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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拔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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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虽然有铁布衫护体,却也不敢拿自己的哽嗓咽喉血肉之躯,硬抗这一剑。

电视里的那种硬气功,银枪锁喉,都是事先准备好的,里面有许多技巧,远非人们所见到的一样,普通人若是知道了诀窍,花上一年时间也能练成,那可不是真功夫。

但是白泽事先就感到了有些不对,加上在峨眉山练剑,他脚下的功夫更是一日不曾停过,原本就有戳脚的功夫底子,再在装满细土的筛筐上,用定海针的架子,练走圈飞奔,越发的轻灵。

第一百零一章 白泽的坚持

古时候练剑的,从猿公击越女开始算,都讲究剑走青,庄子说得明白,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这几句话,可称为剑术之总纲。

这里的“走青”,说的就是剑本身轻、短、细、薄,在和人厮杀的时候,就不能硬挡硬架硬格,走大开大阖的路子,只能逢坚避刃,遇隙削刚,仗着身法步法,一击而毙命。

赤红药这一剑,事发于突然,胜在又快又狠,换了别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只怕转眼咽喉就要被刺出一个窟窿来。

但白泽练剑,本身就有铁臂戳脚的腿功为基础,然后扎着定海针的架子,在装满细土的大筐边缘,飞奔疾走,讲究的就是一个“青”,一个快,脚下油滑,腰身有力。

更何况,他后来随木道人练习剑术中的杀法,其中最凌厉的就是齐眉剑的九势刺法,同样的一式刺杀剑术,相比之下赤红药的动作在白泽眼中还是慢了一些。这可是他拿铜人练剑,十几万次点刺出来的功夫。

刺法杀人,讲究的就是出手的一刹那,心眼合一,以心发劲,以眼观变,要么不出静如江海凝波,要么一动就势如雷霆霹雳,彼不动我不动,彼微动我先动。

白泽现在的功夫增长迅速,每天晚上都要点香头,练眼力,目光深沉敏锐,虽然还没有达到神光完全内敛,一点清净自在心头的地步,更没有木道人那种一眼扫过去,就纤毫毕露,一切都“大白天下”的地步。

但这一段时间他,他练剑练气,又看了老道送他的《剑经》,眼界大开,已经开始注意到了剑术中“眼法”一门的重要性。

正所谓,头脑心眼如司令。手足腰胯如部曲。用剑只要,就全在观变。其中六种眼法,即看剑、看走、看手,平视、斜盼、意顾,层层递进,奥妙无穷。

就在刚才赤红药伸手假装要来握手的时候,白泽就已经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到,眼睛一扫,便依稀看到对方隐藏在衣袖下面的小臂上,有几块肌肉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而正巧,白泽这几天为了应付这次面试,特意找了几本健身方面的书来看,其中就有关于人身上一些平常很少用到的小肌肉群的锻炼方法。

就好比赤红药小臂上的这几块肌肉,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作用,一般人正常的动作,哪怕是练家子练拳,也都很难波及到。

所以,赤红药还没有动,白泽就知道了她即将发力。

而这也就是剑术眼法中的“看手”。

用剑来杀人,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只要还是在形剑的层次,那就肯定要涉及到手上,臂上,肌肉关节的运用,念头一起,肌肉随之才会产生一系列的变化,而这些变化最终都会反映在人握剑的那一只手上。

木道人在最后一次向白泽展示剑术的时候,一扑百步,人剑同过,将坚如精钢的铜人,从中一剖两半,那虽然也是形剑里的刺法,但剑术到了他的那种地步,人剑已然浑然一体,任何身体上的变化都不会露出破绽,哪怕就是被人看到了一些端倪,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他的人和剑,早就在出手的一刹那,身剑合一了,人就是剑,剑就是人。

赤红药距离这一步的功夫,差了何止天地。

“要不是最近几天练习眼法观物,时刻没有停辍,眼神比从前敏锐了许多,换了以前没有练剑的时候,面对这一剑,只怕也只有仓皇后退一条路可走。”

