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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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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相,时异则事异。何敬洙用这一招,是画蛇添足,您到时候用这一招,可就是画龙点睛了。还望不要疑虑何敬洙没有后手,没有援军,无人配合。您可是有援军,有接应的。届时水丘都帅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元德昭思前想后了半天,这封书信里面对于包围圈外的友军届时的具体战术安排并没有多提,只是说了让苏州水师如何如何配合。元德昭不得其解,最后还是与陈诲口头讨论请教,陈诲想了一下,把可以说的内容都对元德昭口述了,才算是说服了他出兵。
吴越人准备了三天。六月初四这天晚上,元德昭聚起了一百艘中小型战船,趁着黑夜沿着常浒河出击。在他心中,对于这一次的配合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如此做,因为包围圈外面的友军,可是按照他会按计划出兵的情况部署的,在内外消息不通的情况下,任何肆意的变更都有可能遭致一场不必要的失败。
三十里的常浒河,没用苏州水师两个时辰就走完了,到达河口的时候,正是凌晨时分,似乎这个时间点已经成了国际惯例的突围或者偷袭应当选择的时间点了。一路上,常浒河两岸的陆地虽然是被南唐陆路军马把手的,但是苏州城里的吴越人已经太久没有动静了,被围城战弄得懈怠不已的南唐陆军倒也没有能够提前发现吴越船队并做出预警。
毕竟,在南唐的陆军看来,常浒河口是有己方的水师团团把守的,自己松懈一些,也不怕吴越人水路突围,既然如此,在旷日持久的围困下,偷偷懒也就无所谓了。
四更三点,十几艘吴越战船船头装着巨大的木质推叉,对着南唐军横江的铁索冲撞过去,铁索两端作为桩子使用的南唐军楼船被巨力拉扯得往中间猛然倾斜,随后被拖着横漂了数十步。
南唐水兵们及时做出了反应,一场突围和反突围的夜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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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诱敌的至高境界
四更三点,当喊杀声在常浒河河口处突然引爆的那一刻,何敬洙觉得吴越人完全疯了。
至少负责坚守苏州城的元德昭肯定是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两个月前南唐的围城水师不是没有尝试过沿着常浒河从长江水道突入阳澄湖内,但是那一次,在阳澄湖与常浒河交接的河口处,南唐人被吴越军的苏州水师集中局部优势兵力打退了。那一次,南唐水师有3万人,而吴越的苏州水师只有5千多人。
如今,吴越人居然复制了一把自己此前的失败!只不过战场从常浒河与阳澄湖交汇的河口换到了另一端也就是常浒河和长江交汇的河口处。其他的,只是把两个月前两军扮演的角色互换了一下。
当初自己3万打5千,在这种作战势态下都没能速胜不得不退避,如今你5千打3万,难道还会有机会不成?这不是急疯了眼乱出牌是什么!如果是千年之后的撸啊撸小学生看到这种局面,肯定以为对面是破罐子破摔准备买起队友20投了啊!
“各军按结阵次序依次拦截、列成鹤翼阵对河口处的吴越军弓弩压制!前军多用火箭,争取引燃吴越战船照亮,不要给他们摸黑混战的机会!”
