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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残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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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搭档?别胡扯!”我脸一青。

“好好好,万济生是最大的好人!”

……

我只觉得无语,心想实在是懒得和温必来这家伙磨叽,抱着胳膊继续往前走,等天彻底黑下无法再往前走时,我们便在路边寻了一间破庙。

这间破庙虽是两间,可面积却不是很大。我俩都懒得点火照亮,只是趁着月光依稀看出外间有一尊大佛像,旁边是两个坐莲童子,里间则是一个简易睡房,有一小尊陶瓷菩萨坐在墙孔中。

“这儿看着还不错,我们晚上就睡里屋吧?”温必来问道,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说道,像是自言自语,“住庙里还安心点。”

温必来从地上折了三根小棍,点上火,虔诚地在菩萨面前拜了三下,然后又小声念了几句经文,再把火吹灭将带烟的木棍插在香灰之中。

“哎哟,迷信啊!”我打趣他,刚想伸手给他一个毛栗子,却被他闪身躲过。

温必来脸上写满了不爽,他怪罪地瞪着我说:“你可别乱说话,这里是寺庙,我们这是借宿,是一定要向主人请示的,我们必须尊敬主人。”他一边煞有介事地说着,一边拉着我一起跪在佛像面前,“阿弥陀佛。”

我突然想到之前在灯婆婆的屋子里看到藏着的佛经时,温必来也是如此一副万分虔诚的样子,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信佛敬佛之人。我随着他在前屋跪拜了一会儿,接着温必来又一个人在前屋闭着眼念了好一会儿,等他许久后进里屋时,我已经睡下了,他和我闲聊了几句,便也停住了嘴,此时,我睡在地上,而温必来在对面睡在干草上。

前夜我睡得还算安稳,到了后半夜,我便觉得不对劲。

这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身边不断地挠我,抓得我全身直发痒。我闭着眼在身上胡乱拍打一番,也没摸到什么东西,便又翻个身继续睡去,只是才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开始在我身上挠来挠去,惹得我满心烦躁。我猛然睁开眼,眼前正站着一个黑影,迷糊间只觉得他有些熟悉,那黑影见我醒了,便冲着我一笑,白晃晃的牙齿一闪,在黑夜里莫名觉得有些诡异。

“温必来你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抓我干吗,滚去睡觉!”我没好气地骂道。我翻过身,背对着不去理他,抱着胳膊,眯着眼继续睡觉,却突然间发现面前的草铺上,温必来正张牙舞爪地趴在草上睡得正香,细微的鼾声荡在寺庙里间。

这家伙真能睡!我心里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对!刚刚的黑影不是温必来!

我猛然反应过来,“嘭”的一声坐起。可是四周却异常安静,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温必来微弱的打呼声。月光透着窗户射进来,银晃晃的一片,我的身边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一股寒意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接着脚上再一次传来有人挠痒的感觉,我连忙缩起脚站起身,再三确定身边并没有什么黑影。

难道是我的错觉?也许只是地上的小石头硌着难受,压根就没什么黑影?可挠痒在我身上的感觉,又分明是软绵绵的物体,肯定不是小石头那生硬的玩意。

我越想越不对劲,墙孔菩萨前,三根冒烟的树枝已经烧尽,躺在草上的温必来翻了个身,手指抓着胳膊,搭在上面的腿朝着前面空踹了好几下。

“万济生,别闹我啊!”他嘟囔着,“痒死了,别抓我啊!”我一惊,看着温必来身旁空空无人,连忙冲上前拍打他脑袋。

“醒醒!温必来不要睡觉了!”

“万济生,叫你大半夜不要闹腾了!”

眼看温必来就要冲着我一拳击来,我连忙闪躲跟着一个巴掌把他按在身下。温必来急了,硬是和我打了起来,可最后,他还是被我制住,乖乖地被压在地上。我们连忙起身找了几根又大又干的树枝集成把,然后点燃对着里屋里细细一照,检查一番,这不照还好,一照简直是要了我们的命!

天啊!这哪里是什么无人的寺庙?分明就是一个蜘蛛窝啊!