“不过现在,我出手却比你快……”

寒光一起,白泽的脚下同时就是一动,如果这时候有慢镜头,就会有人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居然配合的极为默契,几乎就是在赤红药手中寒光一闪的瞬间,白泽的身子就朝着一侧轻轻的迈出了一步。

那一点寒光,看似去势如箭,已经堪堪点中了白泽的喉咙,但事实上双方之间始终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不到两个大米粒的距离,然后就是咫尺天涯。

毫厘之间,落在空处。

不得不说,白泽这已经是强压着心里的冲动,留了手的,他身形一迈步的时候,右手的两根指头完全可以一下点在赤红药身上的任何一处所在。

以他的指上功力,铜人都被刺出两寸深的指洞,何况是人的肉身。

但双方之前都有约定,白泽也知道对方是有心试探,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虽然出剑凌厉,但剑上却没有杀气。

不过这种杀法,惊心动魄,就算对方不是想杀自己,但刀剑无眼,换了别人不死也残,所以,白泽的这一指头临时一转,原本指尖上殷红如血的一点,骤然黯淡,随后就点在了赤红药握剑的手腕上。

刚刚一剑自手心中跳起,十拿九稳的一刺,却意外的落在了空处的赤红药,心中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觉得手腕上“哧”的一痛,仿佛一根烧红了钢针从自己的脉门上一针透了过去,顿时间张口就是一声尖叫,五指一松,从她手中掉下一口尺长的短剑。

赤红药脸色瞬间惨白,本能的一扭腰胯,身体急急后退。

发髻凌乱,张口刚要说话,却又只见到白泽原地一个旋转,一脚就踢了出来。只得把手一卷,用了一个剑术中的蛇缠式,以手代剑,左手长臂一转,好似无骨,顺着白泽这一脚的来势,就缠了上去。

她这一招本来是以柔克刚的近身缠斗技法,手臂扭转,好似灵蛇上树,有四两拨千军的意思在里面,但此时她右手手腕痛入骨髓,如同被废,手里又没了剑器,一身功夫一下就去了一半,哪里还能卸得下白泽着一脚。

当下两人手脚一碰,赤红药立刻如被电击,手腕登时咔的一响,关节都被撞得断了,虽然整个人向后踉跄退出,一下就猛烈的撞在了背后挂着猿公击越女的那面墙壁上。

她身体靠墙,轰然一震,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一阵剧痛,五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握住,脚下一软,还没落地,这时候白泽就已经一步直跨过来,一只手捏成鹰爪,把她的脖子整个箍在掌中,狠狠的压在了墙上。

赤红药顿时眼睛向上一翻,整个身体都脱离了地面。

随即手指一紧,白泽眼神跳了两下,一瞬间里几乎就要压不住体内沸腾的气血,把这女人的脖子直接扭断了事。

“别……杀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试……手……”

似乎也是在那一刻,深切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白泽,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冰冷杀意,赤红药竟然拼命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句话。

刚刚升起来的一股杀气,顿时打断,白泽晃了一下脑袋,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把手松开。

“赤红药,这就是你所说的试探?你也是个练武的,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在碰到这种事情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嘿嘿,如果不是我最后收了一下手,你现在早就死了。”

“你的剑术很好,教你练剑的师傅没有告诉过你,剑不轻出么?”

听着白泽口中一阵冷笑,赤红药双脚落地,一阵急喘,脸上被憋得颜色青紫,好似厉鬼一样,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喘匀了一口气,抬头说道:“现在肯花大功夫,练功夫的人越来越少,武术没落,真正的高手本来就不多,我虽然看不透你,但也知道你是个练家子,刚才我和你说的都是真话……就是想出手试试你的底限,把你招到公司来,可是完全没有比的想法。”

“虽然这种做法,是犯了一些忌讳,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现代终是不比过去,我们需要你这样的高手。”

