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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嫁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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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吗?”黄泉问。
    叶青菊顾不上说话,她只是一边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一边一劲儿地点头。
    “谢谢你。”叶青菊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黄泉。
    黄泉再次长出了一口气——尽管上午为叶青菊买衣服时的处境十分尴尬,但一触及到叶青菊那似水的目光,黄泉竟将所有的委屈与不快忘得一干一净,除了叶青菊之外,他只对一个人有过这种感觉。
    “别……别客气。”停止胡思乱想,黄泉的面色重归严肃,他说道,“对了,你能不能描述一下昨天你看到的那个人的样子啊!”
    听到这里,叶青菊的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她的恐惧已被她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
    “我……害怕。”她说。
    “不,不用怕,你只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一个怎样的人。”黄泉扶着她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了。
    叶青菊在犹豫,她胆怯地看了看黄泉的眼睛。他的眼睛也是会说话的,他的眼睛似乎在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必须告诉我!”最终她还是伸出手来,指着墙上挂着的相框里的一张照片说:“就是他。”
    黄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叶青菊所指的正是他的父亲,黄天成。
    现在,黄泉可以得出结论:叶青菊的眼睛有着奇特的功能,她可以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过去所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可以像录像般在她的眼前呈现出来。
    这使黄泉不禁联想到叶青菊的离奇的身份——如果李素伟小说中的叙述成立的话,那么,叶青菊的这种特殊本领是可以理解的,可问题是,承认这个事实真的太过困难了——如果承认它的话,所有既定的科学理论都将被推翻,这也就意味百年来口口声声喊着摆脱愚昧的人们又陷入了更高层次的误区——当然这样的假设真的成立是前提。
    于是,黄泉不禁好厅地问:“你还记得你的姐姐的长相吗?”
    叶青菊摇了摇头说:“我只记得她的名字。”
    黄泉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他想好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是如何现出原形的等等。但黄泉转念又想,也许这仅仅是一种同名同姓的巧合,抑或是说,李素伟的小说本就是不负现任的杜撰,对呀,这个解释更为合理一些——黄泉怎么合这样轻易就相信小说里的情节呢?
    可是,最令黄泉不解的是,叶青菊对自己亲生姐姐(假定叶青梅真的存在)的印象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对他黄泉的印象即是好坏样的深刻。他回想自己的过去,发现自己并未和任何的叶姓人家有过来往,那么,叶青菊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现在,距这个故事的伊始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以前,黄泉的生活单调而平静,而正是这种单调与平静成就了他如今的性格,可是一个星期后的今天他的生活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逆转,他的轨迹已然进入了另一条既定的轨迹,而决定这积极轨迹的是一个由两个方程限定的新的方程组。第一个方程自然就是神秘的“鬼新娘”,而第二方程就是他眼前这个神秘古怪的女孩叶青菊。
    黄泉感觉自己离方程的解的距离还很遥远,他只希望等在前面的解不是一个增根。
    众所周知,要解开一个方程,只能依靠自己,答案是等不来的,因此,黄泉决定,他要主动出击了——就算隐藏在幕后的真的是传说中的“鬼新娘”。
第八章
    下午17:20时B市公安局。
    “与沈冰儿一样,这名死者也是被人抽干了血液。”黄小飞无奈地说。
    “那死者的身份呢?”周策问。
    “死者是B市二中高二17班失踪学生水莲的母亲。”黄小飞说。
    周策沉吟片刻,说道:“二中的17班究竟是怎么了?先是水莲失踪,然后是黄泉的父亲离奇死亡,再是张天放的失踪,最后是水莲的母亲的死亡——这个班是不是犯了煞神了?”
    “或许你说是对的。”黄小飞说,“不过我可以确定,这件事的幕后至少有两个煞神——一个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另一个是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他们为什么偏偏对这个班如此感兴趣呢?”
    “难道是仇杀?”周策随即摇了摇头,“也不对啊——沈冰儿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她招谁惹谁了?”