一条条河口夜战模式下最标准不过的水战军令从何敬洙的旗舰上下达出去,一艘艘舢板走舸往来穿梭,第一时间传递着招讨使大人的命令,南唐水师庞大的战争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高效地抵御着吴越人的突袭。
一开始的半刻钟战事还是比较顺利的,南唐军除了一开始被吴越军占了个先手优势的突袭之利,损失了4条渡河口拉网的楼船,外加伤亡落水了三四百个水兵。从那往后,南唐人一旦稳住阵脚,就再也没有在伤亡交换比上处于劣势过。
虽然两军如今因为挤作一团施展不开,无法实施接舷跳帮的高效冲杀,只是用弓弩远远地互射压制,所以导致了伤亡交换的绝对速度不怎么快,但是只要稳住这个势头,假以时间,南唐人就可以稳稳地把吴越人的血一点点流干。
互相换命南唐军是不怕的,毕竟南唐军还有2万2千多人的围城水师,而成立的吴越水师只有5千人,就算一命换一命,吴越人肯定不够消耗战。
不过,随着战局的进展,形势终归是有一些变化的。这不,刚刚打了半刻多钟,麾下各个指挥的部众都开始回报军情诉苦了。
“招讨使大人!我军用铁索拦河的船队原本处在最内侧,如今大军一拥而上被堵在里面,后面的战船都被铁索阻拦,无法上前和吴越人接战。各部请求大帅下令让“凌波都”三个指挥的战船两两靠拢,收拢铁索退下来,给后面的战船腾出前进的道路。”
糟糕!听到下属的反馈,何敬洙就知道自己一开始有点草率了。但是,只要马上调整,相信之前那些指挥上的小瑕疵对整体战局的影响应该不大。
问题出在哪里呢?那是因为此前几个月,南唐军围困苏州水路的水师布阵都是按照防备吴越水师从长江下游方向来袭的,所以把拉铁索横江的战船部署在了最靠近常浒河口的位置,其他可以机动灵活作战的战船则排在外围更加靠近长江深处的位置,几个月来无论巡逻还是备战,用的都是这样的部署。
这个部署在遇到敌军从昆山通州这些地方的江面上杀来的情况下,既可以稳妥地防止敌船撕开缺口后用快船突入常浒河,又可以让主力交战部队有足够闪转腾挪的水域,可谓是既高效又稳妥。
但是,如今敌人的出击方向反了,敌人不是从长江上来的,而是从阳澄湖经常浒河而来的。所以当交战一开始的时候,南唐军那些用铁索横江的战船就被顶到了最前面,而其他机动性灵活的战船,被己方的铁链暂时挡住了冲锋的道路,没法尽快突前集结。
这就好比打魔兽世界下副本,结果开怪之后发现mt和dps、奶妈站反位置了一样尴尬,虽然mt及时放个群嘲拉住了怪,但是团队依然免不了一阵大乱。
“让‘凌波都’下属以铁索拦江的战船两两靠拢,收起铁索,依次后退,其余战船分队突前,与吴越军接战!”
何敬洙刚刚下完这条军令,自己暗暗擦了把汗。可惜他还没定下心来,他的旗舰船舱里面又走进来一个文官打扮的人,正是监军魏岑。
何敬洙前几天吃了个败仗,而且被定性为“轻敌冒进、进退失措”,所以如今在监军面前正是见人矮一头的状态。看到魏岑进来,免不得略略谦逊一番,把战况主动向监军交代一番,试图获得魏岑一个提前首肯
咱虽然是主帅,军令虽然是我下的,但是如果你魏监军当时也在场,也没提出意见的话,那么最后要是出点瑕疵的话那怎么说也是共同责任,不能再让咱一个人背黑锅不是?
监军么,总归是喜欢发表一些见解的,不然一来体现不出监军的水平,二来如果什么都不说,将来真出点事儿也不好推脱,所以最高明的监军,就要和算命的相士一样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主帅自己去理解,这样将来打赢了就是你理解对了,打输了那也不是监军没点拨你,是你悟性的问题!
魏岑名列“五鬼”,很显然做个监军还是非常合格的,当下就提出了一些疑问:“让封锁江面的战船退后的话,吴越人的战船有可能有漏网突围出去的么?毕竟我们要彻底封锁苏州城,让内外彻底消息不通,如果出点意外的话可不好。”
“那……按监军大人的意思,该当……”
“不如把封锁江面的战船退下来之后,让它们在后阵重新拉网拦截,如何?这样交战战船在内,封锁战船在外,不就是相当于把此前的船阵给换了一下首尾么当然,这个只是一个参考,本相对兵事不甚了解,具体该用什么手段来实现这个目的还请何招讨自行裁处。
我只是觉得需要防范这种情况的发生,毕竟皇太弟殿下给我们的命令是从水路彻底封锁苏州城,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们也不好向皇太弟殿下交代不是?”
