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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在这里(全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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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一人,早已有人为他办好了各项手续,陪伴他走出医院门口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美丽妇人,边走边跟她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低声交谈,程铮走在他们旁边,手臂上挽着一个明丽的年轻女子。
司机模样的人将车开了过来,他们几人并没有急于上车,也没有留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苏韵锦。苏韵锦迟疑了,不知道该走上前去还是悄悄离开,正踌躇间,一个更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快步从医院里面走出来,加入了程铮他们几个人中。
沈居安?一个她绝对意外的人出现在一个绝对意外的场景中,很难用言语形容苏韵锦此刻的惊讶。其实在这两年里,沈居安和苏韵锦还是偶有联系的,不过也仅限于电话里浅淡的问候。所以,这还是毕业后苏韵锦第一次见到他,他没有多大改变,虽然在衣着形象上比学生时期成熟稳重了不少,但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说不清的清雅妥帖,依稀还是苏韵锦记忆中那个在图书馆里沉思的少年模样。
想不到竟然会是沈居安首先看到站在一旁的苏韵锦,他倒没有显出多少惊讶的表情,仿佛这样的重逢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先是遥遥地朝她微笑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去跟程铮说了句话。
这次他们几个人都看向了苏韵锦的方向,程铮几乎是立即甩掉那年轻女子的手,一脸惊喜地几步跑到苏韵锦身边,苏韵锦抿嘴笑了笑,他的精神很好,完全不像一个刚出院的“病人”。
“现在医院最不安全了,你还来干嘛?”他故意板着脸说。
苏韵锦含笑道:“你没说我倒没想到,也是,那我先走了。”说完作势要离开,程铮哪里会肯,移了移身子,挡住她的去路,“来了可就不准走了。”
两人说话间,其余几人也走到了他们身边,几道目光同时打量着打扮朴素的苏韵锦。那个明媚的年轻女子直接靠近程铮,再次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微微侧着头,带着点俏皮的表情着看程铮和苏韵锦。
程铮触电一样甩开她,一脸气愤地说道:“章粤你找死是不是?”
那名叫章粤的女子皱眉,“哟,小铮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说着又贴了上来,这一次故意挽得很紧,程铮不便用力,一时也摆脱不了,便无奈地说道:“章粤你看多了肥皂剧都中毒了,装得太假了。”

第十章倾城之恋(2)

