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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道阻且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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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连摇手:“没有的事,殿下想多了。”
纪启顺收了笑,道:“我今天上午就说过了,到了我手下就再没有以往的舒服日子过了,看来你们还未听进去。”她的声音并不响,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说罢,她也不去看众人的表情。兀自推开了客栈满是灰尘的木门,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堂朗声道:“店家,可还有酒?”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从里间转出来,问道:“敢问这位客官要罗浮春、秋露白还是竹叶青?”
纪启顺随手一扔缰绳,施施然迈入客栈,走路间带起尘埃无数。她却也不在意,只是笑道:“独爱桂花酿。”
商少羽下意识接住缰绳,茫然的看着纪启顺和那掌柜的一问一答。正准备插嘴,就见掌柜疾步上前一揖道:“见过诸位大人。”
纪启顺一把将他扶起,道:“先生莫要多礼,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且待大家伙收拾完了再谈不迟。”说罢,复又转过身向身后众人吩咐道:“都先去把马拴起来、喂点粮草,动作快点。胡萝卜就交给你了。”后一句话却是对商少羽说的。
商少羽叹着气摸了摸胡萝卜的鬃毛,暗暗嘀咕:“你家主子可真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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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收拾完了手头的事情,回到客栈中来时。便见堂上有道颀长的身影背对大门而立——此人身条修长却不显得单薄,身上穿的是牙色锦袍,头上戴的是鎏金嵌玉的发冠,连脚上踏着的鞋都是价值不菲的云锦所制的。
约莫是听到了他们的进来的动静,他将身子转过来看向他们。金红色的夕阳划过面颊,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最后点在他的双眸中,映得瞳仁一片金黄,像是西沉的金乌坠落其中。
商少羽愣一会儿,终于认出面前的这位“翩翩公子”正是纪启顺。他长叹一口气,十分无力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纪启顺将一直笼在袖中的手抽了出来,众人这才发现她的手上竟还握着一柄骨扇。她用扇子点了点大堂中的桌椅,道:“都坐,我有些事情要告知你们。”
她这一身行头虽然并不多繁复,但细看却也是精致的太过了。且不说她头上的鎏金玉冠,也不说那双云锦的绸靴。光说她这身牙色锦袍的滚边,所用丝线的颜色虽然都是茶色,但却深深浅浅用了不下十种茶色丝线。
莫说寻常人家了,就是稍微弱一点的世家,恐怕也经不起这样耗啊。退一步来说,就算有穿这个衣服的银子,也不见得能将这衣服撑起来。稍微气质软些的,恐怕就不是人穿衣服而是衣服穿人了。
然而纪启顺穿了这件衣裳,到似乎正合适。不光是将衣服好好地撑起来了,更是自成一段风流意态。
看着这样的纪启顺,商少羽却觉得有些奇怪了。他一直觉得这位殿下不像是在意穿着打扮的人,也不像是喜欢张扬的人,以往见到纪启顺的时候她也都是穿得十分朴素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呢?商少羽越想越奇怪。
就在商少羽和众人摸不着头脑之时,掌柜小心翼翼的将客栈的大门锁了起来。纪启顺则在最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道:“想必大家今日积下不少疑惑,且待我一样一样解释清楚。首先,商副将!”
蓦然被点名的商少羽有些疑惑的站起身来:“殿下。”
纪启顺将骨扇敲在掌心,笑道:“我瞧你一早便满面疑惑,可是有什么发现?”
“是的。”商少羽非常爽快的承认了,“属下觉得人数太少了些,即便殿下手段不凡,也不至于只派这么百来号人。而且,在这里的诸位都是有品阶的武官,还不至于被当做兵卒使吧?”
纪启顺笑了笑,答道:“你说的自然是对的,若是连这些都猜不出来,也不够格当副将了。不瞒诸位所说,其实这次为了掩人耳目,所有的人马都是分头而行的。普通的兵卒以及粮草早就出发了,就等我们了。”
“掩人耳目?”商少羽皱起眉头问道。
“不错。”纪启顺又笑了,“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们要去北方的边境攻打申国?”
