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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京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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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里的人笑道:“好眼力!是我孙不恭。”说着,一人揭开珠帘,脸如土色,双手白得像鱼肚,两络鼠须,却是个诛儒。“你的轿子布置得还不错嘛,活像座行宫。”无情目中杀气一闪,欲言又止,独孤威笑道:“若冷柳平知你已出轿,只怕一定会倒回头与你一决死战了。”
  无情不良于行,内力又不济,只好依棺材而斜靠着。
  欧阳大笑道:“无情兄要不回轿,站着倒是辛苦。”
  无情冷笑,厉声道:“土行孙!你把冷血怎么了?”
  孙不恭笑道:“怎么了?他独自来追我们,被我在土中冒出双手擒住了。”
  无情左胁衣襟已是一片殷红,身子似因伤痛而微颤着。
  独孤威看在眼里,冷笑道:“土行孙,你也太担待了罢,擒住冷血的,还有我这杆金枪哩。”
  忽然一个干哑难听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还有我这一双铜钱,你们别独占鳌头!”
  话一说完,无情背后之棺材“砰逢?”打开,一僵尸般的身形迅速闪出,黄光一闪,双钹已夹住无情双臂。
  这人尚站在棺材边沿,身材又瘦又高,却弯腰触地,双钹打后面把无情双臂夹得动弹不得。
  无情目眦尽裂,怒声叱喝道:“司马荒坟——”
  欧阳大缓步而前,摇着折扇笑道:“无情兄,你可以死而瞑目矣,这次你惊动的,有苗疆冷柳平、十二连环坞的司马先生、常山刀幽神君的二位高足孙兄和独孤老弟,还有我这小小的欧阳谷主,吾兄可谓劳师动众了……哈……哈哈哈……”
  独孤威也担起金枪,一步一步向无情走过去,一面笑道:“武林四大名捕……嘿嘿……现在追命只怕已死于杜莲之手,而你又……”
  土行孙在轿里一扳,抓住冷血往地上一摔道:“还有这一位冷血老弟,我们既已逼出无情,你的利用价值也完了。”说着五指箕张,其硬如钢直扣下去。
  冷血眼睛虽然睁大,可是似穴道被封,全不能动。
  无情受制于司马荒坟,更加不必想移动分毫了。
  冷血的眼睛睁得很大,却丝毫不见害怕。
  土行孙那一抓使到一半,看见冷血这样子,反而奇怪起来了,于是问道:“你不怕死?”
  冷血仍是望着土行孙的身后,土行孙一凛,回身望去,忽然一人如狂风冲近,在土行孙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行动前已抱起了他,用力一扔!
  土行孙短小身子直给甩了出去,撞向独孤威。
  独孤威怒叱接住,一大一小两道身躯,竟被撞出七八步!同时间那人已掠了去,冲向司马荒坟!急变速来,司马荒坟只好抽钹回身,应付来敌!
  欧阳大折扇一扬,已迎击来人。
  那人冲向司马荒坟,半途却一折,一脚踩在棺材的另一端上。
  这一脚力道极为沉重,棺材被踢得一边翘起,司马荒坟人正回身,不料脚下一斜,竟失足跌落棺材内。
  那人出手如电,已把棺材盖盖住。
  欧阳大折扇已戳向那人。
  正在这时,精光一闪,直夺欧阳大。
  欧阳大折扇阖,一拍而退,格飞一柄利刃!
  发暗器的人当然是无情!
  那人一阖上棺盖,一拳就打下去。
  木质坚实的一具上好棺材盖,竟给他一拳打了个大洞,那人的手已像钢箍一般扣住司马荒坟的咽喉!
  司马荒坟武功本来极高,但一上来就仓促失足,跌落棺中一身武功,无法旋展,待要冲出时棺盖已罩了下来,正图挣扎时,棺木碎裂,木屑刺得一口一脸都是,血渍斑斑,但咽喉已被人捏住,纵有百变之能,也肉在砧上。
  独孤威怒吼,摔开土行孙,正待冲过来,忽然心中一凛,停下步来,因为一个少年已缓缓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他。
  这人便是冷血,他手上已没有剑,却抓住一柄适才无情射向欧阳大的长刃,盯着独孤威的喉咙。
  独孤威仿佛感觉得到自己喉头的皮肤已冒起疙瘩了。
  无情冷冷的盯着欧阳大,欧阳大站离无情十步之遥,也不敢造次。
  然后只听无情静静地道:“二师弟,多亏了你。”
  那人正是铁手,武林四大名捕之二,神手无敌,内力深厚的铁手。
  也正是那棺材店的老板。
  他的手仍握着司马荒坟的咽喉,笑道:“我一直等待最好的时机。”他望着无情左胁的伤处。
  无情淡淡地道:“我知道,我们都不怪你。我的伤,不碍事,你放心!”
