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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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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着韩逸的面容,周身清冷的气息顿时席卷整个床铺。
“……”韩逸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楼惊澈此时此刻的姿势,不知道为何,在韩逸的眼里,竟如此有诱惑力。他手□□发丝之间半拖着脑袋,侧着的身子将衣裳拉得有些变形,尤其是领口,敞得有些开。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发丝跟对方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简直无法停止脑补画面。
只是让韩逸稍稍有些诧异的是,这时候的楼惊澈,周身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实在与白天判若两人。那双幽暗的眼睛正如深潭一样黝黑,透着丝丝冷意,仿佛在告诫他人远离一般。若说之前的楼惊澈如三月暖阳一般让人舒心,那么现下的楼惊澈就如冬日的新月一般,即便无风,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从心底开始寒遍全身。
这个感觉,与第一次遇到楼惊澈时,一模一样。
“楼……惊澈?”
“嗯?”楼惊澈微微垂下眼睑,收敛了眼中那让韩逸感到陌生的光芒,“我压到你了吗?”
“……”韩逸发誓,他绝对没有想歪。
“没……我只是,睡不着。”
当楼惊澈不笑的时候,那精致的五官,真的很难让人有胆量靠近。但是韩逸很显然是个例外,在他的眼里,无论楼惊澈笑不笑,给人的感觉如何,他都想一直和这个人待在一起,甚至觉得对方如果真是传闻中那样十恶不赦,他的想法都不会有丝毫动摇。
韩逸见对方并不说话,便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不是,我也没睡着。”楼惊澈用手拨了拨散发,却将头发拨得更加凌乱。
“不对,是这样。”韩逸伸手,将楼惊澈几根发丝挑了出来,抚到侧边,一回眼却看到楼惊澈正定定地望着他,脸又开始滚烫起来。
还好现在这么黑,脸红也不用怕被看见!
楼惊澈盯着韩逸看了半晌:“你的头发乱了。”
“……”韩逸在脑海中已经不知道挖了多少个洞,想象着自己跳下去了。他正要开始理自己的头发,却看到楼惊澈将手伸了过来,挑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着玩。其结果就是,韩逸的头发更乱了。
韩逸正纠结自己的形象问题,抬眼却瞧见楼惊澈的那双眼睛,似乎正透过他看到遥远的地方,那里面深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和哀伤,那种淡淡的而又挥之不去的阴霾,让韩逸鬼使神差地将手覆上了楼惊澈的手腕。
“楼惊澈……我能一直陪着你吗?”
楼惊澈摩挲着发丝的手微微一顿,忽然弯起了嘴角,仿佛又变回回来那个充满温暖的翩翩公子。
“傻瓜。”
“咦?”韩逸本来花费巨大勇气说出来的问话,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这么两个字,内心瞬间凌乱了。
……
没吃晚饭的结果就是,饥不择食。这厢,同样睡不着的汪连正待在屋顶上晒月亮,嘴里轻咬着一截板蓝根,吧唧吧唧吃得很有味道。他听着下面韩逸和楼惊澈的对话,心里一边大骂蠢死了,一边又忍不住继续往下听。
夜风微寒,汪连却半敞着衣裳,时不时还拉着衣襟扯两下,似乎有些闷热。这时候,他的耳朵忽然一动,“噗”地一声吐了嘴里的板蓝根,站了起来,手掌微翻,撩起一片瓦片,朝一个地方甩了过去。
没过多久,甚至也没听到任何声音,那飞出去的屋瓦竟完好无缺地被甩了回来。汪连眉毛一动,手指接下那片瓦的瞬间,嘴角大大地一勾。
“哟,聂无双,大晚上的居然会在这种鬼地方遇见你。”汪连将瓦片随手一扔,转身面对一身紫色的聂无双,讶然道,“你这一身……是落水了吗?”
