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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狼的宝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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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过去,邬梅再没有看见辜允朕、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贸然闯进她平静的生活,搅乱她一池春水。之前无论她的口气多差、态度多不友善,他就是不愿离开。但他却在她坦承爱上他、把身心都交给他后,选择不告而别,消失在她世界。

    得知他离开时,她感到惶恐不已,黯然心碎、暗自流泪。

    他不在的第一天,她几乎以泪洗脸,处于恍神状态,完全无心工作,吃不下、睡不着,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第二天,仍旧心痛难当,泪总不由自主溢满眼眶,直到哭累了,沉沉睡去。

    第三天,已逐渐从重大的打击与怨怼中回神,心不是不痛,而是麻痹了。

    花了三天等他,等到的是一场空虚和无尽的想念。

    即使心碎了,天没有塌下来、地也没有崩裂,她仍在呼吸、日子还是照过。她不愿意再折磨自己,毕竟恋上他,本来就不该奢求有结果,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给过承诺,这仅仅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么催眠自己,她会比较好过、舒坦一点,他走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会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勉强打起精神,她重新把生活重心转移到工作上。为了让自己没空胡思乱想,邬梅兼了更多差,一天二十四小时,扣除掉睡觉的四、五个钟头,其余心思都放在赚钱上。

    她一如往常在厨房处理食材,独自一个人忙进忙出。

    不必动脑,无需费心,肉体上的疲累,能帮助她忘却所有恼人的情绪,偶尔左胸会闷痛得无法呼吸,但她已经学会忽略,她坚信再过不久,就可以找回往日乐观进取的自己。

    锅里的羹汤沸腾漫出锅盖,半晌,她才猛然自呆滞状态回神,急忙关小炉火,擦拭炉台。

    手忙脚乱之际,门铃催命似的不肯罢歇,邬梅嘀咕了声,慢吞吞的踱去应门。

    一开门,来者劈头便大发牢骚。“小梅,怎么那么久才来开门?”

    “慧岚,有什么事吗?”她面无表情的问。

    察觉到自己态度似乎不够好,苏慧岚扯动嘴角,连忙改口装熟。“呃……我没责怪妳的意思,别误会哟。”

    邬梅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没有请她入内的意思。

    不过,苏慧岚也非省油的灯,杵在门口冲着她微笑道:“小梅,妳不请我进去吗?”

    “对不起,我正在忙,没空招呼妳。”她的心口有一块坚硬的岩石,态度异常冷淡。

    没料到她竟拒人于千里之外,苏慧岚内心感到相当不满,但仍表现出一副热络的样子。“忙着准备晚上的花枝羹吗?”

    邬梅微颉首,依然没要请她进去的意思。

    “我可以帮妳。”说完,她像泥鳅般钻进屋内,循着香气来到厨房,趁着邬梅还没跟上,迅速自口袋拿出一只药包,扔了几颗泻药到锅里。

    所有动作加起来不到一分钟,可见事先已经过多次演练,才会如此流畅,见大功告成后,她假装热心的询问刚跟上来的邬梅。

    “小梅,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漾开灿烂的笑容,她心情大好。

    邬梅摇摇头,径自忙碌,将苏慧岚晾在一旁。

    苏慧岚厌恶极了她自恃甚高的个性,想挫她锐气的意念益发坚定。看着邬梅吃力的扛着大锅,她没有趋前帮忙,反而乐的在一旁说风凉话。

    几天前,她终于从企业小开的未婚夫口中知悉,辜允朕就是威震集团的现任总裁。她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撼,也再度激起对邬梅的漫天妒意。