    暮色降临,整个城市再度变得虚幻与不真实,于是黄小飞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没有睡过几次安稳觉,他觉得整个如同山间的烟云,只要风乍起,便待将他吹散。
    这个星期以来,他与楚天遥通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楚天遥拜托他寻找一个人,而第二次楚天遥说他已找到了他要找的人,这两次谈话虽然漫不经心,但黄小飞心底里的那个令他痛彻心扉的记忆还是被无声无息地勾了起来。
    那是在五年以前……
    突然,一只手携着冷风从黄小飞的背后伸了过来,黄小飞一惊,险些从地板上跳了起来。
    “天哪!peopledownpeoplecandowndiepeople!Understand?”黄小飞不满地说。
    黄小飞上面所说的是句典型的chinglish;即中中式英语,全句可能这样解释:“人下(吓)人能下(吓)死人。”这与peoplemountainpeoplesea(人山人海)的道理是一样的。
    “谁吓你了,是你自己走神了好不好!”周策表现出十分无辜的样子,“难不成你也出现了幻觉?”
    “幻觉?”黄小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喃喃地说:“为什么张援朝心里想着自己自杀的女儿就如愿看到了他的女儿呢?”
    “难道是催眠?”周策突然来了兴致,他觉得自己的推断合情合理。
    “这怎么可能?”黄小飞显然对他的论断不屑一顾。
    “这年头连手机短信都能催眠。”周策依然显得很坚决,他这句话是以蔡骏的一部著名悬疑小说为依据的。
    “那只不过是小说,虽然小说是源于生活的,可它毕竟是高于生活的。”黄小飞说。
    “那只剩下一种解释了。”周策无意再和他辩论下去了。
    “喂,干嘛一想不通就拿幽灵来敷衍了事了?”
    “因为幽灵无所不能啊!要不然你来解释!”
    “我想,那一定是一种特殊的药物!这种药物可能促使人产生幻觉,不过,目前,关键还不在这里,我想我们有必要从受害者那里了解一些情况——我的意思是,要更深层次地去对他们进行调查。”黄泉不时用手指敲打办公桌上的玻璃,这敲打的声音使他自己都感到心烦意乱,他接着说道:“依照受害的时间顺序,我们还是先从17班的水莲查起。”
    “我觉得我们对她的了解已经够多的了。”于是,周生开始滔滔不绝地说,“水莲,17岁1990年5月12日生于B市,她的父亲水连天是本市一家国企的销售员,由于最近暴发了金融危机,他不得不被迫下岗,她的母亲温婷婷是本市第三中学的都师,父亲中然下岗,但是水莲的家庭依旧和睦,在学校,水莲乐观豁达,开朗大方,乐于助人,也并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过不愉快,她的父母在岗位上老实本份,也没有得罪过谁……
    “好了,好了。”黄小飞见周策这话说起来真的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势,于是立刻打断了他,“我想我们必须和水莲的父亲水连天好好地谈一谈。”
    “不是早就和他谈过了吗?”周策说。
    “温婷婷死了,案情也变得复杂了,所以,这次谈话是十分必要的。”
    说话的同时,黄小飞已经拨通了水莲父亲的手机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极富有磁性的声音:“喂?”
