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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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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左传雄问。
“没什么。窗子没关好,我去关上它。”
她走出卧室,觅着浓郁的妖气来到书房,室内传出阵阵器皿碎裂的声音。她迅速闪进去,锁上门。
打开灯,眼前的一幕令她目瞪口呆。
一只长愈十米的巨雕趴在地上,书桌书架等家具被压得粉碎,地板和墙壁上溅满鲜血,花白色的羽毛落了一地。
“花翎,发生什么事了?”
巨雕艰难地回头看她,企图站起来,却重新倒下,胸前的伤口涌出大量鲜血,身体因剧痛瑟瑟发抖。
“恶人要杀我。”他有气无力的说。
“不是吧。传雄在睡觉。”
“不是他,是另一个。”
左传雄听到动静,来到红绢门前。“红绢,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你有事吗?”
“我没事。你早些休息吧。”
伤口一阵剧痛,花翎连连发抖,羽毛上沾染的鲜血溅到门上,轻微的撞击声把要离去的左传雄吸引回来。红绢惊恐的看到一缕血腥味从门缝飘了出去。
左传雄马上感觉到了。“红绢,你还好吧?”他拍门。
“我很好。”
“你出来,我想看看你。”
红绢打量房间,满墙都溅满了血迹,原形毕露的花翎半躺在地上。这副情景怎么开门?
“你怎么不说话?我进来了。”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左传雄的追问。
花翎寒毛直竖,“他来了!”
红绢感到强大的力量渗进这套房子。
正传 金牌之争(中)
“谁呀?”左传雄打开门。一个英俊的青年站在门外。
他看到左传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住在这里?”
这是什么话?左传雄奇怪,“是呀。你找谁?”
青年看着这个高他半头,身材魁梧的男子。“我敲错门了。对不起。”掉头就走。
“莫名其妙。”左传雄关上门。
他又到书房门前,伸手向门把手。门内红绢和花翎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
不知为什么?只是一种预感,打开门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而且不是他想看到的。左传雄犹豫一下,把手收回来。
“红绢,早些睡吧。”
他走开了。
花翎和红绢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左传雄在客厅里看到变回人形的花翎。
“你什么时候来的?”
红绢说:“昨晚。你睡着了。他喝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上咱们这儿来了。”
“哦。怨不得脸色不好。”
“我要上班了。你要是不舒服就请假。”
红绢推说昨晚加班,今天倒休睡觉。左传雄自己走了。
花翎望向窗外。“他还在外面。”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想起啸天和追风,“他不走,我们怎么办?”
“我去向他问个清楚。”
“你不能去。他不是左传雄。他很危险。”
社区内的石子路上。
“你还没找到要找的人?”
“你别装成这样好吗?好像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似的。”
这个人脑子一定有毛病,左传雄不想再多话,绕开他。
“你不吃,我就吃了。”
“你说什么?”左传雄回身。
“你别生气。当我没说。我这就走。”他逃也似的跑了。
“神经病!”
红绢和花翎分明看到卧虎刚才现出了红光。
“我想你和追风、啸天,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城市好。”红绢回味着那英俊男子周身盘旋着的一圈金色的光,像金沙一样。
花翎立刻给啸天和追风打电话,现在不能再用法术了,敌人会追踪法术上的妖气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放下电话,花翎松了口气,至少啸天他们安全了。
“他又回来了。”红绢沉声道。
花翎脸上毫无血色。
“我出去击退他,否则他绝不会放过你。”
“你有把握吗?”花翎与红绢虽无大矛盾,但一向不合,现在她肯为他出头,令他十分感动。
“放心。别忘了我是太虚观的传人。”红绢眼中精光聚闪,颇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如果我不是他的对手,你抽个空赶紧逃,我不是妖怪,他不会为难我。”她省去了“吃”这个字,花翎脆弱的神经已经经不起这个字的折磨。
红绢突然出现在英俊男子面前。他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当发现只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姑娘时,他笑了。
两秒种,红绢脑中一阵错乱,这个人龙眉凤目,笑容那么亲切,怎么也不应该是敌人。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她冷冷的说。
“我办完事就走。”
“那个妖怪是我的,你休想动他。”
他吃了一惊,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原来你也是……”他轻笑,“抱歉。”
没有多余的话,他匆匆走了。
红绢卸去杀气,这人神经不正常吧。胸口感到灼热,她解开第一颗钮扣,脖子上金色的龙牌变成了红色,把皮肤都烫红了。这块龙牌她戴了几百年,沾染了不少灵气和日月精华,今天突显异像,变成了圣物。那么他突然退去,是把她当成恶人了。她觉得好笑,每一个恶人都有一件圣物,自己不是恶人,却与两件圣物有缘。冰晶呀,你知道吗?你的遗物救了一只妖怪。你若活着,大概会气得哇哇大叫吧。她的眼睛黯淡下去,那可怜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喝了孟婆汤的他,还能记得她这个师父吗?
