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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大元帅-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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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颜芷绮神游天外,痴痴低语间,帐外,一声急报突然传来。

“报!颜将军,有人在营外求见!”

“嗯?”

颜芷绮突然一蹦而起,也不知是她忘记了,还是神魂未归体,她竟忘记了穿靴袜,直接冲出营帐,看着一名躬身抱拳的传令兵,焦急道:“可是我相公?”

“相公?啊这……”

传令兵一时间是彻底呆傻了,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带他目光下移,看到一双洁白如玉的赤足后,立即吓了一跳,身子压得更低了。

“将军,靴袜!”

颜芷绮方才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好在有师晗秀立即挡在她面前,不至于被帐外其他人看到,她俏脸微红,退回帐内,暗惊自己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莫非正如那发春的猫儿,无法抑制的叫了起来?

“都怪那敢死的相公,日后让我见到你,不好好折磨你一顿,难让我消了这口恶气!”

狠狠的想罢,颜芷绮从帐篷门帘缝中伸出小脑袋,在师晗秀的耳边悄声道:“快问他谁来求见。”

“哦哦!”

师晗秀点点头,目光看着躬身的传令兵,道:“营外何人求见?”

“回禀校尉大人,求见颜将军的乃是一名三十岁的男子,他自称冷二!”

听到三十岁的男子,还听到冷二这个名字,颜芷绮当然知道是谁了,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兴趣,而是一脸索然无味的神情,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一头散发,面容冷俊,身着粗布麻衣的冷二,在一名士卒带领下,走到了颜芷绮的帐外,未等他进去,那带领他的士卒突然伸手道:“你腰后的刀不能带进去!”

师晗秀此刻就在帐外,听到这士卒的话,心下暗道不妙,士卒不认识冷二,她可是十分清楚这位二哥的脾气啊,从来都是刀不离身的,你要他卸下刀,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但这一次,出乎了师晗秀的意料,冷二只是扫了一眼士卒,一声冷哼过后,突然银光一闪,只闻“锵”的一声,之前挂在他腰后的刀,居然深深插入了士卒脚边的地面中,入土足有半尺深。

士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拔出腰刀,但很快就被师晗秀制止住了。

“将军在里面,二哥你快进去吧。”师晗秀挡在了士卒身前道。

冷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便径直走入了营帐中。

“校尉大人,他……”

看到冷二这等做派,士卒正要开口,师晗秀回身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他若要执意进来,就是我们全军阻拦也挡不了他,日后看到他你尽量避开,以免招惹死得不明不白,知道吗。”

“啊!”

士卒大惊,立即压低声音道:“他究竟是谁啊?”

“这不是你该问得,速回岗位去吧。”

听到师晗秀这话,士卒吐吐舌头,看了一眼擦在地上的刀后,他趁着师晗秀转身间,一手抓住刀柄,正要拔出,可是力气出了,但刀身却纹丝不动,士卒愣了愣,再次用力,却还是一样。

“嘿,我就不信了!”

士卒往双手上吐吐口水,搓了几下,这一次他双手握刀柄,蹲了马步,蓄力片刻,立即将浑身力气爆发出来,奈何,任他一张脸憋得再红,力气用得再大,那刀就像是一株千年老松,在这个地方生根发芽了。

“唉吆。”

一声闷哼出吓了师晗秀一跳,当她转过身来,只看到士卒如倒背的乌龟,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还不快走。”师晗秀没好气的说道。

第三卷烽火狼烟232。第232章直取钱塘

“这般说来,那位六王爷是假的了!”颜芷绮眉头紧锁,目光望着油灯愣愣出神。

冷二站在颜芷绮对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庞昂行踪诡秘,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我本以为斩杀了假庞昂后,会把他逼出来镇住东齐内乱,却想不到此人如此能忍,把好不容易接手的东齐,又交回了庞炳手里,现在东齐虽内乱不休,但很快将会牢靠,很可能比以前更加坚韧。”

“如今梁国攻打扬州,东齐伸手向我借力,我既已答应便不会反悔,况且两齐本属一家,唯有梁国不可存活,待梁国一灭,天下是东是西,届时再凭实力说话。”

颜芷绮说完,看着冷二又道:“对了,陶老爷子呢?”

“老爷子死了。”

冷二语气平淡,似乎没有夹杂半丝感情在里面。

“死了!”

颜芷绮浑身一震,惊道:“究竟是何人能杀害老爷子?”

“鬼手!”

