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的真命天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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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任何话，黑豫只倾身将依然在哭泣的香宇抱起，转身便往城堡走去。
小红惊愕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她看见了圣王那分明也是痛苦的表情，不同于平常阴郁的黑脸。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三节　何苦？
　　　　黑豫愤怒地将房内的一切都打碎，全因这叫瓜尔佳·香宇的女人。
她不愿意吃东西，他能怪罪厨师做的东西不合她胃口，可她自己流的眼泪，他又该怪谁？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止住那同样让他心痛的泪水？
他一直以为，他能用自己的真心来软化她的固执，他能取代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可他错了，他甚至开始后悔当日解开她的禁锢，让她亲眼看见涂冷天之死。
直到今天，当他发现香宇竟然哭瞎了眼睛以后，他就开始怒不可竭了，他摔破了一切能摔破的东西，甚至生气得将床都给打碎，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制止住她的泪水，就连现在，哪怕她已经哭瞎了，整个眼睛已经肿得遮住了她整张脸，她却还是在哭。
此时一旁战战兢兢的小红忽然下跪哭喊：“陛下！小姐她，她……她流血了！”
收起了怒气，黑豫瞥向香宇，不敢相信，血液竟自她的眼中不停地流下，取代了原来的那两行泪水……
“可恶！”黑豫甩手打碎了门边的石雕，上前便用意念控制住了香宇的身体，才止住了她那眼中的血泪。难道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控制她，救活她吗？
这样下去，她会死。
抑或是，她已经死了？
看着她木然地坐在案上，原本绝美的脸此刻除了那触目惊心的两行血泪以及肿得不能再肿的眼睛以外，就剩下瘦削的骨头了，在这三个月里边，她几乎杀死了她自己。
黑豫已经用尽了一切方法了，他跪坐在她的跟前，哪怕此刻她被他控制住，可他知道她还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双手轻抚她那已经不美了的脸庞，无比心疼地说道：“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是你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第一个遇到你的男人啊。你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为了来找我的吗？”黑豫捧起了香宇的双手，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手心，她能感觉有像泪水一样的液体，落到了她的手中，可她依然无动于衷。
反而旁边的婢女们都哭了，她们看见如此痛苦的圣王，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可是黑豫头一回哭啊，是圣王第一次在旁人面前的真情流露，可为何这叫香宇的女子，就是不能爱上她们的圣王呢？在她们的心目中，圣王是个完美的，世界上最强的，独一无二的男人呐，每个少女都巴望着自己就是圣女，可这女孩却偏偏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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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宇瞎了，她甚至只要一哭就是血泪，所以黑豫把她给控制了，至少能让她活起来。可她却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没有表情的木偶。
黑豫生气了，他下令让长老们在一个月之后为他们举行大婚，他不愿等待下去，只希望能通过这一辈子来磨去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记忆，他愿意等，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因为她是圣女，是他的命运，也是黑豫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可接到命令的长老们却踌躇了，贤者是第一个鼓起勇气反对的人：“陛下，她不是圣女，您不能娶她。”
“她有日镯。”
“可她没有月镯。”
“月镯在她双胞胎的妹妹手上。”
“那就不是属于她的。”
“可是我无法感知她的一切，却能感知她妹妹的。”
