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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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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得而知了。〃

〃兄台,我们在苍云国东面,那边疆战乱的事根本碍不着。我倒是觉得乾坤榜第五名的天下第一武林世家家主东方云最近做了件很有意思的事,他发出了求贤榜,据说是手中有一天下奇卦,几个月以来无人能解,若有人能解就给万两黄金的卦钱!〃

〃还有这等奇事?那我们也赶紧去凑凑热闹!〃

坐着吃饭的瞎子道士听到解卦一事,面容猛地一紧,起身就想往东方世家走去,可刚刚跨了一步,就被对面的道童拦住。〃少主,两年前你就因为解了一个奇卦让你双眼……〃

第二章  卦术大碰撞

“龙儿,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瞎子道士身体顿时僵住,脑海中浮现出他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那场大火让丁一失去了光明,更让他失去了一些比生命更值得珍惜的东西。缓缓摇了摇头,丁一想到只有解出八大奇卦才能解开无相之卦得知身世之谜,便神色坚定的噔噔噔拄起枯木拐杖朝门外走去。龙儿见少主如此坚决亦不多作阻拦,撩下饭钱,迅速追上丁一。

街边的路面由大小不一的青石错落相间铺满着,边上种有片片生机盎然的翠绿草木,形单影只的蝉儿如鸟莺般脆声欢叫,斑斑驳驳的粉蝶忽上忽上的前飞后随,此时路上有说有笑的走过不少人群,其间最多的又数穿道袍的神卦名算,他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东方世家的府第……东方海阁走去。

丁一正迈步向前,忽然身体如触电般僵住。长期以来的目不能视使得丁一的听觉异于常人,刚才那一声细微的响动,却不难听出是名轻功高手。丁一叹了口气,暗道沐风城果然藏龙卧虎,正要离去却听到一丝异动。丁一守住心神,耳膜如脉搏般轻微跳动,耳翼如蝙蝠薄翼刷地竖起,弱如蚊音的细微音波纳入心间。

“唐羽镇守西边却因激战身受重伤,如今归至沐风城外的唐府休养,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日人群尽涌东方海阁而去,正是下手的上好机会。”

丁一闻此声音虽在百米之外的楼层之中,却依然难掩阴冷杀气,不觉暗忖:“唐羽乃苍云国世代名将,爵至忠勇侯,我与他有一面之缘,其光彩于众将中可见一斑。若那时有此等名将守于北面,我命或许不会至此。如今时值战乱,更需此等名将,唐将军岂能为宵小所杀,我需援他一手。”

丁一心念至此,遂转身低耳附于龙儿,龙儿闻此眉头一皱,施即又复常态,身体微弯,双手恭敬作揖道:“少主,我定不辱使命!”

丁一见龙儿身影如疾风般消逝,随即轻叹一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愿龙儿能助唐将军躲过此劫!”丁一叹毕,一切如常,拄起拐杖往东方海阁走去。

东方海阁位于流经沐风城的苍云国母亲河……云河的入海口,世代经营云河、苍江、运河、近海等水上贸易,财富厚如巍峨雄山,又兼武技冠绝天下,故而名声威望举国少有能望其项背者,其大门前就悬有前朝皇帝御书对联:东方明珠凌四海,海阁神殿啸苍云。

东方海阁临海处竖立两尊天然磐石雕刻成的咆哮蛟龙,双眼雄视碧波荡漾的逍遥海,四面环绕常青古木,古木间蜿蜒游入一条深海焦石铺彻的大道,大道每隔一段就分开几条岔道,岔道连着座落的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假山湖泽。