转天傍晚,红绢走出公司,左传雄今天加班不能来接她,看今晚夜色不错,坐公共汽车回去吧。
恰在此时,大厦一角转出一个人,阴魂不散呀。
红绢壮壮胆子,尽量凶巴巴地说:“你还不死心。那只妖怪是我们的食物。”
“我今天不为食物的事。我只想问你,圣物是你的吗?”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她颈部。
“什么圣物?”红绢不禁抓紧领口。
“别想骗我。圣物就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什么圣物,但在我身上的东西,当然是我的。”
“你不是恶人,它对你没作用,把它给我吧。”
红绢退了两步,他识破了她。
“算我求你。我的力量总是不能收发自如,我需要它。”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能因为你需要,就抢别人的东西。恶人也不能不讲道理。”
“我感受到它的存在。”红绢的胸口开始灼热起来。“它也感受到了我的力量,我们相互呼唤,就像久违的朋友,或者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分开太久,终于见面了,渴望结合在一起。”念经似的语调将他带入冥想,眼眸变成血红色,金沙从身体外围升腾而起,慢慢形成螺旋状的旋风……
“不要。停下来。”红绢大叫,胸口的灼热感愈发强烈了。
“把圣物给我。”他冷冷地说。金沙般的力量旋转不止。
“你休想!”
旋风在加剧,变成了龙卷风。吊着金牌的金链开始发烫。戴了它几百年,它居然背叛我?红绢心烦意乱。她在心中默念口诀,跺一下脚,消失得无影无踪。
“土遁术。你休想逃。”
二十分钟后,红绢在四十里外的郊区露头。喘息间,身后五十米处的土地轰然而动,金沙龙卷风包裹着的青年从泥土中升起来。
红绢惊惶失措,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水塘。
三十分钟后,她水淋淋的从市内一个护城河里爬上来。以往使用水遁,只需手指沾几滴清水,这次却搞得如此狼狈。
金牌仍然烫得惊人,发出的热气迅速烤干了她的衣服。
红绢发现护城河的水位在急剧下降,金色的光茫映得河水闪闪发光。她不及细看,发足狂奔。“他能看透我的法术。”这个事实令她无心恋战。
正传 金牌之争(下)
金沙风暴紧紧相随,不知不觉竟跑到左传雄工作的大厦前。
红绢刹住步子。“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了?难道我想求助于左传雄。”可是左传雄还没有觉醒,来了只能白白送死。
太虚观没有专门杀恶人的招术。那种人太不常见了。若用武术和摔跤肉搏,还需突破金沙狂风。古书上记载的阴毒阵法——天雷阵,浮现脑海。据说天神都惧怕三分,不知用在恶人身上会怎样?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他找死,她也没有办法。
紫色杀气瞬间笼罩住她全身。
“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他的头发迎风飘扬,脸色白得吓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红绢。“圣物给我。”呓语般的声音掺杂着迷茫的执着。
“疯了,你这个疯子。”
“你是学道之人,应该知道顺应天意。圣物与我有缘,它是我的。”
“你想要它,除非我死。”
“何必这样?我不想杀人。”
红绢咬破食指,边念那个古老的口诀,边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他看到本应立刻风干的血液赫然发出红光,像潺潺流水的小溪一样流动起来,顺时针循环不止。
“你现在退下还来得及。”
他没说话。以前他从不会非要某件东西不可,不知为什么,自从感觉到圣物的气息,他就变得如此偏执,仿佛不得到它,就不能活。恶人的顾忌本就不多,现在强烈的占有欲击碎了他仅有的一点儿道德心。
他跨出一步,金沙顿时被旋转不停的血光八卦收去。
