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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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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四都不到的资子身边,是一米七出头的源高明。强烈的反差冲击,第一瞬间就吸引了钱惟昱的视觉。

不过,光是比高,钱惟昱还是不怵的。一米八上下的他,在这一项上可以保证对正常日本人的碾压。源博雅吸引众人目光的更主要因素,是因为他的帅——这辈子,钱惟昱还没怕过和别人比帅,当年便是和李从嘉在一起求学的时候,钱惟昱都不怕娥皇嘉敏姐妹会认为李从嘉比他帅。如今,这条铁律却被打破了。

那是一种,近乎于晋人柔美之风极致的帅气,唇红齿白,玉面琼鼻,双眉带彩,俊目有神。放到现代的话,绝对可以完爆那些以娘炮著称的小鲜肉。而且钱惟昱虽然不知道源博雅实际年纪多大,但是醍醐天皇去世至今,也有二十五年以上了,源博雅既然是在醍醐源氏下降臣籍之前出生的,那就意味着至少二十七八岁了。二十七八的年纪却看不出年纪,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又有多帅。

果掷潘郎,看杀卫玠,不过如此。钱惟昱自问如果真要那他和对方比帅,自己唯有在高大峻拔、阳刚英武方面取胜。

钱惟昱浑浑噩噩地受了源博雅和资子的答礼,随后又急忙偷觑辅子和选子那一桌,想看看选子是否会对源博雅那个她名义上的“姐夫”有什么仰慕之态。幸好,钱惟昱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选子略带娇嗔地瞪着自己,看不出什么危险的神色。

有些人,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钱惟昱自己对周娥皇周嘉敏姐妹抱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态,此刻才会害怕那些日本的公主,也对自己的出色姐夫抱有幻想。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源博雅答礼完了,后面便是客人自行随意的时间,钱惟昱磨蹭着想要找选子搭讪问问源博雅和资子的秘辛故旧,没想到众多客人又开始起哄,让主人家奏乐献艺。钱惟昱对于这种场景,原本是非常熟悉的——自打他来日本,每次遇到那些日本文人用狂热的目光盯着他,让他联句汉诗和歌、吟诗作对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这种氛围。可是这种情况发生在针对另一个日本人身上的时候、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

幸好钱惟昱还算有眼力见儿,强忍住了冲上去把源博雅掐住的冲动。只见源博雅推却了一阵,最终好像退却无效——钱惟昱被人逼着作诗的时候,也经常这样退却无效的——于是就拿出一张筝,开始当众演奏起来。

仅仅几个音,钱惟昱就忘了仅仅几秒钟之前,他还想要掐死源博雅这回事儿。

他不是没见识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直到今天之前,他此生见过的人里面,音律最为精擅的,要数周娥皇。娥皇的琴筝琵琶等技法抒情,都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化境。今日仅仅略略听了几段,便知道对方的琴技绝对不在周娥皇之下。而且娥皇弹琴,心中时有悲戚之念,表现力上,仅限于某些曲目,却不如源博雅这般百变。

只听源博雅先弹奏了一曲《凤求凰》,算是应了今日之景;随后又续了几首日本的宫廷雅乐。最后,似乎是因为今日有中土而来的贵客,他又加了一首汉末蔡琰的古曲《胡笳十八拍》。这首曲子钱惟昱听娥皇便弹奏过数次,实在是悲风凄雨得紧;这源博雅奏来,却是举重若轻、举轻若重,扭转曲风于无形无迹之间,一曲《胡笳十八拍》,都能弹到阔朗豁达,只闻其音调之曲折,丝毫无曲风之悲凉。

谁让钱惟昱上辈子读书还是读少了呢。而且后世中国的雅乐,因为遭受过满蒙胡化宫廷乐的戕害,早已十不存一,中国的教育界,为了防止这方面历史文化的民族自卑感蔓延,几乎把宫廷雅乐这个概念都从历史教育中封杀了。钱惟昱上辈子不曾听说过“雅乐之神”源博雅的大名,才有了今日的突然。若是他听过,而且知道源博雅便是后世东亚诸国雅乐界圣经《长秋卿竹谱》的作者的话,也就不会对对方的水平不在周娥皇之下而震惊了。

筝曲之后,依次是竹笛、筚篥、箜篌、琵琶……钱惟昱已经忘了他一开始想要找选子密谈的事情了,甚至连游说源高明给他在天皇面前就“遣周使”的事情帮腔这一点,都快忘了。

“今日有吴越贵客到访,区区不才,这才额外献艺了这套唐宫琵琶曲《霓裳羽衣》,不知可还能入得耳么?若蒙不弃,能得广陵郡王赋诗记载,那才是人间雅事。”源博雅最后拿着琵琶,奏罢一曲,收起乐器,对着钱惟昱说道。