之前我躺的地上,一小群蜘蛛正慢慢爬着,而温必来躺着的草堆上,更是蜘蛛的集会点,他拿着火把将草堆一挑开,下面便是密密麻麻的小蜘蛛迅速穿梭而过。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温必来更是恶心地跳到一旁窗口,可窗口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温必来笔直地站在窗口,不敢动丝毫以免碰到窗台。我才发现一只只或大或小的蜘蛛正趴在灰色的蜘蛛网上,半吊着的蜘蛛网挂在窗框中,温必来咬着嘴唇站在窗户旁一动不动,殊不知正有另一只蜘蛛吊着一根丝从屋顶慢慢而下悬在他脑袋之上。

原来挠我们痒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一堆蜘蛛,黑影什么的真是幻觉。我全身一个激灵抖起,温必来跟着我一起冲出里屋,外间的寺庙与里间一样,早就被蜘蛛占了巢。大半夜我俩挤在路边树下,等到清晨才继续前行。前面村口正好有一井口,温必来解开之前老丹头送的包袱拿出两个馒头,我从树上折了两片大叶子围成圈接好两杯井水,一边喝着一杯,一边递给温必来另一杯,此时身后正好来了一对年轻夫妻,拎着桶也准备打水。

“让让,谢谢啊。”包着白头巾的男人对我弯了弯腰,我和温必来连忙往旁边坐了点,无意间听到这夫妻的对话。

“听说村口阿婆家的小孙子得了怪病,眼珠子涨得老大,都要突出来了。”女人一边调整桶的位置,一边对男人说。压着井水把子的男人点点头,然后小声地说:“是啊,还是从后头那个太安村传过来的。”他说着抬手擦了把汗,“太造孽了。”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让小孩子们遭这种罪。”女人扶着桶的手突然一松,她连忙双手合十,合眼一低头,紧跟着轻声说,“阿弥陀佛。”温必来撞了撞我胳膊,我也跟着皱了皱眉。

“欸,对了。”女人忽然又抬起头看向男人,“我听说太安村来了个神仙医生,把小孩子们的眼睛都治好了,要不等下咱回家路过阿婆家的时候告诉她一声,让她也快带小孙子去看看?”女人说着挪开装满水的桶,又推过去一个空桶,“总拖着,不是办法。”末了女人又摇摇头感叹一句,原本压着水的男人突然松开手。

“哎呀你可千万别乱干事啊!”男人双手朝着女人拼命颤抖,像是要压下女人说的话般,着急地说,“你那是不知道啊,这所谓神仙医生一开始是治好了小孩子的眼睛,可还没多久,就是当晚,那些小孩子的眼睛,全部涨得比白天还要吓人!全部都爆脓流血,还不只是眼睛呢,就连鼻子耳朵,也跟着流血嘞。”男人说得声情并茂,女人的脸吓得苍白,男人顿了顿,接着又压低了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听说,阿婆孙子的眼睛,也是太安村给传染过来的。”

男人说得很是隐蔽,温必来听着听着就下意识地探过了身,女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给了男人一个眼神,拎着水拉着男人的胳膊就低头走远,温必来撇嘴不满地哼了哼,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跟着无奈地耸耸肩。

“奇怪,太安村的小孩子明明就被我们和老丹头治好了,怎么又犯病了?”温必来不解地问道。我也不知晓地摇摇头。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温必来说着,接着站起身,将包袱打个结背好,刚想走,又改口了,“不对。”他突然又顿住,想了想,然后说,“我们可以直接去那对夫妻说的阿婆家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害的,怎么治好了又坏了呢?”

温必来说罢拉着我就要走,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看到温必来这么兴奋的样子,再加上我也确实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本该痊愈的小孩子们都莫名加重了病情。想了想,我还是点点头,跟着温必来往村口走去。

岂料我们到阿婆家门口时,正好扑了个空。阿婆已经带着孙子离开家里,到外头去求医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往太安村走去,老丹头正站在村口等我们,他愁眉苦脸的,看见我们后,连忙献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这笑很奇怪,嘴角虽尽力扯开一个弧度,可眉头却还是紧锁的。

“你们终于来啦。”他好像料到我们一定会回来一样,“你们肯定也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想出哪里出了问题,分明我的药是好的,之前小孩儿们也都是医好了的。”老丹头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懊恼地低下头。我皱着眉头不知说什么安慰他好,倒是温必来难得理智地先开口,说:“老丹头,你带我们去见见那些小孩子。”

老王家的二丫娃子正睡得香,眼睛却睁得老大,眼珠突出了大半,淡黄色还带着不少血丝。老丹头站在最前头,他愣是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名堂,最后,他干脆伸手去抓二丫娃子的手腕,试图把脉,岂料二丫娃子被这一动,“哇”地大哭了起来。守在门外的婶子连忙冲了进来,她一把抱起二丫娃子安抚着,二丫娃子的小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这一哭,脖子便伸得老长,露出上面两个黑点。

“阿婶!”我连忙叫住抱着二丫娃子的婶子,“这黑点是哪里来的?”