“好厉害的阵法。”他心里想,脚步不停。
红绢开始念口诀的第二段。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刷”红光暴涨,直射夜空,余光扫在他身上,外衣烧焦。
“啊!好痛!”他想后退,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
天际远远传来隐隐雷声,天雷已收到召唤,红绢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第三段口诀只好继续念下去。
引下天雷会怎么样?他不得不想这个问题。肉体倒也罢了,关键是如何在天雷强击下保住魂魄,虽然他是恶人,没有圣物护身一样会被打得魂飞魄散。
红绢心里也很矛盾,杀了他算不算草菅人命?她想起地狱里的刑具。
后悔已经没用了,血光八卦强烈震动,天雷蓄势待发。
“你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
他紧咬嘴唇,一声不吭。好倔强的性格!红绢凝神看他,他的衣服碎得不成样子,一缕一缕的丝织物挂在身上,几乎不能遮体。于是她看到一幅奇怪的景象,无数条细细的红丝线缠绕在他赤裸的肌肉上。
“这是什么?”红绢睁大眼睛。
那不是红丝线,它更像毛细血管,血液还在流动。
“追魂丝。”
震惊中她慌忙收势,血光八卦反转,天雷降下劈向相反的方向,轰然巨响劈开紫气白气两层屏障,将她击飞百米外。
“好疼呀!”他觉得全身骨架似被拆散,疼痛难忍。
这是什么法术,怎么没有听说过?他缓过气,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血光八卦消失,地上只剩一个直径十米的大洞,冒着滚滚黑烟。
红绢毫无生息的躺在冰冷的水泥方砖地上,领子烧没了。他顺利摘下金牌。
这块金牌,一面雕龙,一面是用小篆写成的两行字,好奇怪,他不懂书法,却看懂了这画一样的文字:“大明天子皇孙朱XX,XX年XX月XX日XX时生。”
他的眼睛从金牌转到地上的女孩儿,她的衣角还燃着火苗,面孔被熏得漆黑……
天雷巨响惊动了附近的人们。一个人跑过来,抱起红绢,替她拍打衣服,扑灭火苗。
“红绢,你怎么了?”
左传雄看到近前呆若木鸡的青年。“又是你。你对她做什么了?”
“你叫她什么?”他答非所问。
左传雄顾不上理他,红绢的呼吸没了,他忙不迭地给她做人工呼吸。
“红绢,你醒醒。别吓我!”
远远的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青年目光涣散,身体开始颤抖,剧烈的颤抖,最后终于站立不稳,“咕咚”跪倒在红绢面前。
红绢在医院里醒来已是第三天了。左传雄抓着她的手,欣喜若狂。
“我没有死。”她纳闷。
“这家医院神了。你都没呼吸了,他们居然把你救活了。等你出院,我要送一面锦旗给他们,就写‘悬壶济世’如何?”
为什么不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之类?为什么要用那个古老的词汇?
“喝口汤吧?”张笑一打断她的思路,“是周大哥熬的,还热着呢。”
左传雄拿过保温瓶,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浓浓的鱼汤香气中混杂着草药的味道,她什么都明白了。
“他呢?”
“谁呀?”左传雄这么说,目光却投向门外。那个失魂落魄的青年已经跪了两天,不管别人说什么,劝也好,骂也好,他就是不起来。
红绢艰难地坐起来,他身上的戾气全消,满面泪痕,透过这副神情,依稀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让他进来。”
“他是疯子,万一……再说他偷你的东西也还回来了。”左传雄拿出金牌。“看他怪可怜的,饶了他吧。”
红绢再也控制不住,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可是…他没偷东西,金牌本来就是他的。”
左传雄和张笑一异口同声:“原来你认识他?!”
