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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之二] 曙光乍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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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吧。 

            夏春秋也没跟他争,看着他有点反常的举止,什么也没说的到客厅坐下。 

            开了电视,记者和政客如同演员般的演出,仿佛连续剧似的新闻二十四小时不停播,他却只听到厨房的水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连着好几次,无法去工作的时候,等到陆以洋出门,屋子里一片宁静,静到连眼泪掉下来都听得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的时候他反而掉得下眼泪,自己明明不是很容易掉泪的人。可是最近只要一个人的时候,眼泪就会不自觉的掉下来。 

            寂寞紧紧包围着他,就算有人在屋子里,他仍然感觉得到寂寞压得他窒息。 

            关掉电视,他走回房里关上门,把自己包在被子里,一如往常地逼自己不去想所有的事,不理会所有的感觉。 

            直到叶冬海走进他的房间。 

            他整理好厨房走回客厅的时候,夏春秋已经不在椅子上了。 

            他犹豫了很久,轻轻打开他的房门,床上包里在被子里的瘦小身影,背对着门的样子,像是在拒绝一切的关心。 

            他走近夏春秋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 

            而夏春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进来,又为什么要坐下。 

            他想说什么?又还能说什么? 

            屋里静了半晌,叶冬海才开口。我早上去过公司了,我让舅舅以后别让那个姓金的客人来。 

            夏春秋怔了下,侧向里的身子稍移了下,他回头望着叶冬海。 

            房内没有亮灯,而客厅的灯亮着,从叶冬海身后照过来,让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谢谢……半天,夏春秋只说了这句。 

            他可以想象舅舅听见冬海这么说之后的脸色表情,但是他不认为舅舅真的会听话,如果金董又来了,自己难不成回头跟冬海告状吗?但至少他该感谢叶冬海愿意为他这么做。 


            两个人很难得的对望了半天,夏春秋不是很明白叶冬海在想什么,他以为他说完就会走,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他不知道。 

            春秋……叶冬海轻轻地唤他,犹豫地握住他依然冰冷的手。我们……休战好吗? 

            说完,又觉得这么说不妥,但是又想不出别种说法。望着夏春秋的神情,他补了句,你知道我的意思。 

            感受手心传来的温度,夏春秋淡淡地苦笑着,不,我不知道。 

            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叶冬海在脑子里翻遍了各种句子。我们……就算不能在一起……也可以用别种方式一起生活……不行吗? 

            夏春秋不晓得为什么笑了出来,他拉着叶冬海的手坐起身,平视着叶冬海的脸,他不记得他们有几年没有在意识清醒下靠得那么近。 

            你是说,我们不要在一起,但是可以住在一起。夏春秋脸上的笑容像是职业般完美。然后呢?你什么时候要找个妻子?或是也帮我找一个。 

            叶冬海可以感受他温热气息,但是他说出口的话让他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看着我,冬海。夏春秋冷静地开口,紧握住他手没有松开。 

            叶冬海深吸了口气,把视线移回他脸上,他那双美丽的眼。他看得见那双眼里深深的哀伤和痛苦。 

            你要我连感觉也放弃吗?把感情也放弃吗?你要我忘记过去每个在顶楼的夜里,你吻我的感觉吗?夏春秋平静地说出口,低哑的噪音听 

            起来平稳。但是叶冬海可以感受到他从手心传来的颤抖。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装睡着不醒,自己也知道他醒着却从没有开口唤他,他们从来没有拆穿过对方,那原本是一个甜蜜的游戏,是一个他们都放在心底的秘密。 


            现在却成为一个令他们痛苦的回忆。 

            你怎么认为我做得到?你怎么能做得到?夏春秋冷静的指控,望着叶冬海越来越心痛的神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需要这么痛苦。 

            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违背奶奶的遗言…… 

            夏春秋想说却说不出口,如果叶冬海做得到他早就做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叶冬海的脸,想抹去他痛苦的神情。 

            但是抹不掉。叶冬海看起来是那么痛苦,于是夏春秋凑上叶冬海近在咫尺的唇。 

            就像是早该那么做似的,从平静触碰到狂乱交缠只需要不过眨眼的时间。 

            叶冬海狂吻着那张冰冷的唇,想让他温暖,想让他不再寒冷不再难受。 

            他从不明白春秋那么细瘦的身体是怎么接纳那么多黑暗,是怎么净化那些罪恶,是怎么撑下来的。 

            他只知道他压在身下的人,是自己心里唯一存在最重要,最柔软的那一块。 

            他吻着夏春秋的唇,吻着他的脸,他颈侧优美的线条和敞开的衣襟里消晰的锁骨。 

            直到他听见夏春秋的呻吟声,他像是惊醒一样的抽开身体。 

            他苍白的脸色带着红晕,微肿的唇和扯乱的衣襟,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胸膛,让叶冬海无法再看下去。 

