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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平衡-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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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现梁家清白的很。”
呵,凡是老狐狸,做事都相当圆滑,“两头不欠,一笔勾销。”
席锐看着他:“而如今,他们说要收手,我们也只好收手,是不是?”
“理由呢,他们收手的理由,”黎君微皱着眉,“你父亲会不会向他们施加压力?”
“谁知道,”席锐揉着额头,“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身不由己。”
黎君反而微微笑了,像是释然一般:“这世道本来如此。”
两人一直站在露台上到傍晚觉得有丝丝凉意才回屋。
席锐站楼梯上往下微做张望,马上把头伸回来,“不行不行,酒会刚开始,大家都还清醒着,现在下去非被缠住不可,我们去别的地方。”
黎君很是随和,并不反对,被拉着蹬蹬又上好几层楼梯,最后爬到阁楼里。
席锐说:“来,来看看我的童年。”
阁楼不大,并无灯光,阴暗且积满灰尘,却有一扇窗,外面看得见漫天落霞,像是象征自由的出口。
黎君只是略微环视四周便明白这个地方并不容外人随意进出,是儿童时代席锐的一方私地,此刻对方却愿意和他一起分享,不由得觉得有一丝感动,蹲下身查看堆积在角落里的那些纸箱。
箱子里其实都是杂物,书,磁带,玩具;有一套注音版四大名著,书边已经泛毛,却还被小心翼翼放在箱底,看来很受主人很钟爱;又有一叠小小的连环画书,这次连黎君都觉得怀念,拿起翻看,哗,最最古老版本的山海经,连插画里的妖怪眼睛都是方的。
席锐有些得意:“如何?这是我最最古老的一箱宝物。”
黎君不语,一个个箱子看过去,发现书的内容逐渐加深,版本也更加新,到了后来玩具已经不见踪影,满箱的鲁迅老舍余秋雨,也有中文版国外名著,磁带也被替换成CD。
黎君转头,看见身边男人盘腿坐在灰尘满布的地上的姿势,有些愣怔:他小时候是否也像这样独自坐在阁楼里,凭自己的毅力悄悄学着东方文化,累了抬起头,看看窗外的蓝天?
席锐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轻轻道:“阁楼里原本有油灯,这窗户是后来父亲装上去的,说是为了视力着想,但我只是贪婪偶尔能见到的那些白鸽。”
黎君向他微笑:“你父亲不是不爱你。”
对方抬起头看他,也微笑:“我知道,我从未说过他不爱我,只是,我们依旧未能像你们一家一般亲密。”
黎君不语,大家庭有大家庭的黑暗面,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在这样迷你社会里长大的孩子,只要心智不扭曲,就已经不该多做苛求。
他走到那扇小窗下站着,仰望天空,半晌回头,突然发现对方已经站在他身后,不禁笑出来:“干什么?”
席锐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踌躇片刻,说:“嗯,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
黎君轻笑:“闭上眼睛,将后脚跟轻碰三下,愿望就会实现。”
“嘿,”对方不满地紧抱住他的腰,“你听我说,这阁楼一直是我的私人空间,第一次带别人上来……”
“哗,好久没听见这样的台词了,好怀念。”
席锐气结,“喂!”
黎君笑着挣脱他,转过身看进他的眼睛,眼神里三分温柔七分了然:“你想在你的私密空间里做些私密的事,对不对?”
面前的男人居然难得地脸红了,摸摸鼻子,但也不扭捏,见黎君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笑着地凑过去吻他。
黎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夺回主动权,只是轻柔地回应着,一边扯下自己的领带,退两步,张开双手贴住墙壁,像是邀请一般打开身体。
对方笑个不停:“咦,咦,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黎君挑眉看向他,“你有私密的地方可以胡作非为,我就没有么?”