“圣女该是同时拥有日月镯的人。”贤者强调，不肯退让。
黑豫却拍案而起，怒视着众人，坚决道：“婚礼就定在下月初三！”
“呃……”此时最年轻的爱之长老呐呐地说道：“不如……等治好那小女娃的眼睛之后再举行婚礼吧……”目的其实还是想拖延时间，并且拖得一时是一时。
“下个月！”黑豫抛下命令，起身便离开了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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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圣城的国婚
　　　　屈服于圣王的淫威，长老们只好认命地筹备起婚礼来，顿时整个圣城上下都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没有想到听见圣王要娶一个也许不是圣女的女子的圣城子民，不但没有反对和埋怨，反而兴高采烈地共同准备起来，这可是圣城千百年来举行第一次的全国盛事啊，怎能不教人兴奋？
一个月说到就到。
就连给香宇梳头的小红都忍不住一直在窃笑，实在很高兴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见圣王大婚呢，这可是百年都盼不来的事情。
虽然香宇已经瞎了，可被控制住了心智的她由于无法哭泣的原因，所以此时眼睛已经消肿了不少，虽然她比从前瘦削，可此刻化了浓妆，穿上最华丽的新娘服的她，依然艳丽无比：“小姐，您今天很漂亮呢！圣王啊，特意命圣城最好的裁缝为您订做的嫁衣哦，真是华丽极了，可惜您看不见……”说着，小红还拾起那红色的锦缎，摩擦着香宇的手，想要让她感受那上好的质地。
“小姐瘦了，脸色也不太好，可是刚刚媒人找来技师专门给您化了妆，所以小姐看上去也精神多了。可惜小姐不能笑……”否则肯定还是那倾国倾城的样貌。
可这一切都只有小红在唱独角戏，香宇除了能听见她的话以外，根本无法做任何反应。
此时黑豫进来，看着香宇脸上那格格不入的厚粉，觉得一阵厌恶，可只要过了今日的这个仪式，他就会让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小红低头不敢直视黑豫，明白此刻身为新娘的香宇，确实一点都不像个快乐待嫁的新娘，如此一来，新郎又如何能欢快得起来？
黑豫伸手想要拉香宇走，小红低呼：“陛下，不可以！小姐要由媒人婆背出去的啊。”
“不必了。”已经等待得太久，他的婚礼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说罢，他便亲自为香宇盖上红头巾，将香宇抱了出去。
这是香宇第二次披嫁衣，她虽然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却无法透过身体表达出来，已然这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身躯了，她依然在流血，心底里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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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堡垒下的草坡举行，由于整个圣城的子民都会参加，所以选择了露天的场地。
黑豫抱着香宇，一步一步地沿着石阶往下走去，香宇穿着华丽的红色嫁衣，嫁衣上面挂满无数精致的银饰和宝石，头上盖着红色的丝巾，把她整张脸都遮住了，可她本来就看不见。
她感受着黑豫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不一样，不知为什么，她虽然无法通过身体接触来读到黑豫内心的想法，可隐约中，她还是能感觉他此刻的不一样，他是在紧张吗？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可这跟他在记忆中的模样太不吻合，只是今日香宇已看不见。
黑豫看着怀里的新娘，悄悄地做了一个暗示，对香宇的控制便轻易地解除，他说：“今日，是我们的大婚，拜堂之后，我们便是彼此的亲人。”
亲人？原本她也曾这么地在心里认定了一个唐朝的亲人，可那人呢？他在哪里？当冰冷的泪水再次滑过她的脸庞，香宇才惊觉自己又重新有了感觉，眼睛很痛，可却代表她能动了，可她并没有挣扎。
走到今天这一步，香宇几乎已经确定，那个在唐朝等待她的人便是黑豫，那就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圣城的原因。
虽然心非常痛，虽然痛恨这个男人杀死了那个她深爱的人，可若这就是命运，她又能奈何？何况，将心比心，这个男人爱她并不比她爱冷天的少。香宇从小便是能以真心站在别人立场去想的人。
此刻即使她心中有别人，即使她为别人失去了双眼，即使他的大臣都反对他这么做，可他依然执着地要娶自己为妻。这个人深爱着自己，过去那四个月以来的温柔呵护，香宇不是没有感觉，若不是他，她早就已经死了，哪怕她更情愿死去，可偏偏这个男人需要她。