  铁手这侍机而发,乃掌握得千钩一发,却是天衣无缝;先行掷出土行孙,撞开独孤威,使他长枪无法触及无情,又引开了欧阳大,再以棺材制住司马荒坟,使无情能够及时对付欧阳大,还在闪电般的光景内,解了冷血的穴道,以阻独孤威等人的反击。
  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而且无懈可击。
  现下无情与欧阳大对峙着,铁手控制住司马荒坟,冷血盯实了独孤威,土行孙被独孤威撞到棺材店的一个角落里去。
  欧阳大眼睛仍然注视着无情,却道:“是铁手?”
  铁手笑道:“正是。”
  欧阳大道:“好武功。”
  铁手道:“不敢。不过只要你一出手,我就可以保证你一点。”
  铁阳大道:“哪一点?”
  铁手道:“你一出手,司马荒坟便是死人。
  欧阳大铁青着脸,道:“哦?”
  铁手笑道:“我本也不想司马先生死,我想逮他归案。可是,你一出手,我就得相助无情大师兄,我不能由你去对付受伤的大师兄。所以,司马先生那时只好认命了。”
  欧阳大的脸色变了数次,始终没有出手。
  欧阳大确实看出了无情的伤口正在流血,若要攻杀无情,这便是绝妙时机,何况无情已离轿。
  可是铁手在短短几句话间,便把一个烫手山芋扔了给他:他要是出手,等于先杀了司马荒坟,而他自己能不能一举而搏杀无情,还是个未知数。
  欧阳大没有出手,独孤威也不敢先出手。
  无情淡淡道:“二师弟,你的易容术又精进不少了;我居然把你认作是敌人。”
  铁手笑道:“也许我天生就比较适合开棺材店吧。”说着又向司马荒坟笑了笑。司马荒坟气炸了脸,却不敢动弹。他一生专在有关死人的事物如幡旗、荒坟、棺材中给敌手淬然一击,而今却给铁手以彼制彼,胁于棺材之内,丝毫不能动弹,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冷血盯着独孤威冷冷地道:“除了薛狐悲、武胜东、武胜西、关老爷子、张虚傲、莫三给给、西门公子七人已殁外,你们剩下的六个人就是:独孤威、上行孙、欧阳谷主、司马荒坟、冷柳平、以及杜莲了?”
  独孤威给他盯了一会,脸色通紫,怒道:“你问什么?你在迫供?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
  冷血道:“在十里荒坟你暗算的一枪,可惜没刺准!”
  独孤威目光收缩,道:“今天我眼力较好,昨天太晚看不大清楚。”
  冷血道:对,今天谁也可以看得准一些,也看得公平一些。“
  两人说着,枪尖与刀尖都抬了起来。
  忽然“砰”地一声,棺材飞起!
  铁手唬了一跳,地上忽然冒出一双手,闪电般扣向自己双踝!
  铁手只有跃起,棺材已斜飞而起!
  棺材未到地,司马荒坟已跳了出来,狂吼一声,亮起双钹,直砸铁手的左右太阳穴!
  棺材当然不会自动飞起来,再说司马荒坟也没这种功力。
  棺材是被人自地上冒出来,一头顶飞的。
  冒出来的人当然是土行孙孙不恭。
  他冒出来当然不止头而已,还有一双手。手就抓向铁手。
  冷血就是被他这一抓而受制的。
  可是棺材飞起时,铁手心中一惊,也一亮:他后悔不该忘了土行孙。
  他虽扔出土行孙,但未及时封他穴道,土行孙在九幽老鬼的座下,名列前茅,身份地位尚在独孤威之上,怎会一无所长呢!
  其实土行孙也并没有什么特殊功力,但有一个特点,他就像穿山甲一般,可以遁土,也可以破土而出的。
  独孤威一推开他时,他就从棺材的一角土地窜了进去,再顶飞棺材,突袭铁手!
  可幸铁手及时省觉,也及时跃开。
  可是司马荒坟也被救走了。
  就在上行孙破土而出的刹那间,无情忽然双手一扬,十七八点乌光向欧阳大射到。
  欧阳大一凛,拍、点、碰、挡,把暗器砸飞,无情却双手往地上一拍,直掠入轿中。
  欧阳大待要阻止,已经迟了。
  这时有两件事情正同时发生:一个女子正出现店门,司马荒坟正攻向铁手。
  猛听欧阳大一声暴喝:“统统给我住手!”