“你们需要……”白泽的眼睛蓦地眯了眯,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你只不过是个健身中心的负责人,老板也不是你,你们为什么需要我这样的人?而且就算你们要开设武术课程,教的也无非是一些基础的东西,以你的身手,又有钱,随便去武校找几个教练还不是简单的事情……”

“哼,那种在武校和体校出来的教练,全都是花架子,叫他们表演行,动真格的就不行了。我们需要的是你这样的高手,真正的武道高手。教学生什么的,只不过是表面上给别人看的,而且功夫再高,也不能当饭吃,否则你又何必来我这里应聘什么健身教练!?加入我们,大家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白泽眉毛一挑:“各取所需?怎么个各取所需法?”

赤红药的身子依靠在墙壁上,两只手全都垂下来,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她的两只腕子全都断了,痛入骨髓,本来越早治疗越好,但又唯恐惹怒了对面的白泽,只得强行忍着,耐心的解释:“现在国家发展的快,全世界的华人都比以前有地位,但相互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而且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是以前涉过黑洗白的,手底下许多都是能打能拼的高手。所以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被和谐掉,相互之间解决矛盾和纠纷,都会预定俗成的,以各种名义,举办一些拳赛,胜者为王,取得最大的利益,败者为寇,就要让出自己的一部分所得。”

“同样的,你要赢了,自然也有一大笔的分红可以拿。”

白泽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下,倒也很快就明白了赤红药话里带出来的那个意思。其实说白点,这其实就是以前时候的江湖,那些大公司大集团就是过去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帮派。何况这里面本来就有许多集团的底子是可以追溯到百十年前的,只不过现在是为了适应形势,在狼的身上披上了一张羊皮,表面上洗白了上岸,金盆洗手,其实骨子里还是从前的那一套东西,很多规矩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最显著的例子,就是现在已经在美国檀香山设立了总部的洪门,在国外是以公司集团,华人商会组成的商业组织,在国内则是摇身一变,自建一党,成了可以参政议政的民主党派。

这样的例子,认真想想,其实也并不少见。只是不是这个圈子的人,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正如俗话说的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肯定就有自己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这些人的圈子里,大多数的时候,这些规矩其实更是凌驾于任何国家的法律之上的。

就比如赤红药说的,有了纠纷,就来场拳赛,不问道理,只讲输赢,这就是典型的帮会作风。不过这么一来,在当今社会,也真的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要不然这些人,一个个财大气粗,一有矛盾,就调集人手火拼,冲锋枪,火箭炮一起狂轰乱炸,要是在国外的黑帮也就算了,但只要在国内,肯定就要被和谐,不管势力多大,国家机器一旦动起来,反手之间就要被灭的一干二净。

所以,“黑社会”或者“灰社会”可以有,这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免不了的,但一定不能太过分了,掌握好这个度,最重要。

这么一来,似乎披着合法外衣的“拳赛”,就能被各方面“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而很显然,赤红药所在的这个公司,就是这么一个“集团”。

白泽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即笑了一下。

算是接受了赤红药的说法。

练拳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首先要讲道理,然后才分生死。

白泽说到底也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胸中自有一番曲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又能接受,心里面就不会违逆本性。

赤红药现在两只手腕都被他打断,就算是自食恶果,抵了他突然下手偷袭的过。

白泽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只是这么一来,他今天来应聘的事情,就算是泡汤了。

即便赤红药能对他打断自己双手的所作所为,心无芥蒂,白泽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别人谋利的工具。

给人打工,那是凭劳动吃饭,付出了就应该有回报。天经地义。

但被人利用,就完全是另外的一码事了,练拳的人不能受辱,这个“辱”字可不仅仅指的是表满上的欺辱,更深的含义却在精神上。

不论是内家,外家,拳法的精神都是至刚至大的,练拳的人精神一旦受辱,首先拳意就不会再纯粹了,时间一长,任你怎么苦练,功夫也会不进反退。

一辈子的辛苦,都会付与流水。再也没机会触摸到武道的顶点。

当然了,人和人又不一样,这也只是白泽自己的底限而已,别的人是甘之如饴,还是心甘情愿,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打工可以,卖身不成。这就是白泽心里紧守的底限。

