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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II诸神之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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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想起什么?”
他身子一晃,刹那之间,胸口仿佛又被球形闪电轰然撞中,撕裂如烧,脑子里嗡嗡乱震,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她凝视着他,眼里水雾迷蒙,交织着悲喜、苦楚与甜蜜,柔声说:“如果是我,我会想起一个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认识的陌生人。他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是男是女,不知道我们的将来和过往,却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像哥哥一样地照顾我、保护我,甚至毫不犹豫地舍命来救我。我会想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我真心真意,待我最好,他说一辈子只吃我烧的牛肉,当我死后,只有他永远不会忘记我,他会画我的画像,挂在心里,日夜思念我。”
“我会想起当我牵着他的手时,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和心跳,想起他给我人工呼吸时柔软的嘴唇、好闻的味道,想起我抱着他哭时留在他脸上的泪水,想起离开他后,每天每夜每时每秒都在想念他的样子,想起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而我还从没有和他真正认识……”
丁洛河恍恍惚惚地站在她的面前,似乎听见了她说的每一句话,却又似乎一句也未曾听清,看着泪珠一颗颗从她的眼里涌出,滑过脸颊,又停留在她湿润柔软的唇瓣,他的胸腔仿佛被自己的心跳堵住了,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猛烈,憋闷得快要爆开来了。
他听见她说:“如果下一刹那世界终结,我想在此之前告诉他,午夜他我是谁,告诉他我想他正如他想我一样,告诉他我们可能会有的将来和过往,告诉他……”
然后他终于什么也听不清了,除了那声声剧烈搏动的心跳。
然后他的唇终于压上了她的唇,将所有的话都封堵在她颤动的唇齿里。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馥郁香气,萦绕着绵绵发丝,像春风,像海浪,渗入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沉溺在那无边无际、似幻似真的甜蜜与痛楚里。他紧紧地勒住她、碾压着她、呼吸着她,仿佛要将她揉碎了、轧扁了,熔入自己的身体……
2010年12月24日,他们再度相识,在彗星与流火的夜。
第005章 通天之眼
在升天了的瘟疫裹尸布中
在夜色废除之处
眨眼的反射
在枝叶繁茂的梦的水平上
归零
——策兰
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吊灯上的烛火明明灭灭,他们投映在圣坛上的影子忽短忽长,仿佛消失了,却又仿佛摇曳在四面八方,无处不在。在这幽暗沉寂的世界里,一切都像是虚幻的,这连她温热芬芳的呼吸、柔软滚烫的身体,也仿佛来自将醒未醒的梦境。
丁洛河恍惚中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欢呼,玄小童全身忽然一僵,伸出手指轻轻挡住他的嘴唇,似乎在侧耳倾听着什么,然后牵起他的手,低声说:“我们该走啦。”声音细如蚊吟,不知是害羞,还是怕被人听见。
握着她那柔若无骨的手掌,丁洛河的咽喉突然像被自己剧烈的心跳堵住了,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种激动狂喜、近乎窒息的真实感。
在与她重逢之前,所有酝酿过千万遍的话语、跌宕如潮的困惑,此时却激荡在胸腔里,一句也吐不出来。
玄小童嫣然一笑:“洛河哥,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会从头到尾解释给你听。如果……如果那时你还记得我。”相隔咫尺,烛光摇映。她的脸颊晕红如染,闪亮的眼睛漾着奇异的光彩,就像她身后的那幅《星月夜》,美得让人心碎。
与她同行的点点滴滴,那些从前未曾察觉到的种种细节、柔情蜜意,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甜蜜而又痛楚地悸动着,让他难以呼吸。他没有察觉到她最末一句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在反反复复地暗骂着自已:“丁洛河啊丁洛河,你真是天字第一号的笨蛋加瞎子!”
教堂里的水晶吊灯突然全都亮了起来,辉煌如昼。来电了!他心里猛地一跳,按照“盘古”计划,伦敦全城的电力、通讯、网络……至少要瘫痪六、七个小时,才足以让他们在盗画后避开‘太岁’与国际刑警的双重夹击,全身而退。现在是12月24日的凌晨0点45分,高歌是否已带着“最后一年·夏夜”成功脱身?
