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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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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孙翰林自己想得好,但无奈毓慎心比天高。他当然为父亲所说的未来感到心动,但毓慎比父亲想要的更多。

温吞试探地在官场上摸索,哪里有挥手豪赌来的气势磅礴?胜,即是大胜,败,亦是大败。

于是,当酒过三巡,临淄郡王借口头晕,起身向外走,又不动声色地在毓慎肩上拍了一下时,毓慎眼神晶亮地立了起来,向父亲低语几句,便跟了出去。

倪府的花园名曰修懿,孙毓慎来得多,自然熟悉,适时地引着临淄郡王向一处僻静之地。此地是荷池一侧,值着一棵高大杨树,每逢盛夏之时,树冠蓊郁浓绿,树下正是乘凉之处。孙毓慎曾在此与倪子温下过一盘输的极惨的围棋,倪子温毫不留情让步,将小霸王毓慎杀的险些乌江自刎。

毓慎记得,那次是自己不服父亲的责罚,偷偷溜出府,跑到倪府来躲灾。那时候静嘉还十分讨厌毓慎,几件心爱的衣服都毁于他手下。唯有老实的敦堂收留他,但最后还是被倪子温发现了。

倪子温没骂他没打他也没讲大道理,只是拉着他下了一盘围棋。毓慎学棋学的快,人又聪明,早早儿地打遍同龄无敌手,连敦堂也不过能与他勉强来个平局。

毓慎虽知自己必然会输给倪伯父,却没料到输的这么惨。莫说半壁江山,毓慎连几个活棋都是艰难地维系下来。

倪子温不疾不徐,喊了人来收拾棋局,只道:“二十年前,我便再未赢过你父亲。”

自此,毓慎便是闯再大的祸,受再大的罚,都颇认父亲的管教。

毓慎好像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而记忆却仍然清晰。

“王爷酒醉,然此地清幽,正可为王爷解醉醒神。”毓慎虽年少,但见得世面多,面对皇子,也是一副不卑不亢之态。

临淄郡王比毓慎大五岁有余,此时站在他身旁,高出一大截,再加上今日一身黑衣,压迫感十足。

岳以睦名字里有个睦,但他远没有太子来得亲和。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孙毓慎,一言不发,把沉默的杀伤力用到十成十。

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孙毓慎同学,重伤。

就当孙毓慎以为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临淄郡王终于开口:“你在国子监读书 ?'3uww'”

“回王爷,正是。”

“嗯,小王早有耳闻,孙公子文章做的出彩,字也好。”临淄郡王毫不吝啬地给出赞扬,“小王记得孙大人还为你请了家学师傅?”

孙毓慎一愣,靠,王爷,您比我妹还八卦。好在毓慎反应快,立时回答道:“是请了师傅,但是为弟弟们开蒙而请,只在旬休时替毓慎看看文章。”

临淄郡王点了点头,不打马虎眼地直接开了条件:“明年开科举,照例你会参加,但小王想向父皇请旨让你来做伴读。”

意思就是——你不能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了。

毓慎沉默,做皇子伴读简直是最好不过的仕途敲门砖,凭临淄郡王今日与太子的关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但错过一年科举,便又要等三年。再者,若是明年自己能如愿考取状元郎,来日母亲为他聘妻,自然也能娶到高门贵女,岳家助力,许能让他得到更多。

是参加科考还是去做皇子伴读,毓慎面临第一次由自己掌握的人生抉择。

临淄郡王见他低首思量,也不催促,他自问自己能给毓慎的前程不会差,但其中要冒得险也不小。所谓利益结盟,能使得对方做下决定的唯一因素便是利益的诱人程度。科举入仕当然是最稳妥的路线,凭他爹现有的资源,也一定能让毓慎得个好前程。

可孙翰林不是倪子温,他会教毓慎如何做文章,却教不来毓慎如何跻身政治,孙翰林如今,也不过是凭着片叶不沾身的“凌波微步”,为皇帝做个智囊团,还不是最受信任那个。

孙毓慎的未来,最大的可能还是步他爹的后尘。

举凡孙毓慎有一点不甘心,他的选择都会是临淄郡王,凭借皇家势力当然是上佳之选……不过,克妻王岳以睦先森,完全忽略了以下这点:孙毓慎可以联两家之力来铺路,只要丈人够给力,天平两端就是一样的砝码。

犯了选择综合症的孙毓慎,一时脑回路滞涩。想着想着就发现自己画地为牢,列了太多利弊,觉得哪个都不会太亏。只一样,毓慎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似的——为什么是我?

