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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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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正死了,死于轻狂,死于愚蠢!
没有人知道他临死时在想些什么,是懊悔,是遗憾,还是顽固不化?或许还在编造着推脱责任的说辞。
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思考,再也没有机会自欺欺人,索九思手起刀落,血溅三尺,留下一具冷彬彬的尸体。
王中正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惊恐、不甘、愤怒……
一瞬间,有太多复杂的神色,只是渐渐的双眼黯淡无光,彻底没了神采。
“拖进树林喂狼!”索九思吩咐一声,转身前去向梁国相复命。
说实话,按照本来的想法,梁乙埋其实并不想让王中正就这么死了,甚至还打算放他回去。有这么一个不安分的草包闹腾,宋军的战斗力会打折扣的,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即便最终还是死路一条,也最好是赵昭忍无可忍,直接动手干掉他。
王中正可是宋朝皇帝的亲信,如此一来,宋帝赵顼与秦王赵昭之间必定会生出嫌隙,更加不和,这对西夏而言是大有好处的。
然而此刻索九思心里不畅快,好多的西夏将士都对王中正恨之入骨,多次要求斩杀此人泄愤。大敌当前,怎么着也得安慰一下将士们的心情,梁乙埋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同意杀掉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反正宋帝和秦王之间的矛盾非一日两日,这事指不定赵顼会怎么想,该有的矛盾和冲突依旧不会少,拭目以待吧!
梁乙埋道:“九思啊,解决了王中正。接下来可要应付种谔了,他可比种咏更不好对付,你可要小心!”
“是,国相放心!”索九思心情大好,自信满满。当即点齐兵马,准备迎战种谔所部。
事情按照梁乙埋的期望在发展,种谔得知哥哥在神堆驿之后,立即前来救援。索九思立即布置,与之激战。
种谔连续几次冲击,都未能找到解救种咏所部的机会。而且还受到创伤。种谔无可奈何,率军退守夏州。
索九思立即发兵进攻,将夏州城围的水泄不通。种谔所部紧紧只有三万人,惨重伤亡之后,如今不过才两万人。虽然勉力坚守夏州城,但实际上是很吃力的。
可是身在银州的折克行不仅不救援。甚至连粮草都不运送,完全袖手旁观。
府州折家与青涧城种家彻底决裂。
梁乙埋得到消息之后,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宋朝东路军级别最高的两位将军失和。相互之间没了配合,甚至彼此落井下石,理智与感性的冲突,无可救药。
梁乙埋哪里肯放过?故而立即对夏州加强了攻势。并且开始谋划对银州的战事。吃掉了种谔,打垮了折克行,在东线成功反击,宋军的三路讨伐,也必然将会以失败告终。
东线战况,赵昭虽然并不了解细节,但大概的趋势还是可以猜到的。
自从王中正狂妄自大,连续“攻克”石州和夏州之后,赵昭就预料到后面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盐州城下是必然是失败,王中正死不足惜。西夏用盐州作为诱饵引他上钩。然后再用他作为诱饵,吸引种家和折克行上钩。
赵昭相信,以折克行与种谔的经验和才智,肯定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可有时候,你明知道前面是陷阱。却依旧还得往里面钻。
是否救援王中正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问题,而是涉及到感情、政治和阴谋的复杂问题。折克行与种谔,肯定少不得要做出一些牺牲。
无论如何,都要让王中正死在西夏人手中。不能留下任何口实,让赵顼来问罪折家和种家,更不能让他来找自己的麻烦。
赵昭心里也希望他们最起码摆出一个救援的姿态,对汴京也好有个说辞。不过,他是不愿意拿折家或者种家人的性命来冒险的。不过,赵昭也知道,折克行与种谔很可能已经这么做了,他们会主动为自己分忧的!
有此臣子,也算是心满意足!
也罢!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将计就计,既然大家都在抛诱饵,那就给梁乙埋抛出一个大的,难以抗拒的诱饵!
诱饵在东边抛出去了,却得去西边收网,还得自己亲自去!
