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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情若风(b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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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什么义军?强盗!」邢仲怒瞪双目大骂。
「绑了关到柴房里!」黑脸大汉怒喝,满脸不悦。
邢仲立刻被绊倒在地上,有人拿来绳索把他缚紧。
「唉呦!」一个瘦小猥琐的中年汉子扣住了何咏,意图不轨,被何咏一口咬掉手腕上的一块肉,痛叫著捂住伤口。何咏趁机用力挣扎冲出。
中年汉子急追,一不小心,却被站在何咏身旁的张启伸脚绊倒。张启被制,无法做得更多,情急大喊:「无耻之徒!欺侮小孩子做什么?」
同时,卧在地上的邢仲用力翻滚,挡住几个欲追何咏的匪徒。何咏灵活地在树丛中左右奔蹿,很快钻出了破损的院门;回首一瞥,他望见了邢仲挣扎中急切的眼神,水眸凝住一瞬,然后抿紧双唇,转头飞快跑走。
几名匪徒就要追出去,却被黑脸寇首喝止。「罢了!一个黄毛小丫头,追甚?!浪费力气!正好要她去报信,才好拿赎金!」
被咬伤的中年汉子踢了被按住的张启几脚,跑到黑脸寇首面前弯腰谄媚。「大哥果然英明!这可比挨家挨户去搜罗财物省力多了!」
「当然!」黑脸大汉仰头大笑。「把这两个大家伙都扔到柴房!」
「是!」刚才被挡住的几个匪徒狠狠踢了邢仲几脚,把他和张启背贴背缚在一起,锁到了柴房中。小孩子们也被一一缚住,集体看押在学堂里。
♀♀♀
傍晚,一众寇匪聚在学堂里喝酒怪叫,只有一个匪兵在柴房门口,算作看守,不过已经盹著了。
柴房里,邢仲与张启商议了一个下午,苦无对策,也已盹著。朦胧中,邢仲忽听到一点声响,张目四顾。干柴码在墙角、桔梗与稻草堆了一面墙、柴刀已被搜走,别无它物。可能是老鼠……邢仲想,又闭上了眼睛。
一粒小石子打在邢仲额角,让他完全清醒,抬眼望,屋顶上露出一个小口,一团辉光中,一个娇俏的桃花小脸正浅露梨涡。邢仲不禁瞠大双目。
「嘘──」一支青葱小手指竖在娇嫩的小嘴前。
邢仲眨眼,透过缝隙望望门外,见看守仍在打盹,用力点下头。
瓦片又被掀开几块,露下更多晚光。何咏觑准墙边一堆稻草,纵身跳下。小小身子几乎全没进去,却没发出一点声响。邢仲倒抽一口凉气。
何咏笑弯双眸,从稻草堆中钻出,轻轻拍掉身上草屑,瞟著门外,猫著腰静悄悄蹿到邢仲面前。张启这才惊醒,也似邢仲一样倒抽一口凉气。
何咏微笑竖指,再作「嘘」声。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瓦,带落几块鲜艳的小蕈。他看看邢仲不好意思地笑笑,嫩脸抹上一点嫣红,见邢仲并未投来责怪的眼神,握紧了碎瓦,奋力锯向缚住两个大人的粗绳。
邢仲用眼努力盯向绳结,又扫向何咏。
何咏会意,凑到邢仲耳边,轻声吐气。「捆猪索,我不会解!」
温热的气息,吹得耳洞里痒痒的,邢仲大脸微红。何咏立刻解释:「不是骂你。」邢仲愣愣点头。何咏嫣然轻笑,又蹲下身子,努力锯索。
在邢仲与张启的瞠目下,何咏的小手绷得通红,手腕处也擦破了皮,邢仲感到心疼。何咏似觉察到关切的目光,抬起聚精会神的头,给邢仲一个会意的微笑,活动了一下灵活的小手腕,表示自己无恙,然后又瞟了门外一眼,再用力连锯两下,绳索绷断。
张启立刻抖落满身束缚,轻手轻脚的从绳圈中钻出,又转身帮邢仲解开多缚在他身上的一层绳索。邢仲一解脱,立刻拉过何咏的小手细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扯下自己?涨褌怴A然后翻出所幸未被搜去的金创药,倒在何咏的创口上,一圈一圈小心缠住细小柔软的手腕。