  这一叱喝之后,全店都静下来。
  只听一个娇滴哺的声音道:“唷,怎么姑娘我一来,大家就这么客气呢?”
  铁手、无情、冷血转头望去,脸色都变了。
  这女子右手执一朵莲花形状可软可硬的兵器,左手却扶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中年汉子。
  铁手怒道:“你就是毒莲花杜莲?”
  杜莲笑道:“正是姑娘。”
  冷血道:“你把追命怎么了?”
  杜莲笑道:“那就要看你怎么了?”
  欧阳大哈哈大笑道:“杜香主,于得好,干得好!”
  遂又回头向诸人道:“好!追命的性命就在我们手中。你们要救他,今晚上到敝谷去,‘无渡潭’处便可见到。过了今晚,可难保死活。”
  说着大步而走出店去。杜莲娇笑一声,示威似的环场一顾,也跟着去了。司马荒坟、土行孙、独孤威等人一怔,也悻悻然尾随而去。
  冷血眉一场,肩一耸,正待追出,铁手一闪身,已挽住冷血,小声说道:“不可。”
  欧阳大走出店外,司马荒坟等已追上,社莲不解道:“我说呀大当家的,现在局势是以五对三,以二对一,况且他们有人在我们手上作活靶子,干吗不打这一仗呢?”
  欧阳大摇头笑笑。
  司马荒坟顿足怒道:“欧阳当家的,今日你一定要跟我讲个明白,为何不把握时机宰了他们?”
  欧阳大一面前行,一面道:“在情势上我们占尽优势,但你可有把握打胜铁手?”
  司马荒坟呆了一呆,道:“单打独斗,很是难说;但加上孙老大,是可以把那兔崽子杀了。”
  欧阳大道:“好。就算你和孙老大对付铁手,独孤老二对付冷血,而我和杜娘子未必就一定能攻得入无情那顶轿子?”
  独孤威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但也不能放弃这胜利的时机啊!我们至少有六七成胜算啊!”
  土行孙忽然道:“我看欧阳当家并非放弃时机,而是制造更大的时机。”
  独孤威道:“哦?”
  欧阳大笑道:“不错。孙老大深知我心。”回首向独孤威等道:“莫忘了追命乃在我们手中,他们今晚一定来救,事急仓促,他们三人必全力以赴,且不及约请高手,只要他们来的是三个人,”欧阳大脸色阴森地笑了笑,接道:“单凭欧阳谷的机关行阵,就可以送掉他们两条命。这是九成胜算的打法,难道你们舍九成而取七成?”
  司马荒坟不吭声。孙不恭忽然道:“若是诸葛先生今夜赶来怎么办?”
  欧阳大摇首笑道:“头儿只怕已发动了,诸葛先生现在是自顾不暇。”
  独孤威道:“那欧阳谷的机关是不是如你所说那般厉害?”
  土行孙冷笑道:“这点大可放心。”
  司马荒坟没好气的道:“为什么?”
  土行孙道:“因为欧阳谷本就是头儿准备的退路,机关设计等都是由头儿与家师亲手布置的。”
  上行孙这么一说,司马荒坟等都静下来。
  头儿的武功才智,惊世骇俗,自不必说;九幽神君的五行阵势造诣,更是高绝。司马荒坟等仿佛已眼见到无情、冷血、铁手等在机关中哀号,呼救……棺材店之外已经展示了一个入暮的天色,彩霞乱空,昏鸦四飞,欧阳大等人的身影渐次而远,冷血道:“为什么不追?”在暮色中,他的声音听来又困乏又疲惫。
  铁手失声道:“你受伤了?”
  冷血道:“他们把我当作饵,以迫大师兄出轿,他们认定我和大师兄都逃不掉,所以也没难为我。不过穴道被封了一夜,精神较困顿。”
  无情道:“没有受伤就好了。现在追命在他们手上,我们若现在就硬拼,无论如何,只怕三师弟先遭殃。”
  冷血道:“可是你已受伤,我体力也受损耗,而我们得赴欧阳谷,你知道欧阳谷又叫什么?”
  无情道:“勾魂谷。”
  冷血道:“远在我们崛起之前,千里神鹰、广州名捕、轩辕天风,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无情道:“轩辕老前辈为了追缉一朝廷叛贼,误触机关而身死的。”
  冷血道:“他死在哪里?”