席锐只觉得背上起了一层麻意,这句话听起来像威胁,又像是一个保证,让他难以自制,一路碎碎咬着黎君的脖颈,含糊地道:“我真是饮鸠止渴,飞蛾扑火,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黎君大笑:“错了,都错了。”
席锐咕哝一声,贴上来吻住他,动作里渐渐加进掠夺霸占的意味,一只手压在他的皮带上,解了两下不得要领,索性加大力道往下扯,黎君却还算清醒,笑着躲:“不行,就这一条裤子,等一会儿穿什么去见客人。”
“啊,客人,对,”席锐低低地笑,“没准他们会找到这儿来。”
黎君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你好像很不介意。”
“不,当然不介意,”对方贴着他脖颈上那排已经淡了下去的牙印轻轻道,“还可以给我省事,不用解释我们两个的关系,一幅图胜过千字。”
黎君也不恼,只是低低地笑,将被褪到手肘处的西装衬衫尽数扔在地上,向后一靠,眼神坦然而露骨:“来。”
两人并没有太过放肆,却也等到八点多才悄无声息地下楼混进宾客里。
这场酒会正渐入佳境,满场的俊男美女,都是华裔,穿着高档的晚礼服,用英法德文轻言曼语,却又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看来也称不上社会名流。
席锐从侍者手中拿了香槟酒,径自乐不可支:“……就像是仪式,哈,黎,我感觉你终于属于我了。”
黎君微笑看他一眼,并不答话,远远地看见那盘澳洲龙虾,正要走过去,席锐又突然地拉住他,借着他回身的那一刻旋力吻上他的唇。
黎君按例只是挑了挑眉,随即自然地回应那个吻,控制得恰到好处,待分开时两人都很清醒,悄望四周,已经有两三个人在驻足观望。
席锐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叔叔,阿姨。”
那些亲戚都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脸上神色并无异常之处,但黎君却看见了,那双双眼睛里都透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不屑。
席锐扬扬嘴角,轻道:“不用理他们,来,给你介绍这儿的客人,医生,建筑师,原子物理专家,怎样,是不是很有品位?”语气里带着嘲讽。
黎君但笑不语,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
过一会儿,客厅中央围起一群人,两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作家在念自己的新作。
只听得他抑扬顿挫道:“……我想,我是爱上他了,怎么办,何时发生的事,呵,居然想不起来,难道一觉醒来就陷入爱情?”
一段念毕,旁边的人礼貌地轻轻鼓掌,又有人叫他的名字,黎君觉得耳熟,啊,原来是个颇有名气的作家。
席锐却撇撇嘴,“不见得高明,要我是编辑,早就把这份稿件丢进垃圾桶。”
“这是明星效应,”黎君将目光移回来,微笑,“国内有个很红的歌手姓周,有一次在歌曲里反串了一把京剧女声被评为‘惊艳’,但若半夜有人在KTV里效仿,估计会被骂成精神错乱。”
两人咕咕笑在一起,悄悄离开。
黎君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却也很快觉得闷不可言,不由得同情地多看了席锐两眼,后者马上接到讯息,扮个鬼脸:“去他的澳洲龙虾,我们去花园。”
花园也是英式的,讲究的是对称,没有中式庭院的曲径通幽小桥流水,看过去一目了然,两人远远就见到在中央喷水池边坐了一个人,时不时用手搅动着池水,像是要搅碎那倒映的月亮。
“咦,”席锐轻轻道,“从没见过这样浪漫的客人。”
他们并不想打扰,可那人的反应却异常灵敏,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来。
三个人一打照面,同时愣了一愣,黎君脱口而出:“梁先生?”
第三十三章(上)
梁启生向他们点头:“晚上好。”
这男人原本便一副儒生相,如今收敛起身上一股煞气,略带疲惫地向他们问好,倒透出一种落寞的气质,两人不禁又相视一眼。
梁启生将手从水池里拿回来,移开身边两只酒杯,叹一口气,向他们示意:“坐。”
天底下不会有比这个更加奇怪的场景了,几个星期前还剑拔弩张互相威胁勾心斗角,此时却坐在夜色下花园里水池旁,三个大男人。
梁启生看席锐一眼,却对黎君说:“黎先生,想必你也猜到了,那些报表就算递进去也无济于事,下次海关开箱查货,我会早有准备,你说是不是?”
两人皆不语,像是等着对方说下去,他便果真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在想‘为什么’,这世间所有事,不外于一个‘为什么’。”
席锐轻轻说:“自寻烦恼的哲学家。”
梁启生微微笑,并不恼,看他一眼,话却依旧是对着黎君说的:“黎先生,可否借步。”
黎君也回以微笑,“不,不用,这件事上我们两人都有知情权。”
梁启生直视着他,慢慢露出他所熟悉的那种阴沉神情,笑容也变得晦涩,轻轻说:“不,黎君,这件事其实只和你我有关,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针对席总裁的意思。”
黎君微挑一挑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无数个念头在不停转动,是么,对方是针对他而来,但他们素昧平生,若不是当初他接下席锐公司的这个项目,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触,是什么理由使梁启生如此对他?