婶子一愣:“什么黑点?”她疑惑地摇摇头,我连忙指给她看小孩儿的脖子处。

“哦,这个啊。”婶子随口说道,“昨晚才出现的,被什么虫子咬的吧?”婶子不确定地说,然后突然又警惕地看着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我连忙摇摇头,身后温必来还是一脸迷惑,倒是老丹头瞬间瞪大了眼,丢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知道他肯定知晓了,二丫脖子上的这两个小黑点哪里是什么虫子咬的痕迹,分明是不好了的迹象。

老丹头再将二丫的眼皮轻轻下扒,二丫顺势一翻眼珠,眼底下一粒一粒黑色的小点儿立刻暴露在外头,老丹头的脸色更沉重了,我也被吓到了。

“这是——”我一愣。

“天啊!”老丹头跟着摇摇头,“这黑点是什么东西?”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丫娃子的眼睛。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可能性。

“我觉得像虫卵。”我道。老丹头连忙打断我的话。

“虫卵?怎么可能?小孩儿眼睛里怎么可能长出虫卵,之前分明是没有的。”老丹头说着,顿了顿,“怎么可能呢?”他反复说了好几遍,一脸不信。

倒是温必来突然抢过话,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怎么不可能?”他一脸正经地说,“如果吃坏了东西,或者是手上沾到了脏东西,再往眼睛里擦擦摸摸的,就有可能了。”

温必来的话像是一双手,一下子打开了我和老丹头脑子里的开关,一旁听着我们说话的婶子大吃一惊,不断地说太安村一向平安祥和,东西一向干净,她照顾这二丫娃子也很仔细的,从来不会让她手碰到什么脏东西,就更别说现在生病的时期了,肯定是万分小心的。“你们莫瞎推断,怎么可能是虫卵啊?”婶子紧张地拼命捏着手,“虫卵这玩意怎么会跑到小孩儿眼珠子里头去啊。”

我再细细看了眼二丫娃子,扒了扒她的眼皮,她眼底的黑点密密麻麻,仔细看着,竟然是会动的。

“如果没猜错,这些黑粒确实是虫卵,而这病叫盲鬼借眼。”走到屋外,我和老丹头、温必来解释道,“一些瞎子死后不愿再做瞎子,它们会来到凡间寻找眼睛,婴儿一般都是它们下手的对象。”我说着,然后又想了想,“当然,瞎子也不会乱找任何一个婴儿下手的,一般是有人要请愿,以繁杂的仪式将婴儿‘奉献’给瞎子,让瞎子帮忙达成心愿。”

“那就是有人拿这些小孩儿的眼睛和死了的瞎子做交换啦?”温必来问。我点点头,算是默认,这下温必来和丹头青便急了,他们抱着手焦急地问:“那怎么办?怎么解决?”

我连忙回答:“解决倒不难,先要小孩儿们暂停敷药,然后让家人带着小孩儿一起去寺庙拜药王,拜个三天三夜,诚心诚意,要药王保住小孩儿们的眼睛,就完事了。”

我说得简明扼要,温必来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连忙摇摇头说:“这靠谱吗?怎么听着越发觉得迷信?”

“温必来,你竟然不信我?”我假装生气,温必来还是没退让,倒是老丹头出来打圆场,拉开温必来。

“要不我们就听万济生一次,反正现在也没其他法子,不如听他的话试试呢?!”老丹头劝着温必来,温必来想了想总算是点点头。他们俩带着整村人去山上的寺庙祭拜,而我则因为肚子痛留在了村子里。

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带着生病的小孩儿们去上山祭拜,平日里还是嘈杂的村子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不是肚子痛,而是我需要一个借口,可以待在这暂时无人的村子里,找到一样东西。

我特意注意了村民们决定去哪个寺庙祭拜时的对话,村子旁总共有两座寺庙,一座比较大的,也就是村民们这次去祭拜的宝山寺;还有一座在村子西边,稍小点,叫镇山寺。

宝山寺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肯定没有我想找的东西。所以我选择去镇山寺看了看,只见那座寺庙结构简单,三间小侧屋外加一个大院与一间大外屋,南北通透,而且干净安静。这里,竟然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不是我想找的地方。

我欣喜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难道说,我想找的东西,不在寺庙里面?