冷二说出一个名字后,又道:“我在洛阳见到二公子了。”

“你说什么?”

颜芷绮好似没听清楚般,愣愣的问了一句。

冷二又简单的讲述了一下遇到沈玉嘉的事请,当颜芷绮听到他改名换姓,在宁府居住时,还稍微安了一下心,可是接下来,这又是救人,又是被调查,还被天威府追杀的一件件事请从冷二口中说出后,颜芷绮就感觉这些事请,如同一块块大石头压在了她心头,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有我师父在,没有比白云观更安全的地方了,说起来这该死的相公,真是不能安分的人啊,那他现在在哪?”颜芷绮虽然咒骂沈玉嘉该死,但心里却迫切想要知道他身在何方。

“不知道。”

冷二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颜芷绮一颗芳心又揪了起来。

当冷二走出营帐后,看到帐外围了一圈人,他们倒不是想要偷听自己与颜芷绮的谈话,而是围着他那柄刀在议论纷纷。

“咿……咳咳咳!”

一个高大的汉子,拼尽力气,想要把插入地面的断刀拔起来,奈何气憋太久,力气用尽,也无法将刀断拔出,反而被气息憋伤了胸腹,害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让我来。”

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推开汉子,站在断刀面前,“呸呸”两口唾沫啐在双掌,他搓了几下,正要握刀,突然他只感觉左侧臀瓣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这一脚来的极为凶猛,力道奇大,直把将领踹飞到了两丈开外。

“唉吆……”

将领痛哼一声,仰起头正要怒骂,可当他看到正把脚往回收的冷俊男子时,一股怒火就如同打嗝喷出的气,被他强忍着又咽了回去。

“呵呵,二哥,好久不见!”

这将领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干笑的走到冷二身前。

“你小子长能耐了,敢脏我的刀!”冷二寒声道。

师晗秀一看不好,立即跑过来道:“张雁不过是想帮二哥把刀拔出来,省的让二哥你多费力气不是麽。”

听师晗秀这般说,这将领竟是张雁,不过现在的张雁和以前所有有些不同,不仅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皮肤也黑了许多,消瘦的程度都能与沈玉嘉相提并论了。

冷二看着这对夫妻一眼,不吭一声,单手抓住刀柄,也不见他用力,但是这经过了十几个大汉轮番力拔,也纹丝不动的断刀,居然在“锵”的一声过后,划到一道银光,便插入了冷二身后的腰带上。

“给我准备一个帐篷,我要去休息一下。”冷二冷冷地说道。

“啊是!是!”

张雁连连点头,也不招呼士卒,自己陪着笑,亲自领着冷二离开了。

当冷二走后,围在颜芷绮帐篷外的十几个将士,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般,终于能呼出一口畅快的憋气了。

众人渐渐散去,师晗秀刚走到帐篷前,颜芷绮便叫她进去,师晗秀来到帐篷里好奇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找一位身手好的兄弟,把这封信送到白云观。”颜芷绮说着,便把一封信递给了师晗秀。

师晗秀点点头,接过信件后,径直转身离去。

当帐篷再次恢复幽静后,颜芷绮靠在桌前,托着香腮,望着烛火愣愣出神,她人虽然在这,可心里的思绪,却不知所踪了。

“哈欠……”

“嘿吆,我说戴大人啊,你这是怎么了?”

沈玉嘉抬起头,挠挠鼻子,看着身前递给他战袍盔甲的“越侯生”,此人并非他的人,而是他离开南昌前,李毅德特意推荐给他的参军,协助他攻打余杭郡。

对此沈玉嘉自然不好拒绝,不过让他不舒服的是,越侯生手里捧着的玩意。

沈玉嘉皱皱眉,指着越侯生手上的东西道:“为啥是这玩意?”

“大人,这不是你要的文武袍吗?”越侯生疑惑道。

“我说的是这个,为什么要我戴这玩意。”沈玉嘉有指了指战袍上的头盔道。

越侯生闻言一愣,道:“不戴这玩意,两军交战时可会很危险啊!”

“那为什么是绿的?”沈玉嘉依旧皱眉道。

“此乃绿鳞盔,不仅比铁盔更坚硬,还很轻巧。”越侯生解释道。

“这么好的玩意,我就赐给你了,我用那翎子即可。”沈玉嘉指着一顶翎子冠道。

“大人,这玩意虽然好看,但是不好用啊。”

“你知道个屁,知道孙猴子吗,不知道他,你应该知道吕布了吧,素来高手都带这些懂么!”