“这便是《霓裳羽衣曲》了么?”钱惟昱大吃一惊,他之所以知道这首曲子,是因为娥皇这些年来一直在搜寻大唐末年失落的唐宫古谱。没想到中原因为战乱而失传的东西,竟然在这日本国还有保存。

钱惟昱揣摩了半晌,把脑中后世可以用来形容音律精妙的诗词都过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有能够为此会吟诗作赋。

“不瞒博雅兄,此《霓裳羽衣》之曲,在大唐末年战乱之时,便失传了。今日也是小弟生平第一次听闻此曲。何况此曲昔年已得白乐天《琵琶行》之赞誉。今日博雅兄所奏,技法神髓自然非凡人可比,然小弟对音律揣摩之传神,却难比白乐天了。有古人《琵琶行》在先,又怎敢狗尾续貂呢。”

。。。

。。。

第233章 紫式部

酒宴将尽,诸多走过场的龙套客人纷纷散去,钱惟昱寻机和源高明私下密谈了半晌,让源高明应承着来日在村上天皇面前帮衬着游说派出遣周使团。当然,期间也免不了对派出使团后许给天皇派系的好处一一和盘托出。以及劝谏天皇用尚未被藤原北家彻底控制的宗教界人士——也就是那群和尚,以及阴阳寮的头目安倍晴明、选子斋院殿等人组成使团等种种细节。

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源高明还是比较好说话的,问清了该问的事儿之后,非常豪爽地就应承了下来。

谈完了正事儿,钱惟昱想着周娥皇如今身在国内,还在四处遣人搜寻《霓裳羽衣》的古谱,不想今日却在源博雅这里见到了演奏。毕竟钱惟昱在婚前出国了两个月,想来若是能得到谱子的话,回去对于即将过门的娥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礼物。自古以来,有手腕的男人出门鬼混得久了,都是临回家才晓得准备礼物。

一个时辰后,钱惟昱拿着《霓裳羽衣》的古谱,以及源博雅自己十余年来所作的《长秋卿竹谱》数卷,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源高明的府邸。

刚才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令钱惟昱大跌眼镜,而且惊心动魄。而且,钱惟昱丝毫也不再怀疑选子会对源博雅这个姐夫产生什么奇怪的好感;甚至于,他还对刚刚嫁给源博雅不过月余的资子内亲王深感同情。

其实,这一切,他也是早就该想到的——源博雅这样的俊朗容貌,虽然伪娘、娘炮了一些,但是凭着其身份家世和音律上的绝代才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会三十出头了,才刚刚娶妻呢?这完全不符合平安时代日本人早熟的习俗。即使源博雅是个风流成性的人,娶妻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鬼混。

不过,当源博雅把钱惟昱引入他的书房、给他看《霓裳羽衣》和《长秋卿竹谱》,并且拉着他的袖子求钱惟昱私下留诗纪念这授谱之雅的时候,钱惟昱终于是惊觉了。

源博雅是个抖m级别的……受。

然后钱惟昱就夺了曲谱,落荒而逃了。一边逃,一边还心有余悸地默念:给娥皇求个《霓裳羽衣》,差点儿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代价这么大,这份礼物可算是诚意满满了。

……

两日后,源高明便觐见村上天皇,为钱惟昱就日本朝廷派出遣周使团的事情帮腔。村上天皇装模作样地把藤原师辅和藤原实赖请来,还召集一些重臣,装模作样地讨论了一番,加上钱惟昱从旁打包票,对于日本使团的支出费用全部承包了,朝议很成功就通过了。

然后,村上天皇再按照源高明告知的两步走策略,在藤原北家承诺了派出使团后,才提出“把初次使团成员范围,限定在宗教界人士内”的圣谕,美其名曰“遣唐使中断已有百年,初次出使不宜太过官方、理应持重”。对于这样的建议,藤原北家大呼上当,但是却无法反驳,只好临时准备人员。

腊月二十日这天,仅仅经过了一周时间筹备的日本使团总算是组建起来了。其中包括日本华严宗宗主、奈良东大寺法主宽信法师;天台宗宗主、京都延历寺法主良源法师。外加一堆其他级别略低一些的高僧,整体学术档次非比寻常。除了僧人之外,剩下的便是神道教的阴阳师,选子内亲王和安倍晴明赫然在内。

