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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邪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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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展颜一笑,伸手接过牌子,仔细观瞧,见金牌上一行“通汇银号宝禄福昌记”凸出字迹,最后是一行“淡云惠存”小字,牌子异常精致,触手沉甸甸的。楚天将牌子交给司徒艳,道:“多谢赵庄主厚爱,楚某便不客气了,今日多有打扰,尚望庄主海涵!”

看一眼钱无海及赵氏三兄弟,对赵云天笑道:“赵庄主持家有方,家业兴盛,令郎各个龙虎生威,确是赵家未来之希望。”

赵启明等人见楚天夸赞自己,没来由的面上一热,楚天面上春风化雨,一派祥和,与修罗、杀神、恶魔实无半点相干,几人虽已迷迷糊糊,但也不由齐齐举杯,回敬了楚天。钱无海迟疑地看了一眼,最后,微微点头,亦是猛一仰头,喝下一大碗美酒。

楚天大笑,道:“楚某现今被天下追杀,几不得闲,能得众兄弟抬爱,实是万分高兴。今日时辰已晚,便不再打扰了。”

转头对赵云天道:“赵庄主,楚某走后,还望庄主妥善处之。天下事瞬息万变,看似朋友,转瞬便可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凡尘俗世,没有永远的朋友,永恒的只是利益,庄主尽可与各庄派虚与委蛇,还望庄主保重!”

赵云天忙道:“多蒙少侠提醒,老朽谨记少侠良言,但有需求,捎信便可,老朽定会不遗余力!”

楚天起身,略向众人抱拳,道:“那楚某便多谢庄主厚意了,告辞!”

望着楚天几人飘然而去的身影,赵云天好久才慢慢转身回到大厅,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以及赵启明等人,赵云天默然良久。

待下人收拾干净,赵云天摒退下人,对赵启明等人道:“今日之事,你等如何看?”

“爹爹,楚天此来当是招降纳叛,减少一个强劲对手,至于银两只是借口而已,如就此罢手,整个江湖将如何看待我庄!”

“庄主,少庄主所言不无道理,现在江湖大势未定,我庄轻言止息干戈,如落于他人耳中,却是对本庄不利,将对山庄名誉及生意影响巨大。”钱无海道。

赵云天看了看默默不语的赵启义与赵启刚,内心亦是七上八下,对付走了楚天,回过头来,烦恼又至。

不由叹息道:“如不应允楚天,便立时会有血光之灾,而应允了楚天,又恐天下耻笑,唉,得过一时算一时。”

说罢,忽地正色道:“江湖纷争由来已久,不到最后,实难判断走势,如今,既已应允楚天,还是静观其变,赵四,你即刻命人广布消息,就说老夫身体欠安!”

“是,老爷!”赵四急忙答道。

转头又对赵启明等人道:“你等尽量深居简出,一般事务可暂交与他人办理,切不可妄生是非,不然,我淡云庄危矣!”

其他人唯唯诺诺,黯然离去。

长安。

黑黑的夜。

密林坡处用枯枝覆盖的洞口仍是静悄悄的。

楚天四人一动不动,几人又回到这里悄悄潜藏,已一动不动地潜藏了三个更次,周遭仍没有一丝生息。

楚天与“白龙刀客”祁刚又一次进入密洞。

楚天心神一震,目光触及处,空空如洗,没有一具白骨,地面显然是经过打扫,紫檀木箱整齐地摆放在屋角。

楚天颇感纳闷,沉思片刻,又逐间看了一遍,四间简陋的屋子,都经过了打扫,木椅摆放整齐,再无他物。

楚天与祁刚原路返回,出了洞口,仍用枯枝骄傲洞口覆盖,三人荡起身形,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万福”客栈。

楚天几人漠然沉思。两度探查秘洞,均是无功而返,这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否还在此地,如已离去,会去往何处。

如雪忽道:“老爷,上次我等来此,不是见过一面腰牌吗,和不拿出来让祁护法看过?”

楚天一笑,拍拍自己脑袋,苦笑道:“最近都忙忘了,祁护法原是东厂中人,或许能看出点端倪!”说着,探手从包袱中拿出那块腰牌递给祁刚。

祁刚乍看之下亦不由微微一怔,望望一眼楚天,道:“门主,这腰牌甚是怪异,非但一般人不能见到,能够佩戴此腰牌的不是千户便是临时执行差事的百户或掌班、领班、司房以上职别的人方能佩戴!”