真是有水平的监军发言啊!何敬洙心中暗骂了一阵,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对方相当于只是四平八稳地提了个对结果的要求,怎么做你自己想!如果对方追加的修正要求没做到,那就是你的失职,如果你根据对方的要求变阵了出了问题,一样是你的问题。
反正监军大人么,本来就是负责监督武将有没有谋反之类的企图的,打仗打赢了他监军点拨有功,打输了也没他叼事。
何敬洙谨慎地盘算了一番,觉得魏岑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至于风险……何敬洙一开始也没觉得有啥风险,不过对于“监军一般只会纸上谈兵”的考虑,他绞尽脑汁灵光一闪还是突然有了一丝想法。
“魏监军,当年曹孟德用铁索连环战船,结果被周郎火攻大破。我们用铁索横江拦截倒是不妨,然则如今两军交战的时候,以铁索船在后拦截的话,如果敌军有火攻船……只怕仓促不易闪避。”
“哈哈哈哈……人称何招讨知兵,难道还不知道时移世易的道理么,你往外看看那边”魏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遥遥一指战船舷窗以外的某个方向。在那里喊杀声正烈,数艘战船冒起点点火光,让人对交战双方的情形隐约可见。
随后,魏岑接着说道:“今晚两军已经交战了一刻钟了,我军前军战船对着敌船不知道射了多少火箭,已然引燃数艘敌船。如果敌军前军有纵火船的话,这般火箭攒射之下,只怕早就炎焰张天了,可见如今敌军前队和我军接战的战船当中,没有一艘是纵火船。而常浒河宽不过仅容两船并行,就算敌军后队有纵火船,还能调度得上来么!”
被一个文官说不知兵究竟是很没面子的。何敬洙一开始也是对曹孟德连环船被火攻全灭的历史事迹太过深入人心了,才有所忌惮。现在听魏岑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再坚持不肯变通的话,岂不是说明自己见机不明了么。
“监军大人果然知微见著,倒是末将胶柱鼓瑟了。末将这便去安排。”
南唐军的船阵随着上峰的命令,很快做出了调整,那些原本拦截着友军冲锋的铁索战船两两靠拢,让铁链和蒺藜网收拢起来,随后编队后退。到了己方船阵身后再行展开,以备不虞,免得有苏州城里的战船冲出重围,
对面常浒河里的吴越军苏州水师依然不退,与南唐军奋力厮杀,不过随着南唐军的战船得以密集冲锋接近之后,双方的伤亡速度一下子陡增起来一开始,因为南唐军铁索船的阻隔,双方没法靠得很拢,也就无法接舷跳上对方战船肉搏砍杀,只能依靠弓箭互相射击,有船舷和女墙等掩体遮蔽,弓箭杀伤速度自然不快。
如今,接舷战逐渐拉开序幕,吴越人渐渐吃力起来,但是依然顶住不退。何敬洙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祈祷,又有一些自得,看来不出意外的话胜利的天平正在慢慢向自己倾斜。
“招讨使大人!不好啦!下游有吴越水师主力来袭!距离我军还有十几里水路,下游的斥候船已经发现敌船队了,应该是水丘昭券的主力。”正在何敬洙幻想自己全胜场景的时候,一声禀报打断了他的意淫。
“什么?难道吴越人打的就是全军出动与我决战的主义?苏州城内外消息不通,怎么给他们约定好精确出兵时刻的?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你们两军齐出,我难道会怕你们不成,既然敢来决战,那我就一次性把你们都收拾了。”
……
其实,“蒺藜网反水鬼、长竹枪触网引诱对方提网、与城内守军取得联系后假作不知、约定时间内外夹击、猛火油的各种应用”,这些战术战法的搭配和应用,详见《十国春秋》和《吴越备史》本来就是可以找到的。
五代十国时期,是中国古代水战应用发展的一个巅峰期,主要是因为别的分裂士气,比如南北朝或者三国的时候,江东往往是统一的一国,而北方人完全是水战外行,来了基本上被完爆,所以江东没有敌手也就不会努力进步进化自己的战术和应用,吃老本就够了。
而五代是个异数,因为江东的江、浙两省分别有南唐(杨吴)和吴越两个国家,而且两国相持战争近百年。因为同时有了两个精于水战的国家的互相生死相搏,让我国古代史上的水战技战术水平得到了一个很高的提升,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行查阅相关资料,一定会有很多你们意想不到的发现。(也许春秋时候的吴国和越国之争也算,但那时候毕竟航海和水站技术还很落后)