临淄郡王为什么来找我?我能为他做什么?既然有权利就会有义务,那么,需要我做的是什么?

想到这一层,毓慎瞬间觉得海阔天空,只消问清楚自己的付出是不是在能力范围之内,那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便清楚了。倘使太困难,那自然要说不;若是太轻松,还要说不——一分钱一分货,自己付出的少,临淄郡王给的也不会多。唯有在刚刚好的那个度上,双方各取所需,才是上策。

毓慎斟词酌句一番,问道:“王爷看重毓慎,毓慎不胜欣喜,但不知毓慎何处让王爷赏识?”

临淄郡王负手迎池而立,少有的一笑,这小子人不大,还挺聪明。

“孙公子的名声,在国子监里还是很叫得响吧?”

我要借你的名,养我的势。

临淄郡王暗示的很明显,饶是毓慎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也听出了话外音。但毓慎很快的意识到了这话外音的问题——临淄郡王,为何要养势?他本身该是太子的势才对!

孙毓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答案

毓慎一脸狐疑,而临淄郡王倒是一派坦然,冠冕堂皇地解释:“小王就藩之日便在眼前,齐鲁乃是儒学圣地,不借国子监之拥趸,又何以立治名于藩地?”

孙毓慎作了悟状,说来,这事难也不难——自己在国子监人缘儿确实不错,若是晚三年再科举,没了竞争关系,兴许还能更好些;说简单也不简单,化人缘为人脉,化同窗谊为政治信仰,还是要替临淄郡王下一番工夫儿的。

这是慢火温炖的事情,值个好价钱。

孙毓慎朝临淄郡王颔首一笑,成交。

临淄郡王目的达成,不由得神清气爽,拍了拍毓慎肩膀,“今日小王会回宫请旨,你年纪小,父皇未必同意,到时定会征询你父亲的意见。你若方便,就和孙大人支会一声,若是他不愿,我再来想办法。”

孙毓慎当即称好,其实他敢肯定,父亲绝对不会同意,即使如今太子和临淄郡王关系亲厚,但除了服务于皇帝,在父亲眼里,都是站队押宝的行为。举凡站队押宝,就是有违家训。要是告诉了父亲,那妥妥地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顶多饶上一顿打。

他才不会告诉爹呢……就让未来的国之栋梁,深藏功与名吧!

临淄郡王安排好,便说要回席。毓慎当然没有不应之理,为防父亲知晓此事后的怀疑,毓慎以思索如何与父亲商量为由,表示让临淄郡王先回去,自己要再呆一会。临淄郡王点头,回了宴厅。

此时,毓慎一人,想起未来,满心激动澎湃。他兀自面对园中小池而立,负手远眺——眺可眺非常眺,毓慎看到了一抹青绿。

据说所有爱情故事的开篇都是俗的,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是的,毓慎看到女神赵芙。

赵芙孑然一人,立在池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青黛将颦,额心微蹙,至此,毓慎始知为何西子捧心独独艳煞人也。

毓慎躲在树后贪看许久,直至一阵说笑声突然打破园中安寂,他才回过神来,转身欲走。谁知他刚一背过身,便迎面对上了静嘉。毓慎兀的有些尴尬,仿佛被人逮了个现行,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到大最善于拿自己打趣说笑埋汰的倪静嘉。

毓慎犹不甘心,往赵芙那个方向又看了一眼,确然,女眷闺秀都聚了过去,连自己妹妹都在,偏偏静嘉不在。毓慎没好气,睨了静嘉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静嘉抱臂,同样恶狠狠地回嘴过去:“该是我问你怎么在这儿才对吧?偷看我哥的小姨子,想和我哥做连襟?”

毓慎面色一冷,没有答话。

静嘉瞬间心情灰落下去,连乘胜追击的兴致都没有,垂下眼盯着地,毓慎不开口,她也不说话。

初春乍暖还寒,正午阳光明媚,也抗不住春风微凉。静嘉发髻已被吹出几溜儿碎发,扫在眼前,静嘉既觉得冷,又觉得心乱。

两人这样僵了一会儿,还是毓慎先叹了口气,打破宁静:“我不是偷看,适才出来和郡王说了两句话,想醒醒酒再回去而已。”

“你喝酒了?”静嘉瞬间激动起来……大哥,你不知道你喝醉酒什么样么,直接睡死过去哎!

毓慎窘,低声应出一句:“你怎么还记着呢?”