丁一沿着大道走去,鼻间传来令人陶醉的纷芳悠香,不禁止步连连深吸,神色沉浸依恋,眉宇间似有遗忘的淡淡回忆历历浮起,许久,才举步继续前行来到东方海阁前院。

前院屋檐浮动暗金龙纹,延至两边又向上如海螺倒弯般翘起怒海青龙,青龙鼻间闪起金玉龙须,微突的唇沿下悬挂一颗透亮晶莹明珠,旁边覆有交错排列如龙鳞的琉璃玉瓦,褶褶生辉似浩天繁星,远观之下,气势雄浑尤如真龙脱胎。

此时,前院已经云集了洛绎不绝的人群,其中大部分是来自各地的神卦名算,偌大的院子里,他们在交头接耳的猜测东方云悬赏万两黄金的奇卦,神情不一。有的表情热切,似乎对一卦成名充满了期待,有的却露出好奇的面容,好像对这一场卦坛盛事的结局充满期待。然而,人群之中却有几人面色如常,有人冷漠,有人不屑,有人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楮在那里,似乎都不是易于之辈。

“哟!徐半仙,你今日亦来解此奇卦?”

“俺以卦算命已过半生,虽博得些许名望,然总无好运,至今依旧一贫如洗,听闻东方家主豪掷万金求贤解卦,也来碰碰运气!”

“徐半仙此言见笑了!倒是如此之重的卦金,确是千年难得一遇。若真能解得此卦,日后必是荣花富贵享之不尽!然而此卦既有如此重金,必是极难之卦!依前辈看,此卦当是何卦?”

“嗯!我料此卦必是六十四大卦之一!”

“卦有六十四,配以每卦六爻便得三百八十四般变化,若辅以时事、情境、方位、情义诸多因素,又能演起万千异数,此间穷尽一生亦难解一二。若乃此中之卦,怕是极难解了!”

刚刚迈入前院的丁一闻得徐半仙与人对答,脚步稍有停驻,片刻又摇头沿石道走去,心间叹道:“又是为富贵而解卦者!富贵如浮云,为何总有人乐此不彼?唉……”

丁一闻言微微摇头,正欲往院子角落走去,却突然听到一声冷笑,闻声望去,却见一人上前一步道:“徐半仙,久闻你的卦术造诣已经列入世间少有,但是听你方才所言非但看不出什么高明之处,更有名不符实之嫌,兴许是觉得此卦简单易解,不屑一顾吧!”是时,只见一身材瘦削如竹蒿,面色腊黄的青年拈着形如蜈蚣的蓍草,身体左晃右荡的斜视徐半仙道。

丁一不觉止步,双手搭至枯木拐杖顶端,扭头望向青年,随即鼻间窜入一股有味却无质无形的玄妙气息,味觉细胞顿受刺激,遂如潮水般涌动。丁一轻运元气,似海棉吸水般纳入这些气息,渗入大脑作层层分析,片刻后,心间已经有了答案,暗忖:“蓍草!看来此人的算卦方法是神草揲堆演卦术了。”

此时,徐半仙朝那青年望去,神色如石子落水般激起数重波纹,双眼闪过此许怒意,半晌后才迎上去道:“看兄台所拿之物是神草演卦术所用的蓍草,想来也是精于卦道之人了,不知你与蓍草神卜是何关系?”

“我便是蓍草神卜!”青年闻言很是得意,随即歪昂着头,斜视徐半仙道。

“原来名满江湖的蓍草神卜如此年轻,想必卦术造诣定是非凡,老朽久闻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老朽这样的随意之谈都能分得出一二来,这般见识真让老朽佩服,想来普天之下只有天机能与你媲美了。”徐半仙半笑不笑的略微躬身道,神色却阴暗了起来。“据说天机曾将天下六十四大卦解了大半,不知神卜是否解得些许,也让我等俗人见识见识。”

蓍草神卜虽然卦术略有有小成,但是解大卦来,却又力不从心,哪里解得什么奇卦,今日前来也未曾想解卦,无非是想在东方家主面前卖弄一番,好使自己博得些名声罢了。听徐半仙这么一说,蓍草神卜脸红一阵,黑一阵,半响说不出话来。众人闻之纷纷暗笑,神色似乎在说蓍草神卜太不识时务,如此年轻竟随口指责成名已久的徐半仙。

蓍草神卜双目一禀,趋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我等微末小辈又岂能和天机相提并论,卦术本来就是六十有四,你却言今日奇卦必在此六十四大卦中,此等卦坛众所周知的事,却让徐半仙你来这里卖弄,却不见什么卦理之言,一味的推脱,不知是力不从心,还是名不符实?”