“……”聂无双抿着嘴唇,似乎总算是反应过来一般,慢吞吞开口,“真巧。”
“……”汪连一听就不对劲,若放在平时,聂无双和汪连见面不吵也不打,那是绝对稀有的情景,如今这反差,实在让人无法不细想。
只是想来想去,也只有司徒安情这王八羔子能让聂无双心神俱损。
汪连脱下外衣,往聂无双身上一披,一手重重搭上对方的肩,状似轻松地讲道:“今日月色正好,来这坐坐。”
聂无双顺着汪连地力道坐上了屋檐,汪连坐在边上给他挡风,却再没多说一句话。有时候,沉默,确实是最好的安慰。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一切都会改变。”聂无双伸手握住,复又摊开,“七年。”
“我所做的事情,正如此刻一般无用。无论花费多长时间,我都不可能将月光留在手心。”
“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能让我一蹶不振;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只是我不清楚,我还能撑多久。”
“我不甘心的是,我居然输给了一个死人。”
汪连轻轻拍了拍聂无双的背:“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聂无双斜着眼睛望着汪连。
“有一句话说,无论何事,一旦开始,就不能止步;倘若你一定要放弃,那便不可后悔。”
“哼,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汪连撇撇嘴,眉头一挑,“不服来战?”
聂无双转过头去,大拇指将腰间的剑顶出鞘,露出两指宽的剑身,正如他向来杀人时的习惯。只是这次,并没有杀气。
他抬头望了望那依然模糊的圆月,嘴角稍显弧度,张口就道:“来就来。”
……
另一边,同样的屋檐上,司徒安情倒在瓦砾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翻身多次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对着圆月大骂:“聂无双,你特么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操!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对面的木窗重重地关上,发出“砰”地一声抗议。
司徒安情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脸在刹那之间僵住。
他喃喃自语道:“东方给我的任务,我居然给忘记了……”
司徒安情终于站了起来,甩甩头,忽然眼尖地看到巷子里一个人贼头贼脑地蹒跚前进,嘴角一扬,弹指之间跃到了那人的跟前。
“哎呀呀,小贼,你身上的伤,好像是楼惊澈的三阴剑气呀。”
“楼惊澈!”那人闻言,脸色一阵惨白,片刻却警惕地打量着司徒安情,直到将对方看得一脸莫名,才失声喊道,“司徒安情!”
“嗯?!我真的有这么有名吗?”司徒安情努力地思考为何连一个小贼都认识他,一手却十分快速地点了对方的周身大穴,“在我面前耍小手段,是会吃苦头的,小鬼头。”
对方的脸色很明显的又是恼怒又是惊恐。
司徒安情对着那张脸看了半天,眼神稍一恍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来我真的是很老了,当年跟在错月后面那老没礼貌的小屁孩,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可惜不学好,居然做小贼。”
“你才小贼,你全家都是小贼!”
“……”司徒安情挑了挑眉毛,围着对方转了一圈,一拳拍掌,“留着你在外头恐生枝节,把你带回桀骜崖,交与东方处置吧。”
对方一听到东方两个字,脸都绿了:“我不要!”
“我管你要不要!”
“你杀了我吧!”
“我偏不。”
“反正到了他那里,他也会杀了我的,趁我现在还有死的觉悟,你立刻动手吧!”
“哦?”司徒安情倒是诧异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我知道一个重大的秘密。”
“那趁你还没死你赶紧说出来吧。”
“……”对方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但是忍了半天,最后终于轻轻地诉说了一个当真可以称得上是秘密的秘密,“那就是……”
……
“不可能!”司徒安情一脸凝重,听完之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否定。
“反正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赶紧放了我!”
“嗯……”司徒安情捏了捏自己的脸,终于三魂归窍,“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了你?”
“……”那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大怒,“司徒安情,你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冰山一角(一)

黑暗渐渐撤去,仙州城郊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那森森阴气,因为逐渐亮起的天空而烟消云散。
而那古怪的宅子之外,却是一片狼藉。被削了一半的木梁,满地的枝叶,还有插在木制门窗上的根根银针,密集得让人心里发悚。
楼惊澈与韩逸刚踏出门槛,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个罪魁祸首,此时正背靠背挨坐在一块,眯着眼,似乎正在小憩。他们的发丝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肆意的笑容挂在嘴边,甚显满足。感觉到他人的视线,两人同时转过脸来,眼皮开了一道小缝。
“早啊。”楼惊澈丝毫不惊讶聂无双的出现,看着两人此刻闲适的样子,眼睛一弯。
“你们……”聂无双从汪连那里听说了详情,遂这回见到楼惊澈是与韩逸一同出现,还贴在一块,倒是也没觉惊讶,只是戏谑地开口,“做了?”
“嗯?”