。。。
。。。
第45章 做一把男人
从常浒河里冲出来厮杀的吴越军苏州水师是在四更三点左右和南唐军接触的,两军厮杀了几乎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交战烈度的逐渐上升,从下游逆流而来的吴越昆山大寨水师援军也即将赶到战场,时间,已经是五更过半了。
夏天天亮的早,五更过半已经是微见晨曦的时分了。昆山大寨的吴越水师战船从正东方向扑来,看在南唐军士卒眼中,犹如是驾驭着一轮初露霞光的红日而来。这番美景,如果换一个场合的话,一定会被无数诗人画家用壮丽的篇章和画卷赞美的吧。可惜如今这一幕是在厮杀场上出现的,让诗情画意的美景铺上了一层血色的基调。
何敬洙用手在眼前搭了一个凉棚,眯缝着双目看向那些迎着日光方向而来的吴越战船。心中暗自思忖:
“哼,此前把铁索船拉到外围结阵倒是歪打正着了。吴越人的苏州水师没有带纵火船,这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过这些下游来的船倒未必,长江比常浒河宽阔近百倍,有的是给后军船队闪转腾挪的机会。吴越人擅长纵火烧船,在船阵中藏些火船伺机而动也未可知。
只可惜,我军把铁索船拉到外围之后,那些小船放火的时候根本冲不进来,还能有什么作为?真是天赐战功于我啊,此战一定要报几天前昆山外海被烈火焚船之仇。”
……
数里之外,从昆山大寨而来的吴越水师主力舰队旗舰上,水丘昭券心中一样紧张非常,毕竟他今天要用的战术和装备之间的配合是前人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全是小王爷天马行空一样想出来的奇计,究竟有几分效果,还需要历史的检验。
但是,至少当初小王爷提出这些部署的时候,水丘昭券还是全部照办执行了,也许是因为在福建的数战数捷和几天前昆山外海的胜利,已经让水丘昭券这个稳重的老将心中都开始对钱惟昱的智商产生一种迷信了吧。
古往今来,十几岁拿刀杀人的匹夫到处都是,但那些不过是秦舞阳支类不入流的杂碎而已。可是十一二岁就妙计百出数战数捷的天才,就只能用神授来解释了。水丘昭券是陪着钱惟昱全程“镀金”的,他知道从福建到苏州,吴越军一个个胜利里面有钱惟昱多少妙计的作用成份,所以他已经有渐渐向钱惟昱智商的脑残粉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老将军不必担心,陈诲刚刚回来回报,说是他这几日早就已经布置好了。除了船队投石器和弩炮上装备的之外,我们剩下的全部四千桶猛火油,都已经提前用绳索部署到了常浒河口,桶口的银边已经提前取掉了,换成了蜡封。
到时候,我让陈诲再带人潜水过去,把绳索纷纷割断,油桶就会浮上来了,而且这个点儿蜡封应该已经被江水泡化了,说不定油都已经开始漏出来了,只不过分量还不多,唐人没注意罢了。”
“但愿如小王爷所想就好。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火起冲上去围堵唐军。”
钱惟昱安慰了水丘昭券一句,随后转身去找陈诲。
陈诲的水鬼部队里已经挑出了几百个精干水鬼,人人身上背负了一个空的大皮囊,大皮囊的一头连在水蜘蛛的气管上,用牛皮胶接固,然后用细绳捆扎
这是给他们短时间水下呼吸用的,在江面上起火之前,他们依然可以通过水蜘蛛直接呼吸水面上的空气,但是一旦江面被大火封锁之后,就必须把空气皮囊上的细绳解下扎到水蜘蛛的主气管上,然后把水蜘蛛主气管割断,改用皮囊内的空气呼吸。
皮囊不过十几升的空间,估计最多也就撑个十分钟,可见此次行动对水鬼的水性要求很高,要想全身而退殊为不易。
钱惟昱拱手给陈诲敬了一碗黄酒,陈诲也不含糊,一口干了之后,就招呼那些出生入死的手下用轻舟小筏出击了。逼近到南唐军铁索船外围两百步距离之后,这些水鬼纷纷跃入水中开始潜行。南唐军因为铁索船部署的原因,此刻主力依然把全部精力放在尽快吃掉从常浒河里杀出来的苏州水师身上,打着尽快结束战斗,然后好各个击破的打算。
一个个水鬼游到了目标位置,把他们此前几天分批绑在南唐军沉江铁锥和江底大石上的绳索割断,一个个木桶在自身浮力的帮助下分批跃出水面。
……
几分钟后,南唐军的船阵内部异变陡生。
几千个奇怪的木桶突然间在船阵之间上浮,有些木桶的桶盖和桶底都掉了,还溢出大股大股的恶臭黑油。