“祁护法,那是为何!”如雪问道。

祁刚又再次仔细看了看腰牌,道:“你们看这腰牌的字迹,乃是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一般是东缉事厂,亦即江湖称作的东厂,东厂番子执行圣谕方能持有,凭此腰牌既可直接面君,又可临时调动所在地州府百官及当地人马,确是非同小可。”

楚天一阵沉默,道:“那将是何人所留?又怎会留在秘洞之中?有无可能是东厂番子出差承办皇帝御旨而遭遇不测?”

“门主,这个亦不可能,腰牌与紫檀木箱放在一处,便几可断定这持有此腰牌之人定不会与此相干!”

“那又是何故?”

“门主,腰牌与紫檀木箱放在一处,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持有此腰牌之人已经作古,而此可能几乎没有,如此人遭遇不测,东厂断不会毫无动静,这许多年来,属下尚未听闻哪位承办皇帝御旨而殒命的高级番子:二是这腰牌乃是遗留或者为某人长期所拥有:三是所拥有此腰牌之人遭遇不测而流落他处:四是此腰牌为拥有之人借出……”

说到此,又道:“这也毫无可能,据属下所知,东厂发放此腰牌只是办差时所用,从未听闻有哪位差官长期拥有此等腰牌。如真有人持有这等腰牌,便非是一般人能享受如此器重与尊崇了!”

说到此,怔怔出神,疑惑地道:“难道是他……”刚刚说罢,又马上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连几句不可能。

楚天亦很疑惑,不由问道:“祁护法,有何不可能?”

“门主,东厂出身之人甚多,但据属下了解,东厂之人即便出外,亦是外派办差,事毕即回。常驻各地的监军,或是税监等以及驻在京师的番子,不需此牌,只有临时外派,方能临时持有此牌。而且回来后便要立即上交,不能留在身边。”

稍停又道:“据属下所知,范家庄庄主范不凡便曾经是东厂百户长,位高权重,除了厂公即督主外,所谓厂公即督主,是厂内对主持的称呼,对外称作提督。除了提督,大小事务全由千户及百户负责,但范不凡已离开东厂多年,断不会拥有此牌!因此属下说不可能。”

司徒艳接口道:“祁护法所言不无道理,如各种情况均不可能,怎会有此腰牌,世事难料,我等还是细心探查方为上策!”

楚天沉吟道:“老大言之有理,不论有无可能,有此腰牌,便说明黑衣人与朝廷定有关系,或者是杀人越货,或者是相互勾结,除此确无其他可能。”

“老爷,我等已在此守候了四五日,毫无黑衣人踪影,还将如何?”如雪问道。

司徒艳道:“老爷,此地既有秘洞,并已有人来过此处,姐姐断定这附近必另有巢穴,常言道:狡兔三窟,如此神秘的黑衣人怎会只有这一处简陋的所在,不若我等到城中再守候几日,如再无结果方另做打算如何?”

楚天拍拍司徒艳,笑道:“还是老大计谋多,已来此几日,便不怕再多耽搁些时日,真个毫无线索,我等便另往他处。”

一连几日,楚天四人在城中夜夜守候,仍是没有任何线索。

第五日,天空阴云笼罩,狂风大作,到了晚间,日月无光,漆黑一片,毫无内功之人,即使站在对面,亦无法看清对方,狂风刮得树叶哗哗作响,门窗晃动,发出咔咔的响声。

初更时分,楚天又到了曾经去过的北街,韩王路街口依旧冷清,人影皆无。巨大的高树上,楚天毫无生息,如幽灵般地藏身在枝叶中,静静地盯着三面街道。

第098章

司徒艳、如雪与祁刚各自藏身街道另三方的巨树中。

二更。

三更。

四更。

就在楚天几人又要起身离去之际,蓦然,自街道远端,幽灵似地潜进两条黑影,未等细看,两条黑影急速翻身越墙,兔起鹤落,灵巧异常,身影在院落间忽隐忽现,直向楚天等人藏身处而来。

待来到楚天藏身树下,楚天才真正看清两人,黑巾蒙面,一身紧靠,正是苦苦等待了十几日的黑衣人,楚天心里一阵激动,极力压制着心跳,静静地盯着黑衣人。

便听一人轻声道:“兑副主已往南街搜去,我二人毫无结果,不若到山中去歇息如何?”

“嘘……不可乱说,兑副主虽未言明让我二人等候,但亦未有其他训示,不若再等片刻,再到山中!”

