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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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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里?为什么不回家?”当被簇拥着抬上出租车,左传雄不解地问。

啸天含笑道:“那地方目标太大。”

“他们还会来吗?”

啸天点点头。

“我们是去逃命?”

“你不是要跟他决斗吗?我们去给你找件兵器,如果找不到,就只能逃命了。希望那时还来得及逃。”红刺道。

左传雄神色黯然,“对不起,我连累你们了。”

“是兄弟就别这么说。”冰晶喃喃道。

乘飞机到上海,再换乘长途车,古香古色的郑氏镇渐渐映入眼帘。齐红绢、啸天、追风、花翎四个顿时愣了,这青色屋顶,白色墙壁,水气沾湿的青石路面变化不大,奇。сom书街道两边的建筑物保存完好,梁、柱、门、窗上的木雕和石雕工艺精湛,只不过完全是清代民居的样式。

三妖一人望向左传雄,他正看着路边小贩叫卖的杭白菊、丝棉被等特产发呆。这些东西,这种景致一千年前是没有的。

下了车,大家茫然四顾,就连啸天都找不到路了。

“外乡人,住店吗?”一个身着旧式蓝色粗衣,腰系搭裢,头戴毡帽,形象酷似阿Q的年青人招呼。

“会唱歌的剑在哪里?”啸天用当地话反问。

对方笑道:“原来是老乡。你问郑老爷子府上吗?一直向前,两百米后往右,再走十分钟就是。”

众人搀扶着左传雄一路走来。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坐在两扇油漆斑驳的朱红色大门前。

要说报社对张笑一的重视还真不是盖的,数码相机、录音笔、话筒、笔记本一应俱全,这项采访任务也堪称重任——人家根本不接受采访。张笑一用了无数办法,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威胁利诱都上了,愣是没将两扇朱红大门动摇半分。现在他是真没辙了。

众人还没开口。

张笑一就带着哭腔喊冤,把门里人的无情,主编的黑心,自己的可怜描述得淋漓尽致。

左传雄抬头望郑氏老宅,两人高的围墙,砖石部分剥落,但仍很坚固,攀爬十分困难。朱红色的大门,狮子头纹样的黄铜门环,一尺高的朱红门槛,门两旁各立一个半米来高的汗白玉小石狮子,雕工精细,气势威武。这样的人家,想必祖上曾经辉煌过,怎会不知礼呢?

他走上台阶,手指刚要接触门环,张笑一说:“你那样不行,要像我这样。”说罢扯着嗓子,“开门啦——!”

“嚎丧哪!”清脆尖刻的声音立刻传来。

众人莞尔。

张笑一耸耸肩,“就是这样。”

“常闻以礼相待,你懂什么意思吗?”左传雄笑着说。

轻扣门环,“当当当。”

如此温柔轻微的声音根本不能与张笑一大喊大叫产生的音量相比。可是门内却有了动静,“分司洗马无人问,辞客殷勤辍棹歌……”

左传雄还没弄清状况,就听张笑一叫道:“唱歌了唱歌了。”

跟着镇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苍藓满庭行径小,高梧临槛雨声多。春愁尽付千杯酒,乡思遥闻一曲歌。且共胜游消永日,西冈风物近如何?”

好象江南民歌。红绢想。

歌声方停,朱红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手持两扇门板站在门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凶巴巴地瞪着眼前人,“谁这么讨人嫌,在人家耳边鸣钟,震得人家耳朵好痛。”

众人纳闷,却不知郑彦原是郑氏先祖,刚刚扣门其实是在扣问郑氏子孙的心灵,哪有不让先祖回家的后人,因此郑氏当家派孙女前来应门。

小姑娘大约十一二岁,她看清左传雄的面孔立刻愣住,足足三十秒钟一动不动。

正传 第十四章 文物(3)

左传雄虽然心里纳闷,但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听说这里有一把会唱歌的剑?”

小姑娘皱一下眉头,张笑一以为她又要说“没有没有,哪儿有什么会唱歌的剑。”但意料中的事没有发生,她看着左传雄,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可以看看吗?”