    黄小飞始终相信,死亡可以消解世上的一切美丽,来到水莲的家后,黄小飞觉得这句话被再次印证了。
    这个家打扮得很时尚,颇有些小资情调。这个家的男主人也长得十分英俊,浑身透着儒之气,可现在这个家却显得死气沉沉,英俊的男主人也是满脸的憔悴——女儿的失踪妻子的惨死,使水连天变得就像坟墓里的活死人。
    屋子的客厅已设为灵堂,这对比极为强烈的黑色与白色使黄小飞和财策一时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相框里温婷婷的遗像,使他们觉得房子里似乎还存在着每四个人。
    “水先生,很抱歉在这时候打扰您。”黄小飞看到水连天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也不禁生出院歉疚与同情之感。
    水连天叹了口气,将两位警官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请坐吧。”水连天给他们搬来了两把椅子,又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腾腾的茶水,随后,自己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与黄、周二人相对,黄周二人背后是一扇半开的窗户,冷风透风透过风隙灌了进来,吹在二人的背上。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屋子里静得也如同坟墓似得。
    正当黄小飞琢磨着自己的开场白的时候,房间里的灯这无征兆地熄灭了,三个人立刻被无尽的黑暗吞入了腹中。
    停电对于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可问题是,这次停电事故发生在了一间灵堂里,这使黄小飞和周生都不禁有些脊背发凉,三个人的神经瞬间绷得紧紧的,心脏仿佛已然跳到了他们嗓子眼儿。
    “怎么了!怎么了!”周生第一个按捺不住了,他想站起身来,但他此刻的身子竟然不听使唤了。
    “也许是……保险丝被烧坏了,我……”水连天本来想说:“我先去检察一下,”可这“我”字刚说出口,后面的话便如同卡在枪膛里的子弹,如何也发不出来了。紧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遭叫,水连天整个人便如同被瞬间抽走了骨头似的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黄小飞感到背后突然袭来一阵阴冷的风,如同地狱里受弄的恶鬼的痛苦的呼吸,微弱的天光将一条长长的影子蒙蒙胧胧地投射到雪白的墙上,仿佛架子上的烧鸭一般一荡一荡的。
    转身需要很大的勇气!
    黄小飞和周策透过窗子,看到了一具干瘪的尸体,那双融会贯通鱼般圆睁地眼睛里依然凝固着她临死时怨毒的目光——这具尸体是从楼上的窗子里吊下来的,绳子就拴在上一层的铝合金窗框上。
    “尸体刚刚被放下来,凶手一定还没来得及逃走!”关键时刻黄小飞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镇定与理智——在他看来,手一定就在上面——很少有人会像《名侦察柯楠》里那样利用巧妙的机关报给人制造假相,因为如那样的话,还不如捅那个人一刀来得干脆。
    这一片住宅里的每一层之间都有16级台阶,比其他楼的台阶要长一倍,黄小飞憎恨爬楼梯,尤其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耽搁一分种都会给手留下逃跑的机会。
    黄小飞和周策来到了第七阶台阶,他们已经以看到那扇紧闭的门了,从此刻起,他们的眼睛便片刻不离地盯在了这扇门上——这里是手唯一的逃生之路,因为这里已是这栋楼的6层,凶手要是敢从窗子里跳下去,那他(她)一准会变成相片。
    两个人势如疯,片刻间便来到了门前,他们没有片刻犹豫,而是立刻施展已熟练掌握的撞门的技术。
    “轰隆!”
    震天的轰鸣传遍了整栋建筑。
    黑暗如同一张巨口,再次将两人吞没,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很浓的异香。
    “什么!”周策踏入这间屋子没几步,便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恍然了,“这……这是……”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便觉得整个世界已然颠倒了过来!
    “小周!”黄小飞心中暗暗责坚自己太过莽撞了,可与此时,他看到了她!
    红色的衣服,如黑瀑般的长发。
    她终于出现了!