“名不符实?哈……哈……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如此年轻俊杰果然不同凡响,能指出老朽所言名不符实,老朽佩服。不过,却要请教阁下,正所谓卦无定语,变化自由天地生,老朽自认无法融入天地之卦,倒是蓍草神卜是否已经卦入天地,算由心生呢?”徐半仙半笑不笑的略微躬身道,脸色却阴了下来。

“前辈是老江湖,名震卦坛,只是前不久听闻,万寿城有位卦师自称徐半仙,却算错阴阳导致一位富商客死异乡,像这样败坏前辈名声之辈,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蓍草神卜右眼上挑,似无意的随口道。

“你……”徐半仙气的吹胡子瞪眼,面部肌肉连连抽动,片刻右手抚胸,舒了舒气脉方道:“好!蓍草神卜,既然你说我名不符实,那我们就来斗上一卦,如何?”

“斗就斗!难道我蓍草神卜还怕你不成!”蓍草神卜双眼逼射丝毫不相让的神色,随即便煞有介事的甩其蓍草道:“你说,我们如何个斗法!”

徐半仙稍加思索便道:“我徐半仙以梅花易数演卦而闻名,你蓍草神卜以神草揲堆演卦而脱颖,我们以各自所擅长的演卦方法来推演,谁演的准,谁就胜!”

“卦术有爻象推演、四柱预测、徒手臆度、六壬奇术、梅花易数、神草揲堆,而梅花易数与神草演卦这两种都是卦术推演的上等术法,却不知他们演的如何!”丁一闻言心有所触地暗自忖度。

徐半仙对战蓍草神卜,此事顿时引来众人围观,他们纷纷狙测谁演的更准。是时,蓍草神卜右眼斜向上半眯的瞥视徐半仙道:“徐半仙,就依你所言!”

“好!蓍草神卜,我定下斗卦方法,斗卦的卦题未定,为公平起见,此卦题就由你来出!”徐半仙双眼静视蓍草,神色颇显大师风范。

众人目光灼灼的望向蓍草,皆在猜测他会出何种卦题。良久,蓍草神卜挑动右眼眉毛,拈结蓍草道:“今日我们都为东方家主求贤解卦而来,不如就以推演何人能解此卦为卦题,如何?”

第三章  梅花易数法

“可以!”徐半仙随即应下。丁一闻言神色如古井不波,心中暗道:“卦题竟是如此,此事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我需要潜心聍听了!”

只见徐半仙突然盘腿坐于地面,双手交叠搭于腹间,转眼便如入定般的闭目冥思,呼吸似乎快慢不均实则暗合自然韵律,他聚精会神的凝集意念于两耳的耳骨及耳膜中,细细听闻周围一切声响。

刹时间,方才喧闹非常的前院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皆在屏气凝神的期待徐半仙的推演妙术,然而徐半仙只是静静的坐着,未再任何动作。

“哈……哈……徐半仙,梅花易数我虽然知之不多,但是我还是知晓一些,此推演之法必须要有数方可卜算,你如此静坐又如何能算得?”正在揲动蓍草演卦的蓍草神卜大笑道。

丁一耳膜如蜂翼振翅般跳动,闻得徐半仙暗合自然韵律的呼吸声,心道:“徐半仙以呼吸纳音的方法来分析提取周遭发出的自然声音,从中算出相应的声音数量推演梅花易数所必须的易数,此等推演之法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取数演卦法,却不知他能否掌握其中真谛而解出卦来!”丁一思索间,不觉动了一下枯木拐杖,底端随即摩着地面发现数声脆响。

吱!吱!吱!三声响!