她想了想,松开左手门板敞开一条路。

左传雄微笑着道谢。红绢搀扶着他进门。

张笑一正要跟上,却被小姑娘一把推出去,“你不行。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别人都不能进来。”

门“砰”的一声关上。

上好门栓,小姑娘紧跑几步追上左传雄。她没有上前带路,而是乖巧地在他身后偏右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跟着。

郑氏老宅格局未变,大部分房屋仍然保持着宋代建筑的风貌,但因修葺不善,立柱上的金漆已经剥落,房顶的琉璃瓦也失去了本来的颜色,门轴疏松,门板变形,一切都显示出没落的色彩。

红绢慢下来,辨认方向,她虽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毕竟年代久远,况且这所深宅大院没人领着极易迷路。

“我爷爷在侧院正房。”小姑娘怯怯生生地说。

“我走快一点儿。”左传雄笑着说。

“小妹妹,你……”红绢想说你能不能带一下路。

左传雄已拉起她向前走,这里好熟悉,像梦里来过似的。

三人踏着满地的枯枝败叶,在层层叠叠的幽深庭院中穿行,大约七八分钟后来到侧院。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背着双手,站在房门洞开的正房中,含笑点头。

“您是郑老爷子?”左传雄赶上几步问。

“快别这么说,折煞小老儿了。”

“我们这么晚还来打扰您,真是抱歉。”此时差不多下午四点。

“不晚。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不顾左传雄二人的错愕,老人转身步入内堂,不一会儿,捧出一个沉重的鹿皮囊。

“东西都在这里,请查看。”

左传雄解开鹿皮囊,陆续取出一把长剑,一把短剑,一张硬弓,一篓箭,一捆绳子,几瓶药丸、药粉、药水,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不知作何功用,从来没见过的小东西。

“这个就是会唱歌的剑?”左传雄从所有物件里挑出那柄长剑,乌黑的剑鞘少有花纹,朴素中透着诡异,表面布满麻麻点点的小坑,里面嵌有纯度极高的黄金,挥动起来金星乱窜,如夜空中的银河。

“不错。这正是乌钢剑。”红绢说。

老人点点头。

“它会唱歌?”左传雄半信半疑拔出剑,巴掌宽的剑身,乌黑黝亮,双侧血槽,冷森森,寒冰冰,吹发可断。

左剑雄仔细摸索一阵,还剑入鞘,“剑是好剑,就是有股邪气。”

注意到郑家祖孙尴尬的表情,才知无意中言谈失礼,他忙说:“对不起!我不该妄加评论您家贵重物品。”

“不妨事。其实我也有同感。只不过碍于先祖遗物,作后人的不敢评说。”

“这么贵重的东西,请您收好。”左传雄将鹿皮囊奉还。

老人不接,“这已经是你的了。”

“啊?!玩笑开大了。老人家,这是您家的传家宝,我怎么可以……”

老人摇摇手,制止他说下去。

“我们郑家除先祖郑彦外再无习武之人……”左传雄听到“郑彦”二字立刻屏息倾听。

“这些东西对我们而言没有半点用处,近来反倒成了祸患。一个月前不知何故乌钢剑突然自鸣,唱起歌来,就是刚刚你们听到的那首歌,每到日暮时分它就会唱那首歌,只唱这一首歌。”老人的目光投向门外萧索的庭院,声音沉重起来,“如你所见,郑氏不再是名门旺族,如今门庭冷落车马稀,破败得不成样子,我们就像这些老房子一样,经不起一点儿风雨。”

“那个…把剑卖了兴许能缓解窘境。”左传雄支吾着说。

老人正色,“好歹是先祖遗物,我郑氏子孙还没有沦落到那个地步。”

片刻,众人无语。

左传雄坐卧不宁,不知如何脱身。

“把东西带走吧。”沉默中的老人突然开言。

“不行。我不能。”左传雄惶恐不安地站起身。

老人笑了,“不瞒你说,我懂得一点儿卜卦之术,这些东西在你身边,比在我家里好,所以你拿去吧。”

正传 第十四章 文物(完)

连对方姓名都不问就将传家宝外送,这事太过离奇,左传雄无论如何不敢接受。

那祖孙二人十分固执,把鹿皮囊塞进他怀里就往屋外推。红绢原想不到这样顺利,心中暗喜,因此并不十分推辞。

四人推推搡搡到大门口,打开朱红大门,红绢不等郑氏祖孙推,拉着左传雄跳将出来,门就势关闭。

郑老爷子在门内朗声道:“贵客珍重!从今以后,先祖之物任你处置。”

左传雄心情复杂至极,不知怎办才好。

这边三妖三人等得着慌,见他们平安出来,还拿了梦寐以求的宝物,都很高兴。

张笑一举起相机把乌钢剑正正反反照了个够。

“太好了。报道有了。”

红刺沉着脸劈手夺走相机。

“你干什么?不准搞破坏!”