那些高僧,藤原北家也安插不进去什么眼线,毕竟这些和尚都是方外之人,尤其是宽信法师和良源法师,都没有投靠藤原北家的可能。最终,藤原师辅只能是找来一个民间声望略逊于安倍晴明的大阴阳师芦屋道满,举荐到使团内。

使团的人员分别从京都和奈良出发,自行前往大阪城上船。

如今的大阪城和界港完全还是一个肮脏的大工地,钱惟昱募集匠人劳役开工建城,还不过才几天而已,除了简易的码头栈桥之外,什么地面建筑都看不到,苦役们还在挖掘大阪城的护城壕、疏浚拓宽淀川。

到了启航的日子,诸多人马都已经感到港口上传,钱惟昱少不得在告辞的时候和前来送行的亲信之人交代一些的事情。

“世叔,小侄向陛下举荐了,这数年之内,大阪城的城代奉行,便仰仗世叔居中统筹了。这‘复式记账法’和‘分部分项工程量审计法’,若有不明了的,这几个匠首、书记,是小侄从石见银山调来的,尽管吩咐请教便是。如果不够,小侄日后还会派书记账房之人帮衬。”

被钱惟昱吩咐之人,正是源赖光的叔叔源满季,他此前不过是摄津国多田庄的地方小名豪族,经营着清河源氏源满仲一脉的家族庄园而已;如今,因为在摄津国地界新建大阪城,钱惟昱又得了村上天皇对大阪城和界港兴建经营的全权授权,所以大阪城的城代、奉行之类职位,钱惟昱有权自行任命,这便让源满季这个自己人近水楼台了。

“主公放心——今日既然定了名分,主公日后可不能再称呼属下‘世叔’了——属下也观察了数日,如今中土新出现的复式记账法和工程审计法,着实有些门道。对于大兴土木时的工料人力耗费节省效果非常显著。再结合这个‘分次普请’之法,让工匠们相互分段施工、以钱粮悬赏,促其争竞进度的话,想来最多两年,这大阪城便能彻底大成,一年之内,界港即可吞吐直达畿内的吴越海商船队。”

“既然如此,孤便放心了。日后畿内的事物,还要多多留心。”

钱惟昱和源满季交代完之后,又和自己名义上的属僚藤原为时告别了一番。礼节完毕之后,正准备亲自接着选子的马车上自己的坐舰,却见到几波驴车沿着淀川边的官道,匆匆向港口赶来。

“斋院殿下,且住片刻,奴奴已经得了巫女女侍的式部牒,这便可以一并去了呢。”

选子从马车内掀开帘子一看,正是清少纳言乘着自家驴车赶来,到了近前,下车匆匆跑向选子,还没开口,选子劈头就问:“清子姐姐,你怎得这般胡闹,为了跟着妹妹去海外,莫不成此身就成了巫女,不得婚嫁了么。”

“这有什么打紧,殿下不知道呢,这两日,藤原师辅在京城可没少动手脚。池田中纳言的小姐,也被逼着拜了芦屋道满为师,得了个巫女的身份,听说还有一个她家中的女侍,也一并如此。式部的文牒,如今还不是形同虚设,想度谁就度谁,这点手脚,只许他们做,便不许咱们做么。”

日本的式部,就相当于中国的礼部,按照唐宋旧制,礼部下面有祠部司,掌管的便是天下僧道,正式有身份的出家人,都是有官方发的度牒,或者叫祠部牒。钱惟昱没想到他玩的这招“乒乓外交”的曲线救国路线,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掺沙子,所幸只是一个阴阳师、还有几个阴阳师身边的巫女女侍罢了,到时候把他们架空隔离开,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选子听了式部的文牒如今随便发放,就对着钱惟昱横眉竖目地娇嗔瞪了一眼:“可是哥哥让人给清子发的文牒么。”

钱惟昱愕然,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他一直挂着式部大辅的虚衔,虽然从来没管过一天式部的活儿,今天却因为这个身份被妹子怀疑了。幸好,他正要解释的时候,在场的式部少辅藤原为时尴尬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承认道:“是下官让人为清子小姐办理的——不过,无论是池田空蝉小姐,还是清子小姐,分别都是右府和大纳言向下官打的招呼,下官也是无奈为之。”

藤原为时说着,又转向清少纳言,拱手一揖道:“此前还多有劳清子小姐教诲小女识字习文了。小女不过周岁,却已经能说数百字的汉话,真是多亏清子小姐聪慧。还望清子小姐能够早日归来。”