    而就在昨天,报纸和新闻都报导“威震集团”的千金,因为喝酒、车速过快,导致发生车祸的消息。

    “有个总裁男友,怎么没接妳去享福,还让妳做这么粗重的活儿?”口气是十足幸灾乐祸。

    有时无需利器,单凭只字词组就能伤人于无形。这一点,苏慧岚是个中高手。

    无意挑起的禁忌字眼,折磨着邬梅的神经。

    她的心狠狠揪扯着,胸臆仿佛挨了一记重拳,不禁呼吸困难、脸色刚白,晕眩的站不住脚,心不是已经麻木了?怎还会有撕裂的疼痛感……

    刻意封锁的满腔浓烈爱恋,以千军万马之姿,排山倒海而来,将她淹没在思念洪流中载浮载沉。

    “小梅,还好吧?”苏慧岚推推她的肩头,替自己扳回一城而窃喜。

    她恍惚失神,默然不语。

    看她一脸苍白,苏慧岚有着报复的快感,目的既已达成,也没必要继续待在鸽子笼似的屋子,让她浑身不舒服。

    “那我不打扰妳啰,祝妳生意兴隆。”苏慧岚临走前,别有深意的扬声说道。

    邬梅犹如一座雕像僵直不动,以为流干的泪无声侵占脸庞。

    爱一个人,痛楚总远比甜蜜来得多。

    她沉溺在悲伤的情境中无法自拔,殊不知,苏慧岚的莫名现身,其实是灾难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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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市人潮来来往往,每家店的顾客络绎不绝,唯独邬梅的摊子无人闻问。

    愣愣盯着满满的花枝羹发呆,她不由得轻喟。怎么回事?为何生意一落千丈,一个人也没有?她眉心紧皱、噘着小嘴,百思不得其解。

    热腾腾的花枝羹已经黏稠成糊,看起来一点卖相也没有,更没人想光顾了吧。

    思及此,她不禁沮丧的深叹一口气。

    与其在这里等待客人上门,倒不如回家把后天要交件的手工艺品完成,还比较实际。

    邬梅着手收拾摊位,正准备打道回府。

    仿佛呼应她的想法似的,两名男子在摊位前站定。

    “妳是老板?”男人粗嗄的嗓音,被周遭嘈杂的音浪吞噬。

    “喂,妳聋啦!”另一名脾气比较不好的男人,拍着桌面暴吼。

    邬梅吓的连忙回头,困惑的打量两名陌生男子。“对不起,我已经收摊了。”有客人上门她固然高兴,但花枝羹都成了浆糊,也不好再贩卖。

    “想落跑?”男子露出一口红牙,一脸凶神恶煞。

    知道来者不善,她提高警觉,戒备的盯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臭婊子,我兄弟们吃了妳的花枝羹,结果拉肚子拉到虚脱,看我不把妳的摊子砸了。”说完,就动手翻桌,发出?耳的声响。

    “不要动我的摊子!”邬梅不顾安危,趋前制止大汉。

    男人力道过猛,一把将她推倒。

    方圆几公尺内的客人,没人敢跳出来伸张正义。

    两个男人把摊子搞得乱七八槽后,稍稍泄了愤。“要是敢再出来卖,我见一次砸一次。”

    警告完,还不层的朝她吐了一口痰,大摇大摆走开。

    邬梅忍痛爬起身,看着眼前一团狼藉,挫败且无奈的垮下肩,眼角酸楚,忍着身体的痛相受惊的心情,她默默的整理,泪水含在眼眶,始终没让它落下。

    世态炎凉,所以她必须更坚强。

    花了一些时间把凌乱的现场收拾妥当,她才黯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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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允朕来到熟悉的摊位定点,却见摊子已收拾得干干净净,遍寻不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他问过隔壁摊老板,老板因生意太兴旺,忙得无暇注意周遭情况。不过,倒和他聊了几句。

    “小梅最近精神很差ㄋㄟ,常常恍神恍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老板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数落他一长串。

    “一定是你惹她生气,两个人吵架了?”

    “你要多让让她,那么好、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你应该多疼她、照顾她,不要让她难过。”

    辜允朕还是头一次被教训,却一点都不生气,老板的话只让他觉得内疚。脑海里倏地浮现她巧笑欠兮的模样,想见她的欲望顿时彭湃不已。

    自从出事后,他一直待在医院,允玥虽从鬼门关救回一条命,但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不确定她何时才会醒,醒来后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听到医生如此宣布,他更是自责,他必须确定允玥平安无事才能放心,她也一定要平安,否则他难辞其咎。