红刺哪管他抗议,把摄有左传雄及众人的图片全删了。

张笑一心知不是红刺对手,哭丧着脸说:“你恶意破坏我的报道,真不够朋友。”

“谁是你的朋友?有一张乌钢剑的照片就够了,我们不想抛头露面。”

他环视众人,“东西到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他们似有难言之隐。”左传雄对着朱红大门喃喃自语。

郑氏老宅内。郑老爷子展开一个发黄的卷轴,画上一个青年弯弓搭箭,座下红马,容貌赫然就是左传雄。此画缘自画中人的结发妻子,丈夫死后,她便禁止子孙习武,但丈夫所用之处却供在郑氏宗祠上千年。

“也许,它们找到自己的主人了。”

“没时间多愁善感,等文物局的人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红刺催道。

“文物局?”红绢不解。

冰晶说:“我们刚才听当地人说,自从乌钢剑唱歌当地文物局就多次造访郑家,劝说他们将古剑等物捐献给国家,并威胁私藏文物有罪,出卖更要定罪。”

“这是什么道理?”左传雄怒道:“明明是人家先祖的遗物。”

“谁让它会唱歌,影响太大了。”

想起郑老爷子的话——“我们就像这些老房子一样,经不起一点儿风雨。”原来老人指的是这件事,左传雄心里一阵绞痛,“我把剑拿走了,他们必不肯善罢甘休,郑家怎么办?”

“你还不明白吗?剑被文物局拿走了,郑家子孙更加愧对先祖。”红绢叹道:“所以他们把剑送给你,连姓名都不问,这样先祖的遗物就真正安全了。”

“不行。我不要这样。开门,快开门。”左传雄连连扣击门环。

门里立刻传出小女孩儿的哭声,“别敲了。痛死了。爷爷不让开门。求求你,快走吧。别让东西落到坏人手里。”

左传雄心乱如麻。

“嚯”的一声,突然剑光暴涨,耀人二目,三妖急避,光芒直取左传雄,没入他后背,他应光而倒。

众人被突出其来的变故吓出一身冷汗,急看左传雄,除了昏迷不醒,没有大碍,料想乌钢剑虽凶,还不至于伤害故主。

众人抬了左传雄匆匆离去,至杭州某宾馆落脚。

过了两天,左传雄仍未醒,但各项生命体征正常。

三妖出去打听消息。此时郑家早已被查封,郑老爷子被公安局带走审讯,罪名倒卖文物。

郑氏虽然没落,毕竟当地大姓,郑老爷子更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者,百姓不服,最后经多方力量斡旋,公安机关以证据不足撤消此案。不幸的是郑老爷子气恼不过,出狱不久便去世了。郑氏终未逃过一劫。

2004年6月10日星期四

一两年前,电视台播出一个新闻,某家祖坟(应该是宋代以前的古墓)被当地文物局以保护文物为名私自挖开,有价值的随葬物品拿走,尸骨棺木抛弃,现场狼藉。此案最后如何结果我不知道,好像也没有后续。如此令人悲愤的事情并不少见。我只想说无论一件东西有多么珍贵,它都是前辈传下来的,是人家的私有败产,说不好听的,要毁要卖都是人家的事。就因为这件东西到了一定的年头就被定为文物,后人便失去了处理自家物品的权力,是否太不近人情了。常记清代法律,“偷坟掘墓斩立决。”

正传 第十五章 大梦初醒

郑家的事情完了,左传雄才醒过来。他显然无法接受现实,不过几天时间,便已阴阳两隔,郑老爷子哀伤的神情萦绕心间挥之不去。

“难道我只能给他人带来厄运?”他的意志越发消沉。以他现在的状态,不用凤凰动手先已输了。

这还不是最糟的事。乌钢剑自出了郑家大门就没动静了,表面上看只是一把利剑而已。啸天等还记得当年主人和剑魂交谈时的情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重新对话?大家束手无策,恐怕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

众人逗留杭州,不知下一步怎么走?