还没来得及多想,玄小童已经卷起那幅《星月夜》,拉着他朝回廊里飞奔。先前的那个黑衣嬷嬷又出现了,站在东南侧小礼拜堂的门口,神情紧张地朝他们打着手势,玄小童脸色微微一变,停住脚步。
丁洛河顿觉不妙,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将一个手提包塞进他的手里,低声说:“洛河哥,如果你相信我,就先别问这么多。这包里有一本护照、一个手机、两万欧元的现金和一张机票。嬷嬷会带你从侧门离开。街边停了一辆车牌为‘STOOL’的旧款宝马530。伦敦刚刚局部恢复供电,与全城监控摄像头对接的‘人面识别系统’受病毒侵扰,至少要到早上8点钟才能重新启动。你开车前往希恩罗机场,搭乘早晨6点20分飞往佛罗伦萨的航班……”
“不行!”丁洛河才与她重逢,听说又将分离,又惊又急,左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臂,“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回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
玄小童眼眶一红,柔声说:“放心,我随后就到。你现在的名字是麦克尔·李,是来自纽约的华裔画家,我用这本护照在佛罗伦萨四季酒店预订了一个房间,你乖乖在那儿等我。答应我,在我和你会合之前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听到的任何事情。”说到最后时,泪水盈眶,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深深一吻。
“突突突突突……”直升飞机徐徐地降落在希恩罗机场的停机坪上。四名等候已久的IMU探员飞奔上前,夹护住走出机舱的罗伯特与苏晴。
风暴已经基本停息了,零星的雪花扑落在苏睛的脸颊与唇瓣上,仿佛一朵朵无声而冰凉的吻。
她眯着眼,若无其事地随着他们朝几十米外的IMU小型飞机走去,不像是被押解的重犯,倒仿佛在搭乘专机旅游。只有当她眼角扫过右侧那栋灯光辉煌的候机大楼时,脸上才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云。
大楼的窗玻璃被疯狂的鸟群撞得七零八落,就连楼下的灯柱也倒了一片。在“太岁”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伦敦犹如浩劫。如果高歌、丁洛河未能按计划乘坐“伦敦之星”飞离,那么此刻他们是否也正混在这些侯机的人群中?2010年12月24日,注定将是一个不平安的平安夜。十几辆除雪车往来穿梭,清理出了一条跑道,从昨夜7点起延误的几十架飞机正在排队等候起飞,到处充斥着刺耳的轰鸣与噪音。
“长官,我们的专机排在第五位,大约20分钟后起飞!”旁边的探员一边推着她上登机梯,一边朝罗伯特大声叫喊。
“塞吉塔里亚斯探员,”苏晴忽然停下脚步,高深莫测地凝视着罗伯特,嫣然一笑,“请告诉你们的机长,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华盛顿,也不是里昂国际刑警总部,而是梵蒂冈。”
“苏小姐,”罗伯特攥住她的胳膊。嘲讽地扬起眉梢,“你现在忏悔不嫌太迟了?就算教皇愿意代表上帝赦免你的罪,你也得先经过国际刑警与IMU审讯……”
苏晴淡淡地道:“如果不立即前往梵蒂冈,届时要向上帝忏悔,接受最后审判的,就不是我了,而是阁下。”
罗伯特心里咯噔一响,假如这句话出自别人之口,他一定视为故弄玄虚,但这女魔头计划周密,每走一步,必已算好了后面的十步。她既然敢自投罗网,必有缘由,再一联想先前那种种匪夷所思的恐怖袭击,更是不寒而栗。于是一把将她拽进机舱,铐在座椅上,沉声问道:“苏小姐,梵高的拍品和今晚伦敦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和梵蒂冈教廷又有什么关系?”
苏晴示意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罗伯特的脸色顿时变了,猛地朝后退了一步,又惊又疑地瞪着她。这番话有如惊天之雷,如果是真的,不仅牵涉到IMU与国际刑警此次的行动,更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安危。事关重大,就算这女魔头在故布疑阵挑拨离间,也只能宁信其有,等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他犹豫了片刻,抓起舱壁上的麦克风,高声说道:“各位注意,改变航向,目的地是罗马的莱昂纳多·达芬奇机场。重复一遍,目的地是罗马的莱昂纳多·达芬奇机场。”
希恩罗机场的5号航站楼里,人头涌动,喧声如沸,不时能听见各种语言的抱怨与咒骂。
丁洛河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三十分。滞留的乘客数以千计,必须听从广播调度,按航班起飞的顺序,分批候机。他至少还要等上三个半小时,才能换取登机牌,安检过关。不知到时伦敦的“人面识别系统”是否已轻恢复正常?玄小童又能否在起飞前赶到这里?