楚天屏住呼吸,心跳几欲停止,虽未习练龟息大法,但脉搏已几乎静止。片刻,一人又道:“我二人在此久候,如被兑主知晓,却要严厉责罚,堂中早有严令,不许在一处停留过久,否则,那十八号是如何死去的,快走,迟恐不及!”

话落,便见二人急速起步,快速异常,两人又是循着院墙暗影,身形如电,向城外射去。

楚天紧紧跟随,如一丝轻烟,远远地坠在后面,前面两个黑影,反复折回,绕行腾跃,最后终于走到山林边缘,二人迅速隐藏身形,良久,才又见二人起身,瞬间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楚天眼见司徒艳三人到了身后几丈远近,急忙向三人传音入密,微微挥动手臂,快速荡起身影向侧方飘去,三人亦紧随楚天,顶风而行。

楚天四人慢慢接近坡处秘洞,凝神之下,楚天细听洞内声音,只感觉到洞内有生息,却未听到任何言语。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洞内方才响起低声细语:“兑副主怎地这般时候还未回来,是否遇到麻烦不成!”

“胡说,兑副主虽说精擅水忍,但功力高绝,怎会出麻烦,再等半个时辰,如再无兑副主身影,我二人便去找寻!”

“好!”

一声好字后,洞内又安静下来。

楚天向祁刚等三人传音道:“祁护法与如雪守在此处,我与总使进入洞中,捉拿黑衣人,如那兑副主来时,且让他进入洞中!”

说罢,手臂轻抬,向前一指,身影飘然而起,缓缓落在洞口外,一丝声息也无,而就在此际,突闻,破空之声急速传来,楚天二人急速藏起身形,刚刚隐遁身影,便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迅疾射向秘洞。

楚天透过枝叶看时,但见一黑衣人胸前秀着一块手掌大小的波浪图案,双目急速四顾,不知何故,这秀有波浪图案的黑衣人迟迟不动,鼻子咝咝地抽搐,忽然,抬头望向四周,感觉有些不妥,似乎感到危险就在附近。

楚天似乎感到自己已被发觉,见两黑衣人神情,不论是否发现自己,居高临下正是偷袭的最好时机,在身形飘离巨树的刹那,一缕指风倏然袭向那各秀着波浪的黑衣人。

司徒艳亦同时点向另外一个黑衣人。就在楚天指风快要临近黑衣人之时,不知为何,这黑衣人冥冥中似有灵觉,瞬间抬头,倏然看见楚天形如鬼魅的身影。饶是楚天出手迅捷,但黑衣人却也在瞬间,急转身躯,虽躲过了肩井大穴,却未躲过肩头,但听一声疼痛的惨哼,便顺势一滚,盖在洞口的枯枝,哗啦一声,已是将洞内之人惊醒。

而另一个黑衣人,此际已颓然躺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楚天见一击未中,瞬间又弹出数十道锐风,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衣人已扑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在楚天袭向外面两个黑衣人的同时,祁刚已如电闪般地射如洞内,未等先前的两个黑衣人反映过来,便已双双倒在门边。

楚天与司徒艳各自提着一名黑衣人,急速跃进洞内,将黑衣人向地上一扔,见祁刚已将洞内的两个黑衣人制住,不由一喜:“祁护法好快的身手!”

“门主谬赞属下了,门主的指风当真是快如电闪,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属下现在这柄钢刀上还仍然存留着门主指风所赐的纪念!”祁刚谦恭道。

“老四,你将洞口盖上,说不定还有人来,你便在洞口监视外面动静,如有人来,切勿动作,待进来后,一并擒拿!”

“是,老爷!”如雪答应一声,快步走到洞口,拉过枯枝,迅速将洞口重新盖上。

此时,楚天拉下秀有波浪图案的黑衣人蒙面巾,一张惨白得近似死人一般的面目呈现在眼前,细如门缝的三角眼,眼神狠毒异常,狰狞地看着楚天。

大腿上的血洞血流如注,肩头也是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这是楚天不得已加重真力的结果。

楚天阴沉道:“你等几次三番跟踪围杀于我,如你等照实说出你等所属门派,总部地点及派中情况,楚某尽可放你等一条生路,我只问一次,不然就让尔等尝试那分筋错脉的惨烈痛楚,你等可听好?”

四个黑衣人虽有些惶恐,但面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愣愣地看着楚天,一语不发。

楚天森冷问道:“说吧!”