然而对方接下来说了一句让他想不到的话,梁启生说:“你还记得叶凡吗?”
黎君一愣:“梁先生认识我的朋友?”
“是的,我认识他,也认识你,在你们认识我之前。”
这句话像足绕口令,这次不仅是黎君,连席锐也觉得对方言语吞吐,大有蹊跷,两人都眯起眼睛。
梁启生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还不明白么,黎先生?我,你,叶凡,我们三人都被父母抛弃,流落到那个收容所里。”
黎君耸然动容:“啊。”
“其他小孩都是一出生便被抛弃,而我们不同,我们对父母有模糊的记忆,享受过一段幸福时光,突然被遗弃,这样的反差,黎先生还记得么。”
黎君不语,定定地看住了他,梁启生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古怪的神情,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关的故事:
“当年你最先被一个英国的汉语学家给带走,后来从伦敦寄来明信片和照片,看得出来你过得很开心,大家都很羡慕。”
“而我,我在那里蹉跎到十二岁,终于被香港梁家选中,原本以为终于熬出头,可是事后我才发现,他们收留我只不过是一件表面上的慈善之举。”
梁启生将这件事缓缓道来,表情似是波澜不惊,眼神里却含有复杂的成分,像是混合着怨恨、不解和无奈,原本嘴角那个笑也淡了下去,变成无尽的嘲讽:
“我跟了梁姓,名启生,为什么?启生和寄生其实是谐音,我在梁家,根本无关紧要。他们一早将我送出国读书,为的就是眼不见为净,但又不肯放我独立,塞一家小商品公司给我…”
黎君突然想起凯利曾经说过的话:梁启生手下的那家公司若是正规营业,根本入不敷出,“所以你利用公司走私敛财?”
梁启生用一种很奇怪的速度将嘴角扬起,这个动作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异:“资本社会讲究资本,若没有独立财产,怎么站得住脚?”
黎君和身边的男人相视一眼,两人皆觉得背上起了一层寒意,这个梁启生,从小见惯世间炎凉,恐怕性格受损,会做出出格的事也并不奇怪。
梁启生继续道:“我一直不明白,三人里为什么是被普通人家收养的你活得最好。”
黎君仔细打量他的脸,那眉眼间的疲惫像足一个小孩玩腻了玩具而显得意兴阑珊的神情,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一开始便在玩游戏,不外于想看看没有后台支撑的黎君受到压力会如何应对,一旦发觉黎君并未慌张,应对自若生活如常,便觉得无趣,因此放手。
这一系列闹剧背后竟然是为着这样一个近乎幼稚的理由,黎君不禁觉得啼笑皆非。
看一眼身边的人,席锐的脸上也带着同样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混着些怜悯,最终选择摇摇头,“黎,我们被耍了。”
梁启生心不在焉地耸一耸肩,“很幼稚,是不是?抱歉。”
黎君想问一连串的问题,你是否故意让我们查到那些报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袭击我父亲和奥斯卡是否你一手策划……微顿了顿后却想通了,只是温和地笑笑。
正如席家老爷子所说那样,回到英国,大家又是陌路人,不需要有再多的纠缠,一切化简为无,最好。
他站起身:“我们该走了。”
然对方神智却还清醒,抬头看他:“走?这里是你们家,走到哪里去?”
此时背后又传来一个女声,高跟鞋咯吱咯吱踩过石板道,远远就喊起来:“梁,我说你,叫你等就傻乎乎地等,也不知道进来找我。”
那声音很是熟悉,两人又是一怔,只见梁启生脸上又露出那种意兴阑珊的神情,为他们介绍:
“这是我的未婚妻,聂佩佩。”
那聂佩佩见了他们有一瞬间的尴尬,但两人并不点破,只做初次相逢般客气地点点头,便拉了梁启生的手嗔道:“走了啦,外公和爸爸都在等你。”
梁启生站起身,吸一口气,呵,又可以神色如常地挽住女伴的手臂了,并朝两人点头示意。
只听他轻轻说:“我打算上岸了。”
黎君和身边人交换一个眼神,心里都如水晶般明澈:梁启生从一个世家跳到另一个世家,想重新开始,但是他能上得了岸吗,不见得。
这是一个悲剧人物。
两人坐在原地各自想着心事,一直到夜深,觉得身上西装再也抵抗不住寒意,才回到屋内。
客人已经三三两两散去,满地狼藉无人收拾,黎君走过去一看,啊,那盘龙虾无人问津,想必是客人都要撑足台面装斯文,不敢吃这种这需要用手的食物。
他抓起两只龙虾前钳,抛给身边人一只,两人就站在长桌边用手剥起龙虾壳。
席锐站在他面前,轻轻说:“简直毫无高潮部分,是不是?”