梅花易数!起卦!徐半仙双眼陡然睁开,两手如鹤飞展的跃起,双唇蠕动念念有词。“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能知万物备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如今我以纳音三数起,且看易数推演何人中!”

周身气息按着天干地支和卦序的梅花易数划动一条条刚柔相济的玄异弧线,弧线光芒四射,揉合成一个个数字,此时,徐半仙黑瞳凝聚烔烔目光,一刻不眨的瞪视眼前的数字,手间突然闪起一支敕令红毫笔,一道道破风劲力扑射喷出,毫无章法的点入数字。

数字瞬间如受春风洗礼般,随之散发重重生气,徐半仙再次挥毫,对着半空划动带有阴阳两极的太极图案,身体猛然一个高速的倒空翻,脚尖便如踢足球般暴发极强的劲力,急速踢向重新洗礼过的数字。

呼!呼!呼!数字全部落入到太极图案,随之嘣起如火星般的奇异气芒,阴阳交叠的卦象缓缓浮现,此时,徐半仙身体快速背跃,恰到好处的接住卦象,之后往下急坠落入地面,神色间闪动几分白色,呼吸也变的急促,显然是耗费了大量元气。

众人望见徐半仙方才演卦的过程,心神被震的如怒海狂涛般荡漾,不少人对其卦术造诣更加的钦佩。

“纳音起卦,敕令牵引,易数凝象,太极成印!徐半仙梅花易数演卦的造诣堪称世间一绝!”丁一以耳闻得卦象的推演过程,心中震骇。

此时,徐半仙已经占得卦象,正欲开言相解,蓍草神卜却皮笑肉不笑地连忙阻止:“徐半仙,你梅花易数已经演出卦来,但蓍草揲堆尚需片刻,你若此时解出卦来,待我解卦时岂不会有人说我窥视你的卦义?”

徐半仙闻言,眉头轻凝,随即以元气盘住卦象道:“既如此,我便等你揲堆出卦来再解卦!”

“如此最好!”话毕,蓍草神卜手指轻微晃动,瞬间闪出四十九根蓍草,从容堆至地面,同时双眼凝神,元气急聚于丹田,随之如浮膘般涌至五脏,透入手臂筋脉直通五指。

片刻,五指上方悬动耀眼气芒,急速指尖的甲缝凝聚,刹时汇成如刀锋般的甲锋,蓍草神卜闪电斩向蓍草,顿时响起噗哧的刺耳脆音。此时,甲锋逼入蓍草堆,蓍草神卜默默念叨:“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分!”

地面忽然卷起极速风刃,哧的切破地面,蓍草也在这一瞬间被分成左右两堆,随即,蓍草神卜左手自左肋如顶压千斤巨力般缓缓上扬,丹田元气随之被催动,手臂、手肘、手腕连着五指猛地绽放夺目异光,食指与中指的甲锋暴长数寸,双眼透射烔烔精光随即锁定左堆著草,甲锋如鹰隼狩猎般夹起一根蓍草,气沉力浑的纳入右手指缝。

是时,蓍草神卜再摧元气,左手掌心顿时卷起螺旋狂风,山呼海啸的卷动左堆蓍草,蓍草似乎受某种力量作用般,总是四根连串着飞起碎裂,数刻后,地面留得三根蓍草,狂风随即止住。

蓍草神卜右手再动,亦是卷起螺旋狂风卷向右堆蓍草,同样是四根连串飞起碎裂,最后地面只留得一根蓍草。

“蓍草已经象以左堆、右堆、右手指缝三处,象数依次是三、一、一,如今已到合爻之时!合!”念毕,蓍草神卜双手如风吹拂般随势摆动,右手指缝间的一根蓍草如擎天柱般急速窜入地面,随即如龙卷风般疯狂旋转,顿时把左堆与右堆所剩下的蓍草强行吸入,玄异的交叠爻象慢慢浮动,片刻,形成一块如三角菱形的光芒体。