话虽这么说,他眼睛还是紧张地看了苏韵锦一眼,见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心里顿时又没了底,便说,“你不会连这个都信吧,这只丢脸的八爪鱼是我表姐!”苏韵锦还是不语,只是看了看章粤,眼神却渐有深意。
程铮有些急了,就连章粤也看出了情况有点不对,吐了吐舌头,偷偷松开了手,包括沈居安在内的其他几人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韵锦,你生气了?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问她……章粤,你给我过来……”程铮想起了几天以来在电话里察觉出的她的冷淡,不由得有些慌了,害怕自己和她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转机又成了泡影。他说着,扯了章粤一把,“章粤,你干的好事,被你害死了。快给我说清楚,快说呀。”
苏韵锦看着努力辩白的程铮,忽然释然地笑了,在程铮还没搞清楚她这个笑容的含义前,探身上前以一个拥抱的姿态结束了他所有的语言。
程铮两手垂下,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全身僵硬得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是她的体温证明了这一切的真实性,他慢慢将手停在半空,然后像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样回应她的拥抱……
“啧啧,姑妈,爸,你们看见了吧,这是我们家的小霸王吗?还有啊,这两人就当我们是布景似的,以后别只是说我伤风败俗。”章粤津津有味地看着,还不忘发表评论。
他搂得太紧,苏韵锦有些喘不过气了,她推了推他,艰难地挣脱了他的怀抱。那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妇人竟然会是他妈妈!苏韵锦知道自己现在成为了在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不由感到些许窘迫地垂下了头。
他妈妈毫不掩饰自己对苏韵锦的打量,苏韵锦感觉她的眼神将自己全身都巡视了一遍。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普通的衣着在他们这一家人面前是怎样的寒碜,但强烈的自尊心让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来,正视对方的眼光。她等待着对方打量完毕后的结论,没想到他妈妈看了一会,忽然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苏韵锦,我看了半天,也没觉得你像我们阿铮说的那样——是个特冷血的人呀。”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程铮强烈不满地打断。
“你高三那年暑假、大二那年五一结束后、准备上大三的时候都说过,还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别的。”章晋茵好整以暇地说。
“怪了,别人问你多少岁你说不记得了,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你倒记得很清楚。”程铮被揭穿后,恼羞成怒。
“我儿子的感情生活怎么会是无关痛痒的事?”章晋茵挑眉说道。
苏韵锦心里想,乍一看还觉得程铮跟他妈妈长得并不像,现在看来,没有什么能让人质疑他们是亲母子,说话口气神态像到了极点。
章粤唯恐天下不乱地笑了出来,还不忘转向身边的中年男子,添油加醋地说道:“爸,这就是那个被程铮在照片里抠掉头的可怜女孩,真惨啊,全班那么多人……”
“舅,你带他们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程铮求助地看着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
章晋萌——这个苏韵锦以往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知名企业家,现在却是爱莫能助地拍了拍外甥的肩膀说:“说句实话,阿铮,刚才那句话你确实说过,就连我也记得,至于那个抠掉了头的照片,呃,我没看过,不好说。”
苏韵锦始终带着笑容,心里慢慢放下了先前的戒备。看得出来,程铮是在一个被众人关爱着的幸福宽容的家庭长大的小孩,也许就是这样的家庭环境,才让他性格里多了一分不管不顾的孩子气。
“韵锦,你好,好久不见了。”一直浅笑地看着这一切的沈居安这时对她打了声招呼。
程铮好像这才想起了什么,悄悄凑到苏韵锦耳边说:“他现在是我表姐的男朋友。”
“程铮,你唧唧咕咕说什么,我都还没开口呢。”章粤牵住了沈居安的手,对苏韵锦笑道,“关系有些混乱是吧,所以我就说,人生就是有了那么多巧合才具有戏剧性嘛。”沈居安看着章粤不语,眼神里有着宠溺。

第十章倾城之恋(3)

果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就连角色的变化也那么莫测,曾经她与沈居安牵手走过校园的小道时,何尝想得到这一出。
“是呀,居安,好久不见。”苏韵锦道。
章晋茵对苏韵锦笑着点头,算是正式打过招呼,“我那没出息的傻儿子可是念叨你很久了,我这个做妈的光听他倾诉耳朵都起了几层茧,这样也好,他从小无法无天惯了,该有个人给他点苦头吃吃,不过现在看起来,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苏韵锦忙回以笑容。
章晋茵看向儿子,“你没事了,我也要回去了。看你,手好像长在人家手上一样……知道你不耐烦,说吧,你现在回你舅那边还是回我上次给你买的那套小公寓?”
程铮当即表示要回公寓,章晋茵也不勉强,遂让司机送他们返回,自己则上了弟弟的车。
沈居安和章粤是自己开的车,章粤临走前不怀好意地交代程铮:“回去后悠着点啊,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表姐。”
见程铮虚晃了一下拳头表示警告,她也就笑嘻嘻地跟沈居安离开了。
“别说又只是一场误会,即使是误会,这一次我也不会再放手。”回到公寓后,程铮还是紧紧地黏住韵锦,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上次她那告别的一吻留给他的隐痛至今还在,狂喜过后一场空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现在仿佛他把她的手抓在手心,她便再也不能离开。
看着他这个样子,苏韵锦也不禁动容,便叹了一声:“程铮,我究竟好在哪里?值得你这样对我?”这是她心里长久以来都不曾明白的问题。
程铮却撇了撇嘴,道:“你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好。你长得也就一般般,性格尤其别扭,犟起来简直欠揍,实在让人说不出好在哪里……可是,我偏偏爱你。”
苏韵锦不禁苦笑。程铮把她的手贴上他的脸颊,喃喃地说:“别可怜我,我不要你的同情……”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又后悔了,“不,不,要是只有同情才能让你愿意在我身边,那就同情我吧。”
苏韵锦还能做什么?除了紧紧和他依偎。恋人之间往往肢体语言比交谈更能抚慰对方的心。
那就在一起吧,抛开所有的顾虑,即使今后相互折磨,明天的事留给明天去后悔。苏韵锦想,一路闪躲,想不到还是会有今天,正如张爱玲笔下,用整个香港的沦陷来成全了一对白流苏和范柳原,莫非眼前举国上下谈病色变的混乱,也只为了成全她苏韵锦和程铮?别怨她自欺,在哪对恋人心中,自己的感情都足以倾城。也别问她何以拒绝了那么多年,所有的防备却在一朝瓦解,她只是决定对自己诚实一次。
相互依偎的时候,时间变得失去意义,苏韵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窗外夜幕已降临,傍晚的时候,程铮打电话叫了楼下的外卖,很简单的快餐,两个人都吃得很香甜。她恍惚间觉察到时间已经不早,但看了看程铮的手表,不过晚上八点钟,过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对,便硬是从程铮身上掏出他的手机,一看时间,不由大怒。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十点零五分。
苏韵锦又惊又气地从他身边站起来,把手机扔回他的身上,“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接过手机,也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下,惊道:“呀,怎么那么晚了……别这么看着我,真不关我事,手表的时间慢了我也不知道呀。”
“是吗?”苏韵锦拼命压制怒气,可一看到他那张故作无辜的脸就火冒三丈。“你这人知不知道轻重,我十点钟后回学校,要是被抓住了,是要被重罚的。”
“那就干脆明早上再回去了。”他装做惋惜的样子,却掩饰不了眼神里得逞的兴奋。
苏韵锦用手警告地朝他虚指了一下,懒得跟他浪费时间争辩下去,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他这次倒没有阻挠,只是在她打开门后才冷冷地说道:“你宁可这个时候回去被罚,也不肯在我这里待一晚上吗?你这么防着我,未免也把我想得太不堪了,我是禽兽吗?”