            他硬生生的别开脸退了好几步,屋里只听得见两个人重重的喘息声。半晌,才听见夏春秋像是要哭出来的嗓音。 

            ……不可能做得到的……不可能的…… 

            叶冬海无法回答,他像是逃走般的冲出了夏春秋的房间,不敢再看他一眼。 

            夏春秋把手背覆在眼上,深呼吸,平覆着仍然急促的喘息,和想哭的情绪。 

            用力的,深深地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他没有睁眼睛,直到再也抵不住满溢的泪水,任它滑落脸颊,再吞落心底。 

            也许春秋跟冬海的关系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方式。 

            陆以洋愣愣地坐在窗边,望着对面大楼想着。 

            在等待实验结果的空档,他坐在易仲璋平时常坐的窗边桌上,望着 

            他平常看的方向,想他那个行动力极佳的学长怎么有耐心默默地坐在这里看了一年。 

            已经入夜了,对面大楼亮起了灯,他可以看见在实验室里走动的影子,这么远的距离,是想着能看得见身影也好吗? 

            然后又想起春秋跟冬海,那种明明很在意对方,却总是推开彼此的做法,他突然觉得也许他们俩并不只是亲人而已。 

            陆以洋叹了口气,他从没有过那种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虽然他很喜欢他的学长,很喜欢春秋跟冬海,但是他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可是喜欢得越深,好像越容易让人痛苦。 

            失去小良的李嘉怡要多久才能恢复她脸上的笑容,易仲璋的笑容总是透着寂寞,而他几乎没看过春秋开心的笑,如果那么痛苦为什么大家都要付出那么多的情感? 


            陆以洋闷闷的想着,还有到现在还没来过学校的顾典思。 

            啊啊啊啊——烦死了!陆以洋跳下桌子。如果那么痛苦,那他宁愿不要那么麻烦的东西。 

            想了想,他决定去找余学宛,看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 

            走下二楼,走廊上的景色跟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工程好像没什么进展,围在墙上的绿色纱网遮住了其它楼层照射出来的亮光,陆以洋走在塑胶布上,整条膝黑的走廊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走进了异世界。 


            小宛?唷荷,你在不在?陆以洋小声地叫唤。 

            眼睛慢慢适应了教室里的一片漆黑,挥之不去的焦味弥漫在空气中,陆以洋放轻了呼吸,想着自己的胆子真的变大了,在没有遇到冬海,没有经历过这次的事件,不用说和那些东西交谈,就连感觉那些东西在附近都能把他吓个半死,而现在自己居然像这样走在明知道有鬼出没的地方,想起来真觉得不可思议。 


            小宛?出来呀?陆以洋缩着身子,小步小步地慢慢走进教室,墙上还没装上新的窗户,冷风不断从漆黑的窗框吹进来,他打了个冷颤,眼角一扫好似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孔,他呼吸一窒觉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退了两步才发现那张自惨惨的脸孔是昨天那个像业务一样的……鬼? 

            陆以洋拍手捂着胸口,像是想压下急速跳动的心脏,他深呼吸了几下,焦臭味充满鼻腔的感觉让他更不舒服,而他并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 

            他可以肯定那不是人,但是说是鬼嘛……他也不太确定,就是有种哪里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像昨天一样讨厌的笑着,但是看起来的感觉却更差。 

            我叫你不要再来的。森冷的音调搭上他苍白的脸,一身黑色西装让他的身体整个融在黑暗中,只有那张脸像是浮在空中一样,阴森森的让人觉得如同身在恐怖电影中。 


            陆以洋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开口,这、这里是我学校,你才不要随便跑进来! 

            陆以洋用力压着胸口,装出最凶狠的样子瞪着他,但是漆黑安静的教室里,却清清楚楚的回荡着他因为恐惧而跳动着的心跳声。 

            这是你自找的……那个业务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然后慢慢地退后,像上次一样缓缓陷进墙里消失。 

            陆以洋不自觉地抓紧了胸口的衣服。虽然那个业务走了,但是那种恐惧的压迫感并没有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在大脑下令要马上离开这里之前,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抚上他的颈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停止了心跳一样,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他想大叫可是叫不出来,从头皮开始发麻,恐惧塞满了他全身各个地方。 

