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路-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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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飞龙转过头来，换上了一幅笑容，道：“贤侄，犬子不懂礼数，让贤侄见笑了。”

“噢。”方天立即醒悟，道：“原来这位就是公孙二哥，当真是英雄了得，真是久仰大名了。”

“犬子不知礼数，还望贤侄不要见怪！”公孙飞龙笑道，然后转向那大汉道：“鹰儿，还不过来向方少侠见礼，如再敢胡闹，一定家法伺候！”

公孙鹰小心地看了一眼父亲，心下一怯，只得走过来，马马虎虎地向着方天拱手为礼。方天也笑着回礼，正想着说几句客气话的时候，公孙鹰却小声地说道：“这可不算完，你一定得和我打一场，只有武功合格了，才能娶我的妹妹。”

方天闻言一怔，随即便苦笑起来。心中暗忖：江湖盛传，公孙家的二公子痴迷于武学，脑筋有些不太灵光，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原来，公孙飞龙有二子一女。大儿子公孙凤，却未能如他老爹的心愿成为世家的继承人，这个人从小对武功一道便毫无兴趣，一心想要考取状元，进入仕途，在江湖武林世家之中出了这么一位只知道摇头晃脑背诵经史子集的书呆子，却也是个异事；二儿子就是这位身高丈二的公孙鹰，此子与他的哥哥正好相反，一向痴迷于武学，除了武学之外什么都不懂，性子也憨直得很，即使是公孙飞龙，对于这个儿子也一向无可奈何。公孙鹰虽然脑筋不太灵光，但于武学一道上却极有天赋，再加上本身力大无穷，其武功进境极快，近年来，已经隐然成为公孙世家第一高手。

正是因为这两个儿子全都不是作为一代家主的材料，公孙飞龙才不得不提拔培养了出身于旁支的公孙威。这公孙威也算争气，虽然其武功才学都算不得是顶尖人物，但其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暏的，在众多的江湖青年高手之中能够跻身于武林七公子之一，也算得上是青年一代中的风云人物了。但在公孙飞龙的心目之中，下一代家主的人选，却是属意于他的女儿公孙燕的，只可惜公孙燕终归是个女儿身，将来嫁人之后，便很难再担任公孙世家的家主之位了，对于这个结果，常令公孙飞龙扼腕叹息。

公孙鹰说话的声音非常轻，但跟在方天身边的程大牛却听到了，心中却不由大怒，自从当初与方天一战之后，他就非常佩服方天，可以说，方天就是他的偶像了，但眼前的大个子却一再出言挑衅，这时却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道：“你这莽汉实在无礼，来来来！就由俺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公孙鹰精神一振，遇到挑战的机会，他怎会放过，立即说道：“好！看拳！”未等话音落地，一拳击来，快如闪电。

程大牛毫不示弱，也是一拳击出，双拳相碰，呯然大震，双方都被震退两步。两人大呼一声“痛快！”旋又飞身直上，斗到一处。

公孙飞龙大惊，厉声道：“鹰儿，不可放肆，还不住手！”但处于酣斗之中的公孙鹰却听而未闻，置之不理。

方天淡然一笑，伸手拦住暴怒的公孙飞龙，说道：“大叔，不用管他们。大牛也憋得坏了，就让他活动一下也好。”他的眼光犀利得很，两个人甫一动手，双方的功夫修为就已经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两个人都是以硬功取胜，从修为上说，程大牛还要差些，但在短时间内，却也难以分出胜负。

公孙飞龙听到方天如此说，便不再去阻止他们。

公孙鹰和程大牛这一交手，两个人都是心中惊喜，你一拳我一拳，全是硬碰硬，“呯呯呯”之声响个不停，自觉与人比武，从没有今天这般痛快过。

两个人都大为兴奋，口中大声呼喝，拳风呼呼，你来我往，打得好不尽兴，翻翻滚滚之间，渐渐地向着镇外移去。

方天看了片刻，立即放下心来。其实，这两个人性格极为相似，个头也差不多，又都是比较鲁直的性子，很可能这一场架打下来，两个人都成为好朋友了。

方天转头向着公孙飞龙道：“看来，公孙二哥与大牛两个人打得很是高兴，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吧。来，大叔，请！肖爷爷他们都在院内恭候。”