    事发当晚,允玥曾到夜市找过他,离开后到PUB买醉,也才会酿成灾祸,一切意外都因他而起,基于弥补心态,他全副心力都投注在她身上,一个星期来几乎未合过眼。

    辜夫人不忍心,于是强迫他先回家休息。

    车开到一半,邬梅柔美的容貌、坚毅的神情,蓦地闯进他空白的脑际,方向盘一转,迫切渴望见她一面,然而,他的刻意却失望了。

    离开夜市后,他马不停蹄驱车至邬家,仍旧扑了个空。

    本打定主意在门口等她回家,手机赫然响起,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起电话,听到的竟是允玥恢复意识的消息,他喜出望外,收线后随即下楼。

    车旁,伫立着一道身影,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的车出了神。

    辜允朕心跳莫名加快,站在原地不敢惊扰对方。深怕他一出声,对方下一秒就会消失无踪。

    邬梅第一眼就认出,车子是属于“他”的。

    他……出现了?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急好快,下意识的梭巡四周--

    身后英挺修长的男人,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两人四目相交却异常缄默,仿佛上演一出无声的默剧。

    良久,辜允朕才挤出一句话:“好久不见。”声音异常沙哑,心情复杂。

    也才一个多星期不见,对两人而言,好象睽违了一世纪般遥不可及。

    再见到他,邬梅既惊又喜,理智和感情同时剧烈拉扯着,进行一场激烈对抗。前两天,他差人送来巨额支票,说希望这笔钱能让她不必再那么辛苦。可她明白,那是男人--尤其是像他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想撇清关系的做法。

    她收下了支票。

    为的,是让他知道她会放弃,绝不会对他痴缠。即使被误认为见钱眼开、贪得无餍、别有目的的那种女人,也无所谓。

    为求逼真,她还狮子大开口,索求了积欠债务的同等金额。

    隔天,支票果真送来,她也毫不客气的收下,却没想过要真的动用它。她要留着当证据,证明他无意间流露的温柔体贴,都只是演戏而已。那笔巨款,则是戏落幕后他给的酬劳。

    她要时时刻刻警惕自己,不容再继续深陷。

    在他面前,她更觉卑微,他拥有一片奢华的天堂,而她仅是一颗尘埃,渺小的微不足道。

    他会注意到她,只因她无心飞进他眼中,他才会意识到她微小的存在。

    思及他的无情,最后她什么都没说,选择逃避退缩,也许潜意识里,她无法原谅他的不告而别,也无法谅解他用钱糟蹋她的真感情……

    “那天……”

    “对不起,请你让开。”

    辜允朕想解释那天匆忙离开的原因,却被邬梅冷声打断。

    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故作镇定的绕过他身边,疾步上楼。

    她决绝冷淡的态度,让辜允朕心头掠过一阵失望、不悦等厘不清的陌生感受。

    带着几分赌气意味,他并末追上去,而是驾车赶至医院探望脱离鬼门关的妹妹。

    两人就像交叉的两条线,短暂相聚后,又再度渐行渐远……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纵使被角头混混砸摊、恫吓不准做生意,邬梅还是不畏惧恶势力威胁,照常开工。

    认真思索事情经过,客人吃了花枝羹拉肚子的那天,恰巧和苏慧岚登门入室的时间符合,想必是她在食物里动了手脚,慧岚这么做的原因,为的是要她生意做不成吧!

    摆摊是家中最大的经济来源,说什么她也不会屈服。

    显然,她太过天真--她的坚持,终究斗不过对方有心的打压。

    那些角头混混不但每天滋事,还让她连摊位都租不成、害她无法营业,甚至还找上她家,扬言要伤害她家人。

    慧岚的诡计得逞,她无力反攻,只能退守。

    她被打得浑身瘀紫无所谓,可是怎么也不能让至爱的家人受到伤害,为了捍卫家人安危,她上网另觅房子,并在最短时间内迁徒。

    当母亲和弟弟问起原因,为了不想让他们操心,都只是轻描淡写带过,没有解释太多。

    安置好家人后,邬梅在附近市场打听是否有摊位出租,继续卖花枝羹,得到的消息都是否定;眼见每月偿债的日子就要来临,收入非但大幅锐减,反而还因搬家多花了一笔费用,而父亲近来病情又再加重,精神更加耗弱……

