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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眼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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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对我说:“这死者没有名字,是昨天在铁道边发现的一个伤者,运回医院,还没来得及动 手术就死了。”

              我问:“那尸体怎么处理?”

              “等待警方通知吧,”李老头轻描淡写地说,“不过,很多时候都找不到家属的,最后只好给他拍 
            个照留在那里,尸体便运到火葬场烧了。当然,如有必要,还得作仔细地解剖。”

              这一刻,我心里是无比的震惊,因为我突然联想到失踪的董雪,会不会,她也是早就躺在了 某个停尸间的地上,并且被作了解剖, 
            但死的真相却无人知晓。

              

              62

              纪医生坐在值班室里不说话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镜片反着光,面容冷静 ,仿佛正在考虑一台手术该从哪里下
            刀。

              半夜已过,小梅到隔壁睡觉去了。宋青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书。他点燃了一支烟,望着宋 
            青那护士衫衬出的动人的曲线,他知道她里面穿得很少,想到这点他就兴奋不已。

              纪医生吐出一口烟来,他看见另一个被白罩衫裹着的丰满的身体。这个女医生是他18岁时的 
            女神,他的知青生活就是在这个女神的照耀下,才显得时而惊心动魄,时而灵光泛滥。

              那些日子,他整天坐在她的对面,他成了她的助手在别人看来完全是因为他对医学的迷恋。 
            开始时,他成天往她的医疗站跑,要找出看病的理由其实很容易。后来,他干脆连看病的理 
            由也不要了,到了那里之后,便坐在一把老旧的藤椅上翻她的医学书籍,或者,看她给前来 
            就诊的农民看病。有一次,女医生出诊去了,回来后他告诉女医生说,在她离开以后,他已 
            经给一个前来就诊的病人开了药。那是一个犯哮喘的老人,病情一目了然,下药自然是止咳、 
            平喘、消炎,另外加点维生素C,对不对?女医生对他大加赞赏,当地农民也认为他还有 
            两手本事。这样,他顺理成章地脱离了田间劳动,当了女医生的助手。一干就干了3年,直 到他考进了医学院,那段乡村医疗站的奇特 
            生涯才消失在地平线上。

              纪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想,其实一切纯属偶然。如果不是那一次肚子痛跑去就诊,如 
            果不是女医生正关门洗澡、而开门接待他时使他观察到她的白罩衫里面什么也没穿,那么, 
            他就不会中邪似的被这道白色的闪电击中,而后来的命运将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那真是一道闪电,他觉得他的身心都被烧焦了。尽管后来,在长长的乡村夏日,他整天坐在 
            女医生的对面,再也未目睹过第一次的景象,然而,仅仅是那一件裹着丰满身体的白罩衫就 
            够他神魂颠倒了。他认为医生或护士的白罩衫是世界上的女人最美的衣裳,也是最简单最诱 
            惑人的装饰品,尤其是在一次七月的暴雨过后,他对这装饰品更加珍惜,并且将它深藏进一 种怀念之中。

              那场暴雨来得非常突然,黑云一直压到了树梢,令这个夏日的下午完全变成了傍晚。屋檐倾 
            下了瀑布似的水帘,一声惊雷之后,整个田野仿佛都消失在迷茫的水中。而出诊的女医生就 
            是在这个时候跑回了小屋。她的白罩衫紧贴在身上,浑身上下都是泥水,显然是在雨中跌倒 
            过了。女医生急不可耐地脱掉了沾满泥水的白罩衫,回过身来看见他时,才突然感到唐突。 
            他第一次看见穿着内衣的女人的身体,四目相对时,他心里突突地跳,本能地跨出门,站在 阶沿上,看着如瀑的檐雨发愣。

              身后的房门并没有关上。他听见女医生搬动洗澡用的那个大木盆的声音,听见往大木盆里加 
            水的声音。在笼罩天地的哗哗雨声中,他奇怪地感到,屋里任何细微的响声都清晰可辨。突 
            然,他听见女医生在轻轻叫他:“小纪,来给我冲冲水。”那声音有些发颤,细若游丝,但却不 可抗拒。

              他记不得是怎样走向那木盆的了。女医生坐在木盆中,雪白的身体像一座玉雕。他呼吸急促,从澡盆旁边的木桶里拿起木瓢,舀起 
            一大瓢水时他感到轻飘飘 
            的没有重量。他将水从她白花花的身体上淋下去,看见无数细流在她身体上蜿蜓,“给我擦擦 
            背。”女医生的声音轻若梦呓。他蹲了下去,将手伸向她背上的肌肤。他觉到全部神经都集中 
            到了手指上,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滑腻、弹性和温存。突然,女医生捉住了他的手;这使得他的整个身体前倾,半边身子已陷在澡盆里,他 
            感到整个身体都处在一种电流之中。