“我和他在孤儿院认识的,金牌是他留给我的纪念。”红绢实在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编故事骗人。
“你知道他是谁?”当病房里只有红绢和冰晶两个人的时候,红绢说。
“郑彦。”
“不对。他是左传雄,他今世只有这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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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真的要我跟妖怪做朋友?”
红绢已经解释得没法再解释了。
“恶人跟妖怪做朋友会笑死人的。”
“我不但要你跟他们做朋友,还要你保护他们。如果有一天左传雄苏醒了,你要拦住他不杀他们。”
“恶人吃妖怪天经地义,您见过跟火腿跳舞的人吗?”
“没变成火腿时,人还可以跟猪作朋友。”
冰晶举起双手,“我投降。”
2004年2月21日星期六
正传 第九章 嗜血圣物
第九章 嗜血圣物
红绢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准备出院。冰晶几乎寸步不离,三妖不敢露面。
出院这天左传雄叫了出租车,直接开进住院处。
一路上,冰晶都在为师父把他打发到副驾驶座生气,就算前世是恩人,左传雄什么都不记得了,师父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富康车出了积水潭医院,七拐八拐开至阜成门大桥。此桥十分宽阔,路面平整,桥两头耸立着几栋巍峨的大厦,晴天时碧空万里,大厦顶端白云缭绕,路况和景致足以使每个开车人得到一种视觉享受。心情一好,速度必然加快,桥上没有设置红绿灯,过往车辆呼啸而过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阜成门地区属旧城区,人口密集,大桥上每天过往的行人很多,超速行驶的车辆与悠闲慢步的行人形成了强烈反差,出口处险象环生。
“出口拐弯时慢一点儿。”左传雄提醒司机,住在这一带这种事见得多了。
富康稍稍放慢速度,后面一辆红色的小车“嗖”的窜到前面。
司机小声骂了一句。
左传雄有点儿不安,在中国这个特定的大环境下被超车似乎是一种耻辱。
“啊!”红绢低叫一声。
左传雄向前看去,红色小车拐弯时刚好迎面遇到几个行人,他们被吓了一跳,慌忙躲闪。人类面对危险时通常十分灵活,人们跳跃着退回去,样子有些滑稽。红色小车司机早就料到会这样,在这种车速的车子前面晃,除非不要命了,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减速。
就当他以为可以顺利通过时,一瓶红星牌二锅头掉在他前面的路面上,“啪”瓶子摔碎,尖锐的玻璃碴撒了一地。
紧急刹车声同时响起。
跟随其后的富康只好停下来。
“真面。”冰晶小声说,这司机一定是个新手。
行驶中的车辆遇到碎玻璃直接轧过去多半不会有事,刹车就一定有事,果然红色小车的车胎被扎破了。
“你成心呀你!” 气急败坏司机窜出车外。
二锅头的主人,一个染着红棕色头发的年轻人冷冷回应道:“赔我酒。”
“放屁,先赔我车胎。”
“凭什么,我又没叫你轧玻璃。”
“你!”话是不错,可是以普通人的心理,这个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踩刹车。
“他故意找碴。”红绢想。她没有看到全过程,只是这么觉得,那个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太正常的兴奋。
冰晶一声不吭,整个过程他尽收眼底,此刻正等着看一出好戏。
司机举起了拳头,红发青年笑了。
“别打,有话好好说。”左传雄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抓住司机的腕子。
红发青年眼中满是怨恨和失望,这年头还有人爱管闲事。
他不耐烦地瞥一眼左传雄,眼睛立刻定住。
“怎么是你?!”他捉住左传雄的胳臂,紧紧攥住,“我不想做英雄。你把我变回去。你听见没有?郑……唔……”
冰晶一拳擂在他腹部。
有这样劝架的吗?
他捂着肚子,弓着背,却不放开左传雄。
于是冰晶又在他脸上补了一拳。这回他松手了,倒退十几步才站稳。
“你干嘛打我?”他怒吼,眼睛有些泛红,胸口溢出红色光晕。
红绢心中一沉,“又来一个。”只是他的光茫为什么这么妖异?