第十章倾城之恋(4)

苏韵锦迟疑了,程铮继续说道:“床给你,我睡沙发,这么晚了路上也不安全,信不信我随便你。”
苏韵锦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重新把门在自己眼前关上,闷闷地旋回客厅,拿起电话打回了宿舍。舍友在那边说:“韵锦你这么晚没回来,我们都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呢。系里刚才有人来查房了,我们把你的蚊帐给放了下来,枕头塞进被子里,好歹蒙混过关了。”苏韵锦不禁松了口气,再三说了谢谢,只告诉她们自己今晚有事借宿在亲戚家里,明早就会赶回去。
胡乱洗漱一番后,苏韵锦走进了屋子里唯一的一个房间,当着他的面把他关在房门外。刚躺下,就听见他用力的敲门声。
“干嘛?”她重新披上外套开门。程铮靠在门框上愤愤然道:“我说你这女人就是心太毒,你就这么睡了,被子枕头也不肯给我。”
苏韵锦想想,确实也有道理,于是返回房间,打开衣橱翻了半天,没想到由于这房子住人的时间也不是很多,竟没有多余的被子,只有床上现有的一床被子和一张毛毯,枕头倒是有一对。她毫不犹豫地拿起一个枕头和那张毛毯塞到程铮怀里,贴着他的鼻子就要关门。
“喂!”程铮不甘心地叫了一声,苏韵锦毫无商量余地地说:“你是男人,自然只能要毛毯,被子我得留着。”
“我是想说,我们还没道晚安呢。”
“晚安。”她飞快地说,见他笑眯眯地盯着她,心里有点明白了,微微红着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脸颊。程铮哪里听她的,飞快地探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晚安。”
这家伙!苏韵锦返回床上,心里却有小小的喜悦,睡意也很快地袭来。蒙间,再次听到了追魂一样的敲门声,本想不理会,可他很有耐心地一敲再敲。
“够了,你烦不烦!”她用力地一把拉开房门,程铮顺势掉了进来,脸上怏怏的:“真的很冷,不骗你,而且沙发我睡也太窄了,蜷得脚都麻了。”
苏韵锦看了看他提着的薄毛毯,春天的晚上还是带着微微的寒意,考虑到他是刚出院的病人,而且不久前还感冒发烧了,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换你睡床,我睡沙发。”她抢过他手中的毯子,走出了房间。
程铮拖住她:“让你一个女的睡沙发,说出去我都不用活了。”
苏韵锦转过头,“程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干嘛?”
“我什么都不想。”他不满地说道,“用不用这么死板呀,你住在我这里,睡床还是睡沙发有谁知道,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床一人一半,你求我都不会动你,在医院折腾了这么久,我都累死了。”他说完便自顾跳上床,按熄了床灯,闭眼不看她。
良久,等到他心里都没了底气,才感到身边的床垫微微陷了下去,他没有看她,但也知道她尽管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但身子一定尽量离他远远的。
苏韵锦和衣睡在床上,背对着程铮,听着黑暗里传来他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动弹,越躺越难受,正犹豫着要不要换到沙发上去,忽然感觉到有双不老实的手趁她不注意,悄悄从衣服的下摆爬上她光裸的背。她像被烫到似的立即缩开,用力抽出他的手,厉声道:“干什么?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可怜兮兮的,“韵锦,我睡不着,老想着,这是梦吗?你真的就躺在我身边了?你不知道,我见你的第一次是在学校走廊里,那天晚上我就梦见了……”他不用说下去,苏韵锦也知道那个梦里肯定没有什么健康的内容,幸好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烧红,她啐了一口,没有言语。
“让我看看你好吗?我不开灯,真的在暗里看看就好,我……我……”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出了下半句话。苏韵锦一愣,明白过来后羞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可是她毕竟是年轻未经人事,哪里知道这句“我不会‘进去’的”和“我爱你”一样,被并称为男人经典的两大谎言。