交战的两军,对火箭的使用似乎也没有停歇过,只不过此前的火箭往往威力没什么出彩罢了。但是这一刻,当吴越战船的又一批火箭落在南唐军船阵之间的时候,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江面上,居然燃起了大火。水火相生,一派令人瞠目的奇景。虽然目前火焰覆盖的面积不过是几十亩的水面,直接引燃的也不过是恰好处在其中的几十艘战船。而且随着江水的流动还有往下游稀释扩散的趋势,但是南唐军的船阵依然不可避免地一阵大乱。
毕竟,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正是古今军事史上打击敌人士气的第一法宝。而南唐军此前部署船阵的时候,把铁索船部署在最外圈、以防止吴越苏州水师突围的这个阵形,此时此刻成为了吴越人的帮凶。
大量受惊的南唐军船长试图突围离开火势最猛的内圈水面,但是往外冲突的时候却被自己人的大铁链拦住了去路。一时间南唐军战船自行相撞的惨剧时有发生,犹如陆战时候大军崩溃时的自相践踏惨案一般,只不过这番景象在水战中,恐怕是第一次出现吧。
越来越多的战船被撞毁和引燃,失足落水的士兵们最为凄惨,直接在火海中被烧成人碳。原本水战中,水性较好的水兵们总会选择在战船沉没之前跳水逃生,可惜这一次,跳水逃生无疑是最傻的选择了。
水丘昭券的船队也及时杀到了,吴越人用战船上的投石器和床子弩对南唐战船发射的油桶成了锦上添花的点缀。何敬洙和魏岑已经彻底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
有些南唐战船在往外冲,撞毁己方的铁索船冲开出路;有些则往常浒河里疯狂挤压,试图杀进常浒河避火。可惜在南唐军冲在最先的几艘楼船和吴越苏州水师的几艘楼船相撞沉没之后,常浒河本来就不深的河道被这些沉船彻底堵了,后面的南唐军战船显然已经没希望从这里突围了。
“何招讨!为今之计,被吴越人击破封锁线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我们还是当以止损为先啊让兄弟们全部弃船冲滩吧,这里本来就是江边河口,水又不深。船没了还可以造,水师精锐要是死光了,可就彻底完了!”
一群指挥使群情汹汹地派遣斥候船冒烟突火地来请示,更多的则完全不顾何敬洙的意见自行临阵裁处了。何敬洙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这一劫了,魏岑就算不把黑锅完全推给自己,自己只怕也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让兄弟们难做呢。
“下令!各军自行突围,允许弃船登岸!”何敬洙下达了最后一道大包大揽的军令,随后指挥着自己的旗舰向着圈子外面一艘看上去很嚣张正在用床子弩发射火油桶的吴越战船扑去,“做了那么久对监军唯唯诺诺的跟屁虫,如今就彻底做一回男人吧!”
十几分钟后,何敬洙战死。不过他至少大包大揽把此战失利的责任揽下来了。战后南唐皇帝李也没有因为此战而追究其他弃船的水师将领们临阵脱逃的责任。他最后的命令也不能说没有价值的,因为他毕竟让此战南唐水师的人员伤亡降到了最小
2万2千南唐水师士兵,只有7000余人丧生火海或者在交战中被杀。与他们互相搏杀的吴越水师,也付出了3千多人的伤亡,吴越人的这些伤亡主要是此前作为诱饵突围的元德昭麾下苏州水师付出的,水丘昭券的昆山援军只伤亡了几百人。
1万5千名南唐水师士兵因为及时冲滩弃船活了下来,不过他们短时间内再也拿不出可用的战船了,在此后苏州战役中,他们只能是暂时转行客串一把步兵的活计了。
……
当天午后,掌握苏州围城战的南唐军陆路主帅、皇太弟李景遂就收到了水师大败、战船几乎全灭的消息,他让麾下将领紧急做出应急的部署调整,可惜效果不大。
次日,吴越太湖水师“撩浅军”突然实施了敌后登陆作战,在无锡县城登陆,突袭无锡县。水丘昭券在长江上的水师也不甘示弱,在击破何敬洙之后立刻溯江而上,在江阴一代登陆,占据江阴黄山的险要之地,俯瞰攻打江阴县城。
南北两路,无论是太湖上还是长江上,南唐人的水路几乎都成了不设防的状态,李景遂如果继续顿兵苏州城下,说不定就要被打成反包围了。
李景遂不是什么有胆识之人,水军连败之下,虽然陆路人马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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