想到玄小童,他七上八下的心里又是一阵五味交杂的刺痛。相见即再见,太多的话语来不及倾吐,太多的疑问来不及表述,但她既已承诺在佛罗伦萨相聚,必当不会食言。于是摒除杂念,深吸了一口气,穿过席地而睡的人群,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五个多小时前,伦敦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左前方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BBC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惊魂未定,“在苏富比拍卖行突然遭受导弹的连环轰炸后,威斯敏斯特市,卡姆登、伊斯灵顿、布伦特各区接连发生了猛烈地震,全市的电力、通讯全部中断,伦敦赖以自豪的地下道系统也被不明爆炸严重损毁……”
“更离奇的一幕发生于昨夜的8点45分。就像希区柯克电影里的情景,数以万计的鸟群发狂地席卷、攻击了整个伦敦。泰晤士两岸的建筑物尽遭破坏,机场受损尤为严重,至少有30架飞机无法起飞。”
“根据目击者的录像与猫述,这些鸟群中除了我们熟知的大型猛禽之外,还有许多见所未见的怪物,其中包括博物馆里才可能存在的史前飞兽——风神翼龙。短短几个小时内,YouTube网站已上传了6千多条伦敦市民拍摄的相关视频,占据了点击排行榜的前五十位,以下是BBC记者在直升飞机上航拍的图景。”
荧幕上出现了猛烈晃动的画面,黑压压的鸟群嘈杂狂啸着掠过夜空。航站楼大厅顿时爆发出一阵嘘声,夹杂着惊叫与咒骂。这些乘客全都目睹了那地狱般恐怖惨烈的景象,此时从屏幕上重温体验,无不心有余悸,恨不能早点插上翅膀离开这里。
这段航拍的画面断断续续,几次被攻击的鸟群打断。如果不是驾驶员及时倒转撤离,直升飞机势必被前赴后继的疯鸟撞毁。在那急速翻转的镜头里,依稀可见一个巨大的飞轮从泰晤士的右岸冲天飞起,喷涌着刺眼的火光,从鸟群上方呼啸而过。
“‘伦敦之眼’!你们看,‘伦敦之眼’飞起来了!”大厅里又是一阵难以置信的轰然大哗。
这个饱受争议的摩天轮自建成之日起,就成了伦敦的新坐标,无论是讨厌、或是喜欢它的人,都想不到有一天,它竟然会如飞碟般破空而去。
丁洛河又惊又喜,他为了追赶玄小童,险些破坏了整个行动,此时见“伦敦之眼”飞离,说明高歌等人已成功脱身,心里的愧疚也稍转平复。
“目前为止,局部地区已恢复供电,网络、通讯也逐步恢复正常。确切的伤亡人数尚未统计得出,也没有恐怖组织声称对此事负责……”女主播顿了顿,神情凝肃地抬起头,“根据来源可靠的消息透露,此次事件与两年后的伦敦奥运无关,也与近年来政府的反恐行动无关,而是由苏富比拍卖行昨夜拍卖的梵高绝笔所引起。”
荧幕上出现了那幅《最后一年·夏夜》,接着响起了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沙哑的男子声音:“我们有足够证据证明,梵高生命最后一年所创作的‘春夏秋冬’四幅油画,对应着‘风火水土’四大元素,其画布全是由同一张亚麻布裁剪出来的。而这张亚麻布正是1980年前,包裹耶稣尸体的那块裹尸布……”
耶稣的裹尸布!丁洛河如遭电殛,呼吸瞬间顿止了,周围更是哗声如沸。
那声音继续说道:“我们还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条裹尸布里隐藏着上帝的‘通天之眼’,可以看见远古所遗留的七件神器的下落,包括圣杯、约柜、朗基努斯之枪、真十字架、众神头骨、镇魂棺与方舟。据说拿到这些神器的人,就能获得神的力量,在末日审判来临时,成为吹响号角的七个使者。除此之外,裹尸布里还隐藏着人类的终极奥秘,可以解开历史上的所有疑团,让我们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到哪里去,知道如何拯救天劫、拯牧自己……”
新闻里的声音被航站大厦嘈杂的声浪盖过了,听不清楚。周围的惊呼声中,夹杂着如潮的嘘声与嘲骂。
丁洛河心里突突狂跳,《圣经·新约》记载,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后,门徒逃散,尸体无人收殓,一个名叫约瑟的义士用细麻布将之裹好,安放在石头凿成的坟墓里。不久,耶稣复话,墓穴洞开,人影无踪,只剩下那条细麻布留在墓里。
据说这块长方形的麻布沾满耶稣的血迹和焦痕,依稀可见他正面与背面影像。此外,麻布上还留下了耶稣眼中流出的血泪,对着太阳展开,就能从那一滴血泪中看见耶稣眼里的世界。