仔细再看时,此光芒体有三边,其中一边完好,而另两边却有一排锯齿,似乎等待着另外两部分爻象融合。

“如今爻象虽然初成,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形态,需再补入另外三分之二!如此,我再揲堆两次蓍草!”蓍草神卜暗忖,右手再闪,又浮起四十九根蓍草,随即落入地面成堆,手间甲锋浮起将其分得两堆,又如先前般分得左堆、右堆、右手指缝三处,象数依次是二、二、一。

此次,蓍草神卜右手如飞龙探云般急速索向三分之一爻象,指缝间的蓍草随之浮动刺眼异芒,哧的破入半空,又如流星般穿入地面,顿时如冰柱撞至金刚般从中碎裂,片片草沫极速溅射,穿梭空间卷起旋涡,又一次纳入左右堆的蓍草,又形成三分之一爻象的光芒体,同样是一边完好,两边有排锯齿,细看之下正好与原来的光芒体的锯齿相吻合。

“还差三分之一!”话音刚落,蓍草神卜如法炮制的再次揲堆出最后三分之一爻象的光芒体,双眼顿时一瞪,口中暗念:“合!”

三块光芒体如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般,极速的融合吻粘成一体,陡然间锯齿边缘处光芒大盛,爻象噼呖啪啦的响起阵阵电芒。

丁一静听至此,微微点头,暗道:“蓍草神卜的揲堆术法颇有造诣,然此法中有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仂,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仂而后挂。依此看,蓍草神卜只是卜得一爻,尚有五爻需卜!”

蓍草神卜揲堆出一爻后,全身已经是汗透衣襟,但其神色依然如顾,继续催劲揲堆,如前法般化出五爻,终于以六爻之数拼得一卦。此时,蓍草神卜已经给力极大,手心浮动卦象时,双眼不受控制的连续眨显,精力似乎有所不济了。

“好!好!”蓍草神卜叠得卦象,方才异彩纷呈的演卦过程顿时博得众人掌声。

此时,徐半仙示意众人停下,踏至蓍草神卜跟前道:“蓍草神卜,如今你卦象已成,但你元气耗损太多,不如你先休息,让我来先解卦!”

“不!我蓍草神卜方才揲堆卦象虽然耗损了些许元,但是解卦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徐半仙争着要先解卦,莫非你怕我解卦会抢你先机不成?”蓍草神卜右眼斜上挑的瞥视道。

“你……好,我便让你先解!”徐半仙强忍怒气道。

蓍草神卜怪笑地看了一眼,随之甩头扫视众人,右手一摊,卦象释放逼人光彩,六股爻象化成片片碎沫气机,上面浮动若隐若现的古老卦文。

蓍草神卜凝视卦文,若有所思道:“卦文的寓义如下,上天皓月处悬有一人,双目紧闭,神色如暮,似在沉思宇宙奥义,又似在观望万千星辰。其后又言若得机缘,此人便可了切心事。”众人闻言,皆万分期待看着。

随即,蓍草神卜回视众人,咳了数声官腔后方道:“此卦极易解。上天悬有一人,正是预示此人名字带有一‘悬’字。之后又言需要机缘了切心事,此即说明解卦者又有一‘机’字。这两字合起来便是‘悬机’……”

蓍草神卜说到这里,双眼猛然一亮,笑道:“悬机正是玄机,放眼天下,神卦名算中有此名号的只有玄机道人。如此说来,今日解卦之人便是玄机道人!”