何咏咧了一下嘴,没有出声,迎上邢仲的目光,又挤出好像无所谓的笑。邢仲虎目微眨,全看在眼里。包紮好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与张启聚首小声商量。「张大哥,我先送何咏上去,然后再下来接你!」
张启摇头,轻声却坚定地说:「不行!我身子重,会压坏瓦面,很容易被发现!你带著何咏先走,去南边找大西军,他们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那怎么行?」邢仲一下提高了音量,何咏立刻捂住他的嘴,一起觑向门外的看守。还好,仍在打盹。小手冰凉,邢仲的大脸却热了起来。懵懂的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原因,只好把那一刹那电流蹿掠胸口的感觉用力记住…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张启直视邢仲,目光坚定。「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讲什么行不行了!非常时刻,大丈夫要当机立断!懂么?」
邢仲点头,何咏收起小手。邢仲看看他又看看张启,锁紧眉头。他明白此时自己再不能似以往一样直愣愣的了。虎目低垂了下去,忽瞥到地上的几个小蕈,灵光乍然闪现。他凑到何咏耳边轻问:「你还有小蘑菇吗?」
何咏在怀里掏了掏,又摸出几个。「就这些,没了。」
邢仲接过小蕈,又捡起地上的,总共不及十个。他用力点下头,目视张启:「张大哥!我明白怎么做!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救出大家的!」
张启微笑拍了拍邢仲的肩头,也用力点下头。「好兄弟!」
邢仲扭头抱起何咏,轻瞄一眼门外的看守,再看准屋顶的洞口,吸气提纵,一下蹿了出去。落在瓦面上时,悄无声息。
他向下面的张启挥挥手,抱著何咏跃向房后一株大树,把他安置在一处比较牢固的树叉间。「抱牢!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不及何咏有所表示,他又迅疾跃回屋顶,在屋脊偏向院外的一面,弓身轻步,蹿向与柴房相连的厨房上方。
第二章 月下美人(上)
日暮渐晚,大地沉入朦胧之中。背光的屋脊外侧,邢仲的身形几乎与瓦面融成一片。他俯卧在厨房顶,把耳朵紧贴在瓦上,运功仔细聆听。柴禾燃旺的「劈叭」声、热汤沸腾的「咕噜噜」声,还有门扉偶尔被风吹动的「吱呀」声,一层一层地细细传来,暂时没有人声。
邢仲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瓦片,刚刚分开瓦下铺著的一层稻草时,忽传来脚步声。声音一点点增大,沉重而杂乱,直奔厨房而来。邢仲立刻掩好稻草,只留一丝细缝,向内窥视。灶堂里的火闪出微光,一个模糊的黑影踉?噩蛝韝J门扉,撞得门「砰砰」响。他脚步虚浮地走到灶台前,松手放落怀抱的盆、碗,然后从锅内舀出热汤将它们灌满。左手一碗、右手一碗,两手中又夹一个大盆,晃晃荡荡地走了出去。脚步声远去。邢仲轻轻分开稻草,取出藏在怀内的小蕈,用手揉碎,运气将它们一点点打入正在沸腾的热汤里。几下翻滚间,小蕈的碎末全部融入了汤里。他又揩了两下瓦片上残留的一点雨水,两手互擦,把水滴也都甩落汤里。
过了许久,天色已经暗了,终于又传来脚步声。邢仲清楚地听到了「叮叮当当」的舀汤声,咧开了一个无声的大笑脸。
他等到脚步声再次远去,转身小心蹿回了树上。看到何咏还无恙地抱著树干,吁出了一口气。「等久了吧?」
「没什么!」何咏轻声细语;「原来你不笨嘛!」
「你看清了我在干什么?」邢仲有些惊讶。
「猜到了。」何咏笑出了狡黠。「我在邻居家的锅里下过老鼠屎!」
邢仲张大了嘴,真想像不出这水水的小娃娃竟然也这么「毒」!