黎君唔一声,“奥斯卡会失望。”
“嘿,我也失望,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一个人会被绑架,然后有激烈枪战,最后动用防暴警察,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之类的。”
黎君大笑:“所以美国有好莱坞。”
对方来了兴致,继续说:“要么被逼逃亡,天涯海角,一起朝着那夕阳奔去。”
黎君慢慢停下手中动作,一脸惋惜地望着那盘龙虾:“可惜,我突然没了胃口。”
“没情调,”席锐笑骂一句,将他的那只剥好沾上酱,在黎君面前晃:“来,来。”
黎君先是笑着躲,见躲不过反而被酱汁滴一身,只好张开嘴将龙虾肉吞下去;眼睛却看着别处,一看就看到了刚从门口送客回来的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席锐却还浑然不知,笑道:“现在有没有胃口了,嗯?”
黎君刚想出口提醒,却看见老人轻微地摇了摇头,收起拐杖,步履蹒跚但悄无声息地上了楼,不禁又是一怔,啊,这父亲难得见到儿子这样开心,不想惊动他。
待收回目光,却发现席锐正微笑看着他,眼神温柔:“刚才我爹在后面?”
黎君颌首。
席锐踌躇片刻,“他太爱面子。”
黎君微笑,这儿子又何尝不是。
他说:“下次请你父亲去见见我父亲,我想他们会谈得拢。”
“吓,”席锐大骇,“不行,我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两人各自思忖片刻,都忍不住,笑到一起。
黎君在旧金山逗留了一个星期。
席锐从小练出一身本事,懂得何时去大屋的什么地方才不会碰到那些亲戚,以至黎君没机会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所接触,不是害怕碰见了会尴尬,有些事,能躲则躲,没必要影响了好心情。
两人都玩得很尽兴。
直到回伦敦前一天晚上,黎君被老爷子召见,一个人去了二楼的阳台。
老人依旧坐在那张藤椅上闭目养神,见他到来,睁开眼睛,轻轻说:“你好,黎君是吗?”
黎君微一怔,随即觉得一种莫名的感动膨胀开来,因为老人说的是中文。
尽管发音有些生涩,口齿也已经不太清晰,但的的确确是普通话。
老人朝他微微笑:“三十年不曾说国语了,你听得懂吗?”
黎君连忙点头:“完全没问题。”
只见那老人看着他,眼神复杂,似是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统统化成一口浊气,缓缓吐出。
黎君只觉得一阵恻隐,呵,这位老人一直惦记着自己的祖宗,如今,恐怕终于解开了心结。
老人最后轻轻说:“在你身边的,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黎君将这句话转述给席锐听。
那男人脸上渐渐露出古怪的神情:“他…他这样说?”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认可更能让儿子感动的了。
黎君转过头去看窗外风景,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
席锐深吸一口气,突然笑出来:“哈,那个老头!”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黎君,一脸诡秘笑意:“下次把他绑架去伦敦,让你父亲好好教育他。”
这次轮到黎君惊骇,“不不,我父亲高血压,禁不起折腾,求求你饶了他。”
“唏,你爹他和意大利黑手党都有一腿,还怕我爹不成。”
在希斯罗机场,‘连和意大利黑手党都有一腿’的老爷子又站在那里接他们,扣了一顶列宁帽,英姿飒爽,朝两人招手:
“欢迎我儿凯旋归来。”
黎君听着周围熟悉的英国音,心情大好,忽然朝老人眨眨眼,又指指身边的男人,“战利品。”
席锐一听,马上站在原地不动了,朝他努努嘴:“来,把战利品抱回家。”
老爷子笑不可抑,碧蓝的眼眸闪着愉悦的光,黎君突然觉得无比骄傲,上去轻轻拥抱老人。
老爷子说:“看我这顶帽子是不是很有型?”