几人互相一打量,仍是不言不语。

楚天等了片刻,眼中厉芒一闪,未见出手,手指晃动的瞬间,几个黑衣人便立时倒在地上,迅速抽搐起来。双目睁大,由于哑穴被点,张着大嘴,脸色充血,须臾便已口吐白沫,脸上的肌肉像是有蚯蚓在蠕动,渐渐已不成人形。

又过片刻,楚天冷冷道:“如欲说出,可眨眼示意,楚某可网开一面,放其一条生路!”

四个黑衣人尽管承受着非人的痛苦,狰狞的面目,嘴唇上鲜血已流到前胸,却仍是没有开口之意。楚天静静地看着四个剧烈抽搐的黑衣人,像是与己无关,背着双手慢慢地踱步,不时低头看着几个黑衣人在地上翻滚,仿佛没有丝毫同情心。

司徒艳从未建国如此惨烈的酷刑,杀人容易,但看着几个黑衣人凄惨绝伦的惨状,不禁有些恻然。

慢慢地,四个黑衣人逐渐停止了翻动,眼睛已暴凸出眼眶,即使想眨眼,也已不能合上双眼。楚天手指轻弹,片刻,黑衣人有了反映,白沫混合着血水沾满面颊,惨不忍睹。

又等片刻,有三个黑衣人勉强侧身坐起,胸腹剧烈地起伏,另一个黑衣人仍是一动不动,祁刚上前探查脉搏,却是早已气绝身亡。

“有要说的吗?”楚天冷冷地说道,简短而冷酷。

三个黑衣人,瞪着而血红而狰狞的眼睛,看一眼楚天,相互微一对下眼光。等楚天发觉有异,却已是不及,三个黑衣人头一偏,已然气绝。

掰开黑衣人的牙齿,舌尖已是乌黑如墨,鼻中已流出黑色的血水,毒性之烈,触之即亡,三个黑衣人同时自绝。

看着四具尸体,楚天微微愁闷,历时十多天方才有了些线索,却不想这些黑衣人皆是悍不畏死的角色,翻遍四个黑衣人身上,除了暗器长刀,全无其他长物,几人一阵黯然。

几人索性在此秘洞一直等候到天光大亮,也未再见到一丝黑衣人的影子。

四人在长安附近又耽搁了近二十几日,仍然毫无所获,遂不得不向川境而去。

四人走到商州城,楚天更是感慨万千。

商州,自己出道后第一个来到的州府便是商州,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两件事:杀戮与情感亦是在商州而生。

“天缘客栈”。

楚天熟悉得连吹过的风都能闻出淡淡的清香。如烟用过的床,二人曾经亲密过的房间,无不在冥冥中飘荡着甜蜜而幸福的记忆,如烟姐的一颦一笑,甚至是娇呼与呻吟都深深地留在了楚天脑际。

温柔的笑容,皓白如雪的肌肤,清凉的双眸,柔软而坚挺的稣胸,又好似在眼前晃动,楚天呆呆地站在地上,看着熟悉的帷幔,宽大的床榻,心中一阵感伤,面色凄婉,迷离的神情中,如烟又好似重生。

如雪见楚天神情,已明了楚天的内心感受,温柔地靠着楚天,一语不发。司徒艳不知楚天因何感伤,亦随楚天看着床榻,怔怔出神。祁刚毫无表情,见三人愣愣的样子,也很知趣,默默地在旁束手而立。

“临江楼”。

血腥的起点,虽然看上去富丽堂皇,面貌依旧,但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已少了很多,酒楼中,多了些成分,似乎三教九流皆有,往日显得庄重静雅的酒楼,只是多了高谈阔论与猜拳行令。

原因是郑家庄没了,酒楼似乎已换了主人,酒楼中吆五喝六之声不绝于耳。这倒符合如雪心意,没等酒菜上全,已先自喝下了一大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楚天与司徒艳边吃边倾听最近江湖上的动静,繁杂而琐碎的消息,听起来捋不出个头绪,内心恍然,不由低头吃酒。

这一晚,楚天破例没有行功打坐,并且多要一间上房,让司徒艳与如雪另行安歇。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多梦。脑中一会出现山林,见到一女子被两个怪人围攻,披头散发,强自挣扎,一会又见自己拉着女子在山中纵横,一会又见女子含笑依依,再一会女子好似一片雪白,初时以为是白雪,恍恍忽忽中却又见女子满身晶莹,泛着温暖的柔嫩。

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期盼中,伸出手去,极力想拉住女子,但距离却是愈来愈远,女子的身影渐渐不见,终于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就在身影即将消失的刹那,又从身体内感到一阵温暖,渐渐腾起火热,倏然间又立刻处在温凉的潭水之中,火热消失,意识逐渐清醒,猛然间,楚天从睡梦中醒来,摸着空荡荡的床榻,面上已流满泪水。