这一滴血泪,被称作“通天之眼”。
如今世界各地至少留存着40条据称裹过耶稣尸体的亚麻布,其中最知名莫过于都灵裹尸布。然而1988年,经英国牛津、瑞士苏黎世和美国亚利桑那州三家著名实验室鉴定,这块曾被教廷奉为圣物的都灵裹尸布,也不过是中世纪的赝品,据说还是大名鼎鼎的达·芬奇伪造出来的。
如果梵高“最后一年”的油画底布,真的是1980年前失踪的那块耶稣裹尸布,那么许多疑团就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释。古希腊用“风、火、水、土”来解构物质世界,梵高用春夏秋冬的四季景色对应四大元素,或许正表明这四幅画中隐藏的奥秘,关乎整个世界的存亡。
希望此时此刻,高歌已经将四幅画拼接复原,并从那张裹尸布的“通天之眼”里看见了七件神器,以及宇宙与人类的终级奥秘……
正胡思乱想,坐在他右边的几个年轻学生突然爆出一阵惊呼。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圣诞假期到英国旅游的美国大学生,此刻正盘膝围坐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兴致勃勃地看着YouTube网站上的视频。
丁洛河忍不住探过头,视濒中,“伦敦之眼”剧烈地震动着,即将破空飞起。画面模糊,依稀可以看见万千鸟群疯狂地撞击着摩天伦,一个男子横抱着一个女人,悬在观光舱的下方。十几米外,一个印度人骑乘着那只风神翼龙,正朝两人狂飙似的冲去。帝释天!他的心随着摇晃的画面猛然一震。冤家路窄,当初在羽山,高歌就差点死在这小子手里,以高歌那睚眦必报的暴戾脾性,千万可别在这种紧要关头和阿三拼命!
视频应该是住在摩天轮附近的市民用手机拍摄的,画面昏暗混乱,声音嘈杂,很难看清,只听见“轰”地一声,鸟群狂乱纷飞,观光舱被撞得粉碎,高歌和那女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接着光芒炸舞,摩天轮喷出熊熊火焰,怒旋冲天,就连帝释天和那翼鸟也被冲击波掀得飞出老远。
空中到处都是着火的鸟群,尖叫凄烈。拍摄视濒的人似乎被几只狂乱的火鸟迎面撞中,发出一声惨叫,镜头摇晃,然后就结束了拍摄。
那几个大学生又一齐大笑起来。死亡在这些少不经事的年轻人眼里,仿佛不过是个玩笑。他们又点开排行榜上的其他视频继续指指点点,又笑又叫。
连看了三段视频,都没见到高歌的影子,丁洛河忍不住打岔,问他们是否还有与“伦敦之眼”相关的视频。那几个大学生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色突然全都变了,其中一个女孩更吓得失声大叫,瘫软在地。
丁洛河一愣,不明所以。那几个学生却仿佛惊骇到了极点,连笔记本电脑和背包也不要了,一边连滚带爬地朝外逃散,一边指着他朝人群大叫:“就是他!就是他!YouTube排行榜上的杀人魔王!”
※※※
飞机遭遇到强烈的气流,剧烈地摇晃着,桌板上的咖啡不断地从杯子里泼出来,洒在罗伯特的腿上。
“见鬼!”罗伯特暗自咒骂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抓起纸巾擦拭,捅了捅坐在他边上的IMU探员汤姆,示意他将餐布递给自己。汤姆却视若不见,紧紧地攥着扶手,瞪着对面的苏睛,脸色惨白,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罗伯特微微摇了摇头,这小子跟了他一年半,也算见了不少世面,对飞行的恐惧却一点儿也没改变,看他神色,恐怕又快要呕吐了,只好自己伸长手臂,将餐布抓了过来。
“怀特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苏晴冲着汤姆嫣然一笑,“像您这样重度贫血又兼高血压的吸血鬼,该如何克服高空飞行所带来的大气压变化?您就不怕心力衰竭、窒息而死吗?”汤姆一愣,面色更加惨白。
罗伯特有些忍俊不禁,心想女魔头的比喻倒挺恰当,这小子的确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脸色苍白,成天戴着墨镜,讨厌蒜味儿,就连高级餐馆里的银质餐具也不愿意碰触。苏晴意犹未足,凝视着汤姆,微笑着说:“我很好奇,两年前你是怎么通过IMU的入职体检的?他们没有检测你的血液?没有发现你收缩的犬牙?没有发觉你的肠胃与普通人完全不同?”