静嘉霁颜,终于露出笑来,并不解释,只不知不觉把眼睛都笑弯了。毓慎见她笑了,便知此事算是揭过,随之莞尔。

静嘉是那种人家越不问,自己反而更要上赶着交代的人,趁势将自己过来的理由说了:“娘让我来寻芙儿姐姐,结果还没见着她,便瞧着你在这面站着,索性绕了过来,直到你身后,才发现芙儿姐姐在你对面,害我白过来,脚也累的疼。”

当然,事情的真相其实是静嘉看到赵芙懒得搭理,又碰巧撞见毓慎盯着赵芙看,益发不爽。

毓慎闻言,自然也释怀,像旧日一样,替静嘉拂齐了留海儿。“无理狡三分,又不是我把你逼过来的。”

毓慎这会儿说话便尽是玩笑口气,静嘉也未往心里去,只斜睨他一眼,哼哼了两声表示抗议。

静嘉来找毓慎,当然还有一件事。静嘉心一横,脱口问道:“你喜不喜欢我姐姐?”

毓慎年纪虽小,但古代人都早熟,再加上上次朦胧里听到静嘉和毓瑾的对话,毓慎自然明白这个“喜欢”意味着什么。他皱了皱眉,直视静嘉:“我们可以不说这件事吗?”

静嘉梗着脖子,仰望毓慎,理直气壮地否定:“不可以,我要知道你的答案。姐姐今年就要开始说亲了,你要是……”

“是她让你来问我的?”

毓慎不耐烦地打断静嘉,静嘉一怔,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只摇了摇头。“是我想替姐姐问的,姐姐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毓慎唉了一声,拍了拍静嘉肩膀:“我不喜欢,静娴姐的性格太温平了。我喜欢像你和毓瑾这样的,就算平时会瞪眼吵架,但永远是最直接最坦诚的人。”

静嘉看着毓慎的眼,没有嬉笑,只是认真而深邃,好像不知不觉里,那个混小子真的已经大了,变了。青春期来了,人也开始稳重成熟。

静嘉莫名的充满期待,期待一个可以称之为男人的孙毓慎。期待有一天,当毓慎到了和太子如今一样的年龄,会有比君王更生动的魅力。

而到那一天,这样的男人会属于谁?

得到毓慎的答案,静嘉的心倏地松了下来,甚至有说不出来由的窃喜。这份欣喜,静嘉竟一时想不出该和谁分享。

“发什么呆呢?”毓慎屈指敲了下静嘉的脑门儿,静嘉回神,毓慎笑似春风,棱角皆无,只剩下多年相知的熟悉。静嘉也不觉一笑,摇头没答话。在不可捕捉的愉悦里,静嘉又多了忐忑。

她突然害怕,等到毓慎娶亲那一日,自己会说什么话,来恭喜他,恭喜他的新娘。

那个新娘,偏偏还不是姐姐。

毓慎静嘉正沉默对视,倏地,身后一阵人群熙吵,两人同时回头,原是以倪子温、临淄郡王为首的人向这边来了。静嘉避无可避,只能立住了,低眉顺言,朝来人一齐行了礼。

临淄郡王朝毓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继而叫起了静嘉。倪子温没料到嫡女会和毓慎在此独处,当然,光天化日,荷池另侧还有众女眷,两人倒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独处,静嘉的年龄在那儿摆着,与毓慎之间,真不必避讳什么。

只是,乍然让这么多……老爷们儿看到自家闺女,倪子温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爽。

有了上次太子的经验,静嘉决定再遇到皇子,看也不看,于是静嘉起了身,仍是低耷拉着脑袋。

“倪大人,这便是令爱?”临淄郡王声线低沉,平日说话又没什么表情,倪子温与静嘉都吃不准他这个问句里是鄙夷还是赞赏。倪子温老老实实答了是,临淄郡王才轻作一笑。“小王听皇兄提起过,说令爱……是名门闺秀里少有的直率性子,天真无邪,难得没被拘束成木头人。”

临淄郡王说的是实话,太子见过把下跪行成狗□的静嘉后,还真跟临淄郡王交流过一番,当然原话是这样的:“没想到倪子温那么个精明的人,竟然教出了这么愚笨的女儿,前途堪忧。”

大家将此话听到耳里,皆是一惊,没想到太子和临淄郡王关系如此亲厚,连臣子家的女儿都要聚在一起讨论……好吧,虽然这么说有点猥琐的味道,但确实是大家的第一反映。鉴于连倪子温自己都是这个想法,他不免觉得有点尴尬。

而至于临淄郡王转述太子的话的具体内容,却没有几个人往心里去。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片子,太子怎么看都无所谓,既然不能拉回家当小老婆,就涉及不到利益分割,如此,管他是觉得好玩儿还是好看呢。

但,作为听到太子原句的临淄郡王,却很在乎自己皇兄对这丫头的评价。他一个堂堂皇子,再克妻也早晚要娶续弦。至于娶谁,他倒是不太在意具体是谁,只是如今身份特殊,他的郡王妃务必要有一个让太子放心的出身。维系住和太子和谐的兄弟关系,才是日后能有一席之地的根本保障。

其余,什么聪明智慧,文德武功……太子巴不得他越少越好呢!