楼惊澈似乎没反应过来,而他身边的韩逸却是被此话狠狠地惊吓了一把,忍不住抬手遮住脸。以前一直觉得聂无双说话直来直去的挺好,这回亲身体验了一把,终于明白为什么白道对他如此咬牙切齿了。话说这家伙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汪连笑了一声,站了起来,轻一拍聂无双的肩膀:“你以为阿澈是你啊。”
“无双见过司徒长老了。”楼惊澈一语中的,用的是陈述句而非问句,“怎样,果然跑了吧?”
聂无双揉了揉太阳穴:“……不提也罢。”
“暂且歇一歇,尚有转机。”
“霸王硬上弓如何?”聂无双轻描淡写的一句,直接把在场人震惊到了。
“最好是不要。”楼惊澈扬起嘴角,“你要是欺负他,我就欺负你。”
“……嘁。”聂无双站起身,拍拍尘土,望了一眼韩逸,神色凝重地凑到楼惊澈身边,“马上就十五了,要是你们真分不开,你打算怎样?”
楼惊澈回答得十分顺口:“没想过。”
“……”
汪连也围了过来,对着韩逸的背重重地拍了一下,笑得邪气十足:“神医皮粗肉厚,一定能挺过去的。”
“……”
韩逸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这几个家伙在谈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还好跟阿澈粘一块的不是个女人,否则沐浴睡觉解手,可要愁死了。”汪连两手往后脑上一叉,伸了个懒腰,“是吧,韩谷主?”
“……”韩逸发现这些话听多了之后,已经可以免疫了,面对汪连和聂无双两个没什么节操的人,被调侃之后也没觉得窘迫,掏掏耳朵就当耳旁风。
“好不容易聚上了,去喝一杯?”聂无双看着东方徐徐升起的红日,歪着头开始怂恿众人。
“好提议,不过前提是你囊中有料。”汪连拽拽地对着聂无双扬了扬下巴。
“……”聂无双一听此话,眼睛在楼惊澈和汪连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多次,才道,“你们觉得,我把腰间的剑当了,能换几个钱?”
“……”
韩逸在一旁忍笑忍到岔气,果然是物以类聚,这群出门从来不带钱的渣渣们,就应该让他们尝尝没钱的日子怎么过,让他们长长记性!
正在这时,仙州城潇江岸上空忽然窜上一束烟花,在柔和的暖色天空上留下绚丽的烟雨。楼惊澈等人皆抬头望了一眼,便立刻认出了,这是白道专用的烟信。
“啊,孤行在找我。”韩逸一看到烟花就明白了意思,只是讶然百里孤行竟来得如此之快,这天才刚亮,人就到了。
“你是说,百里孤行?”聂无双紫黑色的瞳孔之间闪过一丝杀气,“来得正好。”
“百里孤行的箭防不胜防,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汪连用手摩挲着下巴,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复又睁眼,“秦纭在暗,我们在明,百里孤行这块烫手的石头,咬不得又不能扔。”
“我已经下了追杀令。”
“……下得好。”汪连嘴角一勾,调侃道,“你这招玉石俱焚之计当真是妙极,想必司徒大叔已经被你气死了。”
“……”聂无双一脸无所谓,“怕就别跟牌。”
韩逸听着两人一言一语,越听越心惊,终于插嘴道:“你们这样在我面前堂而皇之地讨论着取我朋友的性命,当真好吗?”
楼惊澈侧过头,给了韩逸一个安慰的笑:“无双所图,并非百里孤行的命。”
汪连闻言,顿了一顿,豁然开朗:“赢便是一箭双雕,输却是人命两空,悠着点。”
“若不赌一把,何以谋果?再说……”聂无双从袖子中掏出三个骰子,往空中一抛,以手背接住,向上的点赫然全是六。
“我从未赌输过。”
江风飒飒,一人正站在岸边,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等待。他一身白衣,唯独袖口上颜色分明的莲花图案夺人眼目。他的背后背着一把长弓,在红日之下泛着一种金属光泽,精致的雕文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然而没过多久,他忽然身形一动,转过身来,立目而望,沿江的岸上,正走来蓝白紫黑四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他要等的人。
“韩逸!”百里孤行因秦纭的告诫,心中也很是担心韩逸的安危,看到对方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但同时也观察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现象。
韩逸正跟一个白衣人挨在一起,连发丝都理不清谁是谁的,脸上微带倦容,显然是一夜未眠的结果。
“你们……”百里孤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敢肯定,他与韩逸相识远远早于这几个人,可韩逸怎会与那人如此亲近?