“刚才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本来我只是来应聘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大家好合好散,结果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也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但我打断你的双手,你心里肯定会有怨气,不过我白泽也不怕你报复,你们要讲规矩,就按规矩来,我自然全都接着。如果不讲规矩……我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那到时候再见面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白泽忽然嘿嘿一阵冷笑,洁白的牙齿落在赤红药眼中,怎么看心头都是一阵发冷,她弄不明白这么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气,功夫怎么会高明到这种地步。

当下表现的也足够光棍,只用力咬着牙,满头冷汗,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你放心,就算我去找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练武的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这次败给你了,下次我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就是。”

白泽点点头,也不再说话,直接就出门坐电梯下了楼。

走出阳光俱乐部的大门,时间已经快要三点了,马路上的阳光反射到眼睛里,白花花一片,恼人的炎热。

他站在门口,回头又看了看身后的这座大厦,忽然冷笑了一声,大步走进了人流中。

他行事只凭本心,好恶都有自己的准则,自从成都一行之后,心中信念之坚定,已经远超任何人的想象之外。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外物的侵扰,就改变自己立下的初衷。

据说过去的道士和和尚,在修行的时候,到了某种境界,都要发下大愿望,大誓言的,愿望和誓言一旦达不到,则致死无缘大道。但如果能以身行愿,则愿成之日,便是他修成正果之时。

这固然只是一种传说,但白泽显然已经是渐渐的走上了这条路。

白泽慢慢的在路上走着,也不着急回学校。今天是周末,他学校里也没有什么熟人,回去和在外面都没什么差别。而且他的面试失败了,还得从头再来,打算过一会儿再找个网吧去看看。

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和赤红药交手的那一瞬间。

赤红药的剑术,显然也是花了极大功夫苦练的,如果不是碰到自己,换了旁人,就很少有人能够躲得过去她那诡异凌厉的一剑。

尽管出手的时候是偷袭,胜在掌握先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那一招“灵蛇刺”所表现出来的,背后的东西,却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种近身刺杀的剑术,白泽似乎是听木道人说过。

第一百零二章 山水雅园周子同

赤红药的剑术小巧精妙,长于刺杀,一剑出手,立刻就是贴身近战,剑势凌厉很有一股不死不休的决绝之意。而且这种剑术和时下流传的各家剑法都不太一样,招式简单而直接,似乎更精通于一些小范围内的身体变化。

虽然仅仅是出手一招,但却已经将冷兵器中“一寸短,一寸险”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其中凶险,除了当事人之外,实在也不足以道于外人知。

按理说,赤红药本身也是练剑多年,经验丰富,白泽真正练剑的时间不过月余,真要斗起剑来,单凭剑术就算能赢,肯定也不会太好受就是了。

剑术之凶险不比拳脚,稍一大意,沾衣就伤。在真正的剑术高手眼里,一口剑就代表了一切……

而她之所以,会在一出手之后,就被白泽轻易的击溃,断了两只手腕,其原因也大半都要归咎于赤红药自身的修持,差强人意,却是和她施展出来的这一门剑法没有太多的关系。

赤红药的剑术,最擅长短兵相接,匕首飞舞,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这种短剑上的变化,似乎就有了一点越女剑的影子。

当初木道人再和白泽讲剑的时候,就曾经和他说过,袁公剑术曾经假手白猿,外传于越女,这才有后世“越女剑”的流传。且这一派的剑术,经过历代传承,所习者也多是女子,是以剑术中的许多招数都是为女人“量身定做”的。

因为女子的力量先天就比男人小,不适合练习战场上那种十荡十决的先秦剑术,所以越女剑在后世之中就越来越多的使用短剑,或藏于袖中,或双剑飞舞,剑势也渐渐变得越发凌厉诡异。