第099章

鼻中似乎还留有余香,楚天急忙四顾,房中静悄悄的,一丝人影也没有,楚天不由暗自叹息。

五更已过,窗外,月光清冷,楚天坐着,呆呆望着繁星闪耀的夜空,整理一下心绪,渐渐收回涟漪波动的心,慢慢闭上眼睛,须臾,便已入定。

就在楚天将将幻入神虚之境的当口。

蓦然。

一丝极其轻微的破空声传入耳际,但破空声转瞬即逝,楚天鬼魅般地飘起身形,开窗、腾跃、飘落在屋脊等若干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完成,极目四顾,远处只留下一丝白影,瞬间不见。

楚天不由一凛,从破空声掠过屋脊,到楚天飘身而出不过眨眼功夫,此人功力真是匪夷所思,实是难以琢磨。

楚天正待追去,破空之声已响自身边,原是祁刚与二女相继飘身而到。

祁刚正要发问,却听如雪“噫!”地一声,俯身拾起一个小纸团,几人回到房内,展开纸团看时,不由同时一愣,只见纸团上有一行小字:“欲找黑衣人,可到长安鬼街或京师!”

楚天几人反复思量,此白衣人究竟是何人,为何指点几人,究竟有何目的,黑衣人是否在鬼街及京师。是引诱还是另有其他目的,楚天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帮助自己,是华无双大哥还是空空上人,或者另有其人?

几人苦思无果,天际已然泛白,再无睡意。楚天幽幽道:“此人功力极高,丝毫不在老大及祁护法之下,能与大丫头、祁护法功力相若而又能指点楚天之人天下间真难找出!”

“老爷,此人言说黑衣人在长安北街,我等搜寻二十几日,看遍长安各处,亦未有任何线索,此人当不会是有何不良企图吧?”如雪问道。

“如有不良企图,亦可采取各种方式,何以如此大费周章,如其所言不虚,我等尽可再到鬼街查探一番。”

“门主,属下再去长安探个究竟,门主于此再多盘桓几日,看看白衣人是否还能出现,如门主他往,留下暗记便可,不知门主意下如何?”祁刚言道。

祁护法所言不无道理,与其费神猜想,不若再去探查一番,祁护法,你去探查应多加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如力有不逮,急速告知我等,如无结果,速去速回!““多谢门主关心,属下定当细心探查,快则一日,多则三五日,属下必回此处!”看一眼楚天及二女,转而又道:“门主如无他事,属下这便收拾一下,立刻动身!”

楚天微微点头,再次提醒道:“鬼街在长安西北处,屋宇连绵,林木茂密,虽可隐身,但亦是黑衣人最易藏身之处,应千万小心,慢慢潜进,逆风而行,以免暴露行藏。”

“属下明白!属下投身东厂十几年,日日做的便是这等探查之事,断不会有所贻误,请门主放心!”

“那你便去,一切相机行事!”

“是,门主,属下告退!”祁刚说罢,躬身退出。

等祁刚走后,司徒艳道:“想不到这白龙刀客祁刚如此忠心,言语不多,办事稳妥,沉稳老练,确是老爷的得力干将!”

“呵呵,老大又来感慨了,白龙刀客身在公门多年,宫廷衙门中事知之甚多,办事中规中矩亦是多年积攒而来,一时之间真难以领悟,老爷我福大命大,上天垂怜啊!”

“呦,老爷,不怪人常说,说人胖便又喘上了!”如雪笑眯眯地揶揄道。

“难道不是?”

“是是是,老爷好得不得了,非但福大命大,甚至连色也大,有了五房妻室,虽比官宦人家妻妾成群尚差了些,但比之乡野村夫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噢,你这丫头今日倒是话中有话,不知又是哪根神经不对?”楚天笑道。

“嘻嘻,老爷,前些时日在长安迎宾楼吃酒后的那解员外一家,不知是否已到了山庄,尤其那称作解汀兰的少女,真个是千娇百媚,仪态万方,不知老爷是否看上那解姑娘?”

“死丫头非但胡扯,老爷我更听出你言语中有些醋意,对是不对?呵呵!”楚天捏一把如雪屁股,笑着问道。

如雪抬头,面色郑重地道:“难道如雪猜错了不成?老爷是见花就采,来者不拒,手段亦学得多了,已不似霸王硬上……”弓字未出口,嘴唇便被楚天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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