看到了邢仲的愕然,何咏更添笑意,一双微弯的水眸,映出几点新月微光。他凑到了邢仲耳边吹气耳语,「越漂亮、越可爱,就越有毒!」
「啊?」从耳洞到?郊握F一个激灵,邢仲的嗓子差点被舌头给卡住;听到何咏又补了一句「你说的」,大脸更加发热了…这小家伙似能看透人的心思?不可思议!看著这么水汪汪、文静静的,原来这么古灵精怪……
邢仲无奈地笑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回头看了一眼屋顶,然后按住何咏的小肩膀轻语:「你再等我一下啊!我去救张大哥出来。就一下下!」
「嗯。」何咏点点头,看著邢仲反身向屋顶再次蹿去。
♀♀♀
「你怎么又回来了?」突然看见邢仲跳到自己面前的张启,轻声责问。
邢仲紧张地看看柴房门外,稍微放心了一点。「我必须回来救你啊!」
「唉!救大家才要紧!你怎么不快快去找救兵……」
「嘘──」邢仲忽闻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立即背靠背坐到张启身后。
一个匪兵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门缝内一眼,一脚踢醒打盹的那个守卫。
「啊?天亮了?」守卫跳起来问。
「亮个屁!喝了几口黄汤就跑这来睡!人都看丢了!」
柴房内的二人与柴房外的守卫同时一惊。
「什么?」光线太暗,守卫隔著臂粗的门缝只能看见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上。「没事嘛!发了羊癫疯了?来吓唬我?」
「好了!换岗!你回去?A喝几口热汤醒醒酒吧!今晚的汤蛮鲜哩!」后来的匪兵粗劣地哈哈大笑,一脚踢走原来的守卫,自己「砰」地靠坐在门边,哼哼呀呀起不知什么曲子,没几句,又变成了「呼噜噜」的鼾声。
邢仲暗暗松出一口气,起身一把拉起张启。「现在正是时候!走吧!」
张启知道不能再犹豫,咬咬牙,下了决定。「好!快走!」
邢仲立刻背上张启,运气发力,轻身一纵,跃到立在墙角的干柴上,再借力弹跳,钻出了屋顶的洞口、轻点瓦面、蹿到树上,一气呵成!
何咏立身的树叉上,多了两个大人,显得拥挤,邢仲把何咏揽在怀里,吐出一口长气。「还好没什么声响。张大哥,你藏在这里,强盗们就是发现有状况一时也找不到;我先送何咏回家,然后再来接你。」
「一起不就行了?」张启轻问。
「啊!也对哦!」邢仲搔搔后脑,感觉到何咏软软的小身体,很奇怪自己的心思,为什么只在他的身上打转?
何咏在邢仲的怀里努力仰起小脸。「我要留下,收拾那些坏蛋!」
「那怎么行?那些毒蘑菇不知几时才生效?也不知有多少人喝了有毒的汤?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说…」邢仲耐心的劝阻。
「嗯……啊……」张启看看邢仲又看看何咏,不明所以。
?@邢仲连忙解释,「哦,张大哥,我在强盗的汤里下了一些毒蘑菇,也许会毒得他们腿软、手软,到时也好救人了!」
「哦?」张启讶然,沉吟了片刻。「那毒蕈毒性如何?」
「我没试过!」邢仲愣然答。
张启白了他一眼。「你若试过,大概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不过我师父说,越漂亮就越有毒!」邢仲呵呵傻笑,无意识地与何咏对视,看见他在月光下弯了水眸,大脸的温度再次升高。
「嗯……对于毒蕈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张启沉思沉片刻。「我看还是先送咏回家好些,然后我们再回来探视,见机行事。」
何咏轻哼了一声,邢仲赔笑,正要抱他下树,远处忽传来嘈杂人声。站在树上眺望,可见与这边相连的另一边院墙外,闪现出几十支火把。
火把们停在那面院墙的大门外,隔著屋檐,不见人影,只闻人声。
第二章 月下美人(中)
两盏红灯在风中摇晃著,微微照亮了牌匾上的隶书大字──桃园。
一个发福的中年女人领先冲向破碎不堪的院门。老管家一把拉住她。「夫人!流寇把驻兵都打跑了,衙门都吓得不敢出面!您不可冒然啊!」