越侯生一听,心里可郁闷了,他摇摇头道:“大人,说句不中听的,吕布不得好死啊。”

“孙猴子还齐天大圣呢。”

沈玉嘉没好气的说着,把绿鳞盔给越侯生戴上,笑道:“反正我不带这玩意,你是我的大参军,我可要把你给保护好了。”

“唉吆使不得啊大人……”

“别废话,盔掉,你脑袋也要掉。”

沈玉嘉说完,自己从越侯生手里拿过文武袍穿在身上,又套上战靴后,踱了两步,上下打量一眼,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翎子冠走到铜镜前,正要带上,忽而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滑稽,不由笑道:“咋感觉有点像唱大戏的,算了。”

放下翎子冠,沈玉嘉走出营帐,正要瞧见帐外一名站岗卫兵,发现他头上的铁皮盔好似不错,便吩咐道:“去帮我领一点铁皮盔,送到校场给我。”

“是。”

卫兵点头答应完,小跑着没影了。

沈玉嘉这才在越侯生的跟随下,来到了校场,此时校场中已经站立了五千精兵,沈玉嘉走到台上,大手一挥,喝道:“出发!”

扬州的军队,十有八九都出去抵御各路梁军了,如今余杭郡的留守兵马不过一万,还要兵分几路驻守三方,可怜这偌大的富饶之地,来抵御沈玉嘉兵马的东齐军,只有三千人而已。

“啊……”

两军阵前,一声惨叫,一名东齐将领直接被赵穆一枪刺死在马背上。

东齐三千人马无不震惊,己方的那名将领,可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一把战戟玩的出神入化,可是却在对方一名皮甲小将手里,走不过一回合。

每个人中心的一等一与出神入化那自然是不同的,特别是在这种讯息难以快速流通的古代,在东齐军看来己方的将领是高手,可在沈玉嘉等人看来,就是垃圾了。

“全军出击!”

沈玉嘉一挥令旗,五千兵马如潮水般涌向东齐军。

半个月,钱塘城一里地外,人如标枪,枪如林,一排排精兵在阳光下沉默站立,如今已是四月天,要按照沈玉嘉上辈子计算,也快放暑假了,所以这天气已经开始闷热。

沈玉嘉用手中圈起的马鞭,顶了顶头上的铁皮盔,顿时,一缕阳光射入眼帘,刺的他皱皱眉,眯着眼睛,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钱塘城城墙上稀稀落落的守城兵,有些不耐烦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二公子,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攻心嘛,有时候是比攻城更久。”华永笑道。

沈玉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一路过来,能劝降的他都让越侯生去做使臣,这越侯生也的确有几把刷子,屡次成功,用时不到半个时辰,可唯独这次去了一上午,这钱塘城城门还是没开,他真有点想要强攻的心思了。

“出来了!”童四海指着开启一道缝的城门道。

一辆马车缓缓从钱塘城里行到了沈玉嘉的大军阵前,马车上跳下一人,一袭儒生打扮,三缕长须,正是越侯生。

“如何?”待越侯生来到沈玉嘉面前,他开口问道。

越侯生从一名士卒腰间取下一个水囊,灌了两口后,才擦擦嘴道:“好了,只要大人不伤害城中卫兵、官员何其家属,还有不要让大军进城扰民,他们愿意投降。”

“嗯?不让大军进去,这可使不得啊!”华永当即就摇头道。

“没错,大军不进城,我们进去何用?”童四海也插嘴道。

越侯生看了两人一眼,抱抱拳道:“有诸位将军在旁守护,再有这五千大军把守南门,他们不敢造次的。”

“既然城门由我们把守,那便不用担心了,童四海带队千人,守卫城门,其余兵马就地建营。”

随着沈玉嘉一声令下,五千大军开始搭建营地,而童四海也带队去接收了城防工作,这时,待一切就绪,沈玉嘉才在华永、赵穆、越侯生的陪同下,进入了钱塘城。

第三卷烽火狼烟233。第233章钱塘之夜,酒醉江东

童庆四年,四月初,入夜的钱塘几条大街上,满街灯火点亮凡尘,酒肆、茶坊、宝塔、花船,灯与灯连成一线,笼与笼置如星河,红光映照满堂彩,才子佳人尽相来,全城喜庆似新年,此时的钱塘,哪里还有这几日来,街巷萧索,各家齐愁的局面啊。