  无情道:“就在欧阳谷。”
  冷血道:“我们在那儿救三师兄,长途跋涉,劳累不堪,岂不等于送死?”
  无情道:“谁说我们要在那儿才动手?”
  铁手接道:“不错。刚才马上追去,必与欧阳大等直接交手,恐殃及追命。可是现在————”
  冷血动容道:“现在暗中追去,再伺机下手——”
  铁手笑道:“纵下不了手,至少也可以尾随彼等通过机关重地有个详细的了解。”
  冷血道:“那事不宜迟,必须马上追踪。”
  铁手道:“可是大师兄不便跟去,只好接应我们了。”
  无情垂目看了看自己的脚,道:“我当然不能跟去,那我们就一路上以标记联络。”
  铁手一拱手道:“好,我们这就去,大师兄保重!”
  离欧阳谷二十二里远,欧阳大等人经过一阵奔驰之后,略作歇脚,“毒莲花”杜莲忽道:“欧阳谷主,你想把追命困在那里?”
  “阴阳神扇”欧阳大笑道:“无渡潭。只有这个地方,我们可以轻易使他们命丧潭底。”
  杜莲道:“你说无情他们是不是一定会来呢?”
  欧阳大道:“这干自命道义之士,绝不会置追命的性命不顾的。”
  杜莲道:“既然无情、铁手、冷血一定赴约,那追命倒不一定是要活着的了。”
  欧阳大道:“你是说——”
  杜莲铁青着脸色道:“下手杀了,以绝后患。”
  欧阳大道:“不行。”
  杜莲道:“为什么?”
  欧阳大道:“如果追命是死人的话,无情等也非庸手,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具尸体,只怕不肯舍命渡潭。”
  丰行孙接道:“况且,只怕现在我们对追命一动,跟踪的人,便会跟我们拼命了。”
  独孤威一怔道:“跟踪的人?”
  土行孙道:“不错。无情、铁手、冷血等之中一定有一两个人,跟了过来。”
  独孤威道:“为何我听不见。”
  土行孙道:“他们的轻功很高,我也听不见。”
  随后又接道:“但我猜得出。”
  司马荒坟冷哼道:“如果要杀,毋论是谁,也救他不来。”说着拇食二指凌空扣了扣!
  杜莲道:“不错,司马兄的‘三丈凌空锁喉指’,铁手等再快阻拦也没有用。问题在要不要现在就杀。”
  土行孙忽道:“只要一击必杀,杀了追命,少了一个人,然后再把跟踪的二人杀掉,那也是上策。”
  司马荒坟斜睨着欧阳大道:“那还可免动用欧阳谷的机关重地。”
  欧阳大苦笑道:“也好,如果我再不赞同,只怕诸位会以为我有二心了。”
  土行孙淡淡地道:“欧阳谷主言重了。头儿视谷主如左右臂,并负责与我们联击,我们怎敢怀疑谷主呢?”说着向司马荒坟唱个诺。
  司马荒坟十指发出如折裂干柴般的异声,正在这时,一人迅若苍鹰,急劲骤落,却点地无声,凛然而立。独孤威手一震,枪端翘起,土行孙却疾道:“不可,是冷兄!”
  冷柳平淡淡一笑,独孤威愠道:“好啦,冷无刀,适才我们在棺材店里拼个死活,你却英雄得很,飘然离开,走得倒洒脱啊!”
  刚才棺材店里的一役,如果欧阳大这一方,除了土行孙、司马荒坟、独孤威、杜莲、还多加一个冷柳平的话,那至少有九成的胜算,欧阳大他们早就发动了。
  可是冷柳平却被无情用话激走了。
  冷柳平淡淡笑道:“某家这次来,是向诸位道个歉,请各位息怒的。”
  “无刀叟”冷柳平性格僻戾,刀法登峰造极,极少礼下于人,而今公然道歉,独孤威也有些讪讪然,不好迫人太甚,杜莲笑道:“冷兄又何必多礼,不以多敌少,本是英豪本色,倒令我等惭愧了。”
  语锋仍带讥嘲之意,冷柳平以性格孤僻暴躁称著,但仍毫不动气,静静地道:“我还要向诸位借一个人。”
  欧阳大觉得有些蹊跷,于是问道:“借人?”
  冷柳平孤寂的脸上居然笑了:“借了,我若有命在,则一定还你。”
  土行孙奇道:“借谁?”