眼前这个丫头,有着太子党的爹,不招太子待见的脾气,真是个好选择啊。可惜可惜,一则太小,等她长大了,临淄郡王不知道又要克死几个媳妇了;二则,瞧着毓慎和静嘉适才的模样,明摆着的青梅竹马,抢下属的媳妇,那不是自找的离心么!

临淄郡王眉头皱了皱,想开了方松,这么会儿工夫,他已经错过了倪子温花团锦簇的自谦之词,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好在有个下人及时出现,邀请众人前去观戏。孙翰林终于发声把儿子叫上,一行人丢下小静嘉去现搭的戏台去看戏了。

静嘉以为临淄郡王还要和爹纠缠几句呢,没想到十分爽快地移步了,自家爹也没管自己。瞬间,周遭空了,就剩下静嘉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树下。

尼玛!静嘉在心里怒骂……作为一个穿越女,石榴裙下竟然没有拜倒一群男人,这太不科学了。

静嘉正在内心吐槽自己,却见云萱走来,“二小姐,夫人说不舒服……让您去德安堂瞧一眼。”

静养

静嘉一听母亲不舒服,忙快步随云萱往德安堂去。静嘉心里免不了打鼓:邵氏现在可怀着身孕呢!虽说这次是第三胎,有了头两回的经验,胎一直坐得很稳,连害喜的情况都少之又少。况且才三个月不足,尚未显怀,静嘉时常都会忘了母亲还是个孕妇。

但此时乍闻云萱说母亲不适,静嘉少不得紧张起来。自己虽见证过宋姨娘从怀孕到生产,但毕竟不是亲妈,静嘉也没往心里去。如今邵氏大不相同,九年的朝夕为伴,细致照料,静嘉自然把她看得与前世母亲一般重要,说邵氏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挂念的人也不为过。

步入德安斋,邵氏正在床上靠着,沉重的发冠静躺在妆台上。邵氏身边儿的另一个丫鬟云苗在替她揉着合谷,邵氏闭眸假寐。

静嘉唤了声母亲,忙凑到床跟前儿。

邵氏见是女儿来了,长出一口气,拉过静嘉的手,疲惫道:“让你去找芙姐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唔……看到孙毓慎来着,没说两句话,又碰上爹他们,一时便绊住脚了。”静嘉实话实说,只不过把“绊脚”的脏水泼到了爹的头上。

邵氏没多质问,只拍了拍她手背:“娘实在是乏的紧,有些受不住,推说更衣回来歇一会。娘已经让云芦去支会你爹了,你先替娘周旋一阵,别让来的夫人们觉得咱们失礼,知道了?”

静嘉点头,邵氏又嘱咐:“我同你孙婶娘也说了,这会子是她陪着夫人们说话呢,你紧着去,别再耽搁了。”

“娘放心,女儿这就过去,不过您身子不打紧吧?”静嘉皱着小眉头,伸手试探性地在邵氏的肚子上摸了摸。

邵氏慈母之态一时尽露,覆在静嘉手上,感受着女儿和腹中新生命的温度,低眉柔笑,摇了摇头。“放心吧,娘没事儿,已经打发人去请宋郎中了。”

静嘉这才安心,应着起了身,即往戏台去。

戏台上唱的热闹,戏台下众人亦是聊得尽兴。倪府今日请的是京中颇具名气的昌庆班儿,静嘉只知这昌庆班儿口碑好,但这戏唱的究竟如何,她却是听不出来的。是以,对于这女眷间最常有的娱乐活动,静嘉表示难以接受。

忍着不耐,静嘉故作投入地看着台上花花绿绿的角儿们,一句唱词也没听入耳。间歇陪着贵妇们说笑两句,评判一下人物是非,勉强应付过关,至少不失礼。

终于等这大戏唱完,宾主尽欢,宾客们纷纷告辞。

孙家来得最早,走得也最晚。原是倪子温与孙翰林还有朝政要商量,孙夫人便去德安斋看邵氏了。孙夫人也是生育过两回的人,经验不少,坐在邵氏床边就开始讨论妊娠相关的学术问题,静嘉等人,仍是孩子,便被两位母亲赶出来玩了。