钱惟昱听了此事,也是大感惊奇:“清子,还有这等事么?不过周岁的女童,居然已经识字了?少辅的千金,倒是早慧得很。孤此前两年不曾来日本,少辅家中添了千金,居然也不和孤诉说。”

“不过是贱内诞下幼女,算不得什么大事,殿下此番东来,不过驻留区区月余,此前怎好以这些小事打扰殿下。”

藤原为时少不得为了这点小事辩解一番。不过他还没酸完,清少纳言就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对钱惟昱说道:

“也不算识字啦,只是会说话而已。不过阿紫妹妹已经能背诵‘明月几时有’、‘沧海寄余生’、‘不畏浮云遮望眼’三首古诗词呢。小半年前殿下的《汉和字典》刚刚面世,恰好少辅大人的千金当时才九个月大小、正是牙牙学语之时。奴奴想着别让这位小妹妹走了弯路,也想试试教习刚刚初生的婴孩,能不能不学伪音的假名,直接学说正音的汉字,这才把常常去少辅府上教习汉字正音,便当是实习这《汉和字典》的用法了。”

钱惟昱听了大汗不已——这三首诗明明是他自己做的,清子却说是“古诗”,实在是有些跳看挖苦之意。尴尬半晌,只好佯笑着跟藤原为时转移话题道:“令爱如此早慧,将来必是当世才女呢。”

“殿下过誉了,小女紫姬怎敢当此。”

。。。

。。。

第234章 坦白从宽

船队从大阪湾启航,乘着太平洋的季风鼓起满帆,浩浩荡荡想着苏州的方向直航而去,不过六七日,便到了苏州。时间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距离年关,已然近在咫尺。

昆山的市舶司码头下了船,钱惟昱便把日本使团丢给其他中吴军节镇的文官接待着、先自行策马赶回沧浪园。进了府,被周娥皇和一众府中少女用粉拳捶了好几顿,最后拿出源博雅那里得来的《霓裳羽衣》和《长秋卿竹谱》消灾,才让嗜音律如命的周娥皇周嘉敏姐妹放弃了对钱惟昱的控诉。

拿到曲谱的那一刻,周娥皇惊讶的神色,丝毫不出于钱惟昱的预料:“竟然是《霓裳羽衣》?这可是唐宫雅乐之典范,玄宗皇帝与杨妃宴乐之时做编作,五代丧乱,早已不知所踪。师弟却是从哪里得来这曲古谱?”

“这曲《霓裳羽衣》,乃是日本国左近卫大将源博雅所藏,此人自号‘长秋卿’,包括这《长秋卿竹谱》,也是他自行创作的集竹笛、箜篌、筚篥等色乐器的曲谱。此人音律造诣,只怕不在姐姐之下呢。”

“想不到天下居然还有此等样人……而且听师弟所说,此人的官职乃是‘左近卫大将’?怎的像是赳赳武夫的官职?”

娥皇自言自语着,一边翻开《长秋卿竹谱》细看其中几首曲目。筚篥乃是胡乐,娥皇所不擅长;至于竹笛和箜篌,娥皇也是当世高手。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娥皇短短看了几调,心中比划了一下,便是大为惊叹:“此人所作曲目,雅正非常,中平和缓,纵然是悲戚婉转的调子,竟也能转出如此洋洋正大之观。”

钱惟昱心中好笑,心说要是真的一个赳赳武夫也能作出让周娥皇震惊汗颜的曲目的话,不知会不会让娥皇从此砸琴不玩。所以也不揭破这个误会,反而很肯定地告诉娥皇:“是啊,那左近卫大将,乃是司职宫禁戍卫的主将,便如唐宫的神策军大将军一般,抑或是如今的侍卫司诸军都指挥使。”

“你这贫嘴啊!神策军大将军那是什么?那是……宦官司掌的。人家和你交情匪浅,授你古谱,背后却这般编排人家,那源博雅真是误交损友。”周娥皇伸出一根兰花指,在钱惟昱额头上狠狠捺了一下,续道,“对了,听说这次有日本使团随师弟一起前来,那这源博雅,可在其中?”