第九章
    “不许动!”黄小飞无暇理会晕倒的周策,而是向那红衣女孩厉声吓斥,由于黄小飞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状况,因此他没有带枪,不过他完全相信,自己徙手就可以制服这个女孩——当然,如果她束手就擒就更好了。
    只见那女孩连头都不回,而是径直向内室跑去——不,那不是在跑,黄小飞分明瞧见那女孩是在飘,黑暗中如同一团烈火。
    黄小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红衣女孩身上的反光尤其强烈,仿佛是有一展无形的灯,隐身地悬在她的头顶,这使女孩的身形极其明显,于是,黄小飞更加坚定了自己抓到她的决心。
    “站住!”黄小飞只迈出一步,便觉得自己的腿上如同被绑缚了千斤的巨石一般,他同时觉得自己的头似乎在向外膨胀,就像吹起的气球一般,顿时,黄小飞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第二步,刚刚落地,他便再也支撑不起自己那沉重的身子,“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但是黄小飞依旧双目圆睁,愤怒地注视着那红衣女孩,那红衣女孩似乎也并不急于逃走,只是幽灵般缓慢地离黄小飞而远去——也许她就是幽灵,也许她就是令人谈之而色变的“鬼新娘”。
    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就如同一面蒙了一层水雾的镜子似的。外面的杂音渐渐淡出了他的耳畔,最后,他竟连自己的心跳也听不到了,此时,他的耳畔仅仅回荡着一个发银铃般悦耳的声音。
    “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凄婉与哀怨,他仿佛又见到了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宠。
    紧接着,黄小飞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眼前便又浮现出黄泉那愤怒而怨素养的目光,这两道目光正如两道利剑,直插入他的心脏,使他感到彻骨疼痛。
    “不,你不能再错下去了!”黄小飞使尽全身力气大声咆啸,瞬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的,就在他站起的一刻,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鸣响,他感到自己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盘冷水——他完全清醒了。
    可是,黑暗的房间里已然没了红衣女孩的踪影!黄小飞可以确定在自己倒地的这段过程中,红衣女孩不可能通过正门逃跑,而这栋楼里的住宅都是一室一厅,而这间房间的陈设又十分简单,所以女孩不可能藏在屋子里——她是如何消失的。
    黄小飞立刻跑到窗边,发现了那根吊尸体的绳子,黄小飞又将自己的头探出了窗外。
    楼房有窗的一面正对着一条并不算宽阔的街道,这个时间,还有三三两两的车辆路过,忽然,路过的出租车的灯光照亮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看穿着应该是水连天,而另一个竟赫然是那个红衣女孩!两个人正雕像似的立在路旁,出租车疾驰而过,两个人再次陷没在黑暗之中了。
    “不好!”黄小飞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时候,倒在门口的周策忽然发出了含糊有清的声音:“头,我的头……好疼!”
    黄小飞本想从厨房里弄些凉水将周策激醒,介想到楼底下水连天的处境更加危险,便顾不得周策,径直向楼下狂奔而去。
    与上楼的感觉截然不同,当黄小飞从高层往下奔时,他感到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助他奔跑,正如给猛虎添上了翅膀,不,不仅仅是猛虎,巨大惯性使他好似锁定目标的飞弹一般破空疾驰。
    “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黄小飞自言自语着,也不知他是在为水连天加油还中在为自己打气。
    终于,他冲出了楼道,向那条街道飞奔了过去,其实,他已经做好了目睹一具横在街上的尸体的心理准备。
    然而,水连天还活着,他依旧木雕泥塑般地立在原地,只是好坏神秘的红衣女孩已然消失不见了。
    “水先生!”黄小飞感到一陈莫名的不安。
    水连天的眼神有些空洞,简直就像是无底的深渊,抑或是宇宙中神秘莫测的黑洞。也许,就在这短短的几分种之间,这双眼睛已被注入许多叙人无法想象的秘密。
    可异的是,他也许再也不会开口讲话了。
    12月24日,星期一,第一场雪来了。
    近些年来,北方的雪越来越少,南方的雪倒是多了起来。尤其是今年,南方的雪因为太多而成灾。
    不过,今年B市的雪虽然没有往年那么大,但也不能算小——至少银妆素裹的效果还是达到了。于是,二中周一的升旗仪式被迫取消了。因此,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可以自由支配长旗仪式占用的这20分种。
    虽然有些紧张,但黄泉还是来到了高二6班的门前。
    当刘婧冬见到站在6班门前的黄泉时有些诧异。
    “黄……泉?你是不是来找文青萱的?”她说。
    “不不不。”黄泉急忙解释,似乎极力掩饰着什么,他说:“我这次来是求你帮忙的。”
    “我?”刘婧冬有些疑惑不解,她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问道:“我能够帮你做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黄泉在低声说:“你还记得上个星期五我们班的那个舞会剧吗?”
    “李素伟编的那个《柳毅传》?很好啊,”她说。
    黄泉不想提起李素伟那个可恶的家伙,于是便说道:“你还记得最后那一幕发生的事吗?”