东路军在夏州与银州激战的时候,秦王的仪仗依旧留在韦州城下,但赵昭本人却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数日之后,两万宋军精锐骑兵通过萧关,迅速北上。领头的赫然是秦王赵昭本人,他的目标正是——灵州,唯有此地才能称之为大鱼。
出了萧关,宋军沿着葫芦河谷快速北上,然后从沙漠瀚海之中通过,绕开了韦州大军,以及附近城池的探马,迅速北上。
路上即便是发现了小股西夏军队,便直接剿灭。两万骑兵配的全都是上好的河曲马,奔跑速度绝对是一流的。
不过数日时间,便冲到了灵州城下,在此过程中,西夏人竟然毫无察觉,或者说根本反应不过来。
灵州就在黄河东岸边,又称西平府,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西夏十二军司之一的翔庆军司便驻扎在这里。
原本梁乙埋准备采用坚壁清野的策略,除了几座大城池之外,几乎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到了灵州。原本,这里聚集了至少十五万大军,准备迎战鏖战许久,千里奔袭,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宋军。
可王中正的突然出现,让梁乙埋在东线看到了可趁之机,加之西夏国内党项贵族们的不满,以及强大的压力。促使梁乙埋做出了一个决定,调动了十万大军前去盐州,从东线反击宋军。
王中正是个草包,很好料理。可种咏与种谔兄弟就不同了,即便有索九思这样的猛将出马,想要轻松获胜也并非容易事情。
随后种谔和折克行之间的不和,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加快东线反攻的步伐。梁乙埋又从灵州调动了两万人增援,如此一来,灵州只不过剩下三万守军。
对于灵州这样的战略要地而言,三万守军着实有些太少!
不过,梁乙埋觉得,灵州外围的几个屏障全都是重兵把守。宋朝东路军过不了盐州。中路军依旧被羁绊在韦州,至于西路军的种师道所部目前还在应理(地名)城下,不得前行半步。
梁乙埋最担心的就是秦王赵昭,目前得到的消息是,他人在韦州城下督战。
显然,赵昭是将希望全都压在中路军身上了。
殊不知。韦州的兵力充足,驻守将领和士兵也都是西夏精锐。自己给了他们死命令,一定要坚守韦州,所以那边不会轻易状况的。
灵州暂时是安全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梁乙埋才大胆地将兵力调动到东线。只要东线反攻取得胜利,宋军必然会全新溃退,到时候灵州的风险必然会解除的。
虽说很冒险。但还是值得一试的,梁乙埋决定赌一把!
余下两万守军,梁乙埋将城池交给亲信野力呼来负责守卫。野力呼虽然是党项贵族出身,但家道中落,从一个部族少头领沦为阶下囚,是梁乙埋救了他,并且帮助他复仇的。
野力呼对梁乙埋感激不已,成为忠心耿耿的心腹。此人勇武善战,颇有谋略,是一员猛将。
忠心耿耿。有勇有谋,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看着后院,梁乙埋自然一百个放心。
可是他忘记了一点,野力呼有个最大的缺点——嗜酒!
此人嗜酒如命,当年若非因为醉酒误事。也不至于被暗害,部落一败涂地。经历了如此大难之后,野力呼有所改观。
可是随着他受到梁乙埋的器重,陈年旧事逐渐淡然,嗜酒的老毛病就又犯了。梁乙埋在的时候,他还有所克制。梁乙埋一走,没有能管束他,便又时常喝几杯!即便是身为一城的主将,依旧如此。
有亲信劝慰,野力呼却不以为然,声称是灵州安全,绝对不会有问题,不需要担心。
不过,野力呼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倒也尽量克制,很少喝醉,只是偶尔略微起的晚点。
十多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虽然饮酒,但野力呼也没有误事,将整个城防的相关事情安排的十分妥当,故而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这日,手下有一员羌人老部将伍黑献上了两坛酒,奉承道:“将军,这是末将从一个商人那里买来的两坛好酒,据说来自于宋朝汴京,格外醇香……”说话间,顺手打开了酒坛子。
野力呼闻到四溢的酒香,立即兴致勃勃,问道:“你买来的?”
“嘿嘿,不瞒将军,是末将抢来的,那商人是宋人,所以……”伍黑声音很低,有些不好意思,言辞和表情之间却没有一丝悔意!随即又谄媚道:“如此好久,自然该孝敬将军!”