可那又不可能啊!

我坐在树下乘凉,地上一群蚂蚁正聚集到了一起,搬运地上的一小块糖粒,这密密麻麻的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却又让我猛然惊醒。

“啊呀!”我大叫一声,突然想到了另一间寺庙。

我飞快赶到那间我和温必来过夜的破庙时,天已经快黑了。蜘蛛密密麻麻地趴在门框上,看得我满心恶心,我闭上眼,咬咬牙,狠心用脚一踹门,门“哐当”一声倒下,趴在门框上的蜘蛛也跟着一只只被震落,我趁着天上还有最后一丝光亮,跟着一排爬动的小蜘蛛,在外屋佛祖像后面,找到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这张蜘蛛网足足有两个佛祖头像那么大,正好悬挂在佛祖后腰,上面躺满了各种小虫子残缺的尸体,还有几只公蜘蛛的壳零落在上面,里面的身子已经缺了。

我在地上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敲了敲这张巨大的蜘蛛网,不一会儿,一只又肥又大的母蜘蛛慢慢从后面爬了出来,它的肚子鼓鼓的,看着像是将要孵卵的样子,晃悠着身子。我拿树枝将它身子一挑,它“咕噜”一声翻了个身,黑色的身体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点点。

果然,我的猜测没有错。

我捏起这只母蜘蛛,将它塞进事先准备好的瓶子里,然后又跑到前头村子找到两个扒手,给他们塞了不少钱,让他们悄悄去屠宰场里偷些鸡鸭头,然后取些眼球出来。

“你这人贼眉鼠眼的,看着就不像好人。这么鬼里鬼气地要鸡鸭头干啥,真是阿弥陀佛,要干什么坏事!”顶着大肥肚子的扒手嫌弃地看着我说。我冷哼了几声,又往他手里塞了不少钱。说偷其实跟捡差不多,屠宰场处理不掉的鸡头鸭头,还不是丢掉了。不过又不能让村民起疑心,所以不能我去买或去捡了,就得大半夜让人弄来。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少阿弥陀佛了,你这事办好了,抵得上你几辈子说的阿弥陀佛!”

另一个矮个子的扒手连忙把还在唠唠叨叨的大肥肚子拉走。

我这点私心,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温必来和老丹头发现,要是没发现的话,虽是合了我的心意,可这一个谎言又得拿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但若是发现了,又不知道他俩要怎样想我,而且我的秘密还能不能被保住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睡好,等到第三天,也就是温必来和老丹头带着村民们从寺庙回村的日子,我早早地就站在村口等着他们回来,眼周围还拖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

不一会儿,便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从远处走近,所有人的脸色都在意料之中,都很难看。温必来和老丹头的身后,跟着的村民们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们,婴儿们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突得老大,甚至有几个眼珠肿胀得都快要破裂了——里面黑色的点点蓄满了眼球,有几颗已经孵化出了小黑虫,蠕动在眼珠中看着异常恶心。

“万济生,你这是耍人呢!”冲在最前面温必来一把抓过我的领子,气愤至极地吼着,声音老大地说,“你看看这些小孩子,再看看这些村民,他们去祭拜磕头脑袋都磕破了,膝盖都磨出血了,可小孩儿们呢?一个个只是病情更加严重了,丝毫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温必来的指甲都快把我的皮抠破了,我连忙拍下他的手,一边瞪他一眼,一边故作高深地看了一眼脸上气愤的村民们。

“这很正常。”我说。温必来盯着我的眼睛瞪得老大,我继续道:“你们只是祭拜药王,可是没给那些找替身的瞎子好处啊!”这时,温必来冷冷一哼,我知道他只当我还在说胡话。

我也懒得去安抚他,直接从后面拿出大瓶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抹在白布上,接着又细细涂在小孩儿的眼上。