梁国,从一开始打着为辛晋皇帝报仇的旗号,到现在变成仁义之师的旗号,一路过来,虽还是仁义,但在扬州却少有人知,主要还是因为消息不灵通,加之各方城府县衙贴出公告,称梁国这般与那般的不是。

当听到梁国的大军要来攻打钱塘时,钱塘的百姓们如何还能过得开心啊。

可现如今不同了,梁军攻来后,大军不入城不说,守城将士,城府官差那是谁也不碰,以前的官老爷,现在还是官老爷,职位没变,这就不得不让百姓们疑惑了,这能算打仗吗?还是梁军本就是真仁义?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若是不打,那你来干什么啊?知府还在前段时间,还称誓死不降,还要扇动百姓跟着一起抗敌,说得人心惶惶的,可是参军的压根就没几个人啊,素来在钱塘居住的,谁家低又缺那几个军饷了,要出,也都是出一些文臣武将这一流的人物,谁会和你跑去当小兵啊。

自大齐建国后,余杭郡是越来越繁荣,在建国百多年以后,更是在扬州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要招兵可千万别来钱塘,但要找文臣武将,随便一抓一大把,把钱塘说得人才济济,遍地都是,这要是不把钱塘人的眼见心胸给抬高,那才怪了呢。

所以啊,人家压根就不相当一小卒,你这钱塘知府想要扇动人家为你拼命,谈何容易啊。

可这说起来又怪了,本来还一副誓死守城的知府,竟然就投降了,惹得百姓们是哭笑不得啊。

“吆,这不是许员外吗,你也来了。”

“嗯,张员外能来,为何鄙人就不能来了!呵呵。”

镇海楼外,宝马香车铺满路,彩轿花灯照玉庭,两名身穿绫罗绸缎,富贵逼人的中年男子,一个从马车下来,另一个从轿子中走出来,两人在镇海楼前拱手谈笑,正要再聊几句,忽而,身旁又有相熟之人前来打招呼。

不多时,楼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富贵之人。

“听说那戴大人,年岁不过二十五,既已做到郡守之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一名员外感叹道。

“年轻不免气盛,不过听闻这戴大人不仅没有官气,反而喜爱开玩笑,与属下将士亲如手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呵呵,进去一瞧不就明白了,王员外请吧。”

“啊不,宋员外先请。”

“你我僵持不下,莫非要在这镇海楼外互请一夜?”

“呵呵,同请,同请。”

一群人谦虚几句,便纷纷淡笑着走入了镇海楼中。

今夜钱塘知府在镇海楼设宴,款待刚入城的沈玉嘉,许多钱塘的豪门望族都被请来了,众伙有独自一人前来的,也有拖家带口带女眷赶来赴会的,当然,也有些是不请自来的,只不过今夜镇海楼全被知府包下,闲杂人等不可进入,一时间倒是引得许多人的不满,纷纷在镇海楼外吵闹起来,只不过这些人很快就被府衙的人驱赶走了,倒是没有把事请闹大。

镇海楼三楼上,沈玉嘉站在窗户边,目光却没有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繁华夜景,而是低头望着怀中的婴儿,他用一杆干净的小毛笔,沾了点蜜糖点在怀中婴儿小嘴唇上,惹得赵念不断伸出小舌头****嘴唇,那小贪吃鬼的可爱模样,惹得身旁众人哈哈直笑。

自从赵穆跟随沈玉嘉后,沈玉嘉便安排两名当初一起跟他逃出军营的火头军来照顾他,如此赵穆也放心,只是以前在军中多有不便,只能给赵念喂一些米糊米浆,而如今初尝甜蜜,赵念虽不知人情世故,却也知道什么更好吃。

“大人莫要将他小嘴喂叼了。”赵穆虽然如此说,可满怀慈爱的目光压根就没减少。

沈玉嘉笑了笑,又点了一滴蜜在赵念嘴唇上,这才笑道:“孩子嘛,该疼得时候就别吝啬,倒是你,啥时候给他找个娘亲啊,我想嫂嫂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儿打小就没母亲的疼爱,哦对了,若是你要找,一定要挑一个喜欢这孩子的,可别找那些日后和你生了孩子,就不顾他的娘,这种女人要不得,若是你实在喜欢,至少现在不能要,等几年让孩子长大吧。”

听到沈玉嘉如此一说,赵穆先是有些惘然,旋即又干笑两声,道:“一切随缘吧。”