    “真假新娘那一场吗?”刘婧冬似乎察觉什么,便谨慎地问道:“你……你想说什么?”
    “就在那个假新新娘倒之后,我清晰地听到你们班的一个女生叫着说‘有鬼’,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我想知道她那时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刘婧冬的脸上也不时闪现出惊惧之色,她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面,她看到那个扮演假新娘的女孩缓步前行,心中便已有了莫名的恐惧,当那个女孩晕倒在地上,随即本班的一个女同学又发出院撕心裂肺的尖叫,那时她感受到自己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她不明白,黄泉为什么对这种事情如此感兴趣——难不成是文青萱对他的冷漠使他出现了某些心理障碍?
    刘婧冬刚想说几句安慰黄泉的话,却听黄泉郑重的说:“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上个星期,我爸爸离奇地死了,我们班里有两个人神秘失踪了,这你是知道的,而在星期五的课本剧大赛上,发生了许多怪事,我想这一定与我爸的死与两个同学的失踪有着某种关系——现在,现在这班上,我只信任两个人,你是其中之一,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至于一些具体的细节,我会找时间讲给你听的——好了,我等着你的回复,再见。”
    黄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文青萱向这边走来,便仓促地结束了谈话。
    “他来干什么?“文表萱冷冷地盯着黄泉远去的背影,小巧精致的嘴唇缓缓地动了几下。
    刘婧冬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恐怖氛围回过神来,所以一时竟忘了回答文青萱的话。
    “喂,冬冬,你怎么了?”文青萱晃了晃刘婧冬纤弱的身子,将她从虚幻中摇回了现实。
    “噢,没……没事。”刘婧冬莫名地生出些慌张来。
    “你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文青萱显然对刘婧冬今天的怪异行为很是不解,“我是问你,刚才他来干什么?”
    “没什么。”刘婧冬并不想对文青萱说实话——她觉得这事情太诡异了,这种事情一向是由警察来的,他黄泉为什么要抢警察的工作?但她还是了解黄泉一些的,他的性格向来都慢很内向的,她既然相信自己,自己便也是不能辜负他对自己的信任的。
    “没什么?”文青萱对刘婧冬的话虽然是不相信的,她本想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但她随即觉得这样说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便改口道:“他没有事情是不会到这里的。”
    “你放心吧,他又不是来找你的。”刘婧冬说。
    见文青萱还要说话,刘婧冬笑了笑说:“你不是对他的事不感兴趣吗?”
    于是,文青萱不再说话了,但她的心里依旧不踏实。
    离开6班,黄泉心里不禁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主要原因还是他对刘婧冬说的那句话,他说在这世上,他只信任两个人,第一个是刘婧冬,他们毕竟三年同窗并结下了很深厚的友谊,这自然是没的说的,那么,他信任的第二个人呢?令他不敢想念的是,当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第二个的就是叶青菊——尽管他对这个女孩子一无所知。
    对于文青萱,他早已心灰意冷,但并不能算是彻底死心,所以当文青萱出现的时候,他依旧脸红心跳可他明白,兴奋与激动过后总是凄凉惆怅的,每一次的擦肩而过,黄泉总是要重复这种心理历程。
    他又拿出那个文青萱送给他的吊坠,黄泉这才明白,它什么也说明不了,它仅仅是没有生气的物品。或许是因为他这十几年的寂寞,他才会对这个吊坠作出错误的解读,他错了,错得无药可救,错得一塌糊涂,于是,他只有选择继续错下去。
    ——错!错!错!
第十章
    黄泉来到了积满白雪的操场上,任六角形的雪花一片片地落在自己身上,直到上课的铃声拉响。
    雪本来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停了,可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大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片征雪花如在空中翩翩起舞的玉蝴蝶,今晚又恰好是西方传统的平安夜,这场大雪仿佛是送给那些醉心于洋节日的人的最好的礼物。
    每年的平安夜,B市各交通要道都会被戒严,这给浓浓的节日气氛抹上一层淡淡的紧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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