“哦，肖前辈也在？早该进去拜访才是。”转身招呼一声，当先向院内走去。随行的还有他的三弟公孙飞豹、欧阳天、飞龙双卫、再加上公孙燕，方天等人一一见过，对于欧阳天和丁如山两人更是亲切得很。公孙飞虎坐镇世家总舵，没有前来，而公孙威则在后面安顿随同前来的大批世家弟子，当然玄心派门下弟子也早有人前去帮忙。

在方天的陪同下，众人向着客栈里面走去。

而这个时候，公孙鹰和程大牛两人则已经打到了镇子的外面，地方宽阔起来，打得越发尽兴，两人心情的舒畅真是难以言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公孙（下）

弯弯的月牙儿悬挂在天边，发出淡淡的光芒，天上繁星如织，明亮异常，那淡淡的月牙也显得不那么明显，似乎就是一颗明亮一些的星星罢了。夜幕下的小镇灯火错落，直似天上的繁星点点。

方天和公孙燕静静地坐在半山腰的一块大石之上，体味着这难得的宁静，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似乎都已经溶入到这暗夜之中。他们坐的这个地方位于镇西，从这里往西便是连绵的群山，中正教的大本营逍遥谷便隐于这一片大山之中。这里距离小镇颇远，小镇上的喧华热闹一点也影响不到这里的静谧。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天上的繁星、地下的灯火，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都是星光点点，于静夜中显得美奂美伦，神思恍惚之间，一时竟然无法分辨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公孙燕静静地坐在方天的身边，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有多少日子自己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心里暗忖，一阵羞红便浮到面上来，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一时娇羞无限。其实在暗夜之中，她也看不清楚，但只要有这个人在，她便感到非常的满足和幸福。

方天察觉到了公孙燕的微小的动作，轻轻地道：“燕儿，刚才你师父都和你说什么了，说了那么长时间？”

“还不是在说你？”公孙燕白了方天一眼，这如果是在白天，这么娇媚的一眼肯定会让方天看呆了，可惜的是，现在是黑夜，方天可就没有这个眼福了。

“在说我的坏话吧？”方天笑道。

“哼……”公孙轻轻地哼了一声，旋又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师父……嗯，让师父那么说你？”

“是这样的……”方天详细地说了一遍青城山上发生的事情。

其实，同样的事情，公孙燕已经在她师父那里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详细经过。

艳尼这些日子在扎兰镇住得很不顺心。但一来，她毕竟是正道武林的一员，而且还是享有声望的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值此中原武林危亡的时刻，她也不敢因小失大，因私废公，另外再加上痴僧在一旁的感情攻势，她才有些勉强地来到这里。毕竟，这个扎兰小镇是对抗中正教的前线，留在这里，也算是为中原武林尽了自己的一份心力，另一方面，在这里也可以寻找到机会，为自己死难的同门报仇。

虽然艳尼勉强来到这里，但总也在感到别别扭扭，除了对剑绝保持一定的尊敬之外，对其他人她一概不理，整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不是有痴僧在一旁解劝宽慰，她在这里恐怕也忍耐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可好了，自己的徒弟公孙燕总算来了，师徒两人一见面，抱头痛哭，随后在房间里叙说了整整三个时辰，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停止下来。

公孙世家向来与淑慧宫交好，现在来了这么多公孙家的人，艳尼还是很高兴的，这些日子来的孤独似乎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但只要一想起自己的那个被毁灭的淑慧宫，她的心中便悲痛不已。但在公孙飞龙等人的面前，这一点悲伤倒也不好表现出来。也许只能在自己的徒弟面前诉一下苦衷了。

艳尼的一切，方天也都看在了眼里，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这位仙子的心目中的印象实在不佳，便也不敢往前凑，有时甚至还要避一避。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位前辈高手，这位仙子的遭遇也实在值得同情，西域武林初露野心，便拿她开了刀，弄得师门被毁，换了谁谁也难免会心态失衡，表现大异。这些，方天都是理解的。更何况，这位仙子还是公孙燕的师父，而且与对他有恩的痴僧的关系也极为亲密，就凭这两点，他就不能不关心这位对自己态度恶劣的前辈高手。