「我咏儿还在里面!!管他什么流寇?老娘打得他们流水?赤寣I」胖女人一把甩开老管家,大步向前,提起裙角就要跨入破门。
「哪、哪来的泼妇?」两个匪兵晃晃悠悠地从门内走出来,其中一个大著舌头叫囔。「吵、吵甚?赎金带来没?」
「什么赎金?」胖女人不解又紧张。
「少,装蒜!你们的,娃都在我们手上!要,就得拿黄金白银来!」
「啊——」胖女人身后的人群中有妇女尖叫一声昏倒。
「我的儿啊——」又有老头哭号。
「安静──」胖女人转身喝止人群的噪乱,等大家都哑然地望著她时,又急转身扯住一个匪兵大喊:「我儿子呢?把我儿子交出来──」
从树上下来的二大一小三人,躲在院墙转角,听到了河东狮吼。
「好厉害!」邢仲不自觉地轻说。
「是我娘!」何咏抬头淡然接道。
邢仲尴尬地张大了嘴,想要傻笑,看到何咏抛来白眼,只好忍住。
大门口,又起咆哮声。
「嚷什么?你当这是甚地方?说要人就要人?」另一个匪兵大喝。
何夫人泄了气势,软语相求。「您行行好,放我儿子出来吧!」
「哼!拿——钱——来——」
「哼什么?」何夫人双手叉腰大吼,话再出来却变得柔软。「多少?」
「哼!哼!哼!不知道!?尼痚搯搳C」
何夫人气得牙痒,却不敢发作,瞠目看著匪兵趾高气扬地转身进门。
「甚事?」一个震耳欲聋的破锣嗓音突然从门内发出。
刚进去的匪兵又急退出来。「大哥!送钱的来了!」
「哦?好啊!」黑脸寇首挺腰大笑,瞪视了门口众人一遍,大喝:「在下孟离常,你们的娃现都在我手!每个黄金千两!拿钱就放人!」
人群譁然,哭叫、叹气声四起,有人转身跑走。
「大王!」何夫人忽抓住寇首孟离常。「能让我先看看儿子吗?」
「甚?」孟离常一惊,看到何夫人摘下一对金玉耳坠后又露出微笑。「看你这么配合,啊,好罢!你儿子叫什么?」
「咏!何咏!」
「快去拿叫何咏的娃!」孟离常掂量著何夫递来的耳坠向匪兵大喊。
「如何是好?」在转角窥视的邢仲轻声念叨。
张启按住他的肩头,轻语:「稍安勿躁!再拖久一点更好!」
邢仲会意点头,不经意看了一眼也在窥视的小脑袋。何咏恰好抽身抬头,大小二人面面相觑……
「大哥,没有叫何咏的!」进去找人却找不到的匪兵跑出来报告。
何夫人与孟离常一起瞠目。
「问仔细了?」孟离常问明了匪兵,又问何夫人,「你儿子在这?礡v
「当然!」何夫人面色阴晴不定。「现在,人呢?」
孟离常皱眉思考。何夫人一把抓住他大喊:「我儿子呢?」
「放肆!」与孟离常一起出来的亲卫喝斥,一把推开何夫人。突然,动作僵直,脸上肌肉抽搐,紧接著口吐白沫瘫软在地上。
孟离常大惊,正要责问,忽然捂住肚子,也口吐白沫抽搐著倒下。
原本守在门口的卫兵和门外的众人全都不明所以,一起愣在当场。
邢仲在这个时候抱著何咏冲了过来,把他交给了何夫人。何夫人吉极而泣,牢牢把何咏抱到怀里。「我的乖儿!」
两个门卫看到本应该被关在柴房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时错愣。邢仲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迅速上前,三拳两脚把他们打倒。
「别伤我弟兄!」孟离常趴在地上拉住邢仲的脚。「好汉一人承担!」
邢仲本来就没打算致人于死地,看到两个没中毒的匪兵没了还手能力,也就停了手,拉起孟离常问:「你说了算?」
「是!把解药给我弟兄,在下听凭处置!」
「那你须令你的人投降、放人!」张启走了过来,适时提出要求。
「好!」孟离常咬牙忍痛,向匪兵下令。「去叫还能动的兄弟,放人!」
被邢仲打倒在地的一个匪兵应声狼?V地爬起,趔趄著进了院。
不久,五个匪兵押著一串学童出来,有人去扶起了孟离常。
「还不放人!」孟离常向盯著门前众人犹疑的匪兵们下令。
匪兵们马上解开绳子,少年与家长们立刻彼此冲向对方,拥抱哭泣。
「解药!」孟离常被搀扶著,叫邢仲履行约定。
邢仲把孟离常和几个匪兵的手缚起,又进院检查了一番,发现再无有反抗能力的人后对孟离常说:「只是毒蘑菇,一般的解毒药就可以了!」
孟离常差点又要摔倒,他身后的匪兵挣紮著冲向邢仲。随家长们来的仆役们立刻蜂拥而上,拳脚、棍棒和砖头全都招呼到了匪徒身上。
何咏在母亲的怀里挣动,也打算去踹两脚,却看见邢仲分开了众人。
「大伙停手!好汉不打落水狗!」邢仲伸臂挡在孟离常和他的匪兵身前,向众人大喝,「咱把他们交给衙门,自然会有人处理他们!」