所以,越女剑虽然是脱胎于袁公剑法,但到后来实则已经是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追求剑术变化的极致,讲究一小巧胜刚强。

就如同古代的刺客,要么一击必杀,出手就杀人,要么就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出手就是杀招。

不过这种杀法,也由于爆发力太强的缘故,先天上就存在一些无法弥补的缺陷。

就像是拳法中一些针对性极强的所谓“绝招”一样,一出手就要全力以赴,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余地,这样一来威力固然巨大,但如果对方也是高手,并深谙此道,就像是白泽这样的人。如果你一剑杀不了他,被他挡住了,或者躲过了,那么转回头,你浑身空虚,体力十不存一,基本上就死定了。

白泽一边走,一边想,但也只过了片刻,就不再去想了。

他所练的剑术,发乎于内,形之于外,虽然杀法更加凌厉无情,但从本质上讲却是属于地地道道的内家剑术,走的是内外兼修的路子,和赤红药的还不一样。

即便不管什么剑术练到上乘境界,都讲究人剑合一,可是白泽现在连自己的功夫都还没有练得明白,有好多的东西要学。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揣摩别人剑术中的奥妙。

何况剑术一途,招式杀法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还是与其相互配合的练气之法。得不到这些真传的东西,就算是赤红药练的真是越女剑,白泽也没法练。练了也是白费劲。

“怪不得要在练功房的正中间,挂上一幅猿公击越女的画……这女人就算练得不是越女剑,两者之间肯定也会有些关系”。

与此同时,就在白泽一路大步出了阳光俱乐部的时候,最顶层上的赤红药,却仍旧没有找医生上来,而是就那么站在玻璃幕墙上,眼睁睁的看着白泽走出了大厦,这才忍着疼回到前面的办公室,用受伤较轻的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在电话机上按出了一组长长的数字。

随后,电话接通,立刻就从对面传过来一个稍显了低沉一些的女声:“红药,什么事情?你应该知道这个号码,不遇到大事,是不能乱动的。”

“大师姐,我这里出事了……”手指头按在电话键盘上,只是轻轻的一点力量压下去,赤红药的脸上就已经疼得大汗淋漓,连说话都忍不住的发出一阵颤声来。

“究竟怎么回事?红药你受伤了?”

“大姐,我给你丢人了……”赤红药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立刻就仿佛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见到了自己的家长一样,顿时鼻子一酸,好玄掉下眼泪来:“今天俱乐部里来了一个叫白泽的人来应聘,这个人身上有功夫,我就出手试了一下,结果技不如人,两只手都被断了腕子……”

“而且……而且,我还怀疑他也是个练剑的,不然我不可能在他面前一招都递不出去,他点在我右手腕上的那一指,分明就是从剑术中演化出来的功夫……”

“嗯?一剑就被破了?是武当剑?”电话里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

“应该不是……他那一指直来直去,似乎和我们的剑术有些相似的地方……如果硬要我说,我觉得那应该是剑术中的刺法……”赤红药犹豫了一下,一边说话,一边努力的回忆着刚才那一刹那里,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象。

“哦?”

那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呼吸似乎也乱了一下,但随即就又恢复了一开始时候的平静和低沉:“你当时用的是什么招式,把你们一开始动手到结束这段,你所能记起来的东西,尽可能的和我描述一下。”

“袖中剑,灵蛇刺……还是在近身的时候,突然出手……”

赤红药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把脸靠近电话的话筒,强忍着把自己之前看到的,体会到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等她描述完毕,等来的却是电话那一头长时间的一阵沉默。

“好了,红药,这事就到此为止,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你现在马上去治一下你的手,三天后,马上来香港一趟……”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赤红药浑身都几乎虚脱了,才等到这人的一句话。

而随着电话一被挂断,远在香港半山的一座别墅中,刚刚放下电话的一个女子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好一个以指代剑,力透骨髓,只凭这一手,这个人的剑术就已经得了刺法中精要了。何况听起来,这个人似乎还不是最擅长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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