“说吧,有什么事情,平白无故你们会孝敬本将军!”野力呼终究有些无法抵挡美酒的诱惑,只是他也知道,无功不受禄,其中必然是有缘故的。
伍黑这才诚恳道:“将军,我族的牧场在横山一带,结果被党项悉罗部强占了不少,如今族人已经无处可以放牧牛羊了……末将本想求国相开恩,帮忙调停的……可末将人微言轻,国相又日理万机……思来想去,将军位高权重,又深得国相器重,若是说句话,定然能帮我部走出困境……”
“这样啊!”野力呼倒也不奇怪,强占牧场的事情常有发生。在西夏国内,党项族自然要比羌人高出一等。悉罗部又是党项贵族中比较强大的一个部落,平日里行事也颇为蛮横,他们强占了羌人的牧场,一点都不奇怪!
伍黑立即痛心疾首懂啊:“听闻将军和悉落部的首领有交情,恳请将军帮忙,你的面子,他们必然要给。我族必定感恩戴德!”
“这件事,本将军出面倒也无不可,只是想要摆平悉罗部,怕是……”野力呼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却已经十分明白。
伍黑立即道:“将军放心。这两坛子美景只是与将军的见面礼,事后我族愿意以百匹良马,五千头羊,此种佳酿百坛感谢将军隆恩!”
牛马羊倒无所谓,倒是美酒的吸引力很大。野力呼迟疑片刻,点头道:“你放心吧。虽然有些棘手,不过在本将军眼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就多谢将军了!”伍黑告辞离去了,出门的时候,余光瞧见野力呼伸手去拿酒坛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野力呼也是个谨慎之人。手下拿银器测试了酒水,保证无毒。随后便倒酒品尝,一口下肚,从口腔到沿着食道,再到腹中骤然间火辣辣的,当真烈酒。
虽然火辣辣的,感觉却很不错。尤其是酒水的醇香,以及入口后的绵柔,以及似清凉又似热情的口味,更是不错。
顷刻间,野力呼便爱上了这个美酒。还别说,伍黑来找自己办事,还真是费了公司,果真是好酒啊!
一碗又一碗下肚,野力呼比往常喝的时间长,好酒是需要慢慢品尝的。待五碗酒水下肚之后。野力呼放下了酒坛子。
好酒岂能一日喝完?再者,每日五碗的量不能破,否则真就要醉酒了。虽然嗜酒如命,但昔年的前车之鉴,以及军中的责任感共同作用下。野力呼还是有自制力的。
眼见天色渐晚,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今年的冬天显然来的比以往更早。按理说,这样的天气下,城内外不会有人外出的,城池应该安然无恙。可野力呼还是决定外出巡视,尽职尽责!
抓起弯刀,站起身来的时候,野力呼猛地发觉,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头有些痛,整个人似乎有些站不稳。
怎么了?醉了?
五碗酒水对野力呼而言并不算多,往日喝十碗也不见得醉酒啊,今日怎么会这样?蓦地,他想起来,今日的酒水更醇香,更烈。
竟然忘了这一点……
唉!
野力呼越发觉得晕晕乎乎,看来出去巡视是不能了,还是暂时休息片刻吧!在他的经验里,往日醉酒之后,休息片刻就安然无恙了!
于是乎,野力呼摸到了榻边,一头倒了下去!
随即呼噜声响起,野力呼沉沉睡去,什么也听不见!
雪花在飘,骤然而起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城头的西夏士兵发现了异常,立即警示。有亲兵匆匆来报,可是主将野力呼却伶仃大醉,兀自在榻上打着呼噜,人事不醒!
如此一来,局面难免有些慌乱。只是守卫灵州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倒也还算镇定,立即准备勘察敌情,迎战御敌。
只是不等他们准备好滚木礌石,弓箭长矛,灵州城的南门竟然开了!
没错,真的开了!
开门之人正是伍黑,一个羌人将领,出身横山的羌人!
秦王赵昭的那几条命令在西北传开了,但凡西夏国内的将领、臣民、部族,只要帮助宋军作战,都有封赏。
横山羌更是其中的重点拉拢对象,无论是西军密探,还是明月宗,都暗中下了不少功夫!