    接踵而来的事件令她心急如焚,无所适从,心头感到无比沉重。

    邬梅木然的枯坐在昏暗的房间,回忆如潮水汹涌而来,冲刷着伤痕累累的心。

    庞大的压力、连日来的不顺遂以及埋在心底的痛,让她再也忍不住,脆弱的无声哭泣。

    这真是个伤人的世界,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即使再怎么努力,仍无力改变残酷的现实,就连赔上一颗“真心”,也得不到丝毫响应与爱怜。

    讽刺的是她每个月那么认真辛苦工作,所赚得的钱竟比不上出卖感情、附赠肉体后所获得的千万分之一。

    数千万买断她的感情,究竟,算不算一场公平交易?!

    是她高攀了呵,他是万人之上、身价无可占计的总裁,而她只能卑躬屈膝、笑脸迎人的招呼客人,餬一口饭吃。

    他是众人崇仰的君王,一个口令、一个决策,都足以撼动商场。

    她这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仅能恪守本分的辛动工作,永远不会有翻身之日。不是她喜欢贬低自己,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有突破困境的决心,但途中荆棘密布,终点却在看不见的遥远前方。

    她累了,想休息,偏偏后头又有洪水猛兽追赶--放弃吧!闭上眼睛任凭荆棘缠身、任凭猛兽吞噬,未知的终点说不定只是一片荒芜。

    她真的真的筋疲力尽了……

    桌面上平放着巨额支票,兑现它,金钱方面的烦恼便能迎刀而解。

    噙着婆娑泪眼,邬梅拿起支票,明明就只是一张薄薄的纸,为何竟如此沉甸?

    他既然给得毫不吝啬,她也无需客气,于是擦干泪痕,把支票和存款簿收进包包里,茫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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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一份接着一份的公文卷宗,纵使天天工作满档,辜允朕还是感到心头若有所失,好象遗失了珍藏的宝贝,身体是疲惫的,心怎么都填不满,浮躁的情绪挥之不去。

    他拋下笔,起身走到观景阳台前吐纳新鲜空气,随后燃起一根烟,不自觉跌入回忆的洪流。

    自他有记忆以来的点滴、求学的过程、第一次恋爱、到公司实习、结识《禁忌场》的四位好友,还有遇见“她”--那个让他挂心的女人。

    生命中的女人来来去去,她们美丽娇艳、风情万种,却没人能在他心里逗留超过半年、捉住他的心,她们离开时,他从不挽留,反而还感到自在。

    可是“她”不同。她有着花一般清新纯丽的外表,却和小草一样生命力强韧。

    第一眼并不会想采撷她,但看着她不畏风吹雨打、屹立不摇的生存着,想保护她的感觉就油然而生,而且越来越强烈。

    想起她,辜允朕的心情蓦地烦乱起来。

    嘟-嘟-嘟-桌上的内线骤然响起,中断他的思绪。

    捻熄烟蒂,按下接听键,高特助平板的声音不疾不徐的报告。

    “总裁,银行来电,说有个名叫『邬梅』的女人,拿着一笔你私人名义的六千万支票,汇入她户头。”

    六千万支票……不久前,他确实开了一张六千万支票,不过,却是借给急需周转的好友聂雅爵。

    为什么开给雅爵的六千万支票,会转移到她手中?一团疑云在脑中盘旋,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亲自找她问个清楚。

    辜允朕拢起剑眉,困惑至极。半晌,他缓缓开口:“把人带过来。”

    “是。”高特助停滞了几秒。“王经理半小时后会把人带到。”

    辜允朕轻应了声,接下来的时间,他再无心工作,暂拋下烦重的公事,终于有了见她一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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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票还没轧进户头,竟被当贼一样拘留在银行里,让邬梅手足无措、如坐针毡。

    “那张票有什么问题吗?”她怯怯的问银行经理,扭着十指,心中志忑难安。

    梳着油头的王经理,上下打量她朴素的穿著,态度轻藐。“那张票哪来的?”他逼近她,压低音量道:“是骗来还是偷来的?”字里行间净是侮辱。

    邬梅别开头,面有愠色,不理会他莫须有的指控。

    “哟,还耍大牌?”王经理嗤哼。“妳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通知辜总裁,他马上就会来见妳这个小偷。”

    她陡然一窒,眸中掠过慌乱,喃喃自语:“他来了?”