“孤行!”韩逸咧嘴一笑,“让你久等了。”
“这是怎么回事?”百里孤行盯着韩逸拉着楼惊澈的手,强装淡定地问道。
韩逸将昨晚的遭遇避轻就重地描述了一遍:“如此这般,所以我就跟……楼楼连在一块了,也许三四天才能分得开。”
“……”百里孤行盯着楼惊澈半晌,“你们……难不成要睡在一张床上?”
“不然呢?”
“……那沐浴呢?”
韩逸的脸又烫了起来,侧过头往江边望了一望,又转回来:“反正这几天只能将就了,但我们遇到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孤行你有带银子的吧?!”
看到众人热切的目光,百里孤行莫名其妙,微微地点了点头。
“谢天谢地……”韩逸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我们哥几个,全靠你了……”
“……”
百里孤行有言在先,若是再遇到“楼楼”和“汪汪”,必以酒相邀。所以这会儿,几人再次聚到了武林楼,坐到了楼上的雅间,备了几坛子的酒,点了一桌子的菜。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百里孤行没见过聂无双,多出一个人,不问一句,确实不太礼貌。
“啊,我忘记介绍!”韩逸紧张地站了起来,却因为与楼惊澈粘着遂又被坐着没动的楼惊澈勾得跌了回去,“咳咳,这位是……”
聂无双已经知晓楼惊澈和汪连那实在不堪入目的“外号”,此刻凌厉的眼神直逼韩逸,不忘内力传音:“你若敢说出‘聂聂’两个字,紫阳宫追杀榜上下一个名字就是你。”
“聂聂”这个发音,在江东一带,与“姐姐”同音。
“……”韩逸咽了咽口水,在百里孤行疑惑的目光下终于吐出两个字,“双双。”
“双双兄弟,幸会。”
“……”聂无双手中的杯子,多了一道裂痕。
汪连虽不是直来直去的人,但所谓饭前礼仪,实在为他所摒弃,见众人都没有开吃的意图,很是不耐。尽管他并非东道主,但此人一坐下就开始尽显主人风范,豪气地吼了一声“起筷”,立刻霸气十足地再显扒饭神技。
坐在楼惊澈与汪连中间的韩逸简直不忍看下去,一转头,视线撞上了楼惊澈那双犹如冬泉的眸子。
“想吃什么?我帮你夹。”楼惊澈轻轻地开口,虽然在场的人都能听见,但却并不显得突兀。
“缠绵悱恻”这种毒,有一个好处,除了头发,身体上只要有一处贴着,其他地方可以暂时分开,所以之前韩逸与楼惊澈直接手牵手上的街,也不至于影响到走路姿势。只是现下韩逸右手贴着楼惊澈的左手,别说是夹菜,拿筷子都有些不方便。
坐在楼惊澈右手边的百里孤行闻言,不待韩逸说话,直接夹了几道韩逸平时最喜吃的菜到韩逸的碗里,惹得另外三人的看百里孤行的眼光也顿时明悟了些。楼惊澈的嘴角微微一弯。
“呃,多谢。”
若放在平日,百里孤行绝对是那种从自己碗里抢食的家伙,今个儿截然不同的表现,让韩逸侧目相待。
嘴边突然出现一抹绿色,韩逸想都没想顺口含在了嘴里,等回过神后,发现是楼惊澈在给他喂食,紧张得一口牙咬紧了嘴里的筷子。
一边的百里孤行脸色黑得都能当炭烧了。
等到韩逸好不容易松口之后,看到楼惊澈不经意间舔了下刚刚被自己咬过的筷子,脑子嗡地一声,仿佛撞墙一般,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桌下,袖口缝着莲花的手,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冰山一角(二)

武林楼,二楼雅间,满桌的菜让人眼花缭乱,只是这气氛,实在复杂。
一双红色的筷子刚要将一块菜心夹起来,一双黑色的筷子便抢先按在了上头。当那双红色筷子移到了另一个盘子上,那双黑色的筷子又紧跟而上。
楼惊澈手里是一双红色的筷子,黑色的那双,握在百里孤行的手中。
韩逸很是尴尬,一个劲儿朝百里孤行使眼色,对方还偏就不看他,只专心致志地与边上那位抢食。
楼惊澈睫毛微微一抖,嘴角轻巧地翘了起来,筷子在盘子边缘一敲,一根豆角一跃而起,被楼惊澈夹了个正着。
百里孤行双眼一眯,黑色的筷子立刻夹上楼惊澈手里的那双,须臾之间,二人内劲已然拼过一个阶段,百里孤行内力不及楼惊澈淳厚,遂应着楼惊澈与韩逸黏在一块不可动弹这一点,旋手一扭。
楼惊澈向来注重饭桌礼仪,见百里孤行如此执着,也不点破,只是调皮地一弯眼睛:“百里兄弟,想吃豆角,盘子里还有很多,为何偏与我争这一根?”