而现在，他正好可以在公孙燕这里得到一些消息，看看能否弥补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恶劣关系。

公孙燕静静地听着方天的话，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虽然她今天刚到，但也敏感地发觉了师父和方天之间的敌视状态，而这两个人对于她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人，她当然不希望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

等到方天讲完之后，公孙燕小心地接口道：“大哥，现在师父的心情不好，所以有时候的说话……这个……大哥，你不要见怪，好吗？”

方天哈哈一笑，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呢？仙子可是前辈高人，我正道武林的中流砥柱，更何况她还是燕儿你的师父，我怎么会怪她呢？”

“是嘛？大哥真好！”公孙燕精神一振，情不自禁地抓住方天的胳膊，一脸兴奋喜悦的神色。

突然间的亲密接触，让方天怔了一下，只觉触手处温柔绵软，弹性十足，在那股温热的刺激之下，一股电流迅速流遍全身，只觉一阵酸麻战栗，头脑立即不清楚起来，在意乱情迷之中，右手情不自禁地探了出去，搂住了公孙燕的纤腰，纤细柔软的腰伎在方天的掌下轻轻地颤栗着，立即就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激情。

公孙燕只觉一阵心慌，脸上烧得发烫，方天的大手上似乎充满了魔力，大手到处，身体不可遏制地一阵颤栗，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的心里慌慌的，空得难受。她想要抗拒，可是身体却软绵绵的，再无一丝力气，只能软软地伏在方天的胸前。宽厚的胸膛给了她一种依赖感，而随后那股男人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令她心神迷醉，头脑立即眩晕起来。

如玉的美人在怀，一股少女的幽香扑鼻而来，如麝如香，令人迷醉，方天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头脑也是一阵眩晕，不自觉之中，双手已经紧紧地搂了过去，两个人立即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是心头巨跳，互相体味着对方的柔情和热力，此时此刻，天地间再无他物，你心中只有我，我心中只有你，对方那特有的热力深深地吸引着他们去探索去发现。

自然而然地，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的教导，一种天然的本能引领着两个人不断地探索对方，体会那令人沉迷的圣境。方天的吻如雨点一般地印在公孙燕的额头眼睛双颊之间，最后，终于来到了香唇之上。

“轰”地一声，两人同时一震，刹那间整个天地全都不复存在，茫茫的虚空之中，再也不分彼此。

良久良久，公孙燕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了，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愿意放弃这种令人迷醉的滋味。她还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竟然这样美妙，令人沉迷，不能自拔。

忽然，公孙燕感觉到嘴上一轻一寒，一种清新的冷气重新进入她的口鼻，令她迷醉的头脑为之一清。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让她的神智越发的清醒了。

清醒过来的公孙燕蓦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股巨大的羞意上涌，“嘤咛”一声，双目紧闭，臻首低垂，伏在那宽厚温热的胸膛上，再也不肯抬起。

方天也大口地呼吸着，刚才那场热吻已经用尽了双方的全部心力，如再不分开，两个人也许就成为了因为热吻而窒息制死的第一人了。

他轻轻的拥着怀中那娇柔的身躯，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如云的秀发，鼻子贪婪地嗅着那脉脉的幽香，感受着怀中玉人那轻微至极的颤栗，只觉心中一片宁静。

清冷的空气同样让方天的神智清楚了过来。“我这是怎么了？”他心中一阵羞愧，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海明月的影子来。

“唉。”方天心中一颤，不觉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玉人，月色朦胧之中，少女娇羞地闭着眼睛，幸福地伏在自己的怀中，更大的羞愧感涌上他的心头，不知不觉之中，发出了一声长叹。

叹声入耳，公孙燕立即清醒过来，轻轻地推开了方天，后退了一步，深深地吸了几口长气，稍稍平静了一下慌乱的心跳。

公孙燕蓦地脱开他的怀抱，方天不由一怔，道：“燕儿，你……”