「仲兄弟所言极是……」张启也在旁劝解,终令众人冷静下来。
何咏撇撇小嘴,轻哼了一声。水眸里,却闪现出一点敬佩的光彩。
♀♀♀
清晨,邢仲跟著张启站到桃树下迎接学子。晨风卷过,破损的院门轻晃,满地落英在二人脚边打转。?i启轻叹;「今日可能不会有人来了!」
「啊?为什么?」邢仲惊问,忽又露出喜色。「来啦!」
一个一身仆役打扮的男子走进园中,向张启行礼。「张先生早!」
张启还礼后,仆役递上一个小布包。「张先生,我家老爷叫小的带话,说少爷昨日受了惊吓,短时内恐不敢外出了。这是一些学资,请您收下!」
张启接过,淡然回说:「请代我多谢你们家老爷,让你家少爷好好休养。」
男仆道谢后告辞,张启又叹一声,陷入沉默。
陆续有人登门,委婉退学﹔也有人直接地说,世道这么乱!怎么敢再放孩子出来?不如安安份份呆在家里。
「怎么搞的?难道都不读书了吗?」邢仲生气地问。
访客摇头叹息而去。张启仍旧默然。
日上三竿,透过枝叶的缝隙,几点阳光洒在张启和邢仲的脸上,洒在除他们外再无一人的桃园里。整个院落,静得,可以听见花瓣飘落的轻响。
「走罢!」张启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没有学子读书,我也就没钱再租这『桃园』了。」
「难道要把学堂关了吗?那还有人要读书怎么办?」邢仲跟在张启身后,看著他摇头叹息,声音越来越小。「会有吧?」
张启在床边坐下,望著邢仲不说话。
静了一会儿,邢仲似想明白了。「那,那以后,你怎么打算?」
「现下兵荒马乱,清兵几已全并我中原河山。南明子弟苟延残喘,还有几人会兴读书之念?我在镇W辛苦游说,这才支撑几年。现在,谁还肯来?」张启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园内陪伴自己多年的桃树。桃花烂漫,毕竟凋零。
长吐胸中闷气,张启转身面对邢仲。「我打算南行去寻大西军…」
「先生?」
园内忽传来了何咏娇脆的喊声,张启与邢仲急忙相迎。
何咏看见了邢仲,立刻挣脱牵著自己的那只手,跑到他面前。「邢仲!」
「这孩子!要叫邢、邢…」被何咏吵到不得不带著他来的何夫人忙对邢仲赔笑。「小孩子不懂礼貌,不要见怪!啊,这位邢英雄怎么称呼啊?」
邢仲呵呵傻笑。「没什么,怎么叫都行!」
「邢仲!」何咏又叫了一声,水眸笑弯。
「你这孩子!」何夫人急忙嗔斥何咏。
张启忍不住大笑。「何夫人!小咏如何称呼都不打紧!尊重一个人是要放在内心里的!况且小咏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嗯?」何夫人一头雾水。
「是我的小蘑菇把坏人毒倒了!」何咏脆声大叫,对张、邢眨了眨眼。
张启会意大笑。「是啊!多亏小咏!他是桃园里所有人的恩人呢!」
何夫人嘿嘿干笑。「张先生真是太抬举小儿了,要不是邢英雄艺高人胆大,救了小儿,小儿可能早就……呜呜……」说著说著又抽泣起来。
张启连声劝慰。何咏却不理大人罗嗦,伸手牵住邢仲,把他拉向学堂。
「咦?干什么?」邢仲问著,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被小人儿拖著走了。
「读书呀!今天你也进学堂来吧!」何咏脆声答。
邢仲愣住,转头看了看张启,对上一双同样愣然的目光。
「走呀!」何咏用两只小手硬拉高壮的邢仲,拉不动,又向张启求助。「先生!你也来帮忙呀!」张启微笑走过来。何夫人紧张地跟上。
「先生您别见怪!小儿一心求学!他这是求学心切!求学心切!」
「好,好,好!」张启灿笑,走到邢仲身旁。「仲,你就一同进去吧!今日只得我们三人读书,你别再讲你那个『那怎么行』了!」
「啊?」邢仲愣愣的搔著后脑,一时定不下主意。
「其他人都不来了么?」何咏发觉了学堂内空无一人。
张启微笑向他点头。「不过,只要还有一人来,我便会教到底!」
「这,这里没有学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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