伍黑就是那个时候心动,并且投效秦王的。
他的部族在横山的牧场确实被悉落部强占了,他是想要夺回来,但并非是通过梁乙埋或者野力呼,而是大宋秦王赵昭。
河湟羌人投效大宋之后,待遇不错,尤其是那个曲扎,一跃成为头领,在羌人之中已经传开了。
羡慕归羡慕,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伍黑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第一个行动之人,很可能就是未来横山诸羌的首领,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于是乎,两坛子烈酒送到了野力呼面前,一个理由充分的借口,不会引起怀疑。野力呼嗜酒如命,遇到如此好酒,必然会品尝的。此酒甚烈,相信他会中招的!
没了主将,守军必然群龙无首!
伍黑立即行动,打开了城门,放宋军入城!
赵昭费这么大的功夫干什么?为的就是顺势将梁乙埋吸引到东线去,然后从萧关出发,突袭灵州。
这是此战的终极目标,至于以什么方式来完成,并不重要,只要有这个结果便是了。
梁乙埋上当了,他太过自信自己的防御体系,以至于处于核心灵州的防御十分薄弱。
有伍黑这个内应,主将醉酒不省人事,城门大开,西夏还如何抵御?
宋军冲入城中,在伍黑的协助下,很快就控制了灵州南门。西夏人不明所以,有将领带兵前来抵抗,但更多人则是处在惊恐和不知所措。
主将野力呼一直不见踪影,西夏人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难以组织起有序的抵抗,是以一片慌乱。
同时,更多的则是惊恐。城门骤然间被打开了,显然是有内应。慌乱之中不知内应是谁,也不知有多少。
然后看到宋军骑兵不断冲入城中,飘雪的黑夜之中,只瞧见鱼贯而入的骑兵,人数有多少却无法判定。
如此阵势,人数能少吗?惊慌的西夏将士已经先入为主,哪里还有心思抵抗,顿时四散奔逃。
野力呼在睡梦被惊醒,只是依旧晕晕乎乎,头痛欲裂。只见到四处火光,喊杀声与呼救声从四面八放传来。尚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刀锋划过后颈,一颗人头已经握在了伍黑手中。
这是他上位的垫脚石!
第六五零章亡国之祸
灵州失守了!
这对于梁乙埋而言,是一个晴天霹雳。
接到消息时,夏州已经被攻破,种谔不过带了几千残部突围出去;银州与绥州也是岌岌可危,折克行已经快要顶不住了;西夏前锋的骑兵甚至已经到了延州一带,鄜延路一带的宋朝军民人心惶惶。
眼看着在东路的反攻就要成功,可在这个时候,噩耗传来,灵州陷落!
怎么会这样?
第一时间,梁乙埋的反应是不相信,他觉得自己在外围的布置相当到位,灵州是安全的。
可当得知是秦王赵昭亲自出马,从萧关北上,越过沙漠,突袭灵州的时候,梁乙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不是在韦州吗?
梁乙埋没有问出这样的话,赵昭既然出现在灵州,那就意味着这是一个障眼法。可惜自己并未看出来,也没有足够的提防。
终究是自己大意了!
不过灵州好歹有三万大军驻守,城池高大坚固,竟然被轻易攻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有内应,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能怪谁呢?
赵昭一早就发布了号召羌人的文告,可是自己并未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对横山羌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当然了,也有自作孽的成分。若非悉罗部强占了羌人牧场,伍黑未必会倒戈相向。想想真是无奈,兴庆府的党项贵族们整日埋怨自己抵抗不利,可若非他们倒行逆施,情面何以会如此糟糕?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该怎么办才是当务之急。
灵州陷落,那边在东线的反攻。即便有巨大优势,也没有意义了。赵昭此举,乃是火中取栗的冒险行为,如今成功了,对自己而言就是釜底抽薪。
撤兵是必然的。否则若是黄河沿岸有什么闪失,数十万西夏大军归途被人切断,后果不堪设想。
更可怕的是,灵州与都城兴庆府,以及西夏最核心,最富饶的宁夏平原。中间只隔了一条黄河。宋军在灵州,就如同一把尖刀,时刻威胁西夏咽喉。
虽然梁乙埋认定,宋军目前没有渡河进攻兴庆府的可能,也做不到。但关乎国都安全,岂能儿戏?只怕现在兴庆府都该炸开锅了。那些党项贵族。甚至是寻常百姓,都会坐立不安的。这些都是沉甸甸的压力,几乎让梁乙埋难以喘息。
现在及时撤兵,若是能够反攻夺回灵州,情况还是有挽回余地,对兴庆府有个交代,对大局也是有利的。
此刻。驻扎在灵州宋军只有两万人,赵昭本人就在那里。宋人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抓住了秦王,等若是胜利,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撤军,反攻灵州!