    他冷笑几声,以为她作贼心虚,自以为是的指责。“怕了?敢偷辜总裁的票,我看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没有偷!”邬梅气呼呼的反驳。“那是……”话冲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她明白,哪怕她说破嘴,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她的确认识他们口中伟大不凡的辜总裁,而那张巨额票款则是支付他一夜风流的帐。

    “别告诉我是辜总裁给妳的。”王经理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票我不要了,让我离开。”她起身意图逃避。

    “想溜?!门都没有。”王经理粗鲁的将她推回到椅子上。

    邬梅不肯妥协,再度尝试突破他的围堵,却又被他狠狠损到地上。“呜……”

    王经理看她摔得狼狈,居然觉得痛快。“辜总裁要我无论如何都要看住妳,妳休想离开。”

    她睁大眸子,以为死了的心,猛地揪得好痛好紧。

    他出尔反尔想收回支票就罢了,可是,她无法接受他授予特权,让别人藐视、侮蔑她。

    卸下“女主角”身分,没有利用价值后,他对她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办不到,还任意糟蹋她。她早清楚他是冷酷的,连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妹妹都能冷淡以对,更遑论她这个需要上网竞标男人充当男伴的会员……

    “我要走、让我走!”她愤怒的大喊,不想再相他有任何瓜葛。

    “妳不准走。”王经理十分“尽责”的看守她,完全将她当成犯人看待,不假辞色、态度奇差无比。

    邬梅三番两次都被他撂倒在地,仍改变不了离开的决心,于是和他拉扯起来。

    她的不驯令王经理大为光火,遂动手掴了她一耳光,以暴力制伏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他啐道。

    她的右颊一阵火辣,浮现鲜红指印,泪水在眼眶打转。咬着牙,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企图维护最后一丝尊严,再抬起头,她傲气的眼对上一双阗黑的鹰眸,心情竟意外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见到“威震集团”总裁大驾光临,标准势利眼的王经理随即像只哈巴狗,迎了上去,只差没伸出舌头、摇尾巴。“辜总裁您来了。”

    辜允朕的注意力,全落在那纤瘦的身子上,视他为无物。

    才半个月不见,她瘦了一大圈,彷佛风一吹就会将她拦腰折断,一股怜惜油然而生。然而那双总是澄澈的眼睛,此刻正散发着……怨慰?!

    “好久不见。”刻板的开场白依旧,低醇的声调,有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浓稠情愫。

    “我不想见你。”邬梅垂下眼,挨打的发烫脸颊,提醒她所受的屈辱。

    她的冷漠与疏离虽令他不悦,但更在意她略显苍白的睑上,那道怵目惊心的红痕。他跨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抚摸。“妳的脸怎么回事?”

    她退后一步,回避他的碰触。

    一旁的王经理没想到这个寒酸的女人,竟然认识辜总裁,不禁背脊发凉,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站住。”他鬼祟的举动,被辜允朕逮个正着,深不见底的黑眸燃烧着怒焰。

    “呃……辜总裁……有何吩咐?”王经理的声音抖得厉害,有不打自招味道。

    “不要告诉我,那是你的杰作。”他的音调略略提高,语气是肯定的。

    王经理头皮发麻,低声下气的模样,与先前凌厉的姿态判若两人。“谁叫她想离开,我不是故意的……”

    “很好。”他的薄唇忽而勾起一抹如鬼魅般森冷的笑容。“我最痛恨有人未经我同意,便擅自动用属于我的东西。”

    他的话很直接,却也教人费猜疑。

    “不必演戏了。”邬梅冷冶的打断,她不可能再对他暧昧的言语心动,傻得认为他对她有好感。

    “滚出去,这笔帐我会跟你算。”辜允朕沉声命令。

    王经理不敢再多做逗留,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会客室。

    见识到他的霸道与自信,邬梅突然心生畏惧。如果他要对付她,她恐怕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凭宰割。

    “你也是来找我算帐吗?”她嘲讽的问,心口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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