过了几天,左传雄的伤差不多全好了。他找了一块细麻布擦拭乌钢剑,这是红绢给他的任务,增进人与剑的交流。

白色的细麻方巾抚过剑身,两样都是凉凉的东西,色彩反差却很强烈,多么简陋寒碜的黑钢,太不注意细节了,这就是我的剑?他不喜欢这把剑,第一印象就不好。每个男人都想要一把剑,左传雄梦想中的长剑应该是白白亮亮的,打磨得很光滑,剑柄饰有欧式花纹,剑鞘上镶嵌几颗名贵的宝石……总而言之是一把华贵的宝剑。

“这可是应你要求铸的剑。”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重重撞击心口后,在心底位置爆炸。

乌钢剑震动,左传雄拿不住,“当啷”掉在地上。

“谁?谁在说话?”这间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说过只要是好剑,图案不重要。现在变卦了?”那声音如影随形,却只在心间回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不出来,我要喊人了。”

“喊谁?齐红绢、红刺,还是雷啸天?外面那些人和妖怪你最相信哪个?”

左传雄脸上变了色。

“你要是信得过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记起了一些东西?为什么伪装中毒?”

像被抽了线的木偶,左传雄全身无力,瘫坐沙发里。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想法?”

“我可以直接跟你的心灵交流。至于我是谁,你早晚会想起来的。”

“我是不是很笨?”左传雄有气无力地问。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说:“我不知道。以前人们都说郑彦聪明绝顶。”

“如果郑彦遇到我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你真没想象力。”

“呵呵。我生前就不是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变成这样。”

“外面那些人哪个值得信任?”

“郑彦不会问我这种问题,他总是自己判断。”

“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儿建议?”

声音沉默一会儿,“我觉得你做得很好了。”

唉——被他打败了。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我是谁了?”

“我在想怎么杀死一把剑。”他的笑容有点儿邪。

“开…开玩笑。”

“哈哈哈。”什么鬼魂神灵,也不可怕嘛。

乌钢剑发出“呜呜”的声音抗议。他笑得更响了。

“传雄,你怎么了?是不是闷出病来了?”红绢推门进来。刚才他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后来又开始狂笑,怪吓人的。

“没有啊。”他把乌钢剑捡起来,“我对着这把剑照镜子,结果映出来的影都变了形,像哈哈镜一样。你看,是不是很可笑?”

“嗯。这把剑打磨得是不怎么样。”要知道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剑如果不是帝王所用,或是史册上有记载的名剑,造工精细的也不过万把元一柄。这把剑制作粗糙,年代又浅,若不是它会唱歌,谁会把它放在眼里。

“红绢,这把剑是真品吗?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肯定是真品,不会错的,我见……”怎么有种被试探的感觉,她把目光移到左传雄脸上,“你为什么觉得它不是真品?”

左传雄一脸真诚的茫然,“因为它到了这里就没再唱过歌。其实我们都没有亲眼见它唱过歌对不对?”

正传 第十五章 大梦初醒(2)

“嗯,可是……”

大门一声巨响,房门倒塌。

左传雄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站起来,就觉领口一紧,登时坐在地上,向后看,红绢一手拿着鹿皮囊,一手提着他的后脖领,神色严肃地说:“别管他们,拿着你的剑跟我走。”

左传雄从言把乌钢剑抱在怀里。

红绢提着他穿墙而过,来到走廊上。

说是走,左传雄完全是被她拖着的。

打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中间夹着几声闷哼。

“有人受伤了。”

“别出声。”

红绢大步流星向前赶。

“砰”刚才他们穿过的那面墙破了个洞,夹杂金粉的赤红火焰露头。左传雄眯起眼睛想看清楚是什么,忽然眼前一黑。

疾驰,在黑暗中——这种感觉与被凤凰捉去的那个晚上一样。是土遁吧,在神话书里看到过。

“红绢,你是学道之人吗?”