她知道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痛苦，而他的痛苦是因为自己。
可他却仍然选择自己成为他唯一的亲人。
“为什么？”四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是意外，可这一声提问，是否意味着他这四个月以来的付出并不是徒然？因为她终于愿意说话了，不自觉地便觉得喉咙一紧，连说出的声音都是哑的：
“因为，我爱你。”
是的，这个男人爱她，他在等她，所以她才到了唐朝。
不再说话，因为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可怜，也许她曾经得到过父母的爱，她也曾经有过一个跟自己倾心相爱的恋人，可这个男人却什么都没有，他由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若是他先碰到的是香宁，故事是不是会更加美满？可香宁呢？她分明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那身为姐姐的她，又该怎么办？
这次是黑豫走得最慢的一次，他抱着香宇，似乎并不急于得到子民的祝福，一边走，他一边一句一句地，漫无目的地说着话：
“你身上具有一股天然的兰花清香，能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起初我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有妻子，不会有女人，不会有亲人……”
“直到看见你手上的日镯，我生平第一次有了愿望，我希望你就是圣女……”
“可我明白，你不是……”
眉心稍微颤动了一下，香宇一直以为他认定自己便是圣女，可他说她不是？那为何他偏偏要跟所有人说，她就是圣女呢？还坚持要娶她？难道他爱的，不是圣女，而是瓜尔佳·香宇吗？
“圣女不会同时有两个人，其他人对圣女的传说也许不熟悉，可我却非常清楚，圣女只有一个人。虽然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跟你的妹妹各自拥有一只镯子，可我相信你对我而言，更加特别，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我唯独无法读懂你的心意和未来，可你却拥有能让人安心的能力……”此刻恐怕是黑豫这辈子以来，说最多话的时候了。
“何况，天神让你先闯进我的生命……”
“在认定你便是我黑豫的妻子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没有想过我的生命会有另一种可能。”
“在我发疯地寻找你的时候，我就更肯定了这一点。”
香宇的喉咙又开始哽咽了，可这回却是为了妹妹，那香宁该怎么办？
“你知道吗？你必须知道，因为你将是我黑豫的妻子。我第一个杀的人是个十岁的孩子，他叫格尔察，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说他愿意帮我完成这成为圣王的第一步，那年我也十岁……”
“你知道当我双手沾满了那个跟自己一样年纪的孩子的鲜血时，我想的是什么吗？”此时，黑豫抱着香宇，已经出现在大草坪上，看见圣王的数万子民们，开始此起彼伏地欢呼着，纷纷在祝福这对新人，甚至已经成了人声的浪潮，他们喊：
“祝圣王陛下与圣后娘娘百年好合，千秋万代……”就在尾音拖了好一刻钟才停下来以后，黑豫同时放下了香宇，改为扶着她自己走路。他举起了右手，顷刻人潮的声音便停了下来，只剩下一片的安静。
就在香宇的脚刚落地之时，她忽然低低地说出了答案：“要是我没有这种能力有多好？要是我不是圣王有多好？要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多好？”因为，当香宇第一次明白自己能读懂别人心绪的时候，她也这么想着。而从那时起，她便变得沉默寡言。这并不只是害怕，更是对命运安排的无可奈何，她其实不喜欢生活在宫中，不喜欢宫中那种表面祥和富贵，内里却阿谀谄媚，明争暗斗的生活，可她却偏偏生在那离帝王最近也是争斗最大的地方。她跟香宁不同，香宁总是朝着那最高的方向努力，她比她更坚强。而这个男人，原来跟自己有相同的感觉。
不敢相信地看着红纱背后那艳丽的脸，黑豫一时惊讶得无法言语，只能瞪大了凤眼，激动地瞅着她，她居然知道！喉咙再次一紧，就在黑豫眼中差点闪过水雾的时候，他忽地掀开了香宇的红色头巾，把它挥到空中，然后低头坚定地吻住了香宇——
红色的纱巾自空中缓缓飘落，同时引来了更大的欢呼和掌声，没想到他们的圣王，竟是个至情至圣的人呵！
正在仪式台前的众长老则个个瞪大了不敢相信的眼睛，统一把口张成了O形，无法言语。这个真是他们认识的圣王吗？真是他们从小便看着长大的黑豫吗？可这拜天地的仪式都还没有进行呢，他怎么就当众表演起这不合礼数的举动来？底下可是有一片小孩都在看着的呀，这可成何体统？
最年轻的爱之长老开始感慨地拭起了眼泪，呜咽道：“呜呜，我们豫儿终于能得到他的幸福了……”
年纪最大的贤者是这次婚事的最大反对着，这回看见这年轻人这样，还真是无可奈何，只能卯足力气咳嗽起来以作提示：“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就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吗？