第十章倾城之恋(5)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他反复摇晃着她的肩膀,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她只觉得不知所措,想拒绝他,可又抑不住心里的意乱情迷。他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真实的女孩子的身体,她又何尝不是一样好奇,那就相信他吧,只要不到“最后那一步”……
程铮见她沉默,怎肯放过机会,立刻翻身压住她,便胡乱地吻着,一只手摸索着解她衣服上的扣子。苏韵锦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软软地任他摆布,等到意识回转过来,身上凉凉的,触到的只有他滚烫的肌肤,才知道两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掩阻碍。
程铮在她身上撑起身子,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微光用眼神膜拜她仿佛泛着柔光的身躯,这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景象首次真实出现在他面前,美丽得超乎他的想象,他喉咙里发出一身含糊的呻吟,任由自己陷入迷乱之中。
他的手,他的嘴唇都重重落在苏韵锦身上,苏韵锦觉得自己像在海浪的顶峰,一种不熟悉的感觉一波波涌上来,正迷醉间,身下一阵锐痛传来,如被生生凿穿,她惊叫一声,骤然睁开紧闭的眼。
“程铮,你骗我!”泪水滚滚而下,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他喃着,慌不迭地用手去拭她的泪。
“你出来!很痛。”她哭着,用力推他。
他边吻着她边说:“我也痛,忍忍好不好……”
程铮其实也一样,何尝经历过这些,只不过靠着本能去做想做的事,她的紧窒和他的紧张都让他手忙脚乱,看到她的疼痛和眼泪更加不知所措,汗水和她的泪水融成一片,可血气方刚的欲望在煎熬着他,最后咬牙一发狠彻底挺身进去,苏韵锦顿时疼得喊不出来,只得用力掐住他。他的动作青涩得完全没有技巧,少年的蛮力更是不知轻重,每一下的动作都是重重撞击着她,折磨着她。
苏韵锦先前只感到疼痛不堪,渐渐地,竟从他的粗鲁中感到了一种被填充的满足,这好像在提醒着她,也许,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过分的敏感和冲动让他们的第一次草草收场,苏韵锦任他像个孩子一样趴伏在自己胸前,想狠狠骂他,却无声地用手环住他光滑结实的背。
他在她身上半睡半醒地伏了一阵,又再卷土重来,一整个晚上,一对少年男女探索着分享那陌生隐蔽的激情,汗水湿了又干,最后苏韵锦沉沉睡去之前,只听见他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


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三部分

第十一章笨蛋,跟我回家(1)