               他心里慌乱无比,感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负疚地说:“张医生……”余下的话还未出口,女医生吻住 
            了他,说:“叫我锦姐。”女医生名叫张锦,30岁左右,这样称呼她也是应该的。他于是改口道: 
            “锦姐……”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兴奋的感觉。从那以后,他总算了解了自己,知道自己兴奋 的感觉只能被一些虚无漂渺的东西唤起。
            现在,纪医生坐在值班室里,看见宋青成熟的身体在白罩衫下面起伏着,他感到无限着迷。 
            他再次感叹布匹或丝织物对女人的神秘装饰。没有这种装饰,他将如站在手术台边一样,面 对血肉和呻吟痛苦不堪。

              

              63

              我认为,一个人如果有机会在停尸间里呆上一刻钟以后,他对尸体的恐惧会大大减轻。那天 
            夜里,我在就要跨出停尸间的时候,就突然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我甚至回头再次望了望那 
            具摆在地上的尸体,然后不紧不慢地向李老头问道:“这种无名尸体,常有吗?”李老头一边随 
            我走出停尸间,一边说:“一年有好几具吧,这些人,多数是送来医院抢救时就身份不明,看 来,只有阎王爷能问出他们的姓名了。”
            我再次想到了失踪的董雪,于是直接了当地问道:“李大爷,纪医生的老婆失踪一年多了,你 认为她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我的这一突然提问使李老头有些慌乱:“哦,这,这,谁说得清楚呢?”

              这使我陡生疑心。这时,一阵夜半的冷风从这停尸间的小院吹过,李老头说:“到我屋里坐坐 
            吧。”我感到他有话要说,便随他跨上阶沿,钻进了他那间狭小的住房。

              房内狭小、陈旧,却被各种杂物挤得满满的。靠墙摆着一张木床,凌乱的被褥使我想到建筑 
            工地上民工住的工棚。我在一张软软的长沙发上坐下,拍着扶手说:“这沙发还不错。”同时我 
            看见面对我的地方,放着一个装饰柜,虽说款式旧了点,但质量满不错的。这两样东西放在 
            这屋里,像是两位绅士走错了地方。我说:“李大爷你还很讲究的嘛。”他说你不知道,这都是 
            纪医生送给我的。前几年纪医生装修房子,这些东西都是他淘汰的,又卖不了几个钱,就送 
            给我了。不过,纪医生的心肠确实好,不然不会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听说的一件事,便问道:“听说董雪失踪的前一天,到你这里来借过什么东 西?”

              李老头说:“唉呀,董雪真是很客气。那天她家里的下水道又堵住了,我说我去帮她捅,以前 
            我经常帮纪医生家做点这种杂活,也算是感谢他。但董雪说不用劳驾了,借个工具给她就行, 
            后来她坚持借了一条长铁钩就走了。董雪失踪后,这长铁钩还放在她家厨房的水池边,后 
            来纪医生来还给我时,我心里还真难受。想昨天还看见的一个活鲜鲜的人,怎么说消失就消 失了呢?唉,已经一年多了,啥消息也没
            有。”

              我一边听李老头唠叨,一边不经意地在这屋内扫视,屋角的一堆皮鞋使我心里“格登”了一 
            下。那些鞋有男式,也有女式,长长短短的一大堆。我心里仿佛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脱口 
            问道:“那些鞋……”李老头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轻描淡写地说:“唉,你别见笑,这都是些死 
            人的东西,离开这里时,很多家属都要在这里给死人换装。你知道,死人上路时,都穿软底 
            布鞋,这样,免得去黄泉路上嗑嗑绊绊的。就拾来堆在这里,卖给收破烂的,也有点零花钱 。你莫见笑,”李老头眨了眨眼说,“你看 
            我脚上的这双,怎么样?”

              我这才注意到李老头脚上穿着一双质地高贵的大皮鞋,虽说没有擦亮,还蒙着一些灰尘,但 
            能感觉到这双鞋的名贵和气派。李老头说:“这是一位局长大人的东西。唉,脚一蹬,眼一闭, 
            也就去了。我穿着这鞋上街,还引来过不少人的注意呢,注视我的人眼光怪怪的,好像我 
            不配穿这鞋似的,唉,什么配不配啊,人其实最终都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不想再说什么。在李老头的眼光中,人确实都是一样的。屋内灯光昏暗,李老头 
            干瘦的身子像一个影子,我感到有点虚幻,并且还应承认,有点害怕。我正想着我这个冒牌 
            治安科长的戏如何收场,突然听见了“吱呀”一声门响,是一种很破败的木门被推开或者关 
            上的声音,这声音从外面的漆黑中传来,我的心第一次咚咚咚地狂跳起来,夜半时分,在这 停尸间的范围内听这种“吱呀”的门声令人 不可思议。