“嗯。”

学道的人应该是好人吧。他沉思着。

时间一分分流逝,不知飞奔了多久,左传雄的身子有些麻木僵硬,感觉红绢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提他的领子的手冰冷苍白。他极力扭动脖项,还是看不到她的脸,沉寂的空间里只听见浓重的喘息声。

“你累了,歇歇吧。”

她摇头。这个动作把几滴汗水带到他脸上。一瞬间,他有种向她倾诉的冲动,她这样为他,他没有道理再向她隐瞒什么。

“红绢,我……”

“他们来了!”

“什么?”

耳中隐隐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紧接着,一点红光出现在后面,渐渐明亮起来。

红绢提一口气,跃上地面。

四周一片漆黑,仿佛化不开的浓墨,已经是深夜了。

左传雄坐在潮湿的土地上,嗅着草木湿润的空气,原来这里是一片密林呀。

“你快走。我截住他。”红绢说,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脸,焦急的情绪直接从语气里反映出来。

“我不走。我怎能抛下你们一个人逃?”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留下来只能白白送死。”

“可他们是为我来的,你们出了事,我如何自处?”

片刻沉寂,空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你不在,我至少可以逃走,你在只能拖后腿。”

“什么?!”这句话有够伤他的自尊心,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脱身后就去找你。”

“我知道了。”

地面突然发红发热。

“快走!”

他背起鹿皮囊,提着乌钢剑走向密林深处。

红绢站起身,严阵以待。

红光映红大地,脚下的土地发黑枯焦,红金发色的美女出现在面前,柳眉高挑,红唇紧闭,红发中的金色光点狂暴地跳动,像夹杂着金粉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红绢运起阴阳眼,立刻看到她身后飘动的火羽,难怪她的气势如此强大,原来是不死鸟——火凤。

炎曦同样注视着红绢,这女孩儿的样子倒也平凡,遇事的反应却很灵敏果断,尤其是她刚才奔跑的速度,如果不是禽类一定追不上她。

“郑彦在哪里?”

红绢横眉冷对,一语不发。

“我不想跟你动手。请你让开。”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不管你是谁,请你走开,别再找左传雄麻烦。”

炎曦凝视她,“你很喜欢他?”

“不关你事。”

炎曦轻笑,“其实我和你的心情一样。我们虽然站在不同的立场,可是内心都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平安无事。”

她说出这番话,红绢略感惊讶,但随后冷哼一声,“说得好听。传雄现在根本不是你丈夫的对手。”

“我劝不了金轮,这一千年他承受的痛苦太多了。而这一切都是郑彦造成的。”炎曦低声诉说着,心下暗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女孩儿说起这些,可能是太久都没有倾诉的对象了。

“你们的故事我听过,那是个误会,即使要报仇也应该找乌钢剑才对。”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你们只要把乌钢剑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帮你们摆平所有的事情。”

红绢微微犹豫,这个条件相当诱人。

正传 第十五章 大梦初醒(3)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炎曦轻蹙红眉,“你要尽快决定。我虽然在这里,但是自有别人去追他。”

红绢想起为乌钢剑赔上性命的郑老爷子,郑氏守护了一千年的东西这样白白交出去,别说左传雄不答应,就是自己也不忍心,罢了,是福是祸由他去吧。

“我想好了。我们不能把乌钢剑交给你。”

炎曦眼中寒光闪动,“愚蠢。”

红绢周气紫色气雾升腾,“凤凰纵然是百鸟之王,究竟并非人类,这些人类的感情你不会懂的。”

“既然如此,我要尽力截杀他。”

炎曦背后火凤幻影双翅扇动,炽热的火焰迎面扑来。红绢急将双手掩面,火舌将紫色真气冲淡大半,她踉跄后退两步。

“你不是我对手,何必勉强。”

火光把红绢的脸颊映得通红,汗珠刚刚流出即被热浪蒸发,喉咙干燥得几乎冒火,好厉害,长此下去连血液都会被烤干。

“当年女丑被十日炙杀,我虽没有亲见,想来就似你这般形状。”

“费话少说,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红绢叱道,运起护体真气,全身立刻被白色云雾笼罩。

一丝忧伤的神情从炎曦红日般耀眼的面庞上掠过,“我不想杀你,不想再结冤仇。”

她反复不定的情绪令红绢迷惑,不知道该不该痛下杀手。

“百鸟听命。”

黑暗中亮起千百双眼睛,冰峰一样的目光冷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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