“正相反,我们要去的是南方蜀地攻打燕国。”见到众人点头,她将骨扇扔在桌上露出一个闪亮亮的笑容,“今天凌晨会有一只队伍打着我们的招牌,赴北方边境抗敌。”
“为了确保他们不会被揭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去蜀地探亲的卫姓商贾,而你们是我从威远镖局雇来的镖师,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我的安全,以及我那些金银财宝的安全。懂了吗?”
“殿下,”商少羽才开口便见纪启顺的眼神不善,忙不迭改口,“卫大爷?”
纪启顺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商先生有什么问题?”
商少羽眉心猛跳,深觉她入戏太快了,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拱手道:“卫大爷,万一穿帮了怎么办?据在下所知,威远镖局也不是什么没名气的镖局,所有的镖师应该都是登记在册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纪启顺扔了快牌子过来。商少羽接住,定睛一瞧竟是威远镖局的镖师铜牌!他有些无语的道:“卫大爷,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似真似假吧?”
纪启顺“啧”了一声:“真是没眼力见儿,谁告诉你这是假的了?若是弄不着真的,我哪来的底气叫你们扮作威远镖局的镖师?”
“这是真的?”
“哪还有假。”纪启顺懒得看他们目瞪口呆的蠢样,指了指她身边的掌柜道,“这位是张明远先生,威远镖局赫赫有名的镖师。你们都是头一回走镖,有什么不懂的都去问张先生,这一路上他会好好教你们的。”
张明远忙称不敢,他虽然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威望,但是遇着这么多的官老爷一时间也是怵得很。
然后纪启顺又令张明远将早准备好了的饭食拿上来,众人看着这些粗糙的事物都觉得分外的没胃口。但见到纪启顺几乎是几口就干脆利落的吃完了,便也都硬逼着自己吃了下去。一则不想被她轻视,二则都觉得罚酒还是不吃的好。
吃完晚饭后,她给众人一人发了两身镖师的行头,然后众人便各自挑了房间睡下了。幸而平安客栈外头看着破败,房间却都是干净又宽敞。不然,这么多人住不住得下都是问题呢。
次日,纪启顺坐上了张明远准备好的、大过了头的马车,带着浩浩荡荡的“镖师”、“趟子手”们,作为一位富甲一方的商人踏上了探亲之路。
他们专挑人烟稀少的小道走,也不畏惧山贼匪类,毕竟这里可是有百多个武艺精湛的高高手啊。若他们真的是一群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魏帝也不会允许他们拥有现在的职务。
所以纪启顺要做的就是,在这一路上好好地磨磨他们的傲气,不指望他们能明白什么大道理,至少要会学会撘灶台、生火做饭。
所谓万事开头难,最开始的日子总是最艰辛的——
开始学做饭的那几天,贵公子们做出来的饭菜简直不忍直视,做成夹生饭倒还算是好的。且不说有人连菜都不会切、连米都不会淘,更有人生火的时候吹了自己一脸的黑炭。
但是不管他们做出什么恶心的玩意,纪启顺都会面不改色的吃下满满的一碗,然后罚他们每个人吃两大碗,敢吐就再吃两大碗。
时光就在众人的苦练厨艺中,一天天慢慢过去了两个月半。待到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伙儿们终于能像模像样的做一顿饭时,蜀地也终于到了——
纪启顺靠在马车的窗边,原本遮住窗口的湘妃竹帘被她卷了起来。她面前的红木小几上放着一个象牙雕琢而成的棋盘,上头满满当当的放着黑白两色棋子。白子由上品羊脂玉制成,将黑玛瑙所制成的黑子为了个水泄不通。
骑着高头骏马的商少羽透过窗户看到了纪启顺的棋局,忍不住道:“卫大爷,黑子恐怕没救了,我觉得还是别浪费时间去想了。”
纪启顺斜睨他一眼道:“还有心情和我在这闲话,前头怎么回事?都停下半天了。”
商少羽口气中七分鄙夷三分不爽:“那些官吏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说什么通过齐云镇就能到燕国,不能随便让我们过去。”
纪启顺捻着一只黑子,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就是要钱吗,你给他就是了。”
商少羽深觉自家殿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反正老子有的是钱”的土豪光芒,不由在心里撇撇嘴,暗道:都是陛下赐给你的钱你当然不在乎了。但也只是暗暗想而已,到底还是拿了一袋金锞子,往镇口去了。
☆、第三十五章 ·征途(二)
在看到绸布小袋中饱满可爱的金锞子后;几个士兵的眼睛里都猛地发出了闪亮的光辉。其中一个为首的一把抓过绸布小袋;脸上露出了相比之前温和许多的表情。装模作样的呼喝了一声:“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可疑之人;所以才大发慈悲放你们进去;明白吗?”