“哼……你当孤不知道大唐的神策军是宦官管的么?不过,这源博雅虽然不是宦官,却也……哼哼。”钱惟昱心中一阵得意地怪笑,似乎每每想到那么多美女资源没有被源博雅那个娘炮给祸害了,心中便暗爽不已。面对娥皇的问话,他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容答道:

“那村上天皇也是觉着中土与日本已有百年不曾使团通好。如此这般,不曾得中原皇帝首肯,也不明大周朝廷对日本的态度,贸然以正使互访,不免唐突,因此以东瀛僧道为使,这次是先来探个风声的。实不曾有正式的朝廷官员前来。最多便是写僧官道官罢了。”

“日本人平素所信,也真个是与我中土一般无二的佛道诸教么?这衣冠文物,倒是上进得很。”娥皇对海外的事情不了解,胸中满是‘天朝上国’的心态,一听说一个蛮夷之国信仰和华夏一般无二,便觉得对方上道。

“也不尽然相同了,那佞佛一事,倒是相同,如今日本京都最大的法宗天台宗,便是二百多年前,出自我吴越台州的天台山国清寺。其余东大寺华严宗诸派,也都可在中土寻其源流。不过道教却是和中土大不相同,日本人所信的,叫做神道教,其传承约摸是我中原上古时的道家、阴阳家所出,后来也多有受中土道教影响,诸般变化之后形成今日大观。

这日本的佛门只有沙门僧侣,无有受比丘尼之戒;神道教则有阴阳师、巫女等人,和中土道门有道士、道姑一般。今日使团之中,既有大德高僧,也有阴阳师、巫女。”

一听到“巫女”二字,娥皇耳朵便是一竖,淡然问道:“哦,居然还有巫女?想来能有资格出使的,定然也是年高德劭的女子了吧?”

“嗯哼……年高德劭倒是不一定,只是大多身份尊贵,或是辈分甚高。比如为首的阴阳师便有二人,其一是日本朝廷阴阳寮的主官,名唤安倍晴明——说来也巧,正是素子的父亲呢。另一名,乃是日本皇族斋院、供奉贺茂大御神的大斋院殿、选子内亲王。

这选子倒是年幼,不过日本朝廷素有惯例,每一代都需要一名宗室公主住持贺茂斋院,故有此例。不过因为贺茂斋院平素祈神降临的法事不多,百年来也渐渐兼有朝廷的‘弘文馆’等职司,选子本人,姐姐定然是神交已久了——日本那边,《汉和字典》的注音切音部分,当初不就是选子所编么。”

周娥皇看着钱惟昱那‘行云流水’的介绍,暗笑道:“选子是谁,姐姐会不知道?当初你不是早就介绍过么。今日说这么多,莫非另作了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情,这才交代得这么清楚。”

“师姐大人冤枉啊,那选子比嘉敏还小两岁多呢,小弟怎敢做那禽兽之事。”

……

钱惟昱府上,如今也就娥皇嘉敏比较难缠,别的女子,毕竟身份地位放在那里,也不会做那些越俎代庖的呷干醋的活儿。比如蒋洁茹就属于早就知道钱惟昱想要对选子下手,而且还在从旁帮衬着拉皮条的主儿,实在是贤惠得紧。

打发了周氏姐妹、为日本使团那些被他接来的的巫女来历说开了,钱惟昱便大大方方把使团都接洽安顿了下来。沧浪园毕竟是钱惟昱的私邸,虽然地方够大,把使团接来却不合适。问了一下左右臣僚,治下可有适合暂时安顿使团又不至失礼的所在,属下尽皆推荐秀州的烟雨楼,钱惟昱也就从了。

一听烟雨楼的名头时,钱惟昱着实吓了一跳:这莫非便是后世丘处机丘道长和江南七怪约定“十八年后,杨康郭靖烟雨楼再比试武功”的烟雨楼么?后来仔细了解了一下,才知道这嘉兴烟雨楼地处南湖,俯瞰湖景,本是二十年前,钱惟昱的伯祖(也就是其祖父钱元瓘的兄长)钱元璙任中吴军节度使时,在秀州修建的宴客迎宾馆舍。

钱惟昱当初建镇四州当中,秀州算是最没存在感的了,钱惟昱在那里少有长期驻留,以至于数年都不知道还有这处也算得上东南形胜的所在。当下听了属下解释,钱惟昱当即拍板,把使团当中的人暂且先安置到秀州烟雨楼观览旬日,待过了年关之后,他再抽空奏明王叔、安排使团中诸般高僧寻访名山古刹挂籍,展开访问活动。

至于延历寺的天台宗座主良源法师,算是一众高僧当中最容易安排的了,到时候让天台国清寺的义寂禅师带着一起先去游览天台祖庭,(W//RS/HU)再做区处便是。

所有人当中,唯有选子和跟着选子的清少纳言得以豁免,没有被安排到嘉兴烟雨楼——钱惟昱好说歹说,暗示娥皇说选子斋院殿身为日本国天皇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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