正传 第九章 嗜血圣物
“我高兴,你不是找碴打架吗?放马过来吧。”
两人乒乒乓乓打在一起,冰晶一招黑虎掏心,接下来双风贯耳,再下来猴子偷桃……反正都是要命的招数,红发青年也不弱,他虽然没有像样的武功,但是应付自如,显然是打架打出来的高手。两人尽情挥泄过盛的精力,这一战后城里的妖怪都搬到郊区去了,有些妖怪连夜逃出了北京城。
短短一分钟内,两人身上不知被对方打中多少拳,有圣物护身他们不会受伤,但场面着实惊人,拳头和身体接触发出的“砰砰”声响成一片。围观群众纷纷退到二十米外继续观看拳击比赛。
红色小车司机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暗自庆幸没有跟红发青年动手。他对着瘪了的车胎叹口气,自认倒霉地把车推向路边,换上备用车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红绢付了车费,来到左传雄身边。
左传雄喊停喊得口干舌燥,“你快叫冰晶住手,这样下去会受伤的。”
“没事儿,就当是饭后运动。”红绢温柔地笑着。
冰晶的眼睛杀红了,他把不准吃妖怪的不满和对左传雄的忌妒都发泄在红色青年身上,口中小声念叨着:“笑话,和妖怪做朋友,让我怎么见人……”对方嘴里也在嘟囔着什么,用读唇术拼出来就是:“讨厌的人类!”为什么这么说?这家伙不是人吗?
斗志和杀气激发了圣物的威力,红色的气息和金色的风暴慢慢现出原形,两人的身形裹在其中开始模糊起来。“糟糕,再这样下去就被大家发现了。”红绢想。
“够了。不要再打了。”左传雄加入战圈。
一道白光切中红、金两种力量,将它们化解为无形。左传雄的双手分别抓住二人的胳臂把他们分开。
震惊如狂风般驱散战斗情绪,冰晶和红发青年望着左传雄呆住了。
“我请你们吃饭,你们别打了。”
用吃饭的方式化干戈为玉帛百试不爽,也算中国特色之一吧。
红发青年点点头。
“我不饿,我吃过饭了。哎哟!”冰晶头上挨了一记。
红绢叱道:“再吃一顿不行呀。”
“你叫红刺。好奇怪的名字!”冰晶嘴里叼着吸管说。
“弱智。”红刺一边往嘴里塞金银小馒头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红刺不就是古代人对红宝石的别称吗。它还可以叫做照殿红或巴拉斯。”
“知道你还奇怪?”
“人为什么要用宝石作名字?”
“不行呀?还有用太阳、月亮作名字的,你管得着吗?”
“你住在哪里?”红绢看到金色狂沙在冰晶头上盘旋,忙把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
红刺的表情有点儿异样,“我刚来,没地方住。”这句话他是看着左传雄说的。
骗人,这家伙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在本地一定有家。冰晶的拳头攥出汗来。
随后他听到左传雄悦耳的男中音,“先到我家住吧。正好有一间空房。”
“那是我的房间了。”冰晶尖声抗议。
“哦,对不起,我忘了。那样的话,你们合住一间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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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拿出来看看吧。”关上房门后,冰晶向红刺伸出手。
“什么东西?”
“装什么糊涂,我跟师父费了半天眼睛都看不出你胸前戴的是什么。”
红刺想了想,解开衣服。
“嗨,拿下来就行了,脱什么衣服呀?我不喜欢看裸男。”
“它在我身体里,怎么拿出来?”
他胸前心口的位置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红色胎记。
“不是吧,恶人也有天生的。”
“长点儿脑子吧你。”
冰晶头上被狠狠敲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
“等郑彦醒了你问他。”
“他不会醒的,师父不让。”冰晶神色沉重,那个强大的人一直是他崇拜的偶像,好不容易见到了,却无福感受他的实力,遗憾呀!
“他不醒过来,我怎么办?”
“他醒不醒关你什么事?”
“我不想做英雄——!”
冰晶捂住耳朵,“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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