这些士兵据说是里正叫来守镇子的。不过;与其说他们是受过正统训练的军人;还不如称他们为“民兵”更加贴切些。从军营里出来的正规军从来不会有那样歪歪扭扭的站姿;也从来不会有那样贪婪不知节制的眼神。
这种人要是在东都;就该拖下去狠狠地一人罚二十鞭。然后比着墙角站他个一天;要是敢歪一点就再赏他几鞭子。这样几次下来;也就能站出个模样了。商少羽皱着眉如是想。
不管是身份贵重如他商少羽者,又或者性格跋扈如温玉珂者,才入营的时候都有过这么一遭。所以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哥儿们,虽平日里看不出什么,但若真要论起规矩来,那可都是一点错处都挑不出的。
正因为如此,商少羽此刻看着这几个凑作一团分金锞子的士兵,心中那是分外不舒服。就在这当口,忽有一道声音从耳边响起:
“这些人恐怕都是里正从田埂上随手捉的壮丁,以往恐怕连整块的银锭子都未曾见着过。这会儿骤然见了这么多金锞子,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他循声向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甫一转头就看到了明晃晃的一团光。揉揉眼睛再看,这才看清楚光团下纪启顺带笑的脸。
要说这东珠紫金冠漂亮是极漂亮的,华贵也是顶华贵的。平日里戴在头上玩玩也就罢了,这会儿在太阳下一照可不是晃得人眼花么?
商少羽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这顶发冠闪瞎了,但是到底敢怒不敢言。只是略略垂下脑袋,拱了个手道:“卫大爷怎么下来了?”
纪启顺不常戴这种华贵的玩意,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发冠都快闪成小太阳了。只见她轻轻一摇手中的骨扇,笑道:“我自然要下来,难道由着他们将我和马车一道拆了吗?”
商少羽愣了愣,又问道:“拆马车?为什么拆马车?”
纪启顺扶了扶头上的发冠,她到底还是不习惯这种死沉死沉的玩意。她抬起手用骨扇点了点地上,反问:“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齐云镇?”
纪启顺摆了摆扇子,提醒了句:“往大了说。”
商少羽眼神一亮,颇有些热血的道:“是我大魏疆土。”
“这回又太大了,”纪启顺又扶了扶发冠,也懒得在叫他猜了,直接解释道:“这里是蜀地,蜀地地势多陡峭。然而我们又在齐云山脚下,这入镇的小路难道还会宽敞平整不成?叫他们拆了马车,便是为了运货方便。大家一块儿将东西一点点的搬进去,好过一会儿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间。”
商少羽只当纪启顺是趁着刚才的功夫走了一遍进镇子的路,才会知道里头的情势。是以也没多做他想,只是点着头“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纪启顺望着他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思量:商少羽虽然吃了一路的苦,随她来到了蜀地,但到底意识还没跟上,打心眼里还以为自己在风平浪静的东都呢。
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恐怕不止是商少羽一个人。跟着她一路来的百多人里头,估计有大半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这样下去可不成,到时候动起真章来可有得苦头吃了。
她的目光在众朝气勃勃的小伙儿们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无声的叹了口气——烦啊,真是特别烦。想她纪启顺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只顾自己死活的。没想到回了次魏国,就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大的麻烦。这么多条人命扛在自个儿肩膀上,能不麻烦么?
最麻烦的是她还不能不管他们,毕竟战争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她用扇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暗暗警告自己:抱怨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再者这麻烦也是她自找的,谁都能抱怨就她不行。
这么多念头从她脑海中一一划过,不过只用去了一个半呼吸的时间罢了。平复了心头的杂乱情绪,她的视线往齐云山顶悠悠一绕,心情便又忽的轻快起来了。一边一摆扇子吟起古调,一边转身往镇里走去。
商少羽看到纪启顺悠闲地背影,忙出声道:“卫大爷!您这是去哪儿啊?”