其他长老则纷纷摇头拍脑袋，不知该怎么收拾这闹哄哄的局面，底下那几万个子民可是都反应热烈得很啊。
等黑豫终于结束了这个盼望已久的吻，他居然笑了，这回是真的笑了，他的嘴勾起了一个非常浅的弧度，可已足以让近处看见的所有人都站不住，纷纷跌到了地上，他们的圣王居然笑了！那个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笑的冰山王子，居然笑了……
爱者忘记了要继续哭，贤者忘记了要继续咳嗽，小红在一旁则痴痴地道：“原来圣王笑起来这么好看……”
香宇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具有温度，虽然他的手总是冰凉的，可他的唇却是温暖的。她没有反抗，只是，也没有反应，她已经是个布偶，一切都不重要，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假如这真是她跟香宁的命运的话。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五节　真正的轮回（上）
　　　　黑豫一直噙着那浅浅的笑意，牵着香宇的手，走完了那所有的仪式。
香宇没有任何动作，即使在拜天地的时候，她也只是在小红跟媒婆的合力控制下，才似乎是一起鞠着躬。她就是没有办法不想起冷天，不管黑豫多么爱她，可她爱的却是那一个人啊。
最后，他牵着她坐在了新人席内，席内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七位长老以及一个陌生的男人，小红站在一旁侍侯。
“要吃金猪吗？”黑豫附在香宇的耳边轻声地询问，那一片小烧猪肉已送到了她的嘴边。
香宇默默地张口含住了猪肉，缓慢地咀嚼着。
乐于看见她的顺从，此时爱之长老又要感动得哭了：“哦，我们圣王好体贴啊～～～”
贤者则紧闭着满是皱纹的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让他硬是把泪水倒吸回眼内，这贤者的眼神跟圣王生气的时候一样犀利啊……
此时只听见来自黑豫旁边的一个声音，他站了起来，朗声祝贺：“我祝豫弟与弟妹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此时会场内人声鼎沸，可这主席桌却是忽然变得异常寂静。
香宇嚼着那食物，却在听见这男人的声音的同时，硬是落下了一串眼泪，这男人的声音跟冷天的太象了。
讶异于新娘的泪水，男人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黑豫，黑豫这才起身与他碰杯：“谢谢大哥。”
他有个哥哥？
“弟妹好像不舒服？”跟黑豫一样的剑眉微皱。
黑豫转身伸手握住了香宇放在桌子上冰冷的小手，解释道：“内人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亲自答谢大哥的祝福，还忘见谅。”
是亲生大哥吗？
“豫弟无需客气。”
两人在畅饮了几杯烈酒之后，便坐下了，相谈甚欢。
“大哥今日就要离开？”黑豫问。
“是，原本就是要等喝完你的喜酒就回家看看的，为兄这次离家八年，确实太久了。”男人说着又举起了酒杯道：“为兄再敬豫弟一杯，要多谢豫弟的救命之恩和结拜之情！此次别过，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大哥言重了。”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原来是结拜兄弟，可他刚刚才说，那叫格尔察的十岁小孩，是他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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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终于结束了，香宇被侍侯着去梳洗更衣，黑豫把自己疲惫的身躯放在了大床上，这是他让出了四个月的床，现在已经布置成大红色了。
此时香宇包裹着红色的大披巾，在小红和几位婢女的搀扶下，走进了新房。
见香宇刚进去，几位躲在石阶处踱步的长老们就着急了：“怎么办怎么办？就真的由豫儿这么干吗？”
“不然能怎么办？杀进去，把新娘杀死？”
“不可不可，她手上有日镯，即使不是圣女，也是圣人啊。”
“那由他们行周公之礼吗？”有人说出大家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万一她真的不是圣女，那豫儿的功力启不是会丧失一半？！”
“那圣城就危险了……”
“她根本就不是圣女啊！什么万一不是？”
正当个个长老象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贤者却说话了：
“我们走吧，站在此地又有何用？”手中的权杖一摆，他便第一个走下了楼。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有人能阻止黑豫吗？
新房内。