公孙燕平静了一下，又恢复了理智，抬起头，幽幽地道：“大哥，我们回去吧？”

方天凝神打量了一下公孙燕，在他的神目之下，看到公孙燕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态，心中不由微感诧异，再加上心中又有了一丝对于海明月的愧意，便也不随口道：“好吧。”

公孙燕抢先而行，向山下走去。方天紧随其后。

一路上，两个人都默默地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

“方掌门，你们回来了。”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两人。方天抬头看了看，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客栈门口，说话的却是程大牛，旁边站着的正是与程大牛不打不相识的公孙鹰。

方天与两个打了个招呼，公孙燕却抑制不住羞意，头微微垂着，眼睛直看着地下。

公孙鹰大步走了过来，洪亮的声音道：“方天，你还没有和我打过呢？怎么就……”

程大牛蓦地打了公孙鹰一拳，笑道：“就你小子这点本领，还想和我老大过招，等打过我再说吧？”

“就你，看我怎么把你打扁了！”公孙鹰丝毫不惧。

“那就来呀！”

两个人大声呼喝着，你一拳我一拳地跑了开去。

原本很是害羞的公孙燕也不禁为这两个活宝逗笑了，还别说，这两个人还真很相似，也难怪能够打出一对好朋友来。

“格格”的娇笑声刚刚出口，便嘎然而止，因为，公孙燕忽然看到了兰铃。这个小丫头正倚在门边，幽幽地看着她和方天……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乱（上）

公孙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来的。

从客栈门口到自己的房间，这段短短的路程让她走得心惊胆跳。在她看来，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看她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似乎每一个人都已经看出了她与前面走着的那个“可恨”的人做了什么羞人的事情似的。而这种不好的联想就一直让她的心里慌慌的，面上的红晕也不争气地浮现出来，而且始终顽固地长在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而这样一种明显的证据越发证明了她当真与方天做出了什么事来。而她所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一下子都变成了火眼金睛，只需一眼便看穿了她心底里的秘密，打起招呼来，似乎也包含着别的含义。

所以，对于在路上遇到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招呼，都让公孙燕心里一阵发紧，也便越发地害羞、心慌。

似乎经历了有一个世纪之久，最后，她终于独自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房间给了她内心以极大的保护，公孙燕的心才逐渐地平静下来。

二十年了，足足二十年了，她什么时候如此慌乱过、害怕过？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恨”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公孙燕不怪自己定力不够，反而将今天自己的尴尬难受完全归罪于了方天。这也难怪，女孩子嘛，大抵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维逻辑。

一想到方天，公孙燕心里却又甜蜜起来，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刚才的亲热以及那足以令人长醉不醒的热吻……

想到这里，公孙燕的脸又红了起来，她的右手轻轻地抚在自己的樱唇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方天的气息，一想到那个“可恨”的人，以及刚才那种奇异的体验，她的身体又躁热起来。

公孙燕心中一惊，立即觉察出自己的异样来，赶紧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运起功来。良久，她到底还是放弃了运功的打算，在这个时候，运功显然是不合适的，她运功了许久，也没有一丝的成绩，但总算又让心里平静下来，身体的状态也恢复了一些，起码不再那样躁热了。

对于这种令她慌乱的异常感觉，她当然又归罪于方天了。然而一想到方天，她就又一次联想到刚才的那一吻，而这又让她的心慌乱了起来。

公孙燕恨恨地在屋里踱起步来，并且越走越急，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平息自己异常的心态。一向以来，她都是以理智冷静著称的，再加上她本身的聪慧，还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失去冷静呢？如果不是她具备这样的领导人素质，她的父亲公孙飞龙又怎么会计划想到要让他这个女儿做下一代家主的继承人呢？

然而，一向冷静聪慧的她在这一天彻底地芳心大乱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也会有如此心神不定的一天。

“都是那个‘可恨’的人惹的祸！”她暗自嘀咕着，非常自然地又把过错归罪给了方天，但她的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在潜意识里甚至还很享受这样的一种情感的刺激。