毓慎之前想起下棋之事,撺掇着敦堂和他来一局,敦堂正愁家中无兄弟切磋,当即痛快地邀毓慎到自己的院中。而静嘉不放心母亲,索性就在德安斋正厅与毓瑾各自落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毓瑾不免要问起静娴今日究竟缘何没有出来应酬,照理她年至说亲,该被邵氏常带在身边才对。静嘉与毓瑾再好,却也不敢轻易将姐姐的事情说出去,只道:“姐姐是当真抱病在身,尚未痊愈,母亲让她仔细调养。况且,聘约之事,本不在一日功成,若是众人之前失了礼,反倒是丢了西瓜拣芝麻。”

毓瑾深以为然,便不再追究。但静嘉恰好找到了一个八卦的输出口,岂肯轻易放过,忙凑到毓瑾身边儿,悄声道:“我今日问你哥到底喜不喜欢静娴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毓瑾眉梢儿挑了起来,做足了好奇的姿态。

静嘉不再卖关子,只抑制住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欣愉,故作叹惋。“说不喜欢呗,可怜大姐姐,一厢情愿,来日嫁人,必不能如意了。”

毓瑾耸了耸肩,好似不以为意。“我早猜到了,人人都说你和我哥是青梅竹马,静娴姐姐是明白人,大概也没抱什么希望。”

青梅竹马!

静嘉心跳快了一拍,真是激动得不能言语了。抿了抿嘴,静嘉平静半晌才道:“我和他算什么青梅竹马,顶多是欢喜冤家。”

“哎?”毓瑾一歪头,满面认真。“欢喜冤家……这个词说得对!一会儿我就告诉哥哥去,他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静嘉简直快把握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这有什么高兴的?”

毓瑾笑嘻嘻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静嘉的好奇心被成功吊到死了好吗,偏偏又端着,实在不乐意追着毓瑾问出个二五八来。愈是忍着,静嘉反而愈好奇,在心里设计出了无数个假想答案。

正是低头兀自纠结时,倪子温和孙翰林步入厅中。静嘉与毓瑾忙起身向两位大家长行礼,继而交代了两个娘在屋里说话的事情。

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孙夫人已经从耳房里出来,又打发身边的丫鬟去寻毓慎——这是要告辞的意思了。

果然,等毓慎敦堂二人一同过来,又待大人们说了些场面之辞,孙家人也走了。静嘉和敦堂被父亲放走回房休息,算是完成今日的任务。

而静嘉还惦记着母亲身体,让姚黄在德安堂里守着消息,待宋郎中把脉后再回“明月引”。

半个时辰后,姚黄汇报结果:劳累过度,动了胎气,需仔细静养。

静嘉略愁,自己妈是个大龄产妇,若是胎没安好,到时候难产怎么办?真是令人捉急啊!

不过静养这件事,论理来说不难,只消倪子温别再升官加爵办Party就成。而所谓祸不单行,虽然倪子温没升官,但是宫里接连传出了仨消息,彻底让邵氏“静”不下来了。

消息里的头一个,司天监已精心推算出了几个进行册立太子大典的黄道吉日送至御前挑选,皇帝拟定为四月廿六。这个,虽然碍不着邵氏什么事儿,但这日子实在尴尬,是静嘉的生日。

这回只能委屈静嘉,敷衍一次了。

照往年,静嘉的生辰都是要小小地操办下,请几个素日来往多的长辈亲朋,外加同龄好友,至少是吃个饭。今次撞上太子的册立大典,虽然没人会拦着你今天过生日,但明目张胆地拿到台面上显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生日乃太子受封之日!也太招摇了。

女孩子家家,低调点好,举凡进入了舆论浪尖儿,是被拍死在岸上还是把别人拍死在岸上就由不得你了。

静嘉对此并无异议,本来自己也不耐烦周旋这些夫人太太们,除了孙家来往得多,格外熟悉些,其他人,都只是个场面情分。便纵是与倪氏夫妇如何亲厚的人家,在静嘉看来,在生命的路上,陪伴的里程数不高,就很难产生真情。哪怕是血缘,维系的不过是一种关系,而非情感。

真正的爱,是需要时间来播种栽培,方能发芽生长。

第二个,就在皇帝下诏宣布定下大典日期当天,太子妃章氏被太医把出了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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