纪启顺背对着他步伐丝毫不停,洒然的挥了挥扇子,扬声道:“去找个茶馆歇一会儿,顺便吃点午饭。”
商少羽接着喊:“那我们呢?”
纪启顺回眸一笑,雪白的牙齿白森森的:“干不完活不准吃饭。”
商少羽:“……”
大约是纪启顺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凶残了,一听到“不干完活不准吃饭”这句话,所有人顿时都显得卖力不少。以至于在没吃午饭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劲头足足的一直干到了傍晚时分。
也亏得他们手脚这样快,不然恐怕连晚饭都吃不上了。
小伙们擦着满脸的汗,看着纪启顺披着一身赤红的晚霞,慢悠悠的走到他们跟前,又慢悠悠的发问:“都搬完了?”
这会儿小伙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连声音都蔫不拉几的:“完了。”
纪启顺眸光一凝,扬起声音:“都没吃饭吗?”
小伙儿们理直气壮的吼了声:“没吃!”
觉得他们的声音还算像样的纪启顺笑了笑,声音温和了些:“都想吃饭吗?”
声音更加响亮了:“想!”小伙们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纪启顺弯起眼睛又笑了,“想吃饭的,都跟我来吧。”
齐云镇小,纪启顺领着众人七拐八绕走了半盏茶都没有,民居就渐渐少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
中间有个破锣似的嗓门压着音量问了句:“这是要去哪儿啊,眼瞅着越走越偏僻了,别是要把我们给卖了。”他大概还觉得自己声音挺小的,却没想到越是这样越是叫纪启顺听了个一清二楚。
“放心吧,就算卖也不能卖你这样的,一出口就能把人吓个半死。”纪启顺的声音从黑夜里幽幽传来,显得凉凉的。几个小伙却也不怕,仍旧笑嘻嘻的。
和纪启顺相处了两个月,他们也把纪启顺的性子摸明白了四五分。她虽看起来冷淡傲然,实际上却是个最好相处不过的人。只要不去触她的逆鳞、乖乖的执行命令,平日里就算下属对她开几个玩笑,只要无伤大雅也不会说什么的。
玩笑话还没说几句,走在最前头的纪启顺便忽的停下了脚步,轻声开口:“到了。”
众人都抬头望去——嚯!好破的一个宅子!
连匾上都结满了蜘蛛网,可不是个破宅子吗?
然而纪启顺却似乎没看到匾上的蜘蛛网似得,抬手捻起兽头铁门环轻轻扣门。众人都有些惊讶,这么个破宅子里还有人?
过了两息左右,黑漆斑驳的大门被人从内拉开,隐约能瞧出是个少年的模样。这人愣了半晌,似乎是抽了口冷气,声音都不太稳:“你你你……”
纪启顺微笑着道:“我怎么了。”
对方咳嗽几声稳住声音,语气中十成十的诧异:“怎么是你啊!”
纪启顺的声音似乎还是带着笑:“可不就是我。”
商少羽等人在一旁听着,心里都在犯嘀咕:怎么听这少年的口气,倒好像认识殿下似的?
正奇怪呢,就看到里头有个人提着盏纸灯笼急匆匆走过来了。离门口还差几步呢,就猛地深深一揖下去,道:“在下代这不长眼的小子给道长赔罪了!”
商少羽等人都是一窘,毕竟他们的殿下有时候实在是霸气太过了。以至于当“道长”这个稳重宽和的称呼与纪启顺的脸一道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觉得万分违和。
纪启顺倒没觉得哪里不妥,急忙上前几步将张平扶了起来,笑道:“这次张掌柜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本该我多谢你才是,怎么你倒先给我作起揖来了。以后万不可这样客气,倒叫我觉得不自在了。”
张平连连摆手说是不敢当,纪启顺知道他是敬畏自己手中那块“几乎成为精英弟子标志”的红尘令,但也不好解释便只能随他去了。
和张平、郑五寒暄几句后,她便引着众人去了饭堂。
吃过饭后,大家伙随意分了屋子后便都歇下了。
梦境黑甜,一夜无事。
**
翌日,寅时三刻。
所有人都被一阵恬噪无比的锣声吵醒了,大家伙昨天都累得够呛,原以为好歹能够睡个好觉休养生息了。结果一大早的就被这么不美妙的声音吵醒了,多闹心啊!