她每说一句,汤姆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双手紧攥,蓝色的眼睛里怒欲喷。罗伯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想先前苏睛附耳说的那番话,心里更是猛地一沉,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儿,飞机又是一晃,猛烈地震动起来。
苏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饿了两天,又坐着这小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颠簸,一定难受得生不如死,一定很想咬破我的喉咙,吸干我的鲜血,是不是?可惜你偏偏不能咬死我。如果我死了,你们将不到耶稣的裹尸布,也就没法在世界末日前复活撒旦了,是不是?”汤姆嘴唇簌簌颤抖着,突然紧闭双眼,发出一声痛苦狂暴的嘶吼,脖子、额头青筋暴起,五官全都扭曲变形了。
罗伯特把住他的脉门,大吃一惊,脉搏律动之快见所未见,更奇怪的是他手背上的血管突然全往下一瘪,深沟似的纵横遍布,恐怖之极。再抬头一看,脑子里“嗡”地一声,冷汗瞬间沁满全身。
汤姆怒吼的嘴里竟然龇出四颗又尖又长的獠牙!
难道……难道他真的是吸血鬼?
脑中刚扫过这个念头,汤姆突然咆哮着一甩手,将他连着座椅一齐掀了起来,重重地摔飞到机舱的另一头,继而闪电似的冲跃而起,朝他脖子上咬去。
罗伯特寒毛直竖,下意识地翻身急滚,连安全带和枪套也来不及解开,直接反转枪口,对着扑到椅背上的汤姆“砰、砰、砰”连开三枪。
汤姆怪叫一声,捂着胸口朝后翻了个跟斗,又糅身扑了过来。罗伯特仓促解开安全带,转身对着他胸口又开了三枪,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制住!”
汤姆摇摇晃晃地退了两步,眼白翻动,纵声狂吼,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剩余的那三个IMU探员全都惊呆了,被罗伯特这么一喝,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冲上前,将他从后按倒在地。
这三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叠罗汉似的将他压在底下,以为已是稳操胜券,谁知被他挥肘乱舞,立刻腾空飞了出去。两个探员一头撞在舱壁上,金星四冒,险些晕厥。另外一个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汤姆翻身骑在胸口,一口咬住喉咙,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手脚乱蹬,短短几秒就停止了挣扎。
众人骇得肝胆尽寒,再也顾不上同事之谊,慌不迭地拔出手枪,对着他就是一通乱轰。汤姆浑身乱颤,黑血从蜂窝似的弹孔里沽沽流出,他却浑然不理,自顾埋头贪婪地吮吸着人血。鲜血星星点点地激溅在他那苍白扭曲的脸上,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你们没看过哥特小说和电影么?”苏晴笑吟吟地端坐在座椅上,仿佛置身局外,“普道子弹是杀不死吸血鬼的,除非用桃木尖锥或纯银的子弹。”
飞机随着舱外的气流剧烈地摇摆着,众人趔趄地朝后退去,又是恐惧,又是绝望。
罗伯特心里突突狂跳,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相信眼前的怪物真的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但这吸血鬼为什么要乔化作普通人,混入专门调查全球神秘现象的IMU?又为什么苦苦强捱,宁可冒着窒息而死的风险,也要随他一起押解苏晴?难道苏晴所说的那个惊人秘密竟是真的?一场足以毁灭全球的恐怖风暴已经迫在眉睫?
他越想越是惊骇,定了定神,抓起麦克风高声叫道:“全都回到座位上去,飞机马上紧急迫降!重复一次,紧急迫降!”
机舱剧晃,罗伯特将自己牢牢固定在乘务员座椅上,右手握紧舱壁上的紧急拉杆,眼看着液晶屏上显示的飞行高度急速下降,他的心就像吊在了嗓子眼,等到所有人全都就位、打开氧气罩后,猛地将拉杆住下一压。“轰”地一声,机舱底部突然打开了一个长两米、宽一米的矩形出口。朝外弹出的舱板被高空气流一刮,顿时齐根断梨,无影无踪。
狂风轰然刮入,气压骤变。众人只觉得耳朵“嗡”地一响,什么也听不见了,整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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