黎君上下打量他,“唔,唔,今年冬季流行毛衣配军帽。”
老爷子嘿嘿两声,“什么叫有型?有型就是酷,就是与众不同,詹姆斯,中华语言和文化都是不停在翻新的,我们也要跟上新时代的脚步……”
黎君忍着笑,不住点头,“跟上,跟上。”拔腿就走。
席锐在后面喊:“喂,战利品被冷落了,喂——”
一老二小挤着地铁回城,又由老爷子请客,在东北菜馆吃了一顿,这才分手。
两人回到家,打开门,似乎能闻到红茶和咖啡混合在一起的奇异淡香,老爷子早就来过,帮他们开了暖气,一屋的温暖舒适。
战利品先生幸福得直哼哼,“homesweethome。”
黎君看他一眼,伸出左手三指相搓,做一个数钱的姿势,对方笑起来:“什么,什么?房租?咱俩谁和谁?”
“亲兄弟,明算账。”
席锐笑骂一句,从背后抱住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向前压去,黎君没防备,被扑倒在地板上,又好气又好笑:“发什么疯?”
对方在他耳边说:“老板,我没有钱。”
黎君一怔,随即大笑,“我明白了,我收你的身体,多少钱一斤?”
“嘿,你这个恶人,”席锐摆出一副泼皮的嘴脸,“我永不会付你一分钱!”
只见黎君回过头,慢慢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永不说永不。”
接下来的两周,尘埃缓缓落定,他们终于可以冷眼旁观后续发展:梁启生与聂佩佩结了婚,中国制造脱离梁家,聂家成为其最大股东,据说总裁与副总裁的位置互换,因资金不足而收回市场垄断计划,改为邀请各位同行合作,一起拓大中国小商品在欧洲的市场,诸如此类。
这些是有报道的消息,没有报道的便是海关的开箱查货,当然,没有查到任何。
席锐看着报纸上那个聂总的照片,突然想起来问:“你还没告诉我那座位的巧妙呢,为什么我不能坐对着门的位置?”
黎君一怔,啊一声,笑起来:“这个,你去问我父亲。”
第三十三章(下)
席锐果然心心念念着这个问题,大年夜和黎君一起登门拜访,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我能不能坐对门的位置?”
老爷子正布置一张在西式客厅里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檀木圆桌,闻言嗤地笑出来:“好没礼貌。”
席锐奇道:“为什么?”
老爷子眨眨眼:“这就是中华文化神秘之处,不懂的,你永远都不懂。”
席锐挑起眉,还想再问,便听见黎君轻轻说:“你不用纳闷,事实是他解释不清楚,我也解释不清楚。”
老爷子觉得没了面子,挥手赶他们:“去去,帮忙包饺子去。”
两人都笑,一前一后地钻进厨房,见桌上铺着三五个饺子一堆面粉肉馅,动手鼓捣起来。
每年春节,黎君总是回家和养父一起包饺子,所以手法熟练,而席锐只会做意大利面,捏了半天不得要领。偷眼看身边的人,黎君却故意不理他,手指翻飞,席锐看得眼花缭乱:
“喂喂喂,人无完人,教教我不成么?”
黎君答:“这是爬树功夫,不成。”
席锐于是放弃,拿了面粉开始捏小人,摆了一桌,一个一个指过来:“你,我,太上老君,还有一只狗,两条鱼…”
黎君但笑不语,任由他折腾,末了轻轻说:“自己包的自己吃。”
“噫,”席锐看看那些个大饱满的饺子,又看看自己捏的干瘪小人:“不公平!”
正笑,两人听见老爷子在客厅里喊:“等到潮水涨三遍,一古脑儿赶上坡!”
黎君依言将饺子倒入锅里,加了冷水,席锐便抱怨:“你们家做事好似有暗号。”
黎君但笑不语,将一块抹布搭在他手臂上,一指外面:“小二,上菜。”
“喂!”对方很是不满,但依旧嘀嘀咕咕地去了,只远远听得他说:“把厨房留给适合厨房的人。”
黎君的养母并不会中式烹饪,此刻在一边笑眯眯看着他们,席锐正要坐下陪她说话,又被老爷子差遣:“去调拨一下卫星接收器,一会儿收凤凰卫视。”
黎君见这男人忙得和陀螺似地转转来转转去,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遥控器一般来说都在沙发垫子下。”
席锐却知道他在想什么,眨眨眼,悄悄说:“干活好啊,只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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