梁乙埋痛心疾首地下达了命令,看着岌岌可危的银州城,已经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折克行与种谔,无奈转身离开。
除了战略上需要外,不撤军也不行了。灵州陷落的消息并未能完全封锁。很快在士兵中间流传开来。
寻常士兵不见得有那么长远的见识,以及坚定的心理素质。在他们看来,灵州是后方,是他们的退路。
如今灵州被攻陷了,岂非说明退路被切断?灵州都没了。那么西夏在黄河以东的土地岂非全部要沦丧?
如此一来,他们也就处于宋军的包围之中了,想要安全,就只能渡过黄河,回到黄河西岸。
回家!
在惊恐与求生欲望的双重作用下,士兵们普遍有这样的心理。
快,必须要快!
士兵们知道,必须抢先渡过黄河,否则一旦宋军封锁了黄河沿岸的渡口,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了。当然了,北上绕道沙漠、河朔高原或者河套平原,也是能够回去的。只是绕到千里,足矣拖死大军,尤其是在这等人心涣散之时。更何况,那些地带,大部分在辽国掌控之中,想要通行也并不容易。
黄河,渡过黄河,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是以西夏士兵人心惶惶,各种消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军心更加的涣散,三军将士笼罩在惊恐之中。
梁乙埋很快就发现了这些问题,也是忧心忡忡,现在最怕的就是军心乱了。否则,可真就一败涂地了。
故而只得命令各军将领,全力安抚将士们的情绪,保证大军不乱,军心稳定,反攻灵州。
因为有国相亲自坐镇,东线大军的情况还算不错。
可中路的韦州那边,情况就很糟糕了。
灵州突然陷落,守将一头雾水的情况下,更多的是惊恐。灵州没了,等若韦州成为一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孤城,落入宋军的包围圈之中。
这可如何是好?韦州是作为灵州外围屏障而存在的,如今作为核心的灵州不在了,坚守韦州还有意义吗?
撤退,回到黄河西岸,韦州将领也有这样的认识。灵州陷落,釜底抽薪,意味着西夏在黄河东岸的国土全部沦丧,至少暂时落入了宋军手中。此时,无论是保存实力,还是保存西夏核心的基业所在,都该回到黄河西岸去。
而且他们有更为便利的条件,距离黄河更近。只要数日时间,就能到黄河岸边的鸣沙(地名,今中卫鸣沙山),从那里渡过黄河,就暂时安全了。
不过守将也知道,仓促撤离,反而容易让宋军有机可趁。再者,忠心还是要有的,故而选择暂时引而不发,看看国相梁乙埋是否有什么命令。毕竟西夏在黄河对岸还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也不至于全无应对之力。国相那边若是有什么计策,反败为胜也是有可能的。
守将也想到,虽然不能前去救援灵州。但拖住刘昌祚所部,他们不能及时赶去救援。宋军在灵州的人马不多,梁国相那边或许有机会可以反攻。夺回城池。所以,暂时坚守韦州还是有异议的。
难为守将倒是一片就赤城,没有弃城而逃,并且隐瞒消息,以免动摇军心。可遗憾的是。消息最终还是传开了。
宋军在城外,用抛石机扔来许多的包裹,在空中赛开,飘落下许多纸张。上面以西夏文书写:灵州陷落,梁乙埋全军覆没等内容。军中将士虽然大多出身平民,并无学识。但总有识文断字之人,何况西夏文一度在西北十分流行,认识之人不少。
消息瞬间不胫而走,灵州下落,梁国相兵败,简直就是天塌下来了。西夏士兵顿时惶恐不已。主将闻讯,一再宣称是宋朝的谣言。
可有道是三人成虎,消息本就是亦真亦假,此刻传扬开来,容不得人不信。一日两日可以说是谣言,可是时间长就出问题了。这些消息在士兵们的心中不断发酵,猜疑与惶恐也越发强烈。
如此情况下。军心涣散,战斗力大为下降,韦州的防守状况大不如前。守将本来是有心坚守的,但是如此情况下,还怎么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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