“唉！可让他害死了。”公孙燕不由发出一声长叹。叹息声出口，她却是一怔，随后，面色就变了，由原本的红润变得有些苍白，而原本有些激荡的心情也立即变得冰冷起来。

她想起了刚才热吻结束之后方天的那一声叹息。

凭借着少女特有的本能，她几乎立即就从方天的那一声叹息里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同样是出自于直觉，她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方天肯定是想到了海明月，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声叹息。

但是与方天的初次亲密接触给她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有关海明月的想法几乎是一闪即过，随后就被巨大的甜蜜和羞意所淹没。直到现在，当她为了平息心中的躁动在房间里紧急地踱着圈子的时候，她再一次想到了这一点。

“海明月？唉……”公孙燕又是一声长叹。长久以来困扰她的问题又一次浮现出来。

是啊，自从她认识方天以来，海明月就一直深藏在两个人的内心深处。无论是在绝地深谷中的日子里，还是在扬州的风风雨雨中，海明月始终是两个人心中不可避免的一个障碍。

公孙燕又是一声叹息，停住了脚步，默默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她睁着大眼睛，却是没有一丝的睡意。结识方天以来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在她的眼前划过……

思绪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在扬州的日子里。在那段时间里，她的日子很是灰暗，她几乎就已经将自己给卖掉了，即使是在她自暴自弃的想法之下，她过的日子里也没有什么亮色。

然而，突然之间，风云突变。笼罩在她头上的阴云一下子烟消云散，她的头上又是一片晴朗的天空，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再一次知道了方天的消息。

那一刻，她的内心是非常激动和兴奋的，她所心爱的人终于象梦想中的白马王子一般赶来，将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她几乎立即就赶到了方天的住处，以便亲眼见到这个每每在她的梦中出现的扰乱了她的芳心的人。

谁知道在那里，她却又遇到了另外四个同样美丽的女孩，而这四个女孩她都不陌生，有些甚至是她最亲密的闺中密友。

想到了海明月、怀玉公主、齐梅诗、张惜雪四个人，她的嘴角不觉微微翘了一下，一股笑意浮现出来。她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那一晚的旖旎风光、方天手足无措的可笑的样子……

几乎都用不到少女的直觉，她也可以看出这几个好友的心事，想到那几个好友也同样困扰在这个难题之中，她的心便安定下来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何必现去想呢？”公孙燕终于决定不再去想这个困扰着她，让她芳心大乱的问题。这样扰乱人心的问题还是让那个“狠心”的人去烦恼吧，似乎那个人才更有资格去苦恼这个问题。

将这个烦心的问题再一次丢给方天后，公孙燕终于平静下来，一阵困意上涌，朦胧之中，便睡了过去。在将睡未睡之时，她再一次想到了那几位闺中好友，自己还烦恼什么呢？最起码有三个人在和自己作伴呢？嗯……似乎不止三个呢？

在她的脑海里最后浮现出兰铃那个小丫头的朦胧的倩影后，便沉沉地睡去了。在睡梦中，她的嘴角微微弯起，似乎又梦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

方天也很郁闷，特别是在兰铃那探究的目光注视之下，就越发地郁闷了。

兰铃笑嘻嘻地套问着方天与燕姐姐到底干什么去了，问得方天不胜其烦。真搞不懂这些女孩子们，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还存在着明显的敌意，怎么刚刚吃一顿晚饭的时间，两个人就姐妹相称了呢？而且显得还很亲热，实在搞不懂。

随意解说了几句，无非是出去视察了一下周围的防务，看一下公孙世家的弟子们住得怎么样之类。但明显地，兰铃并不相信，仍然用笑嘻嘻的目光看着他。令方天不胜尴尬，最终不得不虎下脸来，一幅生气的样子，兰铃这才停止了笑闹，认真地看了一下他的脸色，仔细地判断了一下，才中止了这个令方天尴尬的话题。

又随意地和兰铃聊了几句，方天便将兰铃打发了出去。

兰铃原本还不愿意，但看到方天那幅严肃的脸，吐了吐小舌头，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