百里孤行一语双关道:“我还就喜欢你手里这一根,如何了?”
“争得过猛,会落入他人之口。”楼惊澈颇有深意地一笑,握着筷子的手只轻轻一动,尖头的豆角直飞而出。
汪连侧过头用牙齿接住飞来的豆角,呸了吐了出去,脸色扭曲地道了一声“好身手”,立刻也加入了战圈。汪连的动作与他的人一样,霸气十足,一拍桌子,几盘菜一同飞起,大手一挥,目标直指百里孤行和楼惊澈。这一招,真是把赤血教的袖里剑发挥得淋漓尽致。
汪连边上的聂无双正要喝酒,奈何汪连那一拍,连眼前的酒杯都飞了起来,几滴酒水洒在了袖间,立刻也发飙了。
韩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几个家伙将饭局搅成了战局,一脸无奈地左闪右避,到最后,其他人身上都是一尘不染,就只有韩逸一个人拖着一身的酒水和菜肴味。忍字头上一把刀,韩逸最终敌不过心中的愤慨,气若长虹地大声一吼:“你们够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看着一身狼狈的韩逸。边上的楼惊澈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白色的衣服上也沾上了污渍。
汪连凑了过来,在韩逸身上闻了一闻,厉声喝道:“等等别动!”
韩逸被吼得不敢动弹。
只见汪连筷子一捞,在韩逸肩膀上一挑,一片酱牛肉在手,咻地一声丢进了嘴里。
“……”韩逸很想撕了汪连那张脸。
“要换一身吗?”百里孤行刚出口,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意味着那个人也许会将韩逸上下全部看光。
“……”韩逸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比起换一身衣服,他更想洗个澡,这味道让他简直想当众脱衣了。但一想到自己和楼惊澈贴在一起,韩逸又实在不敢脑补下去了。
“汪汪,双双,你们要洗澡吗?”身边的楼惊澈打破沉默,一双眼睛戏谑地看向汪连和聂无双。
被点名的两人自动过滤了那蛋疼的称呼,听到楼惊澈发问,都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要啊。”
“身上味道是有点大。”
楼惊澈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百里孤行:“百里兄呢?”
百里孤行不知道对方到底打什么主意,见他人都同意,韩逸又与那人绑在一块,就算是真有什么恶作剧,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楼惊澈琥珀色的瞳孔带着笑意:“仙州城南郊温泉如何?”
汪连一哂:“走啊。”
……
仙州城南郊,分水岭以北,有一个天然的温泉,乃汪连某一天无意间找到。此地很是幽静,且没有行路到达,平常人家一般不会路过,是以草木茂密,虫鸟繁栖。
百里孤行手捧糕点,汪连与聂无双两手盏着硕大的灯笼,韩逸捏着楼惊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此地。温泉长约五步,宽三步,足以容纳十人,上方烟雾缭绕,将四周的景象印得模糊,在一片绿意之中,犹如仙境。
“这个怎么弄?”聂无双手指着灯笼,一脸困惑地看着汪连。
“让我看看,大概是把这个绳子解掉……”汪连一脸严肃地耐心研究。
“你们两个不会弄的都给我让开……”百里孤行一把将糕点塞到聂无双手里,一手抓过汪连捣鼓着的灯笼,“喏,这个绳子顶头要系死,另外一端要这么绕……”
这种和睦的样子在迷雾缭绕的温泉旁边,显得十分可贵。毕竟百里孤行和这几个家伙,拥有不同的立场,那种隔阂,如同“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注定不可能为一路人。
“黑色与白色,总能构成一副最好看的山水画。”楼惊澈轻轻一言,微微抚过韩逸的心。
汪连和聂无双终于将灯笼成功挂到了树枝上,伸手探了探水温,二话不说就宽衣解带,动作自然到仿佛边上没有人似的。
百里孤行似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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