            他可以感觉到那只手的粗糙,是一只苍老的,男人的手。就这样轻轻握住了他的喉咙,虽然没有使力可是那种压迫感比用力勒住他还要可怕。 

            然后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左手臂,就算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到那只抓住他的手,像是被冷冻过—样的冰冷僵硬。 

            身后慢慢靠近自己的是什么,陆以洋马上就想起来了,是那个无时无刻都跟在他身后,在电梯里死命想抓住他的东西。 

            他从来没跟那个东西靠得那么近过,近到他闻得到一种腐坏的气味,并不是食物酸掉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混和着泥土的味道,像是从很深很深的地下被挖出,突然曝晒在空气中的味道。 


            他无法克制的全身颤抖了起来,他记得他闻过这个味道,在闷热的六月,跟着爷爷去的,就在山上祖坟,大人们从地上挖出来的,一块一块白森森的骨头。他闻过那种味道,看过那个坐在墓碑上,微驼着身子,定定望着自己的那个老人。 


            手上的那个翡翠玉戒,冷冷的触感就像现在抵在颈子上的,他不由得停止了呼吸,直到他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为止,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啊——陆以洋大叫着,用力拍开了颈子上的手,甩开了握住左手臂的手,虽然双脚发软,还是拔腿就朝门外冲去。 

            哇啊!那双冰冷的手用力地拉住他的脚踝,陆以洋尖叫着摔在地上,双脚拼命想把那双抓得死紧的手踢开。 

            放手!放手!不要再跟着我了!陆以洋大叫着,回头见到的那双苍老的眼里,满满的怨怼及忿怒令他更加恐惧。 

            他不记得他做过任何会让人这样怨恨地瞪着他的事。他几乎是要哭出来的哀求着,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要再跟着我了…… 

            双腿用力踢着,那双手却是像手铐般紧紧箍着他。 

            他想着也许再也见不到家人了,也许来不及再跟春秋还有冬海道谢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虚弱的,小小的声音。 

            快走…… 

            陆以洋愣了一下,脚上的那双手突然松开来,他连爬带滚地把脚缩回来直退到抵到墙为止。 

            他喘着气,心跳快到他几乎觉得会这么跳出来为止,说不出话来,连喘气都觉得来不及。 

            ……快走…… 

            那是小宛,瘦小的身体紧紧抓住那个老人的手,那个老人用力地挥开她的身体,原本就常常在地上滚来去的头被一把打飞,直滚到教室的另—头。 

            ……快走…… 

            在远远的,那颗头小小声地说了第三次之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地。扶着墙站起来,冲出了教室,从黑暗的走廊一路冲向楼梯,塑胶布上嗒嗒嗒的是自己的脚步声,但是他似乎可以听到什么东西爬在塑胶布上,缓缓跟着他一路爬行了过来,陆以洋伸手捂住耳朵,死命地冲出实验大楼,直到冲出学校,冲进捷运站。 


            在人来人往的明亮车站里,他松了一口气终于站不住的滑坐在地上。 

            他喘着气,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在票口边坐到有人通知了站务人员前来关心,他才被扶着站起来。 

            站务人员给了他杯热水。因为他拒绝了去医院的提议,所以只陪着他上车让他好好地坐着才离开。 

            直到回到家门口,依然余悸犹存。他在电梯口犹豫了很久,最后才鼓起勇气坐上电梯。 

            看着电梯里春秋为他写的符咒还在,他微微松了口气,背紧紧贴着电梯边,低着头连镜子都不敢看。 

            直到他冲进家门,一屁股坐在观音面前,才放心了下来。 

            一放松之后他觉得异常的累,脑子里一片空白,茫一忙然的不晓得要做什么,半天才想起来要去看看夏春秋。 

            小心翼翼地开了夏春秋的房门,人还熟睡着。 

            陆以洋走过去蹲在他床前,望着他半晌,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 

            怕吵醒夏春秋,他低着头把脸埋在床边,抽抽答答地哭着。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遇到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没有做过任何需要被人怨恨到死了还纠缠不放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人要跟着他,但是他知道他是在那年的夏天跟着爷爷去山上的墓地,遇见那个老人之后,才开始害家人受伤的,才开始有家归不得的。 


            如果只害他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要连他的家人一起伤害,他始终不懂为什么。 

            陆以洋只觉得难过无比又委屈至极,他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要哭出声一来,但是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发泄这些痛苦。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颈子,就在刚刚被那个老人握住的地方。但是这只手却令他觉得无比温暖,微凉的手指很温柔,轻轻摸着他的头,就像他妈妈小时候哄他的时候一样。 


            ……都是我……都是我害的……陆以洋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外公……还有你都是……都是我害的……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也努力忍耐着不要回家……我连家都不能回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以洋吸了吸鼻子,夏春秋的声音有点微弱,可是听起来很认真,他微微抬起头来,满脸的泪让他看不清眼前,他抬起手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夏春秋有点苍白的脸很认真地望着他。 


            你是我拿命换来的,汉有任何东西伤害得了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夏春秋抽了张面纸,擦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微微笑着的表情看起来很寂寞,一双漂亮的眼睛看起来却有点肿。 


            ……你跟冬海吵架了吗? 