“这是啥子东西?”老王搂着二丫娃子,一脸担心地问道。

“莫担心。”我笑着说,“这是从死瞎子们手中求来的东西,包管用,以后瞎子们不会再来找这些小娃娃了。”老王半信半疑地皱起了眉。

果然,在当天中午,我就听说太安村的小孩儿们眼睛都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难睁开眼,等到了晚上,再敷了一剂药后,便完全恢复了正常。

黑了一整天脸的温必来终于兴奋地笑出了声,他跟班似的跟着我,我故作不理睬,他连忙回到屋子里收拾好村民们送来给我们作为感谢的粮食和散钱,打包好,然后跟在我身后走出村子。老丹头正站在村口等我们,他还是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只是手中多了一个医药箱。

他也没看温必来一眼,径自走到我面前,然后开口问道:“万济生,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我不解地看着他。

“小孩儿们压根就不是什么‘鬼眼借盲’,你要小孩儿们去祭拜药王压根就是胡扯。你最后给小孩儿们上的药才是治好小孩儿们眼睛的根本。”老丹头说得振振有词,声音越来越大。温必来的脸色越来越疑惑,而我,虽然一直是面无表情,心里却开始打鼓。我很震惊,老丹头,居然看破了我的小把戏。

确实,他说得对,什么“鬼眼借盲”的玄乎事都是我乱说的,小孩儿们的眼睛哪里是什么死人害的,分明是有活人,有坏心思的大活人,在小孩儿们的眼上下了毒!二丫娃子脖子上的两个小黑点,就是中毒的迹象。

只是这毒下得蹊跷!

小孩儿们的眼睛本来只是普通感染,春天花草茂盛,环境好的太安村尤为是。春风一吹,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粉沾了什么树叶的飞絮,两两一混合,竟然成了有毒物。小孩儿抵抗力弱,毒粉掉进眼睛里,便感染成了那样子。那样子虽然骇人,可治疗却不难,只要敷药正确,很快就能恢复。老丹头的甲虫幼虫黏液药法子是好的,按常理,不出一周,小孩儿都能痊愈。

可偏偏这时候小孩儿们的眼睛都中毒了!在小孩儿敷了老丹头的甲虫幼虫黏液后,纷纷中奇毒。我那天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这奇毒之重,范围之广,若问题是出在村中食物、水源或是土壤之中,大人们没有不跟着中毒的道理,可事实却只有小孩儿们中毒。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老丹头给小孩儿敷眼睛的甲虫幼虫黏液中有毒。难道是老丹头动的手脚?

《本草残卷》上记载“夺眼术”为:寺庙中的毒母昆虫,毒性最甚,又常日吸收人间香火,通人性;取寺庙沾香火的毒母昆虫黏液,混以血液,敷至人眼,可使人眼凸出,成虫卵器皿,养虫,最终眼球破裂,养虫母体人失明。

太安村小孩儿们眼睛中的毒,不是什么普通的毒,分明就是夺眼术,而夺眼术,又属于毒医系的招数。

毒医系!想到这三个字,我脑袋就跟着发痛。

如果这一切都如我所想的,那老丹头肯定早就发现了那间满是蜘蛛的破寺庙,搞不好最大的母毒蜘蛛还是他养的宠物呢!那我可不能让老丹头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我得胡说一个得病的缘由和治病的法子,装傻混过他的视线。而我之所以连温必来也一起骗了,是因为我想将戏演得更逼真些,也是怕他知道这秘密后一激动便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老丹头的脸上还是透着“你不说实话”的冷酷样,而我也跟着沉下脸,我咬咬牙,干脆地问出口:“老丹头,你老实告诉我,灯婆婆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低声问他,听到我这话的温必来倒吸一口气,原本站离老丹头很近的他下意识迈远了一步。

可老丹头的脸上还是冷酷样,他耸了耸鼻子说:“你别扯开话题,我不认识什么灯婆婆。”我冷笑了一下。

原本还以为遇到一个医德不错的好医生,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和灯婆婆一路货色的心术不正之人,搞不好,还就是灯婆婆派来的坏事之人。≮更多好书请访问:。。≯

既然他也不肯说实话,我便懒得和他胡搅蛮缠下去,拖着温必来就继续往外走。老丹头迈了一大步将我拦下,然后大声道:“以毒母蜘蛛当药引,死家禽眼球当药,混合一起兑清水敷眼,救治小孩儿眼。”他一口气说出我的药方,“万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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