌了。
瞬息之间，方天就找到了策略。
他悄悄地脱下身上的外衣，略微调息了一下气血，猛然将手中衣服掷出。
黑暗之中，一丝劲风飘过，带着一丝丝的酒气，血手和血爪两个人不假思索，全都向着那件衣服扑了过去。这一次两个人尽出全力，威力更加猛烈。
血爪一爪抓出，带着一股啸风，深得稳、准、狠之意，这一爪下去，他相信对方绝对避无可避。
果然，在他的爪下果然抓到一物，这东西一入手，他就感觉到了不好。只可惜已经太晚了，他只觉后背一震，胸口发甜，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身子蓦地栽倒在地。
血爪一倒下，血手就感觉到了情况不妙，危急关头，他猛一狠心，照着方天的方向猛扑上去，一时之间竟然全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面对血手不要命的攻势，方天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得，只好使出“兰花拂穴手”以应对血手那滔滔不绝的攻势。
但这种拼命的攻势毕竟不能持久，血手在久攻未果的情况之下，也只好虚晃一招，退出了战圈。
他喘着粗气，暗中调息，一边用嘶哑的声音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找我们兄弟的麻烦？”
方天一面抓紧时间治疗内伤，一面凝神戒备。这一段时间的攻击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听到血手的问话，方天淡然一笑，说道：“这可不能怪我，是你们先攻击我的，我只是想喝一口酒而已。”
“你真的只是想喝酒吗？”血手心中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只想大醉，永远不要醒来。”方天的声音中饱含一种悲伤的情绪，即使是血手听了，也不禁动容。
血手相信了，在黑暗之中，他更加地恨自己，为什么要惹到这么一个高手。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也许再重新来过，他也不会改变作法。毕竟，在他们兄弟聚会的地方，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外人在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酒鬼。对于他们兄弟来说，杀死个把人，简直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酒鬼而已。
可惜他们却遇到了方天这样的酒鬼，以至于现在血爪被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血手也是功力大减，面对着黑暗之中的可怕的对手，他的心中充满着恐惧。
“阁下，你把我的兄弟怎么样了？”血手终于问了出来。这么久都听不到血爪的动静，他还是很担心的。
“呵呵，这你放心，我手下有数，那个人死不了的。”
“好，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嗯，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就此罢手如何？”血手听到血爪无事，心中也是一喜。对于像方天这样的高手，他倒不怀疑对方会说谎，其实到了方天这样的修为境界，已经不屑于欺骗他们了。想到这一点，血手心中不无悲哀。
“哦，”黑暗之中的方天笑了一下，缓缓地道：“如果换了别人，我原本也不会过分追究，虽然你们想要置我于死地。”
血手心中一凛，他听出了方天的话中之意，但他还是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铁血五煞！”
血手蓦然一震，嘶声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王（上）
“呵呵。”方天笑了，“你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底细就足够了。”
血手心中更是恐惧，艰难地道：“阁下到底是谁？”
很难得的，被揭破身份的血手竟然没有立刻扑上去杀人灭口，这可与他们铁血五煞的声名截然不同的。
“在下真的很好奇，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江湖，阁下怎么会认出我们来的呢？”
方天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向来以出手凶狠著称的血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嗯，你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血手心中一震，身子又暗暗地向后挪动了一下，全副灵觉紧紧地注视着前方，嘴上却缓缓地说道：“看阁下的身手，在江湖之中肯定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凭阁下的武功，又怎么会在乎在下的一点小手段呢？”
方天暗自一笑，没有答话，向来心狠手辣、下手绝不留情的铁血五煞怎么会这么好说话了。
血手见对方没有反应，只好无奈地道：“说实话，在下的确是在拖延时间，而阁下却并不阻止，莫非阁下也在拖延时间不成？”
血手说到这里，心中一震，他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对方为什么也要拖延时间呢？第一，对方身上有伤，毕竟自己先前曾经击中了他数掌（原本他对自己的武功相当有自信，只是今天他眼见对方中了自己数掌之后竟然若无其事地解决了血爪，使他心中狐疑，以致犹豫不定）；第二，对方在等他们兄弟聚齐之后再一网打尽。
到底哪一种是对的？血手的手心微微冒汗，一时打不定主意。如果是第一点，他就应该立刻扑上去缠住他，阻止对方疗伤才对；如果是第二点，那么他就只能早些发出通知，让还没有露面的其他三个人不要出现才是。
到底是进攻？还是撤退？血手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一时犹豫难决。
方天忽然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底细的吗？”
“哦，是怎么知道的？”血手几乎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他，这么多年来，他们五兄弟的身份一直隐藏得很好，应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才对。
方天淡淡一笑，道：“铁血五煞，魔教九阴鬼王座下五大凶煞使者，在江湖之中恶名远扬，武林中人闻之侧目。其中血爪的‘九阴白骨爪’法最是阴毒，血手的‘开碑裂石手’最是凶厉。如此声名在外的武功绝学，在下岂有不识之理？而且，最重要的是……”
随着方天的声音越来越低，血手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集中了全力在听觉之上，特别是对方差不多已经说到了重要的地方，他的心情很是紧张。
对于方天所说的他们的武功如何如何，很难令他相信，他们的武功虽然独特，却也没有让江湖中人难以忘却的地步，所以他知道下面的话才是重点，在这个时刻他不想遗漏掉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
方天无声地笑了一下，忽然提高了声音道：“……因为我们已经捉住了血杀！”话音还未落地，身子急速幻动，已经抢到了血手的身侧，蓦地一指点去。
听到血杀被擒，血手心神俱震，不禁失神了那么一刹那。就是这么一刹那，方天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侧，“兰花拂穴手”中一式“仙人指路”直指血手的胸前膻中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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