              我看见李老头干瘦的面孔绷紧了。他喃喃地说:“这声音又来了,要出什么事了。”我感到背脊 发冷,因为一种让守停尸间的老头 
            也害怕的东西,谁能不胆战心惊。

              李老头压低声音对我说:“听见了吧?这声音出现过好几次了,可是,外面没人,谁会深更半 
            夜跑到这只有死人堆的地方来呢?我前几次出去察看过,停尸间的门关得好好的,院门坏了 ,锁不上,但也没有被推开过的痕迹,真是 奇怪透顶。”

              李老头一边说,一边从门后拿出一根木棒,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他说:“我出去看看,我就不 信有死人会爬起来在这里乱碰。”

              这一刻,李老头没有让我与他一起出去,真是谢天谢地。要是他提出这要求,我对他假称的 
            医院治安科长的身份将立即受到怀疑,因为我知道,我会拒绝出去,而这种行为不符合我的 身份。

              这种害怕来源我很清醒。试想,半夜过了,这“吱呀”的门声让人无法解释,关键是这“吱 
            呀”声过后一片沉寂,没有脚步声,更没有咳嗽声,总之是没有任何与人有关的动静。谁在 
            开门?开哪里的门?沉沉夜半,只有停尸间里挤着冷冷的尸体,这地方,有动静真让人害怕。 

              64

              生死对人是一次轮回。同样,命运对一个人也经常以轮回的方式出现。比如,20多年前,纪 
            医生坐在一个他称作锦姐的女医生对面,为她那藏满风韵的白罩衫而神魂颠倒;现在,这幅 
            图画又出现在眼前,仅仅是对象的名称变为了一个叫宋青的护士。而称谓并不重要,重要的 
            是,他与被欣赏方都同样完成了某种秘密的约定,这种秘密使他从属于她或她从属于他,控 制与被控制,这或许就是宿命。

              现在,纪医生可以轻轻地对宋青说:“站起来,让我看看。”深夜的值班室安静如水,小梅在隔 
            壁睡觉。宋青知道,每当这时,一种难以解释的欲望的目光正笼罩着她。她被迫站起来,正 
            面,侧面,背面,然后旋转一圈。她看见对方的面孔像陷在睡梦中一样,并且发出急促的呼 
            吸声。至今为止,她唯一抗拒着的,是对方要她在白罩衫里面不穿内衣的要求。她说:“你想 
            想,要是被别人发现,这事就糟透了。”纪医生只好很不情愿地点头同意,却不忘加上一句: 
            “明天到我家来,可得听我的。”宋青沉默,想起数次在他家里时自己的各种装束,不禁倍感难 
            堪。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自己的身体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对方需要的仅仅是衣饰,而赤身裸 体对他是一种惧怕。

              当然,20多年前的事件,对纪医生是刻骨铭心的。在那个暴雨笼罩的下午,当女医生将他从 
            身体上推下去的时候,他感到浑身哆嗦。在女医生宽大丰腴的身体旁,他为自己可怜巴巴的 
            身体感到羞愧。他听见女医生叹了一口气,知道她身体中燃起的那堆大火正在慢慢熄灭。

              他失败了。以前在想像中如此美好和激动人心的事,却是这样残酷和枯燥,回到自己的茅屋 
            以后,他整夜无眠,最后决定,他必须离开医疗站了,否则,他将再度经历这种失败和屈辱 。

              第二天早晨,他走过田野,向医疗站的那座房子走去。空气清新,他感到18岁的自己已长大 
            成人,因为他已看见了女人的身体,知道了女人的秘密。可是,他究竟需要什么呢?他感到 迷茫起来。

              那个早晨,他想离开医疗站的决定始终在喉咙里打转,老是说不出口。正在打扫卫生的女医 
            生对跨进门来的他嫣然一笑,尽管这笑像风一样一掠而过,他却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一夜的 
            矛盾、焦虑仿佛只是噩梦。因为他从这一笑里看见了疼爱、宽容以及某种神圣同盟般的默契 。

              他只得抓起一块抹布,协助她打扫起卫生来,心里想着,等一会儿再说出要离去的决定吧。 
            在这段时间里,女医生不停地忙乎着,一会儿弯腰擦着桌子,一会踮起脚尖擦药柜上端的灰 
            尘,一会儿侧着身子去取挂在屋角的东西,一会儿又高高地站在桌子上去擦那扇屋内唯一 
            的木窗。在这一连串俯仰伸屈的肢体运动中,他目睹了女性身体与服饰之间联袂演出的神 韵。