            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夏春秋愣了下笑了起来,这孩子的心过于温柔感性,上一秒明明还在难过自己的遭遇现在却担心起他来了。 

            没有,我们不会吵架。夏春秋无奈地笑着,再抽了张面纸塞进他手里。 

            如果能吵就好了……他们之间的争执总是只有互不相让的语言一来一往而已,从来没有人能说出真心话,就算有人不小心说了,之后还是默默地像没说过一样的让这件事过去。他们的关系就像一颗涨满气的气球,从来没有人试着去戳破过,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总有一天这颗球会破。 


            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夏春秋瞥见陆以洋担心的眼神,伸手拨乱了他的头发,没事,你担心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也许是这句话提醒了陆以洋他刚刚还在害怕,他缩了缩身子伸手摸着自己的颈子,眼睛一红像是又要掉下眼泪,……怎么样才能不怕呢……我已经用力甩掉他了……可是他一直跟着我……要不是…… 


            陆以洋停了下,直觉不要对夏春秋提起小宛的事比较好,冬海也对他说过,要他不能留任何一个在身边,那意思是他得送走小宛吗?他抬起望着夏春秋,怎么样才能帮助那些徘徊在路上的鬼呢? 


            夏春秋望着陆以洋半晌才回答,你真是前后矛盾,明明就怕得要命不是吗?如果那么怕为什么又想帮助他们? 

            陆以洋扁起嘴,低头想了许久,……我想,就像人一样吧,他们也有好的跟坏的对不对? 

            清澈的目光让夏春秋想起小时候的杜槐歆,他微微凝起眉,开口的语气有些冷淡,死了就是死了,不要把他们当人一样看,难怪你会被缠上。 

            陆以洋缩了一下,……那……怎么做才对呢? 

            看着他满脸委屈的表情,夏春秋又软化了下来,也没分什么对错,你能看见跟触碰到这些东西是天赋,是上天绐你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你靠近这些东西,但是我没办法阻止,你天生就会吸引他们,所以你只要记得,能送走一个是一个,送不走的就别管他们,时候到了他们就会走的。 


            送走……像小良一样吗…… 

            还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要把那些东西留在身边。夏春秋认真地望着他,又再强调了一次,绝对不可以。 

            陆以洋迟疑了一下,夏春秋的说法跟叶冬海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得快点送走小宛才行,他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春秋见他答应,微微笑着,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事就可以了,你不用怕他们,那些东西只能吓唬你而已。只要鼓起勇气无视他们就没事了。 

            嗯。陆以洋用力点点头,我会鼓起勇气的,我不会再怕他们了! 

            夏春秋点点头,看着很快振作起精神的陆以洋,特别感觉到自己有多虚弱。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有点累。 

            对不起吵你睡觉了。陆以洋一脸抱歉地站起来,替夏春秋拉好被子。那我回房了……你要关灯吗? 

            陆以洋站在门边,回头望着夏春秋。 

            夏春秋迟疑了下才点点头,嗯,帮我关灯。 

            晚安。 

            随着陆以洋道晚安的声音,房里变得一片漆黑,夏春秋不由自主地蜷起身子,忍受黑暗里的压迫感和极度的恐慌。 

            我会习惯的……我会习惯的……很快…… 

            ……很快……就可以习惯的…… 

            第三章 

            如果……奶奶没有死就好了…… 

            如果奶奶没有死,我们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春秋可以自在的笑,自在的哭,不用习惯黑暗也不用对抗那些东西…… 

            冬海? 

            嗯?叶冬海突然回神,身边熟悉的笑容让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站在路边。 

            抱歉,学长,我恍神了。叶冬海抱歉地笑着。 

            没关系。高怀天笑笑的拍着他的肩,我们进去吧。 

            叶冬海深吸了口气,跟着他从在校起就一直关系良好的学长走进餐厅他们大概一个月见个二次左右,以他的情况来说算是非常难得,他在校时的同期还有在见面连络的少之又少,只有这个学长,叶冬海十分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 


            高怀天大他三届,现在已经是刑事组长,严格说起来他学长是个工作狂,也天生适合吃这行饭,他感觉敏锐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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