  冷柳平遥指道:“他。”
  土行孙、欧阳大转首望去,背后暮色苍茫,乌云暗涌,沉寂无人,哪有人影?
  猛地急风速起,冷柳平飞掠而起,手中寒芒一闪,双手一推,右打独孤威,左攻杜莲。
  杜莲不及提毒莲花相抗,左掌急起,岂料冷柳平一掌三招,一招三式,等于一连发了二十六招,杜莲接得二十七招,已被迫退七步。
  冷柳平右手寒芒直夺独孤威咽喉,独孤威枪长,不及招架,急一伏着,冷柳平一提脚踢飞他背上的追命。
  司马荒坟脸色大变,叱道:“冷无刀,你找死!”“三丈凌空锁喉指”扣出,两道尖锐的风声夹向冷柳平的咽喉。
  冷柳平一刀削去,独孤威低头避过,冷柳平飞腿踢人,左手仍迫退了杜莲,只不过刹那间的事,同时间,手中寒芒大盛,离手飞出。
  寒芒截向指风!
  苗疆第一快刀对三丈凌空锁喉指!
  冷柳平手一抬,已接住追命,“波波”二声,指风被切断,寒芒也被激飞,冷柳平长空掠起,避过欧阳大一扇,半空已收回寒芒,飞掠而去。
  上行孙大喝,闪电抓向冷柳平双腿!
  冷柳平忽然大呼:“追命的命,你们不要?”
  八个字一出,蓦然一棵槐树上,飞出一个人,两只铁拳,直擂向土行孙的两只手腕!
  土行孙只好缩手。他的手忽然抓到了那人的胸前。
  那人招式一变,双拳已改擂向土行孙双胁。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土行孙不想拼命,只好急退。
  那人返身就跑!
  欧阳大怒叱,半空而起,折扇点向那人太阳穴!
  倏地斜里冷光一闪,直夺自己咽喉。
  欧阳大顾不得伤人,折扇一回一张,“嗤”地一声,剑刺在扇上。
  剑居然未能透扇而过!
  但欧阳大也被迫退了下来。
  这使剑的人也回头就跑。
  杜莲和独孤威两人一声大喝:“着!”“打!”
  杜莲手中毒莲花喷出蓝芒数十点,独孤威长枪搠出。
  只见两人身法一阵急变,仍迅若飞鸟,瞬间不见。
  司马荒坟等再想追,已然不及。
  欧阳大脸色涨得赤红,恨声道:“冷——柳——平——这叛徒!”
  独孤威望向冷柳平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原来冷无刀已投靠了诸葛先生——他们是同一伙的!”
  土行孙蹙眉道:“不可能的。他们看来也不像!”
  杜莲道:“究竟后来出现的两人是谁?武功好高啊。”
  欧阳大瞪了她一眼,道:“第一人身法虽快,我还是认得出来,他是铁手!”
  独孤威道:“第二个人我也看得仔细,是冷血!”
  杜莲走过去,把自己所发的暗器一一收拾起来,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我们追去。”
  欧阳大道:“追得到吗?”
  杜莲道:“适才我一共发出二十三件暗器,其中有一件是中途自动爆开,射出三件小暗器,故真正数目是二十六件暗器。”
  然后她抬了抬在手掌中细如牛毛的暗器,接道:“现在地上只有二十五件暗器,那三件绝小的暗器,少了一件。刚才暗器是打向铁手的,铁手只用身法闪躲,并没有接。”
  土行孙道:“你的意思是说铁手中了你的暗器了??
  司马荒坟道:“就算命中了,这么小的暗器,对他来说只怕?”
  杜莲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司马先生,你可知道。‘黄河镖局’一家四十二口是怎么死的?”
  司马荒坟给她一睨,心中倒是有些不自在,强笑道:“敢问?”
  杜莲拈出左掌心一根细小的针,冷峻地道:“我用这样的一根针,扔进了他们的水井之中,他们就这样了。”
  然后用手指屈起来屈伸成一个“四”,一个“二”字,接道:“四十二条性命。”
  司马荒坟生平嗜杀好斗,看到杜莲的神色阴霾,也不禁心中暗惊,只听杜莲续道:“我杀他们,因为黄河镖局局长黄七海曾经说过:”杜莲的毒莲花我才不怕!“
  杜莲开始的一番话乃是证实她手中暗器之毒,末了这一句话倒是针对司马荒坟而发了。
  欧阳大忙笑道:“幸得杜姑娘发射暗器,我们追铁手去吧。”
  独孤威冷笑道:“不错!”
  然后慢条斯理的把枪倒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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