丁一闻得暗暗摇道,心忖:“双目紧闭所示解卦者为眼瞎,悬于上天思宇宙观星辰,正是说解卦者是一个想超脱凡尘,不愿再管世事的人。而机缘了切心事,是说解卦者会因机缘而了却多年心结……此人……”

正值此时,丁一的思绪被耳边传来得意非常的声音打断:“谁叫我?”言毕,只见一面色微黑的男人右手拔拉上唇边缘黑痣的一根独有的灰白胡须,露出崩口黄牙,左手握住写有算不准不要钱的招牌,眯着眼睛,神情极度傲慢道。

第四章  蓍草神卜术

“玄机道人!是在下!”蓍草神卜随即拱手道。

“所为何事?”玄机道人拔拉黑痣上的灰白胡须,正眼不瞧蓍草神卜道。

“方才,我与徐半仙斗卦,卦题是今日东方家主求贤解卦的卦象将何人解出。我方才卜卦问得,是玄机道人你解得!”蓍草神卜斜眼道,显然对玄机道人的神色极度不悦。

“哦?蓍草神卜你的蓍草揲堆演卦法看来是有精进了!能够演出我解今日之卦!”玄机道人左手拔拉灰白胡须,歪着头半露嘣口黄牙,右手随即暗用内劲拍向蓍草神卜。

蓍草神卜元气本来耗损极大,再被他如此重拍,气息陡然如翻江捣海般滚动,全身肌肉、筋脉发疯般抽搐,自知眼下不是和玄机道人对着干的时候,遂收敛傲慢神色,弯身作揖道:“多谢玄机道人夸奖!”

丁一耳膜如蝙翼般跳动,顿时闻得空气间微妙的气息变化,暗笑道:“蓍草神卜虽傲却傲不过玄机道人!然而,玄机道人言语咄咄逼人,正反应其心气不稳,底虚不足,需要以威压人。如此看来,其并非深喑卦术者,怕是一沽名钓誉之徒。”

玄机道人拔拉独有的灰白胡须不再理蓍草神卜,扭头眯视徐半仙道:“徐半仙,你与蓍草神卜斗卦,他已经解卦了,你也解开吧!”

徐半仙闻言心有不悦,但是斗卦成败关系名誉身分,遂暗自忍下,运足元气,摊开卦象,顿时释放比阳光更烈百倍的光芒,片刻又如黑洞般极速收缩抽吸,亮光随即消逝,卦象变的暗淡无光。

“怎会如此怪异卦象!无卦文,无卦机,这如何能解?”徐半仙面色惊异暗忖,旋即又思:“如今众目睽睽下,若是不能解卦,我名声必失,以后则极难再以此博得富贵荣华。我需冷静思考……”

“徐半仙,你所占卜的卦象是何卦义机缘?”见徐半仙卦角如此怪异,蓍草神卜右眼上挑的斜视道。玄机道人则在一旁边帮腔:“徐半仙,你身为神卦名算前辈,不会是连这卦都解不了吧!”

众人见徐半仙如此,便有不少指责其是有名无实之人。徐半仙在这种人言可畏的压力下,只得硬着头皮解卦,有气无力的扫视众人后,忽然双眼落至丁一身上,黑眸顿时放光,大笑道:“有了!此卦光芒炽烈又突然收敛至暗淡无光,这正是说明解卦者是一瞎子。我们眼前只有这位道人是瞎子,我看解卦者定是他了!”

丁一眉头微皱,不及半旋又舒展得原,正欲言语时,却闻得玄机道人极尽讥讽道:“失明之目不能视,则不可观得卦象,瞎子又如何能能解卦?他能参加如此盛会,真不知门口怎么看守的!”言毕,玄机道人眨动嘣口黄牙,拔拉灰白胡须眯色丁一与徐半仙。

“双目不能明视便不可观卦象,也就不能解卦,这是解卦的常识!徐半仙竟是不识!真不知你的神卦名算之称是怎么获得的!”蓍草神卜随之冷言冷语道。

众人一阵稀落声。徐半仙闻不禁暗自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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