              女医生穿着那件得体的白罩衫,她举起手臂时,从宽大的袖口可以看见她雪白手臂的大部分, 
            衣袖宽大飘逸,更衬出手臂的光滑、结实,如洗净的莲藕。当她踮起脚尖擦药柜时,他看见的是她的 
            背部。这时,飘逸的白罩衫空前沉静,像被水打湿了一样紧贴着她的腰部和臀部,这种凹凸 
            对比所连接而成的优美线条让人着迷。这线条从腰部的谷底向下陡然爬高,然后迷失在宽大 
            丰肥的臂部中,白罩衫在这里被绷得紧紧的,浑圆而富有弹性。当女医生站在桌上擦窗户时, 
            他从白罩衫的衩口看见她优美的腿形。有风吹来,白罩衫的衩口飘飘拂拂,雪白的大腿在 
            其间闪烁不定,他有了被闪电击中的感觉。当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女医生时,在澡盆的背景 下,这身白罩衫就已经发出闪电。他明白
            了,他不能逃脱。

              纪医生至今认为,20多年前的女医生暗中掌握着一种古老的通灵术。男人只要还没死去,就 
            会随着这通灵术的咒语俯仰摇曳,一直到灵魂出窍。纪医生回忆着她的变幻,当她身体本 
            能的横蛮将他逼入绝境时,这横蛮一转身便潜入或松或紧的衣裳之中,并且从此只让他从 一些缝隙中窥见那野兽,安全、好奇并足以令 人浮想联翩。

              宋青去病房巡看后又回到值班室。纪医生望着她白罩衫下面光滑结实的小腿,为自己没能从 
            那遥远的通灵术中学点什么深感遗憾。他想到秦丽之死、青霉素药瓶,以及渗入红酒中的不 
            怀好意的药粉,他只能摹仿当代人的一些拙劣伎俩来完成一种控制,这与女医生当初将他缚 于一条无形之绳中简直不可同日可语。

              在那些逝去的日子里,在乡村医疗站那简陋的屋顶下,女医生用白罩衫、布褂、肚兜儿以及 
            一些异想开天的布片绸块丝带等等,将数不尽的正午、黄昏及黑夜装点得灵光泛滥。

              纪医生点燃一支香烟,想到这医院里装满病痛,而此刻却并没有呻吟。半夜的病区静得如一 潭死水,只有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呜呜
            声。

              

              65

              在医院太平间的小院落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门响使得李老头出门察看去了,剩下我一人呆 
            在他的小屋里。不知是由于夜半的原因还是心里紧张,我觉得空气正在变冷。我系上衬衣的 
            领口想保保暖,但很快又觉得脖子上紧紧地让人气闷,便又解开钮扣。说实话,坐在这里我 感到手足无措。

              我的眼光落在屋角的那一小堆皮鞋上,可怜的死者,他们也许曾经走遍天涯,而现在,这些 
            曾经在路上踏踏作响的鞋被横七竖八地遗弃在这里,散发出一阵阵潮气。

              突然,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小屋里响起,声音很低很隐秘,但在夜半的死寂中却强烈地 
            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站起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处张望,这声音,好像是从李老头的床底 下发出的。

              我顿觉头皮发麻,我迅速地调动理智来判决,以免使自己陷入恐慌。老鼠?这时我宁愿相信 
            这声音是它弄出的。我很响地踏了一下脚,那声音似乎没有了。我弯下腰,探头往床下看,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塞在床下,我伸手一 
            摸,是一口木箱。

              现在想来,我当时之所以要拖出那只木箱来看,并非是什么精心的谋划,而仅仅是一种好奇 
            心罢了。我掀开木箱的盖子,里面放着棉被和一些李老头在冬季才穿的衣物,如果不是一个 塑料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也许很快就要盖 上这木箱了。

              这是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扁扁的放在木箱里,像是一个空袋。我随手打开它,看见一缕黑发 
            蜷缩在里面,我伸手掏出它来,手心里的这缕黑发使我触目惊心,我拉直它看了看,长度有 30厘米左右,显然是女人的头发,飘逸、披 
肩的那一种。

              正在此时,从停尸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门响,我全身一颤,赶紧将这缕长发放回袋中。我盖 
            上木箱,将它重新推回暗黑的床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若无其事地等待李老头跨进的门来 。

              我的手心里却一直停留着那缕长发的感觉。它漆黑、柔软,由于离开滋养它的生命已太久, 
            因而显得干涩。无论如何,李老头保留这缕女人的头发一定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事件,我为这 惊人的发现有点喘不过气来。

              当然,以人生的诡秘,这缕长发可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来源,但我还是强烈地将它与董雪的 
            失踪联系起来。想到这之前,我发现李老头在纪医生的楼下张望,这种特别的关注是否隐藏 着什么东西?

              我再想,如果这缕头发是董雪的,那证明董雪失踪的结果相当可怕,因为头发要离开身体只 
            有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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