连沉稳的副将商少羽都觉得闹心,更遑论那些性子毛躁的小伙们了。好几个人当即就一撩被子,连衣服都没披趿着鞋就往外冲,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要把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掐死。
结果那个可恶的家伙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这群气血旺盛的小伙儿们泄了气:“纪道长要我来叫各位起床,一刻钟内去昨晚的饭厅里集合。谁若是敢晚到,今天都不用吃饭了。”
这下可好,谁都没揍他功夫了。全都“唰”的回了屋开始穿衣洗漱,半刻钟内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屋。郑五愣愣的看着空空的一圈屋子,心里暗暗“啧”了声:这些人都什么来头啊,做事竟然这样利落。
众人进了饭厅后,发现纪启顺已经坐在最上首的座位上了,于是都暗暗地打了个哆嗦。却不想纪启顺倒是温和的很,令他们不用拘束直接开饭。
下头的小伙儿们吃饭速度那是不一般的快啊,几乎是两三下就将桌上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纪启顺今天穿了身鸦青色的锦袍,上头是绣金的团花纹样;头上没戴冠,只绾了个乌木的卷云簪。虽没了前几日的贵气逼人,倒更显精神英挺。乍一看,当真是好个气度风流的少年郎。
她轻扣面前的小几,见到下头的人都不说话了,这才开口道:“这些日子来你们都吃了不少苦,总算随我到了蜀地,但却万不可松懈下去。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们记住了是你们的本分;没记住,便是你们的错处。明白吗?”
“明白!”吃饱饭的小伙啊声音就是响!
纪启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以往是路上人多耳杂,没机会和你们说清楚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今天趁着大家都精神,我便从头到尾一次性说清楚。”
“想必诸位也是知道的,我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在魏国,而是去了仙山求道。直到十三岁的时候,才下了山出来游历。游历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几经求证终于得到了一个极隐秘的消息。”
她露出一个笑容:“金国的蛮夷之所以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攻打燕国,其根本目的并非夺取燕国的领土。而是——我大魏。”
下头的众人听了她这话都忍不住狠抽了口气,都觉得震惊且不敢相信。更有人在下头嚷嚷开了:“殿下,金国区区蛮夷,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儿?”
纪启顺对他点点头,郑重道:“问到点儿上了,为什么呢?他们为何要越过重重戈壁,冒着粮草补给不足的风险,来谋取大魏的疆土?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申国的皇帝陛下耐不住寂寞,妄图联合大金将燕国、魏国一网打尽。”她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那不咸不淡的样子似乎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下头的人都你望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纪启顺笑了笑,似乎早料到他们这样反应,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继续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会有一小队金兵装作山贼匪类的模样来齐云镇挨家挨户的打劫。到时候我会做下安排,且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届时你们自然就信了。”
听了她这话,众人也只能点头,都觉得只有这样了。
之后便听纪启顺语含笑意道:“这宅子乍看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后头好大的空地都做了校场,恰好这半个月的时间就给你们操练、操练,别把手上的功夫都落下了。”
众人不由哭丧了脸,深觉接下来的日子难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章周一就码完了,本来准备周二更新的……结果我特别怂的误食了地沟油,导致身体各种不对劲。。周二、周三两天几乎就是睡过去的_(:з」∠)_现在还有点怪怪的、难以形容的感觉。。
尽量今天把第二更码出来,祝我成功┭┮﹏┭┮
☆、第三十六章 ·征途(三)
半月后。
六月的阳光热烈得几乎要将体内的最后一滴水份都蒸发殆尽;商少羽感受到汗水从额角滑下;顺着面颊的轮廓掉入领口;在肌肤上激起一阵疙瘩。
不管是头顶的重压、烈日的烤炙、还是许久不动弹导致有些麻木的腰腿。都让他觉得十分难以忍受下去了;然后他稍微用余光一撇;发现身边的温玉珂等人也是满面汗水面色赤红的样子;连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但是没有人敢表现出哪怕一丝的难耐、也没有人敢稍微动弹一下。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最标准的站桩姿势;用来保证头顶那盆满满一铜盆的水不会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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