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怎么样的,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如坐云霄飞车,时而飙到云端,片刻又坠落谷底。
莫郁华说:“好歹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天崩地裂’。”
程铮出院后,在苏韵锦这边待了两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回了学校。他离开后,苏韵锦过了一天才意识到,在两天的耳鬓厮磨里,他们竟然没有想到过要做避孕措施。想到这里不禁害怕了起来,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打死也不好意思到药店去买药,万般无奈,找到了莫郁华,吞吞吐吐地对她说了事情的始末。莫郁华二话没说,抓起她就往药店跑。
药是吃了,但毕竟没有赶在最及时的时候,就连莫郁华也不敢说绝对没有了危险。苏韵锦在担心害怕中度过了一个星情,直到经期终于如期而至,心中的一颗大石才落了地,暗自庆幸电视里春风一度,珠胎暗结的苦命情节在现实中出现频率并不太高,可也下定了决心,今后决不能再这么懵懂。
从程铮返回北京的当天起,苏韵锦全宿舍无人不知她有了一个远在北京上学的男朋友,因为他电话之勤,套句舍友小雯的话说,就是接电话都接到残废。以往在宿舍电话最少的苏韵锦经常在床上抱着话机聊到夜深,开始她还有些沉醉在热恋的喜悦中,时间稍长,程铮的黏劲和霸道让她不禁暗暗叫苦。偶尔他打电话到她宿舍找不到人,或者一言不合,就有一顿脾气。
苏韵锦是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她一时之间很难适应把所有的生活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另一个人。即使是跟沈居安在一起的时候,面对那样一个让自己着迷的男孩子,她依然感觉他们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就像两根平行线,无限趋近却不会相交,这让她觉得安全而妥帖。
程铮就不同,他渴望把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一切都给苏韵锦,恨不得两个人互为血肉,同时,他也要求苏韵锦给予他同等的关注,他希望拥有完完全全的她,不留一点间隙,最好连她的梦也是属于他的。
“韵锦,你现在在做什么?”
“韵锦,你在想什么?”
“韵锦,你去哪了?”
“韵锦,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韵锦,你为什么不说话?”
韵锦,韵锦,韵锦!!!
每天每天,他都不断地在问,带着霸道的执拗和孩子气的不确定感。苏韵锦起初也耐下心来哄着他,渐渐地连哄也没有力气,于是便带着点无奈地沉默,可她越沉默他就越追问。苏韵锦觉得程铮就像一团被猫玩乱的毛线球,缠着她,绕着她,让她觉得暖,也让她喘不过气来。
两人分隔两地,一南一北,距离甚远,只要一有闲暇时间程铮就会往苏韵锦这边跑,时间紧张的时候,他周五过来,星期天就回北京。苏韵锦心疼花费在机票上的钱,不打折的时候,往返一次几乎等同于她一整个学年的生活费,要是妈妈没有嫁给叔叔,她们母女俩不知道要打多少零工才能凑够这笔钱。程铮却始终满不在乎,他自小长在经济宽裕的家庭,钱就是一个符号,可以换回他想要的东西,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更让他渴望的事情。
大四上学期准备结束前,程铮以方便苏韵锦找工作为由硬塞给她一个手机,苏韵锦想起前一次他也是送她手机,她觉得太过贵重,拒不接受,结果那家伙二话没说,当即翻脸地将手机从十八楼的公寓窗口往下一扔的经历,只得收下。这么一来,更方便他随时随地跟她联系,通常苏韵锦每听到他给她设置的专属于他的铃声响起,都是一阵头痛。苏韵锦怎么也理解不了,旁人看来那么傲气矜持的一个人,为什么一旦爱了,会变得这样的黏人。
这一年的春节前,苏韵锦参加了她所在大学当地的大学生双选会,印象中,她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出现在有这么多人的场合,人挤人的双选会现场,她头昏脑涨地被汹涌的人潮拥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完全看不到方向,稍好一些的单位更是拥挤得苍蝇都飞不进去,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理性的选择。苏韵锦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投出了几份简历,更不知道究竟有几成被录取的把握,只是在终于走出双选会大门时,呼吸着顿时清新了的空气,深深嘘了口气。

第十一章笨蛋,跟我回家(2)

程铮自然不必忍受苏韵锦这番折腾,他的学校名气大,选择的余地自然也大,更何况他的专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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