黑豫躺在床上，知道香宇进来了，他侧头看向她，洗去那些胭脂水粉后，她的脸虽然苍白了不少，眼睛也还是肿肿的，可却清丽多了。
婢女们推着她来到了床边，拉走了她身上的披巾，露出了她只着红纱的身体，香宇拉不住那披巾，她知道此刻自己几乎是赤裸，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忍不住就发起抖来。
婢女们在完成任务以后，在说完“祝圣王圣后早生王子”便退下了。
瞎了的香宇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她的恐惧，知道房中此刻只剩下她跟黑豫两人，她马上想逃出去，踉跄着转身想要退后逃走，可那薄纱拌倒了她，她惊喘一声，差点掉在了地上，可却被一双钢臂抱住了。
这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裸体了，可当然，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并没有把她当女人看待，因为他不能有女人。可这一次，她却是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
但她依然非常害怕自己。
她就象一只等待宰割的小羊，害怕得只能连连颤抖，却已经无力反抗，她极力地遮掩着自己，可双手却是有限的。
她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婢女们给她换上的不是她平日穿的衣衫，而是薄纱，而且薄纱内空无一物。她曾舞动双手拒绝，可婢女们都说，这是新婚之夜该穿的衣衫，是习俗，不能免。
黑豫想要把她抱上床，香宇不依，她急得又落下了眼泪，才说了四个月以来的第三句话：“你不能！”
薄唇抿紧了，他是不能，面对这个他无法控制的女人，他有太多的不能了，于是他再次退让：“我愿意等，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作我的亲人。”
纠紧了薄纱，香宇已经恐惧得微喘着气，她知道这是黑豫给她的承诺，至少她今夜是安全的，于是，她鼓起勇气，点了点头，答应了这比她更可怜的男人。
下一刻，黑豫便把她一抱而起，放在了红色的大床上，穿着红色薄纱的她，与大床合为一体了，薄纱内娆漾的雪白凝脂，干扰了黑豫的心智，因为实在太美了。这是黑豫长那么大以来，头一次产生的生理反应，可她说他不能。
本该恣意而为的圣王，这次他决定顺她的意，因为她将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反观香宇在落到床上以后，她马上伸手寻找床上的被子，迅速地遮盖了自己，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恐惧，可这双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她说：“请让，她们，给我……平时的……衣衫。”
再次顺了她的意，黑豫拍了拍双手，便有人进来了。
很快，婢女们再次带着已经换好平常保守衣着的香宇进来，她已然没有刚才那般惊慌了，这次，黑豫抱紧了她，双双躺到了新床上，他困难地呼吸着，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香宇一样，心跳得非常快，可那只有恐惧。
她背对着他，缩成了一团。
可他却自她身后，抱紧了她，吸取着她全身的馨香，把脸紧贴在她的颈项背后，闭上眼睛，一边默默地调整内息，一边希望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在他妻子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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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酒席上的那位大哥在快要走出森林之前，碰见了旧识，让他非常高兴。
“二师弟！”他怎么会在这里？
向东刚忙完，看见冷天，就象看见救星，他连忙跑上前拥抱起冷天来，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师兄！！！你没事就好了！刚刚吓死向东了，忽然十几二十个裸女裸男跑出来围着我们，还好我有远在江南的妻子儿子护身，不然人家刚刚就差点失身了……呜呜……青冉跟香宁差点把持不住，我好不容易才给他们点了穴道，制止住那些裸女剥他们的衣服啊……你看……”向东一向话比较多，形容得也够详尽，可刚想把那战果眩给师兄看，却发现那凭空出现的十几个裸女又凭空消失了：“怎么回事？”他擦了擦眼睛：“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冷天斜睨他，不明白这个师弟八年不见了，怎么还是这一副没有长大的模样，只是：“妻子儿子？”没想到这师弟居然速度这么快啊，可惜没能参加他的婚礼。
“呵呵，是啊，甜甜生了个儿子，叫杜杜，这名字是甜甜起的，哇哈哈哈哈……。”反正他也没有反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