越侯生走到沈玉嘉身后,看了一眼沈玉嘉怀中的赵念,微微一笑,道:“戴大人,人到齐了。”

“是嘛,那大家就赶紧入座吧。”

沈玉嘉将赵念递到一名奶娘怀中,而后与赵穆、华永、童四海、越侯生四人一起下楼来到堂中。

此时,镇海楼里已经聚集了上百人,都是钱塘举足轻重的人物,待沈玉嘉等人下来后,钱塘知府立即给众人相互介绍。

真正瞧见了沈玉嘉后,不少人露出惊异,毕竟就沈玉嘉这个年纪,还没有后台,冲顶了也不过能当上一个百夫长,现在却能当上一郡之守,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啊。

知道这一点的豪门世家,自然要攀关系了,于是跑来敬酒的人一直都没听过,而沈玉嘉也极为大方的和大家碰杯对饮。

他是一个无法长时间顶受压力的人,该放纵的时候便偶尔放纵一下,只要肩上的担子不落地,又有何不可呢。

这一夜,沈玉嘉喝得很欢,而旁人只是浅醉,沈玉嘉醉眼朦胧的看了大伙一眼,摇摇头笑道:“大家皆醒我独醉,不公平啊!”

“戴大人兴致高昂,我等怎能怯场,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钱塘知府笑道。

钱塘知府名为薛浦,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儒雅男子,光看他这一身打扮,你倒是会以为他是教书先生,完全无法和当初扇动百姓死守钱塘的知府联系在一起。

众人举杯畅饮,唯独沈玉嘉身旁三人不动酒杯,薛浦斜眸一扫,不由转过身来,朝着赵穆笑道:“素闻赵将军枪法如神,三招击败唐睿手下第一猛将殷达安,下官对你久仰已久,借此机会,想与赵将军对饮一杯,还望赵将军不要推辞啊!”

赵穆抬眼扫了一下薛浦,举杯对他晃了晃,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薛浦愣了愣,正感觉有些尴尬的时,一旁醉眼朦胧的沈玉嘉突然哈哈一笑,拍手道:“好酒量,好酒量,呃……。”

沈玉嘉打了一个酒嗝,抬眼看着薛浦,好奇道:“咦,薛……薛大人为……为何还不干了啊?哦……对了,你是文人,我们都是粗……粗人,这粗……粗人喝酒不……不讲规矩,到时让大家见……见笑了。”

极为吃力的听完沈玉嘉这些话,薛浦的尴尬也减轻不少,他赔笑两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杯笑道:“听说戴大人是伏牛山人士,正巧,下官老家也是在伏牛山附近,你我可算是老乡啊。”

“伏……牛八百……百里,不知……知……”沈玉嘉话还没说完,吱吱两声后,便一头知栽倒在桌面上。

“大人醉了,诸位都亲自便吧,我等要带大人回去休息,先告辞了,得罪,得罪。”华永说完,便招呼赵穆,两人一左一右抬起沈玉嘉便走出镇海楼。

童四海喝了一小杯就,砸吧砸吧嘴,感觉有些不过瘾,可是看到在做的都是用小酒杯饮酒,他想换个大碗,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擦了擦嘴,抱起一坛佳酿,朝着越侯生道:“这里交给你了,老子也先走一步。”

越侯生苦笑一声,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谈笑几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后,便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和大家共饮一杯,便各自入座,再次攀谈笑语起来。

华永和赵穆正要抚沈玉嘉上马车,可他突然挣脱了两人的搀扶,一步三摇的苦着脸道:“难受,肚……肚子难受,陪……陪我……走走,呃……走走。”

华永和赵穆无奈啊,只好一左一右跟在了沈玉嘉身后。

三人走在夜市中,后面两位神色平淡,并不被花灯吸引,而前面的沈玉嘉,所过之处,四周人纷纷让开,不是他们知道此人就是新郡守,而是被他这一身酒气给冲的。

沈玉嘉脸色神情是千变万化,时而嗤笑,时而难过,他望着满街灯彩红绿,脑海天旋地转,一时间就宛如进入了幻境中般,心神早已云游天外,一张弓,一张帕,不断在他脑中回荡,让他虚浮的脚步,更显飘渺。

这把一直跟着他的华永看得一阵狐疑,也不明白二公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喝再多,也不会变成这样啊,要是他真醉了,应该直接睡大马路了,而不是费力又自找难受的胡乱瞎逛。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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