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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大元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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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您老,我怎敢说个不字。”

沈玉嘉笑笑,陶大可是他拜托一晚上,才肯跟他到京都走一遭,本来两人都是极不情愿,可奈何暗卫只剩下华永一人,华永走后可就没人给陶大做下酒菜了,若是留下,那沈玉嘉这一趟,指不定就是踏黄泉了。

陶大微微一笑,躺在摇椅上,晃晃遥遥的说道:“唉,这人老了,身子骨也不行了,这一趟远门,小老儿我只能尽力而为,二公子你要自己多加注意啊,接着。”

陶大说完,从袖子中拿出一柄短刀,扔给沈玉嘉。

沈玉嘉接过打量两眼,发现是一柄古朴的短刀,刀刃大概只有七寸长,虽然不大,却很沉重,刀鞘使用兽皮缝制,他拔出来看了一眼,竟瞅见这刀刃和刀柄一样,都是黑漆漆的,如墨锭般,没有半点金属光泽,反而极为像石头。

沈玉嘉感觉奇怪,这如石刀的玩意,压根没打磨过,能用吗?

干想不如行动,沈玉嘉挥刀对着前面的木栏劈下,这船木本就是异常坚韧的木料,寻常小刀小剑,是难以劈入两寸,况且沈玉嘉力气不大,这一刀下去,本应该只是劈进一寸左右,可结果却是刀入三寸,刀刃深深陷入木栏中。

“好锋利!”

沈玉嘉惊叹一声,奋力拔出短刀后,仔细打量漆黑的刀身,发现上面居然有丝丝暗红血纹,宛如闪电一样,着实奇异。

“多谢陶老爷子。”沈玉嘉收起短刀,称谢道。

“甭客气,这墨沉刀跟了我四十年,救了我上千次,希望也能保你上千次,好了,我帮你把他藏好,叫你一些出刀的诀窍。”

陶大说着,便从沈玉嘉手里拿过墨沉刀,收入袖口中,紧接着,他浑身放松放下,正当沈玉嘉疑惑他要干什么时,突然,他瞧见陶大手臂一甩,瞬间黑芒闪过,墨沉刀的皮刀鞘,突然就飞向上空,而与此同时,前方木栏突然有一截木块掉了一下。

沈玉嘉双眉一挑,心下震撼,他惊讶的询问刚才陶大是如何做到的。

陶大耐心的慢慢示范了几次,笑道:“这招叫瞬刀,无论再强的高手,只要他对你有一丝轻蔑,那么这一招,便足够应付天下所有小视你之人!你每天照我这样练习上千次,十年后应该就能像我一样出刀无声。”

“十年!”

沈玉嘉愕然,这出刀的方式,的确很简单,只是让藏在袖子中的墨沉刀,滑落到手掌中,而后甩手劈出一刀而已,这一过程,最困难的就是速度,要在不到一秒钟里,抓住刀柄,甩飞刀鞘,在劈中目标。

并且,陶大还教导他,要根据目标的方位,刀刃的长度,握刀的方式,出刀的轨迹,等等,除了速度,还需要手指的灵活度,要一招制敌,岂能片刻学成,所以陶大才会说要苦练十年。

当然,苦练十年,是能达到陶大刚才一刀的效果,这在沈玉嘉看来,根本不是常人能办到的,能劈下一截木块,说明刚才在一秒之内,陶大出了不止一刀!

半秒一刀,一气呵成,这速度,这精准,沈玉嘉猜想,自己这辈子恐怕也学不到了。

“二公子慢慢练吧,小老儿到那边去休息。”陶大说着,拖着摇椅,就走到远处躺下。

沈玉嘉苦笑一声,把小刀插入刀鞘中,在藏于袖口里,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练习起来,那僵硬的动作,挥甩十次,刀掉八次的成果,看得远处的陶大暗暗摇头。

无论是在船上,还是在地上,总而言之,只要在这世界,对于沈玉嘉而言,除了和颜芷绮小打小闹,便再也没有什么趣事了,除了练习瞬刀,沈玉嘉便是打打太极,练练身骨,来缓减无聊的日子。

这艘大船是英家的商船,所以并不是直通京都,沿河一路的码头,只要稍微有点规模的,这船便会停下上下补货卸货,所以速度也就不是很快。

行驶了五天后,沈玉嘉正真甲板上练习瞬刀,突然间,英胖子跑过来,大叫不好道:“不好了,玉嘉哥,你快看。”

因为受了姑姑所托,照顾英胖子的事请,都落在他身上,所以这一次到京都,也只好把他带上了。

沈玉嘉听到英胖子的话,转身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你看后面那船!”英胖子指着后面一艘十丈长的小楼船叫道。

沈玉嘉定睛望去,发现这楼船不仅做工精巧,而且速度极快,这类的船,如同现代的游艇,一般都是豪门富商用已出游玩乐的,这几天沈玉嘉见过了不少,他不由心下好奇,问道:“不就是普通的楼船吗,你惊什么?”

“玉嘉哥你看清楚点,那船旗上的字!”

沈玉嘉闻言,再次望去,瞧见小楼船前后左右都有旗杆,统一的花纹色调,上面还都绣着“司徒”二字。

“司徒?难道是天水司徒家的船?”

“没错啊,它就是司徒家的船!”

沈玉嘉微微一笑,看着英胖子道:“就算是司徒家的船,你又怕什么,难道他们还会一个飞钩跳过来,揍你一顿?”

“哎呀,玉嘉哥你难道不知,司徒兄妹也要到京都吗!这要是被司徒婉晴撞到,咋俩就完了!”英胖子一脸惊恐的叫着。

“呵呵,一个女子就能把你吓成这样,到京都后,你干脆天天躲在家里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司徒兄妹到京都干什么?”

英胖子正要开口,但瞧见小楼船快速的从大商船旁边游过,吓得他缩缩脖子,蹲下来悄声道:“当然是因为科举啊!还有一个多月,就开考了。”

“科举?科举不是在春天吗?”沈玉嘉有些糊涂的问道。

“早百年前就改了,哎呀,玉嘉哥你倒是躲一下啊,要不被他们看到,咱们一到京都那司徒婉晴绝对会堵在码头啊!”

沈玉嘉眉头一皱,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英胖子至于这么怕司徒婉晴吗,而且说的好似自己也怕她一样,疑惑之下,沈玉嘉便直接询问了英胖子,当他听到英胖子解释后,不由苦笑摇头。

原来,从小到大,英胖子就没少被司徒婉晴欺负,让他留下了惨痛的阴影,而曾经的沈玉嘉经常想各种办法,去对付司徒婉晴,不止对骂羞辱,还当街泼尿撒粪,而对方也不吃素,不管是赌场,还是妓院,只要沈玉嘉出现,司徒婉晴就来闹场子,整整一年里,天水各大消遣的地方,都拒绝沈玉嘉进入,搞得他唯有当街调息一下良家妇女来解闷,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的仇便越来越深,沈玉嘉的名声也越来越臭,直到两年前,这司徒婉晴才收敛许多,懒得去找沈玉嘉麻烦,并喜欢上了诗词歌赋,时常与哥哥司徒乐,相邀天水出名的才子佳人聚在一起,小小的办一场诗会来解闷。

沈玉嘉听不罢,淡然一笑,瞧着渐渐远去的楼船,说道:“如此一说,倒是小孩子过家家,她年纪也快二十了吧,在这年代,可是老女人了,想必也快要嫁了,日后你不惹她,她也不会惹你的,否则让她相公知道,婚后居然还和我们纠缠不清,少不了家庭暴力,不论是谁打谁,她都不会幸福的,只要明白这一点,何惧于此啊。”

第二卷汴梁风云第四十七章汴梁城

大齐京都,汴梁城,滔滔汴河前方,是一座拱桥,桥上人流不息,两边船只占据了沿河两岸,船上船下,街道虹桥中,无一处不是人头涌动,声啸鼎沸,繁华程度比之天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望观此景,沈玉嘉中心顿时想到一幅画卷,《清明上河图》

沈玉嘉四人,早已改换乘坐一艘小船,途径这汴梁城外,在热闹的气息感染下,早已忘却十多日乘船的苦闷。

“四位客官,咱们就在前面下船吧。”撑船的船夫卖力挥动木桨,小船荡波而流,很快来到靠岸处。

沈玉嘉四人收拾好东西,下了船,一路穿过热闹的人流,来到汴梁城门下,沈玉嘉四处瞅了一眼,疑惑道:“大哥应该收到我来的消息,可是为何现在还未出现,我们先到前方茶摊休息一下,等等看。”

四人来到茶摊前,一同坐在一张桌子旁,华永放下身上的担子,锤了锤肩膀,招呼一声店小二上茶后,便放眼打量四周。

茶水送来,陶大先端起一杯喝下,老神在在的笑道:“十年没来了,真是繁华依旧啊。”

沈玉嘉也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目光也看向四周,寻找大哥沈玉翰的身影,口中淡笑道:“这汴梁城自古便是繁荣之地,多有朝代在此建都,热闹是热闹,可惜人太多,挤得慌,我还是比较喜欢天水。”

陶大斜眸瞥了一眼沈玉嘉,似笑非笑的道:“二公子真变了!”

“哦!是吗!”沈玉嘉淡淡应道,心底却在苦笑,魂都换了,能不变吗。

“那是大公子的马车,大公子来了!”华永眼尖,第一个看到了刻有沈字的马车,他赶忙起身,丢下十枚铜钱,便扛起货物,一边走着,一边对着马车着手。

沈玉嘉三人也纷纷起身,跟在华永身后,待马车行驶到他们跟前,车上跳下一人,这人相貌与沈玉嘉有三分相似,但体魄却要比他强健许多,并且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一看便知是位年轻有为的俊才。

沈玉嘉料想,这位定是自己这辈子的大哥了,他上前一步,口不对心的叫了一声“大哥”。

沈玉翰上下打量沈玉嘉一眼,先是苦笑摇摇头,再故作严肃道:“二弟,这次过来,可别再给为兄惹麻烦了。”

“岂敢啊。”沈玉嘉笑道。

沈玉翰目光透过沈玉嘉,先看了一眼华永,对他点点头后,直接无视了一脸献媚的英胖子,最后目光落在陶大身上,他居然恭敬道:“陶老爷子,这一次有劳你了。”

“大公子客气什么,分内之事,无需道谢。”陶大对沈玉翰,颇为满意,态度比对沈玉嘉,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好了,大家一路辛苦了,赶紧上车吧,有事回去在慢慢聊,马融,帮二公子他们搬货物。”

驾车的年轻车夫闻言,立即上前从华永身上接过担子,还不忘对着华永挤挤眼,惹得华永忍不住给他胸口来一拳,马融正想还击,突然听到一旁的陶大咳嗽一声,吓得他赶紧从陶大手里拿过包袱。

当马融将行囊与货箱放到马车后,众人才一同上车,这马车很宽敞,比普通的马车要大一号,但就算如此,英胖子还是要独自一人,上了后面的马车。

一路观望着汴梁城的景色,众人一路颠簸到了沈玉翰的府宅。

这汴梁的沈府并不大,与沈玉嘉的天水沈府差不多,但装饰得极为精致美观,在这周围,都是一些规模和这差不多的府宅,也全都是一些当官的住处,门里门外极为安静,与刚才沿路而来听闻的熙熙攘攘完全相反。

沈玉嘉众人进入沈府后,立即便有三个婢女与两个家丁围了上来,帮着拿行李。

“二弟,你暂且先住下,至于你信中所提之事,咱们晚上再谈,为兄这里还有要事,就不多陪了。”

沈玉翰说完,转身便带着马融离开了。

未等沈玉嘉出言相送,一名婢女便恭敬的对他说道:“二公子这边请。”

沈玉嘉苦笑一声,与陶大三人跟着婢女走到一处小院里,进入一栋雅致的阁楼,这便是他们的居所了。

沈玉嘉叫着华永一同上到二楼的房间中,随便拉张椅子坐下,便对着华永好奇问道:“大哥的随从,与你相识啊?”

“二公子说的是马融啊,他是我们暗卫营里的老十,虽论追踪潜行不如杨茂与包飞,招式精湛也不如高才,但却是极为厉害的暗器高手!正要打起来,我们一起上都有可能毙命在他暗器下!”

“原来如此,不过这沈府里,好像也没有别的暗卫了,就他一个人,能保护大哥吗?”沈玉嘉继续问道。

“大公子虽然是文官,但他自身实力比之我等这一辈暗卫还要强三分,所以有马融一人足矣。”

沈玉嘉点点头,他并不关心马融是否厉害,而是纯属想了解这个大哥的底细,好在日后知道如何应付。

又向华永旁敲侧击问了许久,沈玉嘉这才让他下去休息。

初到汴梁,沈玉嘉虽累,却毫无睡意,主要原因,还是心系自己的老婆大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攻略?”

若是颜芷绮真被攻略,沈玉嘉虽然很怒,但同时,他也释然了,人家要两情相悦,他能做何?要打,打不过,要骂,纯属费口舌,以沈玉嘉的性子,断然不会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况且,两人相处时日虽然不短,但也不长,要说感情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一点情意倒是真,只是这一点,能比得上一见钟情吗?所以沈玉嘉想了许久,最后他只能说句恶心的话,祝福他们吧!

为了不让自己反悔,死缠上颜芷绮,来之前,沈玉嘉连休书都已经写好了,在他看来,要甩,也要自己先开口,否则作为一个男人,那多没面子啊,虽说自己在颜芷绮面前,本就毫无颜面可存了,但他还是想自己来开口,希望能减少点痛苦。

胡思乱想间,天色渐黑,大哥沈玉翰也回来了,招呼沈玉嘉出来大家吃了一顿饭,席间聊了不少事情,可偏偏大哥就没有提起颜芷绮的事,而沈玉嘉也很识趣的没有当众问,而是等到了饭后,大哥拿起一坛酒,拉着到了后院的石桌旁坐下。

“二弟,大哥看你现在沉稳许多,也就放心了,否则真怕你一来,就要闹翻天啊!”

“大哥,有事就说吧,我头顶究竟绿没绿。”沈玉嘉直接问道。

沈玉翰喝了一口酒,微微一笑道:“还没,不过也快了!”

沈玉嘉一愣,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但很快,他便舒展眉头,平静道:“详细说一下。”

沈玉翰递给二弟一碗酒,而后像自言自语慢慢把事请告知于他。

事请沈玉嘉在上个月,已经从杨茂来信里了解了一些,现在听到大哥的讲述,他算是把整个事请的来龙去脉,给完全记在脑中。

当日,颜芷绮等一共十五人,押解耶律沐歌,周转于旱水两路间,时常变化,让人难以掌握他们下一步的行进路线,可就在距离汴梁百里外的山坡上,他们遇到一伙百人匪寇,在与匪寇交战中,颜芷绮杀敌三十余人,斩杀匪寇头目,立下大功,当她们一路安全把耶律沐歌押到汴梁天牢后,得到了皇帝的奖赏,赐给颜芷绮每人白银百两,并且还赐封颜芷绮昭武校尉一职,同时赠送一套府宅给她落脚。

在这之后,便是沈玉嘉最关心的事请,他老婆的容貌虽然黑了点,但一张精致的脸蛋,宛若鬼斧神工雕刻出的无双容颜,其风姿卓越,英姿飒爽的特殊美感,更是让满朝文武深感惊艳,又因为武艺高超,举止冷傲,刹时间是吸引了汴梁不少公子哥,都想一睹雍州黑美人的风采,在这其中,不乏文武全才的官宦子嗣,信中所说的尹天左,只是其中之一,但也是唯一被颜芷绮请到府中做客的才俊,一时间是羡慕的那些公子哥们,痛恨无比啊。

在这之后,传言两人走得极近,时常同行出游,观赏汴梁城白日繁荣,晚间灯会,吃在一桌,行在一车,这在外人看来,就如同形影不离的模范夫妻,天作之合啊……!

直到明月高悬,星河邹亮,大哥才缓缓闭上嘴巴,而沈玉嘉现在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这倒是让沈玉翰大为惊讶,他当然不知道,这并不是沈玉嘉不生气,而是因他事先已从信中了解,才能在此时压抑愤怒,让头脑保持清醒,否则他真会担心,自己会冲向厨房。

“都做校尉了,还被赏了房子,现在又有一个出了名的锄头把子,难怪舍不得回家啊!”

听到沈玉嘉一声轻叹,沈玉翰也叹气道:“虽然颜芷绮现在是我们沈家的人,但汴梁没有一个长辈在,而我又因为太忙,出来她初到汴梁时相见一次,便一直没有碰面,只能让下人找来杨茂与包飞二人,让他们时刻监视,若她真做出有辱沈家的事请,那也别管我这个做哥哥的无情了!”

沈玉翰说完,双眼杀意凛然,吓得沈玉嘉赶紧摆手道:“别,若是真到那个时候,我休了她便是,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呀,也不知道你是惜美,还是弱懦,这事大哥自有分寸,你只要管好你家婆姨就行。”

“我要是能管啊,她就不会来汴梁了!”

沈玉嘉说完,微微一笑,潇洒起身,端起酒碗便直接一碗下肚,还未等他开口告辞,便被烈酒呛得一喷而出,惊得对面的大哥一蹦而起,大骂沈玉嘉恶心。

沈玉嘉吐干净酒水后,咳嗽几声,赶紧拱手告辞离开。

第二卷汴梁风云第四十八章盛安观

汴梁沈府,阁楼二楼的房间里,婢女枣儿端着一盆温水,放到盆架上,转身朝着卧床之上的沈玉嘉恭敬道:“二公子,日头不早了,奴婢侍候你洗漱好就下去用餐吧。”

沈玉嘉翻了一个身,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慵懒的伸展身骨,望着清丽可人,玲珑小巧的女婢枣儿,他笑道:“我在天水可没这福分!”

“二公子这是何意?难道没人伺候您吗?”枣儿惊奇道。

“这当然不是,只是名声与严妻的问题,伺候我的都是爷们。”沈玉嘉微微一笑,掀开薄被走下床,开始洗漱。

待到沈玉嘉做到铜镜前,枣儿拿着梳子,走到沈玉嘉身后替他梳理长发。

“大哥呢?”沈玉嘉透过铜镜看着枣儿问道。

瞧见铜镜里沈玉嘉的双眸望着她,枣儿小脸一红,低下头轻轻道:“大公子一早就出门了。”

闻言,沈玉嘉点点头,他这个大哥,授命御史台,专管京官、军队的监察事物,如今科举将近,恐怕他是跑去监察谁收了红包的事。

待枣儿为沈玉嘉梳理完毕,盘好发髻,又侍候他穿好衣服后,才屈膝告退,端着水盆离开了。

沈玉嘉来到大堂,便看到英胖子正在狼吞虎咽,瞧着他那贪吃的模样,惊得下人们神情呆滞,纷纷怀疑这猪呢?还是野猪呢?

沈玉嘉看到英胖子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的胡吃海喝,瞬间没了胃口,他拿起两个馒头便走出大堂,随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这一举动,让下人们疑惑万分,暗道这二公子,难道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无视下人惊愕的目光,沈玉嘉正吃着,沈府大门外,忽然急匆匆走进一人,他瞧见后,双眉一凝,放下手中馒头叫道:“杨茂,这里。”

来人正是沈府暗卫,杨茂,他忽而听到二公子的声音,顿时一愣,扭头一看,发现二公子居然坐在前院一角的花圃旁,他心下一喜,急忙跑过来恭敬道:“昨日听闻大公子派人来说,二公子已到汴梁,小的就想过来请安,但又顾及到二公子舟车劳顿,这才没有来打搅…。”

沈玉嘉摆摆手,打断杨茂道:“好了,说吧,你家少夫人现在在干什么?”

“少夫人她…。”

看着杨茂欲言又止的模样,沈玉嘉笑笑,拿起馒头啃了一口,咀嚼后咽下,这才说道:“放心,我早有准备。”

“嗯。”

杨茂点点头,正色道:“少夫人她一早陪着尹丞相的公子,尹天左前去盛安观上香了。”

“哦,她知道我来汴梁了吗?”沈玉嘉双眉一挑道。

“小的与包飞并没告诉少夫人,想必她应该不知。”

沈玉嘉思索片刻,张口吃掉最后一块馒头,拍拍手道:“走,去瞅瞅。”

杨茂陪着沈玉嘉便要出门,英胖子瞧见后,立即扒空一盘熏牛肉,抓起四个馒头便跑出大堂,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叫道:“玉嘉哥,去哪,俺也去。”

“你目标太大,这一次就别跟着了,要去玩自己去。”沈玉嘉说着,便叫来了华永一同跟上马车,由杨茂驾车,三人一路直奔城北盛安山。

不得不说,汴梁不仅繁荣,面积也是一等一的,沈玉嘉在马车上,颠簸了近半个时辰,他才捶肩敲腿的下了马车。

“那啥观的,就在这山上?”

沈玉嘉仰头望着一座虽然不高,但却极为宽广的山坡,瞧着长长的山道上,登山者络绎不绝,又望了望天上高悬的秋日,不由皱着眉头。

“没错,这是百余年前,齐炳宗耗费巨资,大兴土木堆积而成的山,取齐炳宗的名讳,名叫盛安,马车只能行到这里,要上山只有步行了。”杨茂点头道。

“二公子,你们上去吧,小的来看守马车。”华永说着,便牵着拉车的大马,走到一排树荫下,此处现在已经停留了数十辆马车,相比都是来上香的。

“那就上去吧。”

沈玉嘉说着,便于杨茂一同开始登山。

这山虽然不陡峭,反而是沿路由石砖铺底,非常平坦,但若要上到山顶,瞧着弯弯曲曲,扭来扭去的山道,沈玉嘉估计没半个时辰显然不可能,他体力很弱,没走一炷香时间,便摇摇头,擦着额头的汗水,靠在一旁休息。

“这为何只有上山的,却没有下山的啊?”沈玉嘉看着全是上山的队伍问道。

“今日与往日不同,现今科举将近,大家求得是如日中天,自然是要等秋日正午之时,才会开始上香,所以目前还不会有人下来的。”杨茂解释道。

“哦,如此就好,我也不希望半路遇到你少夫人。”

沈玉嘉休息片刻,起身招呼杨茂,两人继续往上走。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将近半个时辰,沈玉嘉总算是在耗尽力气之前,登上了最后一层台阶。

他继续费力抬脚,走到一棵树下,直接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道:“我靠,累死哥了。”

杨茂恭敬站立一旁,沈玉嘉见他只是有些脸红流汗